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是好日

后期：人狂七（大名）俇俇（小名）

弟弟：子潇（来，摸摸）

 pia前有话：贰：行当知此味，想要交代一下。想写的故事背景没写进去，所以，可能走起来有点懵。其实，第二段，是聂西东吃了阮芽给弟弟准备的吃的，后来请阮芽家给他做饭。这才有后面说，厨娘，还有第二天带，就没那么好吃的一说。

壹：小扇引微凉

弟弟：姐，私塾来了个新先生！

{场景：这日春和景明，微风带暖，阮芽在林间走累了，便拣了一处干爽的树下坐了下来，拿出背篓里的书，翻得津津有味。}

走在林间的脚步声，一屁股坐下，翻书

阮芽：（喃喃）啧~要我说，这话本里的故事甚是可笑，本是一心要成就功名的人，非得说的堂而皇之，似乎功名就是为民为国一般，啧啧。

聂西东：（笑）

阮芽：谁？

聂西东：对不住，叨扰了姑娘，在下……

阮芽：温吞起身

聂西东：在下路过，敢问小喜庄怎么走？

阮芽：公子沿着这条小路走下去便能看到了。

聂西东：多谢。（走两步，回头）

阮芽：（慢吞吞收东西）

聂西东：（犹豫一下）人说少年意气，但凡支撑这份意气的大抵是一份光鲜。功名利禄便是这光鲜，所以追逐名利倒也可以理解。

阮芽：（愣）

聂西东：在下多言了。

阮芽：……公子说的有理。

聂西东：（笑）告辞。

阮芽：再会……

贰：行当知此味

弟弟：姐，先生把我带的饭菜吃光了！

{场景：阮芽洗衣服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便看到聂西东逆光走来，她看不清对方容貌，但她却想到那句话，“腹有诗书气自华”。}

阮芽：（起身）聂先生，您找我小弟？他和我娘亲赶集去了……

聂西东：不，我是……（笑）是朋友送我一些鹿肉，我做不好，就拿给你们……

阮芽：（笑着接过）呀，这肉新鲜，只怕明日给先生带，就没这么好吃了。

聂西东：啊，无妨，主要给你们尝尝。

阮芽：（笑）先生好胃口，只怕心里早就想好了怎么吃了。

聂西东：怎么会……芽儿姑娘是打趣我吃的多了？

阮芽：怎么会，先生吃的香，做饭的人才开心。

聂西东：是这样嘛……

阮芽：自然。

聂西东：那就好……

阮芽：（见对方不走，想了想）……先生晚上可有事？

聂西东：无事。

阮芽：不如我一会儿将肉腌了，晚上烤肉吃吧，先生过来一起？

聂西东：好啊。（发现自己说得太快，讪笑）主要姑娘手艺好……

阮芽：（笑）那晚上，我让小弟去唤先生。

聂西东：好。

叁：月压海棠枝软

弟弟：姐，先生让人来提亲了！

{场景：聂西东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那坐在喜床上的姑娘瑟缩了一下。他脚下停顿了一下，深吸口气，面带笑容，走了过去。}

脚步停顿

聂西东：{深呼吸}

继续走，停

聂西东：芽儿姑娘，我要掀盖头了？

阮芽：……嗯。

聂西东：掀盖头芽儿姑娘，其实有几句话，本想提亲前和你说的，但钱府想要抬你做妾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我便贸贸然，也未得你同意，便先提了亲……虽问得有些迟，但我还是想问一句……

阮芽：先生，请问。

聂西东：你可是心甘情愿嫁与我？

阮芽：……先生何故如此一问？

聂西东：毕竟你我相识不多，见面寥寥数次……

阮芽：那我且问先生可是心悦于我，才来提亲？还是……因为怕厨娘没了，才娶的我？

聂西东：……自然是，心悦于你。

阮芽：按先生说，你我不过寥寥几面，先生为何会心悦于我？

聂西东：……

阮芽：先生怎么不说了？

聂西东：芽儿姑娘说的有道理。

阮芽：所以……

聂西东：所以芽儿姑娘既然应下了这婚约，就是愿意嫁与我的。我不该多疑。

阮芽：先生读的诗书多，见过的世面也多，自然想的也多了些。而我只是觉得，世间夫妻，不过柴米油盐，你爱我微弱厨艺，我喜你儒雅风华，便可在这盛世流年，享举案齐眉的欢喜，只要你我愿细心经营，总能成就细水流长的恩爱。

聂西东：（浅笑，舒心）娘子说的对。

阮芽：（笑）先生可真容易被说服。

聂西东：有些道理其实摆在那里，只不过想多了，就容易想偏了，娘子一句点拨，便让在下茅塞顿开。

阮芽：先生真会说。

聂西东：那以后，还请娘子，多多照拂。

阮芽：以后也请先生，辛苦了~

聂西东：那……娘子，我们就寝吧……

阮芽：嗯……好……

（两人躺下，聂西东却从枕头下，拿出一本诗集）

阮芽：（愣）这是……

聂西东：听小弟说，你睡觉前，总喜欢缠着他给你读诗。

阮芽：呀，他怎么和你说这些。

聂西东：他正经和我说了一下午，我还为此请他吃了镇子上的三屉小包子。

阮芽：阿姐也就值这三屉小包子了。

聂西东：那明日我给他多留些课业，让他知道阿姐的分量。

阮芽：噗，先生这可是过河拆桥？

聂西东：娶了娘子，自是要替娘子着想的。

阮芽：那先生想给我读什么诗呢？

聂西东：记得初见娘子那日……

阮芽：（暗笑）先生的娘子唤得还真顺口。

聂西东：那娘子喜欢我唤你什么？

阮芽：自然，是娘子二字，（凑近）先生唤起来，格外好听。

聂西东：（微微惊讶阮芽的态度）娘子……

阮芽：（抽走书）先生，有句诗，我不太明白。

聂西东：是……哪句？

阮芽：“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聂西东：娘子是想……

阮芽：我只怕先生太过正经了。夫妻之间，无需……

聂西东：那为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翻身，亲上啵啵啵）

肆：晓看天色暮看云

弟弟：姐，姐夫来信了~

{场景：阮芽在厨房做饭，聂西东靠近阮芽，轻轻闻了闻。不过，他闻的不是那饭菜香，而是阮芽身上，淡淡的香甜的阮芽香。}

衣物摩擦声入

阮芽：今日回来这样早？

聂西东：嗯，怎么不提前捎信回来，让我去接你？

阮芽：这不是某位先生和我说“陌上花开”了嘛~

聂西东：下一句分明“缓缓”归。

阮芽：先生是怪我回来快了？

聂西东：……（抱住）分明是觉得太“缓”了。

阮芽：哎呀，我身上油得很。

聂西东：（深吸口气，松手）做了什么？

阮芽：钱家为了答谢我，给我拿了好些好吃的。还有一条大鲫鱼，我直接炖上，等我再和（huo）个面，贴个饼，人间美味。

聂西东：别说了，已经垂涎三尺了。

阮芽：我看看，涎在了哪里？我看看~

聂西东：（抱住）涎在“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还涎在“般般入画”的美人身上。娘子走了许多日，也不曾与我书信，为夫好等啊。

阮芽：前日倒是读了句诗，总想着念给郎君听。

聂西东：哪一句？

阮芽：“晓看天色暮看云”。

聂西东：就这？

阮芽：嗯~

聂西东：我要你把这句诗说完。

阮芽：你不知道后一句？

聂西东：我不知道。

阮芽：混说，你知道的。

聂西东：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阮芽：你怎么会不知道？

聂西东：那你说出来，我看看我知道的对不对。

阮芽：晓看天色暮看云……

聂西东：嗯~

阮芽：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聂西东：为夫亦然。

伍：况是好时节，风日生光辉

弟弟：姐，还我清风霁月聂先生啊喂！

{场景：各种场景，自己个儿想去。}

阮芽：（混响）我家先生虽然嘴不刁，但好吃一些的，总会多吃点，所以我想跟嫂子学学这脆皮肘子的做法……

聂西东：（混响）我家娘子喜读诗文，喜欢看话本子，在下帮店家抄录，到时可否赠我一二？

阮芽：（混响）（惊喜）呀，先生！这秋千，是给我做的？（秋千没扎稳）哎哎……我要摔下来了……

聂西东：（混响）（打趣）娘子这鞋子做得别致，人家绣花，你绣字~（小娘子生气了，哄）喜欢，我自然喜欢，当然喜欢……

阮芽：（混响）先生看我学的可像？可当得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聂西东：（混响）怎的钱家那公子对娘子还不死心？他读诗，可有为夫读的好听？

{场景：聂西东为阮芽在院子里搭了个小凉亭，两人坐在凉亭内，听虫鸣，喝桂花酿，吃着肉脯，好不惬意。}

阮芽：听闻，有当职的来寻先生？

聂西东：是啊。

阮芽：先生为何不与我说呢？

聂西东：因为无事啊。

阮芽：先生不想与我说说何为无事吗？

聂西东：（坐起身）娘子是多想了吗？

阮芽：万一我觉得有事呢？

聂西东：是旧友寻来，想引我入官。

阮芽：什么职位？银钱多少？在哪里就任？可携家眷否？

聂西东：……倒是个闲差，不过做得好，有升迁的机会，不过要去甘州，娘子若喜欢……

阮芽：我若喜欢，如何？

聂西东：全凭娘子做主。

阮芽：哼哼，本娘子好不容易的官夫人身份，就这样被你丢了。

聂西东：是是是，是为夫不好，娘子若喜欢，为夫这就去找我那友人，自荐去！

阮芽：罢了，我家官人这般好，可拒了他人，如何需要自荐！不去也罢。

聂西东：（笑）夫人缘何来这么一出戏？

阮芽：（认真）我只是想让先生知道，夫妻之间，断没有隐瞒之说。彼此的事情，都应该从彼此口中得知，不然，再热的心，都不免凉上几分。

聂西东：我以为娘子不在意。

阮芽：你说了我自然不在意，可你不说，我心里自然有几分芥蒂。

聂西东：为夫，知晓了。

阮芽：噗。

聂西东：娘子笑什么？

阮芽：今日小弟抱怨说，先生越发没有先生样了。如今一看，倒是有几分道理。

聂西东：我如何没有先生样了？

阮芽：先生在我这里，倒像是学生，我倒像是先生。

聂西东：那今日，阮先生与我读诗？

阮芽：聂学生想听什么？

聂西东：你且读来听听。

阮芽：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聂西东：不好。

阮芽：水满有时观下鹭，草深无处不鸣蛙。

聂西东：不好。

阮芽：日日是好日，时时是好时。

聂西东：诗是好诗，却不合时宜。

阮芽：那什么诗句才合时宜？

聂西东：我想听娘子读，“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然后我回娘子，“一寸光阴一寸喜，一寸欢喜共白头。”

阮芽：小弟说得果然没错，先生，学坏了。

--the end--

后记：

听着《画中游》，晃着脚丫子，脑袋里闪过“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就把我想写的故事，写成了这么一个……算了，不定义了。大家一乐呵吧。

至于诗词来源，大家自己如果喜欢自己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