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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系列①

《 沉  没  海 》

策/编/后 粉蒸锁骨

美 工   甜小橙

鸣 谢  x艾克斯

我们坐在岩石上看海，或许我们就能头顶岩石相爱

——谷川俊太郎

写个本证明——“笑比哭难”

感谢监督：芋圆仙草冻  宇忆  靓崽

感谢音效：追寻 宇忆 折月 红妆 季冠猜吧 反派女主 韩吉拉 张磊刚 靓崽

感谢试本：走过路过 爱情买卖凌美琪

感谢海报：甜小橙 芋圆仙草冻

云路：无所谓，不会哭，挺复杂的。

海青：成熟，内敛，挺偏执的。

BGM1

（审讯室，两个场景，交叉陈述）

 开门，关门

 脚步，坐下

云路：你说，秃鹰都懂得从一而终，人类却为什么总是善变？

海青：没有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云路：我怎么会恨他呢，只是突然想离开罢了。

海青：我是个穷画画的，我需要钱很奇怪吗？

云路：那副画，叫“我们坐在岩石上看海”，我请他画的。

海青：我们到此为止，仅此而已。而且，永远停留在这里。①

云路：后悔？别问这么蠢的问题，人生不就是后悔组成的么。

海青：不后悔，谁没犯过错呢，只是难免有些遗憾。

云路：该说的都说了，还不够明显吗？

海青：是我杀了他。

云路：没错，是我。

 半年前

（深夜 ）

 1.30隔壁音乐声

 1.48敲门 开门声

 林耀：你是？——追寻

海青：您好，我是楼下刚搬来的，我叫……。

 林耀：有什么事吗？

海青：不好意思，您家里的音乐和……声音能不能小一些，我有……（神经衰弱，睡眠不好）

 女人笑声

 林耀：知道了。

 重重关门

 林耀：闭嘴，滚回床上！

海青：好吧，没关系。

 第二天

 2.19蛋糕店配送员：先生您好，是您订的蛋糕吗？——宇忆

海青：啊？那个……

 蛋糕店配送员：加配送费158元，现金吗？

海青：哦，好，给你。

 敲门声

 开门 轮椅声

云路：找谁？

海青：蛋糕，是你订的吗？

云路：奶油草莓？

海青：是的吧。

云路：是我的，我去拿钱包。

海青：（os）她开门的时候一定很匆忙，头发还埋在睡袍的领子里，嘴角肿着，腿上的淤青也没有盖好。

云路：给你。

海青：疼吗？

云路：你可以走了。

海青：哦，是这样的，我住楼下13层的1203，刚才收到这个蛋糕，想到一楼是底商，我想他应该是要送到你家的。

云路：昨晚……也是你？

海青：是……对不起。

云路：不关你的事。

 3.58家里走来走去

 拿起东西 跑出去

 开门

云路：还有事吗？

海青：找你零钱。

云路：不用了。

海青：（提起医药箱）那这个，你应该需要。

云路：我家有。

海青：哦……生日快乐。我走了。

云路：等一下。

海青：啊？

云路：再说一遍。

海青：……我说，我走了。

云路：呵，傻子。进来吧。

海青：（os）她叫我傻子的时候，甚至让我对她失去了兴趣，在计划好的一千种接近她的方法里，这是最糟糕的一种。

  5.17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

云路：（摆弄蛋糕刀卡在助力手套里）

海青：我来吧。

云路：如果不是发烧，我可以的。

海青：嗯。（拿过蛋糕刀）喜欢草莓多一些，还是巧克力多一些？

云路：今天……喜欢草莓。

海青：今天？明天会不一样吗？

云路：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许会草莓过敏，再也不喜欢了。

海青：对喜欢的东西过敏，就可以不喜欢了吗？

云路：过敏会要命的。

海青：呵，也是。（看到脖子上的勒痕）这也是他干的？

云路：（只看蛋糕）哦。小心字，别切坏了。

海青：嗯。你丈夫他是不是……

云路：不是丈夫，他是我父亲，继父。

海青：那他还……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云路：他人不坏，只是脾气不太好。给你盘子。

海青：嗯。昨晚我不该惹怒他。

云路：没事，他有自己的家，不会经常碰到。

海青：对不起。（切蛋糕）

云路：（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别动。

海青：……

云路：轻点，碰掉我的奶油了。

海青：……对不起。

云路：（嘬一口手指）嗯，真甜。

海青：（抽回手）

云路：你对我这么抱歉，不如帮我做件事。

海青：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的。（给蛋糕）

云路：那你再说一遍。

海青：说什么？

云路：（近）刚刚在门口的时候。

海青：生日快乐。

云路：（更近）再说一遍。

海青：（后退）生日快乐。

云路：不许躲，这不公平。

海青：（凑近）生日快乐。

云路：哈哈，奶油味的傻子。

海青：不要笑。

云路：不能笑吗？

海青：你的嘴角，流血了。

云路：管它呢。（吻）

海青：唔……

云路：甜吗？

海青：甜的。

……

 9.08画画  深夜虫鸣 楼上的交响乐声

 开风扇 戴耳机

 钢琴曲 画画

海青：（os）或许这世上大多数事都像那个吻，奶油混着鲜血，一边香甜，一边血腥；一边追逐光的去处，一边把自己站成朽木。

（bgm淡出）

 四个月前

 10.03海边 海浪

云路：我想坐在那块礁石上，把脚放在水里。

海青：现在海水凉了，明年夏天再玩水吧。

云路：管它呢。梧桐叶子还没落，就算夏天。

海青：好吧。把这个戴上。

云路：你还怕我逃跑啊？

海青：防止你掉进海里被浪卷走。

云路：哈哈，才不会。你没听说吗，假如向水里投入一颗石头，它会找到最快沉入水底的捷径。

海青：可是你太笨了，需要一颗聪明的石头带路。

云路：我才不笨，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海青：（蹲下）来吧，我背你走。

……

 11.06海鸥叫声

（二人依偎在礁石上）

云路：你在听什么？

海青：（给云路戴上一只耳机）恰空舞曲，巴赫在他第一任妻子病故时写的曲子。

云路：为什么妻子死了，要写一首舞曲？

海青：不知道。但据说里面有一段隐藏和声，是巴赫用他自己和妻子的名字写的。

云路：这就是爱情吗？你会把我留在你的画里吗？

海青：如果你愿意，画里会有我们两个。

云路：哈哈，我不愿意。

海青：这有什么好笑的。

云路：你见过我哭吗？

海青：没有。

云路：我不会哭。

海青：……对不起。（披上外套 搂紧一点）

云路：小时候，只要那个女人不回家他就会打我，那个女人死后，他想念她的方式就是在我身上发泄，理由是我长着和她一样的脸，如果我哭，只会打得更凶，喝醉酒的时候，还会把我当成她……。

海青：你早就该离开他，我会帮你的。

云路：我离开过。第一次外婆帮我打官司，证人翻供，输了，外婆被气死了。第二次我找机会从六楼跳了下去，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跪在地上打自己耳光，哭着求我原谅，打的满脸是血。那以后，我就不会哭了。

海青：忘了吧。有位智慧老人说，要想饭吃得香，就要学会把过去忘掉。

云路：哪位智慧老人？

海青：我妈。

云路：哈哈，我以为你只会说对不起呢。

海青：云路，一定有办法改变这一切的，相信我。

云路：（摇头）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还有你陪着我。

海青：你以前的生活因为别人的错误被毁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恨吗？

云路：这就是命吧。他不喝酒的时候挺好的，他只是病了，得了“太爱那个女人”的病。

海青：他不是病了是变态！扭曲的欲望只会变本加厉，直到有一天，只有杀了你才能满足他的快感！

云路：管它呢。至少现在，他是这世上唯一还愿意爱我、养活我的人。

海青：呵，原来你才是那个生病的人，我不想可怜你。

云路：那可以恨我。

海青：我是说我也可以……（被打断）

云路：只要你还能陪我看夕阳就好。

海青：……可是你根本不喜欢夕阳。

云路：哦对，就算夕阳再美，最终还是会沉入大海。

海青：也许等到大海沉到海底，夕阳就不会消失了。

云路：呵呵，你说什么？大海沉到海底？

海青：笑了就好，逗你开心的。天要黑了，走吧。

 15.58沙滩脚步

（沙滩上玩耍的人们）

 小孩：妈妈，你住进我吹的泡泡里了。——红妆

 妈妈：慢点跑，别撞了别人。——折月

 商贩：泳衣泳镜救生圈，温水冲澡两块一位。——季冠猜吧

 年轻人：老板，潜水镜多少钱，有蓝色的吗？——反派女主

 妈妈：再玩十分钟就回家吃饭，好不好？

云路：看什么呢？

海青：活的普通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

（脚步声 bgm渐入）

云路：我重吗？

海青：不重，比我的写生背包还轻。

云路：可我感觉自己好重，我在往下沉。

海青：体位性低血压，别乱动，我走慢一点。

云路：我喘不动气了。

海青：没事的，闭上眼睛，深呼吸。

云路：（闭上眼睛深呼吸）你抓紧我了吗？

海青：抓紧了。

云路：我感觉不到。

海青：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云路：那我松手了。

海青：别闹。

云路：你怕痒吗？

海青：不怕。

云路：真的？让我试试。

 17.23花童：哥哥哥哥，给姐姐买枝花吧，买一枝吧。——韩吉拉

海青：好，我要那朵。

 花童：祝你们恩爱幸福，白头到老。

海青：小嘴真甜，不用找了。（把花递给云路）拿着，手能老实点了吗。

云路：（闭着眼睛拿着花）哼。这是什么花呀？

海青：玫瑰。

云路：才不是，它都没有刺。

海青：怕扎手剪掉了，不信你闻闻，就是玫瑰的味道。

云路：（深深的闻一下）你说，玫瑰是一枝带刺的花，还是一枝带着花的刺？

海青：它可能是带着刺和花，一起生长的怪物吧。

云路：呵呵，你竟然送我怪物，那你也是怪物吗？

海青：我不是。

云路：你骗我，快说，你是不是在骗我？

海青：好吧，我是怪物。

云路：哈哈，我早就知道你是怪物，呵呵呵，我早就知道……

海青：别难过了。

云路：（停止笑）我不是怪物。

海青：嗯，你不是。

云路：我不爱你。

海青：没关系，怪物也不爱你。

云路：不许再骗我了。

海青：嗯，对不起。

BGM2

 一个月前

 下雨

 花店 门铃

 关门

海青：老板，我订的花到了吗。

 花店老板：已经包好了，还有这个，拿好。——反派女主

海青：谢谢。

 花店老板：今年除夕格外冷呢，祝你好运。

海青：嗯。也祝您平安如意。

 开伞 走入雨中

 开门

云路：大画家，你迟到了。

海青：喜欢吗？

云路：这么多怪物，该把它们丢进蒸锅里，还是钢琴里？

海青：呵，随便你。新年快乐。

云路：时间过得真快啊。

海青：我还带了饺子和啤酒。

云路：我有盘子和火焰杯。

……

 1.17客厅 沙发里

海青：打开看看。

 撕开包装 指着画

云路：夕阳、晚霞，大海、礁石，这是看海那天？

海青：嗯，是我们。

云路：这两个人为什么是站在礁石上的？那天我们明明是坐着看海。

海青：那它名字叫“我们坐在岩石上看海”就好了。②

云路：呵，文不对题也是艺术家的浪漫吗？

海青：最近画卖的很好，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有足够的钱离开这里了。

云路：……别做傻事。女人会原谅伤害他的男人，但绝不会原谅为她牺牲的男人。③

海青：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担心。

云路：我们聊点别的吧，除夕夜该开心才对。

海青：不要再拒绝我。他死了，你就别无选择了。（给她一个标着氰化物的瓶子）

云路：（接过瓶子 ）哈哈，你疯了吗？

海青：我不需要你的原谅。

云路：（顿 冷漠）呵，可是杀人，并不是偷情游戏的一部分啊。

海青：在你眼里，这只是一场游戏？

云路：欲望来的时候，我会以为自己还有感情。

海青：你的心就像你的身体一样冷吗？

云路：哈哈，难不成你当真了？

海青：（凑近）呵，再说一遍。

云路：难不成唔……（被吻）

海青：（扑倒）你就像魔鬼的孩子，倔强又愚蠢。

云路：嗯……可是你喜欢，不是吗？

海青：闭上眼睛。（吻）

云路：唔……

海青：说你需要我……

云路：我……我感觉不到。

海青：（按住手）在这里。

云路：疯子，停下……

海青：不许躲……

云路：唔……他今晚，会回家。

海青：别说话。（吻）

云路：……

……

……

 打火机

（bgm淡去）

 电梯到达 门开

 5.02林耀：（醉酒）哦，是你啊，那天不好意思。

海青：您好。

 脚步声

 开门

 林耀：这是什么？哪儿来的花？你知不知道检点两个字怎么写！滚过来！

 摔杯子

 转身 跑过去

 重击 倒地

云路：（os）他的眼睛失去焦点，在我面前倒下去，嘴里吐着纯白色的泡沫。电视里主持人热情洋溢，台下的人热烈鼓掌，仿佛在庆祝我的自由和爱情。

海青：（os）我看了几十部杀人电影，我记录他所有的行程和习惯，我知道他对花粉严重过敏、长期酗酒、有严重的肝病，甚至会吐血。我有备而来，还不算晚。

云路：（os）他用耳机堵住我的耳朵，用眼睛对我说，不要害怕，只要睡一首舞曲的时间一切就会结束。我大声的笑起来，从遇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会失去你。 

海青：（os）有些事情你逃不过，就像除夕夜的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所有人都知道烟花和欢呼声即将响起，一切都是注定，来的突然，却恰到好处。

 春节晚会倒计时

 6.58烟花声

 时间倒退

（回忆混响）

 蛋糕店配送员：先生您好，是您订的蛋糕吗？

海青：啊？那个……

 蛋糕店配送员：哦，是不是送错楼层了，您是1303户吗？

海青：……是的，没错。

 林耀：（醉酒）哦，是你啊，那天不好意思。

海青：您好。

 林耀：（醉酒）等等，我记得你。

海青：你认错人了。

 林耀：（醉酒）哼，你最好滚远点。如果我告诉她，当年收了我的钱翻供的母子俩就是你和你妈，你猜会发生什么？

海青：（os）我犯了很多错， 因为只有错误才能弥补错误，我应该痛苦。可事实是我在享受这一切，它们带给我梦寐以求的高潮与满足。我陷入可怕的“赌徒困境”，欲望的赌注深不见底。绝望之下，没有胜利。

（音乐淡出）

 接开头审讯室场景

 （7.33审讯室）

 警察1：除了以上，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张磊刚

云路：是我杀了他。

 警察1：指纹和死者情况描述与事实不符。你是否涉嫌伪证，我们还会再调查。先带走吧。

云路：是我杀了他！是我！

（另一处审讯室）

 警察2：还有补充吗？没有就签字按手印吧。——靓崽

海青：没有，人是我杀的。

 几天后

（探监）

 铁链声 坐下

（云路看着海青一直笑 最后学会了哭 笑不出来就直接哽咽）

云路：呵。

海青：你怎么来了？还有话对我说？算了，我不想听。（对视 ）

云路：……

海青：那天我们不是偶遇，蛋糕是我故意留下的，

云路：……

海青：说帮你是为了利用你。他不尊重我，我就想杀了他。

云路：……

海青：唉，有点后悔，可以更完美的。那些钱就当是补偿吧，毕竟骗了你这么久。

云路：……

海青：哦，那副画记得烧了，颜料里有花粉，会招虫。是你告诉我，夕阳总会沉入海里，

云路：……

海青：那我们也到此为止吧，仅此而已。①

云路：哈哈……

海青：（微笑）别难过了，

云路：……

海青：好好活着。

云路：哈哈……（笑出眼泪） 

 海边  海浪音效

（云路把海青画的海烧了，灰洒进了海里）

 海鸥叫声

回忆混响

云路：为什么叫我们坐在岩石上看海？

海青：诗人说，或许我们就能头顶岩石相爱。

云路：呵，头顶岩石那肯定是疯子，诗人都是疯子。

海青：你会爱上一个疯子吗？

云路：不会。你呢？

海青：我也不会。除非有一天，

回到现实

云路：除非有一天，大海沉入海底。

 海水 下沉 气泡 

回忆 最开始

 蛋糕店配送员：（电话）您好黑鹤蛋糕，请问需要什么？

云路：（混响）奶油草莓，1303，03户，13层。

①《广岛之恋》——玛格丽特·杜拉斯

②《二十亿光年的孤独》——谷川俊太郎

③《月亮和六便士》——威廉· 萨默赛特·毛姆

④Pteryla——Novo Am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