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双普】《黄金时代》

小说原著：王小波

整理改编后期： 明妙

 

2021-12-6: 此为删减版，完整版可戳我(明妙ID658732)。BGM部分重做。人声/环境/道具音效齐全。

 

王二：年轻知青，北京派到云南十四队。是一个人，想吃，想爱，想变成天上的云。

陈清扬：年轻大夫，北医大毕业的医生，发配到云南十五队。是一个人，被叫做破鞋。

 

鞠躬感谢提供干音的小伙伴们（按角色出场顺序）：夜雨听风，费小晨，慕辰，Steven，邻居家的小叔，CC欧尼，未眠，辰朔，涩大叔，初见柒柒。真的棒棒的～！

 

人声版vs自由版 玩法 （给不喜欢和人声音效对话的同志们）

人声版：有人声/环境/道具音效，躺好走就好。

自由版：无人声音效，有环境/道具音效。如果1男1女玩，男女主商量好精分龙套；如果2男1女玩，男二拿所有龙套并做好候场一个多小时、几幕都没有一句词的准备。

 

分部走玩法（给一次性走万字长本有难度的同志们）

上部：1～3章共约6500字（破鞋；伟大友谊；真正的破鞋） 陈清扬在王二关于伟大友谊论述的启发下，自愿成为破鞋。

中部：4～6章共约3500字（逃离；交代；斗破鞋） 陈王二人在开启伟大友谊之后，分别两次下山重入组织时的遭遇。

下部：7～9章共约4200字（打屁股；重温伟大友谊；真实的罪孽） 陈王二人被人保组意外释放并中断联系；二十年后重逢重温伟大友谊，并讨论当年往事。

 

第一章 破鞋

BGM1: 插秧

用曲：Joe Hisaishi - The Sun Also Rises 

 

1.1 插秧

场景：云南，山脚下，农忙作业中，烈日炎炎，蝉鸣，偶有微风拂过田地

王二：（一步一个坑插秧，汗流浃背，微喘）

【00:08】队长：（远，命令）今天我们要在太阳落山之前插完这几片地。——@夜雨听风

王二：（喘，腰疼）。。嘶。。呼。。

【00:18】队长：（近，斥责）停下来干嘛，别想着偷懒！ 

王二：（手撑膝盖，抬头望一眼队长，一句话不说，低头，继续埋头插秧）

（队长远去）

【00:33】队员1：又不说话，每次被队长盯地死死的，换我早憋不住了。有什么过节，也不能这样使唤人不是。——@费小晨

【00:44】队员2：啧啧，我看啊，他这腰伤再不打封闭就完了，恐怕会疼得睡都睡不着，这样起早贪黑的，再牛高马大的小伙子也遭不住。——@慕辰

王二：（不理会，继续插秧）【01:02耳鸣音效入】嘶…啊….呃……【01:12 晕倒】

 

【01:14 音乐起入】

王二：（os）我叫王二，二十一岁，在云南山下十四队插队做知青。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腰上有旧伤，而且我身高在一米九以上——因此，队长让我插秧而不是犁田，就是故意给我穿小鞋。。春天里，队长说我打瞎了他家母狗的左眼，使它老是偏过头来看人，好像在跳芭雷舞。我想证明我自己的清白无辜，只有以下三个途径：一、队长家不存在一只母狗；二、该母狗天生没有左眼；三、我是无手之人，不能持枪射击。。结果三条，是一条也不成立。队长家的确有一只母狗，左眼的确是被后天打瞎；而我，不但能持枪射击，而且枪法极准。在此前不久，我还借了罗小四的汽枪，用一碗绿豆做子弹，在空粮库里打下了两斤耗子。。当然，这队里枪法好的人还有不少，其中也包括罗小四——汽枪就是他的，而且他打瞎队长的母狗时，我就在一旁看着。但是我不能揭发别人——罗小四和我也不错，何况队长要是能惹得起罗小四，也不会认准了是我。。所以我保持沉默。沉默就是默认。 （关混响）

 

BGM2：你就是破鞋

用曲：Otto A. Totland - Weltz

1.2 看腰

转场：山上，陈清扬医务室，鸟鸣，山风

【00:03 绷带音效同入】

陈清扬：（查看病情）你这腰伤已经很严重了，怎么拖这么久才上山来看？还有，为什么腰上这么多窟窿伤口？

王二：我们队医务室那把针头镀层剥落了，而且有倒钩，经常把我腰上的肉钩下来。时间久了我这腰就像中了散弹枪，伤痕一直褪不下去——这不，才想起你了。

陈清扬：呵。

王二：——十五队的陈大夫，北医大毕业，对针头和勾针，大概能分清吧。

陈清扬：…为什么不去犁田，要去插秧？

王二：队长叫的，叫插就插呗。

 

1.3 你就是破鞋

场景：王二看完腰，下山回到草房宿舍

【01:06音乐起  01:10敲门、开门】

王二：是你…

陈清扬：（有些累）你走得飞快，风又是从山下吹来，我在背后一直喊你，你也听不见。

王二：你追下山来的？

陈清扬：你…你该多拿些药再走的。

王二：哦，还没敷完呢，敷完我可以再上山去找你的，这样麻烦你了。

陈清扬：……（伫立门口，踌躇） 

王二：呃，进来喝点水再走吧。

陈清扬：（低下头）嗯。

（无音效）关门，步入，倒水

王二：（倒水）你随意坐。

陈清扬：（站立，犹豫几秒，脱口而出）……你也跟别人一样觉得我是破鞋么？

王二：（放下水壶，转身）你下山来就是为了问我这话？

陈清扬：（不再说话，调整呼吸，张望一下屋子）

王二：（os）她来我的草屋时，赤臂裸腿地穿着一件白大褂，披散的长发用个手绢束住，和她在山上那间医务室里装束一样。我就开始捉摸：她那件白大褂底下是，穿了点什么呢，还是什么都没穿？这也说明陈清扬很漂亮，因为她觉得穿什么不穿什么，无所谓——这是从小培养起来的自信心。（关混）

王二：（定神）你觉得你是破鞋？

陈清扬：（坐下）我对破鞋一点意见都没有。破鞋都很善良、乐于助人，而且最不乐意让别人失望……我甚至还有一点钦佩呢。

王二：哦，你觉得破鞋好？（把水递给陈清扬）

陈清扬：（灌一大口水，重重放杯）问题不在于它好还是不好，而是在于我根本就不是破鞋！……就像，就像一只猫不是一只狗一样——你说，如果一只猫，被人叫成一只狗，它难道不会很不自在吗？？

王二：那，会的吧。

陈清扬：（低头）现在大家都管我叫破鞋，弄得我魂不守舍的……我，我几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喝水，注视王二）我丈夫已经住了一年的监狱，但我没有偷过汉，在此之前也没有偷过！

 

陈清扬：（os）其实我也知道我多少有点神经质了。很多精壮的男人来找我看病，其实却根本没病——那些人不是来看大夫而是来看破鞋的。只有他例外。王二的后腰好像被猪八戒杵了两耙。那些窟窿使我产生了一个希望，就是也许王二能向我证明，我不是破鞋—— 一个人承认我不是，和没人承认大不一样……可是王二偏让我失望了。（关混）

 

王二：（注视陈清扬，直白）嗯，你确实是个破鞋。

陈清扬：（睁大眼睛）什么？？

王二：大家都说你是，你就是，都说你偷了汉，你就偷了汉，没什么道理可讲。

陈清扬：你（被打断）这是什么道理！

王二：（打断自顾自继续）至于大家为什么要说你是破鞋，照我看是这样：大家都认为，结了婚的女人，不偷汉的话，就该面色黝黑，**下垂。而你不是，你不光不黑，还很白；（大方看着）不光不下垂，还很挺拔——不怪大家会说你。

陈清扬：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过汉！

王二：别人没有义务先弄明白你是否偷汉，再决定是否管你叫破鞋。

陈清扬：（瞪着不知道说什么）

王二：（笑笑，故意）假如你不想这样，就要把脸弄黑，把**弄下垂。

陈清扬：（隐怒）你让我故意把自己弄丑，就是为了不被叫破鞋？？

王二：（正经）这样确实很吃亏！假如你不想吃亏，就该去偷个汉来。

陈清扬：（站起来）你！

王二：（连忙退两步，快速） 你别打我啊！我听说你打耳光很疼，好多人都吃过你耳光！

陈清扬：（愣住）我——（泄气）好吧…破鞋就破鞋吧…..

王二：嗯。（端起杯子喝水）

陈清扬：（走两步逼近王二，怒目）但是垂不垂黑不黑的，不关你的事。假如你在这事上琢磨得太多，很可能会吃耳光！

 

王二：(os) 其实如果我要安慰她，并不困难。我可以从逻辑上证明她不是破鞋——如果陈清扬是破鞋，即陈清扬偷汉，则起码有一个某人为其所偷；而如今不能指出那某人，故陈清扬偷汉不能成立，即她不是破鞋——但我偏说她是，而且这一点，毋庸置疑。

 

 

第二章：伟大友谊

BGM3：阉牛谈友谊

用曲：Alexandre Desplat - River Waltz

【音乐起入】

王二：（os）我记得那些日子里，除了上山放牛和在家里躺着，似乎什么也没做。我觉得什么都与我无关。。可是陈清扬又从山上跑下来找我——原来又有了另一种传闻，说她在和我搞破鞋。她要我给出我们清白无辜的证明。

 

2.1  阉牛谈友谊

场景：王二木屋里

【以下皆无音效】

王二：(坐在床上) 你看啊，要证明我们无辜，有两种可能：一，你是处女；二，我是天阉之人，没有X能力。这两点都难以证明。

陈清扬：（椅子上对坐）所以？

王二：所以我们没法证明自己无辜。（躺倒）我倒倾向于证明，自己不无辜。

陈清扬：（不详）你什么意思？

王二：（转头看陈清扬）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做一次。

陈清扬：（满脸通红）你！（起身举手要打）你混蛋！

王二：（伸手制住陈清扬，突然问）你见过阉牛吗？

陈清扬：（听到问题懵）什么阉牛…

王二：（抓着陈清扬的手坐起身）我们生产队的牛很安静，但是河岸上几个寨子里的牛就不是了，经常来我们队挑衅，斗起来能斗得眼珠通红。为了防止牛受伤，影响春耕，我们把它们都阉了。

陈清扬：（挣脱开，退一步，忿忿）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王二：（站起来，边说边比划，认真慷慨）每次阉牛我都在场。对于一般的公牛，只是用刀割去就可以了。但那些格外生猛的牛就不一样了，对于这种公牛，就必须采取锤骟shàn术，也就是割开&囊，掏出@@，一锤子砸个稀烂。挨过这一锤子的牛，从此往后就只知道吃草干活，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连杀都不用捆。

陈清扬：……牛…很可怜。

王二：我们掌锤的队长啊，毫不怀疑这种手术如果用在人类身上，也能得到同等的效力。他经常对着我们喊：（学队长语气）你们这些生牛蛋子，就欠砸上一锤才能老实！

陈清扬：（被逗笑）这话就该对你说。

王二：按他的逻辑，（面向陈清扬指指自己）我身上这个红通通、直不愣登的东西，就是罪恶的化身。

陈清扬：流氓。（转头不看，去倒水喝）

王二：（视线紧跟陈清扬）当然，我对此有不同的意见，在我看来，这东西无比重要，和我的存在一样重要。

陈清扬：（喝水，闷哼一声）

王二：（望向窗外，慢）……今天是我二十一岁生日。

陈清扬：（回头望向王二，不知说什么）

王二：（慢）……我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吃…想爱…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陈清扬：（愣住）

 

王二：（os ）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关混）

陈清扬：（接着说道）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在每件事上都清白无辜，可依旧处处为人置喙。

王二：（好笑）你竟敢觉得自己清白无辜？

陈清扬：我凭什么不敢觉得？

王二：清白无辜就是最大的罪孽。每个人的本性都是好吃懒作、好色贪淫，假如你克勤克俭，守身如玉，你就犯了矫饰之罪。这比好吃懒作、好色贪淫更可恶。

陈清扬：（安静下来）。。哼。

王二：（上前轻轻拿下陈清扬手中的杯子）今天你刚好来找我，我本来打算请你一起吃鱼的。

陈清扬：鱼呢？

王二：鱼还在河里。

陈清扬：……我不吃了。

王二：吃着鱼更能作倾心之谈。

陈清扬：你要倾心谈什么？谈如何阉牛啊？

王二：（笑）那叫什么倾心之谈，那只是我刚才为了告诉你，我为什么想和你&%。

陈清扬：你！

王二：（紧接，视线移动着）你胸部很丰满，腰细，屁股圆。除此之外，你的脖子端正修长，（跟陈清扬对视）脸也很漂亮。而且，你是我的朋友，对朋友要讲义气。

陈清扬：（怒极反笑）你跟我谈友谊，跟我谈义气？？

王二：在我看来，义气就是江湖好汉中的那种伟大友谊。水浒中的豪杰们，杀人放火是家常便饭，可只要听到及时雨的大名，就立马倒身而拜。

陈清扬：……我不明白你说的。

王二：（突然抱起陈清扬，放在床上）我也像那些草莽英雄，什么都不信，唯一不能违背的就是义气。

陈清扬：（互动，挣扎，想要坐起）你干什么！……什么狗屁义气，干的都是苟且之事！

王二：（沉声制住）只要你是我的朋友，哪怕你十恶不赦，为天地所不容，我也要站到你的身边。

陈清扬：（停止挣扎，怔怔看着王二，眼泪突然涌上来）

王二：（放开陈清扬，轻轻）我已经二十一岁了，男女间的事情还没体验过，是真的不甘心…

陈清扬：（泪意渐渐止住，发愣）

王二：（将手搭上陈清扬肩膀，小心翼翼）你肌肉绷得这么紧，不会想打人吧。

陈清扬：（忽地哼一声，笑起来）哈哈哈。。。

王二：你咋了。

陈清扬：我真笨！这么容易就着了你的道！

王二：什么道儿？你说什么？

陈清扬：我什么也没有说。

王二：…那我刚才说的事儿你答应不答应？

陈清扬：（脸红）…呸！

王二：（了然笑一声，开始动手动脚）

陈清扬：（拦住王二的手）不在这儿，到山上去。我先回去拿个东西。你在后山等等我。

 

陈清扬：（os）其实我始终没搞明白，王二的那个伟大友谊，是真的呢，还是临时编出来骗我的。但那些话就像咒语一样让我着迷，哪怕为此丧失一切，也不懊侮。

王二：（os）其实伟大友谊不真也不假，就如世上的一切东西一样，你信它是真，它就真下去；你疑它是假，它就是假的。我的话也半真不假，但我随时准备兑现它，哪怕天崩地裂，也不退却。

 

BGM4：第一次伟大友谊 

用曲：Ólafur Arnalds - 1440

2.3 第一次伟大友谊

场景：后山，无风，远处有小溪声，有虫鸣，月色皎洁

王二：（抽烟，看到陈清扬慢慢走近）你回屋拿什么去了？

陈清扬：今晚月光很亮，我过来的时候隔老远就看见你了。

王二：是啊，（搂住），知道我们在哪里的人能看见，不知道的人不能看见（吻）…

陈清扬：（被吻，不抗拒也不回应）

王二：（边吻边说）你的嘴唇，唔，好冰…（上手解陈清扬扣子）

陈清扬：（忽然一把推开王二）

王二：（被推）呃！

陈清扬：我自己脱。（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叠好放在一边，然后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

王二：（呆住几秒反应过来，嘿地一笑，连忙自己脱了衣服爬过去）

陈清扬：（又一把推开）

王二：（再次被推）呃…怎么啦！

陈清扬：（递过）这个，会用吗？要不要我教你？

王二：（不悦，接过给自己套上，可怎么也弄不好）

陈清扬：（冷）喂！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王二：我当然知道！能不能劳你大驾躺过来一点？我要就着亮儿，研究一下你的结构……（被打耳光）啊！

陈清扬：（打耳光）

王二：（沉默，惊，喘）

陈清扬：（紧抿唇，沉默）

王二：（跳起来，拿了衣服要走）

陈清扬：（起身拽住王二）你说的伟大友谊呢！

王二：（没好气）你打我作什么？

陈清扬：……好，我打你不对，我没有好好回应你……但你说的伟大友谊是假的，骗我出来就是想研究我的结构！

王二：既然我说的是假的，你信我干嘛！我是想研究一下你的结构，但这也是在你的许可之下。假如你不乐意可以早说，动手就打不够意思！

陈清扬：（忽然笑）哈哈哈……我就是见不得这（指指），跟个小和尚似的，傻头傻脑恬不知耻…我见了他就，就怒从心起……（再次看看，再笑）就这会儿吵架了它都还是^^的，哈哈哈……

王二：（不高兴）

陈清扬：（发现对方不高兴，和解）不管怎么说，这东西…这小和尚～他丑的要命，你承不承认？

王二：既然你不愿意见它，那就算了！（准备穿裤子）

陈清扬：别这样！

王二：（呼气，丢下裤子，走开两步抽烟）

陈清扬：（等几秒，上前从背后抱住，请不要撒娇）来嘛…

王二：（继续抽了两口，忽地把烟丢地上踩灭，回头按）

 

王二：（os）那天晚上没有风，山上静得很。我已经不再是童男子了。但是我一点也不高兴。因为我干那事时，她一声也不吭，就那么头枕双臂，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从始至终只是我一个人在表演。其实我也没持续多久，马上就完了。事毕我既愤怒又沮丧。（关混）

陈清扬：（光着身子平躺看月亮，喃喃）你居然在我面前…亮出了生&器…而且丝毫不感到惭愧。

王二：（没好气，瞪）你又提？

陈清扬：（也不看王二）女孩子身上有这么个口子，男人就要使用她，这简直没有道理。

王二：……

陈清扬：以前我丈夫，天天对我做这件事，我一直不说话——我要等着他有一天自己感到惭愧，自己来解释为什么干了这些。（垂目黯淡）可是他什么也没说，直到进了监狱。

王二：（闷气）既然你不乐意，为什么要答应。

陈清扬：（看月亮，别扭又倔强）……我不愿被人看成小器鬼。

王二：你原本就是小器鬼。

陈清扬：……（看王二）明天晚上再来一次后山，我们再试一遍。也许我会喜欢。

 

第三章：真正的破鞋

BGM5：斗争会

用曲：Otto A Totland - Enter

3.1 斗争会

王二：（os）早上起雾以后，我下山去放牛。可晚上我没能去找她，倒进了医院。。我早上回到牛圈门前时，有一伙人等不急我，已经在开圈拉牛。有个本地小伙子，叫闷三儿，正在拉一条大白牛。我走过去告诉他，这牛被毒蛇咬了，不能干活，他似乎没听见。我劈手把牛鼻绳夺了下来，他就朝我挥了一巴掌。（00:38 打架声 马虎压）我当胸推了他一把，他一个大屁股墩坐了下去。然后很多人拥了上来，北京知青一伙，当地青年一伙，抄起了棍捧和皮带，把我们拥在中间打了起来。。（00:56 打架减弱 马虎压）晚上我放牛回来，队长说我殴打贫下中农，要开我的斗争会。。会也开得很乱——

 

斗争会现场

【01:11 人群喧闹】

【01:13】云南老乡（喊，骂）: 你们这帮北京知青太不像话，偷鸡摸狗还打人！——@Steven

王二：（喊，骂）放狗屁，谁偷东西？！你们当场拿住了吗？？老子们是来支援边疆建设，又不是充军的犯人，哪能容你们乱栽赃！

 

（人群吵吵嚷嚷，闷三儿从后面摸上来，抄起一条沉甸甸的拔秧凳，给了王二后腰一下，砸在王二旧伤上。）

【01:33 跑步声6下】

【01:36】闷三儿：砰！

王二：（压音效）啊！（被砸倒）

【01:39】罗小四：啊，王二背过去了！快叫人把王二抬上牛车，去医院！——@邻居家的小叔

【01:44】卫生员：抬不得！腰杆断了，一抬就死！——@CC欧尼

王二：（虚）腰杆没断…嘶…你们快把我抬走…哎哟…

【01:55】罗小四：这到底是断了还是没断啊！（王二：断你妈的！）

【01:58】队长：（走过来）怎么回事？……把陈清扬叫下来，让她看看腰断了没有！

 ……

【02:09 跑步声（自由版无此音效，手动拉大，过3秒拉小）】

陈清扬：（散发眼皮红肿地跑了来）王二！（02:13 俯身）王二你别怕…要是你瘫了，我照顾你一辈子…！

王二：（虚）呵呵……

陈清扬：（查看伤势，喊）腰没断！我送他去总场医院看病！

 

BGM：手动渐弱至停

3.2 上后山

王二：（os）那天夜里陈清扬把我送到医院，一直等到腰部Ｘ光片出来、看过认为没问题了才走。她说过一两天就来看我，可是一直没来。我住了一个星期，可以走动了，就奔回去找她。。我走进陈清扬的医务室时，身上背了很多东西，装得背篓里都冒了尖。除了锅碗瓢盆，还有足够两个人吃一个月的东西。

陈清扬：（看到王二进来，淡淡一笑）你好了啊？带这些东西上哪儿？

王二：我要去清平洗温泉。（注：清平乡，云南德宏傣族自治州陇川县下辖乡）

陈清扬：（懒懒地往椅子上一仰）这很好。温泉可以治你的旧伤。

王二：我不是真去洗温泉，我是到后面山上住几天——队长叫的，（指指背上）这些腊肉香肠还有炊具，都是他借给我的，他还说不用还。

陈清扬：后面山上什么都没有，还是去洗温泉吧……

王二：有其他病人。（意味不明）有些病人还在山坡上搭了窝棚，成年住在那儿，其中得什么病的都有。

陈清扬：（皱眉叹一口气）……

王二：（明朗）我准备在没人的地方造一间草房，住在里面可以修身养性……空山无人，流水落花～

陈清扬：（莞尔）也许我会去看看你吧。你到时候告诉我怎么走。

 

BGM6：王二不存在

用曲：Alexandre Desplat - The Danish Girl; Gerda; Gerda in the Rain 

3.3 王二不存在

【音乐起入】

王二：（os） 我走进荒山，建了草房，还给陈清扬画过示意图。我曾以为陈清扬在我进山后会立即来看我，但我错了。我等了很久，后来，我不再等了。。。

王二：（os）【00:31 山风】旱季里浩浩荡荡的风刮个不停，整个草房都在晃动。我坐在小屋里，听着满山树叶哗哗响，终于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我听见浩浩荡荡的空气大潮从我头顶涌过，那正是我灵魂里的潮兴之时。正如深山里花开，龙竹笋剥剥地爆去笋壳，直翘翘地向上。到潮退时我也安息，但潮兴时要乘兴而舞。我通常什么都不穿，他也立在那儿，剥了皮的兔子，红通通亮晶晶。。。【音乐减弱至无】

 

【02:06  风声重起入】 

王二：（os）两个星期后，陈清扬忽然出现在了我草屋的门口。

陈清扬：【02:16 推门声入】（看到王二裸坐在竹板床上，尖叫）啊！！

王二：……（激动，但是不动）你终于来了。

陈清扬：（连忙转身，喘息）别过来！

王二：（略无奈）我没动。

陈清扬：（喘息，颤抖，转向门外，背对王二）……我知道沿着一条路走进山来，就会找到你。

王二：那你为什么不来？

陈清扬：（思绪复杂）……这是我以为无可怀疑的事。但是，越是无可怀疑的事就越值得怀疑。

王二：什么意思？

陈清扬：（背对）很可能那条路不通到任何地方，很可能王二就不在山里，很可能，王二根本就不存在……

王二：（愣住）

陈清扬：（背对）你被送医院的那天，北京知青慰问团的下访通知正好来了，他们一个月之后来云南。但这个也是你上山之后我才知道的，你上山时知道吗？

王二：不知道。没人告诉我。

陈清扬：（背对）……那时罗小四带了几个人到医院去找你。结果医院里没人听说过王二，也没人知道你上哪儿去了。罗小四他们回到队里，发现你的东西都不见了，就去问队长可见过王二。可是队长说，谁是王二？

王二：队长也说不知道？（撇了一眼挂在窗口的腊肉）

陈清扬：（背对）嗯…罗小四又找到十五队，问我可曾见过你，还闪烁其词地暗示你和我有过不正当的关系。

王二：你怎么说的？

陈清扬：我说，（低头走到离竹板床更近的墙边，背对王二）我说我对此一无所知。

王二：（意味不明）嗬… 

陈清扬：（背对，有些激动又有些难过）……可是等罗小四离开，我就开始糊涂了……看来很多人说，你不存在……如果大家都说存在的东西，一定不存在，就像说我是破鞋一样；大家都说不存在的东西一定存在，比如你王二——假如你不存在，这个名字是从哪儿来的？所以，（深呼吸）我上山来找你了。

王二：（站起来，走近陈清扬）我现在只想和你&%。

陈清扬：（不愿转身，突然低泣）

王二：（叹气，柔缓）我被打晕过后，你当众对我说，如果我好不了就要照顾我一辈子，所有人都听见了……假如我死了，或者瘫掉，就没什么；可是我在医院只住了一个星期就跑出来，于是所有人都又一次觉得……（想想后没说完）

陈清扬：（哭泣）

王二：（柔缓）我知道你并不想和我&%，也不想和我搞破鞋，除非有重大的原因……

陈清扬：（平复，终于转过身，闭着眼睛）我现在……白大褂底下什么都没穿。我在下午两点钟，就像一个午夜淫奔的妇人一样，脱光了内衣，只穿一件白大褂，赤着脚走进山来……我走过十五队后面的那片山包，小山上长满了草，草下是红土……风从我衣服下面钻进来，流过我的全身，好像爱抚，和嘴唇……我走过阳光下的草地，走进了一条干河沟，在河沟里走了很久。这些河沟很乱，（睁开眼凝视，对上王二灼热的目光）可我连一个弯都没转错，假如没有一个王二告诉我这条路，我不可能在茫茫荒山里找到一间草房……（泪意又起）可是…我走进草房…就看到你坐在床上，小和尚也站着，我被你吓得尖叫——唔（被吻住）

王二：（强烈地吻）唔……

（插话：这里强烈建议有兴趣的同志们去原小说中深入理解一下为什么陈清扬在看到小和尚时反应会那么大，“哭了又哭”。）

 

王二：（os）&%时，一只蜥蜴从墙缝里爬了进来，走走停停地经过房中间的地面。忽然它受到惊动，飞快地爬出去，消失在门口的阳光里。这时陈清扬的声音就像泛滥的洪水，在屋里蔓延。我为此所惊，伏身不动。可是她说，快！混蛋！还拧我的腿。等我“快”了以后，阵阵的颤动就像从地心传来。

陈清扬：（os）我没有告诉王二的是，我对被称作破鞋一事，依然耿耿于怀——我丝毫也不怕成为破鞋，这比被人叫、而不是，好得多——我所讨厌的，是“使我成为破鞋”那件事本身。

 

第四章：逃离

BGM7：敬业精神

用曲：Xavier Jamaux & Fred Avril - Pickpockets

4.1 敬业精神

王二：（os）我坚信我的存在乃是不争的事实，但我还是为了验证这不争的事实，在知青慰问团来队里的那一天，从山上奔了下去，去到了座谈会的会场上。散会以后，队长说，我这个样子不像有病，还是回去喂猪吧。队长还组织人力，要捉我们的奸。

陈清扬：（os）当然，要捉我们并不容易，王二的腿非常快，谁也休想跟踪他。我们每晚在王二的小屋里&%，他对此事充满了敬业精神，对每次的亲吻和爱抚都贯注了极大的热情。

 

王二：（事后撩开陈清扬耷拉在额头上的湿发）呼...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十五队的？

陈清扬：呼...原来我在北京的医院工作，农场的军代表要调戏我，被我打了个大嘴巴。然后我就被发到这里、到十五队当队医。十五队…水是苦的，也没有菜吃。

王二：（忿忿）调你来这儿，分明是有修理一下的意思。

陈清扬：呆久了也觉得没啥了。（顿）这军代表不是个好东西，他惦记上你了。你们队的知青全调走了，当工人的当工人，当老师的当老师，只独独把你留下来喂猪。

王二：嗯，说是因为我还没改造好。

陈清扬：你看他天天来你们队蹲点……

王二：（笑）这有什么用，不管他是下来视察，还是下来捉奸找麻烦，我就是一声也不吭。

陈清扬：（笑）装哑巴啊。

王二：他还找我谈话，要我写交代材料，说我搞破鞋群众很气愤，如果我不交待，就发动群众来对付我。

陈清扬：你怎么回他的？

王二：我只是，看他。（啄一口陈清扬发鬓）像野猪一样看他，（又啄一口）像发傻一样看他，（再啄一口）像公猫看母猫一样看他！把他看到没了脾气，就让我走了。到最后他也没从我嘴里套出话来，他甚至都搞不清我是不是个哑巴。

陈清扬：（开心大笑）

 

王二：（os）陈清扬说的对，军代表不是个好东西。他搞不清我是不是哑巴，就放话说，我和我的“臭婊子”陈清扬今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还说要把我阉掉。又有一天，他在队上开会时得意洋洋地宣布说，我们这个地方将从国营农场改做军垦兵团，他可能要当团长。。不管怎么说，他不能把我阉掉，也不能把陈清扬拉走。于是我逃跑了。逃跑前我用砍刀把屋里的一切都砍坏，并且用木炭在墙上写了：“叉，叉，叉——也就是军代表名——操你妈！”，然后出了门，花了二百块钱买了把双筒猎枪，上山去了。

陈清扬：（os）王二说他从队里逃出来时，本来打算不告诉我，一走了之；后来又觉得不管怎样我是他的一个朋友，该来告别。我对他说，假如这种事我不加入，那伟大友谊岂不是喂了狗。

 

BGM8：出逃水牛

用曲：Ennio Morricone - Lolita On Humbert's Lap (Lolita OST)

4.2 出逃

【00:00 脚步声起入】

王二：（边走边说）我的计划是到南边山里去定居，那边土地肥沃。

陈清扬：（有些累）好。 

王二：天不早了，等会儿就在树下露营吧，干牛粪就可以生火。

陈清扬：好。

【脚步渐远】

4.3 水牛

场景：二人在树下露营，脱光抱在一起，衣服盖在身上。一月的黎明，冷雨渐起

【00:35 雨声入】

王二：（睡着，发热，打哆嗦，牙齿磕磕磕地打颤）

陈清扬：（听到声响转醒）嗯……（摸摸王二的额头）你起来，起来。

王二：（很冷）嗯……

陈清扬：（很冷）这样不行，我们两个都要生病的。

王二： 那怎么办……（侧头）啊，牛粪火也被浇灭了。

陈清扬：……我们g那事吧，那样就不冷了。

王二：（虚）忍忍吧，一会儿就出太阳了。（笑）而且你看我g的了吗……

陈清扬：那我自己来……（坐上）

王二：嗯……………

（发挥到音乐起）

场景：牛铃声响起，发出闷闷响声。水牛缓缓走近，用湿润的眼睛看着两人。

【1:34 音乐起入】

陈清扬：……（看到水牛）牛…有头牛过来了……

王二：这地方老傣…不关牛的…天一亮水牛就…就自己跑出来…

陈清扬：它在看我们…

王二：不管…让它看着。

陈清扬：嗯……

王二：啊……

 

陈清扬：（os）水牛看着我们&%，它的眼睛大而湿润，睫毛上好像还挂了小水珠。。极目四野，都是灰濛濛的水雾。忽然间，我觉得非常寂寞，非常孤独。就算我正在和他&%，我还是非常寂寞，非常孤独。

 

王二：换换吧。（换时看到陈清扬的脚）我发现…你的脚很小巧很好看啊。

陈清扬：（躺好，笑笑）是么…

王二：嗯。我准备当个拜脚狂。（侧头吻住脚心）唔…！

陈清扬：（失声）啊…

王二：（边吻脚心边）

陈清扬：啊…（一晃头，用头发盖住脸，闷哼一声）唔！

王二：（欲将她脸上的头发抚开）我看看你。

陈清扬：（猛烈摆头）不要…！

王二：别动（坚持抚开她头发）……额，你怎么哭了…

陈清扬：（脸上有不健康的红晕，停止挣扎）混蛋…你要把我怎么办…

王二：怎么了？

陈清扬：……（弱弱）不怎么。

王二：…！…！…！…！

陈清扬：（牙咬着下唇，克制）………！………！

王二：…！……忍着干什么？

陈清扬：（笑笑）呵…（只是闷闷吟着，泪意渐起）唔…唔…

 

陈清扬：（os）我躺在冷雨里，忽然觉得每一个毛孔都进了冷雨。我感到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忽然间，一股不可名状的感觉劈进来，冷雾、雨水，都沁进了我的身体。这一瞬间我很想死去。我不能忍耐，我想叫出来，但是看见了他，我又不想，也不能，世界上还没有一个男人能让我肯当着他的面叫出来。我和任何人都格格不入，我不想爱别人，不想爱任何人……尽管如此，他吻我脚心的时候，一股辛辣的感觉还是钻到我的心里来……

 

王二：……！……！！！（对着地）

陈清扬：（惊）你在干什么！

王二：（笑）这样地会更肥。

陈清扬：哦…

王二：嗯。

陈清扬：（怔怔看着被浇灌过的地方）地里会不会长出小王二来？

王二：（大笑）哈哈。这像是一个大夫说的话吗？

陈清扬：（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说话）呵…

 

第五章 交代

5.1 审查手段

BGM: 手动暂停

王二：（os）半年之后，我和陈清扬下山回农场，各回各的队，一个月之后，我们被人保组关了起来。

 

BGM9：交代

用曲：Xavier Jamaux & Fred Avril - Pickpockets

【00:08】人保组组员：咳，我们怀疑你们去了境外，勾结敌对势力，领了任务回来的。——@未眠

王二：（os）我们确实去过境外。我们曾经打扮成老傣的模样，到清平对面赶过街，在那里买了些火柴和盐。但是这没有必要说出来。没必要说的话就不说。。我整天一声不吭，陈清扬也一声不吭。

【00:42】人保组组员：那抱歉了，我得把你们捆起来。审查就是这样，如果你们什么都不说，我们还会采取其他的专政手段。

陈清扬：（os）后来，人家又不怀疑我们去了国外，开始对我比较客气，经常叫我到医院去，给政委看前列腺——原来整个农场只有我知道人身上还有前列腺。

【01:09】人保组组员：哎呀不为难你们了，你们就交代一下男女关系问题，好吧。   

陈清扬：你怎么知道我们有男女关系问题？你看见了？

【01:20】人保组组员：那你们就交代投机倒把的问题。

王二：你怎么知道我们有投机倒把的问题？你有证据？

【01:28】人保组组员：哎哟，那就交代投敌叛变的问题嘛！反正要交代问题的，具体交代什么，你们自己回去商量。要是什么都不交，就不放。

王二：（os）我和陈清扬回去商量后，决定交待男女关系问题——她说，做了的事就不怕交待。

 

5.2男女问题

【01:52 转场入（自由版直接入）】

陈清扬：（混响，写材料）我和王二有不正当的关系 句号 这就是全部 句号

【02:02】人保组组员：这样写太简单了。

王二：（混响，写材料）我和陈清扬有不正当关系 逗号 我干了她很多回 逗号 她也乐意让我干 感叹号

【02:17】人保组组员：这样写缺少细节啊。

陈清扬：（混响，认真的材料）我们俩第四十次&%。地点是王二山上偷盖的草房里，那天不是阴历十五就是阴历十六，反正月亮很亮……我坐在竹板床上，月光从门里照进来，照在我身上……      

 

材料中的故事：

【02:36 转场（自由版直接入）】关混响

王二：你的**不但圆，而且长的很端正；脐窝不但圆，而且很浅——这些都很好。

陈清扬：（看自己的身体）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王二：（笑，点烟，抽到一半被陈清扬拿走了）……哎——

陈清扬：（拿烟，接着吸了几口）……本地有一种说法，说童男的鼻子很硬，而纵欲过度行将死去的人鼻子很软。

王二：是吗。

陈清扬：（一手拿烟，一手捏捏王二的鼻子）哈哈，还行吧，不软不硬。

王二：小和尚倒一直很硬！（猛摁）

陈清扬：啊～ 哈哈哈……（残烟从陈清扬指缝中掉落在泥地上，忽明忽暗）

 

【03:36 转场 （自由版直接入）】

王二：（os）我们写了这篇交待材料交上去，领导上很是欣赏。有个大头儿，不是团参谋长就是政委，接见了我们。说我们的态度很好。 

【03:51】政委：你们的态度很好，组织相信你们没有投敌叛变。今后呢，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交代男女关系问题。假如交代地好，就让你们结婚！——@Steven

陈清扬：我们并不想结婚。 

王二：嗯，我们不想结婚。 

【04:13】政委：那这样，如果你们交代地好，就让你回内地，陈清扬你呢，也可以调去上级医院。

 

第六章：斗破鞋

BGM10：斗破鞋

用曲：Joe Hisaishi - Prologue; When Madness Sets In (The Sun Also Rises OST)

 

6.1 我很自豪

王二：（os）  后来宣传队的同志找我们商量，说是要开个大的批斗会。当地有一种传统的娱乐活动，就是斗破鞋。到了农忙时大家都很累，队长说，今晚上娱乐一下，斗斗破鞋。他们斗破鞋时，还会把没结婚的人都撵走。

王二：他娘的。我们逃吧，逃进山去。

陈清扬：（连忙）不！

王二：不？

陈清扬：不。（顿）我肯定是这里斗过的破鞋里最漂亮的一个，听说周围好几个队的人都来看，（笑）这让我觉得很自豪。

王二：（笑）为了伟大友谊，我能光着屁股上街跑三圈。

陈清扬：（笑）不要脸。

王二：（感叹）黄金时代啊，虽然我被人当成流氓。

陈清扬：嗯，黄金时代。虽然我被人称做破鞋，但是我清白无辜。

王二：（吻）

 

批斗会现场

【01:24】公社社长（高声）：王陈二犯，思想淫乱，作风腐败，为了逃避思想改造，逃到山里去，后来在组织的政策感召下，下山弃暗投明。——@涩大叔

群众：（3遍）打倒王二！打倒陈清扬！——@夜雨听风，Steven，初见柒柒，辰朔，邻居家的小叔，费小晨

王二：（以下跟音效同入）打倒王二。打倒陈清扬。

陈清扬：（以下跟音效同入）打倒王二…打倒陈清扬...

王二：打倒王二～打倒陈清扬～

陈清扬：打倒王二。打倒陈清扬。

王二：打倒王二！！打倒陈清扬！！

陈清扬：打倒王二！打倒陈清扬！哈哈哈哈哈！

……

6.2 受点委屈

【02:18 开门声】

【02:21】宣传队队长：你们俩是人民内部矛盾，人民群众很愤怒，要求狠狠地斗你们，咱们商量一下，能不能让陈大夫受点委屈，把破鞋挂在脖子上？——@辰朔

陈清扬：（淡）没有关系。那下回我就把破鞋挂脖子上。

 ……

【02:48】宣传队队长：大家还是不满意呀，咱们商量一下，能不能让陈大夫再受点委屈？

陈清扬：这次要怎么做。

【02:59】宣传队队长：额……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多说。您二位多担待吧。

 

 

王二：（os）我和陈清扬出斗破鞋大会的时候，开头总是呆在芭蕉树后面，那里是后台。等到快轮到我们时，她就站起来，把头上的发卡取下来衔在嘴里，再一个个别好，翻起领口，拉下袖子，背过双手，等待受捆。

 

批斗会现场

【03:30 转场（自由版无此音效）】

陈清扬：（对宣传队队员）你们用竹批绳、综绳来捆我，总把我的手捆肿。我从家里带来了这个，晾衣服用的棉绳。用棉绳捆吧。

【03:43】宣传队队员：女人不好捆啊，浑身圆滚滚的，不吃绳子。——@费小晨

 

王二：（os）那人一边说，一边拿起棉绳交给另外两个队员。一双大手从背后擒住陈清扬的手腕，另一双手把她紧紧捆起来，捆成五花大绑。后来人家把她押出去，后面有人揪住她的头发，使她不能往两边看，也不能低下头。所以她只能微微侧过头去，看汽灯青白色的灯光。有时她正过头来，看见一些陌生的脸，她就朝那人笑笑。

陈清扬：（os）我一边笑笑，一边想，这真是个陌生的世界！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一点不了解。现在我是破鞋，绳子捆在我身上，好像一件紧身衣。我浑身的曲线毕露。我看到在场的男人裤裆里都凸起来。我知道是因为我，但为什么这样，我一点不理解，我什么都不理解。。但是我很愉快，人家要我做的事我都做到了，剩下的事与我无关。我就这样在台上扮演了破鞋。

 

第七章 打屁股

BGM11:赶街过河

用曲：Alexandre Desplat - Kitty’s Theme (The Painted Veil OST)

 

7.1 赶街过河

王二：（os）其实我们在交代材料里漏掉了好些细节。刚逃上山下雨遇到牛那回，是一次；还有就是另外一次。那次我打了陈清扬的屁股…虽然打屁股也不是好事，但是我想，别的破鞋和野汉子之间未必有这样的事，这件事离了题，所以就没写……

王二：（看着陈清扬的筒裙）自己做的？

陈清扬：（摆弄衣服）嗯。穿着它化装成老傣，就可以到清平去赶街，买些东西添置添置。

王二：穿上这可就走不快了，裙摆那么窄，我看就一尺宽。

陈清扬：可别看这一尺宽，会穿的人在里面可以干各种事，包括在大街上撒尿，都不用蹲下来。

王二：你要在清平大街上撒尿？

陈清扬：（笑）我才不呢。我学不会这一手。

 

场景：二人下山往清平路上，遇到一条河

【01:11 流水声入】

王二：这水像冰一样凉，齐腰深，又那么急，你过不去的。

陈清扬：（为难）这怎么办…

王二：这么办吧。（走过去将陈清扬用一个肩膀扛起来）

陈清扬：啊…

王二：（过河）我的一边肩膀刚好和你的腰等宽，呵呵。

陈清扬：（羞）嗯…

 

王二：（停5秒，过了河，将陈清扬放下，注视）你脸红得好厉害。

陈清扬：（扭过脸）别看我。

王二：我可以把你，扛到清平去再扛回来，比你扭扭捏捏地走更快。

陈清扬：去你妈的罢…

 

BGM11: 打得重了

用曲：Alexandre Desplat - Labandon (Coco Avant Chanel OST)

 

7.2 打得重了

王二：（os）我们在清平集会上逛了一会儿买了些东西就回去了。回去的路是上山。陈清扬力气都耗光了，于是每到跨沟越坎之处，她就找个树墩子，姿仪万方地站上去让我扛她。那时旱季刚到，天上白云纵横，阳光灿烂，可是山里还时有小雨，红土的泥路就变得分外的滑。。。 。（00:37 脚步渐近 压音效入）我走上那块烂泥板，就像初次登上冰场。那时我右手扣住她的大腿，左手提着猎枪，背上还有一个背篓，走在那滑溜溜的斜面上，十分吃力。。。

【01:03 烂泥板滑动 石土滚落】注意互动

王二：（脚打滑，往左边山沟滑动）啊…！（01:06 左手用枪拄在地上，全身绷紧）

陈清扬：（同入）啊…（惊慌扑腾）放我下去！

王二：（扣紧陈清扬，努力平衡）你别动！

陈清扬：放开我…放我下去…你放开我啊…

王二：（找回平衡，腾出手在陈清扬屁股上狠狠打了两巴掌）还叫！还叫！刚才我们差一点死了你知道吗？

陈清扬：（一下沉默了，一动不动）

王二：（01:25 脚步重新响起，继续走，过了一会儿，淡淡的）刚才我打得重了，情况紧急。

陈清扬：（乖乖地）……嗯。 

王二：你不骂我？

陈清扬：（沉默）

王二：怎么话那么少啊。你在想什么呢？

陈清扬：……（闷闷地）不想告诉你。

 

01:58 音乐留白入

王二：（os）我写了很长时间交待材料，领导上总说，交待得不彻底，还要继续交待。所以我以为，我的下半辈子要在交待中度过。最后陈清扬写了一篇交待材料，没给我看，就交到了人保组。。此后人保组再没让我们写材料。不但如此，也不叫我们出批斗。。陈清扬对我也冷淡起来。我没情没绪地过了一段时间，自己回了内地。。她到底写了什么，我怎么也猜不出来。

 

第八章 重温伟大友谊

BGM13: 重逢

用曲：Johannes Brahms - Intermezzo In A Major Op 118 No 2

 

8.1 重逢

场景：二十年后，北京龙潭庙会，人潮熙攘

陈清扬：（远）王二！

王二：（回头）啊？……陈清扬！

王二： （os）陈清扬的样子变了不少，她穿着薄呢子大衣，花格裙子，高跟皮靴，戴金丝眼镜，像个公司的公关职员。

陈清扬：我来北京出差，想到你在北京也许能见到，没想到真在庙会这里见到你了。你好高啊，人群里一下就看到你了。

王二：你不叫我我还真不敢认，你变了好多…只是还和以前一样白。

陈清扬：二十年了，肯定变了很多的。

王二：（笑）

陈清扬：（笑）

 

8.2 人工授精

场景：餐厅

【01:02 餐厅环境音起】

王二：哦，离婚了？

陈清扬：嗯，离婚了，跟女儿住在上海。

王二：女儿多大了？

陈清扬：上大二了。（顿）她最近知道了我们的事，很想见你呢。

王二：你告诉她的？

陈清扬：不是。我们医院想提拔我，发现我档案里还有一堆东西。领导上讨论之后，认为是文革时整人的材料，应该予以撤销。于是派人到云南外调，花了快一万元差旅费，终于把材料调了出来。因为是我本人写的，就交还给我。我把它拿回家去放着，被女儿看见了。

王二：嚯，她是自己看见的。

陈清扬：女儿看完说，好哇，原来你们是这么造的我！

王二：什么？？是我的女儿？？

陈清扬：（瞟一眼）

王二：（自己思考）算算年纪，你女儿出生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云南了。

陈清扬：我也这么解释的～可她说，你可以把%%放到试管里，寄来让我人工授%。

王二：…什么？

陈清扬：（笑）用她原话来说就是：你们两个混蛋什么干不出来。

王二：（愣，随即笑）

 【手动拉到03:15等音乐消失】

 

8.3 结婚证

场景：饭店

【03:26 转场】

饭店前台：我看看…嗯，这张结婚证是有效证件，你们两个可以住一间屋。钥匙在这里，上面是房间号。楼梯在那边。——@初见柒柒

王二：（惊）我们两个为什么结过婚？还有证？当时政委让我们结婚我们不是说不结么？

陈清扬：我们是说不结婚，但也去登记了啊，你忘了？

王二：我，我记得啊，那时领导说不结婚影响太坏，非叫去登记，说上午登记，下午就离婚，我以为不算呢！

陈清扬：那时候到处乱秧秧的，人家忘了把发的结婚证要回去，我就留了一张。

王二：哦...

 

BGM13:亲肚脐 

用曲：Unconditional - Robert Oberg

 

8.4 亲肚脐

【00:00 开关门】 

【00:05 音乐起入】

王二：（帮陈清扬脱下大衣）大衣…

陈清扬：呵，王二变文明了。

王二：以前不是？

陈清扬：当然不是，（床边坐下）以前相貌凶恶，行为也凶恶。

王二：（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她头发撩起来）你烫头了，挺好看的。

陈清扬：有不少白头发了。以前头发好，舍不得烫，现在没关系了，而且当了副院长很忙，没法每天洗头。

王二：这样啊。。这里暖气烧得真热，好暖和。

陈清扬：是啊。

王二：适合重温伟大友谊。

陈清扬：（笑）

王二：就像那时在后山我的草屋里，天天实践伟大友谊一样。（笑）说起来我是有点坏，有次我亲了你肚脐。

陈清扬：（淡）是吗。

王二：有天中午做完之后，热风正烈，你双臂环着头，平躺着睡得很熟。我把你衬衫全部解开，这样你就袒露上身，好像（笑）故意的一样。。。当时天又蓝又亮，我看着你红彤彤的身体，忽然就，就想亲你的肚脐。

陈清扬：然后呢？

王二：……不记得了。

陈清扬：亲完之后，你什么也没干，抬起头来四下看看，就走开了。

王二：（讶声）你…你知道这事？

陈清扬：我在你快要亲上的时候刚好醒过来。看见有颗乱蓬蓬的头在我肚子上。我那时心挺乱的，但还是假装睡着，想看看你要干什么。

王二：而我什么都没干……

陈清扬：呼…好危险，那一刻差一点爱上你。

王二：真的？（手抚上陈清扬的肩）我想看看你肚脐。

陈清扬：不止想看肚脐吧。

王二：看看。

 

8.5 看看肚脐

陈清扬：（站起来，脱了衬衫）

王二：你这花衬衫挺好看的。

陈清扬：（停下动作，坐回床边）这会儿早了一点。过会儿服务员还要来送开水。他们有钥匙，经常门都不敲就进来了。

王二：那如果被他们碰见了他们会怎么说？

陈清扬：没被碰见过。不过听说，他们会把门一摔，在外面说：真他妈的讨厌！

王二：哈哈。

陈清扬：（顿）好啦，看罢（重新站起，伸手要解）。

王二：我帮你。（坐着用手将陈清扬引来自己身前，手伸向陈清扬后背）

陈清扬：（近看着王二的脑袋）噗。看来你没学坏。

王二：嗯？

陈清扬：扣子在前面呢，这两年的新款。（背转走两步，自己解开拿在手上，转回身走近，站在王二面前）看吧…

王二：（坐着仔细看）大模样没怎么变，只是^^变得有点大了，有点黑。

陈清扬：这是女儿做的孽。那时候孩子刚出世，像个粉红色的小猪，闭着眼一口叼住，狠命地吃。。把我吃成个老太太，自己却长成个漂亮大姑娘。

王二：（看陈清扬）和你当年一样的漂亮大姑娘。

陈清扬：（脸红）好啦，看也看过了，还要干什么。（欲戴上）

王二：别忙（从陈清扬手上拿下），就这样罢。

陈清扬：（坐回床边）怎么，还要研究我的结构？

王二：那当然。不过现在不着急，再聊一会儿。

陈清扬：（看王二，脸红）王二，你一辈子学不了好，永远是个混蛋。

王二：你说我混蛋，那就不聊了（推）！

陈清扬：啊…

王二：嗯...

 

8.6 清白无辜

陈清扬：嗯…（痛）嘶！

王二：怎么了？……啊，怎么有血。

陈清扬：我年纪大了，里面有点薄，你别那么使劲。

王二：（突然有些难过，俯下身吻她的嘴）唔…

陈清扬：唔……这是你亲地最温柔的一次了。

王二：（重新慢慢）以前年轻。

陈清扬：年轻的黄金时代…

王二：是啊…黄金时代…

陈清扬：也是我的黄金时代…虽然被人称做破鞋…但是我清白无辜。

王二：我记得你当年也说过这话…

陈清扬：（认真）王二，我到现在也还是无辜的。

王二：（愣，笑，继续）

陈清扬：我们在干的事算不上罪孽……我们有伟大友谊，一起逃亡，一起出批斗会……（喘息渐大）所以就算是罪孽，我也不知罪在何处…更主要的是，我对这罪恶一无所知……快！快点！

王二：（快起来）嗯……

陈清扬：……！……！...!!...!!!!!

 

8.7 罪孽深重

陈清扬：（微喘平息，继续话题）这不是罪孽。我就像…像苏格拉底，对一切都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把我发到云南那个荒凉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我是破鞋、把我押上台去斗争，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说我不是破鞋、把写好的材料又抽出来。这些事有过各种解释，但没有一种我能听懂。

王二：就像法律书上写的，“我无知，所以我无罪”。

陈清扬：但我有罪。罪孽深重。

王二：你不是说自己一直清白无辜吗？

陈清扬：那是说伟大友谊无辜。伟大友谊是一种诺言。守诺肯定不是罪。

王二：那为什么这么说？

陈清扬：（不答，坐起身，整理一下头发）反正，亲肚脐这事我们俩都没交代上去。

王二：嗯，没交代上去。。说起交代，其实我怎么也想不出来当年最后一篇交代里你写了什么。那时我都快以为我们要被关着写一辈子交代了，可是你自己交上去了一篇之后，他们就把我们放了。真是想不出来你写了什么。

陈清扬：我不能告诉你。

王二：二十年前你也不告诉我，现在你也不告诉我。

陈清扬：（顿）要告诉的话，等明天分手的时候吧。我明天回上海，你送我去火车站。

王二：好吧。

 

第九章 真实的罪孽

BGM15：真实的罪孽

用曲：沈んでいく- 太陽；青木カレン- Never Again

9.1 淫秽万分

场景：第二天中午，去火车站路上，熙熙攘攘，自行车

陈清扬：（边走边说）从这里走去车站吧——

王二：（脱口而出）我想你那篇交待材料一定淫秽万分。

陈清扬：为什么这么想？

王二：上面肯定是受不住了才放我们的。看交待材料的人都心硬如铁，水平无比之高，能叫人家看了受不住，那还好得了？

陈清扬：那篇材料里什么也没写，（站住，看王二）只有我真实的罪孽。

王二：（愣住不动）

陈清扬：（走几步，回头）快啊。

王二：哦（跟上）

【00:46 脚步渐小】

 

9.2 永远不能改变

场景：火车站

【00:56 环境音起入】

陈清扬：（站定，吸气吐气）你不是想听么。

王二：我想听。

陈清扬：我真实的罪孽，是在清平山上那次。

王二：你穿筒裙赶街回来那次？

陈清扬：嗯。你扛着我，打我屁股那次。

王二：我没交代上去的那一次…我打重了…对不住你。

陈清扬：是，很重。。。那天下午，天上白云匆匆，深山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刚在我屁股上打了两下，打得很重很重。打过之后你就不管别的事，继续往山上攀登了。

王二：听起来是我的罪孽啊。你后来一声不吭，也不动弹也不挣扎，就那么乖乖地让我扛着。

陈清扬：……当时我感到浑身无力，就瘫软下来挂在你肩上。那一刻…火烧火燎的感觉正在飘散，可我感觉就像…就像春藤绕树、小鸟依人，我再也不想理会别的事。而且在那一瞬间，我把一切都忘了……（深呼吸）我爱上了你在这一瞬间，而且这件事情永远不能改变。

王二：（愣住，沉默良久）你写了这？

陈清扬：嗯。这篇材料交上去，人保组的人拿起来就看，（轻松了点）看完了面红耳赤，就像你的小和尚。后来见过我这篇交待材料的人，一个个都面红耳赤，都像你的小和尚。

王二：（略微不好意思）这样啊。

陈清扬：后来人保组的人找了我好几回，人家把各种交待材料拿给我看，就想让我明白，谁也不这么写交待，让我拿回去重写。但是我说，这是真实情况，一个字都不能改。

王二：……为什么最后才写出来？

陈清扬：最后写出来是因为，它比我干过的一切事都坏。。。以前我承认过分开双腿，现在又加上，我做这些事，是因为我喜欢。（看王二）做过这事，和喜欢这事，大不一样。前者该当被捆起来批斗，后者就该当被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看远方）但是谁也没有权力把我们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所以只好把我们放了。

王二：（沉默）

陈清扬：（沉默）

 

（可拉B）

【 05:40 鸣笛5声 火车进站音效】

陈清扬：车来了。再见王二。

王二：以后我可以去上海找你吗？

陈清扬：你去哪里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们别见了。

王二：为什么？

陈清扬：因为…（扬扬嘴角）因为你就是个混蛋啊。（登上车回头，笑）再见！王二！

王二：（大喊）陈清扬——（不知说什么，站在原地）

陈清扬：（再笑笑，转身隐没在拥挤的乘客中）

【音乐减弱至无 火车离站音效】

 

9.3 一辈子的混蛋

【06:35 音乐重起就入，别等】

王二：（os）我再也没见过陈清扬。。。在我和她跨度二十多年的伟大友谊里，心如明镜的一直是陈清扬，而我始终只是一个浑浑噩噩的混蛋。我想过我打她的时候，到底是出于什么，可是我想不明白…也许和她想的一样，我把她当成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许我只是在那一刻因为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才对她重重下手。总之，她因为我那无心中的两巴掌而爱上我，却也因为这两巴掌的无心而离开了我。。。属于我的黄金时代，结束了。

 

“在我看来，春天里一棵小草的生长，它没有什么目的。风起时一匹公马发情，它也没什么目的……我要抱着草长马发情的伟大真诚去做一切事，而不是在人前羞羞答答地表演。将来的我会比现在好，这一点我已经有了把握。”     ——王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