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409】 普本·「小怏·冠名」《雾观山海》

作者:土豆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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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转载】普本 / 古代字数: 77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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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创作来源原创作品
角色1男1女
作品简介

人心是座未见的山

更新时间

首发时间2022-12-30 10:42:55
更新时间2023-10-09 10:20:20
真爱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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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正文

剧本角色

方陵

男,0岁

自然洒脱,清风霁月

季清

女,0岁

文武双全,胸怀天下

 

《雾观山海》

编剧:土豆豆豆

美工:戏子同学

后期:星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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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

(山顶,脚步声停入)

季清:传言此乃山神祭天之地,现在看来,好像也并无稀奇之处,不过(深呼吸)这山雾倒是一绝,只可惜小天不能来了。

(风吹,鹤鸣声入)

方陵:(缓缓)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

季清:(转身)先生终于肯见我了。

方陵:小五在我耳边叨叨不停,不出来也不行了。

季清:(抿嘴)先生定有办法救我弟弟。

方陵:你应该了解我这里的规矩。

季清:知道,先生救疾苦百姓,不救达官显贵;救三病九痛,不救刀斧剑伤。

方陵:那你觉得我会救他吗?

季清:只求先生看我季家世代守护大齐的份上施以援手。

方陵:(喃喃)大齐...北有梁,西有楚,东有海盗...似是而非,还有救吗?(摇头苦笑)罢了,随我来吧。

(竹门关上,倒茶声入)2:04

方陵:请。

季清:(轻叹)多谢(抿一口)茶叶色泽嫩绿,银毫明显,汤色清澈,叶底嫩黄匀齐,清香醇厚(沉吟)是东白吧。

方陵:(轻笑)姑娘慧眼,一般人可尝不出来。

季清:恐怕也只有在先生这还能喝到如此好茶了。

方陵:茶本俗物,还得有人赏识才行。(转口)若是我继续闭门不见,你还会等吗?

季清:会,而且可能我会砸了这门。

方陵:(耸肩)好吧。

季清:若先生都无法救小天,那他便必死无疑了。

方陵:(看季清一会)说吧,伤在何处,被何武器所伤。

季清:刃箭,肩背3处,胸口一处,大夫处理后伤口反复崩裂,并无好转。

方陵:伤口深度?

季清:肩背一寸,胸口两寸....

方陵:知道了,我去配药,你坐着。

季清:(咳嗽)有劳。

方陵:(转身)这个季节风大,还是关窗吧。

(脚步声停入)3:35

方陵:小五,将松香、黄蜡、麝香取来,在上面格子里。

小五:师傅,你今天为何破例了。

方陵:达官显贵有忠烈之门,刀斧剑伤者也并非都是凶狠恶斗之辈。为师这算破例吗?

小五:明白了,我这就去。

(季清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清风吹过,风吹过竹帘声入)

方陵:久等了。

季清:(回头)没有。

方陵:(拿出药瓶)红瓶内药每日在伤口涂上一次,白瓶药丸每日口服一次,几日应该可以见效。

季清:(接过)这是药钱,若是小天能好转,我还要备上重礼酬谢。

方陵:(摆手)救人本是医者天职,若是无用,姑娘别怪罪在下就好。

季清:若是无用,想来也没人来怪罪先生的。叨扰已久,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方陵:小五,送客。

(闪回入)4:55

方陵:(坐石上)闲心等松落,脚下万年河。舟行千里远,人在原地坐。瀑布落百尺,涛声过五坡。我亦无所秋,岭上白云多.....(睁眼)小五这家伙又去哪了。

(钻出水面声)

小五:师傅,看,大鲤鱼!

方陵:哟,这么大。

小五;师傅,山上为什么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

方陵:因为其他人都被山下困住了。

小五:困住了?

方陵:就比如昨日来求药的姑娘,她说为她弟弟求医,其实是为自己求医。

小五:为什么?

方陵:她出身名门,受此内伤找我医治,传出去怕是有损声誉。(轻笑)人嘛,总活在他人和秩序织造的樊笼里,尤其是这(指了指脑袋)。那位姑娘谈吐不凡,可惜牵绊都在山下。

小五:师傅,你说的太高深了,我不是太懂。

方陵:不懂这个没事,知道怎么烤鱼就行了,走。

(脚步声停,坐下声入)

季清:不愧是神医,才用了三日药,伤口已近愈合了。(看着伤口)当初若是我早一刻赶到(闭眼轻叹)

(回忆中,战场音效,不急,听到马鸣声入)7:06

季清:(混响)小天,小天!

小天:(喘气)姐?

季清:(混响)收到你被包围的消息,我就连夜带着火炎军赶来,还好来的不(怔住)……

小天:(吐血)姐,我已中了毒箭,怕是活不过今日了,你快走!

季清:(混响)闭嘴,(伸手)快上马!

(箭雨声)

小天:(吼)快躲开!!

(小天挡下偷袭的箭,兵器掉地上声入)

季清:(马跑远,混响)小天!!

小天:为了……大齐,活下去(死)

(闪回,半月后,鸟叫声,推开篱笆门声入)8:00

季清:小姑娘,请问方先生今日在吗?

小五:师傅清早便上山采药了,你是....?想起来了,你是上次来求药的姐姐!

季清:嗯,真聪明,那你可知你师傅何时回来?

小五:(挠头)不知道。

季清:哦。

小五:你进来坐吧。

季清:(微笑)好。

(坐下音效,倒茶声)

小五:姐姐你坐着,我还得去后院喂鸡,不然师傅回来得责骂我了。

季清:(微笑)你去吧。

(季清抿一口茶,放下茶杯,环顾屋内)

季清:(喃喃)这屋匾为何是空的,如此雅居,却独独少了名字....

方陵:季姑娘是要给寒舍题名么?

季清:(转身)不敢,是在下失言。

方陵:(轻笑)不必拘礼,看来我的药应是管用了。

季清:我正为此事而来,些许薄礼,望先生笑纳。

方陵:(径直走过)小五这家伙,又翻这些药材了。

季清:(尴尬)先生...

方陵:我这山上寒气重,若是久待,伤口再复发,我可无能为力了。

季清:(抿嘴)原来先生早知道了...

方陵:(坐下)你这是和大梁交战时受的伤吧,只有大梁才有刃箭。

季清:没错,大梁犯北境,我军苦战多时,上月梁军屡战屡败,我弟被爹委任为先锋,他率军追击(被打断)

方陵:然后被引入墨山谷内,大梁骑兵杀出断了后路,围而不攻,等你率军赶到时,他们再聚而歼之。

季清:你怎么知道?

方陵:(在桌上比划)这是漳水,如若率军追击梁军,梁军无路可退必走西道过墨山,此处极其狭窄,最适合埋伏。你弟年纪尚轻,勇猛不遑多让,但若冒失进军,定会入了大梁设的必死之局。

季清:(低头)我知道梁军败退必有蹊跷,可待我赶到时,他已身陷囹圄。

方陵:你救弟心切,却没想到梁军这局也是为你设的。

季清:(轻叹)若不是我命大,可能我也...(苦笑)不提也罢。

方陵:(喝口茶)呵呵

季清:我倒是羡慕先生,世人和鱼一般困在水中,先生负有大才却超然物外。

方陵:《孟子 离娄上》说: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为国效力我不堪大用,医病救人嘛,尚有余力。

季清:那我等为国征战,是对是错?

方陵:都是修行,各司其职,何来对错。

季清:(微笑)好一个各司其职,何来对错。天色不早了(起身)改日再来和先生讨教。

方陵:季姑娘慢走。

 

 

第二幕

(闪回,几个月后,钟声响起入)

季清:(双手合十)小天,你且安息。(站起)阿鬼,令火炎军午时三刻在卫山下等我,不得有误。

阿鬼:遵命。

(闪回,马蹄声结束入)

季清:吁.....(下马)

方陵:(抬头一愣,轻笑)第一次见你穿盔甲,真乃:蜀锦征袍自裁成,桃花马上请长缨,坐。

(季清坐下,挥袍声入)0:40

方陵:听闻今日季将军出征,特在此备点薄茶为将军践行。

季清:你怎知我会来?

方陵:战场远在千里外,想来是要和我讨药的。

季清:(心照不宣)嗯。

方陵:这几月蒙你称我声先生,到我这不是带好吃的,就是给小五带好玩的,(伸出手)这些药权当还礼了,不过..我还是希望用不到的好。

季清:明白(收好药,转头喝口茶)这里还是这么美。

方陵:这里是山神祭天之地,坐在这如同山海观雾。

季清:没错,就和你一样。

方陵:我?

季清:你怀韬略,精五律,晓医术,识人心,我真不知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我反正看不透,不就如同这山雾一般。

方陵:哈哈,我不会的多了,比如(指向季清的佩剑)这玩意。

季清:我不信(拔出佩剑扔给方陵)呐,试试。

方陵:(横在眼前)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好剑。

季清:它名清季,是三十年前天下第一铸剑师风相子锻造,其上有逍遥之宝,挂明月之珠。多少人想借去一观,我从来不肯。不过你配的上这把剑。

方陵:(摆手)这么大的来头,惭愧。

季清:我暂借在你这,等我回来你再给我。若是...我回不来,就劳你用此剑给我立碑吧。

方陵:(看一会)我相信将军的运数,届时我还在此处等你。

季清:君子一言。

方陵:驷马难追。

季清:(轻笑一声,起身上马)好,那我走了。

方陵:嗯

季清:(回头)你...也保重,(勒马)驾....

(闪回,挥剑声入)3:14

方陵:君藏三尺水

(剑鸣声入)

方陵:欲把霜刃试

(水滴声入)

方陵:奈何天地间

(剑插剑鞘声入)

方陵:(闭目感慨)多少不平事...

小五:师傅有心事吗,师傅以前从不舞剑的。

方陵:好的不学,学大人说话,再胡说晚上罚你不许吃饭。

小五:(捂嘴)哦。师傅你看,下雪了!

方陵:(伸出手)下雪了。

(旗子飘扬声入,帐篷内)3:54

季清:阿鬼,我要你坚守洪城五日,能做到吗?

阿鬼:将军,此计凶险,还望三思。

季清:(提高音量)我问你能不能做到!

阿鬼:我...将军放心,我在城在!

季清:退下吧……(看向帐外的雪出神回忆)

(闪回,回忆混响,琴弦一声,棋子落下声入)4:21

方陵:两军作战,你觉得什么最重要?

季清:粮草和时机。

方陵:(落子)英雄所见略同。(意味深长)梁军运粮草靠什么?

季清:他们粮草在漳水上水运,兵船护送源源不断,又不好偷袭,这就是他们敢犯境的底气吧。

方陵:靠马可断栈道,靠船则断其河。

季清:(轻叹)你说的轻巧,漳水极其宽阔,靠人力怕是是万万不行的。

方陵:(指天)那如果靠这个呢?

季清:(思索一会,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等到北境下一场大雪,冰封漳河,他们粮道一断就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方陵:(落子)呵呵,该你了。

季清:(微笑)今日你的棋下的有些随意了,(拿棋)这下你得输了,炮二平五,将军!

方陵:(拍腿)只顾着说话没看到你的炮,不算不算,(伸手)我悔棋...

季清:(笑,抓住方手)诶?摸子走子,落子不悔,不许耍赖。

方陵:哎.....好吧,再来一局,我今日一定要胜你一盘...

(闪回,季清走到军队前,马蹄声停,拔剑声入)6:20

季清:(举剑,英姿飒爽)众将士们!梁军犯我北境连年不止,他们视我大齐子民如同草芥,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试问我们谁不想生啖其肉!再看看你们身边的弟兄,哪个不是满身伤痕,可哪个又不是铁骨铮铮的真汉子!(军旗飘动声入,6:50)这场雪是我大齐无数将士牺牲换来的,我料定不出五日,漳河必定冰封,只要他们的粮道一断,就是天赐良机!今日我将带你们部分人出城偷袭他们后方,只要烧了粮仓,我军前后夹击,定可一战成功!(缓一下)我知道,这仗打了半年了,大家都想回家,我也想,可我们怎么能能丢下北境的父老乡亲!今日,我以火炎军统帅身份在此给兄弟们许诺,这一仗若赢了,我季清带你们回家!若是败了,我同你们一起马革裹尸,同葬北境!(深呼吸)出发!

(闪回,水沸腾声)7:53

小五:师傅,药来了。

方陵:小五,搀着大伯到暖房休息。

大伯:有劳方大夫了,我们这些庄稼人,儿子被抓壮丁到战场,犯了三病九痛,要不是方大夫,我们怕是早没了。

方陵:你儿子在北境那可有什么消息?

大伯:(长叹)我都不知道我家娃还活着没有?前些天隔壁娃被送回来了,人没了,只说前线吃紧,连将军都死了好几个。

方陵:(咯噔一下)哦,好。(看向窗外大雪,喃喃)雪下两天了(回头)小五,我出去一趟。

(风雪声,跪下声入)8:54

方陵:(跪下)娘,孩儿来看您了。我有些话想对您说……我遇上了一位姑娘,她也去了北境,您说过上战场的人都是无情之人,他们可以丢下身边所有的人。我见过您藏在柜子里的画像,是位将军,我知道他就是爹,后来您烧了它,也哭了……您告诉我不能被世俗牵绊,功名利禄富贵繁华都是过眼云烟,要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完这一生。是的,我传承了您的医术,救人治病深居简出。可这些年内忧外患,连年苛捐杂税,山下百姓很多不是病死的,而是饿死的。我……好像无能为力了。我违了您的规矩救了她,或许我是不想让有机会能救这个国和百姓之人倒下。或许我亦有私心,我和她一见如故。这场大雪代表北境也到了决战时刻,此刻我却心乱如麻,可能这就是您说的牵绊吧。

(方陵闭眼,一片片雪花落在脸上)

小五:师傅,我可算找到你了,外面雪好大,快跟小五回去吧。10:40

方陵:知道了,回去吧。

 

 

 第三幕

(三日后,马鸣声入)

季清:(瞭望)这一战若是成功,十年内北境将再无大战,我也可以远离沙场了。(微笑)和他一般做个郎中大夫也不错。

(篝火声)

副将:禀将军,粮仓守军大概只有两千左右。

季清:果然不出我所料,传令,今夜三更造饭,四更出击,不得有误。

(闪回,门推开声)0:41

小五:师傅,该起床了……师傅?

方陵:(混响)小五,师傅下山去了,师傅要去一趟北境。师傅以前总和你说山下之人被困住了,其实师傅说的不一定对,山上山下都一样,困住我们的都是一个字,就是心。等师傅回来,要考你医术有没有长进,勿念。

(号角声入)1:21

季清:今日一举,有死而已!带上火油,随我冲锋!

将士:杀!

季清:找到他们的粮仓大营,只许烧仓,不许恋战!

(厮杀声持续,不急,听到火把声入)1:46

季清:放火,烧!(喘气) 

副将:将军,有大队梁军正往这里赶,只有不足十里了。

季清:什么?他们不是在洪城吗!(咬牙)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守住他们退路,应战!

副将:可我们只有千人啊!

季清:应战!

(闪回,马鸣声入,洪城)2:15

方陵:(瞭望)梁军军营内火灶为何如此之少…难道梁军主力已经撤退,这些只是断后的幌子。

(下楼梯声入)

方陵:(将书信绑在剑上交给巡逻军士)这是季将军的佩剑,务必将此书信交给守城将军!(上马)驾!

(闪回,夜晚,孤山上)2:45

梁军统帅:(山下喊话)季将军,你的确厉害,可毒箭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们大军还在洪城,你如果非要死守着这条道,那就等着上黄泉吧!

季清:(无动于衷,擦血)这里易守难攻,他们一时半会还攻破不了。只要我们拖住等大军一到,他们无路可退必死无疑,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守住退路,咳咳

副将:将军,我怕大军还没到,您恐怕就……

季清:(虚弱)我暂时还撑的住,(拿出几瓶药)这些药是方神医所赠,对外伤有效,给受伤将士们都用上,快去吧,外面还要靠你指挥。

(副将出帐,脚步声结束入)3:40

季清:(倒在案上,吐血)看来…这次是真要葬身北境了,不过也算为小天和牺牲将士报了仇…只可惜,没机会再去他那了(头晕目眩)

(帐门打开,一道人影出现,风吹声入)4:04

季清:你…是你?(快晕倒)

方陵:(跑近扶住)你们在外面候着,这里交给我吧。

季清:(躺下)你不是在卫山吗?这里敌军团团包围,你怎么上来的。

方陵:(拿药)毒箭伤在何处?

季清:(闭眼)左肩背

方陵:(准备解衣)我看看

季清:(抓住方手)我……

方陵:(愣住)

季清:(抿嘴)有劳了。

方陵:(皱眉)伤口挺深,毒已经发作,还好没有进入内脏,我用酒清理下伤口再帮你排毒,你忍着点。

季清:好(咬牙)

(方处理完伤口,过一会)

方陵:为什么不撤,你知道拦不住的。

季清:为什么要来,你知道回不去了。

方陵:我前日已将梁军主力撤退的消息送给洪城守将了,不过大军行军迟缓,我就先行一步,他们应该今夜就到了,这下不担心了吧?

季清:(舒一口气)可你是怎么上山的?

方陵:这座小山,对于他人难如登天,对我来说一根绳索就够了。

季清:(微笑轻叹)我欠你两条命了。

方陵:照你这么说,我每年救治那么多人,别人欠我多少条命。

季清:你早点随我来北境,仗就不用打这么久了。

方陵:你若不这么拼命,我也就不用来了…还好一切都不晚,这场雪也算没白下。

季清:(出神)卫山这时候一定很美……应是山林湖海,气接苍茫,踏尽玉龙千丈。

方陵:这次回去雪应该还在。

季清:这次回去以后我就不再来这了,打了这么多年仗,剩下的日子里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方陵:你有什么打算?

季清:我打算在城中开个茶庄,在山上种上茶田,闲时读书骑马下棋,就在卫山上,欢迎吗?

方陵:(微笑)求之不得。

季清:你不会离开吧?

方陵:不会…这是我第一次下山,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下山了。

季清:那我们可常坐观山海、吟诗作赋了。

方陵:先养好身体吧,你休息……我出去看看转。

季清:(拉住方)外面冷,披上我的甲衣吧。

方陵:好

(方陵走出大帐,风吹声入)7:24

副将:方先生,将军他?

方陵:(点头)放心(吐血)

副将:先生!?

方陵:(摇头示意)我没事,只是心力交瘁罢了,你去吧。

(方陵走到无人处坐下)7:39

方陵:没想到上山时还是被梁军发现了,真准的箭啊,嘶(咬牙流汗,拔出箭头) 看来这毒已入了肝脏(苦笑,拿出一粒丸) 可惜最后还是用上你了。

(方陵服药后走到山顶)无音效

方陵:(内心混响)北境的雪和卫山一样的寒……放眼望去,山下梁军如同困兽般攒动,只等着猎人最后的收割。我在山头坐了一整夜,数着星星消失,看着太阳升起,清晨解冻的漳河开始瓦解,如同这北境的脉搏开始跳动。当鲜血浸红整片大地时,一滴滚烫的泪随着雪花在我脸上悄无声息的融化……我似乎明白了,这就是下山的代价。

(闪回,早上,寒风声吹,蹲下声入)9:01

季清:在看什么?

方陵:看看北境的雪

季清:雪已经停了……

方陵:停了么?

季清:梁军军心涣散,阿鬼已将他们消灭殆尽了,我们...做到了。

方陵:(起身)那就好,北境无虞了,我们可以下山了。

 

 

第四幕

(马车行驶声,落地声入)

季清:这是北境的羊腿,我带了些回来,带上山吧,以后很难尝到了。

方陵: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留着吧。

季清:我那还有,你不吃就当给小五的。

方陵:行吧。

季清:我回去后处理完琐事,便来找你。

方陵:不急,来日方长。

季清:记得备上好茶。

方陵:待你来时,还和当初一样。

季清:君子一言

方陵:驷马难追。

季清:(轻笑)嗯。

(闪回,篱笆门推开)0:50

小五:师傅?师傅!(跑到怀里)我还以为你不要小五了。

方陵:(叹气)师傅这不是回来了,没长进,还是爱哭鼻子。

小五:小五最近可用功了,已经学会调理很多药了,师傅以后不要走了。

方陵:(摸头)不走,师傅再也不走了...咳咳....(吐血)

小五:师傅!

(闪回,三天后,坐下声入)1:26

季清:(抿嘴)这燕支的颜色好像和这碧玉簪子不是很搭,还是涂点檀色吧。

红儿:小姐,多少年没见您这么打扮了,真是好看,这是去见哪位公子么。

季清:(装生气)净乱说,小心我拔了你的舌。

(叩门声入)

季清:看看。

(关门声入)

红儿:小姐,说外面有位丫头要见你,叫小五。

季清:(皱眉)快让她进来。

(脚步声结束入)2:03

季清:小五,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穿着一身白衣...

小五:(哭)姐姐!

季清:怎么了?你师傅呢?

小五:这是师傅让我带给你的信...师傅他....

(季清赶紧拆开信,音效入)2:26

方陵:(混响)季姑娘,自相遇到今时已恰满一载,在下平生自负,并无朋友,除了我已故的娘和小五,你是第一个。季姑娘文武双全,不施粉黛却孑然独立,我佩服之至。我下了山,能尽自己所学帮姑娘实现胸中抱负,我已了无遗憾,能够成全姑娘,也成全了我自己。相知一场,终须有别,不觉人生三十载如驹过隙,已然走到终点。我让小五将我葬在了那云海旁,这样死后我也能终日观此山海,姑娘若念得旧情,闲时可提壶好茶,我在地下也当陪姑娘对饮当歌,幸甚至哉,方陵绝笔。

(闪回,十年后,篱笆门推开声入)3:47

季清:大娘,这药每日睡前必须服下,可不能忘,服上半月就见效了。

大娘:诶,多谢季大夫。

季清:慢走。

(季清提上一壶茶,出门)

(清风吹过,竹林哗哗响,倒茶声入)4:13

方陵:(混响)今日带的什么茶?

季清:还是你常喝的东白。

方陵:(混响)十年了,不觉得喝腻了吗。

季清:茶嘛,喝惯了就换不了了。

方陵:(混响)呵呵,今日风景不错

季清:和那天一样,还是没变,还是大雾缭绕。

方陵:(混响)小五那丫头都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季清:她下山了,我再走,你岂不无聊?

方陵:(混响)我生在卫山,葬在卫山,这就是我的家,而你的家在山下。

季清:山下没有我想要的,这里却有。

方陵:(混响)我记得你常说,这里除了终日散不去的雾,什么都看不见。

季清:不过现在我闭上眼睛,原来雾后有座山。

方陵:(混响,心意相通)那座山一直无名,我苦思多年,却始终找不到满意的答案。

季清:和你的屋匾一样吗,现在我给它题了名字。

方陵:(混响)叫什么?

季清:(缓缓)未见山。

方陵:(混响,喃喃)未...见....山(轻笑一声) 

(清风吹过,方陵身影渐渐消散,季清眼角滑落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