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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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参加聚会后，男人送女人到家楼下。

男：（犹豫半天开口）嗯...上去吧，东西....我明天过来取。

女：（沉默半晌，点点头）嗯，好...谢谢你送我回来，以后的聚会...我就不去了。

男：（愣住，反应过来）啊，没事，我跟他们解释就行。

女：麻烦你了。

男：（苦笑）我们...非要搞得这么生疏吗？

女：（不自在）对不起，我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了。

男：害，没什么对不起的。

女：嗯，那我...上去了....

男：好...

女：（转身准备上楼）再见....

男：（叫住）那个....

女：（站住，回头，看着男人）嗯？

男：（纠结，犹豫）再陪我说说话吧。

女：（看着男人，好像在等着什么）.......

男：（鼓起勇气）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女：（微笑）好。

男：走走吧。

女：嗯。

男：感觉今天的路灯没有往常亮了。

女：（抬头看月亮）可能是因为月亮藏起来了吧。

男：在乌云后面吗？

女：在云后面就已经模糊的只剩下一点点光影了。

男：对不起....

女：我们之间....没什么对不起的。

男：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女：从.....你第一次跟我分享你的故事开始。

男：这么说.....是我的故事打动了你？

女：（摇摇头）不，是你的小心翼翼，（看向男人）打动了我。

男：（笑）小心翼翼？

女：你努力的活着，告诉自己要拼命的热爱，不停的向前，做自己，又做不了你自己的时候。

男：这有什么可喜欢的，听起来倒是挺值得同情的。

女：你不懂，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即便我没站在你面前，我都仿佛看到了你的笑容，太灼热了，灼热得让我一瞬间就情之所起。

男：那现在....

女：（打断）小心翼翼不是懦弱，但现在，你开始胆小了，变得畏手畏脚。

男：是我要考虑得变得更多了。

女：是，也不是，人会变，也不会变，变得是容貌、阅历、眼界，这些需要被时间沉淀得东西，而不变得，是你这个人，人，你懂吗？

男：（小声念着）人...

女：我是个很有勇气的人，也是个很有性格的人，我以为你跟我在一起会所向披靡，可跟我在一起，我的勇气反倒变成了你胆小怯懦的衬托，其实也不准确，是我没享受过你的勇气，所以长此以往我就觉得不公平了。（看着男人的眼睛）我太骄傲了。

男：我有让你坚定过吗？我是说曾经....

女：（思考）有。

男：什么时候？

女：（笑）你像个小孩子委屈的时候，你生气发脾气的时候，你偷懒不想干活的时候，你在怀里要抱抱哭鼻子的时候。

男：好像都是我特别糗的时候啊。

女：是你...放下虚伪，最真实的时候。

男：（沉默）那什么时候开始动摇的。

女：（沉默）我没动摇过。就是突然觉得很无力。

男：对不起....（笑）我好像只会说这一句了。

女：你很好。真的。被你需要其实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但我总怕我做不到。你对我太好了，反倒是我能给你的太少了，所以难免会患得患失。

男：你别安慰我了，真的对你好，就不会总是伤害到你了。

女：我对你这个人呢，没什么底线，尤其在....我们开始躺在一张床上，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一起做饭、一起买菜、一起玩游戏、一起生活，闭上眼睛有你，睁开眼睛还有你开始，就觉得只要是你怎么都好。

男：你真的挺了解我的，说起来，其实有时候....我也挺怕你的，在你面前，我的很多小心思总是无处遁形，藏又藏不住，说又不敢说。你确实挺勇敢的，但也挺脆弱的，我也想依赖你，可心里又总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行，所以我只能靠自己去支撑起这一切，我怕万一哪天我习惯了，就更怕了。

女：（沉默）是我做的不够好。

男：不是你做的不好，是我的自己的原因，我这个人，就这么别扭，我缺爱，我需要爱，但我又怕别人爱我，太沉重，我总觉得自己不配也不值得别人对我这么好，就像你对我一样，所以我犹犹豫豫，犹犹豫豫的，就伤害到你了，但我真的憋得也挺难受的，（苦笑）是不是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女：你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男：你跟我说过的话太多了，我不知道是哪一句。

女：我说，如果早一点遇见你，我会爱你。

男：记得，我记得。

女：我们没有办法早一点，但遇到了我就想珍惜。我有时候也在想，你干嘛要想那么多呢，明明....明明只是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的问题，但是我知道，是我没站在你的角度看问题，说理解你，其实一点也不理解你。说到现在，仔细想想，其实还是我需要你更多。

男：彼此需要吧。

女：我是个急性子，我想抓住，一旦抓住了，就不想放开。

男：我是个慢性子，也不对，反正就是遇到事情，我都想仔细的想清楚了，慢慢决定，决定了就去做，这样慎重，也不会后悔。

女：你挺冷血的。

男：我为你好。

女：我们都想为对方好，可现在呢？我们要分开了。你告诉我，为什么都为对方着想的两个人现在会走到分开的这一步？因为不爱吗？

男：（沉默）我不知道。

女：我只是觉得有些话，我不说，你就会憋在心里，一直都不说，可你一直不说，我就懒得一直让你说了。

男：我不是不想说，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东西是没办法说的清楚的。

女：是我的问题。

男：这不是，是谁的问题的事，每个人成长的人生经历都不同，我们每个人都没办法像小说里写的重生那样，可以重来去切切实实的体会对方的人生，我承认，我有一点不好，一千点不好，甚至一万点不好，可那就是我，真真实实的我，虚荣是我，虚伪是我，不堪也是我，但谁又会一遍又一遍的把自己这些赤裸的一面扒开给别人看呢？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许有的人会，但我不会，我希望你看到的满眼都是我的笑容，我害怕我内里的肮脏让你嫌弃，我敏感、我脆弱、我不堪一击、但我真的有在很努力的生活和.....学会爱你。（沉默）我也很骄傲的。

女：是我做错了，我不是你，所以我把我以为的也堂而皇之的变成了你以为的，我觉得我可以，就以为你也如此，你不是我，你有自己的思想和理解，我该给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的。

男：谁的问题都不是，你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我们都无法抛弃我们那一文不值的尊严，并且会将这个错误持续一生，我如此，你也一样。

女：有时候两个人很像，是件好事，也不是一件好事。

男：（苦笑）你还是决定...跟我分开吗？

女：我不知道。

男：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只要...算了，不说了，是我做的不够好。

女：我对你没什么底线，也没有好不好的标准。

男：（沉默很久）我不想失去你。

女：（沉默很久）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我们是有心灵感应的。即使看不见，听不到也能感受的到。

男：灵魂伴侣吗？

女：（手摸着男人的脸）所以....我们做个测试吧。

男：好。

女：你看着我的眼睛，现在，我在心里默念一句话，你来猜，是哪句话。

男：好。

女：我们一起在心里倒数10秒钟，然后说出答案。

男：好。

女：开始。

男：（混响，男女同入）10....9...8...7...6...5...4...3...2...1....

女：（混响，男女同入）10....9...8...7...6...5...4...3...2...1....

男：（倒数结束，男人一把抱住女人，同入）抱我。

女：（同入）抱我。

男：（哽咽）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一个拥抱。

女：（回抱住男人）因为，你需要，而我放下尊严，也不想失去你....

男：（哽咽）我能想象的到....我们分开之后的场景我会是什么样子的，但，一旦我开始想象，我就会心痛，真的很痛，痛的我快要窒息了。

女：（笑）我也是，真的...很痛，所以...我们不能分开。

男：（哽咽）月亮出来了，我们回家吧。

女：（笑）好，不怕，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