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735】
普本·【最后一枪】唐灿冠名
作者:狂人皮埃罗
排行: 戏鲸榜NO.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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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转载】普本 / 现代字数: 3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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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创作来源原创作品
角色1男1女
作品简介

当一个人失去了爱,至少她还有自由。

更新时间

首发时间2023-01-15 14:04:20
更新时间2024-06-14 16:14:22
真爱榜
小手一抖,榜一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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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正文

剧本角色

张忆北

男,0岁

向南

女,0岁

温馨提示:自备打火机,BGM切单曲循环模式,手动按提示播放,BGM都是按照章节顺序上传的。第四章BGM声音偏小,自行调节。

角色

张忆北:男

向南:女

 

第一章 一笔来自南方的生意  BGM:O Desdichado De Mi (不快乐的我) (Inst.)

张忆北:(手动点烟)明天我要出趟远门。

向南:远门?...去哪儿?

张忆北:江城。

向南:...有八年了吧,你从来没离开过边境两省...对方是什么人?

张忆北:齐叔介绍的,是个女人。

向南:你带着那种东西去南边?齐叔没告诉过那个女人行规吗?

张忆北:按行规她是该自己来北边跟我拿货,我本来也犹豫,但那个女人出手大方,给得多,市价的五倍。

向南:呵,你要钱不要命?

张忆北:要命还怎么赚钱。我想过了,再做几单就收手。到时候我们拿着钱去国外,再也不用像丧家之犬一样活着了。

向南:....那个女人出手这么大方,心里一定是有一个恨之入骨的人吧,不向那个人复仇的话,也许她这辈子都不能安生。

张忆北:也许不是复仇呢。跟我做生意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要解决别人的,还有一种是要解决自己的。

向南:解决自己也是一种复仇。有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不恨别人,只恨自己。

张忆北:呵,或许吧。管他呢,有钱赚就行。

向南:我跟你一起去。

张忆北:算了。刀尖上的事儿,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发生意外。你就好好地待在这里,要死的话也是我自己死。

向南:....张忆北,你是真的怕被条子抓吗?

张忆北:....

向南:你还是怕我跑了?江城边不到八十公里就是漓镇,我生活了十六年你生活了十九年的小镇...

张忆北:(手动点烟)你不说我都忘了,好像是挺近的。我十九岁之前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江城和漓镇那么近,我都没去过。八年了么...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你去过江城吗?

向南:没有,我家在那边没有亲戚。

张忆北:没去玩过吗?

向南:旅行对穷人来说,是一种奢侈品。如果一个穷人有一天突然去了很远的地方,那一定不是为了旅行,一定是为了讨生活。

张忆北:你跟我来北边也不是为了讨生活,讨生活的是我。你就把它当成是一种旅行吧。

向南:呵,我也在讨生活啊。

张忆北:你讨什么了?我做的事,从来不让你插手。

向南:确实,我什么事都不用做,就算我想学着做你也不允许,所以到现在,我什么都不会。所以啊,我是跟你张忆北在讨生活。

张忆北:...

向南: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把东西攥到手里都不够,一定要攥得紧,哪怕攥碎。

张忆北:....再等等,等我再做几笔,等我们有钱了,等我们去了国外,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到那个时候,我不会再攥着你。但现在,(吻)

向南:(全程互动)

张忆北:(吻)我必须攥着,你知道我有多怕吗?北方的冬天那么冷,风也是那么大....有时候我去边境拿货住几天,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一到晚上,静得能听到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呼啸的狂风吹着白桦树的叶子沙沙作响...那声音就像是鬼在叫...每逢那样的夜晚...我都怕得发抖...我怕突然就有条子闯进来拿枪指着我的头,我怕那些叶子的声音其实是真的鬼在叫...也许是我父亲的魂在向我索命...每逢那样的夜晚...我只能想着你才能睡着...你知道我想你的什么吗...(进入。用力)我像只野兽一样只想你的身体...因为你的身体...总是会让我在那样和这样的寒夜感到一丝暖意...

 

第二章  张忆北的信   BGM:andata

向南:张忆北去江城了。这么多年,我们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我好像了解了他说的那种在寒夜中彻骨的感觉,北方的冬天,真的好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又像吻。我翻遍了家里所有的角落,不出意外,他把关于我的身份证明证件全都带走了,我还是哪儿也去不了。实际上,我也并不能够去哪里,这么多年了,我的人生只有张忆北。我对张忆北的思念就像我对他的恨一样绵长。他经常写信给我。

张忆北:(信,混响)目前为止,一切顺利。还有一周就能到江城了。不要担心我,按时吃饭。

向南:我的确担心他,但其实更担心的是我自己。他要是回不来,我伶仃地在这个世界上,怎么生,怎么活。他经常说自己是丧家之犬,其实我和他是一样的。

张忆北:(信,混响)已到江城,一切顺利。南方的冬天是暖冬,我忽然觉得冬天如果不冷很恶心,只有冷到骨缝里仿佛都埋着雪的冬天才叫冬天。我很想你,但我想去一次漓镇,看看我妈。

向南:张忆北的爸爸是个禽兽,长年累月家暴他和他的妈妈。十九岁那年他从齐叔那儿拿了货,解决了那个禽兽。那个时候他没有钱,齐叔说北方有一桩好买卖,你既可以赚钱还债,也顺便逃了,年纪轻轻坐牢多可惜。于是他就这样成了丧家之犬、亡命之徒。

张忆北:(信,混响)我到漓镇了,一切顺利。八年了,这里变了很多,有几次我居然在这个生活过十九年的镇子里迷了路。路修过了,楼房也盖起来了,不变的是路边的铃兰花还是盛开着。这里的一切都是崭新的,一切都在变好,我觉得我们也会变好,你一定要等着我。路过漓镇高中,校门口有个女孩子,短发,瘦削,皮肤苍白,很像你。

向南:张忆北大我两届,那时候他喜欢我,我知道。其实我对他也有一点好感,但我表面上总是冷冰冰的。解决了他父亲的那天,他约我出来,在酒水里掺了东西,强奸了我。我不敢告诉爸妈,他们生活的全部重心都在弟弟身上。他毁了我,可又是我的救世主。我记得那天的雨下得好大,我在雨中哭了好久,他出现在雨中,雨水和泪水模糊了眼睛,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是他,他伸出手,雨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青石板路上,铃兰花被雨打得散落了一地,他问我:要不要和他去北方。我握住。

张忆北:(信,混响)准备回来,希望一切顺利。

 

第三章   另一笔生意    BGM:solitude

张忆北:(大喘气)

向南:回来了。

张忆北:(吻,激烈)

向南:(全程互动)

张忆北:(激烈,全程)我一路跑着上楼,我很怕回家之后发现你已经离开了,告诉我,你一直在等我吗?

向南:我一直...在等你...

张忆北:这些日子,你有想我吗?

向南:想...那种思念,很绵长...

张忆北:就要实现了...我和你会去异国旅行...而不是讨生活...(用力)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留白,冷静下来之后)

向南:见到你妈妈了吗?

张忆北:(手动点烟)嗯。她头发白了好多。

向南:她一定跟你说了许多话吧。

张忆北:天刚黑下来的时候,我到了家门口。我就站在那棵从我小时候就有的柳树下看着她在厨房做饭。厨房的灯年久失修,总是闪,窗户里飘出来的味道是香椿炒鸡蛋,(顿,一笑)我最爱吃。我差点忍不住想去敲门,告诉她:妈,我回来看你了。但我忍住了。我已经是个没有回头路的人了。人的痛苦是会消散的,这么多年了,她的痛苦应该也消散不少了吧。我出现,又要离开,何苦让她空欢喜一场呢,就让她当我这个不孝子,死了吧。

向南:回避痛苦,消散痛苦,是一种生物本能,人,总要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张忆北:是啊,朝不保夕也要活下去,隐姓埋名也要活下去,不见天日也要活下去,小偷,农民,亿万富翁,人民警察,强盗,杀人犯,同性恋,都要活着。人,真是又贵又贱的东西。

向南:那你觉得我是贵还是贱。

张忆北:你比什么珠宝钻石都要珍贵。

向南:是吗?有时候我觉得我挺贱的(黯然一笑)。对了,江城的那个女人呢?

张忆北:你对她好像挺有兴趣。

向南:女人找你拿货的不多。

张忆北:你可别多想啊,那女的都快五十岁了。她想做了她老公。

向南: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个世界的女人太温驯了,很少有这种杀伐决断的。

张忆北:她看起来不是一个杀伐决断的人,人很瘦,两颊凹陷一点肉都没有,站在风中感觉就要倒下去了。虽然面相温和,但一看就是吃了苦的人。

向南:所以有时候我还真喜欢你那些货。

张忆北:为什么?

向南:平等。

张忆北:什么平等?

向南:就像你十九岁时跟齐叔拿货一样,那时候你爸正当壮年,单打独斗你搞不定他。

张忆北:确实,我不像他,我像我妈。他很壮。

向南:你的货让江城那个你说起来风一吹就倒的女人向男人开战,十九岁弱不禁风的你也可以借助它挑战你父亲,我说的平等就是这个,力量上的平等,谁都可以杀伐决断。

张忆北:你这么喜欢,送你一把?

向南:(笑)算了,我用不着。

张忆北:对了,你不问问你家人?

向南:有什么好问的。他们应该生活得很好吧,毕竟还有我弟弟,相反,他们应该会觉得没有我更如释重负了吧。血缘亲情也是要分个高低贵贱的,你是独生子,可能不懂,有了更漂亮的玩偶,谁还会关心破了的旧玩偶呢。

张忆北:(手动点烟)我懂。

向南:....也是,你确实懂。要不然当年你也不会约我去喝酒,也不会出现在那个雨夜中,那么自信我会跟你来北方。你知道我很孤独,你利用我的孤独。

张忆北:我不想一个人溺水,我要拉着你跟我一起。

向南: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是喜欢你的。你不在酒里下药,我也是愿意的。

张忆北:...我完全不知道你喜欢我。

向南:你不会表达爱,不会去爱,其实我也一样。但你还会愤怒,还会强求,我呢,习惯任人宰割,逆来顺受。

张忆北:爱的方式有千万种。

向南:爱人,也有千万种面孔。

张忆北:(顿,拿出东西)送给你的。

向南:铃兰花香水...

张忆北:只有在漓镇能买到。那个时候你身上总是有铃兰的气味。

向南:我没有用香水,我家门口有大片的铃兰。

张忆北:我知道。

向南:北方的雪大,风大,用什么香水味道都会被吹散,有时候真是想去温暖的地方生活。但我很喜欢,谢谢。

张忆北:(手动点烟)我打算好了,等不了那么久了。我要做最后一单生意,之前有个女人打电话给我,说要出市价七倍,我没答应,因为那个女人很陌生,不是熟人介绍来的。反正在北边交单,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做完这一单之后,我们就能过上想要的生活了,到时候我们去一个温暖的地方,永远不回来了。你说好吗?

向南:....(笑)好啊。

 

第四章  最后一枪  BGM:纯风声

(雪地,向南围巾遮全脸,戴黑色墨镜,压低声音)

向南:对不起,我迟到了。

张忆北:我也刚来不久。

向南:钱在箱子里,数数。

张忆北:(开箱)嗯,没问题。

向南:枪呢?

张忆北:喏,这可是一把好枪。

向南:(检查)

张忆北:我先走了,有问题的话随时联系我。

(走出几步,回头)

张忆北:向南...是你吗?

向南:(缓缓取下围巾墨镜)

张忆北:看来今天的风雪不够大,没有吹散你身上铃兰香水的味道。

(手动放BGM:枪声,一声后停。)

向南:你说得对...这确实是一把好枪。

 

第五章  不只是南方   BGM:不只是南方

向南:我拿了自己的身份证明,还有张忆北这些年卖命赚的钱去了南方,我想起张忆北写信给我时说的那句话“只有冷到骨缝里仿佛都埋着雪的冬天才叫冬天“,南方的冬天突然让我感到陌生,我发现自己原来已经习惯了北方那种凛冽纯粹的冬天。我找了家小饭馆,点了一盘香椿炒鸡蛋,吃着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天的画面。那样洁白的雪地,那样鲜红的血,像十六岁时和张忆北在漓镇看到的一场晚霞。在晚霞下,我们并排默默走着什么话也不说,他抽着烟,我低着头。我好像还能听到边境的风吹着白桦树树叶的声音,不像是鬼叫,倒更像是哭声。直到那天,我才感受到他是爱我的。面对着那样一把银色的、美丽的、又致命的手枪,他始终看着我的眼睛。他的表情里有一种混杂了解脱,欣慰,甚至带着享受的从容。人总要活下去,去消弭,去消散吧。当一个人失去了爱,至少她还有自由。

(BGM  2分58秒处,拉大)

热风从海燕你的发后 抚慰南方暂时的摩托

吹开镇上往事浮泛那细雨 如脏水

满天竞走的咸鱼间 你捂嘴

我知道你就是在这样的味道里

从少女最后变成了别的东西

这个过程像南方脸上的湿气

谁都看见 可谁也 谁也

记不下来

最后:向南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公安机关逮捕,依法处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