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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剧《三大队》节选

王大勇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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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月山河 出品

改编：AD

后期：像素炸弹

男cv-李马走棺

警察：姓名。

王大勇：还未起

警察：你的血样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结论是什么，你很清楚。对吧。

王大勇：（隔一会）（笑）

闪回

王大勇说只跟你聊，局里已经批准了，可能你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吧。——影视剧原声。

开门

 脚步

关门

王大勇：（缓缓睁眼）

程兵：（深呼吸）

王大勇：（笑）程兵…

程兵：你想跟我聊什么呀

王大勇：二勇是怎么死的。

程兵：外力，导致脑干出血。

王大勇：你干的。

程兵：最后一拳是我打的。

王大勇：然后他就死了（隔一会）警察杀人是什么感觉？

程兵：（摇头）我不想杀人。在这一点上我和你不一样。

王大勇：结果是一样的，我也没想杀人，（笑）是他们挡了我的道。

程兵：如果你走正道，没人会挡你。

王大勇：我已经走的是正道了，还不是让你给挡住了。

程兵：（叹气）挡你道的不是我，是你之前做的恶。

王大勇：（讽刺）警察杀人不算作恶啊（笑）哈哈…

程兵：我已经为我犯的错误付出了代价。现在该你了。

王大勇：看新闻了，你被判了十一年。

程兵：执行九年半

王大勇：嗯，我在里面也待过。我知道像你这种身份的人，进去的少，受不了折磨。

程兵：你到底想和我聊什么。

王大勇：不知道，就是想找人聊一聊。行吗？

程兵：为什么选我？

王大勇：咱俩怎么也得正经见一面吧。（停顿）你找了我这么多年，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问吧。

程兵：（哼笑一声）我倒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拉开椅子）就是有一件事，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坐下）当年你犯案的时候，我们已经全城戒严了，你是怎么跑出宁州的。

王大勇：但是你们确实封的挺严的，我都以为我跑不出去了，……我像老鼠一样，在下水道里带了六天，有个算命的说，我活不过三十二岁，我从来不信命，可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笑）我站在桥上，跳了下去，真要是死了，我也认了，结果，我没死，火车来了，煤堆接住了我，既然老天都能放我一马，以后谁都别想再拦着我。……你信命吗？

程兵：（摇头）不信。

王大勇：跟我以前一样，在算命的眼里像咱俩这样的，就是杀去皆行的命格。不按常理出牌，干的事别人都不理解，就像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找我。

程兵：我不懂什么是命格，但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我是警，你是匪。

王大勇：你已经不是警察了。

程兵：警服不是穿在身上的，是穿在心里，哪怕只穿了一天的警服，这辈子都脱不下来。

王大勇：哈哈哈…你是哪年出来的？

程兵：（隔一会，思考）……07年

王大勇：（差数）二零零七…八…九…四年啊，追了我四年。去了不少地方吧。

程兵：你去过的，我基本都去了。

王大勇：都去哪了

程兵：（深呼吸）先去的云南。

王大勇：（笑）我先去的可不是云南。我在贵州的一个小镇带了将近半年，也不敢打工，没钱的时候，就摸进人家里头，顺点东西卖掉换钱。他们知道那些东西来历不明，把价钱压的特别低。有的时候真想开枪崩了那些王八蛋。我有枪，也有胆子，应该去一个更适合我的地方。我坐牢的时候，同屋的一个毒贩跟我讲过茶帮。说在那边，只要够狠，就能挣到钱，狠？（笑）哈哈哈…我一头撞在了卫生间的镜子上，一下…不够，两下，直到献血溜出来，划过我的鼻子，那种感觉…让我觉得特别真实……

程兵：我也在那个小旅馆住过，没想到卫生间的那个镜子，是被你打碎的。原来那儿才是第一次离你最近的地方。

王大勇：（笑）十年了，那老板都没把那镜子给换一下。

程兵：得感谢那个抠门的老板，哈哈（对视）

王大勇：（笑 ）哈哈哈哈哈，看来咱俩还真挺有缘分的。

程兵：这不是缘分，想找到你，就得沿着你走过的路去走。

王大勇：你也去了茶帮？

程兵：嗯

程兵：那个蛇头，峰哥，你还记得吧。

王大勇：他开价挺黑的，收了你多少钱？

程兵：他没收我钱。是庞先生让他把我送过去的。

王大勇：（黑脸）…啊（脸色变回来）原来那个姓庞的没有死啊。

程兵：瘸了一条腿。

王大勇：我本来也是冲着翡翠原石去的。我没想杀他，是他先动的手，我才开枪的。

程兵：你知道庞先生在茶帮的势力有多大吗？

王大勇：知道。就是因为他觉得在茶帮没人敢动他，我才有了机会。

程兵：他让我帮他一个忙，只要把你带到他面前，就给我十亿茶币。

王大勇：三百万人民币…（笑 自嘲）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命从来就没有这么值钱过。（隔了一会）程兵，我挺好奇的。抓到我，警察能给你多少钱？

程兵：通缉令上的悬赏金额，应该是二十万吧。

王大勇：哈哈哈哈，那还是庞先生看得起我。你应该把我交给庞先生，交给警察，你亏大了。

程兵：抓你本来也不是为了钱。

王大勇：人生在世，卑贱是最大的耻辱，贫穷的最大的悲哀，都会被人讥笑的。我理解不了你，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为了钱。

程兵：有一点我还是挺佩服你的，你那么喜欢钱，那块石头你捂了这么多年都不出手。

王大勇：那是我拿命换来的，那是我改命的本钱。我知道庞先生的手下到处都在找我。我必须小心。

程兵：所以你躲了起来。

王大勇：是…（感慨）矿场，林场，小煤窑。只要是不需要身份证的地方我都带过。就算是这样，还整天提心吊胆，连一个手印都不敢按。（看着自己被烤的没有指纹的双手）想想就挺可笑的，那几年，我揣着几百上千万的翡翠原石，却干着最苦最累的活。连他妈条野狗都不如。

程兵：（盯着王大勇的手，从兜里拿出包烟，递给他）这是你喜欢抽的烟。

王大勇：（夹住）

程兵：当年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很多这个牌子的烟头，上面有你的DNA。

王大勇：（把烟放到鼻子下面）（闻）（拿下来用两根手指夹住）（闭眼）（笑）万万没想到…能记住我抽什么牌子烟的人，竟然是你，

程兵：不是想记（掏出打火机）是忘不了（想给王大勇点上）

王大勇：（收手 把烟平放在桌子上）戒了，她不喜欢闻烟味。

程兵：你说的这个她，是陆春琴啊还是李红霞啊。

王大勇：你居然，也知道李红霞。

程兵：零五年的时候，你带着原石走到了街上，找到了秦天，想以八百万的价钱卖给他。但秦天只肯出两百万。秦天有个手下，叫郭二强，他愿意给你三百万，但是你拒绝了。

王大勇：你猜的确实够准，不是我不答应，是我答应了以后秦天就被警察给抓了，我怕收到牵连，我不得不离开那里。出租车上，我看到了街边拦车的李红霞，她怀里抱着孩子，我让司机停了车，她们上车后，我问她们去哪里，郴州，真巧，我也要去郴州。

程兵：李红霞说你挺可怜的，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利用了她。

王大勇：一开始确实是利用，终归身边有个带小孩的女人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后来到了足疗店，觉得她娘俩挺可怜的，再后来，是真的很想跟她们好好过日子。

程兵：真的吗？是你说的这样，还是她说给你落户的这件事情，对你的吸引力更大啊？

王大勇：（笑）红霞是个好人呐，是命不好。

程兵：你不是不信命吗？

王大勇：她信，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特别想去东北，只要能在那落了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活着了。万万没想到，我就去洗了个澡，就全乱了…枪丢了，我不知道偷枪的人会不会被抓，什么时候会被抓，他会拿着那把枪去干些什么事，我必须马上走，离这越远越好。一路上，我不敢打车，只想着快点赶到县城，随便坐上一辆去哪的火车，可是半路上遇到了一辆警车，那天晚上特别冷，天也特别黑，迷迷糊糊的，我就进了老林子，天太黑了，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也看不到尽头，我就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实在也走不动，我晕倒在了那里。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护林屋的炕上。

程兵：那个人姓陈。

王大勇：陈，陈老聂。

程兵：你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安韦琪？

王大勇：是。那天我在砍柴火，陈老聂开的一枪着实吓了我一跳。我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第一反应就是，山里不安全了。下意识，我躲了起来，我看见陈老聂架着安韦琪回了屋，他是盗猎的。我当时以为只是虚惊一场，可没想到，这个老头竟然给派出所打了电话，我得杀了他，老头说派出所因为雪大上不来山，让他看两天，我放下了斧子。虽然派出所暂时上不来，但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待了，我得想办法，尽快从这里离开。没想到到了晚上，陈老聂突然敲了我的门。我扒开门缝，他带着安伟琪，说后半宿，让我看着。

程兵：你看那小子除了比你胖，眉眼个头和你都有点像，就想着弄死他，以后用他的身份活下去。你打开他的钱包，拿出身份证…没想到他的身份证，马上就要到期了。后来你就决定，先带着他离开东北，让他回老家换新的身份证。你帮助他逃跑了。

王大勇：没错。帮他，也帮自己。

程兵：第二天，陈老聂就给警察打了电话，说人跑了，不用上来了。

王大勇：（笑）嗯。过了几天，我觉得这事彻底消停，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跟陈老聂告别，带着安伟琪下了山。一顿周转，到了德城，跟她一起去看了他老娘，又跟他回了老家办了新的身份证，后来我就骗他，说在东北盗猎那事响了，说警察办案，满世界逮他，这小子，一下子就吓尿，哭着喊着说让我帮他，我就说你信哥，跟哥走，哥保你平安，然后我就把他带到晋阳的一个私营矿上，私营矿你也知道，乱，出了个把人命，他们也不敢声张。我就想着哪天下矿，就把这小子给弄死算了。（摇头）没想到我还没动手，老天爷就先动手了。（拿起桌上的烟立在桌子上）那一天…是五月十二号。我弄死他了…

程兵：用别人的命活着，你安心吗？

王大勇：我已经安心的活了好几年，要不是你出现，我真的把自己当安伟琪了。

程兵：（叹气）

王大勇：（压抑 爆发）你知道我多讨厌这张脸吗？没办法。我得活下去！我得好好活下去！我只需要一个重新活过的机会！我已经安分守己！弃恶从善了！你为什么剥夺我成为一个好人的权利！

程兵：你以为你已经是一个好人了，你以为能做一个好人，在你的生活中，遇到一点点的障碍，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拿别人的生命做为代价，人活着是为了能够让别人能更好的活，你为了或者，就得让别人死，就算我不抓住你，你被抓住也是迟早的事，因为你只要活着，就会留下痕迹，就像你给安伟琪他妈妈邮的那个快递一样，我不相信你是良心发现，你只是想造成以一个她儿子还活着的假想。

王大勇：嗯…（叹气）啊…原来是顺着这条路捋上来的，我也挺可悲的…给别人的娘寄了那么多年东西，我自己的老娘，还在敬老院里。

程兵：你知道吗，你妈经常把我认作你，每次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就絮絮叨叨的跟我念叨着，你和王二勇小时候的事情。

王大勇：难怪…我都已经变成别人了，我娘见到我还喊我大勇，我以为她真的认出我来了，白高兴一场。

程兵：你回过宁州？

王大勇：回过，这么多年，我只回了一次。

程兵：你应该看到床头上，王苗苗的手机号码了，你给苗苗打得那个电话，是我接的。

王大勇：电话拨通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有的时候，真得相信失去。

程兵：就像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找到你了。

王大勇：咱俩还成天想，都他妈敏感，笃定。

程兵：不一样的事，我能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你不能，我不信命，但我相信公平，你做的恶，迟早是要还的。

王大勇：不管做不做，人生下来就是在还债。谁还的清？你还清了吗？

程兵：还没，但是抓住你，已经还了一部分。剩下的慢慢还吧。

王大勇：我也想，可是我没机会了。程兵，你追了我这么多年，如果到最后你没逮到我，你值吗？

程兵：要是早些年你问我这个问题，应该是不值，但经历了这些年，因为找你遇到了各种的人和事，让我慢慢地想到了一个道理，就人这一辈子活着呀，不是活一个结果，而是活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修复了内心里很多的问题，可以让我更好地面对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即使在信仰要崩塌的时候也可以自愈，继续走下去，为了抓那人走过的路，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游历，一场修行，即使没有任何结果也是值得的。在东北的时候，邵小云问过我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王大勇：他说，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对吗？（点头）你确实回答不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程兵：不用谢我，孩子是无辜的，应该被善待。（起身）王大勇，已经尘埃落定了，好好配合警方的工作，给自己最后留点尊严吧（转身要走）…（回头）如果你有一个孩子的话，你希望他过什么样的人生？

王大勇：（叹气）至少别像我这样吧…可惜（低头）人这辈子（把桌上立的烟弄倒）没有如果……

程兵：（点头）嗯…人这辈子啊（想到自己）没有如果…（离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