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幕（肖途攀高枝高升） =

（酒局之后，肖途搀着高源走到郑局长宅子外面。）

高源：够了，松开吧。

肖途：高处长，您……您不是醉了吗？

（两人坐下开始谈心。）

高源：（完全清醒）以后记得：和上级喝酒，酒醉心不醉！

肖途：（悟了）属……属下明白了！

高源：说正事！刚才两个姑娘见过了吧？如果……要选一个来结婚，你选谁？

肖途：（犹豫了一阵）我更欣赏……柳诗诗。

高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眼光！不过啊，红颜是非多！现在局里有一些心术不正的小人，背地里说 郑副局长和柳诗诗有一腿……你觉得，郑副局长是那样的人吗？

（高源意味深长地看着肖途。）

肖途：（略慌）当然不是！

高源：（贴着耳朵坏笑）其-实-是-的！哈哈哈……

肖途：（懵逼）处长！

高源：所以才需要你和柳诗诗结婚啊！成婚之后，郑副局长会把你认作义子，然后，柳诗诗就能和你一起名正言顺地住进郑副局长家里！你也可以从此改姓郑，让肖途这个名字 从世间消失。

高源：行了！这个这个，就说这些！

肖途：（兴奋）高处长如此照顾我，实在感激不尽！

高源：再过不久，郑副局长就要竞选局长。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借此生事，所以必须有人站出来，维护他的名誉！（声音变小）你明白怎么做了吧？

（肖途沉思。）

高源：（拍着肖途的肩膀）毕竟是第一次结婚，有所收获就好！

（很快，你与柳诗诗结婚，并认郑副局长为义父，改名“郑途”。）

（肖途去办公室的路上。）

路人：（悄悄话）看看看……就是他！绿--的！老婆跟义父有一腿！

路人：（笑哈哈打招呼）郑科长，新婚快乐啊！

路人：（笑嘻嘻打招呼）郑科长，早生贵子啊！

肖途：（皮笑肉不笑）谢谢，谢谢！

（然后肖途板着脸走了。）

（两周后，军统局情报处内部会议上。）

肖途：（义正词严）今天，我要严肃地跟大家讲一件事情，关于我的妻子 和我的父亲！最近有传言，说我的妻子柳诗诗 和我的父亲郑副局长 关系不伦。（拍桌，激动）哼！简直是岂有此理！我郑途 现在就以人格起誓：我的妻子 玉洁冰清、贤良淑德，我的父亲 刚正不阿、不近女色，我郑途 没有被任何人戴绿帽子！

（说着把帽子摘下狠狠地拍在桌上。）

（众人偷笑。）

肖途：所谓流言止于智者，希望大家相信我的肺腑之言，不要人云亦云！

高源：（带头鼓掌）好！

众人：好好好……

（肖途重新戴好帽子。）

（婚后不久，郑副局长把你和柳诗诗接过去同住，你住客房，而柳诗诗以照料郑副局长的生活为由，和他一起住在主屋。）

（肖途回到了义父的豪宅中，爬上楼梯，看着过道里挂着的夫妻合照，听着主屋里传来的调情声音，内心纠结着。）

旁白：这样的声音几乎每天都会听到，居然也不觉得刺耳。你的存在帮助义父选举成功。高源表扬了你，义父提拔了你。唉！原来做一个对他们有用的人，就可以了啊！想通这个道理，就不会觉得哀伤了。“怎么会觉得哀伤呢？爬上高峰的前提，是要先坠入深渊”，你这样告诉自己。

（一个月后，改名换姓的郑途，受到父亲郑副局长的破格提拔，荣升为军统局情报处副处长。）

（巴渝大饭店里，肖途与军统局众官员在酒桌上就座。）

官员甲：郑副处长 真是年轻有为啊！

官员乙：恭喜啊！

官员丙：恭喜郑副处长！

肖途：（乐呵呵）好说好说好说！来来来！大家干了！

官员甲：来来来！我敬你！祝贺郑副处长高升啊！

官员乙：我敬你一杯！

高源：（郑重）郑副处长，我敬你一杯！

肖途：（受宠若惊）啊哈哈……不敢不敢不敢！这都要归功于 高处长的提携啊！呵呵，我先干！

（两人相继喝了一小杯。）

官员丙：（伴随着干杯的声音）郑副处长真是年轻有为呀！

官员丁：（伴随着干杯的声音）郑副处长一表人才！

（不知不觉肖途干了很多杯。）

官员戊：郑副处长，我敬你！

官员己：郑副处长真是海量啊！

肖途：（内心，乐开了花）终于……得到了一切！别人羡慕的一切……呵呵呵

（肖途的司机扶着喝醉的肖途，出酒店准备送上车。）

司机：嘿嘿！郑处，您真是海量啊！

街上几个学生：（欢呼）日本投降了！抗战胜利了！日本投降了！抗战胜利了！

肖途：（酒气满满，口舌僵硬）抗战……胜利了？

司机：好像……是吧！

（两人傻乎乎地笑。）

乞丐：（卑微，可怜兮兮）长官，给点 吃的吧！

司机：（一脚踹倒）滚！

乞丐：哎呀！

（乞丐倒在地上，呻吟着，乞讨的碗摔了个稀碎。）

（肖途侧头看了一眼叫花子，然后上了汽车。）

肖途：（酒气满满，口舌僵硬）怎么搞的？叫花子都跑到政府宴会厅门口了？

司机：（一边发动汽车）处长，现在到处都是叫花子，赶都赶不完的！

（肖途从车窗往外看在地上爬行的乞丐。）

肖途：（酒气满满，口舌僵硬）在这个世上只有两种人：吃人的，被吃的。

 

= 第二幕（肖途与方敏重逢） =

（军统局郑局长办公室里。）

郑局：日本投降了，但战争才刚刚开始！我刚得到消息，陈副局长那边 已经准备动身前往上海，去接收沦陷区的物资了。

高源：这姓陈的真不要脸！从不以党国的事业为重，反倒是把捞钱享乐 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哼，小人一个！

郑局：（铿锵有力）你俩是我最信赖的部下，今晚你们就飞往上海，一定要赶在陈副局长前面，赢下这场物资争夺战！

肖途：是！

高源：（同时）是！

（一年后。大上海饭店。）

高源：（站起身来）各位！经过将近一年的努力，接收工作告一段落！我建议大家，把掌声送给指导我们顺利完成工作的两位长官：郑副局长、陈副局长！

众人：好！

郑局：（搂着柳诗诗，慢速）陈局啊，恭喜你得到了上海的豪宅洋房，哈哈哈哈……

陈局：（慢速）我也要恭贺郑局，得到了上海的香车美人哪，哈哈哈哈……

（二人对饮。）

陈局：唉，这位是您的干儿子，郑副处长吧？

郑局：郑途！

肖途：噢！我我是，我是！

陈局：（慢条斯理）你看你，满面愁容，怕不是在 忧国忧民吧？

肖途：（低声下气）没有没有！

陈局：那，你为什么不……

肖途：（打断）噢，喝！我我干了！

（肖途迅速喝了一杯。）

陈局：（慢速）哈哈哈……看这架势，酒量可以嘛！

陈局：（语速稍快）郑局，我从日本高官手上搞的豪华别墅，你到底买不买？

郑局：不是我不愿意啊，陈局！实在是你狮子大开口，要价太高了！

陈局：哈哈哈哈……那好那好，我可以打折！呃……但具体打多少折，就要看你干儿子的表现了！

郑局：哦？

陈局：呐，今天我请您干儿子，喝我老家特产的白酒！他每喝一瓶，我就给你多打一折的折扣！

郑局：（兴致来了）陈局啊，那他要是喝了十瓶，你还能白送我别墅不成？

陈局：可以啊，只要他喝得够！

郑局：儿子，看你表现了！

陈局：（期待）郑副处长，你能喝多少瓶啊？

肖途：（短暂犹豫后）三瓶是我的极限了。

郑局：喝三瓶？你怎么不回家喝汤啊！

陈局：给他先开五瓶漱漱口！

郑局：好，给我开五瓶！

（肖途不得不连续喝了好几瓶酒。）

众人：好，好！好酒量！

高源：（小声）郑途，这点酒对你不算什么呀！

（肖途实在喝不动了，开始干呕。）

郑局：哈哈哈哈……陈局呀，五折优惠，说话要算话，啊？

陈局：啊哈哈……我陈某人心服口服！来，干杯！

（这时外边响起学生游行抗议的声音。）

游行学生：（第一句是领头人刘振民，第二句是参与抗议的众位学生）还我教育经费！还我教育经费！抗议挪用公款，抗议挪用公款！

郑局：唉，怎么回事啊？

高源：（紧张）郑局，情况不妙！一群学生闹事，就快闯进来了！

郑局：（生气）你们怎么搞的？

高源：（紧张）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同行的还有许多报业记者，请两位局长，迅速从后门撤离！

（众人匆匆离开宴席。）

郑局：呃……郑途啊，你留下来处理这事儿！

肖途：（满嘴酒气）放心，义父！

郑局：记住，一定不能出乱子！

（上海大饭店门口。）

游行学生：（领头人刘振民喊一句，众人跟着喊一句）反对贪污！反对货币兑换政策！还我教育经费！抗议挪用公款！

（肖途朝天鸣枪示警。学生们慌乱。）

肖途：（带着酒气喊）谁他妈在这闹事！？

（游行学生的领头人刘振民看到了肖途。）

刘振民：（惊讶）肖途？（认出来了）是你，肖途！居然在为国民政府做事！（激动）同学们，他是个大汉奸！他以前投靠日本人，还亲手杀死恩师！打死狗汉奸！

游行学生：打死狗汉奸！

肖途：（带着酒气，有点慌）误会，误会！

刘振民：（气）误会？误会个屁呀！（看向身后的方敏，变温和）方敏，发什么呆呢？看清楚了吗？他是不是当年杀害老师的畜生肖途？

（肖途惊讶地在游行队伍里发现了方敏。）

旁白：你有些不敢相信出现在面前的人，甚至希望这是酒后的幻觉。于是你拼命地摇摇头。只是，她没有消失。要用什么身份和她说话呢？是昔日的青梅竹马，还是镇压闹事的国民党官员？能相认吗？万一被人知道你的过往，高源还会留你吗？义父还会保你吗？

（围观的记者咔嚓咔嚓地拍照。）

方敏：（不可思议）你……是肖途吗？

肖途：（带着酒气）一派胡言！我是郑途！你们这些居心叵测的人，休想动摇事实！

刘振民：（焦急）方敏，怎么样？是他吗？

方敏：（疑惑、犹豫）我不知道。

刘振民：什么？

方敏：他说不是，应该就不是吧……

刘振民：你怎么能信这种人的话？方敏，再好好看看！

肖途：（带着酒气）来人呐！把这些闹事的暴徒，全都给我抓下去，一个不留！

（士兵抓人引起一片骚乱。）

刘振民：（护住方敏，有点慌）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刚说完，刘振民被砸晕了过去。方敏也被控制住。）

方敏：（激动）郑途，我有话要和你说！

肖途：（带着酒气）放开她。

方敏：（激动）这些年，你一直在干这样的事吗？我不相信！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出卖过学联，从来都不是汉奸！我知道，杀死我父亲，你也是身不由己！

肖途：（背过身去，淡淡地说）你认错人了！

方敏：其实你一直没有变，对不对？

（肖途没有回应。）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