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

 本剧本内容基于《聊斋志异》卷一《王六郎》进行改编。

 全本34min，自备水，男女主都是性情中人，大家玩得开心。

鸣谢

尹儿、泽鹿、生姜也是菜、小肋骨、管不住我就惯着我、素心若雪、Kuimo、木子八、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林尧、华悦汐、宇忆、嘿真香、苏涵、顾柒。

 夏天夜间，河边。虫鸣阵阵，河水潺潺，脚步声入

许仙仙：（叼着草，嘟嘟囔囔）信了那个什么神仙的邪，这大晚上的哪有人过来送死。

 几只蚊子飞舞 

许仙仙：我是鬼，不是人！哪有血给你们吸的？烦死了！

王光明：（远处，鬼哭狼嚎）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许仙仙：（嘀咕）哟呵？还真有来送死的倒霉蛋...

切镜头，吨吨喝酒声入

 以下男主醉酒状态

王光明：（微醺，自言自语）呼～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打嗝）最后敬三瓶，喝完就上路...

 踉跄起身，开易拉罐入

王光明：第一瓶，敬老天爷！无论如何，感谢您让我无病无灾的活了二十多年！我承认我自己不争气！不就是狗女人给我戴绿帽子么？不就是创业遇到骗子负债一百多万么？人死卵朝天！小爷我无所谓了！

 开易拉罐入

王光明：第二瓶，敬父母！感恩你们给我生命！感谢你们刚生下我就离了婚！二十多年对我不闻不问。让我我辗转流离，饱经风霜！早早被社会毒打，体会世态炎凉！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王光明的今天！我干了！

 开易拉罐入

王光明：这第三瓶，敬鬼神！牛头马面、判官阎王你们听着！哥们我活的是苦了点，可哥们没干过一件坏事！哥们帮警察抓过小偷，扶过老太太过马路，遇到要饭的我都多给两块钱！哥们是大好人！今天虎落平阳去阴间投奔你们，哥几个多照顾照顾兄弟！我给你们敬酒了！

 易拉罐落地入 

王光明：嘿嘿嘿，你们都别客气啊...多喝点...多喝点...

 爬上桥，准备跳下

王光明：喝饱了，都来接我上路...

许仙仙：（混响）酒不错，再来点啊～

王光明：够啦够啦！

许仙仙：（混响）不够不够！

王光明：谁啊烦不烦啊？（回头）卧槽？（停顿，上下打量）大妹子，大晚上的你COSPLAY白素贞呢？

许仙仙：（混响）怎么？这身不喜欢？那要不我换一身？

 变身音效

许仙仙：（混响）这样，喜欢么？

王光明：（懵）神仙？妖怪？

许仙仙：（混响，故意吓）我是鬼哟~~~

 从桥上摔到地面

王光明：（吓酒醒了）鬼...鬼！鬼啊！！！

许仙仙：嗨！你好啊！

王光明：（害怕，慌忙比划）你你你...你别过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不对不对...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不管用啊...圣光赐予我力量！哈利路亚！

许仙仙：别激动啊，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王光明：我我我什么时候请你来的！你离我远点啊！我戴着十字架，兜里揣着黑驴蹄子呢！

许仙仙：瞅你那怂样。

 走路声，许仙仙拿起酒，干一大口

许仙仙：（自顾自）这酒不错啊，燕京？

王光明：（还在蒙圈中）青...青岛...不是，你从哪冒出来的？

许仙仙：刚才远远儿的就听着你对酒当歌了，不是你要自杀，请我照顾你的嘛？

王光明：（恍然，惨笑）原来人临死前，真的会见鬼...

 爬起来，抢过许仙仙的酒，干一大口

王光明：这瓶是我的，想喝你自己拿去！

许仙仙：（愣住）行啊老铁，不怕鬼的？

王光明：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死都不怕，怕你个鬼？

许仙仙：（笑）别一口一个鬼的。我叫许仙仙，怎么称呼？

王光明：王光明，正大光明的光明！

许仙仙：名字很光明嘛，什么事儿想不开要自杀啊？

王光明：（不理）

许仙仙：（凑近）嘿嘿，刚才的话我都听到啦，鬼的耳朵很灵敏哒！（八卦）那个被女朋友绿的事儿，展开说说？

王光明：（狡辩）谁说我让人绿了？（打断）你别瞎说啊，我才没有……

许仙仙：哦哟，还不愿面对现实呐？那让我猜猜看～（围着王光明转圈）你是不是没房没车没存款？你是不是喜欢那种胸大屁股翘的大波浪？她们对你的态度是不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王光明：你……你咋知道？

许仙仙：这不明摆着么，她们拿你当备胎咯！

王光明：（面红耳赤）不可能！我对她们那么好，夏天我给买冰棍，冬天我给买奶茶，姨妈来了我送红糖，一天几十条问候信息，她们怎么可能拿我当备胎？

许仙仙：她们承认过自己是你女朋友吗？

王光明：（尴尬）...没...没有吧...

许仙仙：那她们有没有带你见过家长，或者身边的好朋友？

王光明：（心虚）这个...

许仙仙：在她们眼里你就是个候选人，情侣都算不上，还为了个渣女寻死觅活！笑死鬼了！

王光明：谁说我自杀是因为爱情的？

许仙仙：噢对，还有负债百万是吧？

王光明：（眼神躲闪）对...对啊！

许仙仙：等会儿！（凑近）你这个表情……

王光明：怎…怎么了？

许仙仙：卷钱跑路那个合伙人，不会是……你女友的出轨对象吧？

王光明：（蔫了，欲哭无泪）你咋啥都知道！

许仙仙：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光明：（无奈）别笑了...

许仙仙：你女朋友不会姓马，单名一个荣字吧！哈哈哈哈...

王光明：你别笑了！你这个鬼有没有点同情心啊？我都这么惨了？

许仙仙：哪里惨了？说说看。

王光明：我从小父母离异。

许仙仙：哦，我父母双亡。

王光明：...没有一个女人真正爱过我！

许仙仙：我母胎solo，到死都是处女。

王光明：我...我刮彩票从来没中过奖！

许仙仙：emmm…我倒是中过一个二等奖。

王光明：你看你看！我比你惨！

许仙仙：错过了中奖日期，三十万奖金打水漂了～

王光明：...大妹子，你是倒霉鬼吧？

许仙仙：谁是你大妹子？我死了十几年了，当你阿姨都差不多了。

王光明：那你还玩Cosplay？

许仙仙：谁说年纪大就不能玩了？做鬼的好处就在于可以保持容貌不变，阿姨我永远18岁！

王光明：那行吧，阿姨你慢慢玩，我先死去了。

许仙仙：（边喝酒边示意）你随意。

王光明：（再次鼓起勇气爬上桥，哆嗦）老子...老子18年后……又是……又是……（看向许仙仙）

许仙仙：（满不在乎）你死你的，不用管我。

王光明：阿姨，您能转过去吗？这么盯着我，不太好意思死...

许仙仙：咋的？自杀又不是撒尿，我看着你尿不出来啊？

王光明：（窘迫）不是，正常剧情不是应该有人劝一劝、拦一下，意思意思嘛？您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许仙仙：我拦你？正愁找不到替死鬼转世投胎呢！你跳下去正好成全我。

王光明：（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你...我...

许仙仙：呵呵，跳啊？怎么不跳了？像你这种自杀的我见得多了，根本舍不得死。

王光明：凭什么这么说？

许仙仙：你这种仰天长啸、喝酒吟诗的，基本上死不了，第二天醒酒了该干嘛干嘛。真正想死的人都是那种生无可恋、一无所有的，自杀不会有一点犹豫，头一栽就跳下去了。

王光明：我也一无所有啊？为啥我就死不了？

许仙仙：因为你还有良心，算是个好人。好人心里都有希望，只要有希望...不论是人是鬼，都不会死的...

王光明：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许仙仙：好啦好啦，年纪轻轻别老寻死觅活的，回去找个老实女人早点结婚，家和万事兴！

王光明：你这个鬼挺有趣，和你喝酒挺痛快。

许仙仙：你也挺好玩的，交个朋友怎么样？

王光明：人和鬼...怎么交朋友？

许仙仙：放心，我不吸你阳气。我呢，生前就喜欢整两口，死了这么久也没人给我上坟了。你以后多给我带点好酒，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这河底都是一些唐宋年间沉掉的盆盆罐罐，应该能卖不少钱，够你还债的。

王光明：（惊喜）当真？！那以后你许仙仙的酒，哥们包了！

许仙仙：一言为定！

第二幕

 许仙仙救人回忆，许仙仙水中救人，雷声完入

许仙仙：（吃力）大姐，抓紧我。

  把女人救到岸上

女人1：孩子，孩子还在河里...——小肋骨

许仙仙：（冻的直哆嗦，上气不接下气）我没力气了...对不起...

女人1：你会游泳对不对，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远处孩子水里挣扎，喊妈妈入

许仙仙：（左右为难）我……

女人1：小姑娘求你！求求你救救她！

  犹豫，跳下水，游泳后入

许仙仙：（抓住孩子）宝贝，抓紧我！

 游泳声，越来越慢，把孩子推上了岸

许仙仙：（虚弱）拉我一把...我没力气了...救我...

 回到现实，开易拉罐入

王光明：你的意思是，你本来有机会活命的，是那个女的没救你？

许仙仙：（喝酒）她只顾着救孩子，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残存的怨念无法消散，从此成了一条孤魂野鬼。

王光明：那仙儿啊，你是什么品种的鬼啊？

许仙仙：你听说过...水鬼嘛？

王光明：水...水鬼？

许仙仙：（故意吓）传说中啊，河里一般都有“水鬼”，为溺死者的怨气所化，常年徘徊在淹死的地方日夜不休。它们将自己的身子藏在水里，偷窥着岸边或河里的人，一旦有合适的人选出现，它们就会用诱骗、恐吓，甚至强迫的手段拉人入河。

王光明：（害怕）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啊？

许仙仙：落入河里的人呐，就再也由不得自己喽！他们会变成“水鬼”们的替身，永远沉没在这块阴冷的河底，而“水鬼”们则可以靠这些替死鬼来投胎转世，从此摆脱可怕的地狱之苦。

王光明：那...我不会是你找的...替死鬼吧？

许仙仙：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我觉得你人品还行，人挺好玩的，就放你一马。

王光明：还得多谢你，第一次要不是你劝我，我就真跳下去了。那...要是再让你重新活一次，遇到落水者，你还救么？

许仙仙：我凭什么救，吃一次亏还不够么？（冷漠）这条河里我遇见的苦命人多了去了，失恋的少女、被家暴的少妇、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鳏（guān）寡孤独的老人。他们的遭遇告诉我一个道理，好心人通常没有好报。（阴冷）鬼都会分善恶，有些人活着，却连鬼都不如。

王光明：我相信大多数人还是好的，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去救的！

许仙仙：（嗤笑）你可以试试啊。你不会以为所有的鬼都像我一样好心眼吧？这条河淹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要你敢跳下去救人，那些找替死鬼的恶灵会把你拖入河底，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王光明：（满不在乎）嘿嘿我命大，再说有你保护我，谁敢整我？

许仙仙：（笑）别贫了，呐，桥底下是给你寻的古董，带回去卖个好价钱。

王光明：...啥也不说了仙儿！我感谢你八辈祖宗，我回家就给你上香！用最好的檀香！

许仙仙：滚啊！檀香驱邪！！！

第三幕

 两年后

车驶近，下车，打开后备箱，搬酒，脚步声入

王光明：（吃力）仙儿啊，过来搬酒。

许仙仙：来啦来啦。（嗅嗅）好家伙！茅台啊？行啊，你小子最近发达了？

王光明：（拍拍手）这不年前把你送的宝贝卖掉，还完了债，又跟朋友一起包了工程。最近工地收益不错，说起来还得多谢你。

许仙仙：（自顾自喝酒）别谢我，我只是把你被骗的钱垫上了，多一块钱都没给你。

王光明：我懂～不该得的钱，我一分都不要。想要挣钱，还得靠自己拼！

许仙仙：（笑）你小子，知道就好。

王光明：你说你这么好一个鬼，还救了两个人，我就不理解了，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投胎呢？

许仙仙：怨念没有消散的鬼...是没办法转世投胎的。

王光明：那怎么才能让你化解怨恨？

许仙仙：（冰冷）恐怕只有杀了那个女的，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王光明：（装模作样）哎呦，女施主罪过罪过啊，你若把她杀了，那她家人不会恨你吗？不仅不会化解仇恨，反而生出新的仇恨。如此一来，世世代代无穷尽也！

许仙仙：（打一拳）你倒站着说话不腰疼！装什么大尾巴狼。

王光明：孔圣人有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如果真有人能做到，那他也算是...得道了吧？

许仙仙：从哪学的一套一套的？说的容易，有几个能做到的？他能得道？我还能成仙儿呢！

王光明：不一定哦，你是个好鬼，没准以后真能成仙儿。

许仙仙：说正经的，有件正事我要和你讲。

王光明：巧了！我也有件事和你说。

许仙仙：好事儿？

王光明：当然是好事儿！我老婆快要生了，预产期就下个月。等宝宝满月了，我抱过来给你瞧瞧，请你喝满月酒！

许仙仙：拉倒吧，哪有把自己小孩儿抱给鬼瞧的？这满月酒啊怕是喝不上了（笑）我快要转世投胎了！

王光明：啊？哪天投胎？日子定了？

许仙仙：就下个月十五，今天这顿酒，就算喝满月酒了！

王光明：好事儿啊！等日子到了，我过来送送你。

许仙仙：别！你别给我捣乱我就谢天谢地了。（叹气）我也是从神仙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下个月十五号晚上会有一个替死鬼出现，他死了...我就能投胎了。

王光明：...又是一命换一命吗？

许仙仙：（烦躁）你别管了！我就是告诉你，十五号那天你千万别过来捣乱，这是我最后的投胎机会了，如果错过我会魂飞魄散的...

王光明：（苦笑）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有点残忍。

许仙仙：你就当是...一场生死轮回吧。

王光明：...那咱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许仙仙：...会的吧，一定会的。

第四幕

 夜晚，河边，王光明藏在草丛焦急等待，点烟声入

王光明：（喃喃）这都几点了？替死鬼呢？

许仙仙：（混响）不是不让你来的吗？

王光明：（吓一跳）我说大姐，人吓人吓死人的！

许仙仙：我是鬼，吓不死人还做什么鬼？你来这怎么回事？

王光明：我就是想来送送你，还有就是好奇替死鬼是什么人。

许仙仙：别急，我能感觉到，快了。

 远处驶来轿车，失控掉落河里

王光明：来了，来了！

许仙仙：不止一个人！

 汽车缓缓沉没，砸碎车窗音效

孩子：妈妈，我怕……——管不住我就惯着我

女人2：宝贝别怕，妈妈救你出去——素心若雪

王光明：还有孩子！

许仙仙：嘘，别说话，仔细听。还有别的鬼惦记这俩人呢。

饿死鬼：人！人的味道，我要吃了她！——朗威

色鬼：哟，还有一个小娃娃，我喜欢嘿嘿嘿！——一位不愿透露名字的朋友

吊死鬼：你们都别跟俺争，他俩的小命我要定了！——木子八

怨死鬼：你个长舌头往后稍稍！大家各凭本事，谁抢到就算谁的！——尹儿

王光明：他们都是找替死的鬼？

许仙仙：哼，一群臭鱼烂虾。

王光明：（犹豫）那个……仙儿啊……

许仙仙：（眯眼，冷）你要救她们？

王光明：（咬牙）……孩子！能不能救那个孩子！

许仙仙：（冷笑）怎么？圣母心泛滥了？想当英雄？

王光明：你就当...就当可怜一条小生命行不行啊？

许仙仙：哼，我可怜她，谁可怜我？

王光明：（愤怒）许仙仙你是鬼当太久，忘了人味儿吗？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你眼睁睁看她死在面前，见死不救吗？

许仙仙：我救，我当然救了！老娘二十年前就救过！可结果呢？她们眼看我沉下去却见死不救，怕我家人要赔偿，甚至都不承认我是为了救她们死的！王光明！你知道河底有多冷吗，老娘在这熬了二十年，人味儿早他妈就没有了！老娘现在是鬼！她们不死，魂飞魄散的就是我许仙仙！

王光明：哈，不就为了投胎么？损人利己还说的那么高尚！许仙仙咱俩认识三年了，我从不在乎你是人是鬼，因为我觉得你心是热的。（嘲笑）可现在看来，你tm就是个鬼！就算转世投胎了，你也是个自私冷漠的鬼！

许仙仙：你！

王光明：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老子去救！（纵身跳下）

许仙仙：（喊）王光明……王光明！你他妈会游泳吗？

第五幕

 桥下，女人已被救到桥上，王光明在河里把孩子递给女人，游泳音效，孩子哭声入

王光明：（吃力，推）大姐……先把孩子抱上去……

女人2：好！

王光明：一，二，三，起！

 摩擦声

女人2：你把手给我，往上爬。

王光明：（虚弱）我...我没力气了...

女人2：握紧，我拉你上来。

王光明：...好冷...原来河水真是冷的...

女人2：坚持！再坚持下！

王光明：（摇头）...就这样吧...挺好的...总得有个替死的...她还得投胎呢...

 王光明慢慢沉没，以下二人全部混响

饿死鬼：饿！有活人！开饭啦！

冤死鬼：都别跟我抢！他是我的！

色鬼：嘿嘿嘿嘿……男的也行，趁热！

吊死鬼：大家一起上啊！

许仙仙：孤魂野鬼！给我滚开！

王光明：仙儿？

 法术音效

冤死鬼：原来是个水鬼，怎么着？给你分条腿够不够？

许仙仙：这是老娘的主场！不想形神俱灭的，给老娘滚远点！

吊死鬼：咱们鬼多，一起上！

 法术音效起入

许仙仙：吊死鬼，看我拔了你的舌。

 拔舌音效，惨叫入

许仙仙：饿死鬼，那就开了你的膛。

 开膛音效，惨叫入

许仙仙：色鬼是吧？老娘捏碎你的蛋！

 蛋碎音效，惨叫入

许仙仙：还剩一个？大冤种，要不咱俩比比谁更冤？

冤死鬼：不用……不用了！咱们快撤！

 撤退音效，以下二人全部混响

王光明：（惊喜）帅啊仙儿！我就说你不会见死不救的...（感觉不对）怎么？我的声音？

许仙仙：...你快死了...

王光明：......我就说嘛（失落）人在水里怎么还能说话...

许仙仙：你不怕？

王光明：当然怕...但是一命换三命，挺值的。

许仙仙：...那个母亲还有小孩，哪来的第三条命？

王光明：（笑）你咯，你拿我当替死鬼，就可以投胎了。

许仙仙：...原来你早就想好了...

王光明：（洒脱）第一次见面，就是你把我救下的。活这么多年已经赚够了，就当还你一命，反正我也一无所有。

许仙仙：现在不一样，你有孩子了。

王光明：（长时间沉默）问你个事儿啊...替死鬼能离开这条河么？

许仙仙：当然不能。你问这个干什么？

王光明：我想回去看看她娘俩，我欠她们的。

（二人沉默）

许仙仙：（笑）你活着回去看她们吧。

王光明：什么？

许仙仙：真正一无所有的人是我，你滚吧...

王光明：我走了，你怎么转世投胎？

许仙仙：你说过的，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谓之道也。（笑）我都得道了，投胎的事...以后再说吧。

王光明：你骗人！你说过会魂飞魄散的！

许仙仙：磨磨唧唧，赶紧滚蛋！

王光明：你把话说清楚！

许仙仙：你给我滚！！滚啊！！！（使劲推走王光明）

王光明：（被推开，远处喊）许仙仙！许仙仙！！

许仙仙：...王光明，你给我好好活着。

第六幕

 第二天早上，晴朗，鸟叫，王光明躺在岸边

王光明：（醒来，摸摸身上）我怎么？...我还活着？

 起身

王光明：仙儿！许仙仙？

 来回寻找

王光明：（喊）许仙仙！许仙仙！许仙仙你死哪去了？你出来啊！......你个死鬼，你不是法力高强么？你不是有神仙朋友吗？你倒是出来啊！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倒是英雄救美了（哭唧唧）连声再见都不说！老子去哪儿给你立碑啊？老子去哪儿给你上坟啊？茅台你不喝了？

许仙仙：（混响）当然喝啊~

王光明：（自顾自哭唧唧）你喝个屁！你TM都魂飞魄散了.....？？（缓过来）...谁说话？我他妈？幻听了？

许仙仙：（混响）继续啊，接着煽情，老娘没听够呢！

王光明：（惊喜）许仙仙！你他妈没死！你个死鬼敢消遣老子！

许仙仙：（混响）傻帽儿！老娘……咳咳（正经）本仙是来和你道别的。

王光明：...仙？？？

许仙仙：（学观音姐姐）谢谢你让我放下执念，上天感念我舍身救人的仁义，封我做了此地的土地仙。从此本仙和你虽仙人永别，永世不得再见！咳咳...但若你思念本仙，可上香三柱，略备酒菜，你我二人亦可互诉衷肠。

王光明：你说人话！老子听不懂！

许仙仙：（不耐烦）就是我成仙儿了，以后要是想找老娘，就在家里弄箱茅台，整点猪头肉，我去你家串门！

王光明：成仙儿了？？真的假的？？你出来让我瞅瞅神仙长啥样儿！

许仙仙：哎呀瞅啥呀，我正在天庭办手续呢，一会儿还得入职体检啥的，以后再说吧啊。诶对了，你闺女满月酒给我准备上啊！（离开）本仙！去！也~~~

王光明：诶？别走啊！这就走了？（放下心来，傻笑）神仙？妖怪？茅台？嘿嘿...嘿嘿嘿...土地仙？老子看你成酒仙了吧？

 Bgm  请笃信一个梦

 停车 ，医院里，上楼，推门声入

王光明：（气喘吁吁）大夫！我老婆孩儿咋样了？不好意思大夫...我昨晚钓鱼去了...我我我掉河里了...手机进水了没听到电话…

大夫：你这个爸爸可太负责任了，老婆都生了还去钓鱼？还掉河里了？（孩子递给王光明）孩子叫啥名？我给你登记上。——林尧

王光明：（抱着孩子，傻笑）嘿嘿嘿...就叫...仙儿吧！就叫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