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Flies Like an Arrow

（原创双人都市淡本）

编剧/后期：大师兄

修订/美工：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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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鲸鱼划水而过，两个人的午夜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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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聆听者。

青：忧思重，体弱多病，羡慕无所顾忌、奋力向前的人。

 

BGM1

【风声】00:00

【海浪声】00:01

群：（混响）我认识她有段时间了，我没见过她本人，但我时常幻想她是一个站在鲸鱼背上的少女，身着白色的长裙，随着排山倒海的浪花起伏，大声地呐喊。

青：（混响）我来征服你们了！

群：（混响）可实际上不是这样，她更像浪花起落间的白色泡沫，无论翻涌或平息，都不是主角。

【海浪声消退】00:52

【微信声】00:53

青：（混响）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事，只是有点炎症。

【打字声】00:59

群：（混响）恭喜恭喜，我也能睡个好觉了，要不然总担心着。

青：（混响）嘻嘻。我发给你的视频看了么？

群：（混响）没有，过一会儿看。

青：（混响）不急不急，等你看完线上聊。

【手机锁屏声】1:15

【鲸鱼游过的声音】01:16

【被子摩擦声】01:23

青：你来啦？

群：我来了。感觉你好像心情不错？

青：是啊，检查没问题当然要开心，你就不用担心啦。

群：太好了，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了。

青：但……还有个检查结果没出，要等到周四……

群：什么！怎么还有？

青：对啊，我做了三项检查，周四才是病理，今天出的是CT报告，我以为你知道的。

群：下次挑重点说好么？我还以为是病理没问题。白高兴一场。

青：（沉默）

群：（察觉不对）好啦，不管怎么样都是好消息。证明…至少有一项是好的。再等几天吧。

青：你说…周四晚上我能睡个好觉吗？

群：（沉默片刻）你知道墨菲定律吗？

青：你是说那个所有坏事都会成真的定律吗？

群：（故意端腔）不，我不这么想。我们把它从心理学里抽出来，会发现它就是你心里所想之事/发生的概率问题嘛。你心里担心坏事多一些，坏事发生的概率就会越来越大。我们现在把眼睛闭上，就只想好的事情，只想周四晚上的梦一定很香甜。

青：（被逗笑）那真是谢谢你了，为了哄我都不惜篡改定律。

群：真的呀！我试过，很管用的。

青：好啦，不提这个事儿了。我今天给自己买了个淡黄色的本子，很好看，像午后的阳光，暖暖的。

群：那很好呀。

青：对了！我这本子上印着一句特别好玩的话，看看你能不能翻译对。

群：哦？是想考我？

青：嘿嘿，请听题: Time flies like an arrow, fruit flies like a banana.

群：啥？这都是啥？（思考）前半句是光阴似箭没错，后半句嘛……

青：（偷笑）

群：别笑！让我仔细思考一下，难不成……是水果里香蕉烂的……最快？

青：哈哈哈哈哈，什么呀！你思考一下呀，英语里有很多词不止一个意思的。

群：（恍然大悟）哦！后半句的意思是果蝇喜欢香蕉！什么玩意！

青：哈哈哈，你可是学生物的，这个都翻译不出来，说不过去哦。

群：我拉胯行了吧。（顿）对了，我看了你给分享我的视频了。

青：（兴奋地给人安利）你看完啦？喜不喜欢？这是一部日漫的剪辑，四个女高中生，有四条在现实生活中/永远不可能相交的人生轨迹，却因为特别简单的理由凑到了一起。而且，她们要去的是比宇宙更遥远的地方——南极！我特别喜欢这个视频的氛围。

群：视频挺短，但挺振奋人心。很可惜咱俩都比较宅，是该找个时间，去看看广阔的天地。

青：事实上只有你是真宅，我可是期待着游遍祖国的万水千山。沙漠、雪山、草原、水乡，这些我都去过。只是现在身体越来越差，有些地方去不了了。就说爬山吧，我很难徒步到山顶了。

群：没事的，可以坐缆车呀，既不费力，又能看风景，也挺有意思的。

青：等有机会吧，我现在也不太能出远门。我其实很羡慕视频里的那些女孩，她们的梦想大得出奇，可勇气也足够，去南极这种事儿，换我也只能想想罢了，但他们真的做到了。我年少时的梦想，好像都随着时间自然而然地湮（yān）灭了。如今想起来还挺后悔的。

群：（沉默片刻）你说，梦想是长什么样的？

青：长什么样？（笑）我答不上来。

群：要我说，就是banana的样子。

青：香蕉？

群：没错，就是果蝇喜欢的banana。我做过摩尔根果蝇实验，是一个验证基因在染色体上的实验。它们好像真的很喜欢甜的东西，尤其是即将腐烂的。看到香蕉这种水果，它们就一个猛子扎下去。可能追逐梦想也是这样吧，我们的梦想或许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文，但每当我们有机会抓到他的时候，一定会奋不顾身。

青：哈哈哈，你的比喻真够奇怪的。（轻声）可要是……我不喜欢banana呢？

群：那就去找你喜欢的呀，apple、orange什么都行，总有你喜欢的，总有一个你可以奋不顾身，扎个猛子下去的事情。

青：好，假设有一天我找到了，我真的有勇气去实现它吗？所有困难都可以被勇气击败吗？如果我有一个梦想，我的初始勇气是百分之百，那我一开始做的，可能不是想着如何完成它，而是先给它减分，家庭、工作、经济、个人……减去这些，勇气还能剩下多少？我不知道。

群：啧啧啧，你……

青：害，我总是瞻前顾后的。

群：（沉默片刻，叹口气）谁不是呢？我说的很happy，可能等我遇到这样的时刻，我也把握不住。为了梦想，不会的东西，我可以去学，可勇气，学不来。

青：身体越来越差以后，我发现很多事情，不再是我想做就可以做到的。我以前是一个很喜欢独自旅游的人，（自嘲）可现在我总要考虑会不会死在半路上。每次出远门，一个行李箱里装满了我的药，衣服永远比别人厚，出门还戴一顶帽子，怕风又怕光，手机里会专门建一个相册，里面全是我的病历，每次订酒店都要离医院近一点。久而久之，我就不愿意出去了，好像小时候心怀天下的我，勇气都被慢慢吞噬掉了。再后来，阻碍我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生活。工作换来换去，每天站在写字楼下，一百个抗拒，一百句自我怀疑。晚上回到家，水电网气就贴在我的门上，压得人喘不过气。

群：（沉默片刻）前面的……我很难体会到，后面的我也有。

青：没事的，只要你健健康康，一辈子都不生病，日子总能变好的。

群：谢谢你。

青：所以你要好好戒烟，乖乖吃饭，不许再熬夜！听到没有？

群：好～知道啦。

青：行啊，去睡觉吧。我害怕我苦水越倒越多，又不知道要聊到几点了。

群：没有呀，我没觉得是苦水。（顿）我现在倒不为我的身体烦恼，但生活压力确实压得我有点喘不上气，需要考虑的也很多。但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一天我的梦想砸在我眼前了，我可能也会冲过去。梦想应该是第一视角的，可我们偏偏塞了很多第三视角的旁观者进去。我们会想：他们怎么看？他们会不会嘲笑我？他们会不会埋怨我？这不应该呀，我建立梦想雏形的时候，好像也没请他们帮忙呀？怎么反而建成了要过来踩两脚呢？所以说，自私的我是不会考虑生活方面的问题的，我才是我梦想的主角，谁也不能阻挡我。至于身体，我相信它是会变好的，你为它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总有一天它会给你回报的。这个星期四，我相信你一定能睡个好觉。

青：（沉默片刻）嗯，好，我相信你。

群：不，你要相信你自己。好了，晚安了。

青：晚安。

 

BGM2

【被子摩擦声】00:01

（以下为群的梦境，全程混响）

【鲸鸣】00:07

【海浪声】00:08

（群站在一块礁石上，他看见一个少女站在鲸鱼背上，缓缓地朝自己靠近。）

青：喂！你要去哪？我可以捎你一程。

群：我不知道，你要去哪？

青：我嘛，哈哈，我要去南极，有兴趣么？

群：有！带上我吧。

青：好，那我们出发咯。我来征服你们了！

Look ahead, the sea is coming

看，海水正涌来

I know we've been through a lot

我们已历经千险

But just wait

但仍需等待

Wait for better days to come

等待更美妙的日子来临

and carry us like wind in our songs

带我们乘风于歌声之中

Hold on tight

稍作坚持

I can smell the shore is right in front of us

我已能嗅出前方海岸所在

If we just hold on tight

只要稍作坚持

This vision that I saw is getting closer every dawn

往昔景象在每个黎明驶来

We are dreamers of the shore

我们是岸边的梦想家

（Dreamers Of The Shore-Volcan Peaks / Cody Francis）

 

【完结撒浪花】

注：文中提及的日漫为《比宇宙更远的地方》，是Madhouse制作的原创电视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