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鲸沉思录

       晃膀子这个词语其实是有来源的，我想懂的人自然懂。晃膀子，其实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独处，其实是件挺难的事情。特别是在这么一个喧闹的虚拟平台，为何我能有机会如此深入的反思，这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不管怎样，希望以后每每在这里若有所思，若有所想，都能一一记录下来。积沙成塔，便也能是件了不起的事了。我想我就是那种很认真的人，现实的工作真的会给人潜移默化的影响；而内里我又是个细腻敏感的神经质，称作戏精也未尝不可，似乎更切题。如果可以，我就想活在自己的文字里，对着我的兔子洞，讲诉我的那些碎碎念。写在正文之前，文字成型，便属于读者，希望能带来些意义，或者陪伴。

 

       我们总是将一切自己的喜爱，幻化投影，赋与无法承载的对象。便如这篇文字，如梦亦如幻，好像试图在解释、在劝慰、在自省，像是往茫茫宇宙发射的电波，寻求同类的回应；如电亦如露，显得好像很有道理，而后继续过不好这一生。总之，漫长的文字，现今唯一存在的意义仿佛是用来测试人们对事物的耐心。就像我曾在这说过，“我有一颗八分钟的爱，确找不到一个九分钟的爱人”，感情的节奏快得让我们不允许自己多停留一分钟。

       文字的苍白，早已被一遍遍揉烂了的书页证实。文人的脆弱性，亦像这个时代的巨大轰鸣，无法拯救被掩盖着普通人的声音。在已经悄然变化，也将继续动荡的现实里，我们感受着，而无能为力。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其实哪里有那么多深渊，普通的我们也并不需要。我们能面对的仅仅是，当你望向生活的时候，生活也在凝视你。当你凝视生活，生活无动于衷；当生活凝视你，你瑟瑟发抖。当你望向内心，内心空无一物；当内心望向你，你不知所措。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当现实生活化为泡影，遁入虚拟，我们不用考虑学业、工作、家庭；不用考虑残忍的分数、干瘪的钱包、躺平的未来。丰满的人在这里找到志同道合的游玩搭档；残缺的人在这里填补内心的空虚棋逢对手。可从某一瞬间、某个角度、某种角色里而言，我们都是残缺的。残缺是人类天生具有的脆弱性。人类天生具有的不可得、不可知、不可求，和与生俱来的贪、嗔、痴是矛盾的。所以才会想要寻求完美，妄求不用付出，却能获得真心；总是害怕受伤，却又痴迷冒险；总是想抓住什么，却又沉迷于虚幻。

       我还记得刚工作的时候，和前女友吵架，竟不是为眼前似是而非的矫情，而是为了遥远的买房、父母的看法、工作的发展，翻来覆去。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拿到年终奖的时候，第一次账上收到五位数的欣喜，其实不过五秒钟。因为我知道，现实中我所克服的困难、耗费的精力，成人世界里用来交换的筹码，远胜于金钱的价值，有些东西，不是能用金钱能买到的；有些拿去交换的筹码，再也换不回来。

       人无法掌握自己认知以外的事物，无论是学业、投资、还是爱情。总之，得到这件事是一门困惑我们一生的玄学。我们纠缠在运气和实力之间的巨大空隙里挣扎，而所求之物就像“薛定谔的猫”。空山不见猫，但闻咪咪叫。在所谓的外敌面前，真正的威胁永远在内部。自己的路要自己踩，自己的坑得自己埋，面对现实的无力感，最好的方式就是行动。

       我还记得自己高考的失势，出国的坎坷，面试的反转，回忆里一张张不同的笑脸和追不回来的时光。我深深的记得，美剧《广告狂人》里男主角与前妻告别时说的那句话，“Life is carrying on. There is never fresh start”. （生活永远向前，从来没有什么新的开始）。

       那些没有读完的人，当离开文字，其实也是在以某种方式离开我，离开一段共同的自省。从情感上来说，还有什么比你选择与谁陪伴一段时光更重要的呢？我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在错过什么，亦如我们仅仅用声音去判别一个对面的肉体。我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们真的了解对方吗？我们又真的了解自己吗？还是这些东西都不需要，“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束”。出来玩，有什么比开心更重要？

       无论读完与否，离开也罢，就像我的文字，只写给属于它们的人一样。我的陪伴，只停留在值得的人身边。我的爱，只遗忘在那些心甘情愿里。学会相遇，更要学会告别。

 

2022年5月23日 by 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