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735】
普本·话剧《苍穹》作者 露西 柯克伍德 翻译 吴伊帆
作者:谢新语
排行: 戏鲸榜NO.20+
【联系作者】普本 / 近代字数: 39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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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创作来源转载作品
角色6男18女
作品简介

1759年英国萨福克郡,当整个国家都在等待哈雷彗星的到来时,一名年轻女子萨莉正在面临一桩令人骇人听闻的谋杀案的指控。她声称自己已怀孕,但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只是想逃离绞索?12名农妇从繁忙的家务农活中被带

更新时间

首发时间2025-03-05 13:56:27
更新时间2025-03-05 13:56:27
真爱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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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正文

剧本角色

旁白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弗雷德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萨莉

女,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库姆斯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伊丽莎白

女,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伊丽莎白

女,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展开

来源:网络

苍穹  The Welkin

作者: Lucy Kirkwood  露西·柯克伍德 翻译:吴伊帆

乞丐死的时候, 不会有彗星见。  ——《裘力斯·凯撒》第二幕第二场

人物

被告人

萨莉·波比,凶手,二十一岁左右

妇女陪审团

伊丽莎白(莉齐)·卢克, 接生婆,三十五岁,可以增减

朱蒂斯·布鲁尔,年长

夏洛特·凯瑞, 年长

基蒂·吉文斯, 年轻,

苏格兰人 海伦·拉德洛, 中年

莎拉·霍里斯, 中年, 比莉齐稍长

艾玛·詹金斯, 中年

安·拉文德,年轻

玛丽·米德尔顿,年轻,有孕

汉娜·鲁斯提, 年轻

莎拉·史密斯, 年长

佩格·卡特,年轻,有孕

以及

库姆斯先生,执行官

弗雷德里克·波比,萨莉的丈夫

威利斯先生,医生

(由同一演员出演)

凯蒂·卢克,接生婆的女儿

爱丽丝·瓦克斯,被害者

(由同一演员出演)

瓦克斯夫人,被害者的母亲

第一幕

旁白:夏洛特·凯瑞在给锡器抛光。艾玛·詹金斯在用肥皂擦洗丈夫的领圈。汉娜·鲁斯提在用扁担挑水。海伦·拉德洛在烛光下缝补裙子。安·拉文德在给哭叫的孩子换尿布。基蒂·吉文斯在用沙子和刷子擦洗地面。 佩格·卡特在用扫把打扫地板和天花板。朱蒂斯·布鲁尔在用打磨石磨平床单上的折痕。 莎拉·霍里斯在拍打一块地毯。玛丽·米德尔顿边揉面团, 边用脚轻晃着婴儿床。 莎拉·史密斯在给野鸡拔毛。伊丽莎白·卢克在用绞干架边拧刚洗完的衣物。婴儿的哭声, 刷子刮擦声, 泼洒的水声, 飞起的面粉, 落下的羽毛, 银器碰撞, 扫帚和地毯扬起纷纷的灰尘。

事发当夜

旁白:半夜。一户农民家里。萨莉·波比站在黑暗里,弗雷德里克·波比拿着一小支蜡烛。萨莉在找 什么东西。我们看不清她。

弗雷德: 还知道回来。

萨莉:     我以为你睡了。

弗雷德:  四个月了。

萨莉: 那罐子里有我十先令和一条漂亮的花边, 你放哪去了?

弗雷德:  四个月音信全无。

萨莉:    才四个月? 我怎么感觉好久了。我钱呢弗雷德? 弗雷德 我花了。

萨莉:     那钱你不能花,是我给自己攒的。

弗雷德: 从我这里坑蒙拐骗攒起来的,你都上哪去了?

萨莉:     这地方就像个粪坑,你知道家里有扫帚吧?

弗雷德: 萨莉。

萨莉:    我以为我走了好些年了。我以为我回来会发现这里已经天翻地覆, 而你都胡子拉碴 了,结果一切照旧,就是更脏了。

弗雷德: 老婆, 你到底——

萨莉:     真扫兴。

弗雷德: 你他妈到底上哪去了? 。

萨莉: (停顿) 我想去看彗星。

弗雷德: 彗星?

萨莉:哈雷先生预测的, 你没看报纸吗?

弗雷德:  别扯什么彗星了老婆,去年十一月你是坐在其他男人的马背上走的。

萨莉:     哦,我没 … …

弗雷德:  别挣扎了, 你们都让人看到了, 少他妈彗不彗星的, 萨莉, 要说你躺在阴沟里看星星我还真信——

萨莉:     我能 … …

弗雷德: 我在说话呢!

萨莉: 哦。

弗雷德: 我还得在教堂里装着你是上斯托马基特照顾生病的表妹去了。我撒了谎, 在上帝的居所。

萨莉:上教堂就像做家务,大家都只看表面,你干得腰酸背痛,好不容易完事了,下周又得来一趟。

弗雷德: 就算是这么回事。但你打扫卫生跟灵魂洗礼能一样吗。

萨莉: 你说对了弗雷德。打扫可要麻烦多了,特别是再有一只咱们家那种狗的话。乖乖呢?

弗雷德: 绑起来了, 在后院。

萨莉: 喂了吗?

旁白:他放下蜡烛, 解开皮带。萨莉拿过蜡烛, 点亮了另外三支。

弗雷德: 没喂。我没把它脖子拧断就不错了,还想喂, 美的它。把裙子掀起来,手放墙上。

萨莉: 到底干嘛, 我只能先办一件。

旁白:她转过身,我们这才看到她在亮处的样子。从头到脚满身鲜血。

弗雷德: 我的天啊。(他扔下皮带。)你受伤了?

旁白:弗雷德手忙脚乱但是温柔地检查她身上, 试图找出伤处。

弗雷德:谁干的? 谁把你弄伤了?

萨莉: 没人。

弗雷德:  我看不到伤口……是哪里?

萨莉: 没有伤口。不是我的血。

弗雷德:  但是……怎么/回事?

萨莉:     对了,你好臭。

弗雷德:  我……一直在掏厕所 … …

萨莉:   这个教区到处都是隐秘,我们却把屎尿倒在外面,还吃这田里长出来的粮食。

弗雷德: 到底是谁的血?是——我的天——我的老天啊萨莉,怎么回事,是意外吗?

萨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锤子 )不是意外。

弗雷德 那是谁的血?萨莉,是谁的血?你说话啊!

萨莉:    我有孩子了。不是你的。

弗雷德:(他扇了她一巴掌)你说谎。

萨莉:     我要我的十先令。我要走了。

弗雷德: 你个婊子。

萨莉:     我手里得有点东西,到时候还要找接生婆来——

弗雷德: 卑鄙无耻无耻——

萨莉:  生孩子并不/无耻。

弗雷德: 不要脸的骚货——

萨莉:     或许是吧, 关键要看是谁来了——别。(他抓起锤子, 她用力推开他)不。到此为止了。

弗雷德:(弗雷德跪倒下去,抬头看着天上。)  愿上帝宽恕你。

萨莉:(打了个呵欠)不好意思。上帝不在那里, 弗雷德。他在我们之中。在我们体内。不管是你是我还是乖乖。他在你的血肉和头脑之间, 哪怕你的脑袋就像擦过窗户的破海绵。灰蒙蒙脏兮兮。我再说一遍。我要我的十先令。那条花边你自己留着吧。

弗雷德:(惊恐而痛苦地抽泣) 到底怎么了?你都干了什么?

旁白:萨莉从她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条长长的辫子,上面系着天蓝色的缎带。她用一支蜡烛点燃了它。

弗雷德:萨莉·波比,你赶紧交代你他妈的到底去了哪里!

萨莉:    我去瞻仰上帝了。

伊丽莎白·卢克家

转场

(黑暗之中,坚定持久的奶油搅拌声)

旁白:洗衣日,挂着许多床单。伊丽莎白·卢克在搅拌奶油。库姆斯来了, 一只手里拿着一束水仙,另一只手吊着绷带。

库姆斯:  日安,卢克太太。

伊丽莎白:  下午好, 库姆斯先生。(他盯着她看。她知道他在盯着自己)不好意思,我不能停下来聊天,这样就出不了黄油了。

库姆斯:(他依然盯着她。)......

伊丽莎白:  (轻声说)别这样, 比利。

库姆斯: 你上周四没来。   

伊丽莎白:  嘘。

库姆斯: 我等了你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

伊丽莎白: 跟你说了我不干那个了。

库姆斯: 我忘不了你那手绝活。

伊丽莎白: (她叹了口气, 提起搅拌棍,擦了擦眉毛下的汗水)......

库姆斯: 有什么问题?我们都是丧了偶的。

伊丽莎白: 我丧偶了,比利,你老婆可还健在呢。

库姆斯: 对啊,可她去洛斯托夫了。

伊丽莎白 你想干嘛? (他笑着献上水仙) 比利!

库姆斯: 好吧,是巡回法庭派我来的。法官要组建妇女陪审团。

伊丽莎白: 他要我去?

库姆斯: 是的。

伊丽莎白: 他就不能找别人吗?

库姆斯: 他派我来请你。

伊丽莎白: 理由呢?

库姆斯: 你多年接生的经验。

伊丽莎白: 你就不能告诉他今天是我大扫除的日子吗?

库姆斯: 正义可不会因为你的床单放假。

伊丽莎白: 等等也不行?

库姆斯: 这是你的公民职责。

伊丽莎白: 真麻烦。

库姆斯: 你这手臂还挺有劲。

伊丽莎白:  比利。

库姆斯: 他们已经抓到杀害小爱丽丝·瓦克斯的凶手,也审过了。

伊丽莎白: (她惊讶地抬头, 停顿) 我没想到他们已经找到, 找到尸体了。

库姆斯:  两天前,助理牧师注意到佩尔老房上有一大群乌鸦。他们发现壁炉被两个麻袋堵住 了,里面是她的碎尸。

伊丽莎白: 毕竟那里是瓦克斯家的孩子能扫的最近的烟囱。

库姆斯: 莉齐!那孩子被杀了。而且瓦克斯家都是好人。

伊丽莎白: 那是。他们对别人那么敬而远之,结果还是被人趁虚而入了。

库姆斯: 你怎么能这么说, 他们都很悲痛!

伊丽莎白: 抱歉,我太累了。

库姆斯: 这才中午。

伊丽莎白: 但我已经累了, 比利,有问题吗?

库姆斯:  莉齐, 别 … …

伊丽莎白:  我为瓦克斯夫人难过, 但在我看来,这里的人似乎都太过急于为小女孩哀悼, 却常常忽略成年的人。 (伊丽莎白继续搅拌)

库姆斯: 我理解你的情绪, 但是约翰·瓦克斯是位绅士——

伊丽莎白: 约翰·瓦克斯把我姐夫的草场圈走,给了他指甲盖大小的一片地, 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大,都不够我晾床单的。还有大卫·斯万,求了约翰·瓦克斯多少遍让他管好自己家的动物,最后杀了两只正在糟蹋他家苜蓿田的鹿,就因为布莱克法案,被吊死了。

库姆斯: 他明知道法律是这么规定的。

伊丽莎白: 他被吊死了,比利!就为了鹿肉! 眼下这个国家还有比死了一个孩子更糟糕的事 情在上演。

库姆斯: 那可怜的瓦克斯夫人怎么办?这可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伤口。

伊丽莎白: 是啊。她这辈子都没体会过失去的滋味,没准她会觉得新鲜,就像霜打过的萝卜。

库姆斯: 没想到你说话还能这么难听。

伊丽莎白: 那是你没在我干活的时候跟我说过话。 (她筋疲力尽地站到搅拌桶旁)

库姆斯:  亲一个。

伊丽莎白: 不。

库姆斯: 来嘛

(她叹口气,确认没人看到。她亲了他一下,他轻抚她的头)

库姆斯: 我不想跟你吵, 莉齐。但你不太客观,瓦克斯一家对我不错。

伊丽莎白: 什么时候的事?

库姆斯: 他们雇了我。

伊丽莎白: 让你干嘛?

库姆斯: 赶乌鸦。

伊丽莎白: 小孩才干这个。

库姆斯: 好歹是份工作。

伊丽莎白: 反正不是农民该干的。你就是个稻草人。

库姆斯: 一只手我没法干别的。这一年我过得太难了, 莉齐。

伊丽莎白: 我知道。

库姆斯: 我知道你知道, 全镇都知道, 全镇都嘲笑我, 除了瓦克斯一家。今天早上他们分给我一间小木屋。我都这样了,还分给我房子,这行为相当基督徒了。

伊丽莎白:  哪一间?

库姆斯: 你还记得老滑头汉弗雷住的地方吗?

伊丽莎白: 整天都是蜜蜂那间?

库姆斯: 没错。可大了。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又开始搅拌) 我真的为瓦克斯夫人难过。那孩子的帽子总是戴的整整齐齐。再说, 如果我们之中真有凶手,我很高兴他们被捉拿归案了。

库姆斯: 他们是昨晚被抓的。 一男一女。只用了十八分钟就发现他们有罪了。

伊丽莎白: 不是本地人吧?

库姆斯: 托马斯·麦凯是外地人,从苏格兰来的。他今早就被吊死了。你真该看看当时的人群。

伊丽莎白: 我可不想看人一命呜呼。从来没看过。而且我这两天都被关在小黑屋里帮洛威尔太太接生双胞胎。

库姆斯: 我听说只有一个儿子。

伊丽莎白: 我还接生了一个女孩。

库姆斯  哦。她怎么了?   

伊丽莎白: 只活了几分钟。

库姆斯: 又是这样? 亲爱的,我很遗憾。

(他温柔地伸出手,在她的默许下安慰了她。两人之间温情脉脉)

伊丽莎白: 洛威尔太太不肯喝粥,他们家又那么冷,穿堂风挡都挡不住。

库姆斯: 没人怪你。

伊丽莎白:(又开始狠狠地搅拌奶油) 这几个月来已经是第十二个了。

库姆斯: 这是上帝的意志。

伊丽莎白: 我是首当其冲的。上帝?他们才怪不到上帝头上。只要能怪女的, 就没人会怪上帝。同伙是谁? 也是外地的?

库姆斯: 不, 是萨莉·波比, 梅菲尔德的。

伊丽莎白: 不认识。

库姆斯:  弗雷德·波比的老婆。弗朗西斯·科布的女儿。

伊丽莎白:(停下动作)萨莉?简内特·科布的女儿?

库姆斯: 也算意料之中, 他们全家都够邪门的, 老爸泼皮无赖, 弟弟一丘之貉, 老妈水性杨花,全都臭烘烘的一脸倒霉相。萨莉也是半斤八两,十岁就开始跟水手们上床。

伊丽莎白:  比利——

库姆斯:  别“比利”了,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伊丽莎白:  可是……她认识瓦克斯家的孩子吗?

库姆斯: 萨莉以前给瓦克斯家当过一阵子洗衣女工。

伊丽莎白:  哦。我才知道, 她跟那孩子有矛盾?

库姆斯: 没, 据说那孩子很喜欢她, 她被开除的时候那孩子伤心得要命。

伊丽莎白:  干嘛开除她?

库姆斯 瓦克斯夫人衣柜里的几件胸衣不见了。

伊丽莎白: 那,那, 那萨莉认罪了?

库姆斯: 没有,不用问都知道她有罪。她男人说她半夜到家的时候浑身是血,手里拿着锤子,狂笑不止,嘴里还一连串地喊着效忠魔鬼的话。

伊丽莎白: 我听说她的婚姻生活不是很快乐。

库姆斯:  嗯, 至少那个可怜的男人终于解脱了。不知足的老婆就是人间地狱。

伊丽莎白: 那萨莉她,她被判吊死了?

库姆斯: 是啊, 很快。法庭外面聚了一大堆人等着看呢, 但她说自己有孕在身。我们已经找了十一个人了, 就差一个。

伊丽莎白:(心烦意乱地甩甩手,继续搅拌) 找别人吧,我不行。

库姆斯: 那姑娘在撒谎。

伊丽莎白: 我没法说这话。

库姆斯:  爱丽丝的母亲卧倒在床,悲痛欲绝!

伊丽莎白: 那萨莉的母亲呢?

库姆斯: 关她什么事?简内特·科布的肚子只会添乱。

伊丽莎白: 她也会难过。

库姆斯: 她生了个祸害。

伊丽莎白: 说来,还是我把萨莉带到人间的。简内特就是叫了几声。

库姆斯 (停顿)你给她接的生?

伊丽莎白: 对,她是我第一个。

库姆斯: 真的假的? 你肯定是 … …

伊丽莎白: 我还差三天就十四岁的时候, 我妈妈那天下不了床, 是我接替她把孩子放在了简内特怀里。(她不再搅拌。停顿)亲爱的小东西。

库姆斯: 她现在可变样了。我还没见过这么一脸死相的婆娘。简直生下来就是要犯罪的。

伊丽莎白: 她性格确实不太好,但我不相信她是杀人犯。

库姆斯: 大多数人不这么想。相信我,她天生就有问题。

伊丽莎白: (她接着搅拌) 好吧。或许她当了妈妈就好了。

库姆斯: 她没有孩子,莉齐!全都是胡说八道。

伊丽莎白: 我相信她。    

库姆斯: 你都没见过她!

伊丽莎白:  我知道她被她冰冷的丈夫指证, 在一间冰冷的房间里被另一个冰冷的男人审讯, 没有人为她辩护, 窗外还有一群暴民。就算她说了谎我也不怪她, 是我我也会。如果一个女人眼看自己要被活埋, 她会想尽办法, 哪怕用最脏的方法也要求得一 线生机。

库姆斯: (走到她身后, 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摸索着。)你只要跟她呆上一分钟就不会说这种话。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执行官, 还没见过这么 邪门的, 不敢想象这么坏的人离我们就这么近。她今天早上要了杯水。我边看边走神:我这是在看一个魔鬼喝水呢。魔鬼也需要喝水? (他亲吻她的脖子。)

伊丽莎白: 也许她不是魔鬼。也许她只是出于对某人的忠诚而丧失了理智, 现在又要以死谢罪。(她停止搅拌, 心乱如麻。她拿开了库姆斯的手。)

库姆斯: 这又怎么了?开心点嘛美人。来吧,看到你这么难过, 我也不好受。

伊丽莎白:  求你了比利。跟法官说我不在家。

库姆斯:(他叹了口气) 行, 那随便你吧。我不会逼你去。就十一个人, 没有你还能快点, 整个陪审团没人想让她活命。 (她抬眼看他)我真不想跟你吵架。

伊丽莎白:(停顿)  凯蒂!

旁白:凯蒂一路小跑上。她全身抹着硫磺,整个人黄的发亮。

库姆斯: 这不是我刚刚在找的小姑娘吗。

旁白:他把水仙递给凯蒂, 凯蒂欣喜又羞涩地接了。

伊丽莎白: 我得跟库姆斯先生走一趟。把我的披巾拿来。

库姆斯: 这就对了!

(凯蒂又跑着下场)

伊丽莎白: 再拿条面包!(伊丽莎白动作飞快地收起刮板,把洗好的衣服从晾衣绳上收下来。)

库姆斯: 我以为她好些了。

伊丽莎白: 我也以为。我扫完又洗, 洗完又扫,可我的孩子们还是浑身发痒。 (凯蒂带着伊丽莎白的披巾和面包再上场)你接着拌。这是黄油出来之后用的刮板, 做完之后再把厚床单洗一遍。等我回来跟你一起叠。

旁白:伊丽莎白披上披巾, 把刮板放在一起。凯蒂开始搅拌,边拌边抬头看天。

库姆斯:  凯蒂,那个彗星什么时候才来?你看天看得太久了,我都怀疑你脖子卡住了。

凯蒂: 哈雷先生说新年夜以前就该来了。

库姆斯: 都过去三个月了。这彗星真不懂礼貌。

凯蒂: 我可不想错过。它下次再来的时候我肯定已经死了。

库姆斯: 也说不准。没准未来你能活到一百岁,我奶奶就活了一百岁。

凯蒂:   “未来”什么时候来?

库姆斯:  嗯。大概是,等“过去”过去吧。

凯蒂: 那“过去”什么时候过去呢?

库姆斯: 我不知道, 我猜……我猜差不多就是……现在! (他跳到她身边挠她痒)

凯蒂:(咯咯笑)..........

伊丽莎白: 我是你的话, 库姆斯先生, 我会走在前面。这鬼天气, 我可不想磨蹭, 再说你腿也比我短。(她拿上面包)

库姆斯: (大受打击) 别带了。法官不让吃。(库姆斯下)

伊丽莎白:(把面包藏进裙子里).......

凯蒂:你要去哪?

伊丽莎白: 巡回法庭。有个女人需要帮助。她又脏又蠢又坏,但我想救她的命。

旁白:伊丽莎白走了。凯蒂继续搅拌。观众继续看着她搅拌,直到觉得实在有些过长。过程很无聊, 也很辛苦,凯蒂胳膊发酸。

任命陪审员

转场

旁白:奶油搅拌的声音持续。黑暗中我们听到了法官的声音。 法官位于舞台的后方,高高在上。

法官:上前来,夏洛特·凯瑞太太。

夏洛特:(上前, 从暗处走进灯下).......

法官:请将右手置于圣经上,直视犯人,谨记宣誓,你,作为本庭的妇女陪审团团长,发誓将会认真质询,探究并判断, 现在受审的犯人,萨莉·波比,是否确实有孕,并根据你的技巧和经验做出公正的裁决。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夏洛特:  夏洛特·凯瑞太太,上校塞缪尔·凯瑞的遗孀。我是从科尔切斯特到这个教区作客的。 有两个女儿, 均长大成人。我本想四处散散步, 可惜脚踝扭伤不能成行, 只好借审 判自娱自乐。我同别人约了五点的晚餐。对方保证会有煮培根。我对煮培根有一种超常的热爱。(亲吻圣经,走回暗处。)

法官:     上前来,汉娜·鲁斯提太太。

汉娜: (走出暗处)......

法官: 请将右手置于圣经上。誓言同前,陪审团团长会履行她的职责,你也应认真仔细地观察,并保持独立思考。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汉娜:     我是汉娜·鲁斯提。因为面包价格上涨, 我男人的收入越来越少。我们有三个孩子,大部分时候我俩关系还算凑合,但是圣诞节以来,我不停地梦到他被海军强征入伍,醒来之后我简直喜出望外。 (汉娜亲吻圣经,走回暗处)

法官:     上前来,玛丽·米德尔顿太太。

玛丽: (走出暗处)......

法官:请将右手置于圣经上。

玛丽:(把左手放在圣经上,库姆斯对她耳语几句, 她换了右手)......

法官:     誓言同前,陪审团团长会履行她的职责,你也应认真仔细地观察,并保持独立思考。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玛丽:     玛丽·米德尔顿。阿莫斯·米德尔顿的老婆。我也想不到该说什么,我们家五个孩子,还有一个闹鬼的酒杯。时不时就会飞到房间另一头去, 但就我一个人见过。我男人说他是不会为了我把酒杯扔了的。 (玛丽亲吻圣经,走回暗处。)

法官:     上前来,海伦·拉德洛太太。

海伦: (走出暗处)......

法官:请将右手置于圣经上。誓言同前,陪审团团长会履行她的职责,你也应认真仔细地观察,并保持独立思考。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海伦:我叫海伦·拉德洛,我丈夫汤姆是做布料生意的。他求婚时送了我两条衬裙, 六块手帕。我挺喜欢跟布头布脑打交道的。我在八年里流产了十二次。有过一个孩子, 是个男孩, 生下来就死了。有时候汤姆会把我逗得哈哈大笑, 笑得我都担心束胸会崩开。(海伦亲吻圣经,走回暗处。)

法官: 上前来,艾玛·詹金斯太太。

艾玛:(走出暗处。)......

法官:请将右手置于圣经上。誓言同前,陪审团团长会履行她的职责,你也应认真仔细地观察,并保持独立思考。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艾玛:艾玛·詹金斯太太, 瓦尔特的妻子, 威廉的母亲。我们家店里卖干粮, 烟囱冒浓烟,家门前的水沟臭气熏天。我儿子刚生下来十斤多重,但我们现在相处得不错。 (艾玛用手帕擦了擦圣经, 亲吻之后回到暗处。)

法官:上前来,安·拉文德太太。

安: 走出暗处。

法官:  请将右手置于圣经上。誓言同前,陪审团团长会履行她的职责,你也应认真仔细地观察,并保持独立思考。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安:   我叫安·拉文德, 没有儿化音。洗礼取名时是有的,但我丈夫觉得没有更高级。我们刚刚搬到这里, 想在淳朴的乡下养育我们的四个女儿。威廉是个诗人, 总想跟我平分家务, 以及独自散步。后者他完成得很成功。 (安亲吻圣经, 走回暗处。)

法官:     上前来,莎拉·史密斯太太。

莎拉: (走出暗处。)......

法官:请将右手置于圣经上。誓言同前,陪审团团长会履行她的职责,你也应认真仔细地 观察,并保持独立思考。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莎拉:     莎拉·史密斯。我生于 1676 年,有过二十一个孩子和三任丈夫,都挺好。直到去年我还能倒立整整一分钟。 (莎拉亲吻圣经,走回暗处。)

法官: 上前来,玛格丽特·卡特太太(佩格·卡特走出暗处。)请将右手置于圣经上。誓言同前,陪审团团长会履行她的职责,你也应认真仔细地观察,并保持独立思考。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佩格: 佩格·卡特,我丈夫大卫是瓦克斯家的花匠,在他之前是他爸和他爷爷。去年他在蓝金色的花盆里种了紫荆, 丁香和大丽花。他是个好人, 懂得很多, 比如吊一只猪蹄能召来地蜈蚣之类的。还有,他的舌头能做到某种,十分令人信服的操作。(佩格亲吻圣经,走回暗处。)

法官:     上前来,莎拉·霍里斯太太。(莎拉·霍里斯走出暗处。)请将右手置于圣经上。誓言同前,陪审团团长会履行她的职责,你也应认真仔细地观察,并保持独立思考。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停顿。莎拉·霍里斯亲切地微笑起来,但一言不发。)霍里斯太太,我必须听到你宣誓。 (停顿。)霍里斯太太。

基蒂:  (上前,抱歉道)   啊, 她不说话的, 法官大人。她已经有——多少年没说了?至少二十年, 自从她生下卢卡斯之后。她生之前还说个没完,生完就再没说过了。

法官:     那她怎么生活?

基蒂:要我说,她过得很好。你说是不?(她看向莎拉·霍里斯,莎拉·霍里斯同意地点点头。) 嗯,她说她过得很好。

法官: 好吧。也许霍里斯太太能给我一点表示—— (莎拉·霍里斯点头微笑。)

基蒂: 嗯,她点头了。

法官: 谢谢您霍里斯太太。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莎拉·霍里斯亲吻圣经,走回暗处)上前来, 呃,凯瑟琳·吉文斯太太。

基蒂: 是我。

法官: 请将右手置于圣经上。誓言同前,陪审团团长会履行她的职责,你也应认真仔细地

观察,并保持独立思考。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基蒂:  基蒂·吉文斯,奥本镇来的。六个娃,活下来四个。我不怎么喜欢英国人,但这里天气还行。(基蒂亲吻圣经,走回暗处。)

法官: 上前来,朱蒂斯·布鲁尔太太。(朱蒂斯·布鲁尔走出暗处。)请将右手置于圣经上。誓言同前,陪审团团长会履行她的职责,你也应认真仔细地观察,并保持独立思考。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朱蒂斯: 朱蒂斯·布鲁尔。我遇见我家彼得的时候, 是一个男孩把我俩锁到了一起, 因为我们都沉迷于诺里奇一家面包店的橱窗里,第十二夜的蛋糕。我感觉自己到了厌倦期, 虽然我全身心地爱着我丈夫, 但最近我常常做一些白日梦, 梦里有个年轻的庄稼汉把上衣弄丢了。在暴风雨里。有时我会感到一阵强烈的、无法抑制的燥热, 所以尽管现在还是三月,我希望其他女士们能允许我把窗户开着。 (朱蒂斯亲吻圣经,走回暗处。)

法官: 上前来,伊丽莎白·卢克太太。 (伊丽莎白·卢克走出暗处。)请将右手置于圣经上。誓言同前,陪审团团长会履行她的职责,你也应认真仔细地观察,并保持独立思考。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伊丽莎白犹豫着。)亲吻圣经,卢克太太。 (停顿。)卢克太太。

伊丽莎白: 请原谅我。我很害怕。

法官: 法警库姆斯先生将会在场, 犯人是被绑住的, 她伤不到你。

伊丽莎白: 我怕的不是犯人。我怕的是如果这个女孩还在孕早期, 那是没法确知的, 就算这样,你还是要求我们做出判断,哪怕她可能因此吊死。我们有多少时间?

法官:  只要合理, 多久都行。 一个小时应该够了。

伊丽莎白: 一个小时?

法官:  如果有了孕相,你肯定马上就能发现。

伊丽莎白: 怎么发现?

法官: 总有……办法。

伊丽莎白: 没有什么办法。

法官: 我是说——

伊丽莎白:  没有。不会有什么明确的结论, 只有十二个女人隔岸观火地讨论到底是真是假。你只给我们一个小时去做一个永远的决定。 (停顿。)

法官:     陪审团已经就位了,卢克太太。(伊丽莎白迟疑着,然后亲吻了圣经,走回暗处。) (库姆斯走出暗处,站在法官面前。)库姆斯先生。你必须认真仔细地确保法庭陪审团不可饮食, 不可使用火烛。你不能 放任犯人以外的其他人与她们谈话, 你自己也不行, 除非是询问她们是否全体赞成 她们的结论。上帝保佑你。亲吻圣经吧。

(库姆斯亲吻圣经,走回暗处。)

奶油搅拌声停

饮食与火烛

旁白:法院楼上冰冷的空房间。阴沉沉的。房间里有壁炉, 但没有点火。陪审团成员都到齐了, 除了伊丽莎白。她们闲聊、八卦、大笑, 在嘈杂中, 艾玛·詹金斯的 声音凸显出来。

艾玛: 快来看,这护壁板也太脏了。法院沦落成这样,真让人想哭,你说呢?莎拉,莎拉,莎拉,莎拉。  (莎拉·史密斯看向她。)不是你, 莎拉·史密斯。我叫的是莎拉·霍里斯。 (莎拉·霍里斯看向她,她指给她看。)看这护壁板脏的,你看着不想哭吗? 谁来帮他们打扫? 谁来照顾法律的居所? 他们想要体面,就该自己动手, 这地方脏的像个牛圈。(莎拉·霍里斯抖开一块手帕,吐了口口水然后开始擦拭。)我的天, 还有这个地板!这地方杀猪都嫌脏。你在干嘛,朱蒂斯·布鲁尔?

朱蒂斯:(朱蒂斯正艰难地开窗,很难开。她在流汗。) 房间里有点闷,你们不觉得吗?(窗外的人群看到窗户开了,纷纷发出欢呼。)

艾玛: 不觉得!冷死了, 赶紧关上!快关上!

朱蒂斯: 我觉得要是能开着我会更舒服 … …

艾玛:     关。上。(朱蒂斯关窗。她坐下来用手帕擦汗。)

基蒂:     怎么了?

海伦:     不舒服?

朱蒂斯: 就是觉得热。

艾玛:     早上房梁都结冰了,她现在还想开窗!

夏洛特: 她难受,就随她去吧。(艾玛看向夏洛特。)

艾玛:     不好意思, 我们不认识吧。

夏洛特:  夏洛特·凯瑞太太。从科尔切斯特来作客的。我丈夫是塞缪尔·凯瑞上校, 在 40  军。 他们让我当陪审团团长。

艾玛:   (停顿。艾玛明白自己在跟上流人士说话, 于是调整了她的举止。)   您的帽子真漂亮。我是艾玛·詹金斯太太。很高兴认识您。(艾玛行屈膝礼,夏洛特回礼。基蒂和汉娜憋笑。)

朱蒂斯: 谁?

夏洛特: 什么?

朱蒂斯: 来拜访谁?

夏洛特: (停顿。)朋友。

安:  我姐姐就住在科尔切斯特。圣约翰街,您知道吗?

夏洛特: (转身看着安。停顿。) 嗯。

艾玛:     别挤着她了,安! 凯瑞太太,您要不要歇一会? (艾玛给夏洛特拉过一把椅子,然后坐在她身边。)

玛丽:     你们觉得他们会让我们待多久?

艾玛:     看我们要花多久了。我很高兴能为我的教区尽一份责任,凯瑞太太。

海伦:     可这份责任也太痛苦了,艾玛。

艾玛:     痛苦?怎么说?

海伦:     能够定夺他人生杀的大权, 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艾玛:     是吗?我不觉得, 如果我对别人能有一点微小的权力, 那这个教区的很多人都会过得更好。可是现在呢, 他们把都交给了酒瓶子, 在我打扫干净的台阶上撒尿, 唯一 一次他们征求我的意见,就是问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好戏。

安:  我之前从来没有承担过这样的职责,您呢?

艾玛: 六次了。无一例外地撒谎。

朱蒂斯:  六次?

艾玛: 我们搬来之前住在伦敦。伦敦的绞刑可多得多了。谁让那里的气候也更恶劣呢。

基蒂: 而且能偷的东西也多。有钱人都在那里。活该被抢。

莎拉·史密斯: 你觉得我们镇怎么样, 凯瑞太太?我从来没离开过, 所以总是想听听外地人的 看法。

夏洛特: 看起来很不错。

莎拉·史密斯: 确实如此。在没人被杀的时候。

佩格: 少说几句,史密斯太太!你明明知道咱们这里平时是非常文明的!(对夏洛特)每年都会给最幸福的夫妇奖励一大块熏肉。 (基蒂和汉娜压抑住抱怨的叹息。)

夏洛特:  多可爱的习俗啊。

佩格: 可不是吗?(停顿。佩格等着别人提问,但没人问。)嗯,这是全镇投票选出来的。每家都要参加呢。 (停顿。)获胜是莫大的荣幸。

基蒂:     我受不了了,你就告诉她谁赢了。

佩格:     哦,我觉得凯瑞太太对我们这里的事不感兴趣 … …

夏洛特: 今年谁赢了?

佩格:     其实我丈夫大卫和我已经连续获胜两年了。

夏洛特:  真的吗?

佩格:     是呀。

夏洛特: 恭喜你。

佩格:     谢谢。那真是一大块熏肉。

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上。)女士们。

汉娜:     莉齐!

基蒂:     感谢上帝。

朱蒂斯: 你怎么来了,丫头?

(除了夏洛特和艾玛, 陪审员们都涌向她开始叽叽喳喳。)

伊丽莎白: 我没事。佩格,  你还好吗?

佩格:     我现在能吃下一个活人!

伊丽莎白: 那就快到日子了。

基蒂:     我们没想到你今天会来。

伊丽莎白: 库姆斯先生来找我了。安,你脸色不好。

安:   哈莉特在长牙。

伊丽莎白:你试过给她喂鸦片酊了吗?

安:         昨天晚上喂了十滴。

伊丽莎白:  下次十五滴,看看效果。你们都是一早就来了?

汉娜:     我们是来看审判的,没想到会被叫来做事。

佩格:     我的手,摸摸我的手。(伊丽莎白揉揉佩格的手, 让它们暖和起来)

伊丽莎白: 所以你们都不是自愿来的?

艾玛:     我是。

基蒂:     她自愿的。

安:         我们其他人——

莎拉·史密斯: 他们把门锁了。

基蒂:     还不让我们出去。

汉娜:     那个坏女人开始找借口的时候,基蒂和我就发现风向不对,我们正要走——

安:         我们也是。

艾玛:     我没有。

佩格:     一大群女人都急着往法庭门口跑。

伊丽莎白: 可你们还是到了这儿,看来跑的不够快。 (玛丽咳嗽,清清痰音) 玛丽,小姑娘, 见到你真好,你怎么样?

玛丽:     说实话莉齐,我很难受。

伊丽莎白:  亲爱的, 怎么了?

玛丽:     我有一地的韭葱要在天黑之前拔完。你觉得这次审判会拖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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