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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柏：（喉结滚动）杏儿...你阿玛停灵的第七日，祠堂梁柱突然裂了三寸，族老们又在嚼舌根，给，吃一点吧

杏儿：（接过）三哥倒还记着给我带薄荷糕，就像那年我饿昏在宗学，你也是偷塞给我桂花糖

文柏：（掀开蓝布露出青瓷盘）你十岁那年咳血，说镇上的薄荷糕能压腥气...（叶片簌簌漏下光斑）那年也是在这棵老槐底下，你说要拿树皮熬止疼汤，还记得么

杏儿：（咬下月牙形缺口）这薄荷糕，比从前苦些，我想起那年偷穿额娘诰命服被抓现行，你硬说是自己要扮花脸（碎屑落在麻鞋上）后来祠堂罚跪，倒是看清了供桌底下的老鼠洞

文柏：（悲伤莫名）如今倒真有人要穿凤袍了，听说你前日把族老赏的银锭子扔进了化纸盆？（从袖中摸出枚铜钱）这是你当年被赶出宗祠时，落在后巷的压祟钱

杏儿：（白麻袖口擦过唇角）他们当年隔着门缝啐孤儿寡母，如今倒要跪着递帛金（忽然攥碎半块糕点）三哥可知被当丧门星赶出宗祠时，我数过多少道白眼？你看这疤，这道是四叔公拿烟杆烫的，他说克父的女子不配进祖坟，所以我入了宫

文柏：可紫禁城的青砖缝里淌着更多血（蝉声骤歇）这是去年秋决的犯人名册，贴满了告示...两江总督斩了三百白莲教众，血把法场的草都沤烂了

杏儿：（截断话头）所以我不要当跪着数血的人（指尖掐进树皮）棋盘上的棋子再金贵，终究要被吃掉的（忽然指向远处山峦）你看那卧佛峰，都说像菩萨垂目，可我瞧着分明是猛虎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