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角色
孟鹤祥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周九航
男,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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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鹏
男,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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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
男,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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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二
男,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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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辉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角色:
孟鹤祥: 【青年音(青年偏叔音)】当红老生。性格有些优柔寡断和懦弱。
周九航: 【青年音】二路老生。略清冷,知世故。除了师父以外最在意孟鹤祥。
刘玉清: 【少御音或少御偏御音】直隶军务督办兼直隶省长刘宗培的独生女。漂亮,聪明,霸道,重情。
韩鹏: 【青年音】刘玉清的手下。随身保护刘玉清,忠心。
袁辉: 【青叔音或叔音】新明大戏院老板。精明,长袖善舞。
王十二: 【青叔音(青年偏叔音)】袁辉的手下。自私自利,唯利是图。本剧狗腿子第一人。
李景森: 【青叔音】直隶军警督察处处长。
张传林: 【叔音】直义联军总司令。刘宗培的上级。
刘宗培: 【叔音】直隶军务督办兼直隶省长,刘玉清的父亲。妻子早逝,虽然身边女人不少,但真正放心里的只有亡妻。很疼女儿。对其他人心狠手辣。
郭同方: 【叔音(青叔音或偏老年)】孟鹤祥和周九航的师父。秉性刚正。
李全: 【青叔音(青年偏叔音)】刘宗培的马弁。
龙套:
经理: 国民饭店经理。
警察: 【青年音】李景森的手下。
沈氏: 【少御音或御音】孟鹤祥的妻子。
角色安排:
按性别分,最少3男1女:
孟鹤祥: 兼袁辉,李全,警察。
周九航: 兼韩鹏,李景森,张传林。
王十二: 兼刘宗培,郭同方,经理。
刘玉清: 兼沈氏。
男生多的话就再细分一下。
补充一下角色之间有对话导致不能兼的:
孟鹤祥:不能兼【韩鹏】【王十二】【郭同方】【经理】
周九航:不能兼【王十二】【警察】
韩鹏:不能兼【孟鹤祥】【刘宗培】【李全】
袁辉:不能兼【王十二】【李景森】【刘宗培】
王十二:不能兼【袁辉】【孟鹤祥】【周九航】
李景森:不能兼【刘宗培】【袁辉】【警察】
刘宗培:不能兼【李景森】【李全】【韩鹏】【袁辉】【张传林】
李全:不能兼【刘宗培】
郭同方:不能兼【孟鹤祥】
警察:不能兼【李景森】
张传林:不能兼【刘宗培】
经理:不能兼【孟鹤祥】
关于音乐和音效:【音乐按本中提示切换。(我不会选音乐其实,如果有小可爱会选可以考虑跟我合作一下。)】
【音效已经用标号标注出来了,按序号放就好。全手动音效,共5处。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就略过音效吧。】
多叭叭两句:【孟鹤祥是个渣男,是的,是个渣男】
【周九航是全本最纯粹的男孩子。我很喜欢他。】
【刘玉清有狠有柔,拿得起放得下,任性但也有原则。我也很喜欢她。】
【直隶督办府】梅林茂 - Yumeji's Theme (Extented Version).mp3
刘玉清: (搅咖啡)听说袁辉新开了个戏园子?
韩鹏: (低头)是的,小姐。
刘玉清: (想了一下)欸?最近有个红角儿...叫孟鹤祥,也是他那儿的吧?
韩鹏: 是。听说袁辉为了剧院开张,特意去汉平请来的,是郭同方的徒弟。本来只签了三个月,演了三天,袁辉直接跟他续到了一年。
刘玉清: (笑)他倒是精明得很。(勺子轻扔)让人给我订个二楼的侧包,我今晚要去听戏。(突然想起)哎对了,(虚点韩鹏)别让袁辉知道是我,不然,肯定会传到我爸的耳朵里,到时候他又要念叨我了。
韩鹏: 是。(退出门)
刘玉清: 孟鹤祥啊...(轻笑)
【当晚,新明大戏院】周信芳 - 四进士.mp3
韩鹏: (上前)小姐,您...
刘玉清: (食指竖在唇边,轻)嘘。(微摆手,盯着台下,自语)这场唱的是《四进士》啊。扮相倒是可以。(轻笑,坐下,摆手,韩鹏上前)那个唱宋士杰的就是孟鹤祥?
韩鹏: 是。
刘玉清: 嗯...把东西拿出来。
韩鹏: (袋子放桌上)
刘玉清: (拿出一根金条)这金条瞧着倒是趁手。(递)替我扔给他,扔准些。
韩鹏: 小姐,跟包已经把东西捡走了。
刘玉清: (笑)好。(想一下)你去给我续包,就...续一年吧。
韩鹏: (略为难)小姐,这不太好吧。
刘玉清: (挑眉)怎么?我行事也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了?
韩鹏: 不是的小姐。我只是怕这事儿被督办知道。毕竟您来看一次半次的戏,咱们还能瞒得住,可要是这一年都...
刘玉清: (娇,打断)你怎么这么烦啊。我就看个戏而已,又不是去逛窑...(把话咽回去)就算我爸知道了,他还能打死我不成?赶紧去,少惹我生气。
韩鹏: 小姐,您还是再考虑...
刘玉清: (拍桌,冷)韩鹏,当初我爸把你给了我,在我眼里,你就是我手下的人。可我现在想问问你,在你眼里,你认为自己是谁的人?
韩鹏: (低头)自然是小姐的人。
刘玉清: 是我的人,就要听我的话。我告诉你,你这个位置,能做就给我好好做,不能做就赶紧滚蛋,我不缺你一个。明白了么?
韩鹏: (又低)明白。属下这就去办,请小姐放心。
刘玉清: (漫不经心)嗯,去吧。
【住处】李维 - 让梦冬眠.mp3
孟鹤祥: 九航,你注没注意今晚二楼东侧包坐的是什么人?
周九航: (想)东侧包啊...好像是坐了个女学生吧。(皱眉)孟哥,可我觉得她应该不是个学生.那么大个包厢,就坐了她一个人。而且。。。(走到桌边,开包袱)你看,这金条就是她扔的。
孟鹤祥: (走过去,拿金条)出手这么大?
周九航: 孟哥你想想,在汉平的时候,什么样的人才会坐包厢、扔金条啊。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孟鹤祥: (放下)你也别想太多,可能就是个爱听戏的大家小姐,直隶这地界儿,有钱的多又爱捧人,这也不稀奇。
周九航: (咬唇)可这种事儿还是谨慎些好。师父当初就嘱咐过,不能跟女观众有瓜葛。
孟鹤祥: (笑)又不是第一次有人扔礼物,更何况连她长什么样子我都没看清,能有什么瓜葛。好啦,快都收起来吧,咱们出去吃点东西。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周九航: 就...(系包袱)丁字胡同口的鲜肉馄饨吧。
孟鹤祥: 成,这个天儿,吃口热乎的也好。
【整整一个月,刘玉清每天都来,每天都送东西。金条,手表,钻戒毫不吝啬。她也不叫好,只是干盯着孟鹤祥看。可每到谢幕的时候,孟鹤祥出来再看,刘玉清却已经走了。这就引起了孟鹤祥的注意。】
周九航: (指盒子)孟哥,这一个月,东侧包送的东西全都在这儿了。你还觉得没问题么?
孟鹤祥: 你先坐。
周九航: (提声)孟哥!
孟鹤祥: 我让你坐下!
周九航: (狠出一口气,转身坐下。不看孟鹤祥)
孟鹤祥: (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咱们也不能仅凭人家送的东西就...
周九航: (看孟鹤祥,打断)既然话都到这儿了,孟哥,咱们就直接摊开了说吧。她不会是学生,学生还得上课,家里更不可能让她每天上这儿来听戏。她也不会是普通的大家闺秀,不然出门总得有老妈子跟着。可要说是谁家的媳妇也不对,媳妇不能是这个打扮,所以咱们现在根本就猜不透她的身份。(长出一口气)孟哥,不管怎么样,咱心里总得有个底吧。
孟鹤祥: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把东西退回去吧?去找人家说不让人家来?那就更没道理了。
周九航: 我只是觉得,得想个办法摸摸她的底细。
孟鹤祥: 要不...找人打探一下?可直隶咱们也没什么熟人啊。
周九航: ....欸?孟哥,我觉得可以去找袁辉商量一下。他在这个地界儿混这么久了,手下的人又多,更何况剧院就是他开的,他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孟鹤祥: (略想,重出一口气)成,明儿个我就去找袁辉。
【第二天晚】【无BGM】
袁辉: 王十二,今儿个一早孟老板就来找我,说是包了东侧包的人,这一个月出手很大却又不知底细,他们怕沾上什么麻烦,想让咱们帮忙探探风。今晚散戏,你给我盯着东侧包的人,她什么时候走,你就什么时候走。出去以后跟着,看看她回哪儿。
王十二: 成嘞袁爷,您就等信儿吧。
【夜里两点,新明大戏院门口】孟可 - 对峙.mp3
袁辉: (踱步)都这个点儿了,这兔崽子怎么还不回来。
王十二: (跑回来,扶膝盖猛喘)袁、袁袁袁爷,我、我回来了。
袁辉: 你他妈干什么去了?!
王十二: (擦汗,喘)我这不、一直跟着、内姑娘呢吗。
袁辉: (拽住王十二的胳膊)怎么样?去哪儿了?
王十二: (喘)哎呦,袁爷,您可别提了,戏还没散,她就出来了。这姑娘心眼儿真太多了,出了剧院以后,就打了一黄包车,她估计是感觉出来我跟着她了,绕着南市转了一圈!最后,出了城了!
袁辉: (急)出城以后呢?
王十二: 出城以后上了一汽车!她坐汽车走了。
袁辉: 那你跟了没啊?
王十二: (猛点头)我跟了!跟着这地儿啊,可吓死我了!(神秘)您猜是哪儿?
袁辉: (拍王十二脑袋)我猜你个头啊!别他妈废话!
王十二: (四处打量,凑近,轻声)是海光寺。
袁辉: (脸色大变,压声)你说什么?!
王十二: (急)袁爷,我看的真真儿的!真是海光寺!
袁辉: (鼻子重出一口气)你跟我进来。
王十二: 哎!
【袁辉办公室】林朝阳&丁薇 - 阴谋.mp3
袁辉: 她真进了海光寺?
王十二: 袁爷,我哪儿敢骗您呐。
袁辉: (皱眉)难道她是日本人?不像啊...
王十二: (欲言又止)爷...我...唉,这个....
袁辉: 有屁快放,别他妈吞吞吐吐的。
王十二: (赔笑)我是想跟您说,当时我还看到督办的马弁(biàn)李全跟那姑娘的司机在车旁边聊天来着。您看,她会不会是督办的人?
袁辉: 你确定瞧清楚了?
王十二: (猛点头)确定。内小子跟我是同乡,早前被抓去当兵了,谁知道竟然没死,还出了头了。混整了之后还回去过一次,当时我就瞧见过他。
袁辉: 照你这么说,倒是很有可能。可督办身边儿的女人我基本都有数,没有这一号啊,要是有了新的,咱们也不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王十二: (突然)哎!袁爷,她该不会是督办的女儿吧?
袁辉: (愣)谁?
王十二: 就咱们督办的独生女啊,刘玉清,刘小姐。(脸上见喜)袁爷,我估计就是她!之前不也老听说她爱看戏,整天泡戏园子,还气的督办把她关了一段时间,不让她出门吗。打那儿以后就没怎么再在园子里见过她了。
袁辉: (轻拍一下桌子,指王十二)有道理!督办跟日本人的关系一直不错,估计今晚他人就在海光寺,所以那姑娘才会过去。
王十二: 可是袁爷,这事儿咱怎么跟孟鹤祥他们说啊?
袁辉: 就实话实说呗,不然还能...
王十二: (打断)爷,咱不能直说啊。您看他话里内意思,分明是个怕事儿的。说句实在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姑娘喜欢孟鹤祥。可要是让他知道这姑娘到底是谁,他肯定就不乐意跟人家有接触了。咱们是开买卖的,更何况这整个直隶都在督办的手里握着呢,真要把他的闺女惹急了,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袁辉: (为难)那你说,该怎么办?
王十二: (转眼珠子)要不这么着,今天这事儿,您知我知。赶明儿孟鹤祥要问起来,我去跟他说,反正他也不是本地人,想个招儿把话给他圆过去就得了。更何况,这些姑奶奶捧角儿是为了什么咱们还不清楚吗,出不了大事儿。就算是以后真有了什么,到时候也落(lào)不到咱们身上了。
袁辉: (略想,长出一口气)行,这事儿就交给你了。(点王十二)你可别给我办砸了。
王十二: (讨好)爷,您就放心吧。
【第二天散场后】王姝旖 - 悠扬.mp3
王十二: (讨好笑)孟老板,今晚又是起满坐满!没说的,您可真是这个(竖大拇指)!
孟鹤祥: (笑)客气了。是袁老板有事找我?
王十二: 啊,是这样。(坐到孟鹤祥对面,凑近小声)您昨儿个托我们的事儿,已经给您查清楚了。
孟鹤祥: (握杯的手微紧,面上有点紧绷)那结果...
王十二: 嗐(hài),您想多啦。其实就是个,咱也不知道是政府哪个科长啊还是处长家里的大小姐,可能是人家性格稍微内向一点,就爱听个戏,但不爱跟着瞎搅和。
孟鹤祥: (整个人放松,笑)我们也是小心为上。来直隶之前,师父也千叮万嘱过的。既如此,我这心里就踏实了。替我谢谢袁老板,给他添麻烦了。
王十二: 哎哟,孟老板,瞧您说的!可不敢当您的谢!(起身半弯腰)这样,您忙着,我去给我们袁爷回个话儿。有什么事儿您再叫我。
孟鹤祥: (点头)慢走。
【回到住处】李维 - 让梦冬眠.mp3
孟鹤祥: (看到周九航,笑)专门等我?
周九航: 怎么样?
孟鹤祥: (挂衣服)没事儿,王十二来找我说了,就一普通的内宅小姐。
周九航: 普通人家能有这个排场?
孟鹤祥: 可能是哪个政府要员家里的吧,(看周脸色凝重,笑)还不兴人家性格内向,不爱热闹啊。
周九航: (嘲)既然不爱热闹,还来什么园子,老实在家呆着不好么。
孟鹤祥: (皱眉)九航,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周九航: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孟鹤祥: 之前你说要查,我就找人去查,现在有结果了知道没事儿,你怎么还是这样。
周九航: 结果?什么结果?性格内向、不爱热闹的内宅小姐?(嗤笑)孟哥,这种鬼话,你不会真信了吧?
孟鹤祥: 你什么意思。
周九航: 我还能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王十二肯定没跟咱们说实话!
孟鹤祥: (略带气)那好啊,那你说她是什么人。
周九航: (带气)我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我明白一点,袁辉能叫王十二瞒着咱们,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孟鹤祥: (深出一口气,试图缓和)九航,我看你是太紧张了。我也知道,直隶这个地方乱,可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啊,不就是一直唱戏么。在汉平的时候也不是没人捧过,怎么来了直隶,你反应就这么大。
周九航: (着急又不知怎么劝)孟哥,不管怎么样,汉平好歹是咱的窝儿。那时候,什么事儿都有师父替咱们顶着。可是直隶不一样。你是没听他们说,这儿一年到头,因为这死的人太多了。(顿)我不是怕事儿,我是担心你。我担心万一真有个什么,我根本救不了你。
孟鹤祥: (哄)我跟你保证,不会有事的。(扶住周的肩膀)你才多大个人啊,就整天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你放心,袁辉不会骗咱们,毕竟他还指着我给他...
周九航: (突然打断)孟哥,你喜欢她对不对?
孟鹤祥: (愣)你说什么?
周九航: (盯)我说你喜欢她,对不对?
孟鹤祥: (眼神躲,笑)这话可不能胡说。
周九航: 孟哥,我不信你没发现王十二的话根本就是在糊弄咱们。可你偏偏就听了。你不但听了,你还觉得挺开心。
孟鹤祥: (怒中带着些许无奈)周九航!
周九航: (拍案而起,怒)孟鹤祥!当初谢师的时候,跪在祖师爷牌位面前发的誓你都忘干净了吧!
孟鹤祥: (后退一步,错愕)我...
周九航: 呵,怎么样?被我说中心事,无话可说了?(坐下,不看孟鹤祥)孟哥,你不是个能藏得住事儿的人。这段时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欲言又止)也抱着一丝侥幸,希望你自己能想明白。
孟鹤祥: 九航,你...
周九航: (转头看)孟哥,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干咱们这行,最想求的,看得最重的只有名利。可对我来说,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孟鹤祥: (抿唇)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周九航: 跟她保持距离。她要捧就让她捧,但是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有。
孟鹤祥: (深呼吸,点头)好,我听你的。
【半个月后。新明大戏院东侧包】张学津 - 四进士:三杯酒下咽喉把大事误了(京剧).mp3
刘玉清: 照片呢?
韩鹏: (拿出一个信封)都在这里。
刘玉清: (拿起信封扇了扇,笑)去,把王十二给我找来。
韩鹏: (略迟疑)...是。(退)
刘玉清: (把信封放下,托腮,闭目)
【一刻钟以后】
王十二: (满脸堆笑,站在刘玉清旁边)早来了您?
刘玉清: (没睁眼)可不早来了么。(笑,转头看王十二)王十二,行啊你。
王十二: (愣了一下)您...这个...
刘玉清: (抬了抬下巴)坐吧。
王十二: 哎。(倚着桌子另一边坐了)
刘玉清: (斜睨)你认识我么?
王十二: (局促)我也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啊,但是说实话,这一后台啊对您印象都非常深。出手大方,而且看得出来您也懂戏。就看您坐这位置是吧,一看就...
刘玉清: (噗嗤一乐,打断)哪儿那么多废话。
王十二: (讨好)哎,是我多嘴了,不知道您是...
刘玉清: 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王十二: 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刘玉清: 这事儿吧,也不难。是这样,我呀,看了孟鹤祥这么长时间的戏,一所宅子的钱我都扔进去了,但是,我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儿。所以你呀,给我想个办法,让我见他一面,看看他本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王十二: (为难)您这...倒也不过分,但是难办呐。孟老板他天天从家到园子两点一线,x想看他,只能上后台。
刘玉清: 那咱们就上后台啊。
王十二: (叫苦)上后台不行啊,您这个情况,后台都知道您,我现在把您往后一领,立马就得传遍了,我说不清楚啊。而且他们这行也有规定,严禁上后台。
刘玉清: (托腮)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帮我喽?
王十二: 不是不愿意,这真没法儿弄啊。
刘玉清: (意味深长)哦,这样啊。(手按信封,往王十二面前推了推)打开看看吧,看完以后再告诉我,这个忙你到底能不能帮。
王十二: (纳闷,拿起信封,打开,看到里面的相片,惊的直接扔回桌子上,猛地站起身)这这这这是!
刘玉清: (思考)好像是半个月前吧,那晚我走之后,有人跟踪我来着。这是我当时派人拍下来的照片,你看这人,觉不觉得眼熟啊?
王十二: 我、我我、我这个...
刘玉清: 王十二,你还不认识我么?
王十二: (猛点头)认认认识,认识。
刘玉清: (笑)认识就好嘛,熟人好办事啊。怎么样?能帮了吧?
王十二: 刘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我真没办法。
刘玉清: 这样吧,我也不让你白出力。(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小铁烟盒,打开以后,从里面拿出一卷钱来,把钱推到王十二面前)你这半个月往宝局扔了不少了吧。(轻笑)怎么?你都有胆子跟我的车,还怕我查你不成?
王十二: (难堪)不是,您...我没去那个...
刘玉清: (打断)行啦。(食指虚点了点钱)袁辉一个月是给你开二十块钱吧,这里是一千。
王十二: (紧盯着钱)您的意思是?
刘玉清: 我要见孟鹤祥。
王十二: (抓耳挠腮)哎哟,我的姑奶奶,这我...您要说别的事儿,您不给钱我都得给您办,但这事儿真...要是让孟老板知道了,他肯定饶不了我,我们袁爷也饶不了我。
刘玉清: 那我不管,只要你答应,这钱你就都可以拿走,而且事成之后,我还有谢仪。
王十二: 您是不知道,当初我去汉平请人的时候,孟老板的师父郭先生就嘱咐过我,不让孟老板跟女观众有接触,我这答应的人家...
刘玉清: (打断)我再给你加一千。
王十二: (呼吸略急促,结巴)不、不不不不是钱的事儿,主要当时...
刘玉清: (从包里把手枪掏出来,拍在桌上)王十二,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王十二: (扑通跪下,哆嗦)姑奶奶,姑奶奶您饶命,您饶命。
刘玉清: 呵,就这个胆儿啊,来啊,继续扯,你不是很能说么。
王十二: (拼命摇头)我错了我错了。(扇了自己)姑奶奶我嘴贱,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刘玉清: 好啊,那你告诉我,能不能带我见孟鹤祥。(顿)你可想好了再说。
王十二: (答得飞快)能能能,当然能。
刘玉清: (笑)说说看。
王十二: (搓脸)我想想啊,您让我琢磨琢磨。(想了一会儿,咬牙)咱们化个装您看行不行?
刘玉清: 怎么化装?
王十二: (边想边说)我们晚上如果七点唱戏,一般孟老板是五点到后台。明天啊...明天咱这样,下午四点半,我在这新明大戏院的后门等着您。您呢...您得打扮成...一个男的的形象。甭管是粗布的裤子粗布的褂子,您弄一身。再把您这头发也整整,带个帽子什么的。到时候我就把您当成是送餐的伙计给带进去。有人再要一呲儿您呢,您再出来。哎!甭管怎么着,我就把您放在孟老板这化妆间的门口,指定让您看他一眼没化妆什么样儿。您瞅一眼您不就踏实了吗!
刘玉清: 你确定可以?
王十二: (狠出一口气)我估计啊,八九不离十。因为孟老板五点到,大部分的底包啊别的演员得六点才能到后台,您要在那儿呢,基本没人会注意。
刘玉清: 行,那就这么定了。起来吧,还跪上瘾了你。
王十二: 哎哎。(慢慢站起来,正要退出去)
刘玉清: 回来。
王十二: (笑比哭还难看)姑奶奶,您看...
刘玉清: (笑)得啦,我也不白你。钱你拿走吧。
王十二: (一懵)啊?(喜形于色)哎,哎!(两步上前,抓起钱鞠着躬往后)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第二天下午,新明大戏院后台】江南诚 - 相思赋予谁.mp3
王十二: (指着二楼,低声)姑奶奶您看啊,二楼第三个门就是孟老板的化妆间。门口有一沙发,您就跟那沙发那儿坐着,肯定能看他一整脸儿。但您可千万别跟他说话。看完以后您赶紧下来,我领您走。一会儿六点人一多,这事儿可就漏了。
刘玉清: (心中自有打算)知道了。你就在这儿看着吧。
【下午五点】
王十二: (笑迎)哟,孟老板,来啦!嗬,您看看。哎呦,今儿您得早扮上吧,我可听他们说了,您这场戏的任务可重啊。
孟鹤祥: 您这是...
王十二: (转脑找借口)啊...啊,这不是袁爷让我过来转转么。说是看看这后台有没有什么缺的短的,我们也好及时补上。哦对了,昨晚清场的时候,斜街的裁缝铺来了一伙计,说是之前找他们补的行头已经弄好了,待会儿我让人给您送过去。
孟鹤祥: (笑)劳您费心。那我先上去了。
王十二: (弯腰伸手送)哎,孟老板您慢点儿啊,慢点儿。(伸着脖子看孟背影,低头看表,自语)也就还有这一分钟,赶紧看一眼就走,这事儿就完了,可千万别出岔子。(再抬头看,松一口气)终于进屋了。(再看,愣,马上又看)哎?!人呢?!(仔细看了看,拍大腿)他奶奶的!这娘们儿一定是跟进去了!(搓手来回走,烦躁,低语)妈的,这下完了,这他妈是要出事儿啊。
【化妆间内】江南诚 - 相思赋予谁.mp3【BGM重新开始】
刘玉清: (回手锁门,看孟鹤祥,略微的呼吸声)
孟鹤祥: (整理外衫,没回头)先把行头搭在那边的架子上吧,我看看补得怎么样。(回头发现刘,受惊,后退撞到桌沿,皱眉吸气)嘶...
刘玉清: (疾步上前,扶住孟的胳膊)你是不是傻!不知道后面有桌子啊?!
孟鹤祥: (把刘玉清手拽掉,挪开几步,皱眉)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刘玉清: (微低头把帽子摘下来,用手顺了一下头发,抬头)是我。
孟鹤祥: (眼睛猛的瞪大又马上把视线移开,心跳加速,呼吸略急促)你...你怎么会来?
刘玉清: 我来看你啊。
孟鹤祥: 看我?
刘玉清: 对啊。之前见你都是在戏台上,妆那么浓,我都看不清你到底长什么模样。
孟鹤祥: (慌乱,欣喜,羞涩各种交杂,微低头,不敢看)啊,是啊,唱戏嘛,都是这么画的。
刘玉清: (往前走了两步,盯,笑)那...你就不好奇我长什么模样么?
孟鹤祥: 我...这...不敢、不敢唐突了小姐。
刘玉清: (扑哧一笑,走到面前)你抬头,看着我。(顿)你再不看,我可就走了。
孟鹤祥: (猛地抬头,看到刘玉清在笑,眼神躲闪,脸红)小姐,您...您...
刘玉清: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还害羞啊。
孟鹤祥: (急速否认)没有!就、就是太意外了。
刘玉清: (挑眉)行吧。(到屋里的沙发旁坐下,勾手)过来坐。
孟鹤祥: ...哎。(走过去,坐在刘玉清对面的位置)
刘玉清: (笑)你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
孟鹤祥: (愣)哪儿有意思?
刘玉清: (调笑)哪儿都有意思。(抿唇,突然开口)孟鹤祥。
孟鹤祥: 啊?
刘玉清: 我喜欢你。
孟鹤祥: 哦...(突然反应过来,懵)啊?
刘玉清: 我说,我喜欢你。
孟鹤祥: (不知所措)这、这...承蒙小姐厚爱,我...
刘玉清: (打断)你喜欢我么?
孟鹤祥: (心如鼓擂)我就是个唱戏的,小姐您是...
刘玉清: (打断)你喜欢我么?
孟鹤祥: (顾左右而言他)这几个月来,您对我们是真的捧,我先谢谢您。实在是受之有愧,没那么大...
刘玉清: (打断,提声)孟鹤祥!(顿,声音放缓)你喜欢我么?
孟鹤祥: (欲言又止几次,轻)喜欢。
刘玉清: (满面欢喜)你可别哄我。
孟鹤祥: (急)我没有!(看到刘玉清笑,又微低下头,轻)真没有。
刘玉清: (轻笑一声,起身坐到孟鹤祥旁边)
孟鹤祥: (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
刘玉清: (一把拽住孟鹤祥的袖子)不准走!
孟鹤祥: (紧张)小姐,这...这样不太好。(见刘玉清不动,无奈)你能不能先把手松开?
刘玉清: 松开可以。但你得老实坐着,哪儿也不许去。
孟鹤祥: (坐下,局促)您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刘玉清: (瞟了一眼孟鹤祥)以后你就跟我吧。
孟鹤祥: 跟您?
刘玉清: 对啊,跟我走,(手指在孟鹤祥脸上轻划过,调笑)你就是我的人了。
孟鹤祥: (抿唇)您要是想听我唱戏,待会儿还回您的包厢就是了。
刘玉清: 谁说要听戏了。(纳闷)嘶...王十二没告诉你我是谁?
孟鹤祥: (犹豫)他...呃...
刘玉清: 之前派他跟踪我的人,不是你?
孟鹤祥: (顿了下,点头)是我。
刘玉清: 这就对了嘛。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
孟鹤祥: (打断)王十二说,您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姐。
刘玉清: (惊讶)他是这么跟你说的?(被逗乐)你不会信了吧?
孟鹤祥: (躲闪)没有,怎么可能。
刘玉清: 我就说嘛,这一听就不是实话。不过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要不要跟我?
孟鹤祥: 小姐还是别开玩笑了。您若是想听戏,我们随时恭候您的大驾;您若是想请我们去家里唱堂会,那可以去跟袁老板商量。
刘玉清: (略冷)孟鹤祥,你少在这儿跟我装糊涂,你真不明白我的意思?
孟鹤祥: 请小姐见谅。
刘玉清: (嗤笑)那你刚刚说喜欢我,是骗我的喽?
孟鹤祥: (抿了抿唇)不是。
刘玉清: (烦躁)那你为何不肯跟我?
孟鹤祥: 小姐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想留我在身边。可小姐也很清楚,你我身份天差地别,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若是只为一时贪欢,那小姐就是错看我孟某人了。
刘玉清: (被说中,羞恼)你!
孟鹤祥: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您了。
刘玉清: (猛地起身)孟鹤祥!
孟鹤祥: (笑)小姐慢走,恕不相送。
刘玉清: (走了两步,突然回来俯身亲了孟,离开一丝,轻喘,低声)你跑不了的。(退后,带上帽子,出门)
孟鹤祥: (用手摸嘴,发愣,慢慢重喘气)
【BGM:林朝阳&丁薇 - 阴谋.mp3】
周九航: (跟刘玉清撞到)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到刘玉清的脸)你...(突然想起来)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刘玉清: (走到周九航身侧,皱眉)让开!
周九航: (一把拽住刘玉清的胳膊)你别走!你怎么会在这儿?!
刘玉清: (恼怒)你!你有病啊?!(想抽胳膊)你放开!
周九航: (略使劲)我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刘玉清: (挣扎)你管得着么?!我...
王十二: (跑过来,把周拉开,打断)哎哎哎,九航九航!
刘玉清: (气极)我说你这人是不是...
王十二: (身子把两人隔开,冲刘使眼色,拉住周九航,打断)九航!你这是干嘛呢?!(低)姑奶奶,我求您了,您快走吧!
周九航: 王十二,你让开!她就是之前那个...
王十二: (见刘已下楼,拽周,打断)是什么呀!你快跟我上来吧!孟老板刚才一个劲儿的问你到没到,估计是有急事儿呢。别再耽误了,赶紧上去看看吧!
周九航: 不是,(推开王十二)她明明就...(发现人走了,话停住。猛地回头,打量了王十二,深吸两口气,冷笑)王十二,你真是可以啊。走吧,咱们上去说。
【化妆间】
周九航: (坐孟旁边)孟哥,你怎么了?(拍了拍孟胳膊)孟哥?(推,提声)孟哥!
孟鹤祥: (回神)啊?九航,你来了。
周九航: (皱眉)我刚刚看到东侧包那位了,她怎么来了?
孟鹤祥: (沉默,叹了口气)还是先唱戏吧,唱完以后我再跟你说。
周九航: (略想,微点头)行吧。(抬头看到王十二想走)王十二!
王十二: (回头,赔笑)哎!您有事儿啊?
周九航: 散戏之后你来后台一趟,我有话问你。
王十二: 哎呦,这可是不巧了,我们袁爷还安排我...
周九航: (打断)你如果不来,我就直接去找袁老板要人,你看着办。
王十二: (纠结,懊恼)这...这您...唉,行嘞,散了戏,我再来找您。
【散戏后,后台】
周九航: 王十二,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十二: (为难)我不都跟您说了吗,我真不知道。
周九航: 你少跟我装蒜,这里能接触到那位的除了袁老板也就是你了。(嗤笑)难不成你是想说,人是袁老板领进来的?要是这样的话,咱就把袁老板也请来,好好的说道说道。
王十二: (慌)周老板,这话可不能瞎说啊。
孟鹤祥: (突然开口,平静)王十二,人是你领进来的吧。
王十二: (犹豫了一下,深出一口气,一咬牙)是。孟老板,是我领进来的。唉,我他妈也是混蛋了!那天她不是来听戏么,让人把我给叫上去了,说这个..没见过您本人长什么模样儿,非要看看。然后就...嗐,就给了我五十块钱。我..我不是人!一见钱就蒙了心了。(狡辩)她说看看就得了,我寻思就光看一眼也不至于怎么着...(埋怨)那谁知道她就进去了呢,我也不知道啊!还给您吓一跳...我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孟鹤祥: (无奈苦笑)算了,这事儿也不怪...
周九航: (打断)你说你不知道?
王十二: 我!要不我给您起个誓!我是真没想到她会这样,不然给我多少钱我也不敢这么干啊!
周九航: 你少扯这些没用的,她到底是什么人?
王十二: (看孟鹤祥)孟老板,之前咱不是...
周九航: (打断)我知道你之前说了什么,我要听的是实话。
王十二: 哎呦,周老板,您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们呐。
周九航: 王十二,你是不是以为所有人都傻就你精啊?
王十二: (忙否认)不不不不不,哪儿能呢。但是您得想啊,我们袁爷都还指着孟老板顶台呢,我一个在袁爷手下讨饭吃的,更不敢为了别人得罪你们了不是?我说的真句句都是实话。(转眼珠子)您要是再不信,咱就把袁爷请来,我就是当着他的面儿,也是这么说。
周九航: (带火气)我看你根本就是...
孟鹤祥: (拦)好了九航!(对王十二)王十二,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说。
王十二: (喜)欸,孟老板,那我先走了啊。
周九航: 孟哥,他分明是..
孟鹤祥: 九航!(无奈)他不会告诉咱们的。
周九航: (沉默了一下,突然使劲一砸桌子,重喘两口气,瘫靠在沙发背上)
孟鹤祥: (叹)你别这样。
周九航: (坐起来看着孟鹤祥)孟哥,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我想到的,我担心的,全都跟你说过了。结果呢?(嗤笑)就他妈给我来这么一出儿是吗?
孟鹤祥: ...我也没想到...
周九航: (打断)她跟你说什么了?
孟鹤祥: ...也没说什么,就跟我聊了聊戏,她也挺懂戏的。也说是想看看我没化妆的样子。
周九航: (直视)真的?
孟鹤祥: (看了周九航一眼,略躲闪)真的。
周九航: (冷笑中带着无奈和嘲讽)
孟鹤祥: (试探)九航?
周九航: 不能再这么由着她了,必须得想个主意把这事儿解决了。
孟鹤祥: (抿了抿唇)...什么主意?
周九航: (握拳想了一会儿)结婚。
孟鹤祥: (懵)什么?
周九航: 结婚。(顿)孟哥,你得结婚。
孟鹤祥: (觉得荒唐、可笑)你、你开什么玩笑?
周九航: 孟哥!她什么目的已经很清楚了!只要你结婚,她就不可能再缠着你。
孟鹤祥: 可这种事怎么能随随便便..
周九航: (打断)结婚不急。咱们可以先登报纸征婚。只要把这消息散出去让她知道了,问题应该就能解决。至于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到时候咱们再细看。
孟鹤祥: (看了周九航一会儿)....我知道了。
【BGM:孟可 - 对峙.mp3】
【第二天下午】
韩鹏: 孟老板,我们小姐想见您。
孟鹤祥: (皱眉)你是...
韩鹏: 我们(强调)小姐,想见您。
孟鹤祥: ....在哪里?
韩鹏: 车就停在前面。
孟鹤祥: 带路吧。
【车上】
刘玉清: (瞥)猜到是我了?
孟鹤祥: ....您找我有事么?
刘玉清: (冷笑)当然有啊。(转头看孟鹤祥)孟鹤祥,你怎么个意思?啊?姑奶奶我捧了你这么多天。新明大戏院,金山银山我可都花了。
孟鹤祥: ...让您破...
刘玉清: (打断)其实你躲着我倒无所谓,可要结婚是怎么回事儿啊?满世界的登报纸征婚?孟鹤祥,不用说全直隶,至少半个直隶都知道有我这么个人捧着你。你说要结婚,是给谁看的?嗯?就给我看的呗,是不是这意思?
孟鹤祥: (沉默不语)
刘玉清: 说话。别在这儿给我装哑巴。
孟鹤祥: 小姐…想让我说什么。
刘玉清: 给我个解释。
孟鹤祥: 事已至此,我恐怕给不了能让小姐满意的解释了。
刘玉清: (嗤笑)好啊,没解释是吧?孟鹤祥我告诉你,你可得罪我了,就你办的这事儿,可是实打实的下我脸了。我还没把你怎么着呢,你就给我整这个?
孟鹤祥: ...您的意思是?
刘玉清: 后天上午十一点,国民饭店,我请你吃饭。只要你来,把这顿饭吃了,咱们之间的事儿就一笔勾销。我还告诉你,姑奶奶以后还就不听你了。听腻了。
孟鹤祥: (抿唇)好。
刘玉清: 你走吧。
【后天上午十点半,孟鹤祥就到了国民饭店。】【无BGM】
经理: 哎呦,孟老板,这么早您就来了。楼上请楼上请。
【经理把孟鹤祥领到一个套房的门口。】
孟鹤祥: 这是...?
经理: (笑)啊,这不是还没到时间么。小姐吩咐了,您若是来得早,就让您在这里稍事休息。
孟鹤祥: (略疑惑)那...麻烦了。
【BGM:Nicole Henry - Make it Last.mp3】
刘玉清: (柔)来了?
孟鹤祥: (站住没动,沉默)
刘玉清: 过来坐。(见孟鹤祥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那么远干嘛?怕我啊?
孟鹤祥: …没有。
刘玉清: (勾手,带笑)过来。(语气加重)过来。
孟鹤祥: (微叹,坐到刘玉清旁边,苦笑)小姐,这样真的...
刘玉清: (边倒酒边说,打断)陪我喝一杯吧。
孟鹤祥: 我...我不会喝酒。
刘玉清: (推酒杯)陪我。
孟鹤祥: (犹豫了一下,把杯子拿起来喝了一口)
刘玉清: (笑)这就对了嘛。(带一点撒娇)孟鹤祥,你干嘛总是跟我作对啊。
孟鹤祥: (略无奈)我怎么敢跟小姐作对。
刘玉清: 就是有。我想让你做的事,你总是不肯做.就算做了,也好像我在逼你一样。
孟鹤祥: 我…我怕唐突了小姐。
刘玉清: (噗嗤一乐)你这人说话,一直都是这样么?
孟鹤祥: …我嘴笨。
刘玉清: (略靠近)你说,你这么无趣的一个人,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孟鹤祥: (有点愣)啊?
刘玉清: (捂嘴轻笑,拿起酒杯)还是喝酒吧。说不定,酒能教你怎么说话。
孟鹤祥: (看了看手里的酒杯)估计...喝了会更笨吧。
刘玉清: 那就试试喽。
【BGM:Chris Botti - Ever Since We Met.mp3】
【以下两人都是醉酒状态。】
刘玉清: (手搭孟鹤祥肩膀)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孟鹤祥: (晃了晃头)当然...是真的。
刘玉清: (噘嘴)可我都感觉不到。你跟我说话总是那么一板一眼的,可没趣儿了。
孟鹤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从来没跟女孩子接触过。
刘玉清: (笑,一手搭肩一手把孟鹤祥的脸转向自己)你骗我,怎么可能。
孟鹤祥: (盯着刘玉清,呼吸慢慢加重)真的,我不骗你。
刘玉清: (手指描摹面部轮廓)你当然骗了,你骗了…(靠近孟鹤祥的耳边,出声带气息)我的心。
孟鹤祥: (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刘玉清的腰际)别…
刘玉清: (环住孟鹤祥的脖子)别什么?
孟鹤祥: (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又重又快)我…(突然转向桌子,想拿水杯结果拿成酒,猛灌一口,呛到)咳咳咳咳..咳咳..
刘玉清: (笑,拿手帕帮他擦)傻瓜,干嘛喝的这么急。
孟鹤祥: (醉酒加上一阵咳嗽,已经半懵,下意识的握住了刘玉清的手,看着她,慢慢攥紧,呼吸越来越重)我...我...
刘玉清: (靠近,声低带气息)你怎么了?
孟鹤祥: (痴迷的看着刘玉清)你真漂亮。
刘玉清: (诱惑)有多漂亮?
孟鹤祥: 很漂亮。
刘玉清: 那你再离近点儿。仔细看看。
孟鹤祥: (不由自主的靠近)真的。真的很漂亮…唔(被吻住)
刘玉清: (吻住)
【事后】【BGM:梅林茂 - Yumeji's Theme.mp3】
刘玉清: (抬头看到孟鹤祥眼睛虽然闭着,但是眼珠在动,又躺回去)醒了?
孟鹤祥: …嗯。
刘玉清: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的话?(调笑)你说,若是只为一时贪欢,那我就是错看你了。
孟鹤祥: …我会负责的。
刘玉清: (勾了勾嘴角)你还是喝醉的时候更有趣一点。(顿)我没想过要你怎样。
孟鹤祥: (搂着刘玉清的手臂紧了紧)你不愿意?
刘玉清: (闭上眼睛,脸贴在孟鹤祥的胸口)不是不愿意,是不可能。孟鹤祥,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我不想有遗憾,选择放纵自己这一次。但我不能害了你。
孟鹤祥: (抿了抿唇,迟疑开口)…你到底是…
刘玉清: (嘴角轻扯)直隶督办刘宗培,是我爸。
孟鹤祥: ...怪不得王十二不肯跟我说实话。
刘玉清: 我爸就要回来了。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你就死定了。
孟鹤祥: (想了想,咽了一下)你愿不愿意跟我…
刘玉清: (手指轻轻按住孟鹤祥的唇)不可能的。(手指划过喉结、胸前,最后与孟鹤祥的手相扣)不说这些了好不好,待会儿你就该走了。
孟鹤祥: (手握紧)…好。
【BGM:孟可 - 对峙.mp3】
【转天,督办府】
刘玉清: (拿着手里的报纸,阴沉,一字一句)直隶督办独生女幽会名伶孟鹤祥。(冷笑)连照片都配上了啊。
韩鹏: 小姐,您...
刘玉清: 谁干的。
韩鹏: 这…
刘玉清: 我问你是谁干的。
韩鹏: 现在所有的报纸都在报这件事,已经无法确定是哪个记者把消息散出去的了。
刘玉清: 知道我去国民饭店做什么的,就只有一直跟着我出门的那几个。既然照片能拍的这么清楚,肯定是早有准备。(嗤笑)可以啊。(报纸被握皱)去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反到我头上来。
韩鹏: 是。
刘玉清: 查到之后,直接…(报纸从脖子轻轻划过)
韩鹏: 属下明白。
刘玉清: 我爸那边有消息么?
韩鹏: (抬头看了一眼刘玉清)今早接到李全的电话,督办明天就能到直隶。
刘玉清: (手握报纸用力,猛地一扔,轻声)妈的。
韩鹏: 小姐?
刘玉清: 我没事。去准备车,我要出门。
韩鹏: 是。
【孟鹤祥的住处。】【霍海瑞 - 是否爱过我.mp3】
周九航: 孟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孟鹤祥: (喃喃)怎么会…
周九航: (抓住孟鹤祥的肩膀,用力)孟鹤祥!你能不能清醒点儿!
孟鹤祥: (迟钝)我...我没想过会这样。
周九航: (放手,泄气)当初师父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结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了想,咬牙坐起来)孟哥,这直隶是不能再呆了,你赶紧…
刘玉清:(敲门)
周九航: (打开门看到刘玉清,惊怒)是你!你居然还敢来!
孟鹤祥: (拉住)九航!(把周九航拉到身后,低声)你别冲动。(看向刘玉清)....你先进来吧。
【客厅】
刘玉清: (看孟鹤祥)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孟鹤祥: 那...去里屋吧。
周九航: (拦刘玉清)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刘玉清: 该你知道的,等下会告诉你。
周九航: (气的攥拳发抖)要不是因为你…
孟鹤祥: (打断,肃声)够了!(拉开,低声)九航!算我求你了,你别闹了行不行?
周九航: (睙了刘玉清一眼,冷哼把手甩开,让到一边)
孟鹤祥: (轻叹)咱们进去吧。
【里屋】
刘玉清: 我爸明天就到直隶了,这事儿根本瞒不住,你得赶紧走。
孟鹤祥: 那你呢?
刘玉清: 他就我一个女儿,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真把我怎么样。
孟鹤祥: (抿唇,声音越来越低)这么说,只有我被害的不得不…
刘玉清: (没听清)你说什么?
孟鹤祥: (躲闪)…没...没什么。
刘玉清: (柔声)你若是有需要就直接跟我说,我也好赶紧准备。不然很可能就来不及了。
孟鹤祥: (微摇头)没有,你安排就好。
刘玉清: (牵起孟鹤祥的手,用两只手捂住抵着下巴,轻声)可我感觉你很不对。到底是怎么了?你跟我说嘛。
孟鹤祥: (犹豫了一下)这事儿…怎么会突然闹得这么大。
刘玉清: (放开手,皱眉,略烦躁)跟着我的人把我给卖了。
孟鹤祥: …真的?
刘玉清: (看孟鹤祥)你什么意思?
孟鹤祥: …没有。那…知道是谁了么?
刘玉清: 已经派人去查了。(淡中带狠)既然敢做,就要承的起后果。
孟鹤祥: (微点头,略心不在焉)我知道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刘玉清: (突然反应过来)你…(匪夷所思)你不会是以为,这事儿是我让人干的吧?
孟鹤祥: (躲闪)我、我没有。
刘玉清: (冷)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问我?
孟鹤祥: …因为实在是太巧合了,所以我…
刘玉清: (气笑,打断)你仔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吧?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孟鹤祥: (慌)我、是我想岔了。…你别生气。
刘玉清: (注视孟鹤祥,喘了两口气,突然一把抓住孟鹤祥的前襟,拽推到沙发上)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孟鹤祥: 我没...
刘玉清: (狠声)说啊!
孟鹤祥: (咽了下)…因为之前你问过我能不能跟你...我没答应。所以我以为你是想靠这事儿让我不得不…
刘玉清: (嗤笑)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孟鹤祥: (忙否认)不是,当然不是。(顿)是我急晕了头,所以才瞎想的。
刘玉清: 孟鹤祥,我说过我不会害你。
孟鹤祥: 我知道。(犹豫)只是眼下,我能不能保住命还两说…
刘玉清: (冷笑)你放心,哪怕豁出我这条命去,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孟鹤祥: 可这事儿现在闹得这么大,我以后….怕是也再难登台了。
刘玉清: 那你什么意思?(觉得可笑)合着,你觉得错全在我是吧?你要真这么正人君子,你当初干嘛不直接走人?或者干脆别应我的话啊?这事儿是有我的疏忽我承认,可我也不好过啊,你怎么不替我想想?
孟鹤祥: (难堪)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确实没受什么损失,可我却…
刘玉清: (打断)孟鹤祥,说这话,你他妈还要脸不要脸?!你是不是觉得全推我身上你就能心安理得了?!
孟鹤祥: (抿唇,没说话)
刘玉清: (气带着委屈)说啊!把你怎么想的都说出来,也好让我知道知道,自己的眼到底有多瞎!
孟鹤祥: …对不起。
刘玉清: (声音发哽)对不起?(嗤笑)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该道歉的人是我啊,你多无辜啊对吧?
孟鹤祥: (起身想去拉刘玉清)你别这样。
刘玉清: (躲开手,忍泪哽咽)我怎么样了?该我担的我都认了。我也说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救你。你要还是不满意的话,那你就直接给我指条路,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孟鹤祥: 我…是我说错话了,我…唉(突然上前把刘玉清抱在怀里)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刘玉清: (闭上眼,眼泪落下来)放开我。
孟鹤祥: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
刘玉清: (缓了一口气)我说,放开我。
孟鹤祥: …玉清…
刘玉清: (猛地一推)我他妈让你放开我!
孟鹤祥: (没想到刘玉清会推开他,猝不及防后退两步撞到茶几。吃痛的吸气声)
音效1:【茶几上的东西掉下来碎了一地,碎裂声】
周九航: (门外,喊)孟哥!
孟鹤祥: (下意识回)我没事!(猛喘几口气,看刘玉清)你好点儿了么?
刘玉清: (别开眼,忍泪哽咽)
孟鹤祥: (上前给刘玉清擦了一下眼泪)别哭了。
刘玉清: (推孟鹤祥的手)你别碰我。
孟鹤祥: (抓住刘玉清的手)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不想分开的时候咱们是这个样子。
刘玉清: (抽手擦了一下脸,深呼吸)出去吧,还有些事需要一起商量。
孟鹤祥: …好。
【客厅】
周九航: (快步到孟鹤祥身边)孟哥,你怎么样?
孟鹤祥: (摇头)我没事。
刘玉清: (径直站到一边)离开直隶的话,你们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吗?
周九航: 我刚刚想过了,让孟哥去京中吧。我们有个前辈在京中的第一舞台,孟哥可以先在那里避避风头。只是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记者…(不自然)你有没有办法避开他们,把孟哥送走?
刘玉清: (想了一下)可以。今晚九点,我来接人。
周九航: ....谢谢。
刘玉清: (呼出一口气)你们收拾一下吧。我先走了。(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袁辉办公室】【BGM:林朝阳&丁薇 - 阴谋.mp3】
王十二: 袁爷,您看这事儿…
袁辉: (懊恼)妈的,怎么捅了这么大一篓子。督办要是知道了,咱们肯定落不了好儿。(顿)孟鹤祥人呢?
王十二: 今儿没排戏,他们就都没过来。
袁辉: 你说…他们会不会走啊?
王十二: 您的意思是…
袁辉: 这事儿现在闹得这么大尺(chi读轻声),他们有没有可能为了避风头而离开直隶?
王十二: 这…(考虑,眼神飘忽,突然声音拔高)很有可能啊!爷,咱不能让他们走啊!不然,督办真来要人的话,咱们没法儿交代啊!
袁辉: (吓一机灵)你喊个屁!我能不知道么?!用他妈你提醒我!
王十二: (点头哈腰)爷息怒,爷息怒。
袁辉: (边想边一下一下叩桌子)问题是,如果他们要走,嘶…倒还真不好硬留…
王十二: (小心翼翼)爷,要不这样。咱派几个人去他们住处附近守着,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只要到时候督办问起来,咱们不抓瞎就成了。冤有头,债有主,事儿又不是咱惹的,督办还不至于拿咱们撒筏子。
袁辉: (沉吟)嗯….(回神,看王十二)还他妈杵着干吗呀?!赶紧去啊!
王十二: (连声答应)哎!哎哎哎!(退出门)
【当天夜里,】【李维 - 让梦冬眠.mp3】
刘玉清: (皱眉)你不走?
周九航: 我跟孟哥商量过了。你先带他走吧。
【出城以后】
刘玉清: 到了之后不要停,直接去火车站。
韩鹏: 是。
孟鹤祥: (看向刘玉清)你有事要办?
刘玉清: 送你去坐火车,直接回汉平。
孟鹤祥: (皱眉)可之前不是说好…
刘玉清: (打断)临时决定的。刚才出城之前,我发现一直有人跟踪咱们。不管那是谁的人,都可能已经猜到你要去京中。所以那里也不安全。
【京中火车站】
刘玉清: 火车一会儿就到了。我先走了。(刚要转身)
孟鹤祥: 等等!
刘玉清: (回身看孟鹤祥)还有事?
孟鹤祥: 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刘玉清: (平淡)没有。
孟鹤祥: 你有!
刘玉清: (勾起嘴角)真没有。
孟鹤祥: …我知道是我错了。我、我从没觉得你是那种人。
刘玉清: 不啊,我就是那种人。
孟鹤祥: 你别说气话。
刘玉清: (觉得好笑)孟鹤祥,你这人真奇怪。我说我不是的时候,你怀疑我是;我现在承认我是了,你又来反驳我。(歪头,戏谑)我就说嘛,你总是跟我作对,你还偏不承认。
孟鹤祥: (看刘玉清笑,表情放松了一点)那..你真不生气了?
刘玉清: 不了。(看孟鹤祥表情完全放松后,轻笑)不值得。
孟鹤祥: (愣)你说什么?
刘玉清: 我说,你不值得我生气。
孟鹤祥: 你什么意思?
刘玉清: 就字面意思啊。
孟鹤祥: 我们不是…
刘玉清: (打断)别说我们,你是你,我是我。
孟鹤祥: (伸手抓住刘玉清的胳膊)…玉清..
刘玉清: (一哽,缓了一口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孟鹤祥: 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刘玉清: (心里一窒,挪开眼,突然笑起来,慢慢越笑越厉害,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笑里带了哭)
孟鹤祥: (心里发慌)玉清…玉清!
刘玉清: (转头看着孟鹤祥)谢谢你啊,我可真是荣幸。
孟鹤祥: 你别这样好不好?
刘玉清: (转头一手捂住眼睛,深呼一口气,把眼泪擦掉,回过头来,直视孟鹤祥)那我应该什么样呢?之前我质问你的时候,你也这么跟我说。是不是在你看来,我把这些全都当作不存在才是应该的?孟鹤祥,你说过你喜欢我。可我现在想问问你,你真的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么?
孟鹤祥: (手上力气加重)我当然知道!就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会说我喜…
刘玉清: (打断)你如果真的知道,咱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孟鹤祥: (急)我不过是一时想岔了而已,你就非要这么揪着不放么?
刘玉清: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顿,自嘲笑)我也够可笑的,干嘛要浪费时间跟你说这些。
孟鹤祥: 就只是这么一点小事,你都不肯原谅我么?
刘玉清: 你知道么?其实我本来还想问你,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心的。可现在我觉得不需要了。你有心,只是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笑着猛地把孟鹤祥的手拽掉)
【火车进站】
刘玉清: (后退一步)车来了。
孟鹤祥: 你不要我了么?
刘玉清: 不是我不要,是你从来就没有属于过我。孟鹤祥,以前我喜欢过你,我不后悔。现在我不再喜欢你了,我也不会后悔。
孟鹤祥: (抿唇,紧紧盯着刘玉清,呼吸声带颤抖)
刘玉清: 祝你一路平安。(想了一下,微笑)再也不见。(转身离开)
孟鹤祥: (声音发哽,略颤)…呵,再也…不见…(看着刘玉清走远,转身上了火车)
【车上】
刘玉清: (往后一靠,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回直隶,去找周九航。
韩鹏: 小姐,您…
刘玉清: (闭眼)我没事,只是有些累而已。你开车吧,到了再叫我。
韩鹏: 是。
【孟鹤祥住处】
周九航: (坐在一旁,皱眉)你回来做什么?
刘玉清: 我有事要问你。
周九航: (沉默了一下,轻呼一口气)说吧。
刘玉清: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周九航: 等我把这边的事都安排好。
刘玉清: (嗤笑,低声)原来犯傻的不止我一个。
周九航: (没听清)你说什么?
刘玉清: 你是不是不打算走了?
周九航: 我说了,等我…
刘玉清: (打断)你确定不说实话?
周九航: (犹豫,手微微握紧)…我想替孟哥...把这事儿给顶了。
刘玉清: 你是把别人都当傻子么?
周九航: (看刘玉清)除了你、袁辉、王十二还有我跟戏班子的人,没有人见过孟哥长什么样子。报纸的照片也没拍到正脸。我跟孟哥的身形差不多,应该没问题。
刘玉清: (轻叹)不行。
周九航: (皱眉)怎么?
刘玉清: 没怎么,就是不行。
周九航: (嗤笑)如果不是因为你,孟哥也不会被迫离开直隶,我们也还是好好的唱戏。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不行。
刘玉清: (缓了下)周九航,我就问你一句,你真觉得这事儿责任全在我么?
周九航: (抿了抿唇,眼睛挪开)
刘玉清: (轻笑)你倒是比他有良心。
周九航: 什么意思?
刘玉清: 至少你还愿意承认,他不无辜。
周九航: 孟哥他…(欲言又止,轻叹)
刘玉清: 他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
周九航: …嗯。
刘玉清: 那你还要替他?
周九航: (捏了捏眉间,带一点疲惫)自打我有记忆起,我就在戏班子了。师父总是很忙,孟哥虽然只比我大五岁,但我可以说是跟着他长大的。
刘玉清: 就因为这个?
周九航: (捂了一下脸)离开汉平之前,师父单独找过我,他说,以孟哥的人品和性格,一旦跟女观众有接触,肯定会出事儿。他也一再嘱咐我,让我看好孟哥。结果,师父一语成谶(chèn),我也辜负了师父的嘱托。
刘玉清: (皱眉)你在自责?
周九航: 我只是...想尽我所能的去弥补。
刘玉清: (愣了愣,突然笑起来,带嘲讽)想不到啊…呵..真是让人想不到。
周九航: 想不到什么?
刘玉清: 你说,孟鹤祥他那样一个人,他凭什么啊?
周九航: …也不只是为他,也为我自己。不这么做的话,我不安心。
刘玉清: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咱们的心里都能把他装进去,可他的心里,就只装得下他自己。
周九航: 大概…是还没遇到能让他装心里的人吧。
刘玉清: 是么?呵..会有么?
周九航: ….或许吧。
刘玉清: (深呼一口气)你真决定了?
周九航: (微点头)嗯。
刘玉清: (想了一下)这样吧,你想办法以你师父的名义联系一下京直两地梨园界的名角儿。我会尽我所能的保你。但是一旦发现我可能保不住你的话,他们还能想办法找人救你。
周九航: 不用了,我已经做好…
刘玉清: (打断)没必要。(顿)你没必要为了他把命搭上。
周九航: (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刘玉清: 能活着,就尽量活着。(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第二天,督办府】【无BGM】
刘宗培: (入门,高声带笑)丫头!人呢?
刘玉清: (迎出,扑到怀里,娇俏)爸您回来啦!
刘宗培: (接住)诶唷。你爸我都多大岁数了,可得悠着点儿。
刘玉清: (笑)哪有啊!您厉害着呢!(手点刘宗培身后的马弁)就他们几个绑在一起,也抵不上您一半儿!
刘宗培: 瞧这小嘴儿甜的,是不是又有事儿要求我啊?
刘玉清: (撒娇)爸…我就是想您了嘛。(挽胳膊)我可是让厨子准备了好多您爱吃的菜呢。
刘宗培: (摸头笑)还是我闺女最疼我啊!走,咱们先进屋!
【转天,刘宗培办公室】【BGM:孟可 - 对峙.mp3】
刘宗培: (报纸摔在桌子上)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李全: (颤)督办息怒。
刘宗培: 息怒?!你让老子怎么息怒?!(喘粗气)去!把韩鹏给我找来!
李全: 是!(退两步,转身往外小跑)
【办公室】
刘玉清: 爸。
刘宗培: (皱眉)你怎么来了?韩鹏呢?
刘玉清: 我知道您为什么找他。
刘宗培: (想发火又得压制)你先出去,把他叫进来。
刘玉清: 您问他还不如直接问我。
刘宗培: 你…(狠出一口气)你是要气死我!
刘玉清: (抿了抿唇,拿起桌上的报纸)
刘宗培: 别的先不提。这事儿怎么就让人拍了个正着?
刘玉清: 赵广奎把我卖了。
刘宗培: 妈的!他人呢?!
刘玉清: 死了。
刘宗培: 便宜他了。(顿)那他家里呢?
刘玉清: 都死了。
刘宗培: (冷笑)这还差不多。(看刘玉清)那个唱戏的呢?
刘玉清: (眼神微闪)不知道。
刘宗培: 不知道?(敲了两下桌子,见刘玉清抬头)你是想保他?
刘玉清: 我真不知道。那天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
刘宗培: 丫头,想骗你爹,你还差点儿火候。
刘玉清: 我没想骗您。
刘宗培: (手指虚点了刘玉清两下)你是怕我动他?难不成他人还在直隶?。
刘玉清: 我真不..
刘宗培: (打断)好了。我让李全送你回家。
刘玉清: (皱眉)爸。
刘宗培: 丫头,趁我还只准备要他一个人的命。不要再说了。
刘玉清: …他已经离开直隶了。
刘宗培: (摆了摆手,提声)李全!
李全: (推门)督办,您叫我?
刘宗培: 送小姐回家。
李全: 是。(把门开的大一点,让开拱手)小姐请。
刘玉清: 爸!(见刘宗培不理她,一甩胳膊,负气离开)
刘宗培: (电话)李景森,你速度来我这儿一趟,我有件重要的事儿让你去办。
【办公室】【BGM:林朝阳&丁薇 - 阴谋.mp3】
李景森: 督办,有事儿您说。
刘宗培: 新明大戏院有一个唱戏的叫孟鹤祥,你知不知道?
李景森: 知道啊,我还去看过他的戏,唱的确实不错。
刘宗培: 去把这人给我抓了。
李景森: (懵了一下)啊?(突然想起最近的新闻,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呃…(略不自然)督办,这…这人倒是可以抓,但是得事出有因啊。(掩饰尴尬一笑)我就直说了啊,要真就因为报纸上登的消息说他…(把话咽回去)怎么着(zhāo)怎么着(zhāo),我就去把他抓了,这…不好听啊。再一个了,他是公众人物,即使抓了以后咱要办他,也得公之于众。可真要这样的话,甭管这事儿真的假的,对您和…呃嗯..名声都不好啊。
刘宗培: (沉吟)…你说的倒是也有道理。(琢磨)不能直接抓…那就给他安个罪名。
李景森: 您的意思是?
刘宗培: 就说他假借唱戏之名,宣传赤化共党。
李景森: …督办,这个…咱可没证据啊。他一个唱戏的,说他宣传赤化共党,没有证据谁信啊。
刘宗培: 你甭管那么多,就拿这个给我抓。
李景森: (想了想,一咬牙)成,听您的。
【新明大戏院,袁辉办公室】【BGM:许舒亚、姜超迁 - 疑惑.mp3】
王十二: (连滚带爬的进门,急喘)袁袁袁、袁爷!周、周九航被督察处的人抓走了!
袁辉: (两步上前抓住王十二,紧张)给他安的什么罪名?!
王十二: (喘的稍微慢了些)说是…宣传赤化,赤匪共党。
袁辉: (后退几步,跌坐回椅子,眼神发散,喃喃)完了…这回完了…
王十二: (试探)爷?(略高)爷!(又往前靠了靠,喊)袁爷!!!
袁辉: (一个激灵)呵啊?啊…(看王十二)你说什么?
王十二: 我刚才看他们那意思,好像是把周九航当成孟鹤祥了。
袁辉: (皱眉)怎么回事儿?
王十二: (试探)您说...会不会是他们弄错人了?孟鹤祥虽然走了,但水牌子咱可没改。今晚周九航顶的正好就是他的缺儿。
袁辉: (脑子急转)嘶…倒是有这个可能。
王十二: (紧张)爷,那咱怎么办啊?
袁辉: (心神稳定了一些)你先别说话,让我想想…(呼吸变缓,几息之后,看王十二)王十二,你现在马上去我住处给我取五千块钱来。
王十二: (惊)爷!您…您要跑啊?
袁辉: 我他娘的倒是想!这事儿要真扯到咱们身上,你以为能跑的掉?!
王十二: 那…那您是要…
袁辉: (皱眉)我跟那督察处长李景森还算是有点交情。我想去找他通通路子,看能不能跟督办搭上话儿,把知道的这些事儿都交代了,尽量把咱自个儿给摘干净。
王十二: (转脑子)爷,看这架势,督办指定得把人毙了才能消火儿。要是咱们不说,他们也不会知道抓错人了。这样一来,就算咱们不折腾这一溜儿,不也没事儿么?
袁辉: 你懂个屁!见过孟鹤祥的人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万一督办以后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事儿,咱们全都得完蛋。到时候,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咱们。
王十二: (缩脖子)那您拿主意吧,都听您的。
袁辉: (不耐烦)我还拿你个头啊拿!滚滚滚,赶紧给我取钱去!
王十二: 哎!是是是!(退出去)
【BGM:孟可 - 对峙.mp3】
【督办府】
刘宗培: 照你的意思,孟鹤祥现在人在京中?
袁辉: (低头)当时跟车的伙计是这么说的。
刘宗培: 他是以为到了京中,我就不敢动他了?
袁辉: (暗暗瞟了瞟)…督办,我知道的已经全跟您说了,您…
刘宗培: 你想要什么?
袁辉: (忙否认)不敢不敢。为督办分忧,是我们应该做的。
刘宗培: (看李景森,笑)倒是个会说话的。(看袁辉,声音突然变冷)就是听起来太他妈的虚。
袁辉: (头更低,慌)督、督办,我这…
刘宗培: (打断)行了,(点袁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袁辉: (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把装钱的袋子掏出来,放到桌子上,颤)…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督办能够笑纳。
刘宗培: (没看东西,看李景森)他这是几个意思?
李景森: (瞟了袁辉一眼,笑)督办,我跟老袁也算是老相识了。他这人啊,就是胆儿小。您就别吓唬他了。真要是尿了裤子,我可不能让他再上我的车。(冲袁辉,笑)老袁,你千万得绷住了啊。
袁辉: (脸上带相儿)李处长,我这点儿老底儿,可都让您给抖出来了。
李景森: (挑眉)哟(yō),我当是先提醒你一下呢,没想到还是我多余了?
袁辉: (赔笑)没有没有,李处长您费心。
李景森: (冲刘宗培,微欠身)督办,这事儿说实在的,跟老袁也没什么关系。他就是开园子请角儿,也想不到会…呃..(掩饰的一笑,近前几步,略低声),他要是不说,这抓错人的事儿咱也不可能知道。周九航的死活无所谓,要是让孟鹤祥就这么逃了…
刘宗培: (冷笑,指李景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给你个面子。(冲袁辉摆了摆手)
李景森: 谢谢督办!(给袁辉使眼色,低声)还不快走!
袁辉: (低声)欸!(忙退出去)
刘宗培: (突然出声,气里带冷笑)妈的,老子差点儿让个唱戏的给耍了。(看李景森)你他妈也没认出来?
李景森: (尴尬)督办,您也知道,他们在台上都化着妆,根本看不出来原模样。
刘宗培: (沉吟)嗯…你现在,马上带人去京中的军警督察处找王琦。让他派人把京中甭管大小的戏园子都给我查一遍。罪名...就还是咱们之前定的那个。
李景森: 是。
刘宗培: (皱眉)具体怎么回事儿就别他妈说了。
李景森: (忙答应)明白,请督办放心。(顿)那周九航…
刘宗培: 先让人审审,看能不能问出孟鹤祥到底在哪儿。
李景森: 是。
【BGM:许舒亚、姜超迁 - 疑惑.mp3】
【义南,历城指挥部】
刘宗培: 司令,您急着把我叫来是有什么指示?
张传林: 也没什么大事儿。一是想问问你安州那边具体的情况如何。二一个...我听说你最近抓了个人?
刘宗培: (顿了顿,掩饰一笑)您是怎么知道的?
张传林: 嗐,这不前几天么,几个常来我这儿唱堂会的角儿找我,说是你那丫头跟个唱戏的有点儿意思?(和稀泥)哎呀...小孩子嘛,就是好玩好闹的,哪儿能真往心里去啊。
刘宗培: 司令,我...
张传林: (一摆手)哎(ái),我还能不知道你吗?不过...我听他们那意思,好像是说你抓错人了?(带笑)老刘啊,咱就是心里再过不去,也得找正主儿撒气不是?
刘宗培: (面上阴沉不定,低头不语)
张传林: 这样吧,你就权当是给我个面子,把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周九航给放了。(刘宗培入)至于那个姓孟的,想抓就随你抓。怎么样?
刘宗培: (内心:妈的。这么说,这事儿连历城都他妈知道了?(狞笑)行,都想让我放了周九航是吧,我还就他妈非毙了这孙子不可!)
张传林: 老刘?问你话呢,怎么样啊?
刘宗培: (强压怒火,笑)司令,这话既然是您说的,按道理来讲,我呢,肯定是得同意。只是...这事儿吧,我得先跟您说清楚。您这也没提前告诉我叫我来是因为什么。所以临从直隶出来的时候,我可是跟督察处长李景森说了,这周九航宣传赤化,罪大恶极,就地正法。
张传林: (皱眉)你是说,人已经死了?
刘宗培: 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我现在打一电话问问,如果说能把周九航救了,那就救了。如果说李景森已经把他毙了…(笑)那就对不住了,您可别赖我。
张传林: 你他妈都出来多久了,现在打电话还顶个屁用。
刘宗培: 哎呦。您看这事儿闹得。我可真不是不给您面子。
张传林: (沉吟一下)嗯…(一摆手)嗐,死就死了吧,我让人去给他们传个话就得了。
刘宗培: (笑)给司令添麻烦了。
张传林: 你少跟我这儿整这些虚的呼的。走啊,今晚喝酒去?
刘宗培: 我倒不是驳您啊。主要您这回叫我叫的太急了,我那边儿还有事儿没处理完呢,得赶紧赶回去。要不这酒咱就先留着,等我把事儿安排完,我专程过来一趟陪您喝酒。您看成么?
张传林: (笑)行,那就这么定了。
【电话】
刘宗培: 李景森,周九航呢?
李景森: 还在狱里关着呢。
刘宗培: 人不用留了,马上给我毙了他。
李景森: (纳闷)督办,您这是…
刘宗培: 你先别问那么多,赶紧去办。其他的事,等我回去以后再说。
李景森: ...诶。
【督办府】
韩鹏: 小姐,打听出来了,周九航被关在军警督察处的狱里。
刘玉清: 督察处?(想了一下)李景森?(沉吟)这么说,我爸已经知道抓错人了。
韩鹏: 那天晚上,袁辉跟李处长一起见过督办,估计是把事儿全说了。所以第二天李处长才会带人去京中。
刘玉清: 按我爸的脾气,肯定会杀了周九航。(想了想)不行,(起身)再等其他人的消息很可能会来不及,我得赶在我爸回来之前把他救出来。
韩鹏: 小姐!
刘玉清: (看韩鹏)你要拦我?
韩鹏: 府外一直有督办的人守着,您出不去的。
刘玉清: (拿出手抢)出不出的去,(装好)总要试试才知道。(往门口走)
韩鹏: (拦)小姐不可!
刘玉清: (缓了口气)韩鹏,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去新明大戏院听戏的那天,在包厢里跟你说的话?
韩鹏: …我…
刘玉清: 回答我。
韩鹏: …记得。
刘玉清: 那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认为自己是谁的人?
韩鹏: (抿紧嘴,稍作犹豫,让到一边)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刘玉清: (走到韩鹏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边往外走边说)让宋泰他们想办法拦住门口的卫兵,你去开车来接我。(看了韩鹏一眼)放心,他们不敢动我的。
韩鹏: …是。
【BGM:孟可 - 对峙.mp3】
【军警督察处】
警察: 哎哎哎,干嘛的?说你们呢!(拦)等会儿!聋了啊?!问你们是干吗的!
刘玉清: (站住,看二楼)让李景森出来。
警察: 哟,还挺横。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刘玉清: 我说,让李景森出来。
警察: 我们处长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刘玉清: (冷笑)那我可就不知道,还有谁能叫了。
警察: 嘿!小娘们儿,我告儿你,你甭…
李景森: (从二楼往下,笑)我说怎么听着下面这么热闹,原来是刘小姐啊。
警察: 处长!她刚才非要..
李景森: (下楼,打断)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咱们督办的千金,刘玉清刘小姐!没有眼力价儿的玩意儿,还不赶紧道歉!
警察: (倒吸一口气,赔笑)刘刘刘小姐,是小的眼拙。您、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刘玉清: (一直盯着李景森,冷淡)滚。
警察: 哎欸!(跑走)
李景森: (在刘玉清面前停住,带笑)刘小姐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刘玉清: 周九航呢?
李景森: 小姐说谁?
刘玉清: 少跟我打马虎眼。他人在哪儿?
李景森: (顿了一下)啊,这样吧,刘小姐,咱们去我办公室谈,您看如何?
刘玉清: (勾嘴角)好啊,带路吧。
【李景森办公室】
李景森: 没什么好茶招待,您多避屈。
刘玉清: (坐)我要带周九航走。
李景森: (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您是听谁说他在我这儿的啊?
刘玉清: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只要把人给我就行了。
李景森: 呃…(笑)是这样,您来晚了,周九航…他已经死了。
刘玉清: 你说什么?!
李景森: 人已经死了。
刘玉清: (缓了一下神)李处长,拿这个来说笑,不太合适吧。
李景森: 瞧您这话说得,我哪儿敢跟您开玩笑啊。这是督办去义南之前下的命令,您看都这会儿了,别说一个周九航,就是一百个也都执行完了啊。
刘玉清: (点了点头)好,死了是吧。那你把尸体给我。
李景森: 刘小姐,您这真是为难我了。像他这样的重案要犯,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让人带走啊。
刘玉清: 呵,你当我不知道你们这儿的规矩是吧?衙门口儿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天大的案子,只要有钱,死了也能变活。现在,人你们已经枪决了,我只是想让他入土为安。更何况,周九航到底有没有罪,你心里应该清楚得很。(呼气)怎么样啊李处长?这(强调)尸体,可以让我带走吧?
李景森: (眼神飘了飘,笑)刘小姐还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们留啊。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这督察处说白了,就是个听令办事儿的,您这么大个帽子扣下来,可就直接把我们都扣死了。
刘玉清: 你不用在这儿跟我扯这些废话。我只问你,到底把不把人给我。
李景森: 这枪毙周九航的命令是督办下的,所以尸体怎么处理,自然也得督办做决定。要不您等督办回来之后问一问,只要督办说可以,到时候您说哪儿我让人给您送到哪儿。
刘玉清: (讥笑)李景森,你拿我当傻子呢?
李景森: 哎哟,刘小姐,您这叫什么话。我不是没这个权利嘛。
【BGM:孟可 - 紧张对峙.mp3】
刘玉清: 好,真好。(一拍桌子,起身)合着说这么半天,(拔出枪对准李景森,提声冷)你就为了逗我玩儿是吧?!
李景森: (惊)刘、刘小姐,您别激动,我真没…
音效2:【门被踹开,刘宗培带着人站在门口,】
刘宗培: 丫头!你干什么呢?!把枪放下!
刘玉清: (看了一眼刘宗培,又看回李景森)把人给我!
刘宗培: 丫头!我让你把枪放下!
刘玉清: (怒气带了一点委屈)你他妈把人给我!
刘宗培: (低声)他妈的。(喊)韩鹏!把小姐的枪给我下了!
刘玉清: (速接,吼)韩鹏你敢!(突然手腕被李景森抓住,惊)你!(被拽甩到沙发上)欸啊!嘶….啊..(捂住肩膀)
韩鹏: 小姐!(刚想抓李景森,被刘宗培的人押住)嗯!(挣不开)小姐!!
刘玉清: (喘气)我没事!(狠瞪躲在人后的李景森)
刘宗培: (皱眉)李全,送小姐回家。
刘玉清: 爸!你不能杀他!
刘宗培: 他已经死了!
刘玉清: 我不信!
刘宗培: 看来我真是把你宠坏了,竟然跑到这儿来胡闹!(冲李全)给我把她带回去!
李全: 是。(近前几步)小姐,得罪了。
刘玉清: 你别碰我!(挣扎)你!你他妈放开我!我….(被捂住嘴)唔…!唔!!!
韩鹏: 小姐!(挣扎)李全!你怎么能对小姐动手!(慌)督办!督办!来这儿是我的主意,不关小姐的事!
刘宗培: 闭嘴!你的账,我待会儿再跟你算。(冲李全)把他也一起带回去。
李全: 是。(带人出去)
李景森: 督办。
刘宗培: (摆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顿)人死了没?
李景森: 还没有。我刚让人把他从狱里提出来,小姐就…
刘宗培: (打断)行了,你去办吧,处理完再来找我。
李景森: 是。
【BGM:李维 - 让梦冬眠.mp3】
【督办府】
刘宗培: 丫头人呢?
李全: 在小姐房间里。
刘宗培: (皱眉)还在闹脾气?
李全: 没有,小姐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房里。
刘宗培: (重叹一口气,捏了捏眉间)
李全: ...督办...(欲言又止)
刘宗培: (皱眉)有话就说。
李全: 您回来之前,宋泰来过,说...小姐想要酒。
刘宗培: (叹)我真是养了个祖宗。(顿)先去把韩鹏给我带来。
李全: 是。
【三分钟后】
韩鹏: 督办,您找我?
刘宗培: (闭目)嗯...
韩鹏: (犹豫了会儿,一咬牙)督办,要人的事儿真的跟小姐...
刘宗培: (打断)你不用替她遮(zhě),自己的闺女什么脾气,我还是了解的。
韩鹏: (急)不是的,小姐她真没有…
刘宗培: (打断)行了,我要是真追究,你以为你扛的下来?(顿了顿,脸上带了一丝笑意)你做的很好。
韩鹏: (抬头,诧异)您...
刘宗培: 我当初既然把你给了她,那你就是她的人了,自然要听她的话。我虽气她胡闹,却也乐见你的这份忠心。(呼出一口气,闭眼倚靠背)你到餐厅的酒柜里拿瓶酒,给小姐送过去吧。
韩鹏: 小姐她…
刘宗培: 酒是她要的。你去看着她点儿。
韩鹏: 是。(离开)
刘宗培: (深情怀念带愧疚,喃喃)如真,对不起啊…我没照顾好咱们的女儿,让她受委屈了….
【刘玉清房间门口】
韩鹏: (敲门)小姐,是我。
刘玉清: (停3秒)进来吧。
韩鹏: 小姐,您要的酒。
刘玉清: (坐在桌边,眼神放空)嗯。
韩鹏: (看了看刘玉清,到桌边倒了一杯酒,推到刘玉清面前)
刘玉清: (转头看着面前的杯子,突然伸手拿起来一饮而尽)
韩鹏: (抿了抿唇,又倒了一杯)
刘玉清: (没看韩鹏,又是一饮而尽)
韩鹏: (再次把杯子倒满)
刘玉清: (手刚握住杯子,手腕被韩鹏按住)
韩鹏: (欲言又止)….慢点喝。
刘玉清: (把手抽出来,重新拿起杯子)你怎么来了。
韩鹏: 是督办让我来的。
刘玉清: 我爸他….没为难你吧。
韩鹏: 没有。(看了一眼刘玉清,又把眼垂下来)督办很担心小姐,怕别人您用不惯,所以就把放我出来了。
刘玉清: (嗤笑)我被关在这儿,时刻都有人看(kān)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韩鹏: …小姐,督办其实…
刘玉清: (打断)你不用替我爸解释。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喝酒)无非就是怕我想不开而已。(嗤笑)我有什么好想不开的。(顿)我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呢?(喝酒,看韩鹏)韩鹏,你说说看,我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韩鹏: ….您也知道,我嘴笨,我…
刘玉清: (突然抑制不住地大笑,中间会有点点的顿,就好像想起来什么又突然笑起来)(慢慢收住,带笑)这句话听着可真耳熟啊。好像…我听谁说过。嘶…是谁啊….(笑容慢慢消失)哦,我想起来了。(顿)是孟鹤祥啊…
韩鹏: (慌,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小姐,对不起。我、我说错话了,我…
刘玉清: 你紧张什么?
韩鹏: 我…我不该让小姐想起不开心的事。
刘玉清: 没有,没有不开心。(看到韩鹏的表情,勾了勾嘴角)真的。你跟我这么久了,我不开心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
韩鹏: (犹豫,咽了一下)…以前…小姐几乎..没有不开心。
刘玉清: (胸口一窒,张了张嘴,低笑)是啊,我以前,都没有不开心的…(握酒杯的手变紧)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一饮而尽)
韩鹏: (紧紧攥着酒瓶)…
刘玉清: 不帮我倒了?(稍顿,伸手)那你给我吧。
韩鹏: …小姐,您喝酒,我不拦您。只是,您别喝的这么急,对…哎!
刘玉清: (拿过酒瓶,倒酒)对什么?对身体不好么?(笑)我都喝酒了,还在乎好不好做什么。(想了一下)韩鹏,你说就你这么笨,是怎么在我身边呆这么久的?
韩鹏: 因为…小姐宽宏。
刘玉清: (被逗乐)你啊…(笑出声)。行吧,我不问了。(喝酒)
【屋里静了下来】
刘玉清: (突然出声)你说,周九航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韩鹏: ….应该吧。
刘玉清: (轻点头)….那…他们会不会(突然停住,顿,自嘲)是我想多了,那帮人怎么可能在意他的后事。
韩鹏: 小姐,您…还是不要再想这些了。
刘玉清: 我也希望自己不想啊。(笑)可我控制不了。(喝酒,情绪开始慢慢转悲)我真的,真的没想过害任何人。
韩鹏: 我知道。…事情变成这样,不是小姐的错。
刘玉清: (盯着手里的酒杯)不啊,就是我的错。
韩鹏: (略提声)当然不是!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刘玉清: (自嘲笑)那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韩鹏: …虽然小姐有时候是任性了一些,(语速略加快,带强调)但是小姐绝不会无缘无故去害任何人,更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刘玉清: (猛地看向韩鹏)你怎么知道的?!
韩鹏: (突然后退一步,低头)孟鹤祥回汉平之后,曾给小姐寄过两封信。属下、属下….请小姐责罚!
刘玉清: (愣了一会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满一杯。看了看韩鹏,突然苦笑一声)
韩鹏: (小心试探)小姐?
刘玉清: (呼出一口气,转酒杯)他都说什么了?
韩鹏: (沉默)
刘玉清: (等了一会儿,微点头,嗤笑)算了,我大概也能猜到。自己眼瞎,怪得了谁呢。(喝酒)
韩鹏: (犹豫)小姐还…还喜(xi音还没发完)…
刘玉清: (打断)不了。从送他走的那天起…就不了。(莞尔)不值得。(喝酒)韩鹏,你觉不觉得我很薄情啊?
韩鹏: 没有。
刘玉清: (略带迷惘)没有么…(右手慢慢攥紧杯子,胸口微窒)…变成这样,其实,都怪我吧…(陷入自我否定)如果不是我出现,孟鹤祥就不用躲回汉平,周九航也不会死…(略带哽咽)是我的错,(轻点头)都是我的错。(猛地把酒一饮而尽)
韩鹏: (看到刘玉清要继续倒酒,一下子抓住她的胳膊,手因为用力而有些发抖)…小姐,您别这样!(顿,咬牙)孟鹤祥的事您怎么能怪到自己身上!
刘玉清: (眼泪慢慢涌出来,苦笑)你看,连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去做那样的事。可为什么啊,(难过里带着委屈)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人,却偏偏要怀疑我。(哭)我明明都说了我不会害他!为什么还要怀疑我…
韩鹏: (松开手,站在刘玉清身旁,略慌)小、小姐,您别哭…
刘玉清: (盯着一处)你说,在他眼里,我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他才觉得满意?(泪流满面,情绪略激动)是不是非要搭上我这条命才够啊?!
韩鹏: (想伸手替刘玉清擦眼泪,又把手收回来)小姐…
刘玉清: …(苦笑)现在想起来,就好像一场梦一样。(倒酒,倒完酒瓶空了,随手一放)一场,很可笑又很难过的梦。(喝酒)
韩鹏: …都过去了。
刘玉清: 如今,我只觉得对不起周九航。我当时应该把他一起送走。可我知道,哪怕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不会走。(自嘲)现在好了,最不应该死的人,反而死了…(一饮而尽)
韩鹏: 小姐!
刘玉清: (哽咽,轻擦眼泪)我没事。(稍缓)这一切,就到今天为止吧,以后也不要再提了。(顿)你明天去一趟新明大戏院,把周九航的行头和道具给我取来。我....想给他立个衣冠冢。
韩鹏: …是。
刘玉清: (深呼吸,微摆手)好了,你出去吧。我累了,想要睡一会儿。
【刘宗培房间】
刘宗培: 丫头她怎么样了?
韩鹏: 我离开之前,小姐刚睡下。
刘宗培: 嗯…我叫你来,是有事要安排给你。我刚刚接到消息,前线战事又吃紧了。明天我就得赶去前线督战,没法继续在家里看着这丫头。(轻叹)不过现在她正情绪不好,估计也不想见我。你多警醒着点儿,别让她总想那些事,再左了性子。(皱眉,感慨)这丫头啊,就是跟我讨债来的。(突然想起)哦对了,酒就别再让她喝了,这么一次就够了。
韩鹏: 是。
【BGM:音频怪物 - 民国遗事.mp3】
【汉平,新欢乐园】
郭同方: 跪下。
孟鹤祥: (愣)师父?
郭同方: 跪下!
孟鹤祥: (跪,看郭同方)师父,我…
郭同方: (打断)你当初从直隶回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孟鹤祥: (垂眼)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郭同方: 你就说是因为什么。
孟鹤祥: 之前…您不是已经问过了么。
郭同方: 怎么?问过,我就不能再问了?
孟鹤祥: …没有。
郭同方: 那你就说吧,说实话。
孟鹤祥: 因为…袁辉非要再续合同,可又不肯加银,我觉得气不过,就…
郭同方: (打断)我让你说实话!
孟鹤祥: (看了一眼郭同方又低下头)师父,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郭同方: (火气上涌)好啊,真是好啊!(抓起桌上的报纸甩到到孟鹤祥面前)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孟鹤祥: (看到是当初在直隶的幽会头条报道,眼神乱飘,慌)这…这这怎么会…
郭同方: 你应该没想过我会知道吧。
孟鹤祥: (呼吸重而急促)
郭同方: 你是不是觉得,直隶跟汉平天南地北,这事儿肯定能瞒一辈子啊?
孟鹤祥: (手微用力抠地)我…我…
郭同方: 惹出这么大的祸,你以为一走了之就可以解决么?
孟鹤祥: (慌忙抬头看郭)不是的师父!是…是…(看到报纸)是她!是她让我离开直隶的。
郭同方: 她?你是说那个督办的女儿?呵,她的话你倒是听得很啊。
孟鹤祥: 我…我当时也很慌…我本来不想走的!毕竟戏班子的人都是我带去的,我怎么能扔下他们…..可、可她跟我说,如果我不马上走就来不及了,到时候肯定会没命!(发虚)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郭同方: 那九航呢?你总来得及带他走吧?!
孟鹤祥: 九航…九航他说有些事要处理,等都安排好了他就走。况且…(试探)这事儿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应该…
郭同方: (拍桌)荒唐!(指孟,手发颤)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悲痛)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惹下的这桩祸事,九航…他已经死了!
孟鹤祥: (惊吓)什么?!
郭同方: 他是被你害死的!
孟鹤祥: 怎、怎么会…不可能,这不可能!
郭同方: 你敢说,你当时就没怀疑过他留下的原因么?!
孟鹤祥: 我不知道…(猛摇头)我没想过,我真的不知道!
郭同方: 离开汉平之前,我是怎么让你在祖师爷牌位前发的誓?我又是怎么一遍遍嘱咐你的?(沉痛)就因为我早从你身上看出了苗头,所以我还特地交代过九航…(压抑眼泪)你应该很清楚这孩子心有多实,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他是替你顶事儿才死的啊…
孟鹤祥: (慌乱,自语)…替我…(抬头提声)师父!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我是被逼的,是她威胁我!她说,她说如果我不听,我们所有人都别想好过!师父,她是直隶督办的女儿,咱们就只是个唱戏的,我…我没有办法啊!
郭同方: (点头)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教会了你怎么唱戏,却没教会你怎么做人…我当年,就不应该把你捡回来,不应该留下你这个祸根!
孟鹤祥: 不、不是的,真的不是…
郭同方: (扶着桌子起身)我郭同方正身一辈子,没想到,竟然毁在了你的手上。(缓口气)待会儿我会通知行(háng)里的长辈,明天就开祠堂,改家谱,咱们师徒的缘分,尽了。
孟鹤祥: (惊慌失措)师父…(膝行两步,扑到郭同方腿边)师父!您不能,您不能不要我!我我、我错了师父,我知道错了!(抓郭同方的腿)我混蛋!我不是人!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求您不要赶我走!
郭同方: (心痛)你能耐大了,我这儿庙小,存不下你这尊大佛。
孟鹤祥: 不!师父您不能!(慌乱思考)我….我…(手上用力)师父!就算您不想要我,您也该想想九航吧!
郭同方: 你还敢跟我提九航?!
孟鹤祥: 我知道,我知道九航是为我死的,可、可他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让我好好活着!如果您不要我,我就真的完了!那样的话,九航…九航他也不会瞑目的!
郭同方: (气得发抖)你…你…!
孟鹤祥: 师父,这是九航的遗愿啊!他都走了,咱们难道还要让他走的不安心么!
郭同方: (笑里讽刺痛心)呵,呵哈哈哈哈哈。老天爷啊….(流泪)我郭同方做了什么孽,让我遭这种报应啊…
孟鹤祥: (瞟,试探)师…师父…
郭同方: (用袖子一揩眼泪,往外走,摆手)…罢了,罢了!你好自为之吧…
孟鹤祥: (看着郭同方的背影,瘫,喘,自语)好险…(擦汗)差、差点儿就…(看到报纸,咽了一下)九航,当初你说要晚点儿走的时候,我可是劝过你的,是你不肯听!所以…(慢慢起身)这这事儿…你可不能怪我,不能怪我啊!(踉跄着往外跑)
【BGM:李维 - 让梦冬眠.mp3】
【督办府】
刘玉清: 爸,您找我?
刘宗培: (靠在椅背上,疲惫)我刚跟司令通了电话,安州那边已经沦陷了。眼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到直隶。你现在回去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坐火车去义南。明天跟着司令一起回奉天。
刘玉清: (皱眉)形势怎么突然这么不好了?
刘宗培: 还不是张黄那孙子!他妈的,竟然投敌了!我当初就说过,这个小(突然想起刘玉清在,把话硬咽回去了)…(叹气)这些事儿用不着你操心,赶紧去准备吧。
刘玉清: 您不跟我一起走?
刘宗培: 司令安排我留下善后。
刘玉清: 都这个时候了,您还管什么司…
刘宗培: (打断)丫头!(带点无奈的训斥)不许乱说话!(缓了口气)爸明白你的意思。你听话,我处理完事情就去奉天找你。
刘玉清: (噘嘴)很快?
刘宗培: (哄)很快。
刘玉清: 那好吧…
刘宗培: 回去之后,先去看看你妈。
刘玉清: 我知道。
刘宗培: 还是让韩鹏跟着你吧,行李也别带太多。真有需要的,到那边再置办也来得及。
刘玉清: (点头)嗯。(走了两步又转过身)爸,您一定要快点忙完啊。我妈她…肯定也想您了。
刘宗培: (微笑,宠溺)好,去吧。
音效3:【开往奉天的火车上,火车行进声】
刘玉清: 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韩鹏: 马上就要过三孔桥了。
刘玉清: (长出一口气)终于快到了。我感觉自己都…
音效4:【巨大的爆炸声】
【刘宗培办公室】
李全: (冲进屋,猛地站住,急)督办!督办出事了!
刘宗培: (皱眉)什么事儿这么急?
李全: (紧张,急喘)司令、司令坐的火车,过三孔桥的时候被炸了!
刘宗培: (怔住)你…你刚才、说什么?
李全: (头埋低)司令坐的火车,被人炸了…
刘宗培: (眼神无焦)那...那丫头她…
李全: (犹豫了一下)小姐...(一咬牙)请督办节哀!
刘宗培: (捂住胸口,表情痛苦,喘气逐渐困难)
音效1:【碎裂声:刘宗培撞掉了桌子上的茶具,把李全惊的抬起头。】
李全: (跑上前扶住刘宗培)督办!督办您怎么了?!
刘宗培: (说不出话来,喘气费力)
李全: (吼)来人啊!快来人!快去叫大夫!!!
刘宗培: (眼神涣散,气息弱,骤然停止)
李全: (惊恐)督办…督办!!!(瘫坐)完了…这…这可怎么办啊…
【汉平,孟鹤祥家】
沈氏: 鹤祥,我今天听隔壁的李伯母说,日本人把义南往关外去的一列火车给炸了。
孟鹤祥: (闭眼,漫不经心)哦...
沈氏: 真是造孽啊。早晚都得遭报应。
孟鹤祥: 嗯…
沈氏: (叹)你说,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太平啊。
孟鹤祥: (搂)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快睡吧。
刘玉清: (混响)祝你一路平安。(顿,微笑)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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