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my crush

编 / 美 / 后：山雀衔烛

 bgm2适当留白，读诗部分注意情绪

“谪仙” 读 zhé，再读错我就给你一拳！

❀原配已出❀

山雀衔烛 饰 常凝

娜美的小草帽 饰 阿晏

 本剧由 天·空 独家冠名

〔 BGM1 〕

街道环境音渐弱

脚步声停

常凝：我怎么才能让你明白 我是如何的爱你？

耳机里传来 话剧《恋爱的犀牛》选段

“我怎么才能让你明白我是如何的爱你？我默默忍受，饮泣而眠？我高声喊叫，声嘶力竭？我对着镜子痛骂自己？我冲进你的办公室把你推倒在地？我上大学，我读博士，当一个作家？我为你自暴自弃，从此被人怜悯？我走入精神病院，我爱你爱崩溃了，爱疯了，还是我在你窗下自杀？”「表演者：段奕宏」

插入钥匙  开门  关上

常凝：（喃喃）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

（舞台 灯光打开）

脚步声 停

（阿晏在桌旁坐着）

常凝：（一惊）你醒了？

阿晏：嗯。两个小时前我就醒了。

常凝：你...你肚子饿不饿？我买了嫩牛五方和小笼包，你吃一点吧。

阿晏：（扫了一眼）都是我爱吃的。

常凝：嗯，嫩牛五方是5月6号你的晚饭，小笼包是5月9号你的早餐。

阿晏：还有什么？

常凝：（疑惑）......什么？

阿晏：你还查到了什么？

常凝：（辩解）阿晏，这不是调查，我只是想尽可能多的去了解你...

阿晏：那就说说看，你了解到了什么？

常凝：...我，我知道了你以前的经历，你的职业，你的家庭，你喜欢吃的东西，你的兴趣爱好，你养了一条狗...

阿晏：还有吗？

常凝：你去过甘肃，去过武汉，还去过大连，吉林，广东...

阿晏：（打断）手机给我。

常凝：我不能给你！

阿晏：（一字一顿）我要的是 你的手机。

常凝：哦...（掏出 递给他）

阿晏：密码是我生日？

常凝：嗯。

阿晏：（看了看相册 文件）我的照片，我唱过的歌...连我游戏战绩的截图都有？

常凝：（不好意思）这些...都是从你的社交平台上找到的...（小声）我没有跟踪你...我不是变态...

阿晏：（哼笑）给我下药，把我掳到你家里，还说不是变态？

常凝：我没有下药！是，是你低血糖晕倒了，我把你带回家照顾，我这是做好事！

阿晏：（不置可否 笑）行吧。

阿晏：（背往后一靠 非常自在的样子）你叫...常凝，对吧？

常凝：（惊喜）你记得我？

阿晏：当然记得了。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跟班，一个...同人文写手。

常凝：（羞耻）你，你怎么知道...

阿晏：我不仅知道，我还逐字逐句地阅读过你的文章呢。

常凝：那些都是乱写的，你别生气...

阿晏：生气？（笑）我怎么会生气呢，你用了大量笔墨去描写我的相貌，声音，性格，竭尽所能地把我塑造成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常凝，你在滥用你的想象，你在把一个普通人捧上神坛。这很危险。

常凝：（看着对方的眼睛 轻声）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忍不住。

阿晏：你的眼睛很漂亮。

常凝：是淡灰色的。

阿晏：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常凝：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正式走到你的面前。

阿晏：你确实足够了解我—— 我懒得交朋友，也不屑于维护那些浮于表面的关系。也许这种冷漠会吓退一部分拥趸（dǔn）。但是无所谓，真正有野心，有能力的人，自然会主动站到我面前，接受我的检阅。

常凝：我有这个能力了吗？

阿晏：你已经站到我面前了。

常凝：（微笑起来）

阿晏：常凝，你这么了解我，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不公平。

常凝：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阿晏：可是我想听。

常凝：（紧张地挠挠脸颊）我... 我不知道该怎样介绍自己。我太矛盾了。

阿晏：（轻叹）每个人都是矛盾复杂的。自负、自卑、勇敢、怯懦、睿智和愚蠢，这些东西会同时出现在我们身上，只看你如何选择而已。所以 常凝，说出来吧。

常凝：嗯...我... 我会演奏一些乐器，会写歌，写诗，还做过微电影的监制...

阿晏：（鼓励）说得很好！还有其他的吗？那种说出来就让人觉得你好厉害的经历？

常凝：嗯...2017年的时候，中央电视台举办过一届大型比赛...各个省市都有赛区...我是我们这个市/组委会的秘书长...

阿晏：真不错，我们常凝真厉害！

常凝：（逐渐兴奋起来）我还跟某个明星的贝斯手合作过一首摇滚乐，四年前我教过的学生考上了音乐学院，现在已经是一个独立音乐人了！我这两年获得了许多奖项，甚至有话剧导演想买我的剧本版权，只需一个机会，我就能出名了！

阿晏：（看着对方）

（场面一静）

常凝：（回过神来 惊疑）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阿晏：没有。

常凝：阿晏...

阿晏：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一只四处招摇的花孔雀。

常凝：（委屈）明明是你让我说的...

阿晏：你不开心了？

常凝：......

阿晏：就这么在意我的评价？

常凝：嗯。

阿晏：（看了常凝一会儿）常凝，你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心思来主动接近我，讨好我，我的一句话就能左右你的情绪... 这说明什么？

常凝：（抿了抿嘴唇）

阿晏：沉默是你的反抗吗？

（常凝蹲下来，把手放在阿晏的膝头，用眼神乞求他不要再说下去。）

常凝：跟你在一起，我总是担心会说错话...

阿晏：你沦为了情感的奴隶... 看看舞台下的这些人，这些观众。即使有人在看，有人高声怒骂/有人散播流言，他们污蔑你/打击你/让你名声扫地。即使这样，也丝毫不能让你动摇吗？

常凝：（低低的叫）阿晏...

阿晏：常凝，你犯了错，我要罚你。

[ BGM2 ]

（舞台 继续）

手指闲闲地敲着桌上的花瓶

从花瓶中抽出一枝花

阿晏：（欣赏了一会儿）这花，开得很美。

常凝：（紧张地呼吸）

揪掉花朵 只留花枝

阿晏：还好没刺。

常凝：阿晏... （想要起身）

阿晏：别动。（似笑非笑）接下来的话，我要求你诚实地回答。能接受吗？

常凝：（难堪）...我接受。

阿晏：（无音效 自行抽打）大声点！

常凝：（惊痛）我接受！

阿晏：刚才我让你介绍自己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常凝：你说... 每个人都是矛盾复杂的。很多品质会同时出现在我们身上...

阿晏：我问你，第一组词是什么？！

常凝：是...是...

阿晏：（抽打）回答我！

常凝：（痛）是自负与自卑！

阿晏：这是你吗？

常凝：我不知道...

阿晏：（枝条划过脸颊）你知道的。

常凝：是我... 是我！我自负于我收获了无数人的赞赏和认可，又自卑于得不到你的关注哪怕是一个眼神！

阿晏：所以你用了比较极端的方法...

阿晏：（抽打）第二组词是什么？！

常凝：（忍痛）是勇敢...与怯懦！

阿晏：你足够勇敢。你站在了舞台上，站在了我的面前，天真而执拗地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复。

常凝：但我也同样怯懦！我徘徊于你的周围却不敢发出声音，我渴望你的触碰却又痛恨自己的轻浮！

阿晏：我触碰你了吗？

常凝：鞭打即是触碰。

阿晏：你痛吗？

常凝：（颤抖）我甘之如饴。

阿晏：（作势挥动了一下花枝）

常凝：（害怕地发出了小动物一样的呜咽）

阿晏：（花枝挑起常凝的下巴）第三组词，说出来。

常凝：（哑声）睿智... 和愚蠢。

阿晏：多么好的词啊！常凝，我相信你已经在文艺作品中/见识过了许多崇高且强烈的情感——而你试图将这种期待投射在我的身上。（拍拍常凝的脸）清醒些吧，常凝，多巴胺会使你变得愚蠢。

常凝：在你面前，它们不堪一击。

（花枝抚在常凝的额头）

阿晏：这是大脑给你的错觉，是上天在你身上骤然降临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

常凝：我现在无比的清醒。

（花枝移动至常凝的眼睛）

阿晏：你会有无尽的泪水。而眼泪，无法成为谈判的武器。

常凝：（颤抖）它情愿为你而流。

（花枝轻点常凝的嘴唇）

阿晏：瞧瞧这薄唇，这灵巧的舌头，你就是用它们来伪装自己，哄骗真心的吗？

常凝：（哽咽 亲吻花枝）...我一片赤诚。

（花枝向下拂去，停在常凝的心脏）

阿晏：常凝，不要对我说谎。

常凝：如果你分得清谎言和真话，那一定能感受到。

阿晏：感受到什么？

常凝：（孤注一掷）我在不加掩饰地、热烈地、几乎是放弃了自尊地，爱你。

阿晏：你爱我？

常凝：是的。我爱你。

阿晏：你应该知道我生性自由，不愿受到任何亲密关系的束缚。

常凝：我知道。

阿晏：你应该了解我太过理智，我坦然接受所有人的出现和离开。

常凝：我了解。

阿晏：你应该明白我讨厌麻烦，一切捉摸不透的心思都以“装傻”的方式敷衍过去。

常凝：我明白。

阿晏：（高声）而这些全部都是借口！

常凝：（高声）那就给我一个真相！

阿晏：我只是... 我只是不够喜欢你。

常凝：对，你只是不够喜欢我。

阿晏：（叹）即使这样，你也依旧爱我？

常凝：是的。我爱你。

阿晏：我记得你为我写过一首诗...

常凝：是的。

阿晏：题目是什么？

常凝：迟来的月亮。

阿晏：大声地、背诵出来！

常凝：你是——迟来的月亮！

阿晏：继续！

常凝：你是迟来的月亮 / 路上的每一颗星都爱你 / 你要走快点/才能遇到我这颗。

常凝：你来时，叫我长庚 / 你去时，叫我启明 / 但更多的人叫我太白 / 与诗中谪仙一样的名讳。

阿晏：人们爱他、赞他、写诗念他。

常凝：他却爱你、赞你、写诗念你。

常凝：不，不只是他。

常凝：世上还有那么多人爱你 / 爱你皎洁的清辉 / 爱你普照的慈悲。

常凝：不写诗赞你 / 不寓情念你 / 仿佛就不是一位合格的诗人。

阿晏：而你呢...

常凝：而我，悬在众星里的赤子 / 只能烧了那动人的诗篇 / 让火光！点亮我黯淡的身躯。

常凝：你看到了吗？（继续入词别停）

阿晏：（喃喃）看到什么？

常凝：看到这颗灼烫的心了吗？

常凝：它在夜空中祭献 / 祈求换来你偶然的一瞥。

阿晏：迟来的月亮...

常凝：迟来的月亮啊 / 浩瀚的银河为你簇拥 / 历代的游子为你歌唱/

常凝：（颤声）你怕是看不上，一颗狼狈又忐忑的心啊。

阿晏：（叹）常凝......

常凝：而我，宁愿日日夜夜地亮着 / 永世追逐你的目光。

阿晏：常凝，我在这里。

常凝：（泪盈于睫 低声重复）你在这里。

阿晏：（吻住，索取）

常凝：（颤栗，几欲窒息）

END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出自话剧《恋爱的犀牛》。

阿晏真的低血糖吗？

*bgm2的诗是编剧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