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恐故事集 之 午夜书55
夹层楼事件
01
南市的古玩街
在中国的墓葬里有这样一种防盗墓的装置，把在建的墓墙，建成夹层。
两层墓墙，中间仅能容纳一个人站立的宽度。
据说这种设计是为了防止特殊行当里，能用穿墙术进入墓室的人。
穿墙术在使用之前是需要踏罡步的。
需要在开阔的空间踏罡步，才能穿墙进入夹层。
而在夹层里是没有空间踏罡步的，这样盗墓的人被会被困在夹层里活活闷死，饿死。
在考古活动中，还真挖出过这样的装置，而且在那夹层里，发现了有两具不同年代的骸骨。
在一些老房子中，也曾看到过这种特殊的设计。
季好一个人忙活了整个下午，他几乎是累瘫在一楼店铺的躺椅上。
为了伺候好莫千睿带来的财神爷，他一整天都没有开店门。
都说古玩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那说的是人家大老板。他这种小店，还是要靠每天开个门，卖点便宜假货来交水电费的。
02
季好这边抱怨着，云凝那边也在抱怨，莫千睿让她盯着离九，在他和元森没有回来之前，别让离九去古玩街。
最好连离九身边的人也关注一下。
要是发现了吴天道，马上通知他们。
莫千睿想好了，等找到吴天道，把他抓起来，十八班招式都用上，让他说出断腿女尸的下落，还有当年古塔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师父又去了哪里。
云凝：“我要是看到吴天道，我直接把他打成猪头，肯定跑不了他。”
莫千睿一根指头戳在她额头上：“上次他跟我来那两招你没看到？你还打他成猪头，他把你打成猪头还差不多。”
莫千睿扣着腰包，背着一个背包，手里还拖着元森的小黑箱子。
不就是去住几天吗？他弄不明白元森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要带。
回到古玩街，他们来到季好的家。
季好把俩人迎上二楼，说道：“放心吧，都打扫干净了。二楼一个客厅，两个房间。我住一间，另外一间小元总的。卫生间在这边，离得很近。”
03
莫千睿看着那间房间，有窗，光线不错。
床是老式的木床，上面的床品应该是全新的。
出门的时候，他特别交代过季好，小元总讲究。
东西一定要干净，买新的回来，别怠慢财神爷。
虽然角落里还放着一些旧箱子，不过基本上还说得过去吧。
他看了看四周，问道：“我呢？我睡哪？”
季好一只胳膊攀上他的肩膀：“跟我睡！我想你了。”
莫千睿马上拉下他的手：“别！我一点不想你！我，我，打地铺吧。我没洁癖，我一点也不介意。”
一番安排后，季好带着他们往楼上走，三楼都是灰尘，有两个房间的房门锁着。
客厅堆了很多东西，甚至还有没开箱的东西。
季好：“这里的货物，基本都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爸说，不到没饭吃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不要碰。这是要留着给他孙子，曾孙子的。”
再往上走就是楼顶天台了。
半边有遮阳的顶棚，半边是太阳暴晒的晒衣坪。
天都黑了，季好的红内裤还在风中摇晃着。
04
莫千睿眼疾手快地把他的那些衣服都沿着晾衣绳推到一边，元森走向围栏，站在围栏前环视四周，轻声说道：“蟾蜍地！古玩街统一装饰的金色琉璃瓦的屋顶，还有内部小道的布置，让这里成为三脚金蟾地。得水！玉带环腰！”
他指着不远处那条小河说道：“那是蟾蜍的嘴，入口在那，财进得来，出不去！这个古玩街，被人特意布局过。”
季好连连点头：“我爸也是这么说的，这古玩街已经上百年了，当初的老师父早就已经作古。花这么大手笔去布局，肯定是一位很厉害的师父。”
莫千睿掏出罗盘，他可没有忘记，他们为什么要住到这里来。
断腿女尸出现的几次，都带着浓烈的怨气，只要她在这里，正常情况下，罗盘是能感应到的。
一分钟之后，莫千睿脸色讪讪地说道：“在平台上接不到地气，感应到的怨煞之气也很弱。”
元森缓缓闭上眼睛，伸出右手捏了一个特殊的手诀，轻轻划过。
四周没有一点变化。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他手划过的方向，那方向的狗好似感应到他的召唤一般，“汪汪”地叫起来。
05
转一圈后，他睁开眼睛，说道：“要么断腿女尸不在古玩街，要么她被封印起来了。”
莫千睿忍着笑，心里很想说，你这招把自身当做罗盘，也只有狗能感应得到。
但是这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莫千睿：“行了！先去睡觉，明天带你去逛逛明南市的古玩街，开开眼！”
这地方，他还算熟悉。
季好和莫千睿，两人从大学时关系就不错，他来过这边好几次。
次日，临近中午的时候，莫千睿和元森出门了。
他们在古玩街上一家一家地逛了起来。
两人寻找的目标很明确，一，可以装魂的法器；二，某种可以装下尸体的大物件。
古玩街上那两家工艺品棺材铺，是他们的重点排查对象。
那些棺材不是装死人，而是送礼用的，都是上等木料。
雕刻精美的小棺材，有升官发财的含义，有些人也会用这种棺材来布局。
06
在店员鄙夷的目光下，他们俩把人家店里的棺材，都摸了一遍。
甚至被放在玻璃柜里的婴儿棺，他们俩都仔细研究了两分钟。
没有，一点线索也没有。
棺材店对面有个卖毛笔仿古宣纸的店铺，做仿古画的老头，正端着一碗面，蹲在门口看着他们俩。
莫千睿走累了，指了指对面的店，让元森自己进去看，他则蹲在店门口跟那老头聊天。
老头一双粗糙的大手上满是做装裱特有的老茧痕迹。
他问道：“你们俩去人家棺材店，是找东西吧。没被老于头赶出来，估计也是看着那人面相富贵。”他用筷子头，指了指店里的元森。
莫千睿：“老板，您对古玩街很熟吧？”
老头声音透着老人特有的那种沙哑和傲气：“我在这看店，有五六十年了，半个世纪了喽。”
莫千睿笑了笑，直接问道：“那你知道吴天道吗？前几天，他还在这条街上给别人算命。”
07
上古罗盘的下落
老头咂咂嘴，放下面碗：“吴师父啊！知道！无名道人一脉的弟子。不过现在，他也成老师父了。我啊，就更老了。”
无名道人！找对人了？这老头不仅知道吴天道，还知道吴天道的师父。
莫千睿伸出一只手不停朝后挥着，他想让元森赶紧过来听故事。
“老板说说，说说，给我们介绍一下吴天道吴师父。”
老头好奇问道：“怎么，你们找他处理事情？”
莫千睿赶紧说道：“不是！他，他徒弟欠我老板钱，我们想找他说说理。他当人家师父的，总不会让徒弟欠债不还吧。”
元森接收到他挥手的信号，无声无息来到俩人身后，静静地站着，没有一点存在感。
老头笑道：“无名道人帮忙古玩街布局，报酬是古玩街上的一件货物。”
莫千睿好奇地瞪大眼睛问道：“什么货物？”
老头：“一个大罗盘，这么大！”
08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是篮球大小：“那罗盘跟别的罗盘不一样，很厚，两边都是盘面。感觉也不像罗盘，里面是阴阳太极的图案，外圈是八卦。中间是一个圆形小球的天池，里面是液体，浮着磁针，整个罗盘能随便翻转。罗盘上有两个古老的文字，我们街上不少老先生都看到了，没有统一看法。我觉得那两个字是‘上古’，我是做古书画生意的，这方面肯定比他们专业，我敢肯定，那就是上古。”
莫千睿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上古罗盘在无名道人手里？！
也就是说，上古罗盘很可能是在吴天道手里？！
上次棺材里的东西说的几个词：百魂、上古、金刚，这算是都对上号了。
老头跟他们说了很多年前的事。
吴天道第一次出现在古玩街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
他跟在无名道人身旁，是个儿徒，又当儿子又当徒弟的那种。
古玩街上的布局改动，正是那位无名道人主持的。
09
那时，大家都喝了酒，有人问起，为什么把这么个小徒弟带在身旁，孩子不用上学吗？
无名道人说道：“这孩子没家没亲人，只能跟着我。他心里被怨恨占据，还是跟在我身旁，多练练心性，过几年再说吧。”
老头那时候也只是跟在自己爷爷身旁的少年，他听着爷爷问道：“这么小的孩子，能遭遇什么呢？”
无名道人：“天生阴阳眼，目睹亲人被折磨致死，是个可怜人啊。”
吴天道是无名道人在一个小村子的宗祠里捡到的。
那时候的吴天道还很小，大半夜的，他就蜷缩在宗祠里，满脸的恐惧，不肯回家。
他的阴阳眼看到奶奶在宗祠里被动用私刑，打断双腿，关在宗祠的小黑屋里。
那双腿慢慢烂掉了，奶奶绝望地拍着门，却没有人给她开门治疗，甚至连水都没有给她一口。
后来，奶奶被村里的男人抬出宗祠。
最后他奶奶和那些男人，都失踪在了附近的山林里。
这些本来跟他不是一个时代的事情，因为血脉关系，加上他自身的阴阳眼，让他看到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