剧本角色
谢天水
男,0岁
,
小保姆
女,0岁
。
小伙子
男,0岁
,
路人甲
男,0岁
。
花店老板
男,0岁
,
男人甲
男,0岁
。
1.内景\谢天水的家中\春天\早晨
谢天水:(25岁,男,胖子)在镜子前整理衣服,梳头,系领带。
谢天水:妈,(大声)妈,我的发胶哪去了?妈。
小保姆:(十六七岁,女,走过来)在这儿呢。
谢天水: 我叫我妈,你过来做什么?
小保姆:你妈出去了。
谢天水:以后你听准了再答应,这样我吃亏太大了。
小保姆:(小声)我没有答应。
谢天水:刚才,我叫“妈”,你说在这儿呢。
小保姆:我说发胶在这儿呢。
谢天水:这么解释更糟,我妈又成发胶了。得了,把发胶给我吧。(接过发胶,吹口哨,做头)
小保姆:我觉得,你做这种头型,不太好看。
谢天水:是吗。
小保姆:显得更胖。
谢天水:是吗。
小保姆:显得个子也矮。
谢天水:是吗。
小保姆:还显得没有文化。
谢天水:我要是不喊停,你还打算说我什么?
小保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因为基本上表达清楚了。
谢天水:冲你的这些评语,这次相亲,我还是没戏。
小保姆:不一定。
谢天水:(高兴)是吗,说句吉利话。
小保姆:有爱孙猴的,就一定有爱猪八戒的。
谢天水:这是吉利话吗!
2.外景\花店门前
小伙子:倒,倒,倒,倒……
谢天水的车,“咣”的一声,撞在了台阶上。几名路人,围了过来。
谢天水:(下车,用手掸衣服上的可乐)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指挥的?
小伙子:( 急红了脸,口吃)你太性、性急了,我说,到,到,到地方了。
谢天水:(看自己的汽车)就你这种语言的组织能力,根本不适合做这项工作。
小伙子:那你说,说,说……我适合做什么?
谢天水:你应该去说,说,说相声。真是的。(谢天水气乎乎要走)
小伙子:(拉住谢天水的胳膊)你别,别,别……
谢天水:别什么?
小伙子:你别,别,别……
路人甲:他让你别走。
谢天水:不走干什么,听你讲话,我累、我疲倦。松手,我不走,就去这家花店买花。(向花店走去)
路人甲: 你到底要说什么?
小伙子:(对着谢天水的背影)你别,别,别……(谢天水上了台阶,已经听不到他的说话声)别生气。
3.外景\花店门口\上午
花店老板:哎哟,你挤着我了。(痛苦)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停车撞坏了我的台阶,进门又夹我。
谢天水:你这个人也是,营业时间,关一扇门,做什么?
花店老板: 咳,这扇门坏了,昨天我花了一百元拆卸费,都没能把它打开。
谢天水张嘴,又打了一个喷嚏。花店老板,躲开。那扇坏门被谢天水的大屁股撞开,倒在地上,门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花店老板:天呀,您哪是到我店里买花来呀,这是“遍地开花”来了。
谢天水:对不起,我有点花粉过敏。(又张嘴)
花店老板:您,您等一下再进来吧,再打几个喷嚏,我这里非得关张不可。
谢天水:你这扇坏门,可是被我撞开的。
花店老板:可是,它永远关不上了。
谢天水:(用手捂住嘴)行了,我适应了。(进店,选花)我多买些花,不能让你吃亏。(挑了一大抱鲜花,抱在怀里,递给老板一叠钱)这是花钱和门钱,够吗?
花店老板:(笑)够了,够了,换门框的钱都有了。喷嚏该打还得打……
谢天水靠在一个花架子上,闻手中的鲜花,又打了一个更大的喷嚏。整个花架子倒了下来。把谢天水、花店老板都压在了下面。
花店老板:(带着哭腔)你可别跑了,你得赔我花。
谢天水:别说跑,我连动都动弹不了。
4.外景\花店门前\春天\上午
谢天水带着一身“狼狈”,走到自己的车前,要上车。男人甲(六十来岁)拉住了谢天水。
男人甲: 我这辆自行车,是被你撞坏的?
谢天水:大爷,大爷,真的不怨我,是因为刚才这里有一个小伙子瞎指挥,落下的后遗症……
男人甲: 停,别再说了。和我五岁的孙子一样,他做了错事,就喜欢找不相干的理由,搪塞我。
谢天水:我这大爷大爷的一个劲地叫,您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
男人甲:老婆说话难听,能赔丈夫走完人生之路。二奶说话动听,男人没钱了,踹一脚,走人。
谢天水:大爷,您说远了,眼下,我一奶还没弄到手呢。您说,多少钱吧?
男人甲:(上下打量谢天水)看你这副叫花子的模样,要多了也给不起。得了,我认倒霉,给十万元吧。
谢天水:什么!就您这辆破车,要十万!比我这新车还贵!
男人甲:哎,怎么说话呢!你这才是破车呢。我爸参加开国大典时,骑的就是这辆自行车。当时北京城一共才六十三辆这种型号的自行车。它现在是文物,以后还会越来越值钱。自从中国入世后,你这种车就算是破下去了,一天可能跌两次价。
谢天水:大爷,不,爷爷,您让我去哪弄这十万元呀!
男人甲:小伙子,你才想起来,嘴甜了!
谢天水:您就别这么客气了,还叫我小伙子。您就直接叫我孙子吧!
男人甲:行了,倒霉认到底吧。(把破自行车扛在肩上)
谢天水:爷爷,您这是去哪?
男人甲:我去国家文物局,做个报损手续。
5.外景\公园大门口\春天\下午
谢天水整理了一下衣服,理了理头发,向一个胖姑娘走去。
谢天水:小姐。
尚问雪:(22岁,女)说什么呢,谁是小姐。有我这样窈窕淑女式的小姐吗!(看谢天水还不走,生气)找小姐,洗浴中心、歌厅找去。
谢天水:(看手里的信纸)对,就找你。
尚问雪: 你说什么呢?
谢天水:你是尚问雪同志吧?
尚问雪:对,我就是。你是谁?
谢天水:我叫谢天水,杨大妈让咱俩在这儿见面。
尚问雪: 你怎么认出我来了?真是好眼力。
谢天水:(举着手里的信纸)这上面对你外表的描述,真是和本人一模一样。
尚问雪:那上面是怎么写的?
谢天水:这……别念了……
尚问雪:没有关系,让我听听,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形象。念吧,我还是蛮好奇的!
谢天水:那我就念了?
尚问雪:好。
谢天水:她是一位能让人联想起玩具狗熊的女孩。
尚问雪:我有那么可爱吗?
谢天水:(小声)这人怎么缺心眼呀!
尚问雪:你说什么?
谢天水:我说你体胖心宽。来,这是我送你的花。
尚问雪:(接过花,用鼻子闻了闻,打了个喷嚏)真好。
谢天水:(擦脸上的唾沫)你也花粉过敏吗?
尚问雪:我不花粉过敏。一遇到高兴的事,我就爱打喷嚏。
谢天水:还有这种事呢。
谢天水买了两张门票,和尚问雪一同走进公园大门。只走了十几米,尚问雪停下。
尚问雪:咱俩坐这歇会儿吧?
谢天水:好,我也感觉腿有点疼。
尚问雪:胖人都怕走路,况且坐着聊天,注意力更能集中。
两人坐下。
尚问雪:(观察谢天水被溅上可乐的衬衣)我觉得你这件西服,配咖啡色的衬衣,显得很雅气。
谢天水:对,我是有意这么搭配的。
尚问雪:看得出来,你的审美观很脱俗。
谢天水:一般吧。
尚问雪:美中不足的是:你的皮肤和这种咖啡色,有些靠色。
谢天水:直说我皮肤黑,不就行了吗。咱俩都聊了也有七八句了,你觉得我怎样?
尚问雪:挺好的。你觉得我怎样?
谢天水:挺行的。
尚问雪:那咱俩从即刻起,就抛开介绍人,这么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
谢天水:多好的主意。
尚问雪:去我家玩吧?
谢天水:(吃惊)太……太快了吧,咱俩(看表)相识才七分半,多一点。
尚问雪:可是它是春意盎然的七分半!
谢天水:用词不必太华丽,那样容易和百姓产生距离。
尚问雪:你说话真的很风趣,我已经对你有好感了。
谢天水:你真是一位现代女性,邀请男士进家做客在前,产生好感在后。
尚问雪:我已经有点爱你了。
谢天水:我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
尚问雪:说说,你此时此刻的心情。
谢天水:害怕。
尚问雪:德行。
谢天水:电梯上升的速度过快,乘客头晕恶心是正常现象。
尚问雪:你还没回答我呢,去我家否?
谢天水:咱俩再接触几分钟,再涉及这个问题,行吗?现在去你家,对你不利。
尚问雪:想开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谢天水:啊。
尚问雪:你误会了。我是说,如果咱俩去你家,我会感到不安全。而去我家,对我来说利大于弊。
谢天水:为什么?
尚问雪:尽快征求我父亲的意见,以免在你这个泥溏里,陷得太深,不能自拔。
谢天水:你的机智终于流露出来了,它使我对你有了新的认识。
尚问雪:什么认识?
谢天水:呆傻外表的背后,藏着一颗灵巧的心。
尚问雪:我听着,怎么不像是表扬呀。
谢天水:不经琢磨就知道是表扬的话,通常肤浅。(两眼望着尚问雪)
尚问雪:看着你深情的目光,我感到心里热乎乎的。
谢天水:你那双眨都不眨一下的小眼睛,清澈得像一池……洗澡水。
尚问雪:啊,洗澡水多脏呀!
谢天水:我说的是澡堂刚开门时的洗澡水。
尚问雪:那我听着也别扭。
谢天水:设想一下,泡在热热的洗澡水里,是什么感觉?
尚问雪:舒服。
谢天水:现在体会出我语言中的深刻内涵了吧?
尚问雪:嗯。为什么你仍用那冒热气的眼睛盯着我?
谢天水:我想用自己火火的唇,在你那嫩嫩的脸上盖一个章,不知能否行得通?
尚问雪:你幽默得让我不能不同意。
谢天水:那我就盖章了?
尚问雪:好。
谢天水:(吻尚问雪的脸,留下一个湿嘴印)感觉怎样?
尚问雪:湿。
谢天水:抱歉,我印泥蘸的太多了。(用手给她擦唾液,两眼仍看着尚问雪)
尚问雪:你的目光还是那么炯炯、那么晃眼、那么扎人……
谢天水:因为仅盖一个章,没能让我那已经荡漾的心,平静下来。尚问雪:你还想做什么?
谢天水:我想用自己温暖的怀(用手拍胸),去加热你那柔软的胸,不知能否行得通。
尚问雪:你的幽默不仅升华了,还注入了新的内容。
谢天水:什么内容?
尚问雪:得寸进尺。
谢天水:你可以说不。
尚问雪:我不能说不。
谢天水:何故?
尚问雪: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谢天水:那我只能行动。(和尚问雪拥抱)
尚问雪:感觉怎样?
谢天水:软活,暖活,快活。
尚问雪:什么呀!我是说你内心的感觉!
谢天水:心动,激动,感动。
尚问雪:这还差不多。
谢天水:尽管这不是我的初吻,可是它却是包的初抱!
尚问雪:初抱?
谢天水:就是男孩第一次面对面地抱紧女孩的那一抱。
尚问雪;问一个本不该问,但作为一个纯情女孩又不得不问的问题。
谢天水:问吧。
尚问雪:我是你吻过的第几位女孩?
谢天水:(想)这个……
尚问雪:说吧,我承受得住。(过了片刻)第几个?
谢天水:你别急,我在心里计算人数呢。
尚问雪:天呀!
谢天水:我是不是对你太认真了?
尚问雪:我看你是对爱情太不认真了。
谢天水:你生气了?
尚问雪: 没有,我这是嫉妒她们。还好,现在你归我了。
谢天水:因为说话太实在,使许多女孩离我而去。但我仍坚信:坦率、真诚是爱情基础的基础。
尚问雪:放心,我是一个不懂计较、不会吃错的女孩子,所以我胃口好,睡得着,没烦恼,瘦不了。
谢天水:(脱掉西服,露出大片可乐的印迹,忽然想起,再穿已经来不及了)不好意思。
尚问雪:难道说,你脱西服这个动作,让你的衬衣,发生了物理反应?
谢天水:生成什么了?
尚问雪:抹桌布。
谢天水:一个作家说过:女人是钢琴,男人是琴手。我的右手还未触摸到键盘,你这架钢琴就已经泉水叮咚了。
尚问雪:怎么没摸键盘,要不是我拦着,你的手都伸到钢琴里边去了。
谢天水: 咱俩还是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