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剧社独家冠名】

美编：陆望舒

后期：休迦

 

艾克斯：（独白，混响）我出生在冰岛，一个最接近死亡的地方，生命在这里的存在让人费解。生活在小群体中，人会呼吸困难，他们想了很多种办法，比如斗殴，比如性爱，试图以某种自己创造的意义抵抗存在性焦虑。这里的自杀率常年不下，和世界其他部分都由海洋分隔开，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一个城镇会在这里崛起。世界终结于此，只有漫长的冬天。直到父亲死去的第二天夜里，我下定了一个决心，没窒息之前，我要离开这里。

【落入海中、出水、游泳、转场】

艾克斯：（混响）为了赚钱我开始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次绑票失手后我开始杀人，后来军队发现我承诺我数倍的酬劳，我就加入了秘密军队专门干这营生。 我杀死过很多人，无一例外，我会观察他们临死前的表情。有些人面目狰狞，像是海面下的虎鲨张开血盆大口。

【死者1：（惨叫）啊！——】

【开水龙头声，脱手套声，洗手声】

艾克斯：：（混响）有些人则死去的很平和，海水一样自然，仿佛只是在淡蓝的福尔马林中按下暂停键。

【重音】

艾克斯：（混响）这次的目标是军方捕捞的一条叫莎的人鱼，我要杀掉她，让她在死前流下泪水。完成这次任务之后，我就攒够了移民的所有费用。脱离痛苦的道路近在咫尺，如同一场幻梦。我可以逃了。

艾克斯：让她在死前流下眼泪？恐吓她，折磨她？这不难办。

【上尉：人鱼的眼泪可没有那么好得，落下它的代价是生命。】——CV优雅

艾克斯：所以人鱼从不哭泣吗？

【上尉：它们没有痛觉，身体的伤口也能迅速愈合】——CV优雅

艾克斯：那我需要怎么做？

【上尉：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只需要伪装成普通士兵让她爱上你，然后再让她意想不到的杀了她】——CV优雅

艾克斯：您是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上尉：嗯，不愧是艾克斯。身体的伤口是最容易制造的，只有让她在死亡前彻底的破碎，最厉害的医生也医不好心灵的伤】——CV优雅

【关门声，长廊中脚步声】

艾克斯：（混响）爱？这更简单。一些虚无缥缈的贪恋，一些欲擒故纵的情欲，几针浓度不低的荷尔蒙，足矣让愚蠢的人疯狂。特务心理课学了两节的人就足够应付。爱？那虚幻的，唯心的，愚蠢的，不科学的玩意儿，

艾克斯：（混响）我开始行动了。我要找机会获得她的眼泪然后杀掉她。

艾克斯：（混响）首因效应也叫做第一印象效应，它们足够鲜明，足够牢固，所以不可忽视。第一步，制造一个特别的初遇。

【BGM结束入】

艾克斯：快把水箱打开，她不能呼吸了！

【士兵1：把水箱打开，她逃跑你负责？】——CV荒芜

艾克斯：我负责。

【士兵2：别管这个小鱼了，锁门吧！】——CV厘米君

【关门声，锁链声，跑步声，开箱声】

【士兵1：哎！】——CV荒芜

艾克斯：（眼疾手快的打开水箱）

莎：（窒息后大口呼吸起来）

艾克斯：看到了吗？

（士兵1拿棍子打艾克斯撑水箱的手）

艾克斯：（吃痛）嘶！

（眼疾手快的另一只手拿军帽垫在缝隙，水箱留下一道小缝）

艾克斯：（和士兵交换眼神）

【士兵2：我们走！】——CV厘米君

（士兵锁门离开，水箱被艾克斯打开）

（人鱼为活泼无邪的积极状态）

艾克斯：你还好吗？

莎：为什么要救我啊？

艾克斯：我不救你，你就死了。

莎：我见过你！

艾克斯：我从未见过你们族群。

莎：哦…那大概是我记错了。

艾克斯：（混响）这样的伎俩我见的多了，这条人鱼还算有点小聪明。

莎：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艾克斯：我只是一个士兵，没有权力放你出去。话说...你不害怕我和他们一样？

莎：不怕，因为我能感觉到，你是个好人。拜托，我一定不溜走，我快要窒息了，只想在海面上透透气，你看那里有一扇窗户，我没有脚所以没有办法走到那里..

艾克斯：窒息…呵，那我该如何确定你不会逃走呢？

莎：嗯…刚才是最后一次士兵换班！实在不行，你可以在我的脖子上绑一个项圈..

艾克斯：我知道军船左边有一艘小快艇，今晚十二点我会过来。

莎：嗯！谢谢你，我的恩人！

艾克斯：（混响）我大约知道她想趁今晚逃出去，我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条人鱼挺聪明的，是我低估了这个族群。自我暴露效应指自我暴露者暴露层次越高，暴露者就会越依赖倾听者。第二步，获取她足够的自我暴露。

【大海环境入】

莎：（莎在水中跟着快艇游动）喂！慢！慢点！

艾克斯：（驾驶着快艇）对不起，是碎冰划到你了吗？还是我开的太快了？

莎：（在海中被扯到脖子）脖子，我的脖子！项圈…

【音乐起入】

艾克斯：（停下救生艇）想让我帮你松一松？

莎：嗯！想让你帮我松一松。

艾克斯：（混响）我当然留有后招，游艇上还有电棍。让她爱上我似乎不简单，她是一条聪明的人鱼。和她调情或许能有点用。

艾克斯：（突然将人鱼脖子上的项圈拉近）求求我。

莎：你，你说什么？

艾克斯：我说，求求我，我就放开你。

莎：啊？（打了一下艾克斯的额头）你没事吧？

艾克斯：嗯？你不是想让我帮你松开吗？

莎：那我不要了！

艾克斯：（凑近，摸了摸莎的项圈）嗯？这就放弃了？

莎：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帮我放开项圈而已，我虽然是条底层人鱼，但是从小到大我都还没求过谁！不解就不解嘛。

艾克斯：（混响）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艾克斯解开莎的项圈】

【莎：（一跃而起）嘿——】——CV金喵儿

【艾克斯拿起身后的电棍】

【莎：（绕了一圈又回来）哇——】——CV金喵儿

【艾克斯放下电棍】

【莎：（又游入水下）哈哈哈哈——】——CV金喵儿

【艾克斯拿起身后的电棍】

【莎：（再游回来）嗨害——】——CV金喵儿

【艾克斯放下电棍】

【莎：（又跃到半空中）芜湖——】——CV金喵儿

【艾克斯拿起电棍，芜湖入】

艾克斯：（忍无可忍）你在干什么。

莎：我在跳舞呀——哎呦！！（没注意，重重落在甲板上）

艾克斯：...你在干什么。

莎：我在跳舞呀。

艾克斯：…跳舞？你…

莎：你手上拿的什么，你..你要打我嘛！

艾克斯：（混响）收回刚才的话，这只人鱼不太聪明。

艾克斯：我不打你。如果你不逃跑的话。

莎：呼，放心放心，我可不想逃跑。

艾克斯：为什么？你不想回家吗？

莎：我们族群的人鱼都死了。

艾克斯：都死了？

莎：对，有的鱼在海面被斧头劈死了，有的鱼接近海面的时候被一张渔网打捞上来，从此没有踪迹了。

艾克斯：我倒也听说过，是为了你们的眼泪吗，你…是不是很难过。

莎：..但是落下眼泪我就会死。不过…族群等级森严，基本上没有人理睬我这只最弱小的鱼…

艾克斯：你没有想过离开族群，去其他地方吗？

莎：没有想过诶..

艾克斯：可是死亡离你很近，说不定在哪一天你就会被杀死，你甘愿在那样的小族群里默默无闻一生吗？那样的人生毫无意义。

莎：虽然我的族群很小，甚至我们都不能去公海。但是我在海底见过最深沉的海玫瑰，闪闪发光的水母，银灿灿的抹香鲸，我很弱小但鲶鱼朋友跟我关系很好，鳕鱼每次受伤都需要我安慰。我很爱他们。海底虽然有时很寒冷很黑暗，有的夜晚确实会让人烦闷不堪，但每天我都会梦到我爱的人，想到他深邃的眼睛，我就不孤单。

艾克斯：你还有喜欢的人呢？（点一根烟）。

莎：对呀对呀，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但是我依然在等待一个和他重逢的机会。因为他，我一直未曾离开。

艾克斯：...这不值得，小人鱼，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就是爱情。

莎：不，我永远相信爱存在！

艾克斯：呵，你不觉得你被困住了吗，被你所谓的爱情。除了这荒芜的黑岩，死寂的海底，还有这深不 见底的孤独，这里没有任何事物，你不想逃吗？

莎：（打断）之后呢。

艾克斯：之后？

莎：逃出去之后，我们要去哪？

艾克斯：...当然是去更大的世界，去可以实现生活意义的地方。

莎：可是我的生活就在这里。

艾克斯：这到处都是冰川，这里是被上帝遗忘的地方。

莎：但是在我心里，它们每一块都是几亿年的爱凝成的！（凝视着艾克斯）我爱的人生活在这里，我守护着这片海域，生命像是一个漫长的吻…

艾克斯：……（深深的吸一口烟）

艾克斯：（混响）我的本意原是想引诱这个小人鱼，她的话忽然让我有些...我从未有过如此，这是个错觉。计划还是会按部就班的施行。

艾克斯：但是他们现在把你抓了起来，他们要杀了你，如果你死去你将再也无法守护你的爱人。

莎：...那，我要怎么做…

艾克斯：一个月后的夜晚，军船将驶去维克多礁附近，那里很容易发生事故，士兵都会待在密闭间里聚集避险，以防万一。到那时我可以趁乱帮你逃出这里。

莎：那我需要做些什么…海底从没有白得的小鱼…

艾克斯：（抽一口烟）我很孤单，很久没有人陪伴我了。

莎：我可以的，我愿意陪着你！..我愿意陪着你。

艾克斯：（混响）..这条小鱼不按套路出牌，不过计划依旧要进行，第三步，在与她的相处中，通过心理技巧，制造爱情的错觉。

【水滴】

艾克斯：（混响）皮革马利翁效应，是指一个人对夸奖和赞赏的愉悦反应，它会有几率被被混淆为，被赞赏者对赞赏者的好感。

【海浪声，风声】

（艾克斯趴在游艇的边缘，教水里的莎跳舞）

艾克斯：（趴在快艇边缘，牵着海中莎的手）抓紧我的手，对，尾巴轻轻拍一下水。

莎：（水中转圈，尾巴拍水）哇，这就是你们人类的舞蹈吗！好好玩！

艾克斯：你做的很棒，我从没见过你这样有天赋的小鱼。

莎：哈哈我厉害吧，这种感觉好奇妙..只是可惜你不能下海和我一起跳。

艾克斯：很厉害，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舞伴了哦。

莎：真的吗？可是我们一个在海里，一个在船上，这也能...

艾克斯：（打断）小人鱼，你看水面的倒影，你在夜晚的海浪里发光！（看准时机忽然将莎扯过来）

莎：（吓了一跳，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深呼吸）...能...能算舞伴吗？

艾克斯：你看，你牵着我的手。

莎：所…所以呢..

艾克斯：你的美丽胜过我见过，想过的任何东西。

莎：（深呼吸凑近，鼓起勇气在艾克斯的脸上吻了一下，飞速朝船舱游去）

艾克斯：......游慢点！你的项圈！

莎：（被勒住脖子）咳咳咳！松开我…

艾克斯：（混响）起初我没想到计划会进行的如此轻松，小人鱼的心似乎很容易就被打动了，不过这对我很有利，很快我就使用到了更多的技巧。

艾克斯：（混响）霍桑效应，是指一个人忽然呈现出，与先前认知印象相违背的特点时，更加容易令观察者着迷。如同一个强大的人，令人难以自拔的是他的破碎。

【换BGM入】

莎：（坐在快艇边）后来呢？

艾克斯：（吸一口烟）后来我去参了军，我马上就挣够离开这里的钱了。

莎：为什么？

艾克斯：什么为什么？

莎：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艾克斯：我不想就这么死去。

莎：……（想要伸手拥抱，最后只是把头倚在艾克斯肩上）请你讲下去..

艾克斯：没什么了。

莎：你不能对旁人说出口的往事，请你讲下去，我在听..

艾克斯：......（吸一口烟）别人都以为我的父亲死于烟酒，过度悲怆，亦或者他最后服下的那剂毒药。但那些都不是。小人鱼，你知道什么比光速更快吗？

莎：是军舰吗？冰川下的飞鲸？最猛烈的潮汐？

艾克斯：是时间。他死于时间。

莎：有没有可能，解药就在我们身边呢…

艾克斯：傻人鱼，没有什么药能治愈虚无......抬头，你看那是什么。

莎：哇，好多星星，好多会飞会动的星星！

艾克斯：小人鱼，那叫飞灯，是给你的惊喜。（吐烟，熏的鼻子发酸）我在黑暗里很久了。

莎：...哪怕冰封的岛外空无一物…你是我的意义。

艾克斯：（揽过莎替莎整理碎发，在莎额头上落下一吻）…我想，我是爱你的。

艾克斯：（混响）我没想到小人鱼的心比计划中好得太多。夜晚如此沉静，天使飞满整个峡湾，父亲也是死于一个酷寒的夜晚。原则上我从不对任何人说那件我生命中最晦涩的事，但我很难对莎说不。不，这不是破例，这是计划。

艾克斯：（混响）马太效应是指，投入越多的人越不容易被珍惜。人都是贱的，强者愈强弱者愈弱。若有若无的忽视她，让她在乎我。

【开门声，脚步声，掀开水箱声，水花四溢】

莎：（在水箱边睡觉）

艾克斯：（轻轻咳嗽）

莎：啊！

艾克斯：走吧。

莎：哦..

【艾克斯背着莎在岸边满是冰雪的沙砾路散步】

【音乐起入】

莎：（在艾克斯背上）…我睡着了。

艾克斯：嗯。

莎：我睡了好久，做了一个梦。

艾克斯：（静静的背着莎走着，不说话）

莎：梦里，我躺在一个小岛的陆地上，周围都是发黄的苔藓，低矮的灌木丛，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耳边的风声很大，把我从远古，吹到未来，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可以活得好长好长…

艾克斯：（冷淡）嗯。然后呢。

莎：然后你朝我走过来，在我耳边轻轻跟我说了一些什么，我忽然哭了，（鼓起腮帮子又很快泄气，有点伤感）我当时泪流满面，我觉得我应该死在这。

艾克斯：（脚步轻轻停顿一下）你不在乎我今天来的为什么很晚吗。

莎：你肯定有你的苦衷，可能是有事脱不开身？你大概很累了。

艾克斯：为什么这么肯定？

莎：因为你爱我，我爱一个人，一定不舍得让他等太久。

艾克斯：（在陈冰上的沙砾中慢步走着沉默良久，混响）爱？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呢…

【转场】

【小孩子欢笑】

【海浪入】

艾克斯：（混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清晰的看到以前的自己，那是幼年时的一个下午，我帮邻居家的小女孩晾晒完鳕鱼干，在稀稀疏疏的阳光下缓缓的睁开眼睛。那时母亲还在世，我还没有杀过人，我每天都会和邻居家的小孩们一起滑冰，钓鱼，那时我有好多的理想，好多好多的爱。一个月很快就到了，我将伪造一场混乱假意与小人鱼逃亡，将她骗到一个荒岛上结束所有事。有时候，被捕猎者想要活下来，捕猎者就必须死。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一定要按照自然法则运行，我觉得世界和我总有一个不够真实，好像我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海浪汹涌，水倒灌入船舱声】

（水位线及腰，莎在水箱里焦急的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莎焦急的拍打水箱，过了一会儿莎听到脚步声猛然抬起头，艾克斯淌水打开了监牢的门】

莎：艾克斯！

艾克斯：把手给我！

（艾克斯把莎捞出水箱，莎在及腰深的水中游泳）

艾克斯：你先游出去，军船东边拴了一个救生皮筏，在那里等我！

莎：那你怎么办！

艾克斯：我不能放下军船不管，处理完长官的事就去找你！

（划水声，艾克斯朝莎微笑示意你放心，随后离开监牢朝救生舱去）

艾克斯：（混响）我本可以趁触礁的关头直接带莎上救生艇，可我没有预料到敌国的军船会在这一晚逼近，而我作为特工，是军船上军衔最大的军官。

士兵3：长官，敌军军船发射干扰信号，救生艇发动机都失灵了！——CV北风

艾克斯：A排向灯塔发送紧急电报，频号000206，优先转移军衔高的士兵和船舱内武器！

士兵4：是！长官！——CV厘米君

（士兵鱼贯而出）

【爆炸，鱼雷击中军舰，军舰在顷刻间倒塌，沉船后海水灌满船舱】

艾克斯：（混响，被海水淹没，濒死体验）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死亡的情形，在我杀死一个又一个人的时候。可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我反而不那么害怕了，相反我平静的像刚刚活过来一样。我居然在想念一些什么，想念？我几乎厌恶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所有事情降临到我身上之后，虚无降临到我身上。我忽然不想逃了，逃出去又能去哪呢，又能怎么样呢，逃出了这个岛还有别的岛，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就连陆地也是，冰的，风化的，连绵的岛，没有意义的地方，到处都是……

（人鱼拼命推开船舱门，游到艾克斯面前，抓住艾克斯的手，吻住艾克斯）

艾克斯：（混响）我在水底不知躺了多久，直到我莫名其妙思念的，一束光游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吻。我好像忽然活了过来，从那刻起，我开始在水下呼吸，一切咸湿的海水都变成空气。我打开船舱，牵住她游向维克多礁的方向。

幼年艾克斯：爷爷，我今天看了一部露天电影，电影里的人鱼亲了别人就死了，这是真的吗？那人鱼怎么谈恋爱呀？——CV小鱼

艾克斯的爷爷：艾克斯，人鱼不会死，人鱼也可以谈恋爱，人鱼可以亲吻人鱼，只是人鱼不能亲吻人类。——CV优雅

幼年艾克斯：那为什么电影里的那只人鱼很快就死去了？——CV小鱼

艾克斯的爷爷：这是人鱼族来自远古的诅咒，人鱼的生命本来非常长久，他们本可以活到一百岁，但如果他们亲吻了人类，就只能活到五十岁。他们也将再也不能游泳，不能像鱼一样摆动尾鳍。你看到的那只人鱼已经非常老了。——CV优雅

幼年艾克斯：那人鱼为什么还要亲吻人类呀？——CV小鱼

艾克斯的爷爷：因为只要哪位幸运的人类得到了人鱼的吻，他们就会获得在水下呼吸的能力。因为他获得了人鱼的爱。——CV优雅

【艾克斯的爷爷走到留声机边，按下按钮，留声机倒带声持续两秒停止】

艾克斯的爷爷：只不过作为代价，人类将再也不能对人鱼说我爱你，直到人鱼死去。——CV优雅

（莎渐渐虚弱，艾克斯将莎抱在怀里继续在深海中朝岛屿的方向游去）

【回忆闪回音效，深海】

莎：（混响）当我守护着他的时候，生命就像是一个漫长的吻...

【时间递进，艾克斯抱着莎被海浪拍向维克多礁的岸】

莎：（躺在岸边大口深呼吸）

艾克斯：（跪在人鱼身旁双手撑地，深呼吸渐平静，眼泪和咸湿的海水混在脸上被海风吹干）

莎：（虚弱的笑着）...我爱你。

【海浪拍打礁石声，风声，篝火声起】

艾克斯：（混响）维克多礁的寒风刺骨，冷的让人无法深入思考。这是我第一次违背我的计划，我用瑞士军刀割开了莎的尾鳍，她不能再游泳，带她脱离险境的第一步是教会她像人类一样走路。莎虽然步伐很小，但学的很快，直到筋疲力竭后我们一起瘫坐在篝火边。莎忽然吻我，那一刻我看着莎的眼睛，我知道我的任务失败了。

（艾克斯和莎在黑暗中拥吻，艾克斯抚摸着莎颈部的鳞片）

艾克斯：伤口还没有愈合吗？

莎：早就愈合了，我感觉不到痛。

艾克斯：不许骗我，那你为什么在发抖？

莎：因为…（闭上双眼）爱吗..

艾克斯：（想告诉莎我爱你却发现因为那个吻的诅咒，自己无法说出口，低下头虔诚的亲吻莎颈部的鳞片）

艾克斯：（混响）我改变主意了，我明天要真的带她离开这，我要让她平安，我要找机会让她知道，我真的爱她。

【飞机援救感，耳鸣，泼水】

（艾克斯缓缓醒来）

上尉：艾克斯，你让我失望了。——CV优雅

艾克斯：（混响）第二日我们醒来的时候是在上尉的秘密飞机上，莎被绑在距离我两米远的地方，她看着我，不停的摇着头，直到我感到一把匕首逼近我的耳朵。

上尉：艾克斯，这是你第一次任务失败，不过也没事，看样子这个小家伙她爱你。杀了你，一样可以获得她的眼泪。——CV优雅

艾克斯：（混响）我看到莎忽然拼命的挣扎了起来，下一秒她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站了起来，夺过了士兵腰间的手枪。从前傻乎乎只知道笑的小人鱼，忽然站立起来目光如炬。

莎：（拿着手枪，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指向自己的头颅）放了他！不然你们休想得到我的一滴眼泪。

【舱门打开】

（以下语速较急）

莎：这个是很大很大可以在空中开的包吗？

艾克斯：降落伞？

莎：对，背上它跳下去！

艾克斯：那你怎么办？

莎：（趁说话间隙把降落伞包戴在艾克斯身上，试图把艾克斯推下飞机）我不会受伤，而且你知道我为什么是人鱼族最弱小的人鱼吗？因为我没有眼泪，我对任何人都没有价值，他们也不会要了我的命！

艾克斯：（艾克斯踉跄了一下，抓住了机舱边沿）我不能放下你不管，跟我一起走！

莎：你带走了我，他们还会把我们一起抓回来！相信我，我不会受伤，我答应过你了，我要和你一起逃跑的，我们还要一起去看山脉、雨林、极光，我们还要一起逃去世界的尽头，相信我，（趁艾克斯犹豫时咬住艾克斯攀住机舱边沿的手指）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艾克斯：（艾克斯吃痛，从机舱落下）

莎：打开降落伞！

（艾克斯在半空中打开降落伞，在半空中缓缓下落）

【开伞，音乐缓入】

艾克斯：（混响）降落伞打开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感到什么液体从空中径直落在了我的脖颈上，湿湿的，热热的，在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变成了碎钻，紧接着一颗颗落下划伤我的脸颊。

幼年艾克斯：（混响）爷爷，为什么大家都想要人鱼的眼泪呀？——CV小鱼

艾克斯爷爷：因为人类的眼泪会变成世间最珍贵的钻石，而且里面藏着人鱼内心最深处的话。——CV优雅

莎：（混响，眼泪中人鱼内心最深处的话）艾克斯，我不是一条笨人鱼，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是一名特工，在你还没有杀过很多人的时候，那时我只是一条小鱼。你大概是忘了，你曾经救过我，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当时在渔网中挣扎，路过的士兵都没有管我，你用双手捧起我把我放进海里，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会有人在乎我，一条病弱的小鱼。那天对你来说只是生命中极其平常的一天，但却是我六年来的每一个冬天。我从没有想过逃跑，我一直在这片海域守护着你，期待着和你的重逢。谁又愿意离开他的意义呢，可能对你来说，爱是一个谎言，一个你追我赶的心理游戏，但对于我来说，它是我疲惫生活的英雄梦想...

艾克斯：（降落伞缓缓展开，艾克斯在半空中从不可置信到崩溃大喊）小人鱼，小人鱼，小人鱼！！！！！

（飞机缓缓下降，人鱼被掠取眼泪后丢在远处的海里，艾克斯拼命向人鱼游去，将人鱼抱上岛屿的岸）

【音乐起入】

艾克斯：小人鱼，坚持住，你不能有事，如果你离开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真正爱我，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够成为我的意义，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我曾经是个好人…

莎：（奄奄一息）我爱你，很爱很爱..

艾克斯：（因为人鱼之吻的诅咒，想说我爱你却无法说出口，哭着抚摸莎的脸颊）

莎：（死亡前最后的一口气息）会痛吗，如果会的话，我们一起逃…

艾克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人鱼死后被人鱼亲吻的人终于可以说出我爱你，艾克斯意识到自己能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莎的生命已经消亡了，崩溃的哭起来】

【划船声，水滴音】

【歌词】

First of march, it's clear to me

(三月一日，我仍历历在目)

It's something that's uncomforting

(事物情凄意切)

Your body has a way with me

(你我的身体始终相连)

But I'm exactly where I wanna be

(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But I'm a long way from home

(我离家太远)

【叮声入】

艾克斯：（混响，独白）曾经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抱着人鱼的尸体去人鱼始祖爱上人类的希伯来岛，找到人鱼的始祖，它们的后代就可以复活。只是在其中要穿越几千公里的白令海峡。

我曾经怨恨这个世界，恨它的乏味、平庸、虚伪和狡猾。我为此买下了犯罪和放弃，用这两样和世界同归于尽。接着她来了，在我堕入深渊的时候她到来了。最普通不过的一条人鱼，在我选择她之前她先走近了我。我多希望她在时间杀死我之前早点来到我身边，这样我就可以收回手里的刀，给她一束小黄花。

爱情是稀少的、虚幻的、四维的、唯心的、不科学的、难辨真假的、难以触摸的、容易误解的、无法形容的、生死难得的……人类独有的特质。但她是个例外，她是我的意义。

我会爱你，一直如此，

我会陪你，直到最后。

（音乐渐大）

【灯塔外环境转入灯塔内环境，炉火入】

少年（女主兼）：爷爷，所以特工后来找到希伯来岛了吗？人鱼复活了吗？

老人（男主入）：没有，特工找到了希伯来岛，但是岛上只有一堆白骨和一块石碑。

少年：就是说传说是假的咯？人鱼再也活不过来了是吗？

老人：希伯来岛的石碑上写着，只有人类偿还清自己的罪孽，人鱼才有可能复活。石碑上的字已经被风吹的看不清了。不过特工还是决定试一试，从此后他再也没有离开冰岛，他赎着罪，静静等待着人鱼可能复活的那天。

少年：其实我觉得特工挺傻的，说不定那只是一个传说或者恶作剧，石碑上的字都没了…我以后要做个聪明人，像特工还没有遇见人鱼时那样。

老人：你的父母很早就离开了，所以他们没有告诉过你这个道理，你一定要记住。爱，很重要。

少年：爱，很重要..为什么？

老人：（抿一口茶，看着灯塔外）爱是理解与尊重，是成全与放手，是平等与支持。爱是倾尽所有，付出一切。它让逐利者牺牲，让胆怯者勇敢，是爱，让我们的生活，拥有了意义…

少年：嗯….虽然我不懂什么是爱，但是父母离开之后，是爷爷收养照料了我，爷爷一直在这里守着灯塔，爷爷是个很善良的人，我很爱爷爷。

老人：（咳嗽几声）爷爷知道。快到上学的时间了，快去吧，放学可以带同学来灯塔玩，但是一定不能进爷爷的房间。

（少年一溜烟跑走，老人拄拐起身，缓缓转身，微笑小声默道）

老人：我们都要为爱一个人承担责任，付出代价。

（老人颤颤巍巍的打开了灯塔房间的房门，打开衣柜）

（衣柜里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水箱，莎微笑着，安静躺在其中。艾克斯点燃煤油灯，拿起安赫尔·冈萨雷斯的诗集，静静的给莎读）

老年艾克斯：（音乐起入）我知道我存在，是因为你把我想象出来。我高大，是因为你觉得我，高大，我干净，是因为你用好眼睛，用干净的目光看我。你的思想，让我变得智慧，在你简单的温柔里，我也简单，而善良。但是假如你忘记我，我将无人知晓地，死去..

【回忆音效】

莎：（混响）我是不是见过你？

【闪回音效】

莎：（混响）因为他，我一直未曾离开..

【闪回音效】

莎：（混响）当我守护他的时候，生命像一个漫长的吻。

【闪回音效】

莎：（混响）如果我爱一个人，一定不舍得让他等太久。

【闪回音效】

莎：（混响）放了他，不然你们休想得到我的一滴眼泪！

【闪回音效】

莎：（混响）艾克斯，我不是一条笨人鱼，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闪回音效】

莎：（混响）可能对你来说爱是一个谎言，但是对我来说，它是我疲惫生活的英雄梦想..

【闪回音效】

莎：（混响）（濒死）艾克斯，我爱你，很爱很爱…

【闪回音效】

莎：（混响）（最后的气息）会痛吗，如果会的话，我们一起逃…

（关闭混响）

【叮】

老年艾克斯：（混响，内心独白）我在这里守了一辈子灯塔，在我临近死去之前，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

【玻璃水箱中，莎摆尾的声音】

老年艾克斯：（混响，内心独白）我看到她活了过来。（莎虚弱：艾克斯......）

【艾克斯闭上双眼，玻璃箱中传来人鱼摆尾的水花声，水花声越来越大】

【落入海中声，沉入海底声】

【一声铃马上入】

青年：莎！

 

 

“人类并不伟大，

       因爱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