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妈妈的话：有人说，妈妈天生就是超人，因为她们在孩子的眼里无所不能。可我想说……我的妈妈只是因为我而变成了超人，在她没有成为妈妈之前，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是我……让她从女孩的身份变成了妈妈】

【眉少主、黛茜、薄荷、年年、俞安、绿豆冰】——试本

感谢：辛苦眉少主帮忙扣本！！！爱你。感谢年年薄荷提出的建议。

 

 

 

音效

老板娘/路人1，3——俞安

老师/医生/邻居/路人2——眉少主

小宝——清奈

 

第一幕

【无音乐入】

姜晚：（混响）如果不是光阴步步紧催，如果不是时间过得太快，她又怎会尘满面，鬓如霜。白中夹黑的头发，普普通通的脸，虽然平凡……但在我眼里，她是那个不为岁月穿梭，不惧时光匆匆，而是为我把前进的路铺好的白发老人

【摩擦  滴答入】0：50

小宝：妈妈～妈妈～

姜晚：艾，宝贝怎么啦？

小宝：我睡不着。

姜晚：睡不着啊，那妈妈给你讲大兔子和小兔子的故事，好不好呀？

小宝：好～

姜晚：乖，被子盖好，故事开始咯～从前啊，在一个美丽的国度里住着一只大兔子和小兔子，小兔子非常调皮捣蛋，总是惹大兔子生气，可是大兔子很爱小兔子，她每次都原谅了小兔子，还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后来小兔子要学会自己生活所以离开了家，大兔子很伤心。她每天都打电话跟小兔子说：“你什么时候回家呀？”小兔子每次都说：“你放心，一有时间我就会回的。”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有一天大兔子生病了，小兔子知道了立马赶回来照顾大兔子，但是大兔子病的很严重严重……最后……大兔子消失了。

小宝：妈妈，什么是消失啊？

姜晚：消失啊……消失就是小兔子永远都看不到大兔子了。

小宝：啊……那小兔子太可怜了。

姜晚：不可怜。

小宝：妈妈，你怎么哭了？

姜晚：宝贝乖，妈妈没哭。

小宝：我知道了，是因为小兔子对不对？妈妈，我们请小兔子来我们家做客吧。好不好？

姜晚：好，那我们请小兔子来做客。

小宝：（哈欠）妈妈，我好困啊……你给我唱歌吧～

姜晚：好～乖乖睡觉。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小宝：（呼吸声）

姜晚：宝贝晚安。（混响）妈……我好想你。

【过一会】

小晚：（混响）打我有记忆起，妈妈就是一个中年妇女的样子。虽然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但是脸上的皱纹却是一道都没落下。她很抠门，不管是买菜还是在别的事上，她都不会让别人占到便宜。可我是个例外……她总会把最好的都留给我。但当时的我并不懂，还总是把最坏的脾气都留给了她。直到后来我才逐渐的意识到……原来她不是不爱我，只是不知道怎样表达爱而已。

【电视背景音，小晚在沙发上打游戏】5：00

妈妈：小晚啊，别玩了准备吃饭了。

小晚：上啊，一群孙子，不是射手你发什么呆啊，不知道在后面补刀啊，会不会玩啊。

妈妈：（叹气）我说你这孩子，叫你吃饭呢。

小晚：我真服了你个老六，匹配的都是什么队友，真是一个比一个神仙。

妈妈：姜晚。

小晚：（不耐烦）哎呀，来了来了。

【碗筷声】5：25

妈妈：（夹菜）来，这是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多吃点。

小晚：嗯。

妈妈：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以后少吃那些垃圾食品，听到了吗？

小晚：（心不在焉）知道了。

妈妈：吃饭的时候别老玩手机，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小晚：哦。妈……

妈妈：怎么了这是？有事就说，我能把你吃了啊。

小晚：是你叫我说的啊。

妈妈：说。

小晚：我们学校最近不是组织去郊游吗？哦，我们班同学都去了。你看……

妈妈：那你们老师规定了全班同学都必须去吗？

小晚：那倒没有。

妈妈：小晚，听妈的咱不花这个冤枉钱，你要真想去郊游改天妈带你去，就咱家附近主要还是免费的多好啊。

小晚：那不一样。

妈妈：哪不一样啊？你还小不懂，老师这是挣你们这些学生的钱，当然巴不得你们全去呢。你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有啊你可别在学校谈恋爱，隔壁那姑娘就是因为谈恋爱把肚子搞大了，街坊邻居一天到晚都在议论呢，妈可丢不起这个脸。艾，你平常没事就把自己房间收拾收拾，你看看都乱成什么样儿了是人能睡的吗？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

小晚：（打断）我吃饱了，去写作业了。

妈妈：艾，你这孩子，说几句就不吃啦？真不吃啊？别回头跟我喊饿啊！

小晚：（没声）

妈妈：（低声）这孩子……真是给惯坏了。

【过一会，妈妈来到房里】

妈妈：（劝）小晚啊，吃饭去啊。

小晚：我不吃。

妈妈：那怎么行，不吃等会该饿了，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听妈的啊，去吃饭。

小晚：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了我不想吃。

妈妈：小晚……

小晚：你出去吧。

妈妈：（叹气）好，那妈先给你热着，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去吃啊。

小晚：（混响）或许是碍于面子，我拒绝了她的好意，甚至跟她赌气。可在我不知道的背后，是妈妈给我热了一遍又一遍的饭菜。是啊……当我们意见不合时我可以向她随意发泄情绪，可她却只能躲在屋里默默的抹眼泪。

 

 

第二幕

 

【家里十一点，小晚还没回家，时钟声】

妈妈：（自言自语）这都十一点了，小晚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事儿了吧，打个电话试试。

【嘟三声入】

妈妈：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怎么办啊。急死个人了。

【过一会】

妈妈：喂，张老师。

老师：小晚妈妈，这么晚打电话什么事吗？

妈妈：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您。是这样，我想问问学校今天是几点下课的啊？这都十一点了小晚还没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老师：小晚妈妈您先别着急，学校今天九点就放学了，她有没有可能跟同学出去玩，要不您打个电话试试。

妈妈：打不通啊，手机也关机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我怎么不着急啊。

老师：那这样，我先帮您问问其它同学，你看可以吗？

妈妈：好，好，麻烦了。

老师：没事没事。一有消息我就告知您。

妈妈：（自言自语）怎么办啊……报警……不行，再等等……再等等……万一等会就回来了呢。

【过一会，小晚正开灯被沙发上的人影吓到】

小晚：（被吓到）啊……妈？干嘛不开灯啊……吓我一跳。

妈妈：（沉默）

小晚：（心虚）额，妈……你怎么还没睡啊。

妈妈：你去哪了？

小晚：哦……今天同学过生日，跟人家一起吃饭呢。

妈妈：过生日过到12点回家？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你手机关机？

小晚：（敷衍）没电了。

妈妈：手机给我。

小晚：（藏到身后）

妈妈：（抢）我叫你把手机给我！

小晚：（挣扎）你干嘛啊！不是……你凭什么拿我手机！

妈妈：（打开手机）……

小晚：妈！

妈妈：呵，这就是没电，没电屏幕还能打开？

小晚：妈，你能不能别管我！对，我就是故意不接电话，我不想接你电话行不行？

妈妈：你……我再最后问一次，为什么这么晚回家？你到底干嘛去了？

小晚：我干嘛是我自己的事儿。再说了我都已经赶回家了不是吗？

妈妈：这个时间你叫赶回家？

小晚：那我都已经回家了你还要怎么样啊？

妈妈：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做任何决定前为什么不能提前说一声呢？

小晚：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好，不用你管。

妈妈：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说哪个姑娘像你一样在外面待到12点回家！万一你在外面出个好歹，你让妈怎么办？

小晚：对，是，就因为你是我妈，所以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儿你都要管！不允许我有一点别的爱好！不允许我出门！不允许我交朋友！你就不能给我一些私人空间吗？

妈妈：妈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让你将来能出人头地啊……

小晚：呵，为了我？你是为了自己吧。为了能在亲戚面前炫耀一番，炫耀你有一个这么优秀听话的女儿，我说的没错吧？

妈妈：姜晚……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呢？

小晚：呼……我真是受够你了。

妈妈：小晚，小晚，你干嘛去！

小晚：反正这个家有我没我都一样，我走，我不碍你的眼，你满意了吧？

妈妈：（喊）姜晚，你今天出了这个家门就别再回来！

小晚：……随便。

妈妈：（瘫坐在地上喘气）

【过一会，街道环境音入】4：30

妈妈：（喊）小晚，小晚，你在哪啊，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不应该说你，你出来啊，妈妈求你了，你别吓妈妈啊！小晚，小晚啊！

妈妈：艾，你好，请问你见过这个小女孩吗？

路人1：没见过。

妈妈：你好，请问你见过吗？大概1米58，扎着马尾辫。

路人2：不认识不认识。

妈妈：你见过背着一个书包，脸圆圆的，穿着学生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吗？

路人3：不好意思，没见过。

妈妈：（泣不成声）小晚，你别吓妈妈，你在哪啊……妈妈错了……你回来啊。

【听到车声入】5：33

小晚：（低声）……好饿。

老板娘：艾，小姑娘，过来过来。

小晚：（用手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吗？

老板娘：对，要吃点什么吗？

小晚：我身上没有钱。

老板娘：没事，坐吧，我弄点东西给你吃。

（过2秒）

小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老板娘：只是一碗炒饭而已，真的。

小晚：谢谢。

老板娘：来，炒饭好了不加葱。

小晚：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葱？

【闪回】6：16

妈妈：请问你见过这个小女孩吗？

老板娘：从来没见过。

妈妈：（拿出钱）如果你见到她，她身上没有钱，拜托你煮点东西给她吃……不要加葱，她不喜欢。

老板娘：那个跟我说你不喜欢葱的人，也是极度希望你回家的人。

小晚：（沉默）

【敲门声】6：45

妈妈：谁啊……来了来了。

小晚：妈……

妈妈：小晚？

小晚：嗯。

妈妈：真的是小晚……你个死丫头。

小晚：（抱住）妈，是我，我是小晚，（插入）我回来了。

妈妈：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说你跑哪去了！找又找不到你，我在家都担心死了。你再不回来妈都要报警了。

小晚：妈……对不起。

妈妈：算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来，快进屋。

小晚：好。

妈妈：你看看你身上都湿成什么样儿了？也不知道打把伞。你跟妈说说这两天都去哪了？

小晚：（不说话）

妈妈：（叹气）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小晚：嗯。

妈妈：小晚啊，这几天妈反思了一下，以前是妈妈不好，不应该过于拘束你，更不该对你发脾气。你说的没错，你现在是大姑娘了，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小晚：妈……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说你，我还对你发脾气，指责你，对不起，妈。

妈妈：傻孩子，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妈妈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啊。

小晚：我才不信，除非约法三章。

妈妈：（无奈）好，约法三章～

小晚：（笑笑）

小晚：（混响）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不知不觉中我就到了高三，也将面临高考。妈妈为了能让我有个好成绩，便每天晚上都陪着我复习功课，不仅如此，她还会隔三差五的给我准备我最爱吃的菜。终于在她没日没夜的照料下，我考上了心仪的学校，可巨额的费用让我萌生了退缩的想法。

 

第三幕

【家中】

小晚：妈……我……我想出去打工。

妈妈：打工？为啥？

小晚：那学校学费太贵了。

妈妈：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妈会想办法的，你啊该读还是读，再说了不读书你能做啥？现在出去找工作哪个不是研究生的。

小晚：妈……

妈妈：以前啊妈是因为家里穷，没有钱读书。妈很后悔也很遗憾。所以妈不会让你像我一样的。

小晚：（沉默）

妈妈：放心吧，有妈在。

小晚：（混响）从这天开始，妈妈每天都会回家很晚，我询问过她可她每次都搪塞过去。开学前一天妈妈来到了我的房间，我看着她颤颤巍巍的的从那破旧的裤兜里拿出了一张卡。

妈妈：小晚，来，这卡里有几千块，这些年来你妈我也存了一些钱。你先拿着交学费，该买的东西就买，在学校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小晚：这些钱……你哪来的？

妈妈：你不用管，你妈我一不偷二不抢的。你就放心的用，到时候不够跟妈说。

小晚：可是……

妈妈：听话。

小晚：谢谢你，妈……

妈妈：说什么傻话呢。艾，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小晚：你放心吧，都收拾好啦。一件不漏。

妈妈：行，那就好，没什么事儿妈就去做饭啊，今天妈买了好多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小晚：好，那就麻烦姜师傅咯。

妈妈：（笑笑）等着。

小晚：（混响）开学的日子如期到来，行李箱被装的满满当当。当天她亲手将我送到了火车站，一路走一路交代，我很敷衍的一个劲说“好、知道了、你放心吧”之类的话，妈妈却丝毫没被影响。在广播通知的那一刻，我看到一向坚强的妈妈……此时的眼眶是忍不住的发红、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的，可她却还是装做没事人的样子，笑着跟我说……

妈妈：小晚，到了学校就跟妈打个电话，知道了吗？

小晚：知道啦。

妈妈：还有啊少在学校吃那些垃圾食品，天冷就多穿点，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别生病了啊。

小晚：（敷衍）嗯嗯。

妈妈：你说你第一次离家就那么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插入）……怎么能让妈不念着你啊。

小晚：哎呀你放心，我保证一有假期我就会回家啊。

妈妈：好，好……还有你在学校可别被人欺负了，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儿就跟妈说，千万别逞强。平时要跟同学好好相处，听到了吗？

小晚：好，听到了～艾，不说了车来了，走了啊。

妈妈：艾……（微喊）小晚，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小晚：（远处）好～

（过一会）

妈妈：（自言自语）走了好……走了好啊，走了家里就清净了。

【转场，此处妈妈电话音】4：25

小晚：喂，妈。

妈妈：艾，小晚，你在学校怎么样，吃饭了吗？

小晚：刚吃过了。

妈妈：吃了什么啊？平常吃点带水的东西，像面条啊……饺子啊……

小晚：（打断）你放心吧，学校吃的可多了，天天不带重样的。

妈妈：好，那就好，小晚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小晚：（无奈）妈，我刚来还不到一个月呢。

妈妈：啊……还没一个月啊？我怎么觉得都过了好久呢。

小晚：你的错觉而已。

妈妈：错觉啊……

小晚：哦，对了，妈我跟你说，这学校可大了，平时会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我还参加了比赛呢。

妈妈：这是好事儿啊。说明我们家的小晚很优秀。

小晚：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妈妈：小晚，你在学校里钱够不够用？不够跟妈说，没钱在学校会被别人看轻的。平时买些水果补充下维生素，少点外卖。还有啊这不是快换季了吗？记得给自己买几件衣服，别冻着了……艾，（插入）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妈寄给你？

小晚：哎呀妈，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啊。不跟你说了，我得上课了，挂了啊。妈妈我会想你的～

妈妈：艾，好……记得有空给妈打电话。（关电话音，低声）臭丫头，还不是放心下你。

【此段小晚电话音，转场】6：17

小晚：喂，妈？

妈妈：小晚，你这学校真大啊，你在哪个教室呢？

小晚：啊？你不会来学校了吧？你现在在哪？

妈妈：我在校门口呢，你在哪妈过来找你。

小晚：别别别，你站那儿别动，我过来。

妈妈：艾，好。.

【过一会】

小晚：（微喊）妈！

妈妈：艾～

小晚：你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妈妈：我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这刚进来呢就不知道往哪走了。

小晚：行行行，来，东西给我吧。

妈妈：不用不用，我自己拿。

小晚：哎呀，叫你给我就给我，怎么这么磨叽呢。

妈妈：真没事，妈自己拿。

小晚：行行行，艾，你带这么多蔬菜过来干嘛啊，这儿又不是没有。

妈妈：这哪里有咱家自己种的新鲜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蔬菜都是打了农药的，吃了不健康。

小晚：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有理。

妈妈：不过你这学校是真大，妈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学校呢，有喷泉还有雕塑，墙上还有画，你跟妈说说，那些画上画的谁呗。

小晚：（混响）妈妈从来没见过大学，她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像个小朋友一样，一时问我这个，一时问我那个。此刻……我们好像身份互换一样，她是女儿我是妈妈……不知怎么……我感到了心酸。

【过一会】

小晚：妈，来，你坐这儿。

妈妈：艾好，小晚，你这宿舍不错啊，妈在家还总担心你在这边睡不好，看来是妈想多了。

小晚：你总是爱瞎操心，我在外面可不比在家里好啊。

妈妈：是……是。

小晚：艾，你咋过来的？

妈妈：哦，我托别人帮我买的票，你说说现在这手机里花样还挺多，你妈我又不会玩，本来想买点东西给你，结果人家都不收现金。

小晚：正常，现在的人要不用微信要不用支付宝，谁还用现金啊。

妈妈：小晚，妈想跟你商量个事。

小晚：你说。

妈妈：妈打算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小晚：不行。

妈妈：为啥啊？

小晚：妈，我知道你是想过来照顾我。你说你搬过来先不说你住哪，这城市生活节奏那么快，你能适应吗？再说了我平常又得上课，这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也没个人陪你，你多无聊啊。

妈妈：我是来照顾你，又不是让你陪我。

小晚：哎呀，妈，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我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能不能别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啊。

妈妈：（叹气）妈就是放心不下你，总会想你在这里吃的怎么样啊，睡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你说妈怎么不惦记着啊。

小晚：我知道～但是你总不能保护我一辈子吧，我也要学会自己生活啊。是吧？

妈妈：……

小晚：妈～

妈妈：行，妈听你的，孩子长大咯，翅膀硬了。

小晚：嘿嘿嘿～妈妈最好了！

妈妈：（笑笑）在学校好好学……晚上早点睡别熬夜，对身体不好。知道你爱喝奶茶，少喝点。平常生理期肚子疼就用热水敷，这法子最最管用了。（插入）对了，你不是最喜欢吃糍粑吗？妈这次来给你带了好多呢。还有啊放假出去转转……别整天窝在宿舍里，跟你说话呢。

小晚：（混响）那天，妈妈对我嘱咐了很多很多……我也是第一次没有嫌弃她的“唠叨”，反而觉得能一直这样也挺好。隔天我把她送往了回家的旅途，到达车站后她依然紧拉着我的手不放……眼中带着些不舍和反抗……我安抚了一会后紧拉的手终于松开。上车后她就趴在窗口眼巴巴的望着我……眼眶里的眼泪一直在不停的打转……她说：“小晚，不用担心妈妈，你照顾好自己就行。”话落……她的眼泪就狠狠地砸在了我的手背上，很烫很烫……以至于灼伤了我的整个皮肤。

 

第四幕

【风声入】

小晚：（混响）在校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中我就步入了社会，走上了工作岗位。妈妈依然会时不时的打来电话“唠叨”和“问候”，也因为工作的原因导致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又是一个大年三十，这天妈妈依然打来了电话。

【转场，此处妈妈电话音】0：30

妈妈：喂，小晚啊。

小晚：艾，妈。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啊？这不快大年三十了，妈给你包了饺子，还做了你爱吃的菜。就等你呢。

小晚：妈，我也想回家陪你。可是我这边工作不是在上升期嘛，今年怕是回不成了。

妈妈：又不能回来啊？你说你都多久没回过家了。

小晚：哎呀，一有时间我就会回的啊。

妈妈：算了算了。随你吧，只要你在外面过的好就行。

小晚：嗯。对了，我给你买了一些东西，你记得拿啊，别又给我退回去了。

妈妈：妈说多少次了，那些东西我压根用不着。你在外面挣钱也不容易，别总是乱花钱给我寄这儿寄那儿的。

小晚：没事，你放心吧，那些东西又不贵，花不了我几个钱，倒是你年纪大了，平时不是这疼就是那疼的，我是心疼你才给你买了个按摩椅嘛，正好你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妈妈：……

小晚：你要是拒绝我可是很伤心的。

妈妈：（叹气）孩子长大了，懂得孝顺妈了。

小晚：（笑）妈～等这个项目成功我就升职了，到时候我就带你环球旅行！艾，你还没见过大海吧？我跟你说，那可漂亮了，波光粼粼的像童话一样。

妈妈：大海有啥好看的，不就是一片湖啊，咱家附近又不是没有。

小晚：跟咱家比相隔十万八千里好吧。

妈妈：（笑）小晚，妈问你个事儿。

小晚：嗯，你说。

妈妈：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个男朋友回家让妈见见啊？

小晚：我就知道，你一问准没好事。

妈妈：怎么能这么说啊，妈还不是担心你没人要嫁不出去，你可别指望我养你一辈子啊。

小晚：您就放心吧，想追我的人都能从公司门口排到大江南北呢，只是我看不上而已。

妈妈：我不信，现在年轻小伙子那么多……还没一个你喜欢的啊？我看啊你就是压根不想谈。

小晚：哪有啊，我还不是想多陪陪你嘛。你看我一谈恋爱那时间不是又得分一部分出去？对不对？

妈妈：……

小晚：妈？

妈妈：你……还记得你五姨妈不？

小晚：五姨妈？她不是一直在北京吗。

妈妈：前几天她刚回来，就立马来家里看我……还带了好多东西过来。她那个孩子啊……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大个子，长的还挺俊，我看你们俩挺般配的，你有没有时间……

小晚：（打断）停停停，你别说了啊。我现在天天忙着工作，真没时间谈恋爱。

妈妈：傻孩子，工作跟恋爱又不冲突，哦，你们公司规定了工作就不能谈恋爱啊。

小晚：（叹气）

妈妈：趁你年轻就得抓紧，你现在不找那到时候变成大龄剩女谁还要你？你想一辈子不结婚啊？

小晚：现在这个社会上不结婚的女人不是多了去了，我干嘛非得结婚啊。

妈妈：说的好听。你不结婚将来老了谁照顾你？每次过年过节谁陪你？你要为未来考虑啊。

小晚：哎呀，我这还不是有你吗？

妈妈：妈能陪你一辈子啊，万一哪天妈走了……

小晚：呸呸呸，胡说，你怎么能咒自己呢。

妈妈：不是妈咒自己……这是早晚的事儿。

小晚：行了行了，咱们不说这个事儿行吧？我也不想说这个事儿。

妈妈：你这孩子……

小晚：我还得上班，先挂了。

妈妈：艾，小晚……

小晚：（混响）我不敢再听下去，因为关于妈妈会离开我这件事儿，我从没想过也不敢想。我只希望妈妈能一直平安健康……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天，我又该怎么办呢。

 

第五幕

【无音乐入】

小晚：喂？

邻居：喂，小晚，你妈进医院了，你快回来吧。

小晚：（手机掉到地上，呆愣）

【转场】0：15

小晚：医生，我妈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经过检查，我们发现病人的子宫里有一个恶性肿瘤，已经是四期了。

小晚：这怎么可能……她从来都没喊过疼啊。

医生：怎么可能不疼，你这做女儿的也太粗心了。

小晚：我……医生，请您务必救救我妈，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能治好她……

医生：抱歉……肿瘤已经扩散了。（插入）有时间还是多陪陪她吧。

小晚：医生，医生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救救她啊，她不能死啊。

医生：实在是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小晚：（自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小晚：（混响）冰冷的感觉从手脚逐渐蔓延到全身，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推开的那扇门……又是怎样走了进去。原本我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在此刻竟然会成真。我不明白……为什么上天总会待一部分人如此的不公。

【过3秒，病房里小晚坐在旁边拉着慢妈妈的手……】

小晚：（轻声）妈，我回来了……妈。

妈妈：（微微转醒）小晚……

小晚：艾，妈你醒了，怎么样，身上疼不疼？

妈妈：你扶我起来。

小晚：（互动）好，我扶你起来。

妈妈：（互动）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在家吗怎么进医院了。

小晚：哦，是邻居王阿姨把您送到医院的。

妈妈：这样啊……那医生说什么了吗？没事的话咱就回家吧啊，在医院得花好多钱呢。

小晚：妈……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您就安心养病啊。

妈妈：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你跟妈说说。

小晚：不是……没有……

妈妈：（察觉不对）是不是妈身上出了什么毛病啊？没事，你跟妈说。

小晚：（开始忍不住抽泣）

妈妈：到底是怎么了？孩子……你别哭呀。

小晚：医生……医生跟我说……说……

妈妈：说什么？小晚不怕……你就跟妈说实话。

小晚：医生说……你子宫里有个肿瘤……

妈妈：（沉默良久）

小晚：妈……

妈妈：呵……我就说我这几年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疼……还有上次那医生提醒我有时间就去做个啥……哦，CD检查检查……肿瘤……怎么会是肿瘤呢……

小晚：（哭泣）妈……怪我，但凡我多上点心……就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安慰）没事……没事……真的。是妈自己粗心……一开始没当回事儿。

小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妈妈：你上班就已经够累的了……妈怕你分心。

小晚：妈……

妈妈：医生怎么说的？

小晚：肿瘤扩散，已经是四期了做不了手术。

妈妈：哦……做……做不了啊。

小晚：妈……没事的，这家医院做不了我们就换一家医院啊，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妈妈：傻孩子……妈妈没事……妈累了，让妈睡会，你先回去吧。

小晚：妈……

妈妈：听话。

小晚：好……

【过一会（时间线）病房里小晚给妈妈喂粥……】

小晚：来，小心烫着。

妈妈：（吞咽）……

小晚：好吃吗？

妈妈：嗯，好吃，我闺女做什么都好吃。

小晚：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好不好？

妈妈：好～

小晚：以前啊都是你照顾我，现在也该换我照顾你了。

妈妈：小晚，对不起，是妈拖累你了。

小晚：才没有，您怎么会是拖累呢，您就是我的幸运女神。

妈妈：（笑）你这嘴可真甜。

小晚：（笑）来，再喝点～

妈妈：（突然呕吐）好……呕……

小晚：妈？妈，你没事吧。

妈妈：没事……没事……妈没事。

小晚：（把手放后背上帮忙顺气）好点没？

妈妈：（喘气）

小晚：不喝了，咱不喝了啊。

妈妈：小晚啊……

小晚：艾。

妈妈：你去给妈办出院手续吧。

小晚：这怎么行啊，您的病情在医院还能跟踪治疗……回去的话不就……妈，医生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有奇迹发生的。

妈妈：傻孩子，别骗妈了。妈心里有数，我这日子不多了，就想趁着现在还能动，再和你好好的过几天安乐日子。就算是哪天妈走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不是……

小晚：妈，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妈妈：妈知道你孝顺，可妈不想拖累你……乖，听妈的话，咱们回家。

小晚：您是不是担心钱的问题啊？没关系的……我这几年工作也攒了些积蓄，再不够还可以去贷款。您放心，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一定可以治好您的。

妈妈：（默默落泪）小晚……妈不怕死，妈只是担心万一妈不在了，谁来照顾你。妈知道，我这日子不多了，你就听妈一次，咱们回家，妈就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过几天开心日子，好不好？

小晚：妈……

【过一会】

妈妈：呀，这家里打扫的可真干净，辛苦我的宝贝女儿了。

小晚：哎呀吗，看你说的，我就想着等你出院回家的时候，家里干干净净的看着也舒心不是，来，我扶你。

妈妈：不用不用，妈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自己能走。

小晚：我知道～我就是想扶着你嘛。

妈妈：（笑）

小晚：（互动）慢点啊。

妈妈：（互动）哎呦……还是自个家里舒服，你说是吧？

小晚：是～艾，妈～我新学了个手艺，要不要试试啊？

妈妈：好。

小晚：（捏肩）嘿……怎么样？

妈妈：嘶……舒服……舒服，往上点，哎对对对，下面一点……

小晚：好～

妈妈：艾，小晚，你啥时候会这个的啊？

小晚：特意为你学的啊～开心吗？

妈妈：（笑笑）开心，谢谢宝贝～

小晚：嗯～妈，跟你商量个事呗。

妈妈：你说。

小晚：出院前，我问过医生……说是有种特效药专门针对您这个病，治疗效果也不错，而且副作用也比较小。

妈妈：特效药……那玩意得好贵吧？

小晚：钱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您有医保，到时候医保就能报销一大部分，咱们也花不了几个大钱的。

妈妈：（犹豫）小晚啊……妈现在就挺好的，那个特效药也没什么必要打，不浪费钱了啊。有你陪着妈安安稳稳的过几天舒心日子，妈就知足了。你刚参加工作，挣钱也不容易，听妈的话，不治了啊。

小晚：不行。

妈妈：怎么不行啊，我自己的事儿我还做不了主了？

小晚：我不是这个意思……妈，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妈妈：小晚……

小晚：妈，你是我亲妈！我不能就看着你这么一天天的被病痛折磨着。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妈要是没了，你让我以后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的可怎么活？我还想听您继续唠叨我一辈子呢。

妈妈：（犹豫）我……

小晚：妈～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

妈妈：（叹气）妈都知道，你是为了妈好，妈也舍不得你……可是……

小晚：（打断）那就不要再拒绝了，就这一次……这一次你就听我的，好吗？

妈妈：（沉默）

小晚：妈……你要是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妈妈：胡说，这么大人了还说这种幼稚话。

小晚：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妈妈：（无奈）好，这一次听你的。

小晚：嗯～妈，我爱你。

妈妈：妈也爱你。

小晚：妈，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妈妈：都多大人了，还要妈陪你呢。

小晚：我再大不也是你的小宝贝啊。你就陪我一起睡嘛～

妈妈：真是拗不过你。好～

小晚：嗯～

（过一会）

小晚：（轻声）妈，你睡了吗？

妈妈：没呢。

小晚：妈，你抱着我吧。

妈妈：（翻身）艾……好，妈抱着你啊。

小晚：好香啊。

妈妈：（笑）以前你小的时候啊，最喜欢抱着妈睡觉了，还总说妈妈身上香香的。你睡不着的时候呢，我就把手放你背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就像现在这样，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小晚：这不都小时候的事儿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妈妈：当年我多大你多大啊。妈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我才二十多，还是村里一枝花呢。

小晚：（笑）是是是，您现在不也是一枝花啊。

妈妈：现在老咯，不比以前。

小晚：不老！你要是老了那你让那些爷爷奶奶怎么活啊？对吧。

妈妈：（笑）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

小晚：妈，我给你唱歌吧？

妈妈：不听不听，你唱的还没我好听呢。

小晚：行，那你唱！

妈妈：我可不唱。

小晚：切，嘴硬。妈，以后……咱俩都一起睡吧。

妈妈：那怎么行，不怕别人笑话你啊。

小晚：她们要笑就让她们笑去，我才不管呢。再说了我陪我自己的妈妈睡觉怎么了，又不犯法。

妈妈：不行，你看哪家的姑娘像你这么大还要妈陪着啊？

小晚：哎呀，妈～

妈妈：哎，别晃我。

小晚：你答不答应嘛？

妈妈：行～答应答应。

小晚：（笑）妈，我想听你唱歌。

妈妈：好～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三个月后……小晚帮妈妈染头发】

小晚：噔噔噔～姜女士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染发咯。

妈妈：（笑）开始吧。

小晚：好嘞。

小晚：（混响）她的头发失去了以前的光泽，开始一根一根的发白，轻轻一梳就会掉下一片又一片……好似雪花落下。

妈妈：来，给我吧。

小晚：啊？

妈妈：算了，不染了。（拿出剃须刀）

小晚：妈，你干嘛啊。

妈妈：看着糟心，干脆剃了算了。

小晚：（拉住）别……

妈妈：头发还会长的，没事。

小晚：妈……

妈妈：听话。

【几秒后……】

妈妈：好看不？妈的手艺不错吧。这以后洗头还省了洗发水，多好啊。

小晚：丑死了。

妈妈：怎么说话呢，你忘了你以前头发谁帮你……

小晚：（打断）我去拿扫把。

妈妈：（叹气）

【转场，大年三十……春晚背景音】19：10

小晚：妈，吃饭啦。

妈妈：艾，来了，让我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小晚：来来来，小心烫。

妈妈：哎呦，怎么做了这么多啊，就咱俩吃的完吗？

小晚：这叫做过节的仪式感，快，尝尝我的手艺。吃这个，怎么样？

妈妈：嗯，不错，好吃特别好吃。

小晚：（笑）好吃多吃点，别浪费了。

妈妈：你这学了挺久吧？

小晚：以前都是你做饭给我吃，所以不管多久都值得。

妈妈：（笑）这马屁拍的我喜欢。

小晚：嗯哼～艾，妈，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啊？

妈妈：放心，少不了你的，给，新年红包。

小晚：哇！谢谢妈妈。

妈妈：（笑笑）

小晚：不过我也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猜猜看？

妈妈：这我可猜不出来。

小晚：哎呀，猜一下嘛。

妈妈：衣服？

小晚：不对

妈妈：钻石啊？

小晚：也不对～

妈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啊？

小晚：准备好了吗？噔噔噔～

妈妈：（诧异）头发？

小晚：嗯，这是我用我的头发专门找人为你定制的，喜欢吗？

妈妈：（摸）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这是妈妈收过最好的礼物。

小晚：（笑）来，我帮你戴上。

妈妈：好。

（过几秒）

小晚：好了～

妈妈：怎么样？

小晚：好看，特别好看。

妈妈：谢谢你……宝贝。

小晚：不客气，妈，春节快乐。

妈妈：春节快乐。

小晚：来，我们吃年夜饭。

【22：15】

神

摧毁通天塔

只留下一个密码

名字

叫做

妈妈

这个音节统领了

所有动情的回答

孤单时念出它

……

 

第六幕

【母亲节，我给妈妈买了一束花……】

小晚：（混响）这天是母亲节，我买了妈妈最喜欢的康乃馨，这是我第一次送她花，却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在今天我的妈妈永远的离开了我……离开了家。

小晚：妈，今天我路过花店的时候看到好多人呢，你猜是什么日子？进去一看啊原来是母亲节，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康乃馨。我把它放在您床头上，以后你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它，喜欢吗？

妈妈：喜欢……喜欢。

小晚：来，我扶你起来。

妈妈：（互动）呃……小晚啊……你陪妈说说话吧，不然闷得慌。

小晚：好～我陪你说说话啊。

妈妈：好。

小晚：妈……你还记得咱家门前的石榴树不？我上次回去发现它居然开花了。

妈妈：开花了好，要结石榴了，妈记得你最爱吃了。

小晚：还有还有啊，我找到了你以前的照片。妈，原来你没生我之前是那么漂亮啊。哇，桃花眼、长头发、身材也好。属于那种出门就能迷死一大片人的类型。

妈妈：（笑笑）咋的，妈现在不好看啦？

小晚：好看～我的妈妈永远都年轻漂亮。

妈妈：你啊……现在能说会道的。

小晚：哪有啊？妈～等您病好了我就带你去看大海～ 去看古城，好不好？

妈妈：好……好……

小晚：（忍不住抽泣）

妈妈：别哭，哭什么啊，都不好看了。

小晚：我……我才没哭……

妈妈：小晚，让妈好好看看你。

小晚：嗯？好……

妈妈：（摸脸）这以后啊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臭小子，可惜妈妈看不到了……

小晚：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妈妈：（笑笑）以后妈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妈这一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小晚：妈……

妈妈：你应该替妈妈开心，因为妈妈要去找你外婆了，你外婆一个人寂寞着呢。

小晚：（抹眼泪）我舍不得你……妈……我不想你走……你别走好不好？

妈妈：小晚啊……

小晚：我在，我在呢。

妈妈：你知道吗？妈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儿就是生了你，你是上天赐予妈妈最好的礼物。

小晚：妈……以前……以前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总是跟你唱反调……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傻孩子……不管你做啥事儿……你永远是妈妈的孩子。

小晚：（笑）嗯。

妈妈：妈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亲自见证你的婚礼……你不要怪妈妈。

小晚：我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

妈妈：好……好。

小晚：妈……下辈子，我来当妈妈吧。

妈妈：不行……下辈子还是我做妈，你做我的女儿。

小晚：妈……

妈妈：艾。

小晚：妈……

妈妈：叫魂呐……

小晚：嗯，叫你。

妈妈：小晚……妈困了。

小晚：妈……你别睡，我还想跟你聊天呢。

妈妈：好……好……

小晚：妈，我们去拍合照吧？我们都好久没拍过照片了。

妈妈：好……

小晚：哦，对了，其实你以前做的饭菜可难吃了，我说好吃是骗你的。你身上一点都不香，我根本就不喜欢挨着你睡觉，还有啊（越说到后面越说不下去）我不喜欢我的工作……真的……好啦，其实我说的是反话……妈……你睡了吗？

妈妈：（无声）

小晚：妈……你不是最喜欢听我唱歌了吗？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你不能嫌弃我。

小晚：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