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介绍

江安和：男，死者苏芸的丈夫，情感迟缓不够细腻，缺乏耐心，习惯性抽烟

董宁：女，死者张海林的妻子，过去是一个骄傲执拗不爱遮掩的人，现在略微收敛，多了顾虑

前情提要：张海林与苏芸于跨年夜的一场车祸事故中遇难，

江安和与董宁曾经是恋人

编剧：lemon.了了

后期：歌者与猫森林麋鹿

报幕：歌者与猫森林麋鹿

美工：Bgg

人声音效：

cv 姜老撕—张海林

cv 格桑—警员

cv CC欧尼—苏芸

cv 玉儿QvQ—张曼

 跨年夜

车流声，相撞，烟花钟声

浴室

张海林：小宁，别泡太久，容易着凉

董宁：（呼吸）

张海林：草莓给你洗好放客厅了

董宁：（身体全部浸入浴缸）

张海林：（笑）和小孩子似的

张海林：不是说这两天去一趟展馆吗？怎么都没见你收拾行李。

张海林：还等着我弄，上次给你整理好也不自己看看，去那边找不到东西放哪了，就一个劲给我打电话抱怨。

 破水声

董宁：（急促呼吸声）

张海林：（无奈，带着笑意）我要是哪天不在你身边了，你该怎么办？

转换现实

 交警局，环境

警员：董女士，相关手续都办理好了，这是张海林先生的遗物，请收好。

董宁：…谢谢

 起身，脚步声

警员：（稍远）你好，请问是苏芸的家属吗？

江安和：（稍远）是

 脚步停

董宁：（转身回头）

二人对视

 转场

 室内，脚步，放置咖啡杯，坐下

董宁：家里只有咖啡了

江安和：好谢谢

董宁：…（喝咖啡）你事先知道吗？

江安和：什么？

董宁：他们的事

江安和：不知道，你呢？

董宁：（摇头）

江安和：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董宁：（紧紧握着咖啡杯）会不会就是个巧合

江安和：…（顿）或许吧

董宁：我先生对我很好

江安和：…哦

董宁：你们关系…不好吗？

江安和：（皱眉，开始摸索口袋找烟，准备点，想想又放下）我平时很忙，家里都是她在照顾，照顾的很好。

董宁：所以这是个误会

江安和：（手指摩挲烟盒）你真想知道真相？

董宁：…

江安和：想吗？

董宁：你刚刚说你不知道

江安和：对，我不知道

 突然站起身，踱步到阳台位置，开窗，点烟

江安和：（重重的吐出来）我宁愿不知道

江安和：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已经关机睡了，得知这个消息，是第二天早上。（抽烟）他们说，苏芸出车祸了，和一个男人。

董宁：我丈夫叫张海林，还有，她跨年夜出门你不过问吗？

江安和：（顿）我不在家，有事要处理。

董宁：需要关机处理？

江安和：我没有状况，有状况的是他们！

董宁：没有！…他不会的

江安和：（看她，再扭头继续抽烟）你们感情不是很好么，那个时间怎么不在一起？

董宁：前几天我去了外地，工作原因。

沉默

江安和：（烟掐灭）

 关窗，重新坐下

江安和：她是自己开车出去的。车没有任何故障，所以我想不到什么理由，让她必须深夜搭乘另一个陌生男人的车。

董宁：…

江安和：后来我查看了近半年来的行车路线，她几乎每隔一周都去同一个地点。

董宁：去哪儿？

江安和：我没去，也不想知道。

董宁：…江安和，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江安和：（顿，拿起烟盒准备起身）

董宁：不用避着我，习惯了

江安和：（回落，点烟）是，我确实太冷漠。我的热情本就为数不多，早耗尽了。

董宁：是你选的，没人逼你！

江安和：（抽烟）对，对对…（突然抬头）这半年来，你也一无所知是吗？

董宁：（僵）

江安和：（了然）呵…

董宁：地址给我

江安和：什么？

董宁：地址

江安和：…你要去？

董宁：对，因为我不是你

江安和：（苦涩，低头深深吸了一口烟）折腾一天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九点，我再过来接你

 起身，脚步

董宁：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

江安和：（打断）不麻烦，终归需要知道事情原委的

董宁：你心里早就认定了

江安和：（背身）…可我希望自己错了

 脚步，关门

 室外，脚步声，上车关车门

江安和：地方不算远，不堵车一小时左右。

 发动

董宁：等等

江安和：怎么了？

董宁：那天他们也是去的这吗？

江安和：不，是另外两个地方

董宁：我们先到那两个地方看看吧

江安和：…好

 驶离

 转场

 步行街，街道环境，脚步声入

董宁：我都很久没逛街了

江安和：（盯着某处发呆）

董宁：看到什么？

江安和：哦，没

 脚步起

董宁：你刚刚怎么了？

江安和：（点烟）我和苏芸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刚刚看到那家饭店的招牌了。

董宁：那蛮巧的

江安和：嗯

董宁：你们怎么认识的？

江安和：相亲

董宁：…

江安和：你这表情是？

董宁：有些意外

江安和：家里亲戚介绍的，觉得合适就处着了，奔着结婚去的。

董宁：合适挺好

江安和：凑合过日子

董宁：你以前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比合适更重要的

江安和：…我当初就是一时冲动说的，没过脑子，你不用放心上

董宁：也没什么。是不是在你的印象中我就特爱抱怨

江安和：没有

董宁：我好像总是能挑出来各种毛病，记得以前就抱怨过你没耐心，不够体贴，为此生气较真的。

江安和：其实还好，没你说得那么夸张

董宁：倒像是在安慰我，她的脾气应该很好吧

江安和：（顿）…苏芸话不算多，不开心了也只是更安静些，我没见过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抽烟）你们呢？怎么认识的

董宁：哦，同学聚会，我和他初中同学，高中后就一直没联系，也就后来同学聚会才碰到。

江安和：缘分还真是够奇妙的（顿）他是不是比我有耐心多了？

董宁：我没拿你们做过比较

江安和：肯定和我不一样，他应该会经常对你嘘寒问暖吧，每天按时接送你上下班，生病的时候会寸步不离的照顾你，记得每一个节日，然后精心准备好礼物只为了让你开心，到了周末会陪你看电影，陪你去逛街…

董宁：（打断）我不爱逛街

江安和：哦，呵，是，你不爱逛街。我记差了，爱逛街的是苏芸，她喜欢逛街，要是来了兴致，可以一逛逛一天，我刚发现的时候还纳闷呢，怎么一个看着娇娇弱弱的人，会有那么旺盛的精力。

董宁：（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江安和…

江安和：（自顾自说）可是我没耐心啊，你也说了我一直都没什么耐心，这些年，我陪她逛街的次数两只手都可以数过来，不过她从没抱怨过，所以我根本没在意。（抽烟）但其实苏芸是粘人的，希望我能多陪陪她，刚认识那会，分开没多久就会打电话过来，我问她什么事，她说没事，可是挂了又会打，折腾到最后，她才支支吾吾的说，就只是想听听我声音。后来…我烦了，随手养成了关机的习惯。（抽烟，颤抖）出事那天早上，我开机收到的第一条短信，你知道是什么吗？是她的未接来电提醒，时间是跨年夜凌晨。

董宁：（os）情绪是有开关的，你不知道那个开关在哪，又会在何时被开启。江安和固执的看着我，迫切的想得到一个答案，可能他忘了，我也是来寻找答案的。

董宁：（偏过头）我们回车里吧

江安和：（等一会）董宁！

董宁：（止步）

江安和：苏芸是不是就想有个愿意陪她逛街，能够24小时开机等她一通电话的人？

回忆混响

客厅餐桌

苏芸：总听人说方南山的枫叶好看，我之前都没放心上，这次去了才知道，是真的很美呢

江安和：你喜欢，那就往后每年去一次

苏芸：真的？你陪我去吗？

江安和：嗯

沙发

苏芸：今年入秋早，我们去方南山的日子要不要提前？

江安和：最近事多，缓缓吧，下个月再说

苏芸：…嗯，好

 电视声

床上

苏芸：老公，后天你休息，我们出去走走吧？

江安和：（刷手机）好不容易休息，不想出门了，睡吧。

苏芸：…

 翻身，关灯

 风声落叶，脚步声入

江安和：（抬头看）

董宁：早一个月，这儿的枫叶会更好看。

江安和：经常来吗？

董宁：偶尔吧，取景就会出来走走

江安和：还画着？

董宁：嗯

江安和：…嗯。（顿）只画风景？

董宁：别的我也不会

江安和：你应该是不想吧。我还留着那副画的。

董宁：…

江安和：以为弄丢了，苏芸整理的时候翻出来，她还夸过你画的好。

董宁：你也不避讳

江安和：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就没想着瞒。

董宁：我们的事，她都知道？

江安和：第一次见面我就坦白了。

董宁：她不在意吗？

江安和：在意什么？我和你都彻底断了联系

董宁：会在意的

江安和：…

江安和：所以，我们的事，你家那位一直都不知道。

董宁：过去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江安和：你们的感情并没有说的那么好吧

董宁：我们很好

江安和：是吗？

董宁：是，我们很好，特别的好

江安和：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让我不习惯。董宁，你从前的那股劲呢？心里有一丁点不顺心就表现在脸上，有什么不快当时就得给它说出来的那股劲呢？分手那会，你不是还指着我鼻子保证说，江安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为难自己，改变自己！这会你努力表现出一副自己很好的样子，是真不知情，还是在麻痹自己？

董宁：江安和，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过得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需要向你证明…

江安和：（打断）是，你不需要，你们怎样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想问问曾经给我保证过的那个董宁，有没有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董宁：（噎住）

江安和：事情发展成这样，还有什么好自我安慰的

董宁：（努力压抑胸口起伏）

江安和：（紧接）你不遗余力的维持假象，不觉得可笑吗？

董宁：（泄气）是，江安和，我是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可我没有自我安慰，也不是在维持假象。（抬头，逐渐宣泄）你不是想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吗？好，那我来告诉你，张海林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模范丈夫，而且他真的就是。他记得我全部喜好，从不对我发脾气，我需要他陪伴的时候他会一直都在，他细心也很有耐心，作为丈夫他无可挑剔！

江安和：（os）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董宁，但只是一闪即逝。

董宁：如果不是那场意外…

江安和：（os）如果不是那场意外…

董宁：我到现在都觉得这就是上天和我开的一个玩笑。我期盼着梦醒了，所有的一切都能恢复原样。可是，这偏偏不是一个梦。张海林不在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说不在就不在了。

江安和：（沉默）

董宁：我不明白意外怎么就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又为什么是以这种方式？

江安和：（轻）或许像你说的，是个巧合，或者误会…

董宁：江安和，我不需要安慰。

董宁：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在逃避，不愿接受这场意外带来的可能性。我不了解苏芸，所以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但是海林，我熟知的张海林，不应当被质疑。最近我时常能听到他的声音，或远或近，哪怕捂起耳朵还是会格外清晰，我好几次想张嘴回应，就像往常一样唤他一声海林，万一他真的回来了呢？但我知道那不可能，我非常清楚的知道。然后我就开始想，想曾经与他的点点滴滴，想起某天夜里，张海林躲在阳台打电话，手里夹着烟，一根接一根的不停。他平时可是个烟酒不沾身的人，这种情况就是有事发生了对不对？要是放在之前，我肯定毫不顾忌的就要去问个明白。可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默默走开，然后对自己说，要信任，要给他足够的个人空间，还找了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呵，抽烟不过就是发泄压力的一种方式而已。现在我再想起这件事，就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一个想法，要是那天在阳台的人是我呢，他又会怎么做？我熟知的张海林，不会放任那样的我一个人独处。哪怕我什么也不愿说，他都会在一旁安静的陪着我，只会是这样。

江安和：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东西它是会变的，人也一样，如果今天你到那发现他…他并不是你认为的样子，还能平静的接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既然在你记忆里关于他都是美好的，为什么还坚持非来一趟不可？

董宁：说实话我是犹豫过。不过刚刚你提醒了我，我曾经保证过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自己。我不想变成自己都讨厌的样子，不想再逃避。

江安和：…（看着她，沉默）好，走吧

心理咨询室

音乐起入

董宁：心理咨询…你确定她来的是这？

江安和：我在苏芸钱包里找到这张名片，恰好地址就在导航附近，与其漫无目的，不如先来看看。

 开门脚步声，坐下

张曼：我是心理咨询师张曼，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

江安和：你好，打扰了，可能有点唐突，我们来这是想打听一个人的，她留了一张您的名片，想问问你认不认识？（拿出苏芸的照片）就是她

张曼：你是？

江安和：我是她丈夫。

张曼：奥，是的，她是我的一个病人。

江安和：病人？

张曼：嗯，有半年多了。

江安和：她怎么了？

张曼：不好意思，具体情况我不方便透露，这属于病人的隐私，不过我建议你多和自己的爱人沟通。

江安和：谢谢…她前几天出车祸，去世了

张曼：啊？抱歉，我并不知道这个消息，请你节哀。

 沉默，放杯声，拿出照片

董宁：请问…你有见过他吗？

张曼：哦，你是？

董宁：我叫董宁，他是我丈夫

张曼：他也是我的一个病人

 海边环境直接入

董宁：（低头看着脚尖）

江安和：董宁

董宁：（略微失神）嗯？

江安和：你还好吗？

董宁：（回神）我没事，只是在想还有哪些被忽略了

江安和：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事情

董宁：（抿嘴）只有这半年多吗？

江安和：那个咨询师不是说他们半年前才…

董宁：我说的是我们

江安和：（没反应过来）

董宁：你和我，我们俩居然都对此毫不知情。不知道他们的病情，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江安和：他们在刻意隐瞒

董宁：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不是短短的一两天，而是几个月，上百天…真的只是他们隐藏的太好吗？

江安和：你想说什么？你不会认为造成现在的局面，是因为我们吧？

董宁：可以及时制止的对不对？但凡我们能细心一些，肯定能发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江安和：董宁，你可不可以清醒一点？隐瞒事实的是他们！我和你才是被蒙在鼓里的人，是，我们确实有疏忽，或许还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但是过去了，你现在就算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也一样改变不了意外的发生！

董宁：江安和，你在害怕

江安和：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董宁：你极力否认是害怕像我说的那样。你也和我一样，害怕造成他们意外也有自己的原因。

江安和：你够了！

董宁：（看他）

江安和：（提高声调，掩饰不安）和我们就没有关系，和我，和我能有什么关系？董宁，你别自己在这臆想些乱七八糟的，他们不说，我们怎么能知道，是他们，你应该质问他们为什么不说，他们为什么（突然中断）…（不确定）他们…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董宁：什么？

江安和：…我们。他们是不是知道了我们？

董宁：（愣)

江安和：如果是，会像你所说的，在意吗？

董宁：（沉默）

点烟

江安和：忙活一整天，我现在脑子反而更乱了，事情的原委到底是怎样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头绪，还需要继续吗？我们能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都不知道

董宁：还有最后一个地方

江安和：应该说，我们只剩这个地方了，有人看到他们曾经出入过附近，但完全不清楚具体位置在哪儿

董宁：（张望）

江安和：要是一会还是找不到，我就送你回去，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脚步声停

董宁：等等，好像是这

江安和：这间房子？

董宁：（怔怔看着）

江安和：确定吗？

董宁：应该是这

 董宁掏出钥匙（钥匙上标记着门牌号）

江安和：你之前来过？

董宁：没有

江安和：那钥匙是哪来的？

董宁：从他的遗物里找到的

 开门声

回忆不用混响

 开门，进屋，换鞋，躺沙发

董宁：呼～

张海林：（厨房）别回来就倒沙发了，洗洗准备吃饭

董宁：（疲惫）好，来了。

 综合音效碗筷声

张海林：今天怎么无精打采的？

董宁：海林

张海林：突然这么严肃？

董宁：等我们以后退休了，就远离城市，买一个面朝大海的房子，每天看日出日落，什么也不管

张海林：这是累了？

董宁：嗯，累～

张海林：（揉揉她的脑袋）好，不用等退休，我也能陪看日出日落

董宁：（打趣）那房子呢？

张海林：（笑）迟早会有的

 压脚步声入

江安和：（打量）看状况是刚装修好不久，房间里还都是空的…

 脚步停，拉窗帘，光撒满整个房间

江安和：阳台朝海，视野开阔，这里挺适合看日出日落的

董宁：（愣住）

江安和：怎么了？

董宁：窗台上挂着的贝壳风铃，是海蓝色的。

张海林：房子除了要面朝大海，可以看到日出日落，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董宁：（回忆起）我曾经说过，要在窗台挂一串海蓝色的贝壳风铃，房间里刷上满满的暖橘色，阳光的颜色，哪怕碰到阴天，也可以在家看日出日落…

江安和：…朝海，风铃，暖橘色。所有都是按你描述来准备的。

董宁：他什么都记得，我说的他都记得…

江安和：阳台放着一本笔记本，里面或许有你想要知道的。

董宁：（深呼吸）

江安和：我在外面等你

接过， 纸张声

董宁：（情绪自理）

张海林：我没想到，有一天会通过别人来了解你。在我的眼里，你一直是个把情绪放在心里，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可这段时间我听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炙热滚烫，信念坚定到无所顾忌的你。

回忆混响

张海林：老婆，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抽烟，挺没男人味啊？

董宁：胡说什么呢，抽烟除了一身臭味，还能有什么味

张海林：你真这么想？

董宁：当然了

张海林：（笑）那就好，那就好

董宁：傻乐什么，莫名其妙的

 纸张声

张海林：今天我看到了你给他画的那幅画，真不愧是我老婆，画的真好。我应该高兴的…就只是有些羡慕。

 转场混响

张海林：老婆，你画的这么好，为什么从来不画人物？

董宁：因为人物我画的不好

张海林：怎么可能？要不你给我画一张？

董宁：你也看到，我从不画的

张海林：我不能算做例外吗？

董宁：别闹了，我真画不好

 纸张声

张海林：最早遇见你的明明是我，却还是错过了最初的你。

现实（音效结束直接入，关混响）

董宁：（泪目）你早就知道了对吗？我应该意识到的，你问那些幼稚又蹩脚的问题，我就该意识到，你希望我亲口告诉你…我当时怎么就头脑发热，一门心思的想把自己藏起来呢？…（哽咽）其实是我怕，我害怕自己无所顾忌，没有遮掩，我怕这些会让你觉得烦，怕你会像那些人一样离开我。我忍着，藏着，竭力的包裹自己，直到你也离开了我…（泣不成声）张海林，我保证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藏着掖着了，我什么事都不瞒你，我说，说很多很多，你爱听的不爱听的我都说给你听，当着你的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统统都告诉你…（喊）张海林！好不好你倒是回答我啊，张海林！回答啊，回答我…张海林…（哭）

 车停，开车门

董宁：（回头，认真）谢谢

江安和：…没什么好谢的

董宁：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关车门，脚步，摇车窗

江安和：董宁

董宁：（停）

江安和：他们之间…路上你一句话没说是知道什么了吗？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你可以告诉我…

董宁：我不知道。

江安和：不知道？

董宁：我和你了解到的一样多，没有其他

江安和：你从房间里出来的状态，根本不像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说过要了解事情的原委，不再逃避…

董宁：都不重要了

江安和：…不重要？

董宁：我有答案了。

江安和：什么？

董宁：答案。你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吗？

江安和：…没有，我这一整天就像在原地打转

董宁：江安和，有没有可能答案它一直都在，只是被你遗忘在某个角落了。

江安和：…

 脚步离开

江安和：点烟

 开车启动，听会音乐

转场  

综合音效（停车，开门，进屋翻找，走到储物间）

 第二个开门，脚步，看到画布，慢慢拉扯开

江安和：（愣）苏芸…

回忆混响

苏芸：老公，你坐着别动

江安和：（抽着烟）嗯？

苏芸：（拍照）

江安和：你这干嘛呢？

苏芸：拍照留念啊

江安和：傻兮兮的

苏芸（笑）

回忆混响

苏芸：你就让我给你画一张吧？

江安和：你会画吗？

苏芸：我有专门去学的，不会给你画丑

江安和：别闹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坐那耗着

转场（关混响）

现实，画布上画着抽着烟的江安和，夹着那张照片

江安和：怎么会把画放在这，都落灰了（摩挲画布）不过画得是挺好，蛮像的…你都是窝在哪弄的，我居然一点没察觉到，看来是没少折腾。呵，我还总搁别人面说你乖，却也是个倔脾气，不让你画就背着我偷偷画，画好了也不知道拿出来，我现在想当面夸夸你都…（停，掩饰吸气）你也是，画也不选个好点的照片，抽烟有什么好画的，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烟鬼？哈…也是， 我不就是个烟鬼嘛，高兴了抽，不高兴了也抽。挨着画板，慢慢蹲坐下来，摸索点烟你最常见到的我，就是这副鬼样子吧。我俩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这就是所谓的互补吗？呵…（抽烟）你总是能把事情安排的特别好，什么都好，就好像没有你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就好像离开我你也一样可以好好的。哦，也不是，你有解决不了的，（带笑）你啊胆子特别小，总害怕一个人，每次不在你身边就会忍不住要给我打电话，接了还好，要是没接着这一打就得是好几个…（笑意消失，喃喃）电话…

 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江安和：…

 挂断，拨打（车祸背景）

 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用户…）

江安和：苏芸…

 挂断，继续拨打

 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苏芸：（混响.虚弱）老公…

江安和：（哽咽）别怕…我在，我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