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仙班不太好带（二）

第二弹  仙班二

玄阴之水窃案

话说这青云仙门，七峰并立，各有千秋。或剑气凌霄，或丹火通玄，或符箓引雷，好一派仙家气象。然，其中有一峰，名曰‘无为’，却是个十足的异数。

峰主刘老六，人送外号‘刘老抠’、‘刘跑跑’，修为嘛…卡在元婴大圆满几百年，胡子都愁白（呃，燎焦）了好几茬。座下弟子，更是五花八门：憨直如牛只认包子的大师兄铁山；惯会偷奸耍滑、眼神总往值钱物件上瞟的老三侯三；慵懒妩媚、鞭子玩得比谁都溜的二师姐柳媚；娇气爱美、胭脂水粉不离身的五师妹红袖；算账算到头秃、被拖欠三百年份例的苦命老六逍遥；胆小善良、养着只不靠谱灵鼬的小师妹婉清；还有那位永远活在‘后山菜地浇水’节奏里的阿木。

这无为峰，穷是真穷，破也是真破，可论起‘生存智慧’（或者说，摸鱼糊弄、偷奸耍滑的本事），那绝对是青云门独一份！刘老六的至理名言：‘能糊弄，绝不认真！能躺平，绝不硬刚！省下的力气，才是保命的灵石！’堪称该峰行为准则。

如今，刘老六那拖延了几百年的化神天劫，终于像把悬在破屋顶上的锈刀，摇摇欲坠，随时要掉下来。为了活命，这老家伙竟把主意打到了炎阳峰峰主李灵煊严防死守的宝贝上——后山灵泉所孕的‘玄阴之水’！说白了，就是女弟子们的…咳…洗澡水！据传此水口服能身泛迷离玄光，惑乱神雷？歪理邪说也罢，救命稻草也好，刘老六是信了，且志在必得！

于是，一场由‘偷水’引发的荒诞大戏，在月黑风高夜悄然拉开帷幕。师父威逼利诱，徒弟各怀心思。有人想挽狂澜于既倒，有人想浑水摸点鱼，还有人…早已悄悄把师父卖了个好价钱。

且看这无为峰师徒，如何在正义与忠诚的夹缝中挣扎，如何在师姑李灵煊精心布置的‘玄阴地狱’里摸爬滚打，灰头土脸，甚至…绿光冲天！化神天劫未至，人劫已步步惊心。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绝处逢生靠…洗澡水？

欲知这‘玄阴奇案’如何了结，刘老六能否顶着满头绿光扛过天雷，诸位看官，且听下回…呃，且看这场好戏，徐徐开演！

第一幕：玄阴之水窃案——秘密计划

场景：无为峰破殿内（夜）

月光惨淡，破殿阴森。刘老六焦躁踱步。逍遥眉头紧锁坐破凳。婉清低头绞衣角缩成一团。柳媚漫不经心把玩打神鞭，红袖对镜补胭脂的手略显烦躁。铁山抱石锁打盹。阿木在墙角刻木板（画了个水桶和问号）。侯三眼珠滴溜溜转，手指在袖中掐算。

刘老六： （猛地停步，三角眼放光）徒儿们！化神天劫迫眉睫，极阳五雷是死关！炎阳峰后山灵泉孕有玄阴之水，乃克制神雷的无上妙品！身泛迷离玄光，神雷见之亦沉醉！此乃为师唯一生机！

逍遥： （霍然起身，声音压抑着愤怒与羞耻）师父！那是女弟子沐浴之水！秽物岂能入口？此乃邪径！若传出去，您身败名裂，无为峰永世蒙羞！（他指向柳媚、红袖、婉清） 您让师妹们如何自处？让她们去偷...偷那种东西？！弟子宁死也不愿行此龌龊之事！（他胸口起伏，显然气极）

婉清： （带着哭腔，拼命点头）逍遥师兄说得对！师父...太...太羞人了...婉清死也不敢去...（她求助地看向柳媚和红袖） 师姐...

红袖： （啪地合上胭脂盒，柳眉倒竖）就是！师父~您让徒儿们去偷师姑的...洗澡水？！灵煊师姑什么脾气您不知道？上次她新炼的‘驻颜丹’被只灵雀叼走半颗，她愣是用离火烧秃了后山半边林子找雀！这要是被抓到...（她夸张地抖了抖） 人家的花容月貌，新裁的流仙裙，怕是要交代在炎阳峰了！（她心疼地摸了摸裙子）

柳媚： （慵懒抬眼，鞭梢“啪”地轻抽桌面，打断红袖）逍遥师弟，正气凛然，令人钦佩。（她话锋一转，看向刘老六，似笑非笑） 师父，您那几株‘龙涎草’枯得就剩一口气了，前日您低声下气去求玄阴水浇灌，师姑可是连正眼都没给您一个，丹房的门槛都没让您跨进去。（她美目流转，扫过众人） 这‘借’字，从何谈起？莫非师父打算让婉清抱着枯草去求情？（婉清吓得一缩）

刘老六： （被戳中痛处，山羊胡翘起，恼羞成怒）住口！迂腐！愚昧！什么秽物？什么邪径？！ 玄阴之水乃天地至阴灵韵所钟！大道显化！（他唾沫横飞，试图用歪理说服） 为了渡劫，为了我峰传承，些许小节算得什么？！你们...你们太让为师失望了！平时教导的变通之道、抓住一线生机，都喂了狗吗？！（他痛心疾首状拍桌） 若非尔等无用，为师何须行此权宜之计！

逍遥： （看着师父扭曲的狂热，听着柳媚火上浇油，再看吓坏的婉清，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将他淹没。他疲惫地闭上眼，复又睁开，声音沙哑绝望）...罢了。师父执意如此，弟子...无力阻拦。（他颓然坐下，不再看任何人） 只盼...只盼师父莫要后悔。

刘老六： （见逍遥“服软”，眼中得色一闪，立刻转向侯三）侯三！你说有门路？快讲！

侯三： （一个箭步窜到中间，贼光四射）师父英明！诸位同门听我道来！（他不知从哪摸出一张皱巴巴的草图铺在油腻的桌上）我们子时三刻，从后山药圃废阵缺口潜入！（红袖立刻插嘴）

红袖： 等等！那废阵旁边是‘腐骨花’田！沾上一点汁液，裙子三天洗不掉怪味！（她嫌弃地捂鼻） 不行不行！得绕开！

侯三： （翻白眼）哎呀五师妹！都什么时候了还顾裙子！...行行行，绕西边‘静心竹林’，不过那里有李师姑布下的‘惊雀铃’！只能成为第二方案。

柳媚： （指尖缠绕一缕粉红雾气，慵懒接口）惊雀铃？小玩意儿。（她看向婉清） 小师妹，我记得你养的那只‘寻药灵鼬’，最喜啃食‘静音竹’的嫩根？带它去，让它啃掉铃铛下三寸的阵基竹根，铃自哑。

婉清： （惊慌）啊？小灰？...可...可师姑知道了会打死它的！

柳媚： （微笑，眼神却不容拒绝）放心，师姑只会以为是灵鼬贪嘴，最多罚你禁足几日。（婉清脸色更白）

侯三：引开守卫， 竹林过后是‘月华桥’，由两名筑基中期师姐值守！

红袖： （眼睛一亮，掏出一个小巧玉瓶）这个好办！用我的‘千日醉’！无色无味，混在夜风里，闻者如饮醇酒，昏昏欲睡！（她得意） 保管她们靠在桥头打盹儿！

逍遥： （忍不住冷声）红袖！那是同门！用这等迷药，与魔道何异？

红袖： （叉腰）逍遥师兄！都这时候了还假清高！难道你想跟金峰那个傻小子一样被扣丹炉里？（她转向侯三） 剂量我控制！保证她们只是小睡半个时辰，醒来还以为是练功累了！

侯三：接近灵泉， 过了桥就是灵泉外围，有‘九转迷踪阵’！（侯三指着图）

柳媚： （轻笑）此阵破绽在‘离火位’生门。（她看向刘老六） 师父，您早年不是得了一枚‘破阵梭’仿品？虽只能用一次，破此残阵足矣。

刘老六： （肉疼地摸摸储物袋）...那可是为师压箱底的...罢了！为了玄阴水，豁出去了！

侯三：取水， 最后一步！泉眼就在阵心！（侯三压低声音） 小师妹！这时就靠你了！你常去帮师姑照料泉边‘月影草’，最熟悉！（他把玉瓶塞给婉清） 你装作打理花草，将此瓶沉入泉眼浸泡一炷香即可！神不知鬼不觉！

婉清： （捏着玉瓶如同握炭，手抖得像筛糠）我...我不行...我害怕...师姑会发现...

侯三： （循循善诱）放心！师姑子时必在丹房控火炼‘子午金丹’，雷打不动！这是铁律！（他拍胸脯） 万无一失！

铁山： （突然瓮声开口）那...俺干啥？扛水桶吗？（他比划着） 俺觉得得用玄铁桶！普通木桶装仙水会漏！

阿木： （慢悠悠抬头）...扛桶...费劲...用...虹吸符...省力...（他在木板上刻了个管子图案）

刘老六： （看着徒弟们热烈讨论“作案细节”，从引路灵兽、迷药选择、阵法破解到取水工具，争论不休却又层层推进，脸上竟露出了罕见的、近乎“欣慰”的笑容，三角眼眯成缝，山羊胡愉快地翘着）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 这才像话！这才是我刘老六的徒弟！变通！机巧！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他仿佛在欣赏一件杰作） 侯三主谋调度！媚儿负责阵法与灵鼬！红袖搞定守卫！婉清执行最后一步！铁山...（看看铁山期待的憨脸）...你和阿木负责接应和运水！逍遥！（看向面沉如水的逍遥）...你负责...嗯...记录我等为求大道付出的‘智慧’与‘艰辛’！务必详实！阿木辅助画图！

逍遥： （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弟子遵命。定当...“详实”记录。（他在“详实”二字上咬了重音）

(婉清看着手中冰冷的玉瓶，听着同门们“完善”的偷水计划，小脸惨白如纸。柳媚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指尖轻轻摩挲着鞭柄。红袖已经开始挑选晚上要穿的“夜行衣”（最好是黑色带暗纹的）。侯三得意地搓着手，仿佛灵石已在眼前。铁山和阿木在讨论虹吸符和玄铁桶哪个更好用。刘老六背着手，看着这群“各显神通”的徒弟，第一次觉得他们如此“顺眼”。)

第二幕：玄阴之水窃案 - 告密与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