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

“女曰婴，男曰孩。”

后期：萧凉

美工：贰十一

特别感谢：阿蝶_喋喋、萧凉

人物角色分析在评论区

走本提示：cv调bgm大小请以第三幕为主。第一幕bgm以男主陈嘉裕为视角，因此开头人声音效会比背景音乐小很多，不要调错音量啦～

陈舒云：女，21岁，强势，心机颇深。是姨母的养女，跟姨母姓杨，叫杨舒云。一个月前，因为陈家的商业利益，被接到陈家，改名陈舒云。她的身上似乎有一个秘密。

陈嘉裕：男，20岁，陈家公子，外表偏阴柔，性格软弱阴郁，长期受到母亲的控制，爱慕陈舒云。

（陈嘉裕透过门缝，听到里面一个陌生男子在和母亲对话）

陈母：（谄媚）周老爷，您放心，再等上三日，舒云以后就是您的人了。（cv—阿蝶_喋喋）

周老爷：陈太太相貌不凡，生得姑娘也水灵……害，我这把年纪，丫头可还愿意啊？（cv—叶凡）

陈母：瞧您这说得什么话，这等子享福的事轮得到她，那是她天大的福分！喏，这是陈丫头给您做的香囊。（笑）姑娘家的心思，多着呢。

周老爷：（虚伪）好，好！哈哈哈，难得丫头有这份心思。等进门后，我定不会亏待他。

陈母：那这次庄里新出的丝布……

周老爷：放心，亲家的这点面子我肯定是要给的……

捏了捏手上的珠子

闪回

脚步渐进

敲门

陈舒云：（端着烟吐气）进来吧。

门打开

陈嘉裕：（咳嗽了几声）杨舒云，你怎么又是这个德行！

陈舒云：不要叫我杨舒云，我现在姓陈。

（陈舒云刚想再吸几口，手上烟枪却被陈嘉裕一把夺走。他一脸怒意地盯着陈舒云，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

陈舒云：（抬了抬眼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有错？你不想叫我陈舒云也没关系，叫我姐姐，也是一样的。

陈嘉裕：（讽刺）这才几天啊，你连自己的姓都不要了。

陈舒云：成为杨舒云，我什么都没有。但如果我是陈舒云，那我就是陈家的小姐。

陈嘉裕：一个星期不到，勾栏女摇身一变就成陈家小姐了。真倒人胃口。

陈舒云：（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有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要是在阿娘面前提起，你得被教训得半个月下不来床。

陈嘉裕：……姨母知道送你过来，是来嫁人的吗？

陈舒云：知道，她还收了你娘二十两的定钱呢。

陈嘉裕：你现在怎么不说她是“阿娘”了？

陈舒云：……

陈嘉裕：成为陈家的女儿，就让你这么痛快？

陈舒云：……

陈嘉裕：非得登上一根高枝，这日子才能过下去，是吗？

陈舒云：（轻轻笑了一下）阿裕，我发现你不仅眉眼像我，有时候这脾气啊，也像我。

陈嘉裕：……有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陈舒云：……好了，别闹了。

陈嘉裕：别闹？你说的倒是轻松。你知道刚才我都看到了什么吗。那个女人要把你卖给周志晟！她把你从姨母家接过来，就是在利用你！那个老头子甚至比我大伯都要大，他上个月娶的八房姨太，不到一周就被他给玩死了。你嫁过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陈舒云：（收起笑容，摸上陈嘉裕的脸旁）陈少爷这是在怜惜我吗？

陈嘉裕：（恳求）……舒云，算我求你了，不要走到火坑里行吗。

陈舒云：（淡淡）你现在这副样子，真像一个小孩儿。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陈嘉裕：……那个贱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陈舒云：（意味不明）怎么能这么说你娘呢？如果不是她，我们都不可能认识。我还记得那天你因为被她呵斥，心中郁闷，就偷偷来到勾栏里消遣，我们……

陈嘉裕：（打断）这都是你不开心的事，你不必再提。

陈舒云：陈少爷真是好心肠。

陈嘉裕：（真诚）舒云，你是唯一一个懂我的人。你能接受我的一切，所以那天晚上，我真的很开心。

陈舒云：（笑）是“奎宝”吗？那天晚上你还拿了个蛐蛐过来，着实把我给吓了一跳。

陈嘉裕：他们都说男人玩这个不务正业……我就是因为这东西跟她吵起来的。我要是不把它拿走，那个疯女人马上就把会把“奎宝”弄死！

陈舒云：男人玩蛐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你阿娘却发了疯似的阻挠你，连你的这点小爱好都不通融……她对你真是格外严苛呢。

陈嘉裕：她向来如此……爹走后，她整个人都跟疯了魔似的，一天到晚只知道让我读书。别人都可以玩麻将、听曲子，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偏偏我又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每次书没背好，我娘都要让我跪在祠堂里一整晚，甚至连盏灯都不给我留……我这哪里是他的儿子，我是她的奴隶。

陈舒云：阿裕，你是一个男人，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一个女人的掌控之下。

陈嘉裕：可我对她已经没有办法了！（跪在女人面前，头靠在她腿上，颤抖着说）你来之前，就因为我跟她说了一句你是勾栏里的，她就拿鞭子抽我，抽得我满脸是血，浑身发抖。我都已经跟她认错了，我分明在求他了，我都已经这么卑微了，可是她还是不停手……

陈舒云：（有些冷）你告诉她，我之前在勾栏里呆过？

陈嘉裕：（急切）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她把你送给别人。在这里，只有你真正对我好，我不能没有你。

陈舒云：我不过是跟你相识了两个月，你就确信我是对你真心的？

陈嘉裕：（有点语无伦次）你跟别人不一样。我若是受到委屈，只有你会帮我。像上次，周安骂我是个娘娘腔，你就去找人揍了他一顿。

陈舒云：（冷）也是，勾栏女身边也就只剩下这些地痞流氓了。

陈嘉裕：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跟我娘说那些的……你说你在姨母家里好端端的，何必要……（被打断）

陈舒云：好端端？你以为我是怎么进的勾栏？又为什么会染上那东西？

陈嘉裕：（低头不语）

陈舒云：（被陈嘉裕低眉顺眼的样子逗笑了，越笑越大声）

陈嘉裕：别笑了，你分明不想笑。

陈舒云：（笑）天知道我多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吗，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很喜欢你的模样，你让我看到了自己。（一边说一边摸男人的五官）你的眉毛很淡，还有一双柳叶眼，嘴唇苍白、柔软。我还喜欢你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我的孩子。

陈嘉裕：（恳求）我不要当你的孩子，我要当你的男人。我们连出生带的玉佩都格外相似，我们是有缘的，别嫁给他……

陈舒云：阿裕，我爱你。

陈嘉裕：什么？

陈舒云：我爱你，但我们两个在一起一定会受到一个人的阻挠，不是吗？

陈嘉裕：（喃喃）对，我阿娘一定不愿……

陈舒云：为了你，我必须要成为陈舒云。

陈嘉裕：什么意思？

陈舒云：（笑）你说，要是在成亲前我跟你私奔了，那周老爷会怎么看你娘呢？

陈嘉裕：这……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杀了我的。

陈舒云：阿裕，过去的十几年里，你对她言听计从，你已经够听她的话了。难道你要听她一辈子吗？

陈嘉裕：我……

陈舒云：（语气加重）你娘一直觉得我们好摆布，根本不会防着我们。阿裕，这件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这是我们能在一起的最后的办法了。

陈嘉裕：……不行，这……这太危险了

陈舒云：要是我们被发现了，我肯定说是我骗你的，这件事情根本推不到你头上，你明白吗！

陈嘉裕：……

陈舒云：阿裕，带我走吧。

陈嘉裕：（叹了口气，抖着说）好，我们，试试。

夜晚

渡口流水声

由远及近的跑步声，停后入

陈嘉裕：（气喘吁吁）舒云，我来了。

陈舒云：看你满头大汗的，来，先喝口茶。

陈嘉裕：（喝了一口）你说的对，没有我想象中的难。老丁他们根本没有防备过我。

陈舒云：我都说了，让你别担心。你平常表现得这么听话，没有人会怀疑你的。

陈嘉裕：（牵起女人的手）我太高兴了，我没有想到，我们能有今天。

陈舒云：（幽幽）嗯。诶，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陈嘉裕：这是绿豆糕，你平时最爱吃的。

陈舒云：……你还记着。

陈嘉裕：当然，我怕你在船上饿着，特地备上的。

陈舒云：（复杂）有心了。

陈嘉裕：（期待）来，上船吧。我来划，你坐着休息就好。

陈舒云：（甩开男人的手，叹气）不用了。

陈嘉裕：……舒云？

陈舒云：（轻笑）娘娘腔，我说不用了。你，听懂了吗？

陈嘉裕：（不知所措）舒云啊……你怎么了……

陈舒云：你给我闭嘴！每次听到你喊我舒云，我都觉得无比恶心。你知道你应该叫我什么吗？

陈嘉裕：（突然身体发软，半跪在地上，绿豆糕倒在了地上）

陈舒云：（厌恶的看了一眼绿豆糕）以前，我经常跟你说一句话，我们长得很像。

陈舒云：陈嘉裕，在你死之前，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缓缓开口）一个女孩出生在一个大宅院里。可惜老爷太太都不喜欢女儿，于是在第二年，他们又要了个儿子。在这个地方，女儿就不应该站在阳光下，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存在。（噗嗤笑了出来）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因为传宗接代罢了，只要这个家是稳定的，一切，都还有机会。（语气逐渐变冷）可是有一天，宅院的顶梁柱死了，只有六岁的女孩不能为这个家做任何事。所以，她就这么理所应当的，被送到姨母家里去了。

陈嘉裕：（开始咳血）

陈舒云：姨母对她好吗？心情好的时候会让她上桌吃饭，给她买新衣裳。可更多的时候，姨母只是把她当做家里的佣人，拳打脚踢都是家常便饭，她的身体就没有几块是好的。

陈嘉裕：（虚弱）对不起……对不起…

陈舒云：所以，这是你自找的。你凭什么出现在我的眼前？你凭什么活得高高在上？凭什么过得比我好？你不学无术，懦弱无能，你根本比不上我，凭什么！凭什么有人会这么在意你！！

陈嘉裕：（毒性蔓延，痛苦）我好疼，舒云……杀了我……

陈舒云：（蹲下身拿出刀）阿裕，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鸦片这样的东西呢？如果不是因为它，我就不会被逼着做那么恶心的事情，我的姨母就不会不要我，（捅）我就不会……不会活得这么痛苦了。

陈嘉裕：（神志不清）……杨舒云，对不起……（咽气）

陈舒云：不，我是陈舒云，我从来都是陈舒云。

（过了一会）

陈舒云：阿裕？

（过了一会）

陈舒云：（颤抖）阿裕？

（苍白可怖的月亮悬在天边，就像她记忆中那个可憎的母亲，俯身望着卑鄙又可怜的她。终于，陈舒云意识到了，这个毁了她人生的男人，这个牵连了她无端愤怒的男人，这个视她如母亲般的男人，再也不会回应她的任何话了。她低下头，掩面哭泣，如同她第一次离开陈家那般。）

陈舒云：（哽咽）

（本幕节奏不要快！都是话里有话！）

夜晚姨母家

陈舒云推开姨母的房门，姨母已经躺在了床上。陈舒云坐在床边，脱下了鞋子，躺在了姨母的身边。

姨母：都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cv—榴莲流奶牛角包）

陈舒云：女儿想您了。

姨母：（试探）周姨太还没忘记我这个老家伙啊？ 0：36

陈舒云：娘的养育之恩，女儿不敢忘。陈家不要女儿，只有姨母是真心待我。我永远都是您的杨舒云。

姨母：（冷哼一声）你倒是嘴甜。 1：00

陈舒云：女儿是真心的。女儿笨，很多事情都是阿母帮衬的。（笑）女儿还记得呀，第一次抽大烟的时候，连生鸦片要烧熟都不知道，给人看了笑话去。

姨母：那是个好东西，你要是不抽着玩玩，可惜了。 1：30

陈舒云：（笑）阿母喜欢的东西肯定是好的。这不，女儿尽孝来了。给您带来了点好东西。都放在您柜子里了。

姨母：新玩意？ 1:53

陈舒云：对，漂海过来的，有安眠的功效。阿母在我大喜那天，一定要抽一抽。这样才是喜上加喜。

姨母：……最多一盏灯的功夫，你就要给我回去，明白吗？ 2:14

陈舒云：嗯。（眼睛有点酸）阿母，你会为过去的事情后悔吗？

陈嘉裕：（混响）这是绿豆糕，你平时最爱吃的，我怕你在船上饿着，特地备上的。

姨母：你在怨我？ 2:53

陈舒云：（从背后抱住了姨母，低头忍不住哭）不敢，女儿怎么敢呢。女儿爱您，女儿爱您……

音乐结束

（第二日中午）

陈舒云端起茶杯

陈嘉裕：（混响，吃力）对……对不起……

茶杯碎

鞭炮声，锣鼓声

敲门声

下人：小姐？小姐？……陈小姐！（cv—糊荼荼）

推开门

下人：不好了！小姐……小姐殁了！

重音

作者有话：

感谢薄年、颂一、糊荼荼、难大虾的试本。

感谢大唐催稿有限公司的大力支持。

招募后期、编剧、美工。

涉及《大红灯笼高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