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冬天 

编/后/美-二七十四

A1047 定制

（角色）

雪時；清冷/可爱

小乙；活泼/温柔

整体节奏偏慢

 跪地

雪時：（os）天父，怜悯众生之神，我赞美您，请体恤我的软弱，照著我的本相接纳我。我向您祈愿...

 脚步停

雪時：（蹲下，温柔）十二月的雪能刺进骨头里了，你冷吗？一起走吧

 脚步远去

 烤火，音乐声起入

小乙：（os）好像被带进了一颗天使的蛋壳里，空间不是很大，但即便是摆满了东西，也不会感觉到拥挤。正对着左侧门口的是一台缝纫机，墙上沾满了图纸。地上零碎的布料，一直连到楼梯口。那久违的木质香和布料的味道，让人意外感到舒适。特别是，看向窗外时，冷暖色调的差异

小乙：为什么窗户旁边还有个小洞啊？

雪時：炉火一烧起来，屋子里虽然暖和，但是会很闷，那个是通风的，平时都关上，拉一下左边那个绳子就打开了

小乙：真厉害

雪時：妈妈做的

小乙：你这是在看什么？

雪時：你的衣服破了，我在选布料给你做套新的

小乙：你们裁缝是不是都这样，看到什么破了，都想缝缝补补，不然就会手痒痒？

雪時：我这是好心帮你，你怎么还不领情，这些布料，都是很珍贵的

小乙：（笑）那谢谢啦

雪時：你喜欢哪个颜色？这个，紫色，还是青色？

小乙：明黄色！这个好看

雪時：会不会太亮了？

小乙：你看外面的雪是什么颜色？

雪時：嗯...白色啊

小乙：不对，是冷色。冬天就是冷色的，但如果穿着明黄色的衣服待在冬天里，就像一颗太阳，再冷的气候，都会变得很温暖

雪時：有这么神奇嘛

小乙：嗯

雪時：（笑）好，那就这个颜色

小乙：诶，你为什么会一个人跑那么远啊

雪時：巷东的一位客人定了套衣服，约好了今天过来拿的，可能是看雪下大了，不愿意过来，我就给他送过去了

小乙：说不定人家是忘了时间，明天想起来自己就过来了，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今天的雪那么大，你看我的鼻子都冻红了，在外面待了那么久，雪都淹到我脖子了

雪時：（笑）那儿有那么夸张

小乙：你还笑呢，看看自己的手，都见红了

雪時：过一会儿就没事了。（深呼吸）主要是，我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小乙：（看向桌子）这个，是药材吗？

雪時：嗯，晚一些要拿去煎的

小乙：你身体不舒服啊？

雪時：（摇头）给妈妈的，她生病了

小乙：难怪啊。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这么努力，应该就是为了攒钱给她治病吧

雪時：（沉默）对啊，以前是

小乙：以前？

雪時：（强颜欢笑）治过了，是，攒多少钱都治不好的病

 钢琴曲起入

雪時：小乙你看，店里面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姐姐，每天在这个时候都会弹钢琴，我是有一次送衣服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之后每次路过这里，都会过来

小乙：那，我们要进去吗？

雪時：（摇头）

小乙：为什么啊？

 脚步停

雪時：我们只是来听的，又不会买，进去了人家还要招待我们，多给人添麻烦啊

小乙：啊~也是

雪時：小乙，你闭上眼睛

小乙：（闭眼）

 风声起入

雪時：你相信吗？听着这首钢琴曲，就能在雪地里，看到一片青草地，有各种颜色的小花，还有绿叶

小乙：（笑）那你相信，我能看到蜜蜂、蝴蝶、还有小兔子吗？

雪時：（气声笑）我相信

小乙：这也太神奇了

雪時：妈妈说的，每一首曲子，都是不一样的景象，只要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就好了

小乙：你也会弹钢琴吗？

雪時：我不会。但是妈妈会，她以前经常会去教堂里弹，那个时候我还小，就坐在长椅上听着，什么都不会想

雪時：...在她病重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低落）

 店关上了门

小乙：今天出来的比较晚，现在太阳快落下了吧

雪時：应该是吧，我看不到

小乙：你多久没有看过日落了？

雪時：不都是...看日出吗？

小乙：心情好的话，他们才会想要看日出，要是心情不好，就一定得去看看日落

雪時：...这里房屋太高了，看不见的

小乙：站在这儿肯定是看不到的。你想想，巷子左边有条小路，往前跑几步会看到什么？

雪時：（愣了一会儿，跑去）

 跑步声，上铁质梯，脚步声停

雪時：（互动，喘息）

小乙：你看！是不是比日出要好看？

雪時：大半个天空都变成暖色调了，真好看。（气声笑）我经常路过这里，但是从来没有爬上来看过，原来这里这么高啊

小乙：是啊，我也是第一次上来。第一次，看到整个小镇。原来冬天里的暖色那么多啊

雪時：真想让妈妈也来看看

小乙：她会看到的。虽然不能亲眼看到，但是，你可以做她的眼睛。从前都是她带你去看这个世界，现在，你就把自己看到的世界，讲给她听吧

雪時：（笑着）好！

雪時：（os）妈妈，你以前说，站的高，就能看得远，可我并不想知道那远处有什么。我在夕阳下，只看见了我们一家人的影子，爸爸，妈妈，还有那个，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小乙，对我来说，那些触不可及的事物，才是我想要的

小乙：（os）余晖散尽之后， 我问她，在她心里，我是什么？她说

雪時：（os）不是爱人，不是亲人，不是友人，但，又什么都是

小乙：我们，该回家了

雪時：小乙，我也想问你个问题

小乙：嗯？

雪時：太阳的尽头，是什么呀？

小乙：（想了想）大概，也是雪地吧

 音乐起入

雪時：（os）冬日的冷风吹进教堂，她虔诚祷告，希望有个孩子能降临到她的生命中。不负所望，在我出生时，他们都说我是神赐的孩子，雪伴着我的啼哭来临，大概也是想见一见我的样子。她看着窗外的雪说，以后，你就叫雪時

小乙：（os）路边的孩子说，为什么那只小狗不停的摇着它的尾巴，身边的大人说，那是因为它开心。接着，孩子就把手放到屁股后面摇了摇，一蹦一跳的说，小尾巴，小尾巴，我也很开心。我看到了，带我回家的那个人也看到，她对我说，以后，你就叫小乙吧

 开门，关门，脚步，坐下

雪時：小乙，我今天把订单搞砸了，可是，明明我都按照她的要求来了...

小乙：人的要求是永无止境的，只是看谁更苛刻而已，这不是你的错。走，跟我出去跑一跑，就不会难过了

雪時：外面下雪了

小乙：你不是说，以前最喜欢雪了吗？下着小雪在外面跑来跑去，轻轻摇晃一下树枝，上面的雪就会掉到你脸上，再化作小水斑之后消逝，听着就很有意思

雪時：（憧憬）是啊，那个时候，还会和堆起来的雪人说话，会躺在雪地上打滚，还会牵着妈妈的手，在雪地里一直跑，一直跑。（低落）可自从那天打开窗子，那些雪花，接二连三落在妈妈病床上的时候，我就不喜欢雪了

小乙：你妈妈，为什么会生病啊

雪時：...大概是...因为我

小乙：因为你？

雪時：我出生的那个时候，她已经快五十岁了，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可是...她庆幸我的到来，还把我当作宝贝。她说，不管自己的身体怎么样，都不后悔把我生下来。她是基督教徒，虽然说，是因为向天父祈愿才有的我，但我其实...不相信这些，比起教堂里的石像，我更相信，妈妈才是那个神明。你看，我身上这件衣服，就是她前两年给我做的，之后，她就起不了床了...

小乙：你妈妈，很爱你

雪時：嗯。她很爱我。自从爸爸走了之后，她一个人把我带大，给我做衣服，教我缝纫，还教我跳舞。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念圣经哄我睡觉，那些话，总觉得就是妈妈说的

小乙：（笑）其实，我也有一个很好的妈妈

雪時：你从来没有说过

小乙：家里的孩子不止我一个，但我刚被带回家的时候，妈妈对我也很好的，她会带我去书院看书，会让我陪她一起听音乐，还会每天抱着我睡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把我丢下了

雪時：...

雪時：（红眼，抱住Ta）...没关系，你有我了呀

小乙：嗯，我有你

雪時：（沉默了一会儿）小乙...（含泪）我也很害怕，妈妈把我丢下...

小乙：...

 音乐起入

小乙：（os）小镇上行色匆匆的人有很多，他们心怀着自己的目标，去往目的地。驻足的人也有很多，他们沉浸在等待和迷茫之中，也终会有他们自己的归途。可是，她不一样

 脚步停

雪時：小乙，再往前走就看不见路了，我们回去吧

 音乐再起入

小乙：（os）漫无目的地走在雪地上，从白天走到夜晚，明明风景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还总是跑出来走一圈，再回到那个小屋里，真的很奇怪。有时候，她还会问我一些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雪時：你说，如果我养一只狸猫，你会不会害怕啊？

小乙：（os）她的一天很简单，做饭，缝纫，照顾妈妈。其余的时间，要么在等着客人上门取衣服，要么，就带着我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我从来不会问她想去哪儿，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无处可去。不过还好，有她带着我，在这个世界上走两步，她不孤单，我也不孤单

雪時：（磕磕绊绊的读圣经） 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小乙入）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小乙：（os）到了晚上，她会坐在床边，读着她不太认得的圣经，磕磕绊绊，估计连她自己都听不明白，但，我还是会安静的坐在旁边，听着。或许，这就是她需要我的原因吧。其实，我很看好自己的，能成为她生命中唯一的玩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一直都这么觉得。直到那天，她坐在阳台上，看着被云遮住的天，问了我一句话

雪時：小乙，天黑了，你能帮我把灯点亮吗？

小乙：（沉默了很久）不能，但是我会陪着你

小乙：（os）她没有说话，低着头，把我带回了房间。今天，她没有读那本圣经，只是安静的躺下，抱着我

雪時：（轻声）晚安

小乙：（os）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很无力...

小乙：（os）如果有一天，我能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如果，我能知道，这颗草莓是甜的还是酸的。如果我能告诉她，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事可以去做...

雪時：...小乙，你知道嘛，我不怕黑的。我是怕周围黑了之后，就亮不起来了

小乙：（os）可是...来不及了

 心跳第三下入

雪時：（os）风雪变小了，屋檐上的积水滴落在阳台的花盆里，异常的安静。人们永远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来临，就像是这一刻，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我也并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小乙：（os）那天她靠在病床边无声的流着泪，我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风太大了，雨太急了，还是因为，她的避风港没有了

雪時：（靠在床边）...小乙，天父，看出我在骗他了

小乙：你从来都不信这些的

雪時：我信..我可以信

 闪回

雪時：（os）怜悯众生之神，我赞美您，请体恤我的软弱，照著我的本相接纳我。我向您祈愿，不要将孤独留给我一个人，我在乎的所有，请宽恕，请护佑。您虔诚的信徒

 闪回

雪時：小乙...为什么这么黑

小乙：你刚刚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关掉了，火炉也没有点燃，当然会黑了

雪時：是不是...亮不起来了

小乙：亮不起来，就让它一直黑着吧

雪時：（沉默）

小乙：（摸摸头）没关系的，你有我了呀

雪時：（抬头）

小乙：就算你熄灭了世界上所有的灯，我也会在黑暗中陪着你

雪時：谢谢你...小乙

小乙：妈妈希望你替她好好活着，这是她的嘱托

雪時：（轻声）有个客人，她住在很远的镇子，那边很偏僻，树林茂盛，遮住大半个天空，可是她很爱看星星，所以，她向我定了一套七分裙，说想穿着上山，看星星，也顺便，让星星看看她。我问她，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天，做这些在我看来没有意义的事。她说，她只是碰巧在一个很不恰当的时候，想去做一件不恰当的事而已

小乙：你一定是困了吧...

雪時：（困）小乙，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小乙：（没有说话）

雪時：（流泪）...我不想听她的话，她都...那么久没有和我说话了..我才...不想听

小乙：（os）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我虽然行过死阴的幽谷，也不怕糟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音乐起入

小乙：（os）今天，小裁缝做了最后一件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已经是夜里了，但依然是那么耀眼。那是件单薄的，明黄色吊带裙。她穿着带我走到雪地深处，是那晚看不见的地方，在这里，看不见树的影子，只有遍地的白雪，和那一抹明黄

小乙：你不是说，要给我跳舞吗？

雪時：（气声笑）那你看好了哦

 踩雪声入

小乙：（os）原来，众生都有各自的神，愚民的神是妄想，智者的神是月亮。她说，她的神是妈妈，那我，就将这个夜里，在雪地中起舞的人，当做是神明吧

雪時：（os）它是一只玩偶小熊，那天也是这么冷，在教堂外的楼梯旁，白雪淹到他的脖子，只有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我把它带回了家

雪時：（蹲下，温柔）十二月的雪能刺进骨头里了，一起走吧

小孩：妈妈，为什么那只小狗不停的摇尾巴？-[窝窝酱]

妈妈：因为它开心啊-[折月]

小孩：妈妈你看！我也有尾巴！小尾巴~小尾巴~

雪時：（os）尾巴？...小...尾（yǐ）巴，（笑）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小乙吧~

小乙：（os）我叫小乙，这是她随便取的名字，但我很喜欢

 注意上方是两句同样的歌词

小乙：（os）她不信鬼神，也不信这个世上的道理。她只想有个人能陪着她，从白天走到黑夜，走到不敢再向前时，那个人告诉她，前方，是亮的

 脚步，靠着玩偶躺在雪地上

雪時：（虚弱）小乙...你那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孤单。没关系，我...陪你等下一场雪

雪時：小乙...你怎么，不理我了...

雪時妈妈：是谁把你丢在这儿了...冷不冷啊-[米微醺]

雪時妈妈：我在教堂外等了很久，没人来领她，才把她带回来的

雪時妈妈：你，做我的孩子好不好？

小雪時：（笑）

雪時妈妈：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雪時吧

雪時妈妈：（笑）雪時~来

雪時：（os，喊）妈妈！

 唱词入

雪時：（濒死）小乙...是不是， 下雨了

 泪滴

 “那是TA的眼泪”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