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沐雨老师以陈粒《性空山》为题创作活动之邀，可惜拖延癌晚期，一拖就是三个月。这还不算，好容易文本写出来，干音收齐，甚至音效都录了一部分，却还是以忙现为由继续摆烂bgm，每有小伙伴问起，恨不能立刻抱头鼠窜，实在汗颜。

今天把文本发出来，当作flag，现实的确忙，但有时间玩就应该有时间做bgm，不然索性别上线！欢迎大家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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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1

 

【城市居民小区内环境声】

志愿者：都下来做核酸啦，今天给咱们做核酸的有肖战、有王一博，有迪丽热巴、都赶紧下来啦…… CV——季·冠·猜吧！（有间剧社）

 

【环境声转到室内，厨房龙头下洗水果声，切水果声，盘子放在料理台声入词】

她：（在切开的一半芒果肉上划十字花刀，感应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头也不抬、故作随意地说）我跟她身材像么？

他：（稍远处，凝视和思绪被撞破，略窘迫地）嗯？

她：（依旧专注手上，努力带点懒散的笑意）身高肩宽差不多，但她胸应该比我大。（视线扫一下自己身侧）这种肋下掐斜褶的衬衫，胸大的姑娘穿好看。

【脚步声】

他：（迟疑地走近，看着她，开口）我……

【盘子在料理台上滑动声】

她：（依旧没看他）分你一半。

他：（顿住，闷闷地）不用，你自己吃吧。你自己团的，我也没帮上。

她：（闻言第一次抬头看他的眼睛，但他刚回视又立刻移开视线，尽量显得无所谓）嗐，往后不就都靠你了。再说，能团上这个，也是运气好，在你这儿。

他：（视线在她五官间逡巡）运气……好么？

她：（把切好花刀的芒果翻转过来，果肉粒粒张开）怎么说呢……

 

【倒带声】

【门铃声，脚步声，开门声】

她：请问是“发光二极管”么？

他：对，“新氧”是吧？请进。

她：谢谢啊。

【脚步声】

他：（指指沙发，边说边走到靠墙的柜子前）随便坐。

她：好咧。

【打开柜门取物品声，脚步声，在沙发上坐下声】

他：就是这个音乐盒。（微顿）去年买回来就一直摆那个柜子里，几乎没怎么动过。包装是扔了的，你需要的话我这儿有快递盒，还有泡沫垫，平时淘宝包装留的。

她：（接过音乐盒端详着，语气微怅然）挺好的，比照片上还好看。

他：（注意到她神色有异，微迟疑，才接着说）那……价钱就按闲鱼页面上那个，没问题吧？

她：（回过神）哦，没问题没问题，我转给你哈。（操作手机，有条件的音效自理）

他：（拿起手机）好，收到了。那就……握草，不是吧……

她：怎么了？

他：（边走边说）来，我给你拿个盒子，你赶紧走！

她：啊？不用了，我装包里就行，出什么事了么？

他：隔壁小区有个阳，这里马上要封，大白已经到楼下了，业主群刚通知的。

她：（微慌乱）哦哦哦，那我撤了，谢谢啊。

【窗外传来喇叭喊话声】

防疫人员：各位业主请注意，接上级防疫指示，本小区立即实施封控管理，足不出户，请各位业主配合……CV——苏慕

【大门打开并迅速关上】

他：（叹气）

【脚步声，开冰箱声，打开易拉罐声】

他：（深吸一口气，又急又快地喝下啤酒）

【门铃声】

他：（被门铃惊到，呛得咳嗽，勉强平复）谁呀？

 

【快进声】

【掰芒果声入】

她：怎么说呢，差一步被堵回来的时候，是觉得点背来着。但跟我们小区比起来，这边物资真好不少，团长也给力，现在又有了高科技，也算因祸得福。（咬掉几粒芒果，金黄的果肉沾在莹润的唇上）嗯，这芒果不错。

他：（忍不住瞟了眼她的嘴唇，之后立刻较劲一般低头翻芒果，没成功）

她：（看他笨拙的样子，伸手拿过来帮着翻好）喏，这么翻，我手干净的啊。

他：（接过）谢谢啊。（鼓起勇气，却与她的话同时出口）昨天晚上……

她：（不是刻意打断，只是接着说）直接咬就行。

他：哦。（咬一口芒果）

她：（等他嚼完，眼神有些犹疑）然后呢？

他：（深呼吸，抬头看她的眼睛）你想说，还是不想？

她：（被他的严肃震慑，回视，终于四目相对）说什么？

他：说……昨天晚上。

她：昨天晚上什么？

他：（噎住，顿了片刻）好吧，看起来，你也没有很在乎。我只是想说，我没有把你当成谁。那样太下作了，可能你无所谓，但……我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吗？（耸起肩膀让衬衫肋下的褶露出来）其实我知道她胸比我大不全是因为这件衬衫这个褶儿。

他：……

她：你把我T恤推上去之后，明显愣了一下。

 

BGM 2

【倒带声】

【室内环境声，鼠标点击声】

他：（自言自语）对……点这个……好……咦？这里需要改一下……

【在开着的门上轻敲声】

她：（站在门口）我抢到五根黄瓜，一把蒜苔，一瓶洗发水，你怎么样？

他：调试得差不多了，现在图片识别、模拟连续点击都噢了，最后一步加完购物车、退出脚本这里再修改一下，应该就完全没问题了。

她：……成，看样子，又得明天了呗？

他：（不好意思地）额……

她：没事儿，冰箱里还有俩青椒，昨天剩的青菜叶子煮面里了，来吃吧。

【桌边，拧罐头音效，脚步声走来】

他：（讪讪地）磨刀不误砍柴工嘛，一旦弄好，后面就都方便了。

她：（不在意地）嗯，不着急。（把拧开的罐头推过去，兴奋地）来，这个双椒酱必须墙裂推荐一下！重庆本地产本地销，这儿超市买不到的，平时都得靠网购。昨天在物资包里看见，我都热泪盈眶了。5毛钱白煮面拌上它，立刻15块往上的味道！

他：（拿勺子舀了点酱拌在面上）怪不好意思的，这几天张罗吃的都是你受累。

她：（吃面，头也不抬地说）这算什么受累呀，你还得居家办公，我正好闲着也闲着。

他：你说你是不是辞早了，早知道赶上疫情封控，好歹先蹲着拿个基本工资呀。

她：我们又不像你们，有根网线就能上班。我们得实打实把台搭上，面对面把活动做了，才能结到钱。现在这情况，最难的是老板，新活儿短期内肯定没了、旧账也不好催，手头正干的材料费都押在里面。老板平时挺仗义的，我又不是月月等着工资到账还信用卡的小年轻，就算还没辞，也不会赶这时候为难老板。

他：（有点不好意思，真心地）嗯，你也挺仗义。

她：（闻言滞了一下）你觉得，我是不是……太独立了？

他：独立不好么？为什么说“太”？

她：就是，好像什么都不想麻烦别人，不想欠别人，能自己干的都自己干，反而会让人觉得……疏远？

他：哪个同事这么说你，我把我们组那两位BI（注：商务智能分析师）介绍给他。让他们出个报告，给例子还不够，问我要检索语句。（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内个，就相当于……我想想啊，你叫个快递，给收货地址还不行，还得开车把快递小哥送过去。

她：（愣一下，之后被逗笑）

他：我……是不是讲了冷笑话？

她：我不是笑了嘛？

他：但你笑的不是这个笑话。

她：（自嘲地一笑）我笑的也不是你。（微顿）我前面问的……不是关于工作。（转移话题）你挺有意思的，感觉上……没有特别会聊天，但有时候又挺敏感的。

他：你是想说我木讷么？

她：我没说啊。

他：你说也没关系。被说过很多了。总说总说的，再木……也起码能知道什么时候又木了。

她：（拨弄着碗里的面，终于还是问出来）那个音乐盒是她的吧？

他：（停下了嚼面的动作）……

她：不用这个反应吧，你总没打算说借给我穿的衣服是你妈妈的吧。

他：（低落）不是，不是故意的。我也以为，过去了呢。

她：（张口想说什么，但停住了，继续低头吃面）

他：（感受到她的善意，嚼着面含混地）这酱是不错。

她：是吧。

 

BGM 3

【倒带声】

【室内环境声，拉开易拉罐音效】

他：（盯着屏幕）好，就是这样……不错不错……可以……

她：（也盯着屏幕）啊，抢到青江菜和四季豆了！厉害呀！

他：（仍然盯着屏幕）贪心算法，我正经干活是不用的，但应急的确好使。

她：（好笑地）你这是说一半人话么？可人民群众还是不懂。

他：（反应过来，干笑）没，英文叫greedy algorithm（这句可以不念），翻译过来真叫贪心算法。就是那种，每一步都取最优解，希望最终可以接近整体的最优解。

她：（沉吟）希望……接近最优解？

他：因为每一步眼前的最优，组合起来整体未必是最优的，所以这个算法虽然省时间，但也看运气。最靠谱的当然还是做整体构架。（喝一口）诶，这什么呀？味儿不错呀。

她：（微顿，从思考中抽离）哦，酒精饮料，这不啤酒都断货了么，凑合一下。

他：没事儿，我反正不会喝。

她：购物车页面出来了！确认付款，快！

他：到这里就不用着急了，因为加购物车之后给的窗口长。（手上操作，偷眼瞧她）可惜芒果还是没抢到。

她：（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嗐，没事，我昨天在你们业主群团到半箱，明天应该就能到。

他：（有些不爽）你没跟我说呀。

她：这种成箱的芒果能放，买多了不怕。（喝一口）这”抢菜机器人“还真的好使耶，你这大半个礼拜没白忙活。（坐下）这下起码有四五天不愁蔬菜水果了，我看冰箱里有小肥羊汤底，明儿咱们涮火锅！

他：（转头看着她）你是不是没以为我能做出来？

她：没有啊。

他：（板着脸）我说真的，你又不用骗我。

她：（无辜地笑）我是说真的呀，我又不用骗你。你要是觉得我之前也不催你，也没嫌弃你不帮忙抢菜，那是因为，反正我自己也能抢到，又没断炊。

他：（被她的语气激怒）因为都可以靠自己，所以别人做成什么样也无所谓是吗？也许他说的对，你是太独立了。

她：（猛抬头）你说谁？

他：（觉得自己失言，避开她的眼睛，语气软下来）你没说，不过我猜，跟你来买这个旋转木马有关。（微顿）不好意思啊，我刚才……

（不转场，迅速切下一个bgm）

 

BGM 4

【起身音效，易拉罐放桌上，脚步声离开】

他：……

【脚步声走近，重新坐下，拧音乐盒，放在桌上，音乐盒开始旋转播放】

她：（怔怔地盯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前男友，春节从老家回来之后，分的。去年有一回他出差，在高铁站候车厅捡到一个小马玩具，多半是哪个小孩子丢的或者扔的。他装到行李箱里，回来送给我。

他：（也盯着音乐盒）姑娘是不是都喜欢这一套。

她：你不忿？

他：没有，我只是学不会。

她：他提分手的第二天，我在杭州有个大活儿。我当时说，一切等我回来再说。一个星期之后我回来，他的东西都搬走了。那个小马玩具也不见了。我就放在写字台上，写字台是我俩一起用的，他的工具书、我的方案平时都堆上面，所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特意拿走了，还是收东西的时候当垃圾扔掉了。我俩在一起两年多，他大大小小也送过我不少东西，有些值钱的，我后来整理出来托共同的朋友还给他了。但我真的……特别特别想留下那个小马。

他：跟这上面哪个很像么？

她：嗯。粉色这匹。其实，也说不上哪里像，也可能根本就不像，因为那一匹的样子，我好像已经忘了。但上礼拜逛闲鱼看到，就突然很想很想买下来。

他：（沉默片刻，把已经停下的音乐盒重新拧上发条，放回桌上，自嘲一笑）她倒是什么也没带走，我前女友。

她：嗯，是。我之前觉得什么都没留下是绝情。但看了你……

他：发现什么都懒得带走，更绝情是么？（半开玩笑）你至于么？我都道歉了。

她：（也笑）不至于不至于，就咱俩这样，还要分出谁更惨，那也太惨了。

他：（跟着笑，两人越笑越大）

她：（笑着笑着渐渐收住）要不，索性问吧。

他：（愣一下）问什么？

她：问为什么？你也一直想问吧？但是好像不能问，闺蜜、兄弟、情感博主都说不能问，说问了也白问，还丢人，说不如最后给自己留点体面。

他：哈，体面……

她：可，凭什么不能问？问又不是为了答案？问可能就是想问呢？可能我压根儿就不想知道，就单单是想问呢？

他：额，那你问，应该还是想知道的。真不想知道，你也就不问了。

她：（气笑）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直男！酝酿情绪了解一下！气氛都被你破坏了……哎，算了。（再喝一口，打算起身）

他：（突然开口）问吧。

她：（顿住）

他：我先问。（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口）可以走那么潇洒、那么干脆，是不是说明，就没当真过？

她：……连挽留、拉锯都省了，那没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他：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是木的呀，不是说比那谁、那谁谁都强，去渣去油、经济适用么？

她：是呀，还说因为我临时摆平场地帅爆了，说一般姑娘在外地碰上这样的岔子怕是要哭出来。怎么，那个样子不独立么？

他：所以是我变了么？

她：还是他变了？

他：还是其实谁都没变？

她：那那些……那些……都是假的么？（喝酒）他们图什么呀？

他：就再怎么样，也得有个过程吧？不能是突然一天早上睁开眼，就发现……不爱了吧？

她：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甭管是不爱了还是爸妈不同意，不能照实说出来么？

他：他也什么都没说？

她：跟她一样吧？

他：他们不说，我们就只能猜。

她：可猜得对不对呢？

他：对不对，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突然抬头，眼中有泪）那怎么才能过去？不知道就总也过不去呀！

他：（怔怔地望着她）《爱乐之城》，石头姐和高司令演的那个，头几年很红，她特别喜欢，说那是她希望的爱情的样子。她走以后，我找来看了。可是……我看不懂。

（压最后一句话迅速切下一个bgm）

 

BGM 5

【易拉罐重重放在桌上音效】

她：（酒劲上头）看不懂就对了！我跟你说我贼烦那片子，还动不动就有公众号翻出来拉踩别的爱情片。我跟你说我见一次骂一次！他们那能算啥爱情？都没努力过，遇到问题，连试都不试试能不能有办法解决，直接分手；从根儿上就没想着能在一起、要在一起，这TM叫啥爱情！

【撞到桌子声，易拉罐掉在地上液体喷洒声】

她：啊，对不起啊……

他：没事没事，我来。（转身拿抽纸）

她：（也手忙脚乱抽出纸擦地）

【一片忙乱声结束，纸团扔进垃圾桶，再抽出两张纸巾】

他：（递纸巾给她）手也擦擦吧。

她：（茫然地）谁爱管这叫爱情谁叫，我不觉得这是爱情。（泪水无声地夺眶而出）

他：（轻轻替她擦干净手，再让她靠在自己自己肩头，低声安慰）我也不觉得。

她：不是我的爱情。

他：不是我们的爱情。

她：（停了片刻，开始跟着BGM里的钢琴轻轻哼唱《爱乐之城》主题曲的旋律，就两句）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哼完仿佛陷入沉思，梦呓一般）那我们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低头望向她挂着泪珠的睫毛）……

她：（感应到目光，回视）……

他：（鬼使神差地吻上去）……

她：（愣住）……

他：（在唇碰到的刹那清醒过来，退开些许，询问地望着她的眼睛）……

她：（从怔愣中反应过来，目光温柔地融化在他的凝视里）……

他：（再不能自禁，重新吻上）……

她：（回应，互动）……

他：（老规矩，自行发挥）……

 

BGM 6

【倒带声】

【脚步三声】

她：（走到离他很近，贴着他的脸）你承认么？你愣了一下来着。

他：（闭了下眼睛，又睁开，认真地）我不会猜女孩的心思，也不想再猜了。我下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你要听么？

她：（愣住，半晌才缓缓地）你说。

他：我承认，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我也承认，我没有忘记她。我想忘了，或者起码不要再难受，但我还没做到。我不觉得，昨天那样……是对的。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道歉。但我是看着你，看着你的眼睛，没把你当成任何人……那样做的。我可以道歉，但是，我没有一丝一毫是后悔的。所以，如果你愿意，能给我，给我们，一个机会么？我很认真的。我说完了。

她：……哦。刚才团长说十一点轮到咱们单元取货，我去一下。

他：嗯。

【脚步声走远，大门开、关上声】

他：（继续吃芒果，吃着吃着嘴角上扬，不自觉笑出声，可以配合肢体动作相关音效发挥表演）耶~~

 

【小区户外环境声，渐变为室内，火锅咕嘟声，菜倒入锅中音效入词】

他：响铃卷我都下了啊，这真好吃诶，以前我真没吃过。你都从哪儿知道这些个新鲜玩意儿。

她：（低头吃菜，含糊答）炸豆皮儿换个名儿，少见多怪。

他：赶紧夹，你说的呀，软了立刻捞起来。

她：喜欢你都吃了吧，油大，本来就天天蹲着，光长游泳圈了。

他：怕啥，你腰那么细。（自知失言，干笑掩饰）

她：……我……（被打断）

他：你不讨厌我，我知道。

她：（看着他盈满笑意的眼睛，有些感动）怎么着？睡一觉不是你啦？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呢？

他：你说，这会不会都是注定的？我今天……一直在想。这里面太多巧合了，差一个，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可怎么就这么多巧合全赶一块儿了呢？嗯，绝对是注定的。

她：（忍不住笑）以为自己范柳原（注：张爱玲小说《倾城之恋》男主名）啊？

他：啊？范什么？

她：哦，没有，言情小说男主。你肯定没看过。

他：嗯，我是不太看网文。什么故事呀？

她：耽美，就男男，想听么？

他：啊？……额……你要是想讲，我就听着。

她：（望着他的表情，心中有些柔软）算了，直男。

他：（看她眼里的光发懵，另起话头）对了，那天在楼下，你刚说到辞职，就排到了。然后呢？你不是说老板还不错么？那你辞职……是要去别的城市么？

她：算是，有个新的机会吧。

他：你不会也要出国留学吧？（反应过来，低头）……对不起啊。

她：（笑着看他）这有什么？要真是这么着就忘了，倒要掂量掂量了。没有啦，我这几年空中飞人到处跑，也有点累了。正好有个到甲方市场部的机会，算是往策略走吧，出差也能少点。也许……是应该更安定一点。

他：那，入职时间定好了么？不会被封控耽误吧？

她：2022年耶，哪有什么是百分百说得准的？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不过，好歹混到今天，自信这种东西，多少有一点。

他：（看她的眼睛差点呆了，意识到赶紧移开视线）也对哦，我一程序猿哥们儿之前做卖演出票的app，疫情开始之后改做语聊app，收入没降反而涨了。

她：（捕捉到他的局促，觉得可爱，笑着应）是吧。（然而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转淡）而且，我之前谈的就是一个月后入职。中间我想去趟敦煌。

他：（也感觉到她语气变化）敦煌？

她：嗯。他是兰州人，从小时候起，放假就经常去敦煌。之前约好，今年找个时间，先一起回兰州，再自驾去敦煌。

他：……哦。

她：哈，然而这计划不就赶不上变化么？所以呢，（正色）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机会，我们已经有了。能不能抓住、敢不敢抓住，我现在不知道。但你说得对，我并没有不想抓住。

他：（凝神看着她的眼睛，片刻，温暖一笑）知道了。你弄这一桌子辛苦了，我来收拾，你洗澡休息吧，明天不用做核酸，能睡个踏实觉。过会儿10点我继续让机器人给你抢芒果。

她：别说那么好听，我看你也挺爱吃的。

 

BGM 7

 

【清晨室内环境声，被褥摩擦声】

他：（迷迷糊糊醒来，摸索着拿到手机）

【手机解锁声】

播放微信语音条：各位邻居，接上级通知，非本市户籍人员若有返乡需要，可持48小时核酸阴性证明向居委会申请帮助返乡……CV——楠楠小

【摩擦声、脚步声、敲门声】

他：新氧！新氧！

【开门声】

他：（看到收拾整齐的床铺，愣了两秒，然后快步走到窗前）

【推开窗户声】

他：（远远地看到她刚走出小区门口的背影，大喊）新氧！新氧！

楼下邻居：神经病啊，好容易今天不测核酸！CV——晨洛

他：（看到她停下脚步，转过身，配合气息）

【微信语音呼叫声，刚响迅速被接起来，她开电话音】

他：所以你也（被打断）……

她：（遥遥望着他）我没有不辞而别。事出突然，想着坐上车好好给你发消息的。

他：（声音抑制不住微微颤抖）你要去哪儿？

她：现在只能先返回原籍，隔离结束后，再看能不能去敦煌。

他：所以，你还是要去敦煌……所以……

她：（等了几秒）你问啊，我会回答。

他：（努力压抑情绪）

她：我说真的，你问出来，我一定（被打断）答。

他：那机会呢？我们的……机会呢？

【镜头切换，他开电话音，她原音】

她：（温柔坚定）你自己说的呀，太多巧合，就是注定了。所以，可能我注定还是要去敦煌。你就当是，我的贪心算法吧。

他：（沉默半晌）我明白了。（努力让自己听上去不低落）挺好的，你这还，学会个算法。

她：（轻笑）是呀。微信我也不会删的，保不准哪天还得向你请教呢。

他：（情绪复杂）好。

她：（还是远远望着他）那……你加油抢菜。（准备挂断）

他：（急）新氧！

她：嗯？

他：（对她夸张做口型但声音其实特别小）”一~~路~~平~~安~~“

她：（突然泪意上涌，轻声）谢谢，会的。

【片尾曲：陈粒《性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