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持续

余绥：这雨再这么下下去，怕是会出问题啊…

脚步声

士兵甲：余大人，城西驻地来报，外城有数十人发热腹泻，疑似霍乱！

余绥：（嘀咕）我这乌鸦嘴…（对士兵）传令下去，有症状者转入安济坊。城西方圆五里内许进不许出，所有人不得饮生水，便溺集中一处掩埋。

士兵甲：可余大人，这些人的口粮…

余绥：先调军中粮草应急，我一会便去知会一声庐州刺史，开官仓赈灾。

士兵甲：得令。

脚步声离开

转场

士兵乙：停下！路引拿出来！

梁真：这位军爷，我等是梁国药材商队，特来庐州贩卖避疫的苍术，艾草，藿香。

士兵乙：（翻查货物）药材？如今梅雨成灾，倒真是时候。药材商队带着锻铁模子？说！这是做什么的？

梁真：（镇定）军爷有所不知，苍术需用铁臼捣药，这些是制药器具。（掏出文书）您看，这是榷场签发的器械通关文牒。

士兵乙：这铁模子雕狼头也就罢了，怎的还带块黑铁令牌？

梁真：军爷见笑，这是商队通关的凭信。梁国榷场规矩严，若无此令牌，沿途关卡寸步难行。

士兵乙：铁衣寒…这刻字倒像是军中玩意儿。

梁真：铁衣御寒，不过是商队讨个吉利。

士兵乙：行了，走吧走吧。记得近日不要去城西，那边现在闹霍乱，许进不许出的。

梁真：诶，谢谢军爷提点。

马车声

转场

病患呻吟，药罐沸腾声

士兵甲：余大人，目前已经出现症状的人已经都在这里了，城西也已封闭。

余绥：嗯，做得好。你先出去吧。

士兵甲：是。

脚步声

大娘：余大人，喝口热粥吧，您总这么熬着，身体哪能受得住啊。

余绥：（接过）谢谢大娘，没事，我身强力壮的，要是真心疼我啊，就要好好养病，早点恢复。

大娘：大人…您说这霍乱，当真能治好吗？

余绥：（坚定）能。

大娘：当年我男人也是这么说的。那会儿村里闹时疫，他上山采药摔断了腿，还硬撑着给乡亲们熬药…（哽咽）可最后，连他自己也没撑过去。

余绥：（动容）大娘…

大娘：（抹泪）所以我才怕啊！小石头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怎对得起他爹临死前攥着我的手，说“护好孩子”？

余绥：大娘放心，有我在，定让你们平安无事。

小孩：大哥哥，吃果子。（递上野果）

余绥：哥哥现在不能吃，你也不能吃。因为这附近的吃食啊，沾上了一些污秽，先安安心心地吃官府发放的粮食。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去其他地方摘果子吃好吗？

小孩：好。

士兵甲：余大人，今日有一商队首领递了拜帖，说是有生意要找余大人谈。

余绥：商队首领？找我谈生意？

士兵甲：是，今日早些时候入城的梁国药材商队，城门那边来报，携带了狼纹铁臼，还带了一块上书“铁衣寒”三字的令牌。

余绥：（沉吟）铁衣寒…梁国《兵志》有载：太子亲卫，铁衣玄甲，寒刃如霜。莫非…这商队首领叫什么？

士兵甲：门房通报上来的名字是梁真。

余绥：梁真，呵，你去告诉他们，明日此时，来这安济坊见我。

士兵甲：遵命。

转场

小厮：这位军爷，我等是梁国商队，今日特来拜见余绥余大人。

士兵甲：余大人有令，只许梁真一人入内。

小厮：军爷，这怕是......

梁真：（拦住）无妨，那在下自己进去便好。

士兵甲：请。

脚步声

小孩嬉闹声，跑步声，碰撞声

小孩：哎呀！哥哥对不起！（捡起令牌）这牌牌上画的狼真威风！

梁真：（夺回）小子，这不是玩具。（忽柔和）你喜欢狼？

小孩：嗯！爹说狼最厉害，受伤了也不哭！（比划）嗷呜--

梁真：（怔住，轻笑）是啊……狼若哭了，便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