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散文 之 你要去相信19

第五部分

陪你到世界尽头

后来的你们，还好吗？

年少时的我们也没有学会该怎么跟身边的人说再见，

太过用力，又或者太过随意，总是找不到这两者之间的平衡点。

盛哲《在你的身边》

01

一

上学时有个同学被所有人嫌弃。

他父母离异，跟妈妈住在一起。一个月不换一双鞋，头发也不知道多久理一次。几乎没有钱交学费，全靠小镇里的补助，校长不喜欢他，班主任不喜欢他，同学也不喜欢他。

他每天不干正事，成绩永远是班里的最后一名。老师有次发试卷，用害群之马形容他，他也没有生气，只是变本加厉，原本还认真答几道题，现在乱涂乱画；原本上课时会假装在听，现在干脆呼呼大睡。同学们也逐渐肆无忌惮，原本背着他说坏话，现在只要他路过，就提高音量，那些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02

终于有天他爆发了，跟我们班两个男同学扭打在一起。

班主任不由分说，拎着他就往校长室走，另外两个男生似乎一点事都没有，只得到一句“你们少跟他扯上关系”。一小时后他回到班级，眼圈红红的，什么话都没说，走回了班里最后边的座位。

其实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因为那两个男同学说到了他妈妈，说他妈妈每天半夜不回家，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

话很难听，可说话的人毫无察觉，甚至扬扬自得。

后来我去收作业，走到他身前，班里有同学起哄，说反正他也不会做作业，收他的练习册干吗？他什么也没说，把作业本往我身上一摔，拎着书包逃课了。

03

我偷偷打开作业本看了一眼，里面是他认认真真解题的痕迹。

我才明白，其实很多题他都会做。

我想我应该说些什么，可想起班里同学的眼神，最后我什么也没说。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那年暑假。

他家跟我家离得很近，我在街角遇到了他。我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打招呼，却是他先叫住了我。

他说他可能要搬家了。

我没有回话。

他看着我，突然说：“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

我有些心虚地说：“没有没有。”

他轻轻推了我一把，说：“谢谢你每天还会来找我收作业。”

接着他冲我笑笑，转头就走了。

04

到家后我妈喊我吃饭，跟我说街角那户人家要搬走了，边说边叹气，单亲妈妈真的不容易，镇里的厂开不下去了，她的工作也没了。听说她每天第一个去最后一个才走，也没什么用，他们可能要搬回安徽了。

我那时还小，安徽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其陌生而又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