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白马非马说】

[风声]

颜路：这次的到访有点突然啊。

伏念：也还在意料之中。子房呢，怎么不出来迎客？

颜路：呃……他昨日刚远游归来，今日想必是乏了，此刻……

[脚步声]

张良：此刻，子房已经到了，两位师哥好啊。

颜路：你呀！

张良：谢啦！

伏念：贵客临门，未及远迎，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脚步声]

李斯：哪里，我等不请自来，伏念先生莫怪。

伏念：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大人还带来了这么多好朋友，令儒家蓬荜生辉。

李斯：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名家的公孙先生。

颜路：名家公孙？

[脚步声]

公孙玲珑：小女子，公孙玲珑。

颜路（心想）：公孙玲珑？名家传人公孙玲珑，号称诡辩之道的天才，没想到居然是……

庖丁和盗跖躲在暗处偷看。

庖丁：居然是女人。

盗跖：这个名家是什么门派？

庖丁：名家，他们的开山前辈惠子，原本是与儒家的孔孟，道家老庄，我们墨家祖师爷，这些大派齐名的人物，不过这些年，一路传下来，路越走越偏门，弟子越来越少，现在，好像已经变成一群靠耍嘴皮子为生的家伙了。

伏念：公孙家名满天下，公孙先生既然到访，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公孙玲珑：天底下的男人一见漂亮女孩就心猿意马，儒家既然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又说什么非礼勿视，我这不是为你们考虑吗？既然伏念先生强烈要求，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

[闪白声]

盗跖：呃……

庖丁：啊……

[音效声]

吓得旁边一位士兵的武器掉在了地上。

公孙玲珑：怎么样，是不是被人家说中了？哎呀，你们这些人呀！

伏念：公孙先生……的确是……呃……非同凡响。

张良：（偷笑）

公孙玲珑：张良先生也真是，也没有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人家的嘛，多不好意思。（笑）

张良：失礼了，见谅。

[庖丁盗跖互相捂嘴偷笑]

庖丁：（笑）

盗跖：（笑）

李斯：这次来的凑巧，正好儒家的齐鲁三杰都在。

公孙玲珑：可以算是一网打尽了。（笑）

李斯：（笑）公孙先生是名士风度，说笑了说笑了，伏念先生不要见怪。

伏念：岂敢岂敢，李大人，公孙先生，还请移步庄内一叙，请。

[脚步声]

李斯：先生是主，当右行，李斯是客，自当左行。

伏念：多年未见，大人对儒家的礼数竟还熟记于心，令人敬佩啊。

李斯：哪里。

[脚步声]

公孙玲珑：嗯，侧门走小人，正门一道迎贵客，二道迎大夫，三道迎君王，这儒家的臭规矩，果然多的很呐！

[闪白音效]

盗跖：天明、少羽在院内不知情况如何，我先进去看一下再说。

庖丁：哎！哎呀。

[闪白音效]

李斯：儒家为人师表，声震海内。

伏念：儒家不过秉承先贤智圣，先师遗训，潜心修学，诲人向善，以尽读书人的本分罢了。

李斯：读书人？以桑海小圣贤庄这样的气派，儒家今日在天下人心中的威望，又岂止是读书人这三个字而已？

伏念：大人过奖了。

李斯：儒家教导弟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伏念：正是。

李斯：而皇帝陛下一直以天下为重，因此，陛下虽远在咸阳，心中却也甚为挂念。

伏念：儒家微技薄名，岂敢惊动皇帝陛下。

李斯：李斯今天登门，却是为了结一个心愿。

伏念：哦，什么心愿？

李斯：拜见一位故人。

伏念：大人说的这位故人，应该就是……

李斯：正是荀卿。

[风声，脚步声]

童子：师祖闭关潜心研读先贤典籍，不知何时才能出关，各位请先回吧。

李斯：哦，不见吗？请转达荀卿，就说是他的弟子李斯，感念当年授业解惑之恩，特来看望老师。

[开门声，脚步声]

童子：师祖回话，说他不记得有一个叫做李斯的弟子，师祖说，他只有一个弟子，名叫韩非，已经不在人世了。

[闪白音效]

公孙玲珑：哟，这位荀卿好大胆子，连相国大人的面子都不给，真是。

李斯：有劳了，多谢。

[脚步声，关门声]

伏念：李大人，请见谅，我们这位师叔他……

李斯：看来，老师的脾气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他最近身体可好？

伏念：荀师叔，平日一直沉浸书典之中，足不出户，就算是我和师弟，也好久没有见他一面了。

李斯：哦。我知荀卿素来喜爱园艺，看这园中林木雅致，似是每日精心修剪。

伏念：荀师叔年事已高，近年来这些园艺之事，已交给学生们打理了。

李斯：哦，是这样啊。

[闪白音效]

盗跖：我回来啦！

庖丁：快说，怎么样了？

盗跖：唉，这事要说来可就话长啦，要想说明白，还得要从李斯去儒家说起，李斯这家伙还带上了一个狠角色哦，叫什么公孙……公孙玲珑。

[闪白音效]

公孙玲珑：小女子玲珑，久闻齐鲁之地多名士，学识渊博，能言善辩，桑海儒家更是天下翘楚，故此不远千里特来讨教辨合之术，还望不吝赐教。

李斯：在座都是饱学之士，在小圣贤庄里探讨学问，很合时宜。

[闪白音效]

庖丁：所谓辨合，是在诸子百家中那些读书人之间盛行的一种较量学识的方式。当双方意见相左，谁也无法说服谁时，就会在大家面前通过出题辩论的方式，来一较高下。赢的人自然众人景仰佩服，输的那个便会名誉扫地，无脸见人。后来怎么样了，快说！

盗跖：要说起来，还真是精彩啊，现在想来，都还觉得心还在嘭嘭地跳呢！

庖丁：快说！

[闪白音效]

盗跖：双方第一场辨合，是以鸟为题。

[钟声]

公孙玲珑：请问兄台，可知道鸟吗？

子慕：知道。

公孙玲珑：那可知道，这空中飞鸟，是快乐，还是不快乐呢？

子慕：呃……飞鸟的快乐，难道先生知道？

公孙玲珑：当然。

子慕：那究竟是快乐，还是不快乐呢？

公孙玲珑：当然是快乐的。

子慕：先生只怕是在说笑了，先生不是飞鸟，又怎么会知道飞鸟的快乐呢？

公孙玲珑：哦？不是鸟便无法知道鸟的快乐吗？

子慕：那是自然！先生不是鸟，却说知道鸟的快乐，岂不是荒谬之言？

公孙玲珑：真的荒谬？

子慕：当然。

公孙玲珑：那，兄台不是我，却断言说我不知道鸟的快乐，这不是荒谬又是什么？

子慕：呃……这……这个……

颜路：这公孙玲珑果然能言善辩。

伏念：子慕，你退下。

公孙玲珑：下一个，不知哪位兄台愿前来赐教呢？

[闪白音效]

庖丁：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出自庄子，秋水。此人不但博闻强记，而且变通自如，果然厉害！儒家输了第一阵，不知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钟声]

公孙玲珑：请问，胜与败是不是相反的？

子游：是。

公孙玲珑：生与死，是不是相反的？

子游：是。

公孙玲珑：就像日出与日落，也是相反的？

子游：不错。

公孙玲珑：那么，太阳日出后，何时开始日落？

子游：嗯……应该是在黄昏之时吧。

公孙玲珑：（笑）这位兄台真是好可爱啊，可惜结论大错特错。

子游：太阳在黄昏时分西斜，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啊。

公孙玲珑：太阳从东方升起的那一刻，就开始不停的向西方靠近。

子游：这……

公孙玲珑：所以，太阳从日出的时候就开始日落，不是吗？

子游：呃……

公孙玲珑：那么，人的生与死的变化是否也是如此呢？

子游：未知生，焉知死？

公孙玲珑：世间生灵都逃不开一个死字，每多活一刻就是在向死亡靠近一分，这话，你可认同？

子游：认同。

公孙玲珑：所以，当人类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死亡啦，对不对？

子游：那又怎样？

公孙玲珑：（笑）你刚才也同意，日出之后太阳就开始日落，出生之后人类就开始走向死亡，那么，这场与我的辩论，从你带着想要获胜的希望开始，就注定将以失败收场，是否同意？

子游：这……这……

公孙玲珑：（笑）儒家号称雄才文章，怎么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庖丁：诡辩的天才！名家的公孙玲珑果然名不虚传。

盗跖：当时我看到儒家被那公孙杀得一败涂地丢盔卸甲，心里正暗自爽快！

庖丁：儒家是我们为了反秦大业所要争取的盟友，你怎么可以幸灾乐祸？不过，儒家平时一向自以为天下第一，倒是难得看到他们这么狼狈。后来怎么样了？

盗跖：要说这后来，可是越来越精彩了，那公孙玲珑一口气连胜六阵，嚣张得不行！

[闪白音效]

公孙玲珑：原来，一向好为人师的儒家，也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嘛，莫说是和李大人的法家相提并论，就算是和我们公孙名家相比，也还不如得很。（笑）

子聪：在下不才，愿向公孙先生讨教一二。

[钟声]

子聪：先生请出题。

[马蹄声]

颜路：公孙家的白马？不好！

公孙玲珑：此白马乃是我公孙家世代相传的传家之宝，踏雪，我们便以此为题，如何？

子聪：好，就以马为题。

公孙玲珑：错了，是以白马为题。

子聪：先生说以此马为题，在下也同意以马为题，何错之有？

公孙玲珑：本次辨合是以白马为题，并非以马为题。

子聪：难道对于公孙先生而言，白马与马这两者之间有区别？

公孙玲珑：（笑）难道对于兄台而言，白马与马这两者之间没有区别？

颜路：果然来了，白马之说，公孙家最强的辨术。

子聪：世人皆知，白马也好，黑马也好，原本都是马。

公孙玲珑：错了错了，简直是大错而特错！白马怎么会是马呢？

[闪白音效]

子游：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子慕：公孙家的人莫非疯了不成？

子游：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张良：这是名家公孙的杀手绝招，不知多少人败在此招之下，子聪已经中计了。

[闪白音效]

子聪：白马非马，公孙先生何出此言？

公孙玲珑：这世上马的颜色繁多，白、黑、褐、红、黄、灰，各色皆有，过于这一点，兄台知道吗？

子聪：当然知道。

公孙玲珑：如果你的坐骑是一匹白马，别人借去骑了一天，第二天还给你一匹黑马，告诉你说都一样，反正都是马，你能同意吗？

子聪：这个……不能同意。

公孙玲珑：反过来看，如果有人说马等于白马，或者马等于黑马，那岂不是说，白马等于黑马？

子聪：呃……

公孙玲珑：所以，马不等于白马，这话对吗？

子聪：这……

公孙玲珑：这就是了，既然说马不等于白马，那我说这匹白马不是马，难道有什么错误吗？

[闪白音效]

庖丁：子房锦囊中的第二张图应该就是此事，他早就知道公孙玲珑到桑海就是冲着儒家来的。

盗跖：我被她搞得满脑子全是马，完全搞糊涂了。

庖丁：虽然明知道这是不合常理的诡辩，但是，却还真的不知道如何辩驳她。

盗跖：对啊，听她每句话似乎都对，但她的结论却让人无法接受，怎么到最后白马就不是马了呢？

[闪白音效]

子聪：先生错了。

公孙玲珑：哦？

子聪：先生的道理貌似有理，实则荒谬，所谓白马非马之说，虽然听上去无懈可击，但是，世间许多不变的事实，并不会应为一场辩论的胜负而改变。即使名家言之凿凿地说白马非马，但是，马并不因为这场辩论，就在这个世上消失了。这样的天地大道，才是儒家修研的目标。

子游：对啊，子聪说得好！

公孙玲珑：（笑）

子聪：先生笑什么？

公孙玲珑：我笑儒家言必称，天地君亲师，尊古尚贤，可是，竟然连自己的祖宗都忘记了。

子聪：敢问先生何出此言？

公孙玲珑：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曾经赞同我们名家的白马非马之说，他也是儒家的人，你们应该都很熟悉。

子聪：是谁？

公孙玲珑：就是你们儒家的祖师爷，孔老夫子呀！

子游：胡说，一派胡言！

子慕：怎么会呢？

子聪：我家孔先师什么时候赞同过名家的白马之说？

公孙玲珑：身为读书人却不知道自家典故，唉，也罢，今日我就再来教你们一遭。

颜路：不好，这又是公孙家族的陷阱！

公孙玲珑：当年，楚王外出打猎，丢失一把宝弓，他的随从要去找，楚王说，楚人失之，楚人得之，何必去找？有没有这件事？

子聪：有。

公孙玲珑：那你们的孔老夫子听到后，是怎么说的？

子聪：祖师爷不愧为一代宗师，他得知此事之后，认为要放宽眼界，人与人都是平等的，不必分什么楚人，或是其他国家的人。因此，他告诉楚王，只须说，人失之，人得之，就可以了，何必要说，楚人。

[一声拍掌声]

公孙玲珑：这不就是证据吗？

子聪：怎么说？

李斯：对手的剑已经架到脖子上了，这儒家弟子还不知觉，公孙玲珑这一招的确可怕。

公孙玲珑：如果楚人和人是一样的，孔老夫子又何必去纠正楚王呢？

[闪白音效]

公孙玲珑：显然，他是认为楚人与人是不同的两个意思，所以才会纠正楚王的话，对不对？既然，孔老夫子认为，楚人非人，那么与我的白马非马，不正是不谋而合吗？兄台，还不认输吗？

[拍手声]

李斯：精彩，果然精彩，名家的辩术绝学当真令人大开眼界！

公孙玲珑：在座各位都已成为我手下败将，现在……

张良：先生错了，儒家之中还有弟子未曾讨教。

公孙玲珑：嗯？

[钟声]

公孙玲珑：原来是儒家的三当家，子房先生，可真是俊俏得一表人才啊。

张良：哪里哪里，子房在儒家之中，算是资质愚笨的弟子了。

公孙玲珑：你我今番比试辨合之术，要拿出真本事来哦，千万不要见人家是一个美貌弱女子，就怜香惜玉。

张良：好，那就不客气了。请问题目是什么？

公孙玲珑：那就不妨还是以白马为题，如何？

张良：先生，请稍等。子明，你来。

李斯：这名儒家弟子似乎颇为眼熟。

子明：为什么又是我啊？每次碰上这种容易的对手，你就推给我，一点儿挑战都没有！

张良：委屈你了，下次一定给你找一个强一点儿的对手。

子明：好吧，下次可要好好给我找个像样点儿的来做对手。

公孙玲珑：哼！

颜路：（对张良）你又在搞什么鬼啊？

子明：他们都说我念的书最少，每次碰到对手弱的时候，就把我给派出来，你一定也是你们哪儿书念的最少的吧？

公孙玲珑：哼！

[钟声]

子明：这位胖大妈，请出题吧。

公孙玲珑：（心想）哪里跑来的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天非要你知道我公孙玲珑的厉害！  这位兄台，我们还是以白马非马为题。

子明：白马？你是说那边的那匹马？

公孙玲珑：马？哪里来的马？踏雪分明是一匹白马，并不是马。

子明：你是说这匹白马不是马？

公孙玲珑：正是，白马非马。

子明：嗯，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啊，胖大妈。

公孙玲珑：（心想）臭小子，不准再说我胖！    那是当然。

[闪白音效]

公孙玲珑：你做什么！

子明：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马！

公孙玲珑：（心想）臭小子，算你识货。     兄台又错了，你应该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白马才对呀。

子明：哦，对呀，不过这匹白马可真好看呐！

公孙玲珑：（心想）中了我的计还傻傻的不知道。    你说的没错，这可是我们公孙家的一脉单传的传家宝哦！

子明：传家宝？

公孙玲珑：此白马名为踏雪，一生只生一胎，极为珍贵，从我家先祖公孙龙子起到现在，正好传了十六代，只此一匹哦！

子明：这么珍贵，难怪是传家宝了。

公孙玲珑：那当然！

子明：哎哟！

[一声拍]

公孙玲珑：我的马！

[马跑走声]

子明：呃……嘿嘿，真是不巧啊，胖大妈。

公孙玲珑：不准再说人家胖，你这个臭小子！

子明：我错了，我错了，人家不是故意的。

公孙玲珑：你就是故意的，辨不过人家，就报复人家的马！

子明：白马。

公孙玲珑：不管白马还是黑马，反正就是人家的传家宝！

子明：一定帮你找回来。

公孙玲珑：兄台有什么本事，能把人家的传家宝找回来？

子明：哎呀，我一定帮你找回来！

[马蹄声]

公孙玲珑：啊～～～～

子明：你的传家宝，我给你找回来了。

公孙玲珑：啊～～荒唐！

子明：怎么荒唐啦？

公孙玲珑：我的踏雪是一匹白马，这明明就是一匹又黑又瘦的老马，你却想骗我说这就是踏雪，实在是太过荒唐！

子明：什么又黑又瘦的老马？这可是我家的传家宝呢，传了五百多代，就这样一匹！对了，它的名字叫踏人。

张良：（笑）

子明：喏，从今天起，它就是你们家的传家宝踏雪了。

公孙玲珑：简直一派胡言，公孙家又不是瞎子，这白马黑马明摆着的事儿还看不出来？

子明：唉，还真是奇怪了，按照你们公孙家的说法，这个不就是踏雪吗？

公孙玲珑：胡说！

子明：那你听着啊，按照你们的说法，这马不等于白马，所以白马也不等于马，对吧？

公孙玲珑：是又怎样？

子明：这就对啦，你看啊，这踏雪是你们家的传家宝，踏人呢，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也就是说，踏雪等于传家宝，踏人也等于传家宝。

颜路：（笑）

公孙玲珑：胡说，你胡说！

子明：传家宝等于传家宝，所以，踏雪就等于踏人啦。

公孙玲珑：你！

子游：太好了太好了！

[闪白音效]

庖丁：（大笑）没想到，那公孙玲珑这么厉害的一张嘴，今天竟然栽在天明这个小子手里。（大笑）

盗跖：就是，对付这无赖之人，就要找个比她更无赖的！

庖丁：你怎么说话呢？

盗跖：我可不是再说咱们巨子无赖哦，不是的不是的。

庖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子房这个人，的确不同凡响啊！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