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本根据猫腻同名小说《庆余年》排版制作

 本文BGM时间充足，可自行发挥 拉B

 李承泽：如果你是荣国府里的贾公子，我就只能是金陵城里地甄宝玉。可是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真的！——喻水

范闲：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由时间铸成的，这与血缘无关，与亲疏无关。——长生

 放下葡萄

李承泽：既然来了，为何不坐？

范闲：皇子在上，不行礼，不敢坐。

李承泽：我不曾迎你，你也不用敬我。

范闲：（笑）二殿下不用迎臣，臣须敬殿下。

李承泽：（笑）别叫殿下了，你就跟着婉儿叫我二哥吧。

范闲：不称殿下，感觉有些失礼。

李承泽：回家问问婉儿，她是怎么叫我的。春天的时候，你我之间并没有这般生分。怎么忽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范闲：（笑）或许范某人有些不识抬举吧。

李承泽：不过是些小孩子们的事情，思辙和老三闲着没事，整这么个楼子玩耍一下，你不要太认真了。

范闲：思辙是我弟弟，该怎么管教自然我会考虑，只是您也要管一下自己的兄弟了。

李承泽：抱月楼是范思辙开的，这件事情你怎么也洗不干净，范柳二族都陷在此事之中，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大，唯有一法，和解。

范闲：抱月楼会继续营业下去，殿下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昨天夜里埋伏我的人，麻烦殿下带个话，以后在京都街上，别再让我瞧见了。

李承泽：（递酸浆子）我知道你好这一口，每次去弘成府上，都会讨些酸浆子喝。（温和）抱月楼的事情。想来范兄一定很恨我才对。

范闲：我不是圣人，自然也是有情绪的。

李承泽：最初你家二弟与我三弟商议做生意，我已经知道了，还在暗中帮了一些……不过你不要误会，那时候朝中京中都以为你范家与我交好，我自然也不可能是存着要胁你的念头，只是想为双方寻找一些共同的利益所在，让彼此的关系更密切一些，谁知道如今竟成了下作手段，实非我所愿。

范闲：殿下对于臣……还真是青眼有加。

李承泽：我一直很看重你，你应该很清楚……所以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回京之后，要针对我。

范闲：（笑）殿下这话说的有些糊涂，范某只是位臣子，针对殿下，对于我能有什么好处？

李承泽：我需要你告诉我……我知道，你不可能甘心做太子的一颗棋子，所以真的不明白。

范闲：殿下真的不明白？

李承泽：（摇头）

范闲：牛栏街。

李承泽：……此事是我的不是（起身鞠了一躬）

范闲：殿下毕竟是殿下，臣子毕竟是臣子，事关性命的大事，殿下或许以为，你亲自开口道歉，便已经是给足了我交待，而我身为臣子也应该感激涕零，大生国士之感？

李承泽：（隐忍）那范大人要如何才能修补你我之间的关系？

范闲：（笑）殿下如果肯应承我一件事情，我不敢担保有所偏向，但至少以后在京中，我会让监察院保持一个相对公允的姿态。

李承泽：提司大人请讲

范闲：（笑道）殿下如果能和长公主保持距离，我许你一世平安。

李承泽：（郁闷寒声）范提司这是耍弄我来着？

范闲：殿下有诸般不解，范某也有诸般不解，这龙椅莫非就真的有这么好坐？平安岂不是难得之福？殿下向来喜好文学，淑贵妃亦是雪一般的清明人物，怎么却看不穿这其中的关节？

李承泽：（低声冷意）谁都知道龙椅不好坐！但我身在天子之家。身不由己，这把椅子，我想抢得抢，不想抢…还是得抢！如果可以自由选择，我宁肯去太学里天天修书，也不愿意搀合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范闲：难道有人逼你不成？

李承泽：（冷笑）当然有人逼……从我十二岁那年起，就说我贤德兼备，将来做个亲王委屈了。十三岁的时候，就封我为王。十四岁的时候，就在宫外修了宅子，表面上是将我赶出宫去，实际上却给我自由交纳群臣的机会！十五岁的时候，就让我入御书房旁听朝政之事……你知道吗？在我之前，永远是只有太子才有这样的机会！我不想争！但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出来，我能如何？难道东宫会认为我并无夺嫡之念？太子当时年轻，看着我的眼神却是那般的怨毒……我们是亲兄弟啊！他不过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想杀我了！就算我能说服太子，那皇后呢？她难道肯放过我？（癫狂）是他把我推到了这个位置上……我要保护自己的母亲，我要保护自己的性命……怎么办？既然他想让我争，那我就争给他看看！

范闲：可是你想过没有，或许他只是用你来当一块石头，一块用来逼迫太子成熟的磨刀石而已。

李承泽：早就清楚了。（冷哼）同是天之娇子，谁会甘心做一块将来必碎的磨刀石？所以我要争下去，万一将来真的争赢了……能看到他后悔的样子，我会比坐上那把椅子更开心。（半晌）帮我，范闲。

范闲：（冷静乃至有些冷漠地摇了摇头）

李承泽：为什么？ 将来你总是需要选择一个人的

范闲：就算不发生抱月楼这件事情，我也会将你打落尘埃……或许，这是能让你……和弘成活下来的唯一办法吧

李承泽：（大怒霍然起身，冷冷地盯着范闲的双眼）

范闲：（微嘲）殿下，永远不要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一切，包括抱月楼的事

李承泽：范闲，我看重你，但并不代表我必须需要你，所以不要自恃过高。

范闲：殿下，手下再多死士，对于大势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离去）

 BGM-2

 拿起葡萄

李承泽：这厮终于走了

谋士：亏他走的快，不然一定要扒了他的皮，为殿下泄恨。——小露

李承泽：（跳下椅子笑道）这厮终于走了……感觉真好，就像是谁将我背后的毒蛇拿走了一般。如果将来有一天，需要杀了他，你们需要几个人？

谢必安：属下一人足矣。——狐九

范无救：八将齐出，还不见得留得下这位小范大人。——观觉

 转场

林婉儿：二哥……他看似柔软随和，但认准了的事情是不会变的。——安禾

 倒酒

李承泽：小范大人想必很清楚。

范闲：（温和）什么事情？

曲向东：今夜命案迭发，二殿下王府中的六名家将同时被人杀死，小范大人可知晓此事？——观觉

范闲：（疑惑不屑）噢？都死了吗？

 酒杯啪的一声矗在案面上

范闲：二皇子的家将，怎么问到本官头上？向来听闻二皇子这些家将在京都里行走嚣张的狠，指不定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

李承泽：（忽然笑了起来举杯敬范闲）提司大人好手段……好魄力。

范闲：（回敬）殿下节哀，死的不去，活的不来，新陈代谢，都是这个样子的。

李承泽：（柔声）你害怕了。

范闲：我怕什么？

李承泽：你不怕，今夜何必做这么大的动作？（轻柔一笑）你杀我家将，捕我心腹，难道对这大局有任何影响？

范闲：此间无外人，直说亦无妨，你的手下，今天被我清干净了，但是……你没有证据，就如同先前说过的那般，山谷狙杀的事情，我也没有证据，可是你们依然做了。

李承泽：山谷狙杀的事情，我不知情，我未参与。

范闲：那牛栏街的事情呢？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既然不知道是哪个敌人做的，我当然要放乱箭，如果偶尔射中正主儿，那是我得了便宜，射中旁的人，我也不吃亏，也是占便宜。

李承泽：牛栏街……（苦笑）几年前的事情，想来，也就这么一件事情，你却一直记到了今天。

范闲：你一日不罢手，我便会一日不歇的做下去。

李承泽：……安之啊安之，我皇室子弟，没一个是好相与的，你自己也是其中一属，当然明白其中道理。你是真的怕了……想一想你现在这孤臣快要往绝臣的路上走，日后不论是谁登基，这庆国怎么容得下你？怎么容得下监察院？你之所以怕，是因为你是聪明人，你知道你如今权势虽然滔天，却只是浮云而已，甚至及不上一张薄纸结实。（叹息）因为你手头的一切权力。都是父皇给你的，只需要一道诏书，你就可以被贬下凡尘，永世不得翻身……父皇虽然宠爱你，但也不是没有提防你，这几年任何路子都由着你在闯，却绝对不会让你染指军队，其中深意，想来不用我提醒。正因为你怕了，所以你要……自削权柄！

范闲：权力本是浮云。这天下何曾有过不败的将军，不灭地大族？殿下是皇子，心在天下，我却只是臣子，我要保我自身及家族康宁……

李承泽：…放手吧，（诚恳）你的力量其实都是虚的，你不敢杀本王，便只能眼看着一天一天的过去。而你却一天一天的危险，既然你已经查觉到了这点，为什么不干脆放手的更彻底一些？

范闲：一年前在这楼子外的茶铺里我就曾经说过，你不放手，我便要打到你放手，而且事实证明了，如今的我，有这个实力……茶铺里的八家将，你再也看不到了，这就是很充分的证明。

李承泽：（自嘲）我为何放手？

范闲：殿下中了长公主的毒，我来替你解。当初的话依然有效，殿下何时与长公主保持距离，真正放手，本官许你……一世平安。

李承泽：你凭什么？难道就凭监察院和银子？

范闲：不凭什么，今夜之事，殿下应该心中清楚，我便是要清空殿下私己的力量，将你从这潭烂水里拉出来。

李承泽：（阴怒）为什么是我？父皇不止我一个儿子，你也是！

范闲：我没有一丝野望，我只是一位臣子，再过两天，殿下便会知道我的诚意。至于其余的殿下，一位是我的学生，我会把他打乖一些，大殿下更喜欢喝酒，太子我不理会，只好针对您了……您说的对，这血脉总是值得尊重一二的，所以我会尽一切阻止那种可怕的事情发生。请殿下牢记一点，陛下春秋正盛，不希望看见这种事情发生。（脚步离去）

李承泽：范闲啊……逼着我上了绝路，呵。

 脚步停 8:22

 拿起葡萄

范闲：你如果死了，淑贵妃谁来养老？王妃怎么办？

李承泽：（吃葡萄）我还能活下来吗？

范闲：陛下不会杀你。

李承泽：（自讽）如黄狗一般活着，余生被幽禁在府中。待父皇百年将到时节。新皇即位之前，叶家也被如狗一般宰死，我再被赐死……你说。如果我活下来，将来的人生。是不是这种？

范闲：…

李承泽：这样活下去，其实没有什么意思。

范闲：看来你的雄心终于被磨灭了。

李承泽：……这两年里，你一直在想着将我的雄心打掉。回思过往，我必须谢你。说来奇妙，我一心以为姑母会助我，一心以为岳父会助我……但看来看去，原来倒是你，我这一生最大的敌人，对我还曾经有过那么一丝真心。（赞叹）你真是我们老李家的异类，叶家小姐果然如传闻中那般不寻常。而我？（大笑涕泪横流）我是什么东西？我自以为算计过人，身后助力无数，皇位指日可待。可哪里料到，什么事情都是父皇安排好地，而我这个聪明人。比棋子都还不如，连承乾这个懦夫都不如。（情绪递进愤怒）我什么都无法做，我什么办法也没有，我就像是个手足无力地小孩子，只知道傻傻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我是什么？我就是个笑话！（吐出了一口黑血）你进府的那一刻，我就服了药。（低声）我知道你是费介的学生，但毒素已经进了心，你总是救不活了……我也不想让你救。要知道你虽然厉害，但是总不能拦着我死。不用担心什么，我先前已经写好了遗书，宫里不会怪罪你，没有人会认为你鸠杀了我。（摸索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吃起葡萄，吃完后）我不想继续活着当笑话。其实你也是个笑话。这京都想杀你的人不少。不错，最开始动手的是我，但你以为承乾就对你有多少温柔？秦家在山谷里没有杀死你，他气的在东宫里跳了一夜的脚……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承乾的态度却和对我完全不同？（有气无力低沉）你不喜欢我。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喜欢你……我们两个人太像了，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拥有你这么好地运气。任是谁，都不会允许世上有另一个自己存在，都会下意识里抢先将对方除去。（阴寒无奈）如果你是荣国府里的贾公子，我就只能是金陵城里地甄宝玉，在书中永远捞不到几次出场的机会……可是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真的！（边说边咳血）我一直以为承乾是兄弟们当中最怯懦的那个人。但直到要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很怯懦。我宁肯死去，卑微地离开灵儿和母亲，也没有胆量去面对……我死后。你替我照顾灵儿……至于母亲，她最好地结局大概是被打入冷宫，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噗的一声呕出一大滩黑血，便再也没有了呼吸。）

范闲：初秋的夜，怎么会这么冷？……为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你们不共戴天的仇人？难道你们的死不是我造成的？为什么你们临死前要扔这么多包袱给我？你们想压死我？你们就赌定我会帮你们？你们这些死人！死便死罢，却要我这个活人难受地活着？

（范闲有些惘然，他坐在椅中，双只脚踩在椅面上，双手抱着膝盖，脸贴着腿，沉默的思考，给人的感觉异常疲惫。）

  闪回 14:34  回忆

李承泽：（混响）安之啊，父皇不会允许我们兄弟之间做出太过激烈的事情。可是对于你来说，如果事态不能激化起来，你就只能坐看流水东去，局势一日不如一日，这便是你的问题所在。

范闲：（混响）生死不论。

 击掌

 落叶（扫墓）

范闲：（许久）我不是很喜欢你，因为我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正如你临死前那夜说过的一样，我们看彼此都不顺眼。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看穿了你脸上那层羞羞的笑容，知道了你的虚伪。（笑）当然，你看到我脸上那抹微羞的笑容，也就知道了我的虚伪……不过你证实不了这点，你只是下意识的猜测。因为我比你隐藏的更深，我的笑容比你更真。论起演戏，这个世界上谁也比不过我，因为我从生下来的第一天开始，就在演戏。这已经成了我的天性，我只会微羞着笑……承泽啊，我将来不用这样笑的时候，再来看你。

 风起风落 16:44

五竹：该走了。——观觉

范闲：去哪儿呢？

五竹：去看小姐。——观觉

范闲：好…

 风铃回溯

 脚步停（对视一眼，极有默契，不分先后，不论尊卑，同时拱手，微弯腰肢，揖拜一礼。然后二人唇角微翘，同时浮出一丝略带羞意的笑容。）

李承泽：范闲。

范闲：殿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