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戏社

《武林外传》第三十九回

吕秀才得理不饶人

郭芙蓉自食苦月饼

郭芙蓉：我刚才跟你说的你都记住没？

莫小贝：废话，我又不是傻子么。

郭芙蓉：那行，那咱们再练一遍啊，侯哥，你吃个鸡腿吧。

莫小贝：（平淡）哇，小郭姐姐对秀才好温柔，好体贴喔

郭芙蓉：呀，不行啊，你得注意语气，必须是那种那自内心的感慨。

莫小贝：不就夹个菜吗？有什么好感慨的，我演不了。

郭芙蓉：哎哎哎，你想象一下啊，世界上最大的冰糖葫芦，嗖的一声从天而降。

莫小贝：哇——

郭芙蓉：对，就这个意思，嗬嗬嗬。除了感慨以外，你最好还能带一点点羡慕和嫉妒，最好还能来点，哈~！惊讶！

莫小贝：这也太复杂了吧？

郭芙蓉：不复杂，感情越真挚越好，层次越丰富越好，再来一遍啊。

莫小贝：哇——（看到烧鸡）哇——！！

郭芙蓉：对对对，就是这感觉！

莫小贝：好大的鸡，好肥的腿！

郭芙蓉：（制止）哎呀。

李大嘴：又咋回事儿这是？

郭芙蓉：你该干嘛干嘛去，啊！哎呀，这是给秀才的，小贝乖奥，姐姐回头给你做一次啊。

莫小贝：得了吧，就你那手艺。

郭芙蓉：小贝乖啊，姐姐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全交托给你了奥！哈哈，（制止）哎呀。（喊）开饭了，开饭了。

（众人齐聚桌前）

佟湘玉：吃饭了还等啥呢？

白展堂：呵，吃吧。

郭芙蓉：侯哥，这个鸡腿你吃。

莫小贝：嗷嗷，嗯~哇~~小郭姐姐对秀才好温柔好体贴喔。

吕秀才：哟哟哟，郭小姐的美意，吕某愧不敢当，这鸡腿啊，还是给最操劳的人吃吧。

佟湘玉：好好好

郭芙蓉：咳！

佟湘玉：咳，你身子骨弱需要补还是你吃。

吕秀才：大嘴，你吃。

李大嘴：呃。我不吃，我不吃，我刚才在厨房吃了好些了——鸡下水了，你吃你吃。

吕秀才：老白吃，啊。

白展堂：我不爱吃鸡腿！我嫌它油多，肉厚，闻着香，吃着更香，（咽口水）吃一口这酥啊——啊不，那什么，秀才，我容易把舌头惯坏了，来来你吃你吃。

吕秀才：那就小贝吃吧。

莫小贝：恩好，谢谢啊。

郭芙蓉：那，侯哥，这个鸡爪你吃。

莫小贝：恩恩，（嘴里还有吃的）哇，小郭姐姐对秀才好温柔，好体...（呛到）咳，咳咳，咳

白展堂：没事吧？

佟湘玉：呦嗬嗬嗬，慢点吃，慢点吃，不要噎着了。

莫小贝：（忍着呛）好温柔，好体，贴。（嘴里模糊不清）这么好的姑娘能看上你，咳，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你那个腿还吃不吃了？

吕秀才：我不吃，你吃吧。

莫小贝：恩。

吕秀才：但是你得先告诉我，这些话谁教你的？

莫小贝：人为财死，我为食亡，那些话都是我自己想出来，自己想出来的。

吕秀才：那就休怪我认腿不认人啦。

莫小贝：啊──，我说我说，那些话...

郭芙蓉：（拍案）是我教她说的，怎么样！？

吕秀才：（气笑了）好好，哼，我真没看错，原来郭小姐果真是这种阴险狡诈之徒，（夹起鸡爪，顿了顿）呸。

（秀才下）

郭芙蓉：（不甘）嗯~~！

（小郭下）

李大嘴：这，这咋的了？这是？

（钱掌柜入）

钱掌柜：嘿嘿！是时候嘿。

众 人：哟，钱掌柜来了。

佟湘玉：坐坐坐。

白展堂：来得正是时候。

钱掌柜：哎呀，菜不错啊。这鸡爪子谁的？不吃浪费了。（拿鸡爪子）额，嗬嗬嗬（欲吃）

众 人：哎哎哎。

钱掌柜：至于嘛？不就一鸡爪子，你吃

莫小贝：（拒绝）

钱掌柜：你吃，你？

白展堂：我不吃。

李大嘴：（尴尬）嗬嗬嗬

钱掌柜：都不吃，还不让别人吃？什么人呢？

李大嘴，白展堂：哎哎哎。

佟湘玉：老钱（笑脸）

钱掌柜：嗯？

佟湘玉：来这儿有啥事儿嘛？

钱掌柜：啊，马上到中秋了，我想订五十份月饼，送给客户什么的。

佟湘玉：要啥馅儿的？

钱掌柜：馅儿无所谓，主要是皮儿。一定要天下独一份，有问题吗？

佟湘玉：有问题吗？

李大嘴：没问题，包我身上了。

钱掌柜：这是定金，先给我小样儿，明天我来看样儿。

佟湘玉：嗬嗬嗬

钱掌柜：（啃鸡腿）味儿不错。嗬嗬嗬

佟湘玉：（笑）慢走啊，钱掌柜。

郭芙蓉：（狠）拍死你，捏死你，挠死你，掐死你，咬死你，咬死你，拍死你——这好像说过了，我...

佟湘玉：（打断）饿死你算了。

郭芙蓉：对，饿死你。

佟湘玉：我说的是你。晚饭一点儿都没有吃，你就不觉得饿吗？

郭芙蓉：早让他给我气饱了。

佟湘玉：这件事啊，说到底，还是你不对，你要是不把人家无双的衣裳给扣下来，他也不至于生那么大气吧？

郭芙蓉：我早把衣服还给他了呀，真相也告诉他了，鸡腿，鸡爪子也给他吃了，还想怎么着？

佟湘玉：我要是没有记错，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跟他道过歉吧？

郭芙蓉：道歉有用，还要捕头干嘛？——那那那你说该怎么说嘛？

佟湘玉：该咋说就咋说嘛。（撒娇）候哥我错了，我不应该把无双的衣服扣下来，也不应该撒谎，以后我再也不敢的了。

郭芙蓉：（逗笑）那多没面子啊。

佟湘玉：你是要人，还是要面子呀？

郭芙蓉：两个都要！——哎呀，我就怕面子丢尽了，人也找不回来嘛。

佟湘玉：不可能，只要你肯道歉，剩下的事儿，就包给我了。

郭芙蓉：诶，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啊。

佟湘玉：我啥时候骗过你呀？

郭芙蓉：那行。

佟湘玉：哎哎哎，你上哪去啊？

郭芙蓉：我去道歉呐，不成找你。

佟湘玉：找我找我，傻丫头。

（大嘴给秀才洗脚）

吕秀才：哎哎哎，你干什么呀？

李大嘴：我帮你擦擦脚。

吕秀才：是不是又没银子花了？

李大嘴：（笑呵呵）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想让你帮我琢磨琢磨，你说这个天下独一份的月饼，到底是咋回事儿？

吕秀才：那你就直接问不就得了，至于这样吗？

李大嘴：（笑呵呵）不，你现在不正生气呢吗？你说我要不整的诚意一点儿，你能替我动脑子吗？

吕秀才：这天下独一份的月饼呀，就是指...要跟别的月饼不一样。

李大嘴：这不废话吗？

吕秀才：你听我说完嘛，你想知道吗？

李大嘴：想啊。

吕秀才：怎么样，才能使你的月饼跟别人的不一样呢？

李大嘴：是啊？不不，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呀？

吕秀才：归根结底就一个字儿，变！变形的变，你看啊，这个花色变来变去呀，他变不出什么，麻雀变凤凰啊，仙女变寿星什么的。一般人看不出来的。但是形状要是变了呢？那感觉一下子就跳出来了，变形，你懂吗？变形。

李大嘴：奥！艾玛我明白了，要不怎么说是念过书的吗，就是有学问。那啥，大哥，你这个情谊，兄弟记在心里了啊。谢谢啊。

吕秀才：干嘛去？

李大嘴：我变去。

（郭芙蓉进）

郭芙蓉：（歉意）候哥。

吕秀才：这么晚了，郭小姐有事儿吗？

郭芙蓉：（歉意）我，我给你送点儿夜宵来，你晚饭都没有吃，你不饿呀？

吕秀才：饿...

郭芙蓉：（歉意）那你就...

吕秀才：——也跟你没关系。拿走，谢谢。

郭芙蓉：（熄火）不客气。（生气）你有完没完啊！

吕秀才：（躲开）——我现在不怕你了。有什么招，你尽管使出来吧！

郭芙蓉：（坏坏的）好啊，那你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停了好一会）（大吼）嘿！！！

吕秀才：（被吓到）啊啊啊，（害怕，一口气入完）冤有头债有主，天下最毒妇人心，男人爱拼才会赢，天若有情天易老，只有星星知我心...

郭芙蓉：（被逗笑）哈哈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给我掰开了，揉碎了，一句句说给我听。

吕秀才：说就说！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

郭芙蓉：（伤心）我给你个机会啊，你把这句话给我收回去。

吕秀才：没感觉就是没感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郭芙蓉：好，你好自为之，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郭芙蓉进去翻东西）

佟湘玉：谁呀，干啥呢？

郭芙蓉：刀呢？

佟湘玉：你找啥呢？

郭芙蓉：菜刀呢？

佟湘玉：到厨房找去！

郭芙蓉：没有刀，剪子也行啊。只要能杀人的就行。

佟湘玉：你想杀谁？

郭芙蓉：我杀了我自己，（找到凶器）就是它了。掌柜的，下辈子再见吧。（准备自杀，掌柜笑着看）——你怎么不过来拉我呀？

佟湘玉：（调侃）你去意已决，我拉得住么？

郭芙蓉：（抱怨）那你不拉人家，你劝两句总行吧？

佟湘玉：乖奥，不要死奥。人死不能复生。

郭芙蓉：我连面子都丢尽了。我还复什么生啊我！

佟湘玉：秀才又给你气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