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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正文
《妈妈 我不想活着了》
药瓶滚到床底的声音惊醒了挂钟。凌晨三点十七分,我数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听着隔壁房间传来妈妈均匀的呼吸声——像她当年拍着我入睡时,掌心落在棉布睡裙上的轻响。床头的台灯把我的影子钉在墙纸的碎花上,像只被剥了茧的蚕,苍白得能看见血管里凝固的月光。
你总说我房间像座旧书店。窗台积着没喝完的中药,牛皮纸袋里装着褪了色的奖状,还有初三那年你织到一半的蓝围巾,毛线团滚在椅脚边,像团冻僵的云。刚才吞第七片安眠药时,苦味漫上舌尖,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偷喝你的口红,你笑着用肥皂水给我漱口,说"小傻子,甜的是糖,苦的才是日子"。现在我终于懂了,原来日子的苦会在喉管里结出痂,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傍晚你敲我房门时,我正把校服领口的血迹往袖口藏。体育课摔在双杠上的伤口又崩开了,渗出来的红在白衬衫上洇成小朵的梅——多像你绣在我书包上的花样。你端着莲子羹进来,瓷勺碰着碗沿叮当作响,说"吃完去医院复查,张医生说..."我没抬头,盯着你围裙上的面汤渍,突然想问: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月经时,躲在卫生间哭了半小时,是你隔着门给我递卫生巾,说"我们小满长大了"吗?现在的我,是不是让你觉得,长大就是学会把眼泪咽进胃里,把药片吞进喉咙?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成三点十九。我摸黑翻出藏在枕头下的刀片,银色的反光映出墙上的照片:十二岁生日,你给我扎了四个小辫,我举着奶油抹到鼻尖的蛋糕,你笑出眼角的细纹。现在那些细纹更深了,像被揉皱的糖纸,每次你帮我整理药箱时,我都看见你偷偷抹眼睛,却假装是被薄荷味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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