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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土豆个人原创出品

民国双普

▬ ▬ ▬  《 天色晚 》 ▬ ▬ ▬ 

编剧：土豆豆豆

后期：苏允倩

排版：御灵儿

                         特别鸣谢戏子同学的抠本

（温馨提示：男女音色都不卡，不用端腔走，需要端的地方不多）

（所选歌曲源自网络，仅供pia戏使用，著作权仍归所属人及公司所有。作品不经授权不得用于任何商配、汇演、录制上传其他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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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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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员：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人声音效

教员：今日课毕，放学。——人声音效

顾染：（内心混响）今天放学早，去三元巷买点桂花糕吧。

（闪回，自行车叮铃声入）

何九：（内心混响）今天陈老板来听戏又打赏了点，可以去买新书了。

顾染：（内心混响）天色还早，可以再转一会。

（自行车刹车声入）

何九：诶！小心！

顾染：啊！

何九：嘶……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顾染：（低头微怨）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何九：我给小姐赔罪了。

（顾染不理会他捡着散落一地的桂花糕和书）

何九：对不起……我来帮你吧。

顾染：诶，别动我的书…

何九：（收回刚准备碰到书的手）哦。

顾染：（拍拍书抬头看何九一眼）这位先生，麻烦你以后骑车小心一点，如果刚撞到的是小孩老人，你怎么办？

何九：小姐教训的是，你手好像破了。

顾染：（才反应过来手有些痛）哎，不关你事，我走了。

何九：小姐，我去附近药房买点药，你先坐着，等我下。

顾染：不用。

何九：（跑远）马上就来。

顾染：诶，哎……

（跑步声，坐下声入）3：07

何九：药来了，我用纱布给你包上。（拿出药品）小姐，酒精消毒会有点痛。

顾染：好，嘶……你轻点

何九：稍忍一下，我现在上药

顾染：你看起来清清秀秀的，可刚才火烧火燎的去哪？

何九：（不好意思）哦，我刚准备去书局。

顾染：买书吗？

何九：恩，我听说最近有本国外的书译制出刊了，很是出名，便想去买一本。

顾染：你还看国外的小说？说说看什么书。

何九：《飘》

顾染：玛格丽特.米切尔写的那本？看来你是国外文学爱好者啊。

何九：我看的比较少，平时攒点钱就去买一本，肯定没有小姐你看的多。

顾染：我更多的还是看古典文学。

何九：看出来了，刚才姑娘散落的《韩愈诗集》《东坡诗集》都是珍藏版的，现在市上都看不到了。

顾染：因为喜欢当时便买了……你想看吗？

何九：我哪有福气看这些，小姐，包扎好了。

顾染：谢了啊，我姓顾，你呢？

何九：在下何九，在秦淮河璃园唱戏。

顾染：璃园？看不出来啊，你还会唱戏？

何九：小姐见笑了，我就是戏班子里的小角，凑个数，混口饭吃。

顾染：哦。

何九：顾小姐，今天的事对不住了。

顾染：你也是无心的，以后骑车小心一点。

何九：好，定当谨记。

顾染：诶，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就要被爹骂了。我要回去了。

何九：好，顾小姐慢走。

（闪回） 5：33

丫鬟：小姐，你这手怎么搞的？要不要去叫大夫。——人声音效

顾染：没事，今天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去忙吧

顾染：璃园……

顾染：（找出一本书）彩云，你过来，彩云……

丫鬟：小姐，怎么了？——人声音效

顾染：明日你把这本书送到璃园去，给一个叫何九的人。

丫鬟：小姐，那地方。——人声音效

顾染：你去不去，我待会写封信，你明儿一起送过去

丫鬟：好，都听小姐的。——人声音效

（闪回）

丫鬟：你知道何九在哪吗？——人声音效

何九：我就是，有事找我？

丫鬟：呐，这是我们小姐让我带给你的东西。——人声音效

何九：你们小姐是？

丫鬟：我家小姐姓顾，东西给你了，我回了。——人声音效

何九：姑娘，姑娘？

何九：（自言自语）顾小姐……是她……

（走路声结束入，何九来到后院）  

何九：《飘》？还有一封信。

（拆开信封音效入）

顾染：（混响）何先生见字如晤，这本书当昨日之事的回谢，先生读完了将书送到我们城南女子学校就可以，我们下午4点放学，先生可以慢慢读，读完了还要向何先生讨教呢，顾染启。

何九：顾小姐，书我会好好读的。

（闪回，脚步声停入）

何九：顾小姐。

顾染：是你。。你怎么来了？哦。。是还书来了？

何九：恩，我已经读完了，还得多谢顾小姐。

顾染：（接过书）这么快看完了？怎么样？

何九：挺好的。对了,呐，这个。

顾染：桂花糕？

何九：恩。。顺路买了点。

顾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何九：上次撞倒你，散落的不止书，还有一地的桂花糕。

顾染：那个，谢了啊。

何九：客气了。

（俩人一起走着，走路声，微风吹声入）8：50

何九：手伤好了吗？

顾染：好了。

何九：那就好。

顾染：这本书读完了有什么想法？

何九：斯嘉丽失去了爱人，失去了贵族的一切，可最后还是顽强的面对生活自食其力。

顾染：不觉得她叛逆，虚荣，拜金甚至很自私吗？

何九：可能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在那个动荡的时代下，他可以很快的放弃对贵族生活的执念，这才是最难得的吧。

顾染：没想到，我们想的一样。你知道这本书的英文原名叫啥吗

何九：是什么？

顾染：《Gone with the wind》（英文不知道怎么读略过即可）也就是随风而去的意思。

何九：（喃喃）随风而去……原来这就是飘的意思。

顾染：那场美国南北战争卷走了她的整个世界。

何九：希望再也不会有战争了，额，天色不早了，顾小姐该回去了吧。

顾染：好像是该回去了。

何九：那在下告辞了。

顾染：好。

（闪回，夜晚，翻书声入）10：28

顾染：信？这是哪来的

何九：（混响）谢顾小姐的书，上次信中顾小姐称我先生，我受宠若惊，我只是个唱戏的，担不得先生二字，这里有场周六我们璃园的戏票，权当上次的赔礼了，望顾小姐赏光，何九启。

顾染：（轻笑）这家伙，还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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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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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子 低贱犹如婢和奴，

台下泪比台上多，

此去避居东郊地，

从此离开亲王府。

（戏园子喝彩声入）

顾染：没想到，这秦淮河唱的曲子还挺好听的。

丫鬟：明明是他请的小姐，自己怎么还不来。——人声音效

顾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他肯定有事给绊住了。

丫鬟：哼。——人声音效

只可惜，

肺腑之交难分手，

但愿得鱼雁往来多传书。

（跑步声停入）

何九：（微喘气）顾小姐，真不好意思。刚后台有事耽搁了。

顾染：没事，快坐吧，这《别琪官》还挺不错，听戏吧。

何九：好，没想到顾小姐对戏曲也有研究。

（听会戏吧）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一声珍重，

泪湿罗衫。

（等会，明显换音乐再入）

顾染：（喃喃）可惜死的死了，散的散了……

何九：红楼本就是一场梦，也是一个悲剧。

顾染：一恨鲫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梦是个大坑。何先生，你觉得自己可以比作红楼里的谁？

何九：（思考一秒）我是这璃园里唱戏的，算是刚唱的那琪官吧。

顾染：琪官不惧忠顺王府，是不多的君子。

何九：顾小姐这么说，我倒不好意思了。

顾染：除了这越剧，你们璃园还唱哪些？

何九：如今这璃园内，点的最多的是越剧，京剧，其它的昆曲，黄梅戏也都有的

顾染：哦哦，那今天你怎么没上台？

何九：平时这种大戏，本就轮不到我，也才能顺便做东请顾小姐听戏。

顾染：那我岂不是亏了。

何九：（叹气）顾小姐不知，这戏班子我排行老九，我们这行最讲资历规矩的，能有戏唱便知足了，不敢想太多。

顾染：那有空你教教我，我也学唱戏，成不？

何九：使不得，虽说现在唱戏的地位没那么低了，但古代咱们这行算是“下九流”的。顾小姐你来听戏倒没什么……（被打断）

顾染：（轻笑）你口口声声说你是那琪官，可他从没把自己当作下贱之人。梅兰芳、程砚秋那些大师也都是唱戏的。

何九：我……（换话题）哦，顾小姐，请喝茶。

顾染：我嘛，宁做那真名士的俗人，也不喜那些假清高的。

何九：（轻笑）顾小姐，你这句话倒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顾染：谁？

何九：史湘云

顾染：好阿你，你损我饶舌是不是？

何九：不敢不敢，湘云说黛玉假清高，自己是真名士自风流。可不应了你刚才那句话。

顾染：史湘云挺好的，自然洒脱，随性而为。

何九：那是，不然怎么也不会把顾小姐比作她。

顾染：（低声喃喃）寒塘渡鹤影…………（史湘云结局）

何九：顾小姐，顾小姐？

顾染：啊，没事，今天的戏很精彩，多谢。

何九：言重了，顾小姐觉得不错，以后多来捧场便是。

顾染：怕是不行的，若爹知道我常来这里，少不得训话呢。

何九：哦……是，这地方顾小姐的确不该多来。

顾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九：没关系，顾小姐能把我当朋友，我已经很知足了。呵呵，天色不早了，顾小姐该回去了吧？

顾染：这么急着赶我走。

何九：岂敢，我是担心晚了顾小姐回去……（被打断）

顾染：开玩笑的，那我回去了。放心，有彩云陪我。

何九：（尴尬）好，顾小姐慢走。

顾染：恩。

（等不及直接往后拉30秒，后面的音乐足够长）

（闪回，两个月后，三元巷） 6：43

顾染：来啦？

何九：恩，不好意思，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顾染：没事，你平时忙。

何九：呵呵，今天顾小姐不上学吗？

顾染：今天周末，（轻笑）你唱戏唱傻啦？

何九：哦，那个，我没上过学，没反应过来。

顾染：你这么喜欢读书，怎么没去上学，你家人呢？

何九：我爹娘在我小时候，就把我卖给戏园子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顾染：哦，对不起啊。

何九：没事。

顾染：呃。。看，那有卖风筝的。想放风筝吗？

何九：顾小姐喜欢这个……我去买。

顾染：不用你的钱，我去（跑远）

何九：（看着顾染背影，低声）顾小姐

顾染：（隔两秒，喊）何九，快过来！

何九：诶，来了！

顾染：（隔两秒，笑）你会不会放风筝啊，笨死了，要这么放，你看我。

何九：（尴尬）好。

顾染：先把它拋起来，然后你就跑，得让它先飞起来。

何九：哦，好，飞起来。

顾染：跑啊。

何九：恩。

顾染：你快点。

何九：（微喘气）好。诶，（笑）顾小姐，你当心点…

顾染：看，飞起来了吧。然后把线呢，一点点放高就可以了。（笑）你看我的风筝，比你的高多了。

何九：（看着顾染发呆）

顾染：何九……何九？？

何九：哦……恩。

顾染：你干嘛呢？你风筝快要掉下来了

何九：好，（隔一秒）顾小姐

顾染：怎么了？

何九：你真的不怕和我在一起，别人说闲话吗？

顾染：你怎么又说这个。

何九：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顾染：怎么了？

何九：（深呼吸）从小我学唱戏，戏里的人哭我就哭，笑我就笑。客官夸我唱的好，我哭的越惨，他们笑得越开心……或许我早就分不清，我是戏里的人还是自己了。

顾染：何九……

何九：（缓缓）直到我遇到了一个人，她愿意和我谈读过的书，告诉我说我是君子，甚至还称我一声何先生。

顾染：（愣住）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何九：（隔一秒，认真看着顾染）顾小姐，戏子也可以喜欢一个人的吗？

顾染：（脸红，低头）可……以，可以的。

何九：那顾小姐上次说想跟我学唱戏，是认真的吗？

顾染：我……我……

何九：（尴尬）没事，顾小姐你不用……（被打断）

顾染：（抬头）只要你教，我就学。

何九：顾小姐…………

顾染：（隔两秒，脸红）那……你教吗？

何九：（微笑）能教顾小姐唱戏，我便死上一百次也甘心了。

顾染：（捂住何九的嘴）不许胡说。

何九：我是认真的……（被打断）

顾染：那个，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何九：哦，是吗？

顾染：恩，我……我今天家里还有事。

何九：那好吧。我送送你吧。

顾染：（转身）不用，你也回去吧。

何九：诶？顾小姐？

顾染：（走远）再见！

何九：哎，（回头看到地上的风筝，微笑）原来即使线在别人手中，也是可以飞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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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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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信声入） 

顾染：（混响）何先生，下周我们文学社会办一场读书会，星期六下午3点，地点燕子矶码头，何先生可千万不要迟到，（轻笑）湘云启。

丫鬟：发什么楞呢，快写封回信，小姐在家等着呢。——人声音效

何九：好，我马上写。

（闪回）

顾染：信呢？

（拆开信封入）

何九：（混响）已收到顾小姐的信，顾小姐诚意相邀，怎敢推辞，请放心，在下定准时赴约……（轻笑）湘云虽好，又怎比的上顾小姐万一，何九启。

（顾染看着信抿嘴笑）

丫鬟：看来我家小姐要动春心了。——人声音效

顾染：（脸红）死丫头，就你嘴贫，看我今天不教训你。

丫鬟：小姐，彩云知错了。。。哈哈——人声音效

顾染：（伴随上句干音入）别跑，你别跑，给我站住。

（闪回）  

璃园老板：小九，快过来，张老板喊你。——人声音效

何九：张老板？诶，我马上就来

师兄：小九，今儿你有福气了，竟然被张老板入了眼。——人声音效

何九：师兄说笑了，也可能是其他事吧。

（脚步声）

璃园老板：这就是刚那出戏的贴旦，小九，快给张老板添茶。——人声音效

何九：是。

（倒茶声入）

何九：张老板，您请用茶。

张老板：嗯，不错，长得细皮嫩肉的，唱的也好，怎么平日没见过你。——人声音效

何九：张老板，我只是戏班子里的末流，今儿托师兄的福，才有机会在这闹场登台。

张老板：何老板，把下一出戏撤了，我要听他再唱几曲。——人声音效

璃园老板：是，小九，快去准备。——人声音效

何九：（难为）张老板，我……我……

张老板：嗯？——人声音效

何九：张老板，我今日下午有约了，这样，改日我专门给张老板唱一天，您点什么我唱什么。您看成吗？

张老板：有约？人家给你多少钱，我给双倍。满意了吧。——人声音效

何九：（皱眉，不悦）张老板，不是这意思，和钱真的没关系。

张老板：老子给你脸你敢不要？——人声音效

璃园老板：张老板您消消气，这样，我再挑个角给您唱，保证是最好的！——人声音效

张老板：老子今儿就要听他唱。我问你最后一次，你唱不唱！——人声音效

何九：（咬牙）张老板，我……今天，是真的不行。

（巴掌声入）

何九：哈啊。

（以下何九不用管干音）

张老板：不要脸的贱人，给老子打，往死里打！——人声音效

何九：你们凭什么打人，凭什么……咳咳咳。

璃园老板：您消消气啊，张老板！——人声音效

张老板：嘴硬是吧，不唱，今儿打的就是你！一个唱戏的，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人声音效

何九：（虚弱）今天，你们就算，把我……打死了……我……我……也不会唱……（晕倒）

师兄：张老板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师弟吧。。小九，你就认个错吧！——人声音效

璃园老板：张老板，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弄出人命了。——人声音效

张老板：何老板，这一百大洋，就当我今天赔你们的医药费，我们走！——人声音效

顾染：（内心混响）他明明答应我要来的，为什么不来。难道他是骗我的……

（闪回） 4：37

同学：你们听说没，前几天璃园的一个戏子和张老板顶嘴。。那被打的叫一个惨哦。——人声音效

顾染：你刚说什么？谁……谁被打了，说啊。

同学：啊，好像叫什么小九的吧。——人声音效

顾染：小九，不会，不会的。（跑出）

（跑步声停入）

何九：（一瘸一拐）王老板慢走，有空常来听戏啊，咳咳。

王老板：上次你也是的，非要顶张老板的嘴，现在搞成这样，哎——人声音效

顾染：（和王老板干音同入，远处轻声低喃）何九……

何九：没事，台上台下不都是干活嘛。

何九：（清嗓，提高嗓门）今天咱们璃园京剧专场，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咳咳咳。

（何九转身到胡同口，看到来了已一会的顾染）

顾染：（走近，眼红）怎么……会这样？

何九：（赶紧擦脸掩饰伤口）顾小姐……（顿一秒，装笑）哦，前两天摔了一跤，过几天就可以正常走路了，你看，我没事。

顾染：疼……吗？

何九：（心酸）不疼。

顾染：（抱住何九）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九：（自责）对不起，我失约了。

顾染：（心疼）我问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这个骗子……明明就很疼，明明就很疼的。

何九：（哽咽）你说过，琪官是君子，他不畏惧忠顺王府的。

顾染：那是戏！你怎么这么傻。

何九：顾小姐，只要你说的话，我都没忘……哦，你先松开……我现在这样，会弄脏你的。

顾染：你不脏！都怪我……那天如果不是我约你出去，你也不会这样……

何九：你知道吗？原来只要心里有了一个人后，风吹雨打就没那么疼了…

顾染：（呜咽）我不知道，不知道！

何九：（深呼吸）原来，也会有人会为我哭的，记得爹娘当年把我卖到这里来，我拼命的求他们，喊着让他们不要走，他们都没流下一滴眼泪。。（哽咽）顾小姐，你就是我生命里的那根稻草，你说，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

顾染：（何九词说一半入）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何九：（安慰）别哭了，没事的，咱们从小在戏园子生活的，被打被骂都习惯了。就说我师兄弟九个，我算被打的少的了，有次我们偷偷跑出去玩，师傅发现了让我们在雪地罚站，我们冻的鼻涕都结冰了……甩都甩不掉。。

顾染：（破涕而笑）你恶心死了。

何九：（轻轻松开顾染）看，脸都哭成花猫了。

顾染：（擦泪）我……没有，都怪你，谁让你逞强的。

何九：好，以后不这样了。（隔一秒）天色不早了。

顾染：（惆怅）为什么……天晚的总是这么快。

何九：因为总有人要回家的。

顾染：我想多待会……

何九：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等我伤好了，我去找你。你这跑来跑去也不方便。

顾染：那好吧。下次你还得教我唱戏。

何九：现在不行，你还在读书。

顾染：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

何九：（刮鼻子）那等你毕业了，再教你。

顾染：好，照顾好自己，别再让我担心了，我走了。

顾染：（走远，隔两秒，回头喊）何九，你答应我的，可不能再失约了！

何九：（喊）何九答应顾小姐的事，这辈子都不会再忘的！！

顾染：（笑，喊）恩！再见！

何九：（看着消失的背影喃喃）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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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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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写信声入）

顾染：（混响）阿九，爹和我说毕业前，不让我出门了，真讨厌。对了，你伤好了吗？

何九：（混响）你在家要好好读书做功课，请勿担心，我这里一切都好。

（闪回，两个月后）

顾染：（混响）马上就毕业了，你答应教我唱的戏，可不要忘了。

何九：（混响）放心，等我家顾小姐毕业了，想唱什么我教什么。

（闪回，顾染毕业前夕）

何九：两百大洋，再攒两年应该差不多了，（微笑）顾小姐，我哪能让你以后一直跟我学唱戏呢……等钱够了开个小书局，这样以后应该就没有顾虑了吧。

（脚步声停入）

何九：（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拐角）请问，你们是？……唔……（被打晕）

（闪回，泼水声） 

何九：（迷糊醒来）咳咳……

家丁：顾小姐的信都是写给你的？——人声音效

何九：顾染？信……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家丁：想知道？先把你衣服脱光了。——人声音效

何九：你说什么？

家丁：恩？脱不脱…——人声音效

何九：（忍辱）我……好，我脱，我脱……满意了吗？

家丁：哈哈哈，兄弟们，这就是唱戏的，看到没？？让他脱就脱，就是下贱，爬过来，从我胯下钻过去，大声喊“我是戏子，我就是下贱”——人声音效

何九：你们！！（哽住）你们…别伤害她……

何九：（跪地，痛苦颤抖）我，是……戏子，我就是………下贱。我是……戏…子，我就是……下贱……我是……戏子，我就是下贱，我下贱…（没到音效可重复入）

（下面何九词穿插干音中入，注意提示）

家丁：（来到面前拍拍脸）真乖，我家老爷说了，这次饶你一命，也不看看我家小姐是谁，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兄弟们，照片都拍下来了吧，明儿都给我送到报社去。。（何九入）哈哈哈，咱们走。——人声音效

何九：（绝望）不，不！（倒地看到洒落满地的信）

顾染：（混响）阿九，告诉你个好消息，爹知道我们的事了，他让我毕业了带你来家里坐坐，你这么优秀，他一定会喜欢的，过几日我们便能见面了，勿念。

（何九写完绝笔，失魂落魄踉跄走出家门）

何九：（自嘲哭笑）君子………呵呵哈哈哈，何先生，哈哈哈哈……没错，我就是个唱戏的，我下贱……（恍惚走入河中）爹，娘？……我好冷（虚弱濒死）带九儿回家，好吗？

路人：快来人，有人跳河啦！——人声音效

（闪回，拆开信封入，顾染可配合哭泣情绪穿插何九对话中）4：50

何九：（混响，缓缓）顾小姐，请原谅何九的不辞而别。答应教顾小姐唱的戏，这辈子看来只能作罢了。我记得第一次遇到顾小姐的时候，顾小姐明眸善睐，知书达礼，我就在想，顾小姐应是天上的仙子，只是误入了这凡尘罢了……我也想像顾小姐说的那样像风筝飞起来，可我发现我的那根线，早就断了。顾小姐说我是君子，不是台上的戏子。可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这戏台子一上啊，这辈子就下不来了……这辈子能认识顾小姐，已是何九修了几世才有的福气，又怎敢奢望其它……（微笑）顾小姐，天色已晚，只是这一次，该何九回家了。

顾染：阿九，你一定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哽咽）戏装我都买好了，你怎么就扔下我不管了

（唱词入，早点最好，晚了也没事）6：48

顾染：（身着戏装走到窗边，混响）何先生，顾小姐已经毕业，你答应过她要教她唱戏的，（闭眼）现在………她要登台了。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