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恐故事集 之 午夜书47
手指开花事件
01
会开花的手指
东村小学三年级教室里，左建涵站在自己课桌前，看着散落一地的课本，扁着嘴，用带着泪珠的眼睛看着四周的同学。
几个同学正捂嘴笑着，低声说道：“怪物也来上学。”
“我爸说，他爷爷已经变成怪物死了，以后他也会变成怪物，会吃掉我们的。”
左建涵捡起自己的课本，默默坐回凳子上。
终于上课了，只有在上课的时候，那些人才不会议论他，才不会欺负他。
同桌的女生正焦急地翻着笔，她应该是忘记了带笔来学校。
左建涵把自己的笔推到她手边，她看了一眼，却往另一个方向挪了挪，还假装不经意地用书把那支笔推下桌子。
左建涵低着头，看着自己拿着笔的右手，食指、拇指上的指甲都已经长得厚厚的，甚至变成灰色。那不是灰指甲，因为灰指甲不会长成左手食指那样，长出一个扇形的比手指头还厚的角质层。
就像鸡冠花！他的手指头会开鸡冠花！
02
放学回到家，左建涵刚进门，看到端着大碗喝酒的爸爸。
爸爸拿着碗的那只手，五个手指头，已经全开花了，甚至食指上开出的花，有手掌这么大！让他连杯子都拿不了，只能用这样的大碗来喝酒。
看到他放学回家，他爸爸抬头喊了一声：“儿子！回来了！”
左建涵还没应话，屋子里妈妈的骂声传来：“儿子！你还有儿子啊！你们家该断子绝孙！你看看你儿子！那手跟你一样！你还想我这辈子干活养你们爷俩？拉个屎还要老婆帮忙擦，你算什么男人？不！你算什么人！他们说得对！你爸是老怪物，你是大怪物，你儿子就是小怪物！”
孩子爸爸狠狠咬着牙，一抬手，把手中的大碗摔在地上。
左堂吼着：“左建涵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还是个妈吗？”
妈妈：“好！我不是妈，我不是你老婆，我走！我巴不得走快点！”
女人从房间里出来，拎着早收拾好的箱子，离开了这个家。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左建涵一眼。
左建涵看着妈妈走了，丢下书包，站在门口哇哇大哭起来。
听着他的哭声，他爸更心烦。
他几步冲进厨房，拎出一把菜刀来，抓过左建涵的手。
03
左堂：“砍了！把手指头都砍了，没有手指，看它还怎么开花！”
他的手已经拿不稳东西，在刀砍下的时候，刀软绵绵落在地上。
左建涵被爸爸这举动吓得哭都哭不出声来，他猛地甩开爸爸的手，冲出家门。
从东村沿着主干道一直往市区方向走着，他一边走，一边抠着手上那些花。
左建涵心里想着：“只要手指头上没有这些的东西，爸爸就不会砍我手指头，妈妈也会回家。同学们不会欺负我，只要把这些花都抠掉。”
可是那些东西似乎的从骨头里长出来的，没有知觉，却很牢固。
左建涵从黄昏一直走，走到深夜，气温降下，他饿得走不动，只能在市区一条夜市街的椅子上坐着休息。
他的目光牢牢盯着不远处一个卖刀的小摊。
那上面有一把很锋利的小刀，他在老师那见过。
如果他有刀的话，说不定能把手指上的花割下来。
可是，他没有钱。
04
小摊里的云凝也注意到这个脸上带着泪痕，这么晚还不回家的小男孩。
看了一个多小时，这都快十一点，这小男孩还不回家，她干脆走过去，坐在小男孩身旁。
云凝：“弟弟，你怎么不回家？要不要我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
这条夜市街，晚上捡到孩子已经不算什么新闻。
这种卖小玩意和便宜衣服鞋子，各种零食的夜市街，很多家长喜欢带孩子来。人一多，走丢的可能性就大了。
但是今天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周末，人不算多，这怎么还有丢孩子的。
左建涵抬头看着这个特别漂亮的姐姐，还没说话呢，肚子咕咕叫了。
云凝笑了笑，从一旁的烧烤摊上要十块钱烤串，递到了他的面前，“姐姐请你吃。”
左建涵刚要伸出手，却又飞快把两只手藏在身后，瞪着大眼睛看着那些烤串。
云凝：“拿着啊！”
云凝扯扯他的手臂，他竟然用力抵抗着。
“怎么了？姐姐请你吃的。吃完了，联系你爸妈。喏！”
05
左建涵依旧没有伸手，只是好一会才说道：“姐姐，能送我一把你摊上那种刀吗？很锋利的那种。”
云凝：“你要刀干嘛？”
云凝心想：这孩子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