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大仙尊

感谢大仙尊&花季试本

延续大仙尊的《狗》的干巴风格，基本全篇无音效，可自备画笔还有画纸。

 环境音 便利店开门铃铛声 猫叫

张平：有画纸卖吗？

苏白：没有吧。

张平：没有吧？你新来的？

苏白：我来帮忙的。

张平：那铅笔有吧，2B的。

苏白：往里走第二排文具区应该有，你拿的时候看一下价格。

 过一会

张平：一支2块，我拿了两根，给你微信扫过去。

苏白：好。你是外地的？

张平：嗯。你怎么知道？

苏白：我没见过你，你看着也不像本地人。

张平：也是，小镇子来来往往的人都眼熟。

苏白：你穿衣风格也不像，我们这里不常有人来。

张平：我来采风的。

苏白：采风？

张平：嗯。

苏白：风有什么好采的，我们这里的风难道很不一样吗？

张平：采风，就是画画，找灵感。

苏白：（眼睛微亮）你是画画的啊。

张平：要不要我给你画一张？

苏白：不用了，我长得不好看。

张平：你长得挺好看的。

苏白：（沉默）

张平：但我今天出门带的画纸用完了，我回去旅店拿，明天再来找你，你看行吗？

苏白：我就在这里帮一天忙。

张平：那我去哪里找你？

苏白：（沉默）

张平：怎么了？

苏白：我...你要在我们这儿呆多久？

张平：大概半个月。

苏白：那我休息的时候去找你吧。

张平：好啊，我就在富民旅馆住，我给你留个电话。

苏白：好。

（苏白电话音）

苏白：喂。

张平：你是？

苏白：我今天休息。

张平：嗷，你是便利店那个小姑娘。

苏白：嗯。

张平：你等会，我马上下楼。

苏白：好

（关电话音）

张平：抱歉让你久等了，我削了一下铅笔。

苏白：没事。

张平：咱们去哪里？

苏白：我不知道。

张平：这儿有什么风景比较好的地方吗？

苏白：西边有一片竹林。

张平：好。

（走去竹林的路上）

张平：你脖子上怎么受伤了。

苏白：（尴尬遮掩）

张平：不方便说？

苏白：不想说。

张平：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来找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苏白：谢谢。

张平：想学画画吗？

苏白：学过。

张平：学过？

苏白：嗯，纹身的图算吗？

张平：（笑）算，肯定算啊。

苏白：但我只会画死板的图案，你们是在创作。

张平：只要你喜欢画画，慢慢来。

苏白：我喜欢画画。

张平：要不一会我画一张你，你也画一张我。

苏白：不行，我画得不好。

张平：没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白：苏白。

张平：我叫张平。你多大啊，看起来跟我妹妹差不了几岁。

苏白：十八。

张平：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了？

苏白：嗯。

张平：你爸妈呢，在外地？

苏白：我是孤儿。

张平：对不起。

苏白：没事。

（沉默）

（竹林，画完）

张平：你来看看。

苏白：这是我吗？

张平：画得不像吗？

苏白：像。但是和我在镜子里看到的不一样。

张平：因为镜子里是用眼睛看到的，画里的是用心感受到的。

苏白：你画得真好看。

张平：你本来就很好看。

苏白：真的吗

张平：嗯，尤其是你的眼睛，像小猫一样。

苏白：（低眸）

张平：怎么了，不开心了。

苏白：没有。

张平：平常女孩子被夸好看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苏白：好看有什么用呢？在这个地方。

张平：你还在上学吗？

苏白：我就读到初中。

张平：为什么不读了？

苏白：没钱。

张平：（被噎了一下）那你...

苏白：画能送给我吗？

张平：当然可以。

苏白：谢谢。

（先不放bgm3）

（半夜，苏白电话音）

苏白：（微哭）平哥，帮帮我。

张平：（迷糊）苏白？怎么了？

苏白：我在富民旅店楼下，帮帮我

张平：（清醒）好，我马上下去。

（苏白关电话音）

张平：怎么了小白？

苏白：平哥？我能去你那里躲躲吗？

张平：（犹豫）我是个男的，这样你会不会......

苏白：（打断）平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

 室内环境音BGM3

张平：小白，我给你倒杯水。

苏白：（微微平复）谢谢平哥。

张平：这大半夜的，怎么了？

苏白：平哥，你之前说，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说不定能帮我，这话还算数吗？

张平：算数，我虽然只是个破画画的，但是只要你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苏白：我想求你帮帮我

张平：小白，我要帮你什么。

苏白：帮我离开那个人。

张平：哪个人？你慢慢说。

苏白：我是那个人捡回来的，他是纹身店老板，所以我小的时候就天天呆在纹身店里，那个人让我叫他哥。纹身店来来往往的客人没几个是正经的，小的时候还好，从我十三岁的时候开始，有些不要脸的客人就会对我说一些污言秽语。

张平：这些男的怎么都这样没脸没皮，你哥不管吗？

苏白：苏城更是个畜生，他捡我回来压根不是因为他心善，像他那样的人连心都没有，又何谈心善呢。我初二那年他便嫌弃我天天只吃饭不干活，就让我从学校退学回去，在店里打工。白天在店里往那一个个流着猪油一般的男人背上画花样子，他们嘴里也不干净，我真想一刀把他们像切猪肉一样切碎。到了晚上苏城就用他满是烟味的嘴巴，一寸一寸亲我，把我摁在混着烟灰和体液的床上，用他粗糙的手指摩挲我的大腿，嘴里说我乖得像只小猫一样。

张平：你没有反抗过吗？

苏白：反抗过，我说我当他是哥哥，他不应该这么对我做这些事。

张平：他说什么？

苏白：他扇了我一巴掌，他说，他养我就是为了让我当他最乖顺的小猫，男人对于女人的需求很简单，他从来没有当我是他的妹妹。

张平：所以，你脖子上的伤也是他弄的。

苏白：嗯。

张平：他真是个畜生。

苏白：我反抗过，我也打过他，他一只手就能把我提起来让我不得动弹，我真想杀了他，平哥，你说，我应该杀了他吗？

张平：他是该死，他应该被法律制裁，你杀了他，你就错了。

苏白：（激动）我杀了一个该死的人有什么错？我听不懂你说的法律，我也看不到，摸不着

张平：警察呢，你有没有去报过警？

苏白：最近的警察局离这里五十里地，我不是没想着走过去，一旦我往外走，就会有人给苏城说。

张平：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帮你报警吗？

苏白：（稍微平复）平哥，你是城里来的，你帮我报个警，就赶紧离开这里，再也别来了。

张平：只是帮你报警吗？那你现在怎么办？

苏白：他今天喝酒了，睡得像死猪一样，应该一时半会醒不了。

张平：那你呢？

苏白：我，我先回去，等警察来。

张平：我陪你回去吧。

苏白：平哥，谢谢你帮我报警，也谢谢你送给我的画。听我的，你快点走，之后再也不要来这种地方，你不要牵扯进来。

张平：小白，你......

苏白：这种地方会吃人。（转身开门跑走）

张平：（混响）瘦弱的小姑娘跑得飞快，我追下去的时候，一片黑暗里，我已经看不到她的影子。小山村的晚上一个灯都没有，手机电筒微弱的光也照不透无尽的黑暗。我拿手机报了警，可是一直等了两个小时警车才赶来，山路曲折，晨光熹微。我跟着警车去到了苏白住的纹身店，苏城带着酒意被警察扣了起来，手臂上流着血，像是被刀划破了。纹身店最里面的一张小床上，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周遭的环境一般，了无生气。小白之前报过警，警察也来过，但是不了了之了。我想到了她在旅店房间里的欲言又止，我是不是她绝望之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平：（混响）两天后，我离开了那个小山村。我的画板里还夹着一张她给我的画像，我想到我那天说她的眼睛像猫一样，我真不是个东西，仿佛在施舍我那自以为是的夸赞，但弱者需要的根本不是那些微不足道的怜悯，而是救赎。但在这个地方，谁又能救得了她呢。她用生命在无尽的痛苦中发出了一声呐喊，却也只像是幼猫的哀叫，声弱近不可闻。

（完）

 文中所有违法犯罪行为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

写在后面：试本结束后和朋友们讨论，我其实不喜欢悲剧，但是这一篇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因为本身人物的设定就奠定了本文的基调。我真的很想让小白能走出去，能逃离恶魔掌控。但是，我给她想过很多路，没有一条是能走得通的，或者说，没有一条是现实的。张平之于小白，只是个过客；用大仙尊的话来讲，他只是窥探了小白悲剧人生的一角，他也曾想过要救赎，但是失败了。真正的悲剧就是：每一条带有希望的路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