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

 

==== 前  言 =======================================

 

世界上再无比这更优美的沉默了。

原作：七堇年散文集《被窝是青春的坟墓》之《蓝颜》

改编：夜糜

 

==== 角  色 =======================================

 

【主角】

子君：美艳聪慧的女子，受尽人情冷暖。

耀辉：光翟zhái。安静稳重的男人，将所有爱恋放在心底。

【龙套】

校友A：子君兼。

校友B：耀辉兼。

服务员：一句话，耀辉兼。

医生：一句话，耀辉兼。

阿姨：一句话，子君兼。

 

==== 格  式 =======================================

 

情绪提示：（情绪）

情节提示：【情节】

配乐提示：—— BGM：配乐 ——

混响提示：（OS）

 

==== 正  文 =======================================

 

—— BGM无 ——

【回忆】

子君：只要你让我高兴了，什么都好说。 

耀辉：姐姐，你这语气可是地道的嫖客。

子君：谁嫖你啊，哈哈哈。

耀辉：（OS）我原以为，我们可以就这么糊涂地过一辈子。一辈子跟在她身边就好。

 

—— BGM01 ——

【学校公共课上】

校友A：哎，他又帮系花喊到啊？都一学期了。那不是你朋友献殷勤求来的活儿嘛，怎么落他头上了？

校友B：玩玩罢了，怎么可能真去喊，这不是找了个傻子帮忙嘛。

校友A：就不怕给别人做嫁衣？小心系花被抢走。

校友B：怕什么，那人就是个闷葫芦，系花怎么可能喜欢他，估计他也看不上系花。

校友A：为什么？

校友B：（声渐远）学校里谁不知道，那女的在外面……

【公共课哲学课上，子君偷偷溜进教室】

子君：（轻声）喂，之前一直是你在帮我喊到？

耀辉：恩？……恩。

子君：谢谢你。

耀辉：没什么。

子君：你的笔记借我抄一下吧。

耀辉：我写得缩略，别人看不懂。

子君：（浅笑）那到未必。

【耀辉自认为简略的内容几乎都被子君还原了回去】

耀辉：（低声）还挺聪明的。 

子君：恩？

耀辉：（浅笑）没什么。

子君：下课请你吃饭啊？

耀辉：不用那么麻烦。

子君：你都帮我喊了一学期到了，现在还借我笔记，请你吃个饭是必须的。

耀辉：没关系，其实喊到是我朋友他……

子君：（打断）就当是帮我个忙，让我心理舒服点，吃个饭罢了，好吗？

耀辉：……好吧。

子君：那说定了，下课我请你去吃粤菜。

 

【粤菜餐馆】

子君：其实，我认得你，你写的东西我还看过。他们跟我说你就是光翟的时候我还真有点不敢信。  

耀辉：（微笑）光翟是我在杂志书刊上的笔名，拆了我的“耀”字而已。你也喜欢读书看文？ 

子君：（狡黠）怎么，我就不像看书的？我以前还自己写点东西呢。（无所谓）那种正当花季的年龄，心里有点事的女孩子，都喜欢写点什么吧。不过，过了那个年纪，就没那么多心思了。

【一时无话，耀辉找话题】

耀辉：你为什么叫兰子君？

子君：名字在出生前就取好了，老爷子一直认定是个男孩，父亲又爱养兰草，所以，兰子君，君子兰。谁知道生出来后是个女孩呢，听说爷爷当时拉下脸转身就走了。（偷笑）

服务员：先生小姐，结账吗？

子君：好，多少？

耀辉：我来吧。

子君：说好请你的。

耀辉：没事，我是男人。

子君：欠了你人情，该还的，别闹了，我来。（把钱塞给服务生）

耀辉：（笑）那，我送你回学校吧，冬天黑得快。

子君：……（淡笑）耀辉，我不住学校。要不你陪我在这里等等吧，我朋友马上来接我。

耀辉：（OS）是啊，这样的人，自然是不用回宿舍扎堆的……

【一时无言。不久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

子君：接我的人来啦，那，我们再见。 

耀辉：恩。（OS）车子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子君：（OS）耀辉，你是唯一一个和我一起吃饭却是我付账的男人。就凭这点，我们一开始就不是玩那种游戏。所以我更明白，你于我是特别的。

 

—— BGM02 ——

耀辉：（OS）后来我与子君渐渐熟悉，她的朋友多到让我头疼。我不习惯与人走近，看到她与别人亲密交好时，竟觉得落寞。

【圣诞夜，KTV】

子君：你们都别灌耀辉了，他酒量可不怎么好。

耀辉：（微醉）没事，今天圣诞节，你开心就好。（歪倒一边）

子君：哎，耀辉？耀辉？呵呵，你是真的醉了啊。

耀辉：（醉）恩……也许吧。（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洗手间，看着镜子】

耀辉：（长呼一口气，自言自语）耀辉，你在做什么？别傻了。一辈子做蓝颜知己就够了。情人？呵，她不需要转瞬即逝的东西。两个人最好不要在一起……（叹气，低喃）也不要不在一起吧。  

子君：耀辉？没事吧？看你一直没回来。

耀辉：没事。（OS）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这朦胧的灯光，本就艳丽的她，此时更透出了一股惑人的魅力。

子君：等下大家准备去喝早茶，你直接回宿舍吧。

耀辉：（昏昏沉沉）我喜欢你啊，（抱住）子君。

子君：（轻声）耀辉……做朋友吧，还是做朋友。

耀辉：……

子君：我喜欢跟你在一起，那是因为跟你相处简单高兴，人跟人的感情给太多就不好玩了，要是和你也变成那样，就没有味道了。你是聪明人，知道我们怎么才好，是吧。 

耀辉：（苦笑）……

子君：耀辉。你不了解我。我是经历过一些不堪的人。但那些事已经很遥远了，我从来没提过。

耀辉：我知道。我感觉得到你是有故事的人。你只是不屑去说。

子君：（随意）初中时我喜欢上新来的体育实习老师，师范毕业生。上过几次课，在排练体操的时候，他过来扶正我的动作。我就大胆地盯着他看，呵呵。两个星期后，我尾随他到单身宿舍，把情书塞进门缝里。后来我给了他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三个月之后，实习结束，他消失了。父亲扇着耳光把我拖进人流室。呵呵，我都快忘了，应该很疼吧，我记得我叫得很惨。 

耀辉：（放手）……子君，你不需要说。 

子君：所以，我和你不同。但我不想失去你。我说真的……你答应我。 

耀辉：……你不会失去我。

 

—— BGM03 ——

耀辉：（OS）我爱着她的年月，一直都做着她的知己。不爱她的年月，一直都做着她的情人。我是她知己的时候，她唯一一次遇到难处没有叫我，就出了事。

【医院】

校友A：（恐慌）耀辉，你来了！她浑身都是血。

耀辉：怎么回事？

校友A：子君和她男朋友吵了一架，然后她就……就偷偷药流，就出事了。

耀辉：那个男人呢？他怎么不过来？

校友A：就是他让我们打电话给你的，他说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他的……

耀辉：我去里面看她。

【病房】

耀辉：（OS）雪白的病房里，子君穿着一件浸满鲜血的衣服，就这么孤身一人，望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

子君：（虚弱）何必来呢，反正全都走了，我一个人这么折磨着有意思吗？

耀辉：那你也不该这么伤害自己。

子君：（轻松）反正也没几个星期，药流得了。

【医生进来】

医生：（不满）你也真拿人家的命当把戏。快活的时候想什么去了，等下过来填个入院表。

【医生出了屋子】

子君：……

耀辉：……

子君：（低笑）。            

耀辉：（低笑）。

子君：（低声）耀辉，谢谢。

耀辉：（OS）她摸索到我的手指，固执地一根一根抓起来，渐渐扣紧。子君，不会再有人像我这样执恋你了。

耀辉：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我只是想照顾你。 

子君：（微笑）行，以后有的麻烦你。

耀辉：（OS）就像她说的那样，之后我总能在她脆弱的时候见到她，只因她学会了在无处可去时，来到我身边。

【雨夜，有人敲门】

子君：（门外，醉）耀辉，耀辉！

耀辉：（开门）子君？赶紧进来，怎么浑身都湿了。

子君：（醉，笑）呵呵，下雨了呗。

耀辉：赶紧去洗澡。

子君：（疲惫）恩。（去浴室）

耀辉：（低喃）又吵架了吧。

【过了一会儿】

子君：（微醉）你这窝，弄得跟小媳妇似的，怎么这么干净，看起来好暖和啊。

耀辉：把头发擦干，趁热把姜汤喝了。

子君：我累了，想睡。

耀辉：那你好好睡着，一切都会好的。 

子君：（浅笑）谁说我不好了？你会不会偷偷地爬到我床上？

耀辉：不会，我们之间和别人不一样。（亲吻额头）

子君：（轻声）恩，我知道。（睡去）

耀辉：（OS）雨停了，夜色渐渐褪淡。子君，我错过了你的童年，少年，你已成了有故事的女人，我们的生命相隔了整整一条长河。

 

—— BGM04 ——

子君：（OS）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回到学校安心生活的一天，和耀辉相处的日子，简单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金钱和利益，生活都开始变得美好起来，真想就这么忘记一切好好享受现在。 

耀辉：子君，我给你带来了茶叶蛋，你上次不是说想吃。

子君：耀辉，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耀辉：（微笑不语）。

子君：我告诉你哦，今天在面试的地方看到个挺有来头的大美女，坐下来没多久就有演艺公司的男人按职位高低先后过去调情。（贴近）就像这样，搭着肩膀贴着脸。

耀辉：（愣住）……哦。

子君：（还是贴着，笑）陪我拍张照吧。

耀辉：（慌）恩。

子君：（起身）看那边，路口那个摆摊拍风景照的阿姨，就找她拍吧。

耀辉：好，走吧。

子君：阿姨~我们想拍张照，就拍我们两个在路灯下挨在一起的影子。

阿姨：成啊，来，小两口赶紧站好。别动啊，三二一！好嘞！

【拍照】

耀辉：（笑）你真俗。

子君：我喜欢这张照片，我会记得这个晚上。还是和你开心啊，还是和你开心。 

耀辉：那是啊，那你就回我公寓一块儿潇洒啊。 

子君：（笑）没问题，只要你让我高兴了，什么都好说。 

耀辉：姐姐，你这话可是地道的嫖客的语气。 

子君：谁嫖你啊。

耀辉：哈哈哈。

子君：哈哈哈。喂，记得期末帮我去收拾一下宿舍，我就不回去了。

耀辉：怎么了？

子君：（随意）旷课太多，劝退了，退了就退了吧，我有自己的去处。

耀辉：我听说你……

子君：呵，没多大事，本来和家里人关系也不好，散了就散了吧，乐得清闲，不用挨骂了。那个男人对我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晚上等着他来就好。

耀辉：……这是最后一次出来吗？

子君：是吧，他很会吃醋的，以后我可能就不出来了。

耀辉：子君……你这是何苦。 

子君：（低落）你不要和我说这些。不要问我，不要说。就安安静静的道个别，行吗？

耀辉：……再见。

子君：恩……我走了。

子君：（OS）太害怕寒冷，可是寒冷总是如跗骨一般啃食着我，耀辉，不要靠近黑暗，记住，我们不言朝夕。

耀辉：（OS）子君，我愿意做那个最后离开你的人。

 

—— BGM05 ——

【期末，整理子君宿舍】

耀辉：（OS）学期末在整理她的东西时，我看到床下的角落里夹着一张照片，被丢弃已久。是两个人在路灯下挨着的影子。

【某天，耀辉接到子君友人的电话，让他去接子君】

子君：（虚弱）喂？

耀辉：子君你在哪个房间？你朋友让我来接你。

子君：（微颤）耀辉，这个世界真的很冷，为什么不能早点认识你？

耀辉：（不安）子君，你在哪里？

子君：（忍痛）我的童年，少年，都没能遇见你。否则，我可能会有安稳的一生。耀辉，不要再照顾我了，不值得。或者，我先忘了你？

耀辉：（意识到不对）你不需要忘记我。记得嘛，我们是不谈朝夕的，这场游戏一开始就是自愿的，即使知道没有回应，我也甘愿！告诉我！你在哪里！

子君：（痛苦呻吟）唔……我在503……耀辉，我又药流了，呵。

【耀辉冲过去，打开门，子君身下全是血】

耀辉：子君！我带你去医院！

子君：（虚弱）别去，我不喜欢那里。已经习惯了。

耀辉：（OS）在肮脏狭小的卫生间，她的身上全是污秽与血，上面有别人留在她身上的温热精液，又或者是隔夜的泪。

耀辉：（吻额头，哽咽）我带你去休息。

子君：……谢谢

耀辉：（OS）子君，不会再有人像我这样执恋你了。但我再也不想像这样执恋你了。我以为我可以一辈子为你担当，隐忍无言地给你情感，但我终究是累了。  

子君：（哀伤）耀辉，我们在一起吧。

耀辉：（OS）我未应声，独自坐在她的旁边，慢慢地想起一些往事。

【回忆】

子君：（OS，开心）还是和你一起开心啊，还是和你一起开心

子君：（OS，温柔）我喜欢这张照片，我会记得这个晚上。

子君：（OS，真诚）所以我和你不同，但我不想失去你。我说真的……你答应我。

耀辉：（OS）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记忆像夜色一样淡了，大概那是我还爱着她的时候。

 

耀辉：（OS）遇到你时，我只是一张白纸。你不过在纸上写了第一个字，我就给了你一生的情动。但我知道，波澜终归于平静。

子君：（OS）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优美的沉默了。

 

==== 剧  终 =======================================

 

2014.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