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鸢双普·孙策·有底

ps:此为双人普本，其他密探配音均出自原声，娱乐为主，祝各位殿下玩得开心！

壹

BGM1入

孙策：总之，我们约好初五。初五我到渡口接你。这次要办个大宴，可热闹了！

广陵王：还打算请你在广陵多留几天呢，这边的秋天可舒服了，你那边还没凉快下来。

孙策：就要趁着天热喝冰酒才痛快嘛，那就约好啦，初五见，去我那玩个三天三夜！

音效吕蒙：喂一一这边！这边！

广陵王：怎么是你来接？孙策呢？

音效吕蒙：他昨晚发了好大的火，一个人喝酒喝了通宵，估计还没醒呢。

广陵王：怎么了？他约我过来，结果前一天夜里喝蒙了？

音效吕蒙：昨天中午来了个袁氏的使者，通知他这次的军功被扣光了。你是没瞧见，好家伙，那人前脚走，他后脚就把案掀了，差点一刀把前廊柱子给砍了！

广陵王：那晚上还设宴吗？跟我一起去孙府看看他吧。

音效吕蒙：不不不我不去，我送嫂夫人到门口就撒。

广陵王：......他昨天是发了多大的火啊，连你都吓成这样？

马车音效吕蒙摆摆手，示意我别提了，送我上了马车。

换音乐入

广陵王：怎样？酒醒了吗？

孙策：......

广陵王：心里还怄气呐？

孙策：......

广陵王：我刚从外面进来，就看见那根柱子，都断一半了。

孙策：......你别说了...难受着呢。

我在他身侧坐下，他把头埋被子里，只露一只眼睛看我。

孙策：趁夜，我去把他剁了，你帮我望风。

广陵王：好啊，弄两件黑衣服，两张面具，蹲他回廊下面，趁他换鞋时候就刀斧手上。

孙策：我砍一刀你砍一刀。

广陵王：你现在比较气，你砍三刀。

我从刀架上取过刀，塞他手里。他把头埋得更深了唔唔啊啊几句，听不真切。

广陵王：嗯？你想说什么？

孙策：我…傻缺......

广陵王：什么？

我突然被他拉住，拉到了榻上，他抱住我，发出又懊恼又自嘲的笑声。

孙策：我说我像个大傻缺！还提前喊了那么多人来庆祝，结果人都到了，军功没了。

广陵王：（憋不住笑）

孙策：你还笑！你有没有良心？！

广陵王：我…我没有……哈哈哈……但是你太惨了..噗哈哈哈哈！

孙策：别笑啦，替我想想今晚怎么办？

广陵王：就说难得聚一聚，请各位亲朋吃饭喝酒看个歌舞呗。

孙策：怎么可能？谁会信呀。替我圆一圆嘛......广陵王：那你家谁生日比较近？那么多兄弟姐妹，总有一个吧？

他抱着垫子，看房梁算了半天，最后直接丢开垫子重重叹了口气。

孙策：......做掉他。说真的，去富春做掉他。

广陵王：...说真的？

孙策：斑子队我调回来了，哪怕全砸进去我也要剥了他的皮！老子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样的鸟气！

等音乐入

孙策：三日后估计江上会起北风。起北风，他那边的渡口会吹船。

广陵王：吹船？

孙策：嗯，战船跟普通的船不一样，底下会刷很厚很厚的油。天热的时候，船底的木头会洪开，油和水都会渗进去。如果天冷，木头就会收紧。就要趁天冷，把船底翻过来彻底吹紧。这样经过两年，战船船底就会比铁还要坚硬。

广陵王：是不是他那边要出不少人力去盯着吹船？

孙策：对。吹船的时候天干物燥，船都在岸上，很容易被人纵火。趁着他身边人少，我要光天化日之下，带人把他的脑袋拧下来。还有还有，去富春的话要带点士特产回来，我妈说有个蛤蜊药油很好用...

广陵王：我也要带点香草回去。富春的野生紫草可以给女孩子们染指甲。

孙策：好好好，咱们带条大点的船。那要带回来的就是…紫草、蛤蜊油、袁术脑袋。没什么缺的了吧？就这些！

贰

BGM2入

音效周瑜：想都不要想。

广陵王：不是我想，是他想，他这次是一口气咽不下去。

音效周瑜：我知道。昨天那边就来过人传话了，我没交牌子。他拿了牌子，是真的会去富春杀人的。这人做事容易上头，你别起哄，真闹到收不了场，就只能一起跑西凉啃沙子了。

调动江东斑子队的牌子系在他玉佩上。我用余光瞥了几眼，他立刻警觉，皱起了眉头。

音效周瑜：你想做什么？

广陵王：...没什么呀。

音效周瑜：该不会想明抢——

几乎是同时动手，我扑过石案去够那块牌子，他死死捂住它，连人带坐垫往后挪。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那么默契？！

音效周瑜：看热闹只嫌事不够大！他上次把袁氏使者揍了一顿，你知道我花多少力气才在半路杀人灭口的吗？！

广陵王：这次我拉他帮你一起杀！给、给我——

音效周瑜 ：松手！他管杀不管埋，哥在这也是给人家打工的，你当一把手当久了不知打工人的疾苦...嗯？

广陵王：你看，这是什么？是绿绮琴哦。看这光泽、纹路，敲敲…听这回响...

激列的争夺瞬间凝滞了，他直直盯着我手边琴匣中的古琴，眼神不断闪动挣扎。

音效周瑜：大局为重，杀成的可能性太小。你不能为了给他出气，连脑子都不要了。

音效周瑜：你看看他穿衣服还露个肚脐眼的傻样…

广陵王：没杀成就没杀成。袁氏来问，打死不认就是了。孙氏骁勇善战，袁氏顶多忌惮架空，还真敢掀桌不成？

音效周瑜：杀成了就真的撕破脸了。三兄弟里袁术最好对付，把袁术杀了，若是来个不好对付的...

广陵王：你说话时候把手拿开，对，从绿绮琴上拿开。拿开呀，干脆点。

音效周瑜：......

在朝思暮想的古琴面前，他完全没办法抵挡，眼神和手掌死死黏在琴上。

广陵王：我们就去杀杀看……万一杀成了呢…来来来，胳膊别挡着…好，解开了…

广陵王：那，这把琴归你了，这个牌子呢就归我了......

啊...是江东密探机构斑子队的总号分牌，拿到手了就好不舍得再交出去。

孙策：怎么样怎么样？拿到手没有？

广陵王：唔......在这呢！

孙策：好厉害！你怎么拿到手的？有断骨头吗？

广陵王：你猜断了几根？

孙策：我上次断了三根骨头，他那把褐色的琴砸人特别狠，那把黑色的好点。你这次断哪了我瞧瞧......

广陵王：才没断呢。好啦，金牌到手了，去调斑子队吧？

孙策：先得去找黄盖伯伯。公瑾手里的令牌，要跟黄盖伯伯手里的令牌拼一起才有用。

广陵王：你们孙家人手上没有扣着半块？

孙策：本来就是为了防止我胡来，所以父母来才把斑子队的令牌一分二的。

孙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你招了人家，人家就是你自己人了，总是防着，人要寒心的。

他把牌子收好，拍了拍我的肩，翻身上马。

孙策：走，我们去渡口见黄盖伯伯。你们好久没见，他可想你了。

黑衣银发的男人站在水边船头，他听见我们来了，只是略略侧过头，拿余光瞥了我们一眼。

这实在不像是“可想我了”的样子。

孙策：伯伯！我们来了！

黄盖：......

孙策：伯伯问你渴不渴，要不要上船喝杯药茶？

黄盖：......

孙策：他说船上还有酥酪点心。

广陵王：你们到底是怎么交流的...

突然，黄盖举起手，右手在左手手掌上做了个刀切的手势。

...是指要准备去斩首袁术了吗...

孙策：伯伯说点心挺大块的，不过他已经给你切好了。

广陵王：....谢谢伯伯。

他点点头，转身进了船舱。

孙策靠在窗边，两块令牌在他手腕上晃荡，发出轻轻的声响。

他在船上时，话会比平时少很多。大多数时间都靠在窗边喝酒，静静看着远处。

广陵王：在想什么呢？

孙策：你说，人这种东西是不是挺好玩的？

孙策：水面那么宽大，人再强壮，在这片江水上都只有小小一只。

孙策：偏偏这么一小只的动物，一辈子从生到死都在争。争名利军功啊、争你死我活啊...

广陵王：...人不就是这样的动物吗？不这样的才是少数。

孙策：哈哈...是啊。我差的是他那一纸军功？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孙策：替他要死要活的打仗，人家用一张纸就把你打发了。这张纸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要拿命去争。

广陵王：一会儿豁达，一会儿又睚眦必报，你到底是想修出世呢，还是想修人世呢？

孙策：为什么要拿几个词把一个人归类框死？我就是一会儿豁达一会儿记仇的。把袁术脑袋拧下来之后，咱就去逛富春的夜市。出世入世，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他坐回我身边，躺在软垫上，将斑子队的两块牌子递给我把玩。

广陵王：送我了？我可真不客气了。

孙策：不是我装啊，我是真的不执着这个。这个以后想留给阿香。她可能喜欢。你要是也喜欢，给你也可以。

广陵王：你这话多吓人，让我怎么接？我要是说我不要，显得刻意；我要是说我想要，那......

孙策：我都说了不是我装，你还不信我。真的，其他人也觉得我很好玩，好像对什么权啊名啊完全不在乎。

广陵王：那，你在乎什么呢？

他看着我，目光清澈...含着简单而安稳的笑意。

孙策：我跟你不一样，我做不到在乎那么多人、那么多事。

孙策：我在乎我想在乎的。我也只在乎我想在乎的。

叁

结果，袁术根本不在富春。

就在我们抵达之目的中午，他启程去邺城了。

孙策：算他命大。我们去富春，逛逛夜市也好。

广陵王：城内没有灯光，好像已经宵禁了。

孙策：今天没有夜市吗...记得从前常有夜市的。

我们在高处勒马，眺望远处的富春。灰色的城池在夜色中沉浮，看不真切。

孙策：真可惜，白来一趟……去水边放马饮水吧，它们都累了。

广陵王：水边好多人，看上去都是流民。这么晚，他们在水边做什么？

孙策：他们在水里捞尸体。白天的时候袁术的军队在河里捞河蚌吃，他们抢不过那群兵卒。

孙策：河蚌去年就捞完了，有些人就等着上游打仗，这样下游能捞到尸体吃。

孙策：曹操打徐州，袁绍不是还装模做样的派人去给百姓收尸掩埋吗？埋下去不久，都被饥民挖出来吃了。

我们策马接近河边。水里、岸边的饥民如同惊恐的鱼群，转眼消散，躲人了附近的石壁后。

广陵王：今年有不少士族和流民都在渡江。我看寿春外面的难民也一天比一天多。

孙策：对啊，都涌过来了。关中打成一团肉酱，江东要比那...好小子，敢偷袋我？！

一个流民被他按住，手上拿着一把短剑，估计是想偷袭，暗处还有几人在观望，只等我们露出破绽。

孙策突然拔刀出鞘，黄盖与众人同时拔刀；黯淡月色下刀光雪亮，那些人的目光全都移开了，隐入黑暗之中。

孙策：暂时安全了。

广陵王：光是这一片的人数就已经要过千了，富春完全无人管这些流民，任由他们聚集吗？

孙策：袁术才不管呢。他是坚壁清野的做派，只管打，不管人的。关中那一派都是这样，站不住脚，打个没完，听说就袁绍稍微好一些。

广陵王：...你考不考虑换个上司？

孙策：都能自己出来单干了，谁要替别人做事啊？我看也就再忍两三年了。

广陵王：至少让他替你请封一个朝廷的军职编制，往后就会容易许多。

孙策：那肯定。跟着袁术，也就是为了袁氏向朝廷的请封。

孙策：你想，袁氏三兄弟，老大看着好说话，实际手底下的人全被压得严严实实，一个都别想冒出头来。但凡有点自立门户的苗头，都被无声无息处理了。

孙策：老二呢，有人性，但不爽快，我和他合不来。袁术没脑子、好摆弄。在他手底下蛰伏，只要别被袁基揪出来杀，孙家继续坐大不是难事。

广陵王：其实...或许我替你请封朝廷的军职编制...

孙策：先别这样。这样做听着方便，但跟跳出来当靶子没两样。袁氏从上到下立刻全知道孙氏想自立门户了，不把我狙了才怪…

广陵王：你再观望一年。一年后如果他还没有替你请封，我这边替你想办法。

广陵王：你放心。我能替你弄到军职编制，也不会让你变成袁氏的眼中钉。

孙策：但袁氏肯定会断掉给我的军饷。公瑾跟子敬算过，袁氏断供，凭孙氏的物力没法维持这个级别的军阵。

孙策：一旦军阵裁撤，我就没办法迅速地往外打，以战养战更不可能，就只能不断裁撤下去，渐渐羸弱。军队就跟风筝一样，不能停。一旦停，再想飞起来就难了。

广陵王：我拿盐场养你啊。

他又走了几步，突然回过神，猛地转头盯着我，满脸愕然。

孙策：真、真的吗？你是开玩笑的吧？我...这个...

广陵王：要不要啊？广陵加孙氏，应该能刚好养得起。你母亲的家族再出一点……就能彻底摆脱袁氏，单干了。

他直点头，激动地揽着我，走路都一跳一跳的。

孙策：我安心多了！我跟你说，我之前心里員的没底，又不敢跟其他人说！

广陵王：那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许说出去。

我凑到他耳边，轻轻低语

广陵王：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孙策：啥？！你搞的好像稳赢了一样！

孙策：到底有没有底呀？跟我说个实话啊，到底有没有？说嘛⋯

吵吵闹闹，我们牵着马，在夜色中步行回了渡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