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声色》

一个关于阿士的故事

编剧/后期/封面

  塔罗牌

感谢音效提供

硕墩墩/桃桃小妖精/辰晓/吉多/慎为

 时尔独家冠名

祝你能遇到

看懂这个世界的人

（小镇盛夏街头）

（熙熙攘攘的人群）

阿士：（站在人群里，默默的听着）

（两个人在卖唱）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阿士：（喃喃，念）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罗西：（一旁，喃喃）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阿士：（无意间对视）

罗西：（无意对视，无所谓的笑了笑，上前给了钱，离去）

阿士：（淡淡看着，浅笑）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阿士：（混响）人们说好歌总要带有一些岁月感。越沉淀，才会越浓烈。…呵，好像是这样啊…

（人群脚步声结束）

阿士：（混响，慢）这儿叫镇西。是一个寻常的小镇，哪里都有。路边唱着一首寻常的歌，呵，哪里也都有。我以为自己看到这些大同小异早就无关痛痒了，没想到还是站着发了很久的呆…我猜，不同的应该是…当时的那个旅人吧…

（音乐转场）

（小卖部）

老板：呦，今天店里生意这么好啊？

罗西：（搬货）是啊，要开始旺季了啊

老板：（笑）我看你是要把我这小卖铺清空啊。

罗西：呵，那在哪买不是买（放）

老板：诶，你自己不好搬

罗西：（沉）没事

老板：阿士？阿士你起来没？你出来下。

罗西：（回头）阿士？

老板：呵呵，我老婆弟弟，就是我小舅子，呵呵这两天来镇西。

罗西：哦哦。

老板：我喊他把酒给你送客栈去

罗西：诶，不用，又不远我多搬几次

老板：哎呀，他个大小伙正愁咱镇子里无聊呢。

（开门声入）

阿士：（才睡醒，没什么精神，屋里走出来）叫我啊？姐夫（哈欠）

老板：啊，阿士，这个是隔壁客栈的老板，正好正好，你们认识认识…

罗西：（看着他，混响）阿士…（压音效）

阿士：（看着她，混响）我见过她，就前几天。

罗西：（混响）呵，他就眯愣着眼看着我，这都快中午了，还没有完全睡醒呢。…呵，看他现在这副厌世淡漠的表情，像极了一个不喜欢半点麻烦的男人。

老板：以后都是邻里邻居的。诶，你们好像同龄啊，啊，不对，阿士应该比罗西大一岁对吧？我记得罗西今年应该才27？那你们也算是同龄！诶，阿士，你不是说没事干嘛？过不久就是镇西的旺季了，你没事也可以多去隔壁帮帮忙啊。

（转场搬东西的路上）

（雨巷）

（搬着酒都没说话）

（脚步声入）

罗西：？怎么突然还下雨了。

阿士：（无所谓，懒洋洋）大概是…懒人出门必下雨吧…

罗西：呵，麻烦你了…

阿士：还好雨不大。

罗西：…来了几天了？

阿士：（过了好半天才回）嗯？哦来了五六天了。

罗西：哦。

阿士：…挺热闹的小镇。

罗西：等旺季结束了，就又安静了。

阿士：（叹）是啊，都是一阵一阵的。…你喜欢安静还是热闹的？

罗西：啊？（想了想）…呵，没想过。…你呢？

阿士：…（眨了眨眼）嗯，我也没想过。呵

罗西：（笑）

阿士：我随便问问

（没再对话）

（转场深夜）

姐：你别拉着，你让他走，我看见他就心烦！

老板：哎呀，大半夜的你们就别吵吵了。

姐：整天浑浑噩噩的，干什么？这么年轻就想混吃等死啊。好好的工作非要辞了画什么破画，破网络随便有点小粉丝就以为自己能当画家啦？说了不听…

老板：哎呀，行了行了…（渐小）

（隔壁关门声）

罗西：（院子里，听了听隔壁，摇了摇头，继续算账）

（没一会）

（脚步声入）

阿士：你这儿单间多少钱？

罗西：（抬头笑了笑，略轻声）满房了。

（脚步声停）

阿士：（失望，转过身，背靠着收银台站了一会，掏烟，点烟）

罗西：（拍了拍肩膀，指了指旁边禁止吸烟几个大字）

阿士：（看了看，叹了口气。无语的把烟收了起来）

（倒水声入）

罗西：（浅笑）离家出走？

阿士：…都听见了？

（放下杯子）

罗西：（递）这儿挨家挨户的墙都不是用来隔音的。

阿士：呵（接过）谢了。（喝了一口）破地方还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罗西：（看了看他一身乱七八糟的油彩）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是个画家啊？

阿士：呵～挖苦我呢？

罗西：…（愣了一会，笑）你是刺猬啊？

阿士：（愣，笑）sorry，（看见了桌子上的展示牌）你这儿在招义工？

罗西：嗯，没工资的，但是包吃包住。

阿士：（考虑）

（放杯声入）

阿士：…你看我行吗？

罗西：…（笑）夜班可以吗？

阿士：呵，巧了，我就喜欢夜班。

罗西：（笑）喜夜生物啊？

阿士：呵，大概是变异了吧…

（笑）

（雨声转场）

（竹筒一次一次的打水声，慢）

阿士：后来，我顺理成章的留在了这个陌生的小镇。老姐还是那样，看见我就来气，总要和我伴几句嘴，但我住隔壁，罗西的客栈，…隔壁好啊，不用常拌嘴，…也不会太陌生。前几天我花高价买了刘阿姨家的鸡，因为它总是在半夜四点半就开始叫。王叔的烧烤摊又换了地方，呵。导致我每次帮客人买夜宵都要走很远的石板路…还有，我最近很少把清晨用来睡觉，因为…布布姐一大早都会带着两个妹妹磨豆浆，…那画面炊烟袅袅，美极了，我先是去写生的，后来…呵，我总能蹭到两杯豆浆，布布姐的妹妹是个小哑巴，别人都叫她小哑巴，罗西就让我叫她豆豆。呵，豆豆就总爱递给我豆浆，然后跳来跳去的围着我跟我比划，呵，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她说…罗西一杯，你一杯…

（街景）

（落叶脚步声停入）

罗西：（混响）阿士其实是个悲观，冰冷，又寂寞的人。看着他一天天阳光开朗起来，我很开心。镇上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其实不是的。暧昧的最初确实是美好的，“一开始很开心”我就用这一笔，带过那些曾经的星星点点。原来，他始终不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转场小湖边）

（风吹草动）

（水车转动声结束入）（后面没音效了）

罗西：（抬头眯眼，淡淡）好晒啊～秋老虎…

阿士：（边画画边说）我以为你早就晒惯了

罗西：…我皮肤比她黑吗？

阿士：（愣）呵，说什么呢，你可是镇西最白的姑娘。

罗西：…（仰望）你是不知道，两年前，我刚到这儿的时候，可白着呢

阿士：…（停了停画笔）你当时，为什么留下？

罗西：…（过了好一会）你呢？你为什么留下？

阿士：…（换调色）就爱反问句是吧？

罗西：呵，我可不轻易回答问题。

阿士：老江湖…

罗西：（笑）

阿士：（拿起笔，什么也没画，想了好一会）我为什么留下？

罗西：嗯。

阿士：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罗西：你从没说过。

阿士：说来话长。

罗西：我听过很多故事。

阿士：…之前有个交往四年，谈婚论嫁的女朋友，有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哦，我在水力公司上班。

罗西：呵，抄水表啊？

阿士：（笑）你就当抄水表吧。

罗西：国企？

阿士：是啊…国企…

罗西：有些人觉得只要是国企就算抄水表都香啊

阿士：诶，我姐就这么觉得。

罗西：（笑）然后呢？

阿士：然后有一年的时间，我和女友分分合合，很痛苦。我们的感情…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罗西：（叹）老生常谈了

阿士：是啊，很多人像我，我像很多人。

罗西：后来呢？

阿士：契机是，有一天，我在楼下小卖部买烟，我说再拿个火机，老板就问我说喜欢哪种随便挑，我说那我要防风的，老板说，呐…送你。

（静静的听着）

阿士：呵呵，他说送我？可笑吧，就这么一句话，一块钱，我破防了。那小区我才搬进去住了不到半年，我只是经常在他那买烟，我都不认识他，不知道他叫什么，他都能送我一个一块钱的火机…还问我喜欢哪种？…呵呵（沉默了好一会）而我付出了那么久的感情…又得到了什么呢？又有谁在乎过我喜欢哪种？

罗西：…那就想想，你得到了什么？

阿士：一个工具人的称号？还有…寂寞？

罗西：是吗？这么惨？

阿士：是啊，这么惨…

罗西：（过了一会）那你喜欢哪种？

阿士：…不知道…我就算不知道我喜欢哪种，但我知道，我不喜欢这种。

罗西：（浅浅笑了笑）

阿士：…然后…我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要了。有什么意思呢？

罗西：呵，自暴自弃？

阿士：都说我自暴自弃，只有我知道，就算是自暴自弃也比我那时候的状态好。

阿士：你知道吗…我好怀念小时候，知道门口卖包子的阿婆叫什么，会坐在邻居家院子里写作业，呵，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成日成日黑白颠倒的睡觉。

罗西：…还好，都过去了。

阿士：…（躺在草地上）嗯。都过去了，现在就很好。没有美团外卖，没有滴滴打车，有时候连4G都没有，呵呵。

罗西：是啊，但肯定比不上大城市。

阿士：大城市…车水马龙，高楼屹立，人群摩肩接踵…

罗西：看的出来，你很寂寞。

阿士：（不否认，拿着手里的画笔对焦太阳）这里不一样，我很喜欢这里。

罗西：（看着他）哪不一样？

阿士：（沉默）

阿士：（混响）我听着一阵阵湖水，一阵阵虫鸣，一阵阵风吹过。我好像应该说点什么应景的话，或者…点破一些事，我很想说，因为有你所以不一样…可我猜不透她会怎样回答，…我不敢问。

罗西：…（低头）说了你为什么来，最后还是没说你为什么会留下。

阿士：（回神）呵，我在想该不该说。

罗西：…呵，（抬头看着远方）那…该不该说呢？

阿士：罗西…

罗西：嗯？

阿士：在这儿，每天看着人来人往，不会寂寞吗？

罗西：…习惯就好。

阿士：你喜欢反问，还不爱表达内心。

罗西：…你没发现，你也是吗？

阿士：呵，（看着天空中飞过鸟）我们好像同类。

罗西：是吗？（一起看着那群鸟）…我们不一样。

阿士：哪不一样？

罗西：我不是不表达，相反，我应该是一个勇于表达的人。我只是不知道这时候…对你…还该不该表达。

阿士：…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样想？

罗西：…呵，这些方面确实有点像。但你只知道你不要的，却不知道…你想要的…

阿士：…呵～是吗，（枕着双手）原来是这样啊。

罗西：住在305的女人，好像很喜欢你。

阿士：（愣）啊，我们…挺聊得来。

罗西：是啊，她也会画画。

阿士：…我很喜欢…她的画

罗西：你不知道她喜欢你的画是因为…她喜欢你吗？

阿士：…知道。

罗西：…是吗？…（喃喃）你没拒绝。

阿士：（想解释）罗西

罗西：你需要她的喜欢。你索取任何让你感觉温暖的东西…包括我对吗？

阿士：那天晚上我们没有…

罗西：（打断）这不重要阿士，现在还寂寞吗？

阿士：（愣）…有你怎么会寂寞？

罗西：是因为我吗？

（沉默）

罗西：只是因为我吗？

阿士：（沉默了一会，看向她）是，是因为你。

（摩擦声入）

阿士：（坐起身，和罗西并肩坐着）我说…因为有你。…是你改变了我。

罗西：不寂寞也不无聊了？

阿士：我认真的。…你很重要。

罗西：（低头）是吗？

阿士：…到你回答了。

罗西：…（沉默）

洗净风沙月瘦，慰我心间抬头

一盏烛火灭愁，清香满面嗅

（罗西脑海音效）我想你了。要喜欢当然是喜欢你的全部。没有人会比我更我更懂你吧。只要你不离开，我就不会离开。我会一直在…

（脑海嗡嗡的声音）

罗西：（闭眼，轻笑出声）

阿士：怎么了？

罗西：没有，想笑。（忍不住笑）

阿士：（皱眉）

罗西：对不起，我知道你说的这么认真，我好像不该笑。可从头到尾你没说一句喜欢，却想让我回答吗？（笑）不好笑吗？

阿士：（愣）

吻我还吃我，爱我还难过

痛过也笑过，失落也复活

或淡薄或贪得，愚钝是沉默

罗西：（深呼吸）阿士，…千万别因为你的寂寞…来不温不火的爱我。…好吗？

阿士：（混响）我愣住了，那我到底该因为什么去爱一个人呢？我忘记了…

罗西：（混响）见多了，也就不会怪他了。可我依然会失望。

阿士：（混响）罗西，但凡你近一步，我就近一步你不知道吗？

罗西：（混响）我想要的，一直都是非你不可的热烈啊。

罗西：（混响）我不要被选择。

阿士：（混响）我很难过…

（风吹草动）

罗西：那么现在，到你回答我了…

阿士：我（沉默）

罗西：我错了，我以为你看过这个世界…

.END.

曾有那么一点炙热

就这样熄灭在，他们的不露声色里

我们都很废

 塔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