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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本·《食物语》【合香如故】活动剧情(女少主剧本)
作者:YI小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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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明出处转载】普本 / 架空字数: 17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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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创作来源转载作品
角色0男0女
作品简介

——玉醴神木佑仙岛,世人犹痴返魂香—— 少主接到蓬莱暗传的讯息,称瀛洲也可能遭遇了流火,遂与龙须酥一起前去调查。传说中的返魂树,合香府与植香园之间的纠葛,还有那要供给上位者的“神香“——这座看似平静的仙岛背后正暗潮涌动…… 原作:食物语手游 原配: 雪霁羹:郝祥海 天香白冀:刘北辰 龙须酥:卢力峰

更新时间

首发时间2022-07-20 19:24:59
更新时间2022-08-09 15:4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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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正文

※本剧本是自行从食物语手游里扒下来的剧本,禁商噢!

※是以少主——也就是玩家为主视角的,所以()里的我指少主。

※剧本很——长,因为是一整个活动剧情。

※【】内是BGM,BGM已上传,点击开始pia戏后会随机播放,建议手动操作,开单曲循环,切BGM,另,没有对应的音效,可自行添加

※角色(旁白少主念不念都行,找其他人念也无所谓):

少主天香白冀(jì)雪霁(jì)羹龙须酥植香园园君合香府府君瀛洲城民甲瀛洲城民乙瀛洲城民丙/侍者

※人设简介:

少主:活泼善良富有责任心,肩负着重建家园找回失散食魂的责任。

天香白冀:一心制香的制香师,有那么些“香痴”的意思。

雪霁羹:植香园二把手,温文尔雅,待人温润有礼,颇有城府。

龙须酥:比较温和清冷的性子,吧,擅长算卦。(俺对苏酥不是特别熟orz…)


一、楔子

【调鲜引香】(客船载着我们在海上行驶了整整三天。普通的指南针根本没有用,谁都不知道这艘船到底在往哪个方向行驶。)

龙须酥:少主,不再休息一会儿吗?

少  主: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苏酥你不是晕船了吗?睡一下会比较好吧?

龙须酥:(摇头)您不去休息,我又怎么能放心在里面待着?您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是在担心瀛洲的情况吗?

少  主:是的……

(几天前,我收到了夙(sù)音的来信。信上称,先前蓬莱遭遇的那场流火,并不是什么自然灾害,而是上位之人有意为之的警告。流火降下来时被一股“搅局之力”削弱打偏,祭司们与龙须酥在研究这股力量的同时,发现了其中有几道流火,飞向了别的地方。信上说研究出流火的方向指引的是另一座仙山瀛洲,但夙音和祭司无法离开蓬莱,所以想拜托我去调查一番,看看瀛洲是否也有什么暗潮涌动。)

[回忆]

龙须酥:少主,您要去瀛洲调查流火?

少  主:嗯,夙音他们拜托我去看看,正巧,最近世间流行制作古菜,我在书中找到了一道菜谱,本打算试着做做。没想到它这里面居然需要一味香薰料……“枫柏倒流香”是个什么香料……苏酥你有听过吗?

龙须酥:(蹙眉)我只听说过倒流香,但枫柏并不是制作熏香的常用原料,为何这味香会叫这个名字呢?

少  主:蓬莱的信上说,瀛洲是一个以制香闻名的仙岛,正好我可以借寻找这味香的名义,去调查看看关于流火的事。

龙须酥:上回占卜出蓬莱的异象,没想到真的发生了流火之灾。想必在空桑,在少主身边生活学习的这段时间内,我的能力得到了大幅度成长。既然少主是要去调查流火,那就带上我一起吧,我对流火出现的异象已经有一定的了解,相信能帮上少主的忙。

[回忆结束]

龙须酥:(掐指)您别担心,我会占卜好每一件事,带您远离危险的。我还特意换了身衣裳,说不定能再多些灵力的加持。

少  主:确实很合适你~

龙须酥:这一路上烟雾弥漫,看不见日月星辰,好在旅程开始之前我便算过,今日下午就能到了。少主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二、斗百花

【合香如故】(从码头走到瀛洲城内,一路上香花香草茂盛非凡,熏香的味道更是令人心旷神怡,在海上漂泊数日的淤塞感似乎都因此消失了。)

龙须酥:(浅笑)炉烟方袅,草木自馨,蓬莱的信上称瀛洲馨香且精致,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看着每家每户门口摆放着不同模样的香炉,和周围层出不穷的熏香铺,想来这确确实实是个以香为荣的城市。)

瀛洲城民甲:(催促)走快点儿,斗香马上就要开始了!听说这场斗香的评委,是植香园园君与雪霁。

瀛洲城民乙:居然是植香园做评委?瀛洲的斗香,合香府可是场场都参加,这岂不是正面碰上了?

瀛洲城民甲:这次冠军得主的奖品,是由植香园提供的,他们自然要当评委。合香府来参加的是首席制香师天湘,所以我才让你走快些,迟了怕是连站都没地方站了!

少  主:斗香?古代君子四项雅事,为首的便是这斗香。没想到这场面竟然能这么热闹?

少  主:苏酥,走,咱们也去看看~

(只见场地中央搭了个精致的小擂台,台上红木雅座分列两旁,中间一张方桌,摆着绸布与香炉。参与斗香的人将香给两旁的人过目后,便放入香炉中点燃。直到一位手持珐琅(fàláng)彩盒的男子走上台后,周围一边品茗一边小声议论的观众,各个都放下了茶杯,仰首端坐,看向擂台。)

天湘:吾乃合香府制香师,天湘。今日带来一味自制熏香,望能与君共品。

(名为天湘的制香师,将珐琅彩盒打开,挑出一枚香丸放在玉质小托盘中,向观众与两旁的人——展示。随后他打开桌上的香炉,点火埋碳,放置炭火,再小心地将那一枚香丸放入炉中。不一会儿,白烟飘上,香味随之倾泻而出,叫人眼前一亮。)

龙须酥:这是……桂花的香味?

少  主:嗯……有点想吃桂花糕了。

天  湘:取沉香、檀香与茅香,炮(páo)制后舂(chōng)捣成末,冷水净手,与木樨(xī)花同温度时,从断枝上摘下,研磨成膏。香末,花膏,作料一同倒入大理石臼(jiù),杵(chǔ)千百下,放置阴冷处风干,便能得这一味木樨香。窖存一月以上,成香更好。(ps:木樨花就是桂花噢~)

植香园园主:哼,天湘,你这可是看不起我这老头子!

天  湘:园君何出此言?

植香园园主:雪霁,说与他听!

(坐在右侧的粉衣男子闻言站起身来,温温和和地开口道。)

雪  霁:天湘大人,看得出来这味木樨香,确实馥郁精致,无论香品成色,烟雾,气味,均为上品,不坠您合香府首席的名头。可此次斗香的奖品,乃是千金难得的降真香,而斗香的主题,则为“妙”这一字。前有四弃香以瓜果皮壳入香,展现自然傲骨,后有古香一味,带人领略书中真谛,古色古香。不知天湘大人认为,这味木樨香,妙在何处?总不能说是采用了断枝上半开的木樨花吧?要知道,植香园采摘木樨花,皆是在破晓时分,轻轻剪断树枝采下,从不徒手采摘,以免破坏木樨花的完整。

天  湘:木樨香制作方式简单,但想要做好却并非易事。上好的木樨香,甚至能媲美王者之香——当然,前提是能加入降真香。我这—味木樨香,妙就妙在,只等你这味降真,研碎加入了。

雪  霁:……

植香园园主:好你个天湘,此等大话也是能说出口的?你就这么确定,今日的斗香,你能拔得头筹?!

少  主:他这想法确实挺妙~

植香园园主:哪里来的小丫头!张口就来?!

龙须酥:(担忧)少主,初来乍到,小心为上。

少  主:抱歉……我确实是个不懂制香的外行,只不过,以我一个外行人的角度来看,这味香,确实好闻且让人忍不住笑着拍手称妙。您看,木樨香需要加上这降真香,才能成为王者之香,若您将降真香给他,那便是您与他共同成就了一款王者之香。您若不给他,那这场斗香,也留有了一个王者之香的传说,指不定日后会有人带着降真香找到这位制香师,想要尝试一番呢?

瀛洲城民甲:这倒是,我家薰衣有时也用木樨香,但天湘制作的,似乎会更浓郁些。

瀛洲城民乙:(笑)小姑娘这么一说,再联系上这合香府与植香园的关系,的确有几分让人忍俊不禁的意味。

瀛洲城民丙:天湘大人!若是你拿到这降真香,不如制作一款加入了降真的木樨香,让大家开开眼可好?

天  湘:那便要看,植香园园君,给不给大家这个机会了。

植香园园主:……

雪  霁:(轻笑)园君勿恼,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我们倒不如成人之美,也算皆大欢喜了?

植香园园主:也罢,今日斗香高兴,饶你一回也无所谓。

雪  霁:天湘大人,降真一味千金难求,你……可要好好使用啊。

天  湘:……若我无法好好使用,这瀛洲便不会有第二个人能使用它了。

雪  霁:不愧是天湘大人,待斗香结束,我们自然会将奖品送到府上。

天  湘:如此,先谢过园君好意了。


三、寻瑶草

【合香如故】(斗香结束,人们三三两两离去,谈论着出场的几味熏香。龙须酥扯了扯我的袖子,我才注意到,方才那位制香师,正朝我走来。)

天  湘:瀛洲边界布满足以让凡人迷失的迷魂香,既然你们能进来,应当是从别的界域来的。

少  主:正是,我叫XX,我来自三界中的美食圣地空桑,是食神伊挚的孩子。这位与我同行的,是食魂龙须酥。

龙须酥:天湘大人叫我苏酥便可。

天  湘:空桑……那你们来这里,是为了购买香料?

少  主: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熏香吧?我听周围的城民说,您是瀛洲首屈一指的制香师,那天湘大人可知道一味香名叫“枫柏倒流香”?

天  湘:枫柏倒流香?名字倒是稀奇……

少  主:我找到一张菜谱,本想按照上面的步骤制作一道天香白冀,没想到材料中还需要这么一味香。

天  湘:嘶……天香白冀这道菜,需要这个?

少  主:天香白冀的菜谱失传已久,流传下来的大多是后世人自己琢磨出来的,我也是想能古菜新作,赋予它一种新的意义。

天  湘:不如这样,我邀请空桑少主至合香府上做客五日,五日之内,我定能将你这味香研制出来。

龙须酥:(托下巴)天湘大人的意思是,瀛洲也没有这味香?

天  湘:(轻笑)瀛洲会有的。

(合香府不愧为合香府,香炉之多,香味之盛,就连横穿而过的流水中,也飘荡着散发清新香气的鲜花花瓣。只不过一进门,侍者就跑来通报,说植香园园君与雪霁,将斗香的奖品带了过来,让天湘去大厅,无奈之下,天湘只得带着我们一起前往。)

植香园园主:天湘,你这是何意?这小姑娘,是方才在台下帮你说话的那位吧。

天  湘:(摇头)不是帮我说话,她只是说出了她自己的想法而已。香是制香师表达情感与思想的方式,我既然没有反驳,那便说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合香府君:好了,这斗香都结束了还要争吗?园君,你都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天湘是头筹了,怎么,又要食言?

雪  霁:(轻笑)府君放心,您看,我们的确将香带了回来。不过,园君到底是长辈,天湘大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捉弄园君,总归是有些不大好。(无奈的浅笑)况且我们来到这,还看见了在台下帮天湘大人说话的这位也在此处,怀疑一下也是合理的。(托下巴)嗯……要不,府君您看这样如何?让他禁足三个时辰,权当惩罚,我们在斗香上卖给合香府一个面子,合香府也卖我们一个。

合香府君:(沉吟)雪霁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行,我合香府便卖你们这么一个面子。天湘,去制香室待着吧。

天  湘:……是。

(让天湘去制香室禁足三个时辰,和让厨师去厨房待三个时辰有何差别?但雪霁这样说出来,竟是将两边都安抚了下来。)

龙须酥:少主,我觉得那位叫雪霁的人,不简单。(掐指)不如我来算一卦,看看我们之后会不会再和他有甚交集。总觉得在他面前,一定会吃不少哑巴亏。

少  主:雪霁生得眉眼清秀,温温和和的,植香园虽然与合香府不对付,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几分薄面还是可以给的嘛。

龙须酥:少主与楚先生学得倒是不错,越发有君主之姿了。

少  主:要是能与他搭上关系……

龙须酥:(蹙眉)他是植香园的人,如今我们又住在合香府,估计很难取得他的信任。

少  主:我只是想打探一下,瀛洲有没有过异常的天气或是地动。斗香时看得出来,植香园应当是擅长培育花草之类的制香原料,想来多少也会注意下。

龙须酥:原来少主是指这个。

少  主:嗯?那不然呢……?找人问问制香室在哪吧,得去和天湘道个歉。不管怎么说,在他受罚这件事上,我也有些责任。

(制香室)

少  主:天湘大人?

天  湘:门未锁。

(还未踏入室内,一股奇异的味道便扑鼻而来,似花香,又似药香,细细一闻,似乎还有些刚刚研磨好的墨汁香味。)

少  主:好奇特的香味……

天  湘:降真香一木五味,有人能闻出甜酸苦辣涩,有人能闻出花树茎叶果,你闻到了什么?

少  主:说不上来,好像什么都有……五味杂陈?

天  湘:好一个五味杂陈。

少  主:抱歉,天湘大人,想不到我几句无心之话,竟是让你受到了责罚。

天  湘:算不上责罚,正好,可以研制“枫柏倒流香”。

少  主:天湘大人刚才说,香是制香师情感与思想的载体,那天湘大人在研制这味香时,会想着些什么?

(听到我的疑问,天湘转身来看向我,眉头紧皱。)

天  湘:自然是什么都不想。

少  主:哎……?

天  湘:我才认识你几个时辰,怎么可能带着什么思想与感情去做你这味香?还有,你不必为我被禁足的事情而道歉,这与你没有什么关系。我让人整理好客房了,你与你的同伴先去沐浴休息吧。


四、步花间

少  主:这……这么多东西是要做什么?

【合香如故】

侍  者:为您准备沐浴更衣啊,您是对熏香有什么不满么?

少  主:倒也不是,只是觉得颇为夸张罢了……

侍  者:(笑)客人抬举了,这和平日里,天湘大人外出回来沐浴更衣的流程差不多。

少  主:他平时沐浴都是这般……

侍  者:是的,客人您看,这味金竹绿云香是天湘大人新制出来的发油,强发黑发,香气袭人,要试试么?

(澡豆,发油,室内熏香,衣物熏香……一堆我从来没用过的东西在我身上来来回回,侍者说一定得按照天湘的标准让我沐浴,一个澡竟是洗了半个多时辰。我一开门,正好隔壁的龙须酥也带着一身香味走了出来,看上去颇为疲惫。)

少  主:怎么了苏酥?没休息好吗?

龙须酥:(摇头)让少主担忧了,不过是没想到这合香府沐浴的规矩,简直比卦象还多。(顿了顿,略有些心累道)多也就罢了,还一直在与我聊关于发型打理的技巧和编发技巧………

少  主:可能……是觉得你用得上吧!

(晚饭后,府君热情地介绍此地名胜,推荐我们去返魂树下逛逛。想来也没什么关于流火的头绪,便带着龙须酥,朝府君指给我们的方向走去。)

少  主:白天的时候就留意到,瀛洲城内几乎没什么路灯,本以为会漆黑一片,没想到,这些花草原来会散发淡淡的荧光。

龙须酥:看来瀛洲的花草,确实富有灵气。越走到靠近返魂树的地方,荧光越亮。(掐指)嗯,这个卦象……上六爻(yáo)纯阳,(轻笑)看来瀛洲的山间,将有一个草木茂盛的季节。

少  主:咦,我们好像到了?

(顺着清澈的泉水一路往上走,我们发现了一颗奇特的大树。它生长在泉水的源头之中,淡淡的烟雾散发着吸引人的香味,笔直地往下坠流,汇入了泉水中,如同一座巨大的倒流香塔。)

少  主:这就是……返魂树?

龙须酥:少主,我听见树下好像有谈话的声音,暂且先不要过去打扰吧。

少  主:咦?可是树下那是……

雪  霁:现在要给你送香,真是越来越难了。沉檀龙麝都还好,这一味降真也太折腾了点。要不是园君手里还有好几块,估计也不会准我,用它当斗香的奖品。

天  湘:他不会只因为这个就松口的。

雪  霁:(轻笑)你现在比我还了解园君啊~是,我还跟他说,天湘肯定会参赛,只要我们当评委,就一定,能把你给拉下马。可没想到节外生枝~园君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声音低下去)估计又在和夫人的画像说话吧。

天  湘:这么多年,他还没放下?

雪  霁:园君到底还是很痴情的。

天  湘:无法理解。

雪  霁:(浅笑)不过没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天  湘:嗯……如果没有她,你当如何?

雪  霁:(笑)我这么周到,当然是已经在台下安排了人啊~送香的时候,我看见你把那小姑娘带回家了,她什么来头啊?

天  湘:她是空桑少主。

雪  霁:(震惊)咳……!什么?空桑少主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天  湘:她说要按照菜谱复刻一道天香白冀,里面需要一味香薰料。

雪  霁:这么巧?她的菜谱里,缺了一味什么香薰料?

天  湘:枫柏倒流香。

雪  霁:这是什么香……完全没有听过……

天  湘:我会研制出来的。

雪  霁:(叹气)唉,我是劝不动你,喏,提神醒脑花草茶,一会儿喝完了回去,继续禁足吧。

天  湘:好……嗯?你做什么?

(我和龙须酥缩在树干后,看着返魂树下的亭子中坐着的两个人,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少  主:那不是天湘和雪霁吗?!他们不是……不是说合香府与植香园不和?嗯?

龙须酥:事出反常必有妖,少主,我方才算了一卦,卦象吉兆,我们应该留下来继续观察。

少  主:嗯,这事儿或许可以成为一个机会,抓住他们的把柄来换取些情报……

雪  霁:(不知从何处突然道)我们怎么了?

少  主:不是我们,是他们……

龙须酥:……

少  主:……

少  主:你们……也来返魂树下散步?


五、拜星月

【合香如故】

少  主:停一停,停一停!

龙须酥:若是再对少主出手,小心引来凶煞之兆!

雪  霁:(笑)不愧是空桑少主,实力不俗呀~不过这偷听的功夫,还需精进才是。

少  主:多……多谢指教?

天  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跟着我来的?

少  主:我在府中用完晚膳才出来的,府君本想叫你领着我们参观返魂树,但是敲了门,你没有应。府君说,你一旦制香入迷,确实很难注意到外界,所以就让我们自己来参观了。

龙须酥:合香府与植香园不是水火不容么,可你们二人为何像多年好友一般……

天  湘:嗯……我与雪霁确实是多年的好友,如今不过是顾忌府君与园君,才尽量避嫌而已。

雪  霁:当然,如果这件事被捅出去,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影响。所以空桑少主,你刚才想要抓住我们这个把柄,换取什么样的情报呢?

少  主:……抱歉,我们没有恶意,不是故意偷听的。想要问的事也很简单——瀛洲最近的气象,是否有异常?

天  湘:异常?瀛洲向来四季如春,从未发生过气象异常……

雪  霁:有。

少  主:什么!

雪  霁:我不知道是否算得上是气象异常……大约是五日前的晚上,我在山上等昙花开放,想采些下来制干做汤。天边突然出现一颗……像是火球一样的东西划过,照亮了半个树林,周围的温度也随之上升。尽管很惊讶,但确实只是一瞬的事情,也并没有对瀛洲造成什么困扰。唯一困扰的,可能是我因此错过了昙花盛开的最好时机了吧。

龙须酥:(蹙眉)火球,温度上升……照这么看来,应当是流火没错。

少  主:可它并未降落在瀛洲上。

龙须酥:这么说来,瀛洲没有什么异动?

天  湘:所以,空桑少主为何关心瀛洲的气候问题?怎么,想来瀛洲添置花海种植副业么?

少  主:咳咳,倒、倒不是不能考虑一下呢。……空桑还有位食魂想要承包海域,回头我让他来与你们交涉一番?

天  湘:(嗅)嗯……有谎言的味道。

雪  霁:不要小看天湘的鼻子,天湘五感敏锐,经常以此作为自己的判断依据。

少  主:……

(一番解释后)

雪  霁:(托腮)原来如此,流火是上位者的警告……那你们来瀛洲,是想让我们规避这个风险的?

少  主:可以这么说吧……

雪  霁:那你直说不就行了?

少  主:我怕你们认为,这是在挑拨你们与九重天的关系。

天  湘:这么说,你来帮蓬莱调查流火是真,寻找香料是假了?这世上应当没有这味香才对?

少  主:都是真的。虽然我也不太清楚那张菜谱是怎么来的,应该是我爹随手夹在了书里吧。现在天香白冀这道菜,在世上并没有统一的菜谱,我希望我能做出更贴近明朝时期那道菜的味道!

天  湘:嗯,这一点我姑且相信你。

雪  霁:你可悠着点,后日就是供香祭典,你得专心做准备。

天  湘:供香祭典,我从未失手过。

少  主:供香祭典?

雪  霁:供香祭典是瀛洲最大的一场祭典节日,玉醴(lǐ)泉与返魂树滋养着整个瀛洲.所以瀛洲也要用熏香来供给它们。

天  湘:届时,每家都会现场制作熏香,点燃上供给返魂树,最后再由我来制作返魂香,完成祭典的最后一步。

雪  霁:所有制香的原料,都会由植香园负责哦~

少  主:返魂香?是传说中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返魂香?

天  湘:不,使用返魂树的茎叶花果根制作出来的香,都叫返魂香,虽然无法回魂复生,但能使人健康长寿,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返魂。能令死者回魂复生的返魂香不是没有,只不过……我无法做出来。

少  主:听说你是瀛洲最厉害的制香师,这种香连你也做不出来,想必是存在于传说中的香吧。

天  湘:……

雪  霁:好啦,时间不早了,都先回去休息吧!天湘,别忘了你现在可还是在禁足中哦。

(植香园)

植香园园主:雪霁,这么迟才回来,供香祭典的原料都准备好了吗?

雪  霁:放心吧园君,万无一失,一定能达到您要求的效果。

植香园园主:那就好,这次的供香祭典,得要让合香府的人大开眼界。

(园君转头看着墙上的画像,喃喃说到——)

植香园园主:你也要看着啊,夫人。


六、祭天神

【合香如故】(适逢节日,整个瀛洲都张灯结彩,人们穿上了比平时更为精致的衣裙,家家户户都忙里忙外地准备着,好不热闹。天湘从清晨开始就在洗漱更衣,直到我和龙须酥都准备出门了,才见到他从房里出来。整个人比平时庄重了许多,身上一直以来清雅的花香味,也变成了更为清冷的沉檀。)

天  湘:你们准备好了?

少  主:嗯,府君说在台下给我们留了位置,祭典开始前去坐下就行。

天  湘:嗯?这个是?

少  主:啊,今天跟换洗衣物一起送来的香囊,味道挺好闻的。

天  湘:这不是我做的,味道太普通了,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做几个适合你的香型。

少  主:那就多谢天湘大人啦!

天  湘:嗯,祭典就快开始了,我先行一步。

(返魂树边,各家各户在自己的制香台前,制作着自己最擅长的香。线香,塔香,盘香,香饼香丸,各种香型看得人目不暇接,香的味道更是多种多样。)

少  主:想不到香的制作方式能有这么多种,制香的原料也更是让人叹为观止。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石斛(hú)也能入香。

龙须酥:那几块檀木看上去也颇为不错,不知能否买一块做个筊(jiǎo)杯。

少  主:我记得雪霁说,这场祭典所有的原料都是由植香园负责,迟些问问他吧!

龙须酥:(掐指)那我得先算一卦看看吉凶才行……

(整个瀛洲,基本上只有我与龙须酥不会制香,府君很贴心的将我们安排在了最中间的位置,方便观看整场祭典。)

少  主:是天湘!看来祭典最精彩的部分要来了!

(天湘手托着一只极其精美的盒子走向搭在树旁的祭台,以玉醴泉水净手,绢布拭干,每一项仪式都极为严肃,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看下去。祭台上摆放着巨大的博山炉,将盖顶移开,炉内呈现纯白色的灰烬。听说这里所用的香灰,是用返魂树的枝干合香燃尽后铺出来的。天香白冀拿出香压,一点点将香灰压实压平,再取出香篆模,置于香灰之上——那模具看上去像是烟雾缭绕的仙山,又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被小心存放的香粉均匀地撒在了模具上,一层又一层,天香白冀的手法娴熟且雅观,这场祭典绝对称得上是一场视觉盛宴。待他将模具撤下,那白色的香灰上,留下了一个纯黑色的香篆。徐徐点燃,合上炉盖,大家都在静候馨香溢出的一瞬间。香炉中升起的香气不负众望,竟是直冲云霄,拨开了一直围绕着瀛洲的淡淡烟雾。它们四散开来,时而变幻成猛兽,时而变幻成参天古树,不同的人见到有不同的感想。然而谁也没想到,变数也由此降临。)

【鸣鼓惊梦】

瀛洲城民甲:怎么回事……这个味道?

瀛洲城民乙:好难闻啊,是从哪里飘来的味道?

龙须酥:少主,好像不太对劲,这个味道应该是从台上飘来的。

少  主:难道是天湘出了什么问题?

龙须酥:(皱眉)我不知道他是否有问题,但依我方才占卜的卦象来看,少主,这里很危险!

天  湘:……不好。

(台上传来几声微弱的炸裂声响,博山炉内似乎在发生着什么反应变化,不过一瞬,香炉的出气孔里冒出了明火,烧得噼啪作响。)

少  主:天湘!别愣在那里!香炉看上去好像要炸了!你在做什么!?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天湘朝香炉伸过去的手。)

少  主:这香炉都着火了!你怎么还直接用手去抓!会烫伤的!

天  湘:(蹙眉)祭典还没结束……

少  主:还管什么祭典啊!这里太危险了!快跟我下来!

(我不由分说地扯着天湘跑下了祭台,龙须酥也帮着雪霁将城民疏散开来。)(爆炸声)

少  主:炉顶被炸掉了……里面果然在爆炸!

(不知是谁冲了上前,将几盆清水合力浇上去。青烟飘过,明火总算是灭下来。)

龙须酥: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回头看去,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格外的凝重,甚至是带了些绝望。)

瀛洲城民甲:返魂树……返魂树上的香气……开始减弱了!

瀛洲城民乙:真的!我们、我们该不会要死了吧?!

瀛洲城民丙:怎么办……怎么办!谁来解决一下,这个到底怎么办!

少  主:从返魂树上留下的香,确实不如几日之前夜里看到那么多了……这代表了什么吗?

雪  霁:(面色凝重)这代表了瀛洲的灵力正在减弱,大家的生命,有可能受到威胁。

少  主:什么?!

雪  霁:我们以熏香供养返魂树,返魂树诞生灵香,流入玉醴泉,而玉醴泉又滋养了整个瀛洲。瀛洲一切的灵力与生命的源头,都来自于这里,就像是一个循环。(蹙眉)可祭典自从第一次举办以来,便从未出过差错,今日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合香府君:发生什么事?植香园的人还好意思问出口?!我倒想问问你们,如今的原料一年比一年差,我们就算是有天湘在,也难以合出完美的成香来!

植香园园君:植香园提供的原料可不单单只给你们合香府一家,瀛洲城民个个都懂制香,个个都在此制香!若是我的原料有问题,他们会不清楚吗?!

合香府君:原料皆由你们运送,中途有没有动手脚谁知道呢?况且供给所用的返魂香,一贯由天湘制作,试问,整个瀛洲又有何人不知天湘在返魂香上的执着?

植香园园君:府君这意思,是想要将祭典被破坏的原因强加到我的头上?

合香府君:那园君在这与我针锋相对,又意欲何为呢?!

(供香祭典的失败,让两家的矛盾推上了顶峰,开始互相猜忌。)

天  湘:……不管怎样,祭典失败是出在我的环节上,我必须承担这个责任。

植香园园君:哦?倒是有几分气概,那你当如何承担?!

天  湘:如何都行。

植香园园君: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制出真正的返魂香,献给返魂树与玉醴泉,大家意下如何?!


七、寒松叹

【合香如故】

少  主:真正的……返魂香?天湘不是说他做不了吗?

龙须酥:(蹙眉)园君是不是在故意刁难人……

合香府君:你……你这纯粹是在公报私仇!

植香园园君:但是现下这个局面,你不认为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吗?

瀛洲城民甲:原本供香的返魂香已经是瀛洲最顶级的熏香了,如今出错导致返魂树灵力变弱,难道不应该献上更好的香进行补救吗?

瀛洲城民乙: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瀛洲城民丙:我觉得这个方法应该可以!

天  湘:我接受这个方案,我会做出来的。

植香园园君:好!那这个补救方案,就这么定下来了!雪霁。

雪  霁:在。

植香园园君:天湘大人制作返魂香期间,开放仓库,他需要什么香料,都满足他。

雪  霁:……明白,植香园一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辅佐天湘大人完成制香。

(植香园)

雪  霁:空桑少主?你怎么有空来这里找我了?苏居士呢?

少  主:苏酥自告奋勇,在合香府最高的塔楼上摆起了阵法,替大家占卜吉凶。雪霁这是在……挑选香料?

雪  霁:是,方才仓库送了一箱来,我正在挑选天湘可能用得上的。

少  主:这么多……

雪  霁:(浅笑)能用的其实很少。你看这个帝膏,虽然大块,但是周围黑色杂质太多,树皮黏着程度高,尽管红棕色非常漂亮,但是炮制之后能用的不多,说不定还会破坏香味属性。不过这几两侧柏炭倒是成色很不错,当时应该尽数将硬梗去掉了,炒制的火候也很到位……(笑)正好你来了,一会儿帮我把这些都给天湘送去吧。

少  主:这当然没问题!只不过……

(我告诉雪霁,天湘将自己关在制香室整整一天,毫无动静,我有些不知所措,才来找他商量一下对策。)

少  主:就是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瀛洲现在状况不太好,我虽然只是个外来者,但是这几天跟你和天湘经历这么些事,我已经当你们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我也希望能为你们出一份力……但我不会制香,也不知道如何甄选原料,苏酥能替他大家占卜运势,我……我能做些什么呢?

雪  霁:……(笑)你真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少  主:嗯?!我……我只是……

雪  霁:有你这样的少主,空桑……—定是个非常温暖的地方。

少  主:空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但不只是因为有我在,那么多的食魂和我一起,才能使空桑变得这么幸福。

雪  霁:真好啊……

少  主:雪霁也是一个看上去就让人非常温暖安心的人啊,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亲近,像知心姐姐一样。

雪  霁:知心……姐姐?

少  主:只是感觉!感觉!咳咳,等瀛洲安定下来,你和天湘一起来玩吧!

雪  霁:谢谢你的好意,只不过,瀛洲的人,没办法走出瀛洲的岛屿。

少  主:这个设定怎么听上去这么熟……你们和蓬莱一样,也吃了带有诅咒的仙草?

雪  霁:诅咒?我们这的花草没这个说法,但据说让凡人吃下后,确实会受到一些影响……我听植香园的老人家说,岛上的植物,最初都是由九重天种下的。这里最早的居住者,是很久以前一场瘟疫中,被返魂香唤醒的人。九重天将他们带来瀛洲,教导他们制香以及种植花草,再以熏香供养返魂树。这里的人与花草,长期在充满灵气的熏香中生存,已经变得无法离开瀛洲了。外面若是没有这种熏香,瀛洲的人耗完自己的灵力没法得到补充,很可能会死亡。也有传说称,带着返魂香走出瀛洲的话,可以避免这样的结果,这也是大家会如此期待,天湘能制作出真正的返魂香的原因吧。

少  主:大家都太辛苦了……啊!我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了!这种时候,就该好好吃上一顿稿劳自己嘛!雪霁,你知道哪里有木芙蓉吗?

雪  霁:木、木芙蓉?你要木芙蓉做什么?

少  主:做菜呀~木芙蓉豆腐羹,清热解毒舒缓情绪,成菜颜色还如同雪后初霁,是充满希望的颜色!

雪  霁:听上去很不错,那我可就期待着了。这附近就有一片木芙蓉,开得正好呢~挑选食材这种事,空桑少主可比我拿手。

少  主:好!谢谢你雪霁!

(看着那空桑少主渐渐跑远的背影,雪霁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收了回来。)

雪  霁:(苦笑)充满希望的颜色吗……

植香园园君:雪霁,刚才那是住在合香府的小姑娘吧?

雪  霁:嗯,天湘关在制香室整整一天了,她想为他做点什么。

植香园园君:一个外人,这么关心天湘?

雪  霁:这个……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植香园园君:哼,再怎么关心,天湘那小子也不会悟出些不一样的感情来。


八、霜叶飞

【月上琢心】(我借用合香府的厨房,为大家制作了一道木芙蓉豆腐羹,这是我现下想到能为大家做的一点小事了。)

少  主:天湘,休息一下吧,我做了道羹汤给大家,你也来喝一点?天湘……?

(天湘专属的制香室内依旧无人应答,我正准备再劝劝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了碰撞的声音。)

少  主:天湘?!你没事吧!!

(顾不上什么礼仪,我放下羹汤,用力撞开了制香室的门——天湘不停地走来走去,制香工具散落一地,香味混杂着用来实验返魂香是否制作成功的禽类尸体的血腥味,冲得让人直皱眉。)

少  主:天湘,你不要紧吧?是太累了吗?你的脸色很不好,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天湘?

天  湘:(有些急切地喃喃自语)不行……不能停下来,要继续……

少  主:还继续什么啊!先去休息一下!你要是身体垮了,不是更加得不偿失吗!

天  湘:(充耳不闻)杂质要炮制干净,玉醴泉必须使用凌晨时分的源头活水……研磨时,力度和手要及其注意……粘合剂呢?粘合剂放去哪了?呵……明明整个瀛洲,除了我,没人更有能力来制作它!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难道我真的不配………

少  主:冷静一点,既然你才是全瀛洲最有能力制作它的人,那你就不应该这样否定自己呀!

(生怕天湘会把羹汤打翻,我一手端着碗,一手扯着天湘的衣袖,希望他安静下来。)

天  湘:(急切)是不是还缺了一味原料,快想想,还可以往返魂香里加入什么……(顿了顿,停下来嗅了嗅)好香……这个味道……

少  主:这个吗?是我做的木芙蓉豆腐羹。

天  湘:嗯?你什么时候来的……

少  主:……

(见天湘终于不再乱走乱动乱念叨,而是一直盯着我手里的碗,我才放下心来。)

少  主:冷静下来了?

天  湘:嗯。(点头)

少  主:饿了吗?

天  湘:嗯。(点头)

少  主:这才对,来,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天  湘:多谢你送来的羹汤。

少  主:看到你恢复过来,我也放心了。

(天湘一口一口吃完豆腐羹,却还是坐着没有动,我收拾了碗筷正准备留他一人安静一下。)

天  湘:很久以前,我做出过一枚返魂香……当时,我们都以为成功了。

少主:什么……?

[回忆]【合香如故】

天  湘:花草和家禽都活过来了!返、返魂香研制成功了?!

雪  霁:(笑)恭喜啊天湘!你终于达到制香的至高点了!!

天  湘:(难以置信)虽然我知道我在制香上无人能敌,但……我真的制作出返魂香了?就、就这么简单?

合香府君:嗐,你可是我一眼相中的天才,说不定返魂香对你而言,确实是小菜一碟!

雪  霁:是啊,你就算不相信自己,难道还不相信府君的眼光吗~

植香园园君:太好了,这可太好了!!

合香府君:我听闻,最近人间发生了一场奇荒,死伤无数,不然我们上供一丸给九重天,请求他们拯救无辜生灵。

植香园园君:这……想不到府君竟然如此有慈悲之心?

合香府君:园君不乐意吗?啊,我知道,园君一定是想用返魂香来复活自己的夫人吧。

植香园园君:府君说笑了,我们将返魂香献给九重天,说不定就能成为真正的仙人,到时请求九重天助我将夫人回魂复生,也未尝不可!

天  湘:复不复活,情都会存在于此,园君不必自缚。

植香园园君:哈哈,天湘,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合香府君:不说这个了,进贡给九重天,我是同意的!天湘,雪霁,你们应该也没意见吧?

天  湘:我只想继续制香而已,它的用途,府君决定就好。

雪  霁:(浅笑)我自然也没有问题,既然大家想法一致,明日二位大人一同送上去吧,上位者一定会很高兴的。

(几日后)

合香府君:你说什么?园君一人将返魂香带上了九重天,可是被天兵给带了下来?!

雪  霁:(面色有些发愁)是……天兵说,因为返魂香没有用,挽救不了凡间的生灵……

天  湘:(震惊)不可能!我们点燃的时候,花草与动物不是都回魂复生了吗?!

植香园园君:你一个……只知制香,其他一切毫不在意的小儿,自然是做出不这返魂香!

雪  霁:园君?!

天  湘:园君,返魂香没有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植香园园君:你制作返魂香,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承载这种想法的返魂香,又怎能让人起死回生!


九、天香引

【合香如故】

少  主:原来这就是合香府与植香园的间隙由来……

天  湘:我一直在思考,园君说我不懂情,所以才做不出这返魂香,这个情,究竟需要怎么样去懂……

少  主:是因为在园君心里承载了一位用情极深的人,才这样说吧~

天  湘:用情极深的人……

少  主:嗯,看得出来,园君对自己的夫人十分的痴情。

天  湘:嗯,你身边的食魂,也对你极尽宠爱。

少  主:空桑的食魂经常说,我是他们心头的珍宝,但其实,他们又何尝不是我心中极其重要的人们呢?你……你看着我干嘛?

天  湘:你愿意成为我最重要的人吗?

少  主:啊?你、你说什么?

天香白冀:抱歉,一直没同你说我真正的身份——我是食魂,天香白冀。

少  主:你……你是食魂!?

天香白冀:是的,正是你为了求得香料来到瀛洲,所准备做的那道天香白冀。既然我也是食魂,将你当成我最重要的人,是不是就能感受到所谓的情……

龙须酥:(急切)少主!终于找到你了!

少  主:苏酥?发生什么事了吗?急成这样!

龙须酥:说来话长,总之现在很危险,两位现在请随我按照卜卦的方向走吧,不然可要来不及了!

【波云诡谲】

雪  霁:来不及什么?

天香白冀:雪霁?你怎么来了?苏居士说这里现在很危险,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龙须酥:不必了,他就是危险的原因。

少  主:雪霁是危险的原因?苏酥你在说什么啊……

雪  霁:他说的没错,几位,得罪了。

(在雪霁的命令下,走上来两人将我们推入制香室内,并把门关上,从外面封住。)

少  主:雪霁!你这是做什么?!

雪  霁:返魂树的灵香在渐渐减弱,合香府在植香园的倾力贡献下依然无法制作出返魂香,因此,植香园园君在瀛洲城民大部分都同意的情况下,将合香府的人全部控制起来。明天夜里,我会带着天湘去返魂树边,园君称找到帮助返魂树恢复灵力的方法了。只不过,需要你们的配合。

(雪霁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去,留下刚才那两人守着大门。)

少  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刚才还好好地聊天……

龙须酥:我这几天,一直在塔楼上观测星象,为大家占卜凶吉。方才在塔楼,我看见雪霁领着两个表情凶煞的人往这里走。我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便占卜了一下吉兆的方向想带你们躲开他们!但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抓住了……(蹙眉)

天香白冀:(摇头)无妨,至少现在很安全。我只是比较好奇,园君寻到了什么方法,解决瀛洲的危机……

【月上琢心】(一段时间后)

龙须酥:少主,趁现在睡一下吧,您已经着急一宿了。哪怕是等会儿要在去返魂树的路上跑掉,那也得有体力啊。

少  主:我就是静不下心来……雪霁是不是被园君给威胁控制了?他……他会不会有危险啊。

天香白冀:放心,雪霁不会有事,他也说了,园君需要我们配合。你若是觉得静不下心来,我教你制香吧。

少  主:教我制香?

天香白冀:制香与烹饪有些许相似之处,我想你应该能很快掌握。

龙须酥:(笑)我们少主冰雪聪明,自然是能一学就会。

少  主:嗯,那麻烦天湘老师,教教我们了。

(天香白冀将工具一一铺开,逐渐摆满了桌子。)

天香白冀:古人是极具艺术感的,香,于自然生长,于巧手重塑,于火焰中成就天意。所以制香到燃香的每一步,都要格外用心。而制香,则是在确定了香的用途,形式等方向后,以“君臣辅佐”为本,进行调和。即以某一味香料为主,另外一味或几味香料、药材为臣,为辅,为佐,每一味香料各司其职,方能舒展所有香料药材的特性,达到成香的标准。这个香方的用料很简单,浓郁的沉香为君,足以迷惑人心的山茄花为臣,辅以瀛洲特殊的作料,以蜜炼之,团成丸型,阴干便可。

(天湘拿出一块沉香,在我的鼻子下晃了晃。)

天香白冀;闻到了吗?

少  主:嗯……有点甜又有点像花香,是不是还带了点牛奶的味道?似乎还有那么一点辛麻的感觉……

天香白冀:不错,你好像还挺有天赋的。上好的沉香中会带有一点辛麻感,而本地产的沉香,奶味也偏于清淡。这块沉香是半成品,直接拿去削块研磨吧。嗯,刀很锋利,小心一些。

少  主:可别小看我,上至剁骨刀下至雕花刀,身为空桑少主我什么刀没有摸过,这个怎么会……嘶!

天香白冀:(蹙眉)我看看!

(天湘拉过我的手,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伤口不深,才舒了一口气。)

少  主:牛皮吹过了……

龙须酥:刀片这么锋利,要赶紧止血包扎才行,天湘大人,这屋内有可以止血的药材吗?

天香白冀:制香的原料大部分也可以入中药,有几味确实能止血,只不过还要炮制一番,苏居士,麻烦你过来帮她按住止血,我去寻药。


十、月中寻

【月上琢心】(天香白冀将香粉按在我的伤口处,再用平时拿来过滤的备用纱布轻轻包扎好,果然没一会儿,伤口就凉丝丝的,感觉不到疼了。)

少  主:天湘,谢谢你。刚才看你帮我炮制药粉,总能让我想到你在祭典上制香的样子。那天明明看了这么多人制香,唯独你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制香确实和烹饪有相似之处,因为香和美食,都承载了制作者内心深处的情感。

天香白冀:……我自宫廷中化灵以来,便开始制香。世间的香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难度,所以我才追求能制出返魂香。诚如你所说,香和美食,都是承载制作者内心深处情感的事物。所以美食能化魂,而香……能还魂。可我为何没有办法……(眸中带着忧愁与不解)

少  主:感情是多种多样的,亲情,友情,爱情,师生之情等等。身边每一个亲近的人,都能做到用情极深。在我出现之前,你一定已经体会过了的。

(天湘看着制香台,一脸若有所思。正当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龙须酥:少主,是雪霁。

雪  霁:这个味道……你们是在制香?

天香白冀:嗯,她有些静不下心来,我教她做了瀛洲边界使用的迷魂香。不过不小心被刀划破了手,我找了些药材,磨成粉给她包扎上了。

雪  霁:(淡笑)包扎上了就好,空桑少主的手也是很金贵的。不过制香确实是个静心的好办法~那么制香的步骤和要点,你都记好了吗?

少  主:记好了的,怎么,难道等一下需要我来制香?

雪  霁:(轻笑)说不定要呢?

【鸣鼓惊梦】(返魂树下)

植香园园君:雪霁,人都带来了?

雪  霁:三人都带来了。

(植香园园君一挥手,两个穿着漆黑色铠甲的士兵来到我身边,将我和龙须酥与天香白冀隔开。)

植香园园君:天湘,来这里准备开始制作返魂香吧。

天香白冀:我没办法制作出来,这不是您亲口说的吗。

植香园园君:所以我也亲自帮你找到了方法。雪  霁,动手吧。

雪  霁:是……对不住了,空桑少主。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那些黑甲士兵擒住了龙须酥的手,将他从我身边扯开。)

龙须酥:你们要做什么?!雪霁,放开少主!

雪  霁:……

(脖子被一片冰凉的东西给抵住,理智告诉我那是一把刀,感情上却怎么也无法相信,一向温和的雪霁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天香白冀:(皱眉)此事与空桑无关,你们没有道理挟持她和苏居士。

植香园园君:祭典失败,你可是亲口承诺了要负责,给了你时间,你却制作不出返魂香。当年我上贡返魂香,九重天的人告诉我,若想成功制出返魂香,要么“有情”,要么有巨大的灵力,可这两样,制作它的人都没有。府君将你带回合香府时,总朝我夸耀你是个奇才。没想到,我竟然也有教你的一天。

天香白冀:(面色不渝)这样的话,我便看看园君有何指教吧。

植香园园君:哼,我从没想过你能懂制作返魂香的“情”,那便用最简单的方法好了。知道巨大的灵力从何而来吗?雪霁,先从这位空桑少主开始吧。

龙须酥:你要作甚?!我警告你,不准动少主一根头发!

植香园园君:蕴含灵力最深的地方,自然是血脉之中,不知身为空桑少主,会有多大的灵力?

天香白冀:为何要伤害无辜的人!

龙须酥:你们别伤害少主!需要血的话,我来和你做交换!我是食魂,与她的力量同源,血液中也同样蕴含着灵力,是一样的效果。

少  主:苏酥你在干什么?这样的交换根本不平等,我也不允许你受到伤害!!

(佩戴面具的人将龙须酥扯到玉醴泉边,在他掌心划下一道血痕——)

龙须酥:呃……!

少  主:这一刀……我会让你千百倍偿还!


十一、蝶恋花

【云华引春】(鲜血流入泉水中,竟全被返魂树吸收,一片叶片发出淡淡的荧光,逐渐变成耀眼的红色。)

植香园园君:真是令人羡慕的情谊……

天香白冀:(咬牙)你太无耻了!

植香园园君:充满灵力的鲜血,能将返魂树催化成最顶峰的状态,这样,即使你什么都不懂,你也能制作出返魂香来。只不过催化返魂树……怕是要用到整座瀛洲城民的鲜血吧。

少  主:你疯了吗!你难道不怕这么做,九重天会降下流火,把你和瀛洲一起毁灭吗?!

植香园园君:你居然还知道流火?看来空桑少主,也是有些经历的人啊。但他们根本就从未在意过瀛洲的人是死是活……

天香白冀:(脸色微恼)你什么意思?除了制香方式,当年你私自跑去九重天送香,九重天的人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植香园园君:无可奉告。

天香白冀:为了一己私欲,你竟然要做到这种地步?!

植香园园君:返魂香制作出来,你也达到了你一直追逐的目标,这又怎么是我的一己私欲呢?来,我继续帮你一把。雪霁,把空桑少主带到我这里来。

雪  霁:是。

(雪霁将我的手反扣在背后,刀死死地贴住我的脖颈,发力将我往园君那推去。)

雪  霁:空桑少主,你还是配合一点比较好,我这样推你,你若是不向前走,受伤的只有你自己……这就对了。

(眼见距离越来越短,我拼命思考着要如何脱身,却听见雪霁贴在我的耳边轻声对我说道)

雪  霁:还记得天湘教你的制香要点吗?制作返魂香,是以果为君,花叶为臣,根茎为辅,蜜为佐料,如今根茎叶花已经备好,只差这枚果实到位。少主,这次的刀,要小心点用啊。

少  主:刀这种东西,身为空桑少主,自然是用过一次,就懂得如何使用了。

植香园园君:你在说些什么奇怪的——!

(看准了植香园君的破绽,我握着方才雪霁交给我的小刀,狠狠一挥,划破了园君的手臂。而在一旁的天湘,瞬间将我拉入怀中,与园君拉开了距离。园君呼喊着黑甲士兵来帮他,龙须酥趁乱回到了我们身边。)

龙须酥:少主!你没事吧!

少  主:我没事!苏酥你的伤……

龙须酥:不过是一道伤口而已,无碍。

植香园园君:雪霁!!你反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雪  霁:(眸中含着难过与失望)我当然知道。我顺应你的要求做事,告诉你她是空桑少主,都是因为我曾经信任你,认为你是太想让夫人活过来罢了。我也一直在劝阻你,希望你能相信天湘。可你表面上答应我,私下还是打算为自己的“痴情”,葬送掉这片蕴含着无数希望的土地……园君,你执念入魔了!

植香园园君:好……好!原来自始至终,这座岛上无一人值得我信任!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远处,几位身着黑色铠甲的人将合香府君与几位瀛洲城民逼至玉醴泉边,府君与城民手里拿着平日完全不会用上的武器反抗着,却根本没用。)

天香白冀:(怒)让他们住手!!

(黑甲士兵将长刀刺入了府君的心脏,红得发黑的血液染红了玉醴泉,也染红了岸边五颜六色的花草。)

天香白冀:园君,你这是打算将我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都杀了吗!

植香园园君:怎么,你终于也体会到,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了?

天香白冀:(声音有些颤抖)他收留我,让我可以毫无顾虑地制香……可最后却因为我……

(天湘的手颤抖着,眼眶也红得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激动。)

天香白冀:(深吸一口气)生也好,死也罢,情或存,或不存。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对的,都没有错。错的从来都只是,偏执地相信,世间上只存在着一种对情的表达方式。

植香园园君:(状似癫狂)哈哈哈哈哈!我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看来你是真的悟出来了!

天香白冀:叫你的人停手,我现在就为你制作返魂香……立刻给我停止这荒谬的杀戮!

植香园园君:好!我便相信你这一次!

【蝶引轮回】(天湘努力地让自己的双手平稳,有序地进行每一道工序,就像一场盛大的表演。他将制作好的返魂香递给园君。园君几乎是抢夺一般把返魂香给抢来,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让人寒而栗。)

植香园园君:嗬……哈……我得到了!我得到了!!

(园君双目赤红,紧紧地攥住返魂香,看都不看制香台上的香炉,而是就这么拿在手里,将它点燃。)

少  主:他……他就这么点燃了?

雪  霁:啊,不要靠近,他执念太深,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了……

(返魂香的烟雾越烧越浓,那是一股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味道,似甜似苦,又仿佛陈杂百味。霎时间竟让人觉得有些想哭泣的冲动——不知这一味返魂香,唤回了谁的生灵,又引来了何处游荡的魂魄?植香园园君痴呆地看着自己是前方,眼里盛满了泪水。)

植香园园君:夫人……夫人……我终于再见到你了……夫人…

(他伸出手向前探去,似乎想要拉着什么人的手,因为哭泣,嘴里说出来的话,全是含糊不清的口音。就这样笑着,哭着,一步步地往前走去。)

少  主:小心!前面是山崖!!

(雪霁跑上前去,想要扯住园君的衣袖,可是园君突然张开了双臂,像是要拥抱一般,冲向了山崖边缘。)

雪  霁:……

(雪霁眸中盈满了忧伤。就这样,园君最后一次拥抱了自己的夫人,坠入深深的山崖下,冰冷的海水瞬间吞没了他,无影无踪。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只剩海浪与海风交织的咽呜声,久久回荡。)

雪  霁:(叹气)园君想复活的人,早就死去多年,如今回魂来的,只是他执念中的“夫人”罢了。

天香白冀:这道执念,困扰了他太久,现在执念引导他走向死亡,或许,也是他自己给自己最后的救赎吧。


十二、定风波

【千钧力敌】(士兵行进声)

少  主:什么声……这是怎么回事?!

龙须酥:这位植香园的园君,似乎留了个烂摊子给我们。

雪  霁:(蹙眉)这些黑甲士兵,是他在外面培养的军队!园君死了,无人指挥,他们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入侵瀛洲了!

(越来越多的黑甲士兵涌入瀛洲城内,所到之处,所闻之声,皆是鲜血,皆是哭喊。血腥味越来越浓,不停地钻入鼻腔内,那个原本香气萦绕的瀛洲,此时像是成了地狱血海。那些曾经打篆,燃香,每一个动作都充满诗意的双手,如今只能拿起武器来,捍卫自己的家园。我们疯狂地跑下去,想要去救人,可是总是来不及,来不及。)

少  主:这些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雪  霁:凡间的人总想寻找真正的瀛洲,所以我们才在瀛洲的四角点燃迷魂香,但只要将熏香熄灭,任何人都能找到瀛洲!园君时不时会在边界巡查,救助那些被迷魂香引发海难而幸运生还的人,我也是被他这般救回来的。(蹙眉)我一直以为是他心善,现在想来,很可能就是专门寻找那些想要找到瀛洲的军队,联络他们辅助这次的行动!今日来返魂树之前,他一定是将瀛洲边界上的迷魂香熄灭了!

龙须酥:(蹙眉)不行,人太多了!光靠我们根本没办法阻止他们!必须得想办法一口气解决他们!

天香白冀:用迷魂香吧。说到底,入侵的都是外界的凡人,迷魂香对他们都还有用!

雪  霁:对!你说的没错!可是,可是现在库存里的迷魂香,应该都是被园君动了手脚的……

天香白冀:不要紧,我们可以现场制作!瀛洲被入侵了,自然就要用瀛洲的方式反击回去!

(黑甲军还在不停地侵略瀛洲的土地,每耽搁一点时间,便会有更多的生灵消亡。雪霁和龙须酥将我与天湘护送到植香园,随后便一前一后地站在门外,阻挡着外界的一切。)

龙须酥:少主,无论卦象如何,我一定会像当初对您承诺的那样,保护好您的。

雪  霁:天湘教过你如何制作迷魂香的,你与他一同去做吧。而我会在这里,以我手中的行炉,守护你们……守护瀛洲。

【云华引春】(我与天香白冀一起合作,将剩下的材料全部制作成迷魂香。门外时不时传来厮杀的声音,却没有任何人闯进来,打扰我们的制作。)

少  主:快些……再快些!

(终于,在窗外透出一丝白日光亮时,所有的迷魂香都制作完成了!我与天湘连忙点燃熏香,冲出门去——)

天香白冀:怎么……

瀛洲城民甲:我们本来在四处逃窜,看到雪霁在这里守着才过来的。

瀛洲城民乙:他说天湘和空桑少主在制作迷魂香,准备让那些入侵者全部滚回去!所以我们就都来这里帮忙了!

瀛洲城民丙:他们把瀛洲给毁了,我们不应该放过他们!

天香白冀:你们……真的很勇敢。

少  主:迷魂香已经做好了,麻烦大家点燃后,扔到那些入侵者的脸上去!

(幸存的人们,正在勇猛地夺回自己的家园。那些身着黑甲的人吸入迷魂香后,不再厮杀,几乎都抱着头开始痛苦地挣扎,像是快要窒息一般。)

少   主:那些人……停下手里的动作了!

(在迷魂香的作用下,那些黑甲士兵内心深处的执念被迷魂香引出,统统步伐不稳地往深海里走去,消亡在大海的浪花里。回到植香园,我看见雪霁与龙须酥靠着门框,累得直喘气,鼻子一酸,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们。)

少  主:谢谢……谢谢你们,你们没事,太好了!你们没事!

龙须酥:这之前我算过一卦,说我们都会没事的,少主你看,我这次算得准吗?

少  主:嗯!苏居士果然比以前厉害了不少!

雪霁羹:(笑)放心吧,我可是食魂,没那么容易有事。

少  主:我知道。

雪霁羹:(惊讶)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少  主:我说想做木芙蓉豆腐羹的时候就知道了,你就是木芙蓉豆腐羹,对吧!

雪霁羹:(轻笑)少主,在瀛洲,还是叫我雪霁羹吧,或者……叫我阿雪如何?

天香白冀:好了,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这场劫难,如今让瀛洲变得一片狼藉。

龙须酥:(蹙眉)拉下整个瀛洲来垫背,他就算死去,也无法偿还这些逝去的生命……

天香白冀:这个………还是有办法的。

少  主:你是说……返魂香?

天香白冀:对。

雪霁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为能制作返魂香的人。

天香白冀:就由我来把瀛洲的生命……统统带回来。


十三、万里春

【蝶引轮回】(抬头望去,被鲜血催化的返魂树红得像火一般,矗立在山间,像是生命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少  主:天湘,你之前说,香是制香人情感的载体,如今你应该,比以前的你要更懂得情的含义吧?

天香白冀:嗯,我知道的。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天香白冀从头到尾地制香,每一道工序都严谨而精致。修制,剔除根茎中的杂质;加料浸煮,让根茎的异味完全浸透出来。小火慢煎,将根茎的水分完全偏出,熬至浓稠;烘焙叶片,将叶片加热干燥,再研磨成粉。捣碾果实,取汁水用,加入研钵中将花朵也磨制成泥。所有材料炮制完毕,天香白冀将材料混合,蜜炙成丸——制成返魂之香。)

天香白冀:(激动)成……成功了!

少  主:快,让我们把瀛洲的生命,全都带回来吧!

【合香如故】(天香白冀如同参加祭典一般,庄重地把香炉摆在返魂树旁,小心地将香丸置入炉内,点燃了下方的熏木。返魂香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依旧让人百味杂陈,可这一次,眼底涌上来的泪水,却是温暖无比,让人安心的感受。阳光之下,生机开始复苏,驱散掉了海水的冰冷,也驱散掉了笼罩在人们心头的云雾。瀛洲的一切生灵,逐渐地回到原位,彻底地活过来了。)

雪霁羹:嗯……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少  主:阿雪?不,阿雪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和天香刚才还说,只有你才能培育出这么好的制香原料!

天香白冀:这桃花与丁香,香气馥郁纯正,一闻就知道是上好的材料,定是出自你手。

雪霁羹:(轻笑)这不是当然的吗?如果你喜欢,等下打包几箱,一起带回空桑去。

少  主:这……天湘已经往船上搬了好几箱熏香了,你还要放吗?

雪霁羹:(不服)他能放我就不能放?(笑)好了,我开玩笑的,植香园那边太多事情要处理,我也没办法真的去精挑细选几箱给你。

少  主:辛苦你啦。

雪霁羹:(无奈的笑)倒也没什么,谁让我确实配合园君动了很多手脚呢?

少  主:那其实也不是你的本意吧……

雪霁羹:我知道园君的计划后,其实一直在想方设法劝阻他,但都没用。直到你到了瀛洲,我便认为事件可以出现一些转机。我答应帮他在祭典的原料里做手脚,并且时不时透露你和天湘的消息给他,这才让他转变心意。不过,得亏你们都能听出来我话里有话,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在园君面前得怎么演~

少  主:你还好意思,我还以为我刚到手的好朋友就这么飞了!还是苏酥比较聪明,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后面配合打得这么好。

龙须酥:这个……少主,不好意思啊。其实,是雪霁公子在去返魂树的路上与我商量好的。

少  主:……

天香白冀:……

少  主:告诉苏酥不告诉我,阿雪,你胆子可真大,不愧是下一任的植香园园君啊……

雪霁羹:嗯~这个嘛~(转向天湘)所以你们这是在做香囊么?我以为是在配之前她说的那味“枫柏倒流香”。

天香白冀:之前答应过,给雪幽做一个最适合她的香型。而且这味香,我也确实没做出来,只好多做几个来赔罪了。

雪霁羹:枫柏倒流香……(轻笑)其实你们不觉得,这个形容,很像返魂树吗?

天香白冀:!!!

少  主:!!!

雪霁羹:(笑)这么惊讶做什么……返魂树的树叶,似枫叶又似柏叶,自身的灵香不也是呈倒流香的形式流入玉醴泉的吗?

少  主:阿雪,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雪霁羹:或许冥冥之中,你与瀛洲真的有莫大的缘分吧。也许是菜谱指引你前来的呢~

少  主:空桑菜谱这么多,我一直以为是我爹随手夹在书中的。如果……

雪霁羹:如果真的有人能预知这些,并指引你过来,那这人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天香白冀:瀛洲之事甚至威胁到了你的生命,莫非那人有谋害之意?

雪霁羹:这倒不一定……我们尚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总之,无论是回程路上,还是回到空桑,少主,万事都要小心。

少  主;嗯,你们……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