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回：滚！再不滚，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宫女：是，娘娘您别动怒（小声）走吧走吧

马车

开窗

李雁回：（和一人对视）你是谁

方思尽：（彬彬有礼）臣方思尽，冒犯公主，勿怪

李雁回：哼，滚！

方思尽：臣告辞

方思尽：（停住）公主，好好活着，待大雁南归

李雁回：（冷笑）滚

方思尽：臣告退

马车驶入（1：09）

李雁回：（自嘲）好好活着，呵

（三日之后）

宦官：敬妃，这是陛下赏你的

推一把

方思尽：（摔倒）

李雁回：陛下倒是体谅本宫，特地赐本宫一面首？贵朝的国风真是不一般呢

宦官：娘娘想多了，陛下是担心娘娘思乡，故而将此人送来与娘娘作伴

李雁回：（皱眉看着地上的人）

宦官：此人啊是从长安来的，陛下特地净了身，给您送来

李雁回：滚

宦官：哦～奴才遵旨

脚步远去

李雁回：（对宫女喊）你们也滚！

脚步远去

关门

李雁回：（死盯眼前人）把头抬起来

方思尽：（抬头）

李雁回：是你？长安来的？

方思尽：是

李雁回：为何？

方思尽：口出狂言，辱骂大晋皇帝

李雁回：骂什么了？

方思尽：断子绝孙，国破人亡

李雁回：这话倒没错，你乘马车入宫

方思尽：宫里有个人，是大周的人

李雁回：是谁？

方思尽：臣不知

李雁回：所以，你骗了他

方思尽：是

李雁回：你没这么简单吧

方思尽：是，臣来重启谍网的

李雁回：（摸剪刀）你说了

方思尽：自是没有，不然，也不至于这般田地

李雁回：（收回剪刀）起来吧

方思尽：是，公主，剪刀拿出来吧，勿伤了自己，给臣吧

李雁回：你如今已是阉人，该自称奴才

方思尽：……

李雁回：嗯？

方思尽：奴才想问你，你的腿，究竟是怎么伤的

李雁回：我用簪子刺杀狗皇帝，刺偏了，他便打断了我的腿

方思尽：（沉默）

李雁回：他为什么让你来伺候我？

方思尽：臣……奴才不知

李雁回：也是，大周最最尊贵的公主，如今成了残废，掌管谍网的你，大周能臣，成了不男不女的太监，你来伺候我，正正好好

方思尽：（沉默）

入夜风雪纷飞（4：39）

方思尽在李雁回门口坐下

方思尽：（伤口剧痛，喊出声）

砸

李雁回：扰本宫清梦，你有几个脑袋！

方思尽：（搁门对话）公主好睡

鸡打鸣（4：58）

（十月初一）

李雁回：来人

开门

方思尽：公主

李雁回：（看到他莫名烦躁）本宫想出去

方思尽：是

脚步

抱起来

脚步

放下（5：18）

李雁回：取我弹弓来

方思尽：是

弹弓声

扔掉

李雁回：甚是无趣，去给我寻把弓来

方思尽：（稍愣）

李雁回：愣着干什么！

方思尽：是

（过半晌）

脚步（5：35）

方思尽：公主，弓寻来了

李雁回：（惊讶）你怎么寻来的

方思尽：宫里有个老太监，想要臣给他说话本

李雁回：（递苹果）

方思尽：（不解）

李雁回：站过去

方思尽：（照做）

李雁回：顶头上，本宫练练箭术

方思尽：（不动）

李雁回：怎么？怕了，跪下求饶，本宫便不折腾你了

方思尽：（看着她笑出声）

李雁回：（炸毛）你，你笑什么？

方思尽：臣从前是大周的臣，如今是公主的奴，跪您是应该的

李雁回：那便跪啊

方思尽：可奴才，骨头硬，跪下去，腰也弯不了

李雁回：那你想要如何？

方思尽：（将苹果抛来抛去玩）公主想让奴才顶在头上，那就走过来，自己摆

李雁回：你说什么？！你羞辱本宫！！来人！拖出去！砍了！！

（没人）

李雁回：来人！来人！！

方思尽：（扇她，巴掌声自己配）

李雁回：（愣住，狂吼）你大胆！（扇他、锤他）你大胆！狗奴才！

方思尽：（钳制她的手）李雁回！！（平复）雁回公主，如今和我一样，都是阶下之囚，事到如今还不清醒？（放开她，小声）公主，想飞出去，须得自己展翅，别忘了，在这座皇城里，还有你的臣

李雁回：什么？（又炸毛）你一介阉人，你教本宫做事，你……你滚！你滚

方思尽：（离开）

（入夜）

摆放碗筷（8：20）

方思尽：公主用膳了

打砸

李雁回：滚！！狗奴才！！你不是走了吗？

方思尽：（看着地上的饭菜）

李雁回：还不快滚！本宫让你滚！！

方思尽：（蹲下，抓起饭菜往嘴里送）

李雁回：你做什么！！

方思尽：奴才出身微寒，见不得有人糟蹋粮食（继续吃）

（吃完）

擦地声入词（8：48）

方思尽：（对宫女说）公主骨头硬，不吃就饿着吧

脚步远去

关门

风声

音乐起入词

李雁回：（饿醒）来人，来人！！

（无人应答）

李雁回：（又饿又渴）来人！

推门

李雁回：怎么是你？出去！

倒茶

李雁回：（想摔了，但是怕他不给倒了）

方思尽：公主也知道，咱们请不到太医

李雁回：（喝水，自己配）我饿了

方思尽：饭菜早被公主砸的干干净净，奴才非巧妇，更难为无米之炊

李雁回：狗奴才！

方思尽：（叹气）

脚步远去（9：42）

李雁回：回来！回来！！狗奴才！！回来！！！

打砸

李雁回：本宫纵使沦为阶下囚，也不是你一个阉人能糟践的，狗奴才！回……

脚步

摆放（10：02）

方思尽：（吹吹手）阳春面，公主将就一下

李雁回：（瞥见他手上的烫伤）你做的？

方思尽：嗯

李雁回：下毒了吗？

方思尽：公主可以不吃

李雁回：下毒了更好（吃面）

方思尽：公主慢些（瞥见床头有一只簪花）

（等一小会）

李雁回：（看见）相中了？赏你的

方思尽：多谢公主

（十月初二）

脚步（10：36）

方思尽：（双手捧着簪花递给李雁回）请公主收回

李雁回：（愤怒扇他）狗奴才！瞧不起本宫的赏赐！

方思尽：（为她簪花）女子要有朵花戴，这样才漂亮

（十月初三）

（白天相安无事）

入夜下起了雪（10：54）

燃烧炭火（10：57）

李雁回：（呛得咳嗽）狗……你！替本宫扇扇，咳咳

方思尽：奴才走不开，将这些煤渣子捡了，兴许公主就不咳了

李雁回：咳咳，其实你可以和她们一样，不管我

方思尽：（不回答）奴才去给公主灌个汤婆子

李雁回：嗯

风吹开窗户（11：28）

关上

李雁回：你为什么来大晋，在大周当官不舒服吗？

方思尽：在大周难以施展

李雁回：那倒是

方思尽：奴才给您换个汤婆子

手伸进被窝拿汤婆子

李雁回：（感受他手的温度）你的手好冰

方思尽：（疼痛，喘气）

李雁回：怎么了？

方思尽：无事

走出两步（11：59）

倒地

（方思尽净了身，没有休养）

李雁回：那边那个柜子里有个匣子，里面有药

方思尽：多谢公主

脚步

打开匣子

方思尽：奴才去外头上药

李雁回：你就在这里上药

方思尽：（惊诧）

李雁回：又没有点灯，你怕什么

方思尽：公主可真会作践人

（十月初四）

风声

敲敲打打

开窗

李雁回：方思尽！你干什么呢？

方思尽：公主，我给您做个秋千

李雁回：你伤好了？

方思尽：不碍事的

李雁回：那药就那么一点，用完了就没了

方思尽：（笑）

脚步（0：33）

方思尽：公主，我抬你出去看看

李雁回：我不去

抱起（0：39）

李雁回：哎？

方思尽：公主，雪停了，看看吧

脚步

放下

音乐起（0：48）

李雁回：这秋千做的真漂亮，你从前没做官的时候是做什么的？

方思尽：我父母早亡，我跟着二叔学了些手艺，要读书，也要供得起自己啊

李雁回：是了，你还会做面，都说君子远庖厨

方思尽：君子远庖厨，也得吃得了饭啊

李雁回：方思尽，推我！

方思尽：（轻推）公主抓稳了

李雁回：高点

方思尽：（推）

李雁回：哇！再高点

方思尽：（用些力）

李雁回：再高点！！

风铃（1：34）

李雁回：（喘气）累了！

方思尽：冷吗？我抱您进屋

李雁回：等一会，你取弓来

方思尽：又要我做活靶子吗？

李雁回：你取来就是了

脚步（1：56）

方思尽：（递弓）

李雁回：喜欢哪个？

方思尽：什么？

李雁回：叶子

方思尽：（狐疑）那片最大的

李雁回：哪个？那个？

方思尽：对，有一点黄的那个

拉弓

射箭（2：15）

方思尽：中了，好箭法，我从前是文臣，来这里了也不会武功，如果我会……

李雁回：（放下弓，失落）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吗？我上次没说全

方思尽：公主请讲

李雁回：那日他召我侍寝，传唤的太监让我走着去，我去了。到时，他的床榻上有两个侍妾。他说，我们该同乐，两年来，我受过的屈辱无数，不想忍了

方思尽：公主问我后不后悔，那您呢？后悔吗？

李雁回：后悔，后悔没扎死他，偏偏就没扎死他

方思尽：我是说，若是，回到三年前，公主还会不会自请和亲

李雁回：（沉默）

方思尽：陛下还是靖王时，我曾拜在他的门下，后来，我在元辅府中，我见过他的独子，杜修远

李雁回：（沉默）

李雁回：（回避）可惜了，若是你不入晋，以你的才学，是能碰到明月的

方思尽：思尽不悔

李雁回：（轻叹）腿断了之后，狗皇帝便软禁了我，本宫想过死，可整日被人盯着，寻死并非易事，方思尽，能帮我吗？

方思尽：大雁终有南归一日，活着才有生机

转场（5：45）

（十月初五）

李雁回：来人！来人！

开门

音乐起

方思尽：公主，天越来越冷了，您抱个汤婆子

李雁回：（盯着她）

方思尽：要喝水吗？

李雁回：（流泪瞪他）

方思尽：怎么了……（明白过来）我去给你拿夜壶进来

李雁回：滚！

方思尽：（张开手）还是我抱您出去

李雁回：我让你滚！！

方思尽：（音效：抱 没必要硬卡）

李雁回：滚！（挣扎）滚！

方思尽：别动，我帮你

李雁回：滚！别碰本宫！滚啊！

方思尽：公主！

李雁回：你……你去找个女人进来

方思尽：（沉默着去解衣带）公主，没人会来

李雁回：是了……天这么冷，又到年下了，各宫都有赏钱，我没有……（啜泣）

方思尽：来

李雁回：（崩溃大哭，打他）方思尽，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方思尽：（看着她哭）

李雁回：（哭累了）你杀了我吧……

方思尽：公主，我会管你

（多哭一会）

转场（7：30）

（十月初六）

开门

方思尽：公主，想不想出去看看

李雁回：不想

方思尽：多出去看看

脚步

掀开被子（7：44）

方思尽：（愣住）

李雁回：（看到自己脚上生了冻疮）不疼，我感觉不到

方思尽：（给她掖掖被子）

李雁回：天真冷啊

方思尽：公主，我去做碗面

李雁回：嗯

（过了老半天）

开门（8：03）

李雁回：怎么才回来！你做的满汉全席吗？

方思尽：（轻笑）

放下面

方思尽：先上药

掀开被子

李雁回：你哪来的药

方思尽：我自己使的银子，还换了些炭，只够三日的

李雁回：你哪来的银子

方思尽：我会写字，帮人写写信，换的

李雁回：（扯过被子盖住头）我不要你的施舍，你的钱自己留着

方思尽：（扯下被子）我留钱做什么？太监难道娶妻

李雁回：一双残废的脚，抹什么灵药，也是站不起来的

方思尽：雁回公主，若有想去的地方，人就得站起来

李雁回：（闷声，看着他给自己抹药）

方思尽：好了，公主吃面吧，吃完放案上，别再砸了，咱们没几只碗了

李雁回：哦

脚步远去（9：12）

雁回推开窗

方思尽：（对宫女说）你去给公主沐浴

（宫女假装听不见）

方思尽：姑娘，烦请你给公主沐浴

宫女：方公公去就好了

方思尽：男女有别

宫女：（冷笑）男女？你是太监，怕什么？

箭擦过宫女的耳边射中身后的树

宫女：（害怕尖叫）

李雁回：滚

宫女：（心有余悸）疯子

脚步远去

音乐起

李雁回：方思尽，给我沐浴

抱进浴桶

李雁回：方思尽，我不喜欢穿着衣服沐浴

方思尽：公主……

李雁回：嗯？

方思尽：（帮她脱掉衣衫）

李雁回：（扭头看他）你脸红什么？

方思尽：（跪下去）奴才有罪

李雁回：不是不让你自称奴才了吗？起来

方思尽：奴才不敢

李雁回：方思尽，若有想要的东西，人就得站起来

方思尽：（怔怔抬头）

李雁回：你想要我，对不对？

方思尽：（沉默不语）

李雁回：（和他四目相对）主子说话呢

方思尽：我欲洗手摘明月，若非身在烽火台

李雁回：可我已非明月

方思尽：雁回公主在我心中，比天上明月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雁回：（沉默）你来，给我洗头发

方思尽：是

（等一会）

（两个月过去了）

（腊月初八）

脚步

放碗

音乐起

方思尽：公主，喝粥

李雁回：今日怎么做起粥了

方思尽：民间说，腊七腊八，冻掉下巴，所以，要喝腊八粥

李雁回：（盛出半碗）你也喝

方思尽：好

李雁回：还加了糖

方思尽：你爱吃甜的，我便去要了些来

李雁回：也没有莲子

方思尽：你不爱吃

李雁回：你又去给那个老太监读画本了？

方思尽：幸而，我读了些书

李雁回：腊月初八真是个好日子，在长安的时候，每年腊八，我都去赏梅，可如今，这里没有梅花

方思尽：（沉默）

李雁回：方思尽，给我画一只梅花吧

方思尽：（为难）公主等着，我去讨些纸来

李雁回：方思尽，大晋纸贵……算了（沉默一会）方思尽，要不，我做你的画纸，任你挥毫泼墨如何？

方思尽：公主……公主惯会说笑的，奴才是个阉人

李雁回：有什么相干，我也是个残废（解衣裳）

方思尽：公主……

李雁回：方思尽，你不要自称奴才，我都不自称本宫了

方思尽：好，我画

李雁回：嗯

（画到眉间）

方思尽：（举着镜子）公主看看，这朵含苞待放的梅花，还喜欢吗？

李雁回：真好看，你的画技比皇兄宫里的画师还要好

方思尽：听公主这么说，我很高兴

李雁回：（笑）

（画到嘴唇）

李雁回：方……

方思尽：公主，先不要说话

（画到颈部）

李雁回：妙笔生花，你的笔所到之处，我的身体仿佛真的开出了花

方思尽：（轻笑）公主本就能开出花来

李雁回：你惯会捡好听的说

（画到腰下）

李雁回：（愣一下）别画了

方思尽：怎么了？

李雁回：方思尽……我感觉不到（流泪）这里，我感觉不到，这里开不了花

方思尽：（擦掉李雁回的眼泪）公主，这里也能开花，只不过，这里的梅花含蓄，掩在雪中

入夜窗户被风雪吹开（3：32）

李雁回：（噩梦）阿爹……阿娘……孩儿冷 （方思尽入词）……阿爹……孩儿好冷……阿爹！阿爹！（惊醒）阿爹！

方思尽：公主……公主……公主……公主别怕……

李雁回：（惊魂未定）方思尽……我梦见，我梦见狗皇帝浑身都是血，他左胸插着我的簪子，他手执长枪杀了阿爹阿娘，兄长也死在我面前，狗皇帝踩过兄长的尸首，就这么盯着我，他朝我笑，我呢，我跪着，我的身后……都是尸体，是……是我的子民，我的将士，还有……还有你……

方思尽：（在黑暗里握着她的手）别怕，公主别怕……他杀不死我，睡吧，睡吧

李雁回：（闭眼，迷迷糊糊）方思尽

方思尽：嗯，你拉着我的手

李雁回：只有你了，你别死

转场（5：14）

（腊月初九）

李雁回：方思尽

方思尽：（吹着汤）嗯？

李雁回：那日在院子外，我那样凶你，你不讨厌我吗？不怕我吗？

方思尽：不怕，我倒是觉得，你怕别人

李雁回：那你来的第二天，动手打了我，在想什么？

方思尽：没想什么，只是着急，想让你好好活着

李雁回：告诉你一个秘密

方思尽：公主请说

李雁回：你刚来的时候，我在想，有朝一日，我一定杀了你

方思尽：那现在呢

李雁回：我不想杀你了

转场（6：18）

（腊月初十）

李雁回：（醒来）方思尽

方思尽：公主醒了

李雁回：这是什么

方思尽：墙头上围了一群麻雀取暖，被宫女赶走了，只留下了这只小麻雀

李雁回：给我瞧瞧

方思尽：来

李雁回：（捧着麻雀）还活着吗？怎么也不叫

方思尽：还活着，只是不知能不能活过来

李雁回：你上来

方思尽：什么？

李雁回：上床上来，咱们给它取暖

方思尽：这

李雁回：上来啊

方思尽：（照做）

李雁回：（扯过被子，蒙住两个人的头）方思尽，它能活吗？它这样小，连羽毛都没有

方思尽：尽力一试

李雁回：（和他头碰着头）它还没我手指大

方思尽：是啊

（等一会）

李雁回：方思尽，它张嘴了！

方思尽：太好了，能张嘴就能吃！它可以活了！

李雁回：（一样高兴）

方思尽：公主，你知道吗，鸟儿会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当成自己的母亲

李雁回：真的吗？

方思尽：真的，现在在这只麻雀心里，公主和我就是它的父母

李雁回：我俩，一个太监，一个残废，居然还能成为父母，

方思尽：那老天也算待我们不薄

李雁回：（掀开被子）哇，差点闷死，哇，方思尽，天都暗了

方思尽：我去准备晚膳

李雁回：嗯！

转场（8：21）

（腊月十一）

放下粥

方思尽：公主，用膳了

李雁回：嗯

方思尽：来，小麻雀，到你啦，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飞起来

李雁回：（好笑的看着他）方思尽，你又当爹又当娘的，辛苦你了

方思尽：我不过是每日给你喂饭喂水，给麻雀喂饭喂水，这样清闲的差事，上哪找

李雁回：（笑）喂好了吗？

方思尽：好了

李雁回：拿来给我玩

方思尽：（小心翼翼）给

李雁回：（小声）小麻雀，方思尽这样用心的照顾我们，咱们总得有一个，得从这里飞出去

方思尽：公主，无论是麻雀还是大雁，囚笼是关不住勇敢的鸟儿的

转场（9：31）

（腊月十二）

（午时）

寒风呼啸

李雁回：方思尽，我好冷，给我暖暖手脚

方思尽：好

李雁回：不是，抱我

方思尽：公主……

李雁回：方思尽！抱我

方思尽：（抱着她）

李雁回：你好暖啊

方思尽：是公主体寒

推门（10：02）

（宫女不敲门进来）

宫女：（冷笑一声）

方思尽：（想松开）

李雁回：（抱紧）滚出去

宫女：是，不过娘娘，人言可畏

李雁回：滚出去

脚步远去

方思尽：她刚才在笑，公主觉得，她笑什么呢？

李雁回：笑一个太监和一个残废彼此依偎，抱团取暖

方思尽：她说的对，人言可畏，今日，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我……

李雁回：（笑）公主爱能臣，听着还算是一段佳话，残废爱太监，怎么听怎么可怜

方思尽：公主

李雁回：爱都爱了，能怎么办呢

方思尽：（愣一下）公主……

李雁回：抱紧些，好冷

方思尽：公主，如果还能走动，你最想去哪里

李雁回：（思索片刻）塞北

方思尽：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李雁回：可你应该不习惯塞北的寒冷，你是淮南人

方思尽：（轻笑）塞北梅花羌笛吹，淮南桂树小山词

李雁回：可如今，塞北梅花掩在雪里，淮南桂树被风摧折

（望不到，去不了，求不得）

转场（12：01）

（腊月十三）

宦官：陛下有赏

方思尽：公主

宦官：娘娘，您腿脚不便，不跪陛下也不怪你，可此人

李雁回：他也不跪

宦官：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李雁回：你离本宫近些

脚步上前

宦官：娘娘有何吩咐？

李雁回：（扇他，巴掌自己配）你也知道你是奴才！！

宦官：（无能狂怒）方思尽！圣喻再前，你胆敢不跪

方思尽：思尽是大周的臣，我的主子是公主，她不让跪，思尽不会跪

宦官：你！

李雁回：有话快说

宦官：（奸诈）陛下秋日猎得一头鹿，制成了肉干，赏给娘娘，陛下说，原本娘娘是不配得赏赐的，不过这次例外，娘娘有喜，久旱逢甘霖

李雁回：方思尽，接着吧，对了，分出一块来

方思尽：是

李雁回：（撒上药粉）告诉他，本宫没什么物件可作回礼，只得砒霜一瓶，你帮本宫问问他，敢不敢吃，滚吧

宦官：是，奴才告退

脚步远去

李雁回：方思尽，你觉得他怎么意思

方思尽：（沉默）

李雁回：他讽刺我，也讽刺你

方思尽：可我不觉得讽刺，他说的对，思尽遇公主，公主遇思尽，的确是灰白人间一抹红，此生大喜，久旱逢霖

李雁回：方思尽！我要嫁给你

方思尽：公主，我如今已是大周的罪人

李雁回：我不管

方思尽：公主，我说过，我欲洗手摘明月……可

李雁回：我不管，你是罪臣，你是太监，你是将死之人，我都不管，方思尽，你到底娶不娶我

方思尽：（不说话，抱住她）

李雁回：方思尽

方思尽：待大雁北归

李雁回：大晋的春天来的晚，你活不到六月

风雪

（腊月十四）

麻雀叫声

李雁回：这件衣裳，是我从大周带来的，好看吗

方思尽：好看

李雁回：抱我出去

抱

脚步

放下

方思尽：公主坐着

李雁回：不（挣扎）这样才有诚意

方思尽：好，小心

跪

方思尽：一拜

李雁回：天地无光

方思尽：二拜

李雁回：高堂早逝

方思尽：夫妻执手对拜

抱起

脚步

关门

放床上

方思尽：公主……

李雁回：你我和衣而眠，算作洞房

方思尽：好

方思尽：公主，素舆制好了，明日推你出去走走吧

李雁回：嗯（紧紧相拥）

（腊月十五）

麻雀叽叽喳喳扑腾翅膀（1：18）

李雁回：方思尽！方思尽

宫女：娘娘别喊了，陛下传召，方公公见驾去了，你有什么吩咐唤奴婢就行

李雁回：滚

转场

大晋皇帝：见朕为何不跪

方思尽：（不语）

大晋皇帝（也不生气）三月之期将至，雁回站起来了吗？能走了吗？

方思尽：不能

大晋皇帝：大周气数已尽，她又双腿尽废，早已不能人事，何苦呢？

方思尽：正因如此，才要救她逃出生天

大晋皇帝：（冷笑）逃出生天？你这话是觉得朕留她一命，是在害她？

方思尽：你不是不杀她，是不能，也不敢，你清楚，有大周谍网在，你不一定取胜，朝堂之争，本是男子血战，你摧残雁回公主，小人所为

大晋皇帝：你激怒朕不怕朕现在就杀了你

方思尽：你是皇帝，该守信才是

大晋皇帝：那你是觉得，朕不敢杀她

方思尽：你可以试试

大晋皇帝：（冷笑）何必呢，她这般模样，死了反而是解脱不是吗？求朕，给朕跪下，朕赐死她，让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不好吗？

方思尽：你怕了？

大晋皇帝：放肆

方思尽：大雁高入云耸，常伴霞飞，宫墙虽折她双翼，却注定关她不住

大晋皇帝：好……好……好啊，朕倒要看看，两只残雁，要怎么飞

（回到院子内）

麻雀叽叽喳喳

李雁回：他这么说？

方思尽：对啊

李雁回：是啊，两只残雁，要怎么飞

方思尽：比翼则双飞

风雪

音乐起入（3：56）

（腊月十六）

方思尽：（拍拍手）好了

李雁回：（拍拍）让我看看你的堆的雪人，你怎么把我堆这么丑！

方思尽：我不如公主手巧，堆的雪人也不如公主万分之一精致

李雁回：哼

方思尽：我看看你的，公主手这般巧

李雁回：像不像你？芝兰玉树

方思尽：嗯，公主，你看，两个雪人并肩而立，顶风冒雪，像不像一对苦命鸳鸯？等到春天，两个雪人手拉着手，化成一滩水

李雁回：真不吉利！（他等不到春天了）

麻雀叽叽喳喳（4：52）

（腊月十七）

李雁回：它总是这么扑腾，是不是要飞起来了

方思尽：嗯，快了

李雁回：方思尽，我想试着站起来

方思尽：不要为难

李雁回：可我站不起来，你怎么办？

方思尽：（抱抱）公主不怕

转场（5：23）

（腊月十八）

李雁回：方思尽，给我做一副拐吧

方思尽：好

削竹子起入（5：32）

李雁回：（隔窗对话）歇一歇吧，手都冻僵了

方思尽：（站起身）好

李雁回：手给我，我给你暖暖

方思尽：（伸手）好

李雁回：（哈气暖手）好冰啊（哈气）

方思尽：不冷

麻雀叽叽喳喳（5：56）

李雁回：方思尽！它会飞了

方思尽：（高兴）真的！

又掉了

李雁回：……

方思尽：没事，这是开始

李雁回：嗯！

（过了一会）

脚步

方思尽：公主，试试

抱

李雁回：（尝试拄拐）你松开我，我试试

摔倒（6：28）

方思尽：公主！

李雁回：（开始崩溃）怎么办啊方思尽，站不起来……我站不起来

方思尽：（抱起来）没事，慢慢来

李雁回：（哭泣）慢慢来？腊月十八了，只有十二天了

方思尽：（摸摸她的头发）公主，足够了，十二天够了，十二天，让我好好记住你，让你好好记住我，生死薄，孟婆汤，黄泉路，奈何桥，十二天，我们慢慢走，够了

李雁回：我舍不得，方思尽，我舍不得……可我走不了

方思尽：雁回不会走，但是，大雁可以飞

转场（8：00）

（腊月十九）

摔倒

李雁回：方思尽，扶我起来，我再试试

扶起

摔倒

 这里注意互动

李雁回：扶我起来，我方才不太适应

方思尽：别试了（去拿拐杖）

李雁回：给我，我再试试，方才是我没拿稳当

方思尽：（沉默）

李雁回：（再摔倒）

方思尽：别试了

李雁回：（笑）再试试，这地太滑了（尝试、摔倒）

方思尽：（抢拐杖）

李雁回：给我，我再试试

方思尽：别试了

李雁回：给我

方思尽：我抱你进屋

李雁回：（爆发）你给我！

方思尽：别试了……别试了！！我让你别试了！

扔掉拐杖（8：59）

方思尽：（平复）别试了

（入夜）

衣物摩擦

李雁回：（睡醒）你怎么不睡

方思尽：还疼吗？

李雁回：不疼了

方思尽：那就好，睡吧

李雁回：（拉着他的手）你睡不着吗？

方思尽：嗯，睡不着

李雁回：你在想什么睡不着？

方思尽：（笑着回答）想来生

李雁回：你觉得来生是什么样的

方思尽：我在想，来生，我们是两只大雁，大雁是忠贞之鸟，我们自由翱翔，世间的每一处，都是我们的家

李雁回：可我来生还想做李雁回

方思尽：（抱着她）那我就还做方思尽

李雁回：但来生，你未必会遇上我

方思尽：我会遇上你，我会在科考那日拦下你的宫车，求娶你，娇妻爱子，暖汤热饭

李雁回：可是，如果没有我，你会在庙堂之中春风万里

方思尽：公主，做个驸马，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造化弄人，天亮后，只有十天了，十天，就是他们的余生）

转场（11：21）

（腊月二十）

乌鸦叫

李雁回：烦死了，要是狗皇帝没有收走我的弓，我肯定给这聒噪的玩意打下来了

麻雀惨叫

（麻雀被乌鸦啄死了）

（二人看着雪地里的麻雀）

方思尽：公主，我会好好安置它，风太大了，进去吧

李雁回：方思尽，我在想它究竟是差一点就能飞起来，还是从一开始，就注定飞不起来

方思尽：你不是麻雀，你是大雁

转场（12：06）

（腊月二十一）

方思尽：（抱着她）

李雁回：方思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死了

方思尽：（抱的更紧）

（他抱着她，像是抱紧一捧雪，抱的越紧越想留住，却越是融化，越是留不住。）

（音乐飘一会）

转场

（腊月二十二）

方思尽：公主，你瞧

李雁回：你从哪弄来的

方思尽：我给老太监写门联的时候多出来的，给你剪窗花玩

风铃

（腊月二十三）

李雁回：（咳嗽）

开门

关门

方思尽：公主受风寒了，可否烦请你请个太医来瞧瞧

宫女：哪有太医啊（音效：摸索）拿去

方思尽：这是

宫女：一个土方子，不知有没有用

方思尽：多谢

推开窗

李雁回：你把弓还我

宫女：把弓还你，等你来杀我吗？

脚步离开

开门

李雁回：咳咳咳，方思尽，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没有杀过人

方思尽：我知道

李雁回：（沉默）

方思尽：他的大殿上，挂着一把弓，雕着梅花，是你的吗？

李雁回：那是阿爹给我的，他说，我可以不懂女红，不懂女德女戒，但一定要勇武不屈，百折不挠

方思尽：公主，你做到了

李雁回：没有，我过去没有做到，我现在也没有

方思尽：（抱紧她）不晚，还不晚

转场（2：00）

（腊月二十四）

李雁回：你今日没去给人写对联吗

方思尽：等你烧消下去再去

李雁回：方思尽，以后别去了

方思尽：你总要有些银钱

李雁回：别去了

方思尽：（叹气）好

李雁回：方思尽，我们一起死吧

方思尽：（冷脸）李雁回，你答应我，好好活着，你好好活着，奈何桥上，我不喝孟婆汤，我等你，但你如果做傻事，我过桥时绝不回头，不要你了

转场（3：00）

（腊月二十五）

方思尽：（摸摸额头）那土方子当真管用，烧消下去了

李雁回：（紧紧抱着他）嗯

风铃（3：15）

（腊月二十六）

（梦境）

李雁回：方思尽，我想出去走走

方思尽：好

脚步

李雁回：方思尽！你看，我在走！雪也化了，入春了，我能走了，方思尽你不用死了（回头）

大雪纷飞

李雁回：方思尽！

（方思尽化骨成灰，和漫天大雪融为一体）

脚步

（腊月二十七）

方思尽：（修整两个雪人）公主，有了这素舆，你想出来的时候就能自己出来了

李雁回：方思尽，你来大晋，除了重启谍网，是不是……为了我

方思尽：（亲吻她的发丝）

李雁回：方思尽

转场（4：30）

（腊月二十八）

方思尽：公主，你好几天不哭不闹了

李雁回：（窝在他的怀里）

方思尽：（抱紧）现在，也不用怕被人撞见了，没人笑话我们了

李雁回：这么好笑的事情，他们居然不笑了

方思尽：还赞叹我们是苦命鸳鸯

李雁回：鸳鸯？

方思尽：但你是大雁，不是鸳鸯

李雁回：你也不是鸳鸯，你是鹰，是鹤，是白天鹅，就是不像鸳鸯

方思尽：雁回，若你我是寻常儿女，鬼夫妻，纸鸳鸯，我同你做，可你是公主，我是人臣，当初你自请和亲，我佩服你，如今我以死搏生，也不后悔，这一生的儿女情长，算是我欠你的，你在人间赴白头，我在奈何桥，等雁回

李雁回：不对，方思尽，不对，是我欠你的

转场（6：16）

（腊月二十九）

宦官：陛下命奴才来知会一声，明日便是最后期限了

李雁回：（湿了眼眶）

方思尽：（擦泪）别怕，公主，别怕

李雁回：那副竹拐，只用了两天，要是我多试试，是不是就能走了？

方思尽：公主，我知道，你尽全力了

李雁回：要是乌鸦没有啄死小麻雀，会不会，她现在已经能飞了

方思尽：（抱紧）公主，我精心照顾的两只鸟儿，总该有一只，要飞出去

（腊月三十，方思尽死了）

展信（7：35）

方思尽：（小混响）雁回，见信如晤。科考那年，入宫殿试，宫车乍过，与公主匆匆一瞥。落雁沉鱼，不如卿，那年落第，回乡治学，日子虽苦，却总有奢望。虽缊（wēn）袍蔽衣，却想有朝一日，罗袍加身，迎娶公主。奈何我入朝为官时......卿已是笼中之雀，阶下之囚。笼中之雀，亦是我心中明月。阶下之囚，亦是我心中所求。

转场

（大年初一）

脚步

大晋皇帝：昨日繁忙，怠慢了，今日得空，朕来给你送贺礼（拿出第一件）雁回，当年就是这只簪子，刺伤了朕

李雁回：可惜，你的心脏（zāng），偏生就长歪了

大晋皇帝：自然，天不亡我

李雁回：既是给本宫的，那还给本宫

大晋皇帝：不急（折弯）

扔在地上（8：56）

（有压底音效不用管）

李雁回：（戏谑）你怕了

大晋皇帝：你想要，自己来拿

李雁回：本宫站不起来，也走不了

大晋皇帝：可惜，若是能走，方思尽就不用死了

方思尽：（混响）雁回不会走，但大雁可以飞

李雁回：（与上同入）他说过，雁回不会走，但大雁可以飞

大晋皇帝：哈哈哈哈，你飞啊！飞给朕看啊

李雁回：（荡着秋千）你看啊，本宫在飞啊！

大晋皇帝：（按住秋千）呵

李雁回：（再也飞不起来，看着皇帝笑）

大晋皇帝：雁回，你看，你不会飞

李雁回：好，我不会飞，那第二件贺礼是什么？

大晋皇帝：朕命人抄了方思尽的住处，想不到，他还藏着一方大周的旗帜，五爪游龙，呵这是你故国的东西，便留给你，慰藉乡情

方思尽：（混响）龙虽有立爪，但本性并不凶残，而是心怀大义，它立爪并非为了杀戮，而是要庇佑子民

李雁回：多谢你，本宫喜欢，第三件呢？

打开木盒（10：23）

头颅滚落

李雁回：（怔怔的看着）

大晋皇帝：他死的不痛快，受了不少刑

李雁回：多谢你，这是本宫的夫君，就该在本宫身边

大晋皇帝：你不后悔吗？要么站起来，要么跪下去，他怎么样都是能活的

李雁回：如今，你是皇帝，在本宫面前，还不是一样，站不起来，也跪不下去？

（听一会音乐）

闪回（回忆）

大晋皇帝：你非神医，没法让雁回站起来，若你能让她在朕面前俯首称臣，朕也可以饶你不死

方思尽：（受了重刑依然站着）哈，你会怕？哦，你在怕，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嗽）陛下，记好了，记好我怎么死，记住，大雁怎么飞

闪回（现实）

脚步

李雁回：留步，烦请推本宫一把，本宫想玩秋千

大晋皇帝：（怔愣） 没音效

李雁回：怎么？你怕我飞

走过去用力推一把

快步离开

（压底音效不用管）

李雁回：（荡到空中）

方思尽：（混响）公主，你还有事情要做，重启谍网，宫中有一暗探，想法子，找到他，待到合适的时机，复兴大周，公主，国破山河在

李雁回：方思尽，我会飞

（五年后）

归：公主，大雁该飞了

风声

脚步

大晋皇帝：龙虎相斗，人人都说，游龙必胜，如今看来，还是猛虎更胜一筹

李雁回：（轻笑）

脚步

李雁回：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就是不肯向你下跪

大晋皇帝：（回头）朕听听

方思尽：（混响）玉可碎，不可改其白，金可销，不可易其刚

李雁回：我们是龙之子，绝不向恶虎低头

大晋皇帝：朕可以一生都囚着你，那时，我看你是跪还是不跪

脚步离开

李雁回：（从衣裙下拿出弓）呵

拉弓

李雁回：陛下

（皇帝回头）

射箭

大晋皇帝：（吐血）呃

倒地

李雁回：这次没偏，我没给你跪过，如今你倒给我跪了

大晋皇帝：你……你以为……杀了朕……你就能活吗？

李雁回：（微笑，平静）不能活，又怎样呢

方思尽：（混响）我知道弓的材质一般很有讲究，以柘木为上，竹为最下，可这把弓，材质偏偏是老竹

李雁回：（对着皇帝说）这把弓是一副拐改的，之前，不知道被方思尽丢哪了

方思尽：（混响）我每晚都在削竹子，削成了一把弓，一把箭

李雁回：这破弓可真不怎么样，而且，我只有一只箭，好在，我有一只箭

风雪起入（15：54）

李雁回：方思尽，下雪了，我在人间赴白头，这样，是不是也不算食言

大火

方思尽：（混响）公主，别害怕

李雁回：我不害怕

方思尽：（混响）黄泉路，奈何桥，我在桥头，等雁回

（大雁齐飞）

鸣谢压底音效提供cv，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