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多人普本——《一跃》

本子原意是想探讨学生群体日益严重的情绪问题，但越写越觉得不能触及皮毛。家庭压力，学业压力，校园霸林，社会环境都给了心智还未完全成熟的未成年很大的影响。

但社会并未对这个问题引起足够的重视，每当伤害发生，很多人感叹唏嘘，但也只不过觉得可惜可怜，或者觉得太脆弱了。甚至有些怨怼，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苦多了，现在的小孩子都是惯的。

我不想对此过多评价，只是觉得随着社会发展，每个阶段的苦难表现的形式都是不同的。

这个本子献给陷入到情绪问题泥淖中的人，得到更多的关注和关爱，早日走出阴影。

最最重要的感谢放在最后

楔  子

 刘校长：张一一，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张一一： 点上烟你这儿抽烟没人管。 扔了一根给刘校长我爸都让你市里评上优了，那处分好撤了吧。

 刘校长： 皱眉，把烟放一边你收敛点吧，别闹出事儿，到时我想帮也帮不了。撤处分的事儿，我会解决的。

 张一一：对着校长吐了口烟圈……就是，哪有钱的不是，对吧，哈哈哈哈哈。

跳楼声，砸到地上闷响， 骚乱，尖叫

 陆芸：呻吟……

同学A：刚什么东西下去了？

同学B：不知道啊。

同学C：快看……有，有人跳楼了！

同学D：啊啊啊，好多血……

同学E：是……是陆芸。

刘校长：上课呢，都回教室去，不许拍照！谁拍照乱传，谁就要背处分！

陆芸爸：学校害人！还我闺女，还我闺女！

张直：两百万，你闭嘴。

欢迎收听由声引清风出品的现代多人普本——《一跃》

编剧：一兔

美工：一兔

后期：二七十四

梦境

楼道脚步声，灯光昏暗，有人坐在楼梯上，垂着头，看不清脸，一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1份41秒

陈沐：……是谁？

云慧：小混响，悲伤叔本华说“人生，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不幸，才是世人最后的宿命。”可你说，你不喜欢叔本华。

陈沐：谁，谁在那里？你是谁？

诡异音乐

忽然抬头，满脸鲜血，将手中的本子递过去

云慧：三木，你终于来啦。

时光倒流声，闹钟忽然响起

陈沐： 惊醒……

第一幕

手机短视频声2分20秒，听到音效入

电视新闻播报，电话音效：沈海第一中学发生一起高三学生坠楼案，有一名女生从学校教学楼天台跳下，送医后，抢救无效身亡……

陈沐妈： 压最后一句入唉，真是作孽啊……

脚步声入，别管之后的音效，CV自然互动

陈沐：早啊，妈。

陈沐妈：起来啦，早饭我都买好了，正要叫你呢。

走向卫生间，刷牙洗脸，走到客厅

陈沐妈：你昨晚通宵了？早上我看书房灯都没关。

陈沐：没有，大概太困，忘记关灯了。怎么回房间睡的，我都忘了。

陈沐妈：身体要紧，别太累。哦，对了，这个给你。

陈沐：接过什么啊？

陈沐妈：这几年没回来住，信箱钥匙也丢了，所以就一直没打开。昨天好不容易打开了，发现有封信，收件人写着三木，应该是的你吧？

陈沐看了一眼

陈沐：三木……是她。

陈沐妈：快点吃，要来不及了。

随手把信放进包里

陈沐：着急走我吃好了，先去上班了。

陈沐妈： 叫住喏，这个早餐你拿着，给小郑。这几天你爸要回来了，正好你带人回来，给你爸看看。

陈沐：妈~

陈沐妈：快去吧，人家已经在楼下等你了。

陈沐：接过，笑哦，走啦。

下楼楼梯脚步声，出楼道，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关门4分03秒

郑肖：汽车发动今天很准时。

陈沐： 递过去拿好了，我妈给你的。

郑肖：嚯，真香。还是阿姨周到，知道未来女婿一大早来接人肯定没吃早餐，就让你来投喂。

陈沐：什么未来女婿，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郑肖：啊——快点，喂我！

陈沐：美不死你！

郑肖： 笑快点啊，未来丈母娘的爱心就要凉了

陈沐：给你！

从早餐袋子里拿了一个餐包，塞他嘴里。郑肖对着手就啄了一口，一脸坏笑

郑肖： 亲手，坏笑 ……

陈沐： 轻拍啊呀，你好好开车！弄我一手油。

郑肖：笑我好好开着呢。

4分54秒 汽车行驶马路声。郑肖笑着吃完了包子。停2秒。

郑肖：吃饱了。诶，你手好点没？还痛不痛，昨晚睡的怎么样？

陈沐：好多了，就是做了乱七八糟的梦。

郑肖：你啊！幸好我昨天拉你一把，不然就惨了。死者家属戾气重，以后这种场面你躲远点。

陈沐：知道啦。不过，昨天虽然混乱，但也不是没收获。我本来想把名片递给死者家属的，结果混乱中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郑肖：你确定，不是掉了？

陈沐：确定，是被一股力量给抽走的。所以我等这个神秘人联系我。

郑肖：诶，我这里也有重大收获，我可费劲儿才找到的。

陈沐：什么？

郑肖：你叫声好听的，我再告诉你。

陈沐： 掐他腰让你贫！你还在实习期，以观后效呢。

郑肖： 笑啊哟。不对吧，我这儿的进度可都到见家长了，就等你爸回来了。

陈沐：那要看你表现了。哎呀，快说！

郑肖：好好好。我翻便通讯录找人打听，才打听到我一同学，现在在一中当老师。告诉我消息的人，要我斥巨资请老同学们撮一顿，才能把人请出来。今晚我就要大出血了！

陈沐：真的啊，那太好了。方不方便我和你一块儿去，饭钱我给你报销。

郑肖：说什么呢，谁要你报销。你也别急，主任每次时间都给的很紧，那是惯例。但按我的经验啊，这篇报道变数不小，能不能报还不一定呢。

陈沐：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

郑肖：我在沈海长大的，城市发展快，一方面是名校很少，升学压力很大。另一方面，学生家庭贫富差距极大，老板、房东的儿子和打工仔的儿子在一个班级，就是阶级矛盾了。

陈沐：所以，我觉得更需要一篇石破惊天的报道，让社会引起重视。

郑肖：但现在网上根本检索不到关键词，可见有人刻意压制了热度。一个学校可没有这样的公关预算，你要深挖，对抗的就是教育体系了。

陈沐：做记者嘛，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郑肖：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种理想主义的劲儿。就是吧……

陈沐： 打断 我才不要听就是！

郑肖： 笑行，那我和同学联系好了，告诉你时间。

陈沐：嗯。下午我们再去下学校，碰碰运气。

转场7分52秒

办公室环境音，打字音效减淡入

新闻报道，电话音：警方公布沈海一中学生坠亡事件最新调查结果。2020年4月1日，沈海第一中学发生学生坠亡事件，经调查该起事件是因学生学业和感情同时受挫，导致抑郁症复发……

陈沐： 押上一句抑郁复发……不可能

同事：我和你说过这案子不好跟吧，你还不信呢。青少年事件最敏感了。

陈沐：那孩子没有抑郁症，我查过相关就医记录的。

同事：所以咯，你这报道——玄咯！

陈沐： 叹气我去冲杯咖啡。

起身去了茶水间，冲好咖啡回到座位。打开包准备吃点维生素，看见了包里的那封信。拿出拆开，忽然掉下一张照片，陈沐捡了起来 

陈沐： 摩擦声入小慧……原来，你长这样……

继续看信

云慧：混响三木，我亲爱的朋友，原谅我曾经告诉你的一切都是假的。冷漠的血亲，背叛的爱人，还有对我充满恶意的同学……高考还有66天，原谅我的失约，美丽的亚大，青山、绿水、碧海，蓝天，那里充满阳光。那里的人一定友善仁慈，那里还会有可爱的你，但我去不了了。感谢你我亲爱的朋友，我要去做我觉得对事了。

想到昨天的梦，重音

云慧：忽然抬头，满脸鲜血三木，你终于来啦……

忽然手机响了10分08秒

陈沐：受惊……

接起

陈沐：平复喂，您好。

钟笑笑：您好，是陈记者吗？

陈沐：我是，您是？

钟笑笑：昨天是我拿走了你的名片，我叫钟笑笑。

陈沐：起身坐直……你是有什么线索吗？

钟笑笑：我是陆芸的同学，我确实有话要说。

陈沐：愣好！什么时候？

钟笑笑：五点，我们学校门口见。

陈沐：那我到了打你电……

张一一：压住上一句钟笑笑你这个贱人，给我死过来！

手机掉落，挂断音10分46秒

陈沐：喂，喂？

思索了片刻，起身离开。脚步声渐远，脚步声渐近。拉开抽屉，把信重新装回了包里。脚步声离开

脚步声近入

陈沐：郑肖，我们走吧。

郑肖：现在？出了什么事儿吗？

陈沐：拿我名片的人来电话了，是陆芸的同学，她约我五点在学校门口见面。但刚才电话忽然被人打断了，好像有人要打她，我怕她出事。

郑肖：好，我们走。

转场11分46秒

 车辆行驶声

陈沐：看时间还有多久能到？

郑肖：你别急，学校刚出人命，肯定管的比较紧，不会有事儿的。对了，我刚看到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你怎么看？

陈沐：定性为抑郁症自杀。合情合理的把责任都推到了学生的身上。但陆芸没有抑郁症的就诊记录，这个结论太草率了。

郑肖：人是自杀没跑，为什么自杀对很多人来说就不重要了。你要知道，我国每年有十万未成年死于自杀，抑郁症就占了70%，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陈沐：十万！70%就是7万！！！每年出生人口才多少……这太可怕了。但就算抑郁症占了绝大多数，但我不认可这个结论就合情合理。诱发抑郁症的原因不重要吗？现有的调查报告显示，沈海青少年自杀首当其冲的原因是校园霸凌，为什么不深入调查？

郑肖：你认为，陆芸是因为校园霸凌才自杀的，但有人进行了掩盖？

陈沐：不然谁花钱撤的热搜？

郑肖：……也对。我就是和沈海一起改革成长的……你知道哪种人在沈海，最容易被霸凌吗？

陈沐：我还没见过，不好说。

郑肖： 凝重外来的，又穷又讲自尊，家里又什么都靠不上的……

陈沐：……那你当年读书的时候，有让你印象深刻的事件吗？

郑肖：【偏开脸】嗨……都十年了，记不清了。

陈沐：说起以前的事情，你就阿兹海默了，什么毛病啊！

郑肖： 打哈哈诶，你的事儿，我可从来没含糊过啊，小没良心的。

陈沐： 感概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我虽然是沈海人，但小时候跟着我爸部队换了好几个地方，只有寒暑假才会回来住段时间，对故乡一点都不了解。不过我有个在沈海读书的笔友，一直书信来往，很多关于沈海的事情，还是她告诉我的。

郑肖：写信这么浪漫啊……男的女的，现在还有没有联系啊？

陈沐： 瞥啧，想什么呢，女孩子。她喜欢我发表在少年杂志上的文章，就给我写信。一来二去，都觉得很投缘，心里那些秘密就会和对方分享。啊，我还记得，她说喜欢了很久的男孩，不小心把球踢到了她身上。

郑肖：之后就开启了一段甜甜的恋，是吧？

陈沐：偏过脸，剐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招你是不是用过！

郑肖：怎么可能，我是这么俗的人嘛？

陈沐：哼。你猜对了，她信里幸福满满的说自己恋爱了。那个时候我们约好，一起考上亚大，顶峰相见。我还给她寄了照片，让她也回一张给我方便相认。但那封信之后，突然就失联了。

郑肖：有了男朋友就失联了？那她男朋友挺厉害啊，这么快就让她见色忘友。这种人，断联了也不可惜。

陈沐：喂！当时我郁闷了很久，还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直到今天早上，我妈才给我了一封十年前的信。

郑肖：……她十年前给你回信了，你现在才收到？

陈沐：嗯，我今年才举家回的沈海，所以错过了十年。欸，我想起来了，她也是一中的。如果能进学校，正好也能找找她的下落。

郑肖：怎么这么巧，感觉全世界都是一中的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沈海都变了又变，找的到嘛？

陈沐：试试咯，信封上有她的地址，我还收到了她的照片。虽然人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但还是挺好看的。我给拿你看，我记得她叫小慧，呐。

将照片递到了郑肖面前，忽然郑肖踩了个急刹16分33秒

陈沐：吓了一跳怎么了？

郑肖： 喘息哦……刹车踩猛了，对不起啊。那个，我们到了。

陈沐： 叹气走啦。

关车门，走路

陈沐：奇怪……今天学校门口竟然没人。

郑肖：陆芸他爸不来闹了，看来应该被摆平了。

陈沐：要是现在能进去就好了。诶，你那一中的同学联系上了吗？

郑肖：呃……我刚知道，他离职了。

陈沐：哈？这么不巧。

郑肖：是啊。而且内部消息，一中拿了NEC国际金奖，全国首次。所以市里要在学校开表彰会，领导都会到，这两天安保一定加强了。

陈沐：怪不得这么急的把消息压下去。不管了，先去碰碰运气，不行再想办法吧。

郑肖：……好。

学校门口

转场17分39秒

门卫：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陈沐：我真的是钟笑笑的阿姨，他们家里出事了，有急事找她。

门卫：说了不行，亲妈来都进不去。这几天你们这样的都十几波了。

陈沐：那你让她出来也可以。

门卫：上课呢，不行！到外边等着吧。

铁门关上

陈沐：唉……难道要找地方翻墙？

郑肖：啊？那进去也没有用啊。

短信音，陈沐掏出手机18分06秒

钟笑笑：混响车牌发我，我五点到车上找你们。

陈沐：四处看她在看着我们。

郑肖：谁？

陈沐：钟笑笑。她知道我们开车来的，还知道不止我一个人。

郑肖：嚯，小姑娘挺聪明啊。那说明她没事，我们等着吧。

转场18分34秒

关车门入，钟笑笑坐下，面无表情。秒表声响起

钟笑笑：我只有半小时。

陈沐：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

郑肖：我们需要录影。放心，播出的时候会做处理的。

钟笑笑：随便，反正你们播不了。

陈沐：……

郑肖：没关系，就当记录。

打开摄影机

郑肖：ok，开始了。

陈沐：你和陆芸关系怎么样？

钟笑笑：有烟吗？

郑肖：你还没成年，不能抽烟。

钟笑笑：有烟吗？

郑肖看了陈沐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钟笑笑从车上拔下点烟器，然后点上。吸了一口。车里顿时烟雾缭绕，钟笑笑靠在后座上，看着窗外，又吸了一口

钟笑笑：好朋友。

陈沐：你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钟笑笑：知道，反正不是为学业和感情所困的抑郁症。

陈沐：她自杀的时候，你在哪里？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话，或者遗书什么的？

钟笑笑：她跳楼的时候，我就她在边上。

陈沐：震惊什么，你为什么不阻止？

钟笑笑：她想死，我劝不住。她对我最后的请求就是，让我把她为什么死，如何跳下来的视频拍下来……发给她爸，和所有人看。

陈沐：……你拍了吗，视频在哪？

钟笑笑：拍了，也发给她爸爸了。但你猜她爸有没有和警察说？学校害怕的很，我们所有人的手机都被迫上交了，高考结束前都拿不回来。能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还有这个。

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电话

陈沐：所以，视频手机在你那里。

钟笑笑：吐烟圈，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陈沐：……那陆芸到底为什么一心求死？

钟笑笑：如果前途一片光明，谁不想活呢。

陈沐：她是不是遭遇到了霸凌？而且我刚在电话里，也听到了你好像遇到了。

钟笑笑：对，霸凌我们的人叫张一一，他爸叫张直，是芯片巨头程远科技的老板。他给学校捐了一栋楼后，本来没学校读的儿子，就进了一中了。还有很多内幕，我敢说，你敢报吗？

陈沐：只要你说的是真相，我就敢报。

钟笑笑：嗤笑呵……

陈沐：不信的话，你可以拭目以待。

钟笑笑：看着她其实沈海的中学生自杀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我挺好奇的，你们这些大人，看到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陈沐：看了一眼郑肖我们的答案很重要吗？

钟笑笑：不重要，就是好奇。

陈沐：……很惋惜，毕竟这么年轻。

郑肖：是啊，生命珍贵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钟笑笑：  不想听珍贵吗？美好吗？人生又不是这样的有出厂设置。惋惜是表面，惋惜之下是觉得矫情，蜜罐里泡大的小屁孩，一点点小事儿就要死要活的。这样的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的废物啊。

陈沐：没有。学生的压力也很大。

钟笑笑：打断呵……说的真他妈轻巧。

陈沐：钟笑笑，我想为陆芸这样的人发声，我想写一篇关于沈海中学生自杀事件频发的深入报道，希望引起社会的广泛重视。如果你真的想完成你好朋友的遗愿，我们就应该合作，把你知道的真相都告诉我。

钟笑笑：谁在乎真相？她爸收到过视频，结果闹了三天他就安静了。他是陆芸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都不需要真相了！

陈沐：但陆芸需要！不然她不会让你录下视频。

钟笑笑：沉默片刻对，但我凭什么信你呢？

陈沐：我……

钟笑笑：十年前同一个地方，也有人跳楼，随着尸体被拉走，血迹被清理，一个用生命去控诉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郑肖：你怎么知道十年前有人……

钟笑笑：看向郑肖我知道很奇怪嘛？

郑肖：……

陈沐：沈海一中，十年前也发生过女生跳楼自杀的事件？

钟笑笑：你做的功课太少了。我可以给你机会，两天后的这里，你能说出我为什么要找你，我们的采访还能继续。现在，时间到了。

开门下车

陈沐：等等，还没说完呢。

钟笑笑：关车门，扔下烟头，踩灭再见

第二幕

转场

梦境，云慧伏案写着信 

云慧：小混响三木，你最喜欢什么课？语文？历史？我喜欢体育。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才可以放下书本，看看天空。我喜欢打羽毛球，排球也喜欢。我有很多朋友，她们都很可爱。啊，体育课……还能看他踢球。

 校园环境嘈杂声0分42秒

云慧：三木……

陈沐：云慧？

云慧：你认得我了？你果然比照片上好看。

陈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不和她们一起打羽毛球吗？

云慧：我在看他踢球。

陈沐：谁？

操场踢球声，呐喊声0分58秒

云慧：笑，回头看着陈沐拉萨好玩吗？

陈沐：别提了，我高反了一个星期，不过适应了还是挺好玩的。你不是说要和你喜欢的人，一起去香港参加英语辩论赛了嘛。怎么样，赢了吗？香港好玩吗？

云慧：沉默我都是骗你的。

陈沐：啊？

云慧：我不会游泳，也不会打羽毛球，英语口音严重，参加不了辩论赛。

云慧看着操场上踢球的人，沉默的坐下了下来

陈沐：……为什么要骗我？

云慧：我家住在白石洲城中村里，那是沈海房租最便宜的地方。房子很小，终年见不到阳光，衣服晒不到太阳，一直都有霉味。三木，这阴暗蔽塞的城中村才是我的世界，这发了霉一切，才是我的人生。

忽然，一个足球飞来，撞到，耳鸣声2分10秒

陈沐：小心！

郑禹：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务室。

时光倒流回溯，云慧血肉模糊倒在地上，虚影飘在空中。

陈沐：焦急云慧！云慧！！！

转场2分34秒

跟班A：张哥家里这么有钱，干嘛不去国外留学，和一中里边一群书呆子耗个什么劲儿。

跟班B：你懂什么，他那英语在国外那不得憋屈死啊。国内混的多舒服啊，吆五喝六的。再说了，他是小妈生的，上头有大哥继承家业，他没戏……

跟班A：诶诶，别说了，张哥来了。

张一一：瞎聊什么呢，把人给我看好了。都怪那娘么，害得老子要被送出国了。等会她走过来，你们给我拦住了！

转场3分15秒

地点：陆芸家，白石洲城中村，小卖部，马路声。

陈沐看着白石洲城中村的牌楼，恍惚起来。

陈沐： 喃喃白石洲……怎么会这么巧？

郑肖：水，接着。

陈沐恍神，没接到，水掉在了地上

陈沐： 回神不好意思。

郑肖：怎么了，恍恍惚惚的？

陈沐：没什么，城中村有点绕。

郑肖：看你脸色不好，坐会吧。刚买水的时候打听过了，163号二楼甲还要往后。不过，老板娘说陆芸她爸昨晚就连夜搬走了。

陈沐：这么快？那看来是真的收到钱了。

郑肖：借钱赌博，之前几次高利贷打上门。后来说让闺女嫁人换彩礼，那些讨债的才愿意给点时间。是个跛脚的老光棍出来做保，愿意出三十万，但读完高中必须和他结婚。

陈沐： 震惊可是她还没满二十岁！怪不得，她会觉得人生无望……

郑肖：今早房子已经借出去了，我们看不到。

陈沐：叹气……还是来晚了。

郑肖：还有一个小时，钟笑笑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陈沐： 摇头没有。走吧，先去学校再说。

上车，启动，汽车行驶4分41秒

陈沐：OS混响小慧的家也在白石洲，还有那些梦境。小慧，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钟笑笑又到底想要什么答案呢？

郑肖：偏过头看她，劝慰别想太多了，钟笑笑到底是学生，没那么复杂。既然主动找你，必然是想让你做一些她做不到的事。

陈沐：可是，我查了很多十年前的资料，连出事学生的名字都没找到。这不是一件小事，你没有印象吗？

郑肖：忙着考高复习呢，谁记得这个呀。唉，主编都发话了，写篇通稿就完了，你别这么大压力。

陈沐：不，你懂我的，我要写就写真相！

郑肖：小沐，我觉得有时候，你对自己……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郑肖的话被打断。是钟笑笑，陈沐立刻接了起来5分56秒

陈沐：喂？

手机里传来钟笑笑和其他人的声音。电话音

张一一：老子给了你两天时间了，再不把手机交出来，今儿别想走！

钟笑笑：你们几个把我堵在这五爱巷里也没用，我没有。

跟班A：别他妈装傻，拿出来！

钟笑笑被推了一把，重重按在了墙上

钟笑笑：呃……

张一一：陆芸她爸收到了跳楼视频，但手机一直没找到，不是你还有谁？！

钟笑笑：呵，你问错人了。也许手机就在他手里，不给，是为了以后继续问你要钱咯。

张一一：放屁，他没那胆子。 领着领子快点交出来！

钟笑笑：一个手机而已，就怕成这样了？你不是说有钱，什么都不怕嘛。

张一一：你别以为老子不敢打死，我他妈最后再说一遍，把手机交出来！

钟笑笑：你充什么老大呀。忘了自己被混混揍到像个孙子一样，跪在那里扇自己耳光，哭着求人家放过你吗？不就是因为，我和陆芸看到了你这个怂样，所以你才报复我们啊。

张一一：暴怒WCNM，老子今天弄死你！！！

钟笑笑： 被打你就是怂包！！

动手扇人，CV注意互动

电话挂断，陈沐、郑肖不是电话音

陈沐：钟笑笑被人打了，在五爱巷，快去救人。

郑肖：跟我来，这里我熟。

脚步声近入

钟笑笑：挨揍闪躲你爸生了你这种的货色，恨不得掐死吧……呃……

张一一：踢人帮我把人按住，看老子不废了她！

捡起板砖，要往钟笑笑右手上招呼。情急之下，陈沐一下子撞开了按住钟笑笑的人，两个人摔到了一边。张一一扑了个空，回身还想再砸。

陈沐：住手！我报警了！

张一一：你们什么人，老子的闲事也敢管！

郑肖：老子是记者，不怕出名的，你尽管继续。

张一一：我艹……我们走。

脚步声远，陈沐扶起钟笑笑，衣服摩擦声入7分37秒

陈沐：有没有伤到哪儿？

钟笑笑：拍了拍身上的灰没事，挨了两下而已。

郑肖：拉过陈沐仔细检查，生气你不要命了，刚刚那板砖差点就砸你头上了！

陈沐：我有分寸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钟笑笑：刚刚都有录音吧？

陈沐：我电话有自动录音。

钟笑笑：那就好，这顿没白挨。

掏出手机，加了陈沐的微信。

钟笑笑：记得把录音发我。

陈沐：……你是故意的？

钟笑笑：急中生智而已。诶，你没真的报警吧？

郑肖：没来得及。

钟笑笑：那就别报了，这里的片儿警都认识他，没用的。有时间不如查查陆芸她爸的银行账户，张一一他们家一定打钱了。

陈沐：好。先回车上说吧，看你手都流血了。

脚步声，关车门8分37秒

郑肖：抽了纸巾给，擦擦吧。

钟笑笑：擦掉嘴角的血迹时间到了，有答案了吗？

陈沐：我确实……还不知道。

钟笑笑：看向郑肖那你也不知道嘛？

郑肖：……我？

钟笑笑：对，你。

郑肖：我……我不知道。

钟笑笑：似笑非笑那可惜了。

准备开门下车9分03秒

陈沐：等等！你有视频但你发不出去，对吧。

钟笑笑：……

陈沐：我可以！我保证能让真相公之于众。

钟笑笑：沉默片刻后嘶……有消毒药水吗，我手痛。

郑肖：等等，我去买。

下车，关门。9分21秒

沉默了片刻，人走远。钟笑笑从包里找着什么。低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抬头递过去。

陈沐：要打开这是什么？

钟笑笑：抬手阻止你想要的东西，但你只能回家一个人看。

陈沐：……你在支开他？

钟笑笑：很明显不是嘛。

陈沐：那视频呢，可以给我了吗？

钟笑笑：不能，因为还没看到你的能力。

陈沐：可是时间不等人，新闻热度有效时间只有7天。再往后你就是想要报道，也没人关注了。而且，快高考了，你应该把时间和精力放在最后的冲刺上。

钟笑笑：没有热度，我就制造热度。

陈沐： 担忧你要做什么？

钟笑笑：张一一要出国了，尽快让我看到你的决心和能力，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钟笑笑从反光镜中看到郑肖在靠近，皱了皱眉

钟笑笑：你的男朋友回来了呢。

脚步声靠近，开门，关门，坐下10分21秒

郑肖：给，消毒药水，还买了创可贴。

钟笑笑：谢谢，我先回去了。

正要开门下车，手停了停，回头一笑

郑肖：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吧。

钟笑笑：不用了。哦，对了……我们老师说和你是同学，还说你们约了一起吃饭呢。

郑肖： 略慌乱……啊？什么？

钟笑笑：看着陈沐，笑姐姐，再见。

开门，下车10分53秒

郑肖：……她怎么忽然走了？视频没给你吗？

陈沐：她说的是什么老同学啊？

郑肖：啊？我……我也没闹明白，她就走了。

手机铃声11分06秒

郑肖：喂，主编啊……好，我知道了。

挂电话，看向陈沐

郑肖：主编让我们回去，不要再跟一中的事儿了。

陈沐：不可能。

郑肖： 担忧……小沐

第三幕

 转场

陈沐家，室内晚，书房，陈沐打开信封

陈沐：这是……云慧的日记？

 风吹过，翻书声，停在了最后一页，两人同入，云慧小混响

陈沐：叔本华说“人生，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不幸，才是世人最后的宿命。”

云慧：叔本华说“人生，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不幸，才是世人最后的宿命。”可你说，你不喜欢叔本华，人来这世上一遭，要努力的证明自己来过、活过、精彩过。你多么自信啊，你一定美貌、聪慧，你一定活在阳光充盈在每个角落的地方。不然，你不会如此光辉耀眼。而我现在正擦去嘴角的血迹，穿好污秽的衣服，满身伤痕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记录下这一切。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去证明，我来过，活过……却从未精彩过。

 转场1分36秒

 梦境与日记穿插

 学校

云慧：递上笔记本这个还你。最近你都不和我讲题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郑禺：我有点忙。

云慧：没事，没关系，我可以问老师……

郑禺：打断小慧，我们分手吧。

云慧：……为什么？

郑禺：我妈看到了你给我的信……而且和你在一起后，我的排名确实下滑了。

云慧：所以，你就这么轻易的说放弃了？

郑禺： 烦躁我没办法，我妈不会放过我的。

云慧：郑禺，你说要和我一起对抗这令人窒息高三，你说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我。你说我们会一起上亚大……

郑禺：对不起，我做不到。

云慧：……

 上课铃响2分32秒

体育老师：今天体测，女生800米，男生1000米。做好热身，听好哨声，跑！

 哨子声

云慧： 跑步喘息……

郑禺： 混响我们在一起吧，一起对抗这令人窒息的高三……

 体育课后，天气巨热，云慧打开了窗，还是热的直冒汗

同学A：老师，我要换座位。云慧身上汗臭味道太大了，这味儿我都要熏得我要吐了。

同学B： 嘀咕就是啊，这么热的天，再穷也天天换身衣服啊。

老师：好了，都别说了。云慧你注意点个人卫生，别影响同学。

云慧： 脸色惨白对不起……老师，我回寝室换件衣服。

 云慧冲回了寝室，在浴室的喷淋下，无助的哭了出来

 云慧： 压抑哭……

 转场3分59秒

 云慧妈大着肚子，将两盘饺子放到桌子上，边上的碟子里放了蒜和醋。云慧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正用毛巾擦着。家里有电风扇，但并没有开，窗外蝉鸣躁人，一丝风也没有。

云慧妈： 打着蒲扇，回头对着屋里骂你们老师是不是有病啊，还特意来电话让我给你多买几件衣服，敢情是不花她的钱。

 洗澡流水声，云慧冲了凉出来

云慧妈：哎哟，擦这么多花露水干嘛？你想熏死谁啊。

云慧：没有……出汗多，想祛点汗味。

云慧妈：人家有钱的，整日空调吹着，我们家开个电扇都要算电费。你这不是汗味，是穷味！和你们老师说，谁嫌你味儿大，谁你筹款买衣服去。

云慧：……妈，我不买衣服。但周一要交下个月餐费220了。

云慧妈：钱钱钱！回来就知道要钱！你看你表姐，早就去厂里打工贴补家里了，结婚彩礼都收了十几万了。就你爸还觉得你念个大学能挣大钱。你要是考不上，看他不打死你。

云慧：……爸呢？我去叫他吃饭。

云慧妈： 抱怨声渐远还能在哪儿，楼下打牌呢。去去去，别杵在这里碍眼。找你爸要钱去。我一天天大着肚子，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转场5分29秒

 老师办公室，节奏快

 敲门声

云慧：徐老师……我爸来了。

云慧爸：诶……老师好，是这妮子闯啥祸事了嘛？她从小到大还没被叫过家长呢，嘿嘿。哦，这是山鸡，城里吃不到这个。老师费心了，您拿回去补补。

班主任：别！这是学校，你当是你们农村啊。叫你来，是让你好好教育女儿。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别搞什么早恋！你知不知道，她下课和重点班的男生揉揉抱抱，把整个学校的风气都带坏了！

云慧：老师？

云慧爸： 暴怒啊？这……老子辛辛苦苦赚钱供你念书，你竟然在学校里不要脸的搞破鞋？

云慧：爸？！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和人揉揉抱抱。

班主任： 将一份信拍到了桌上6分26秒还狡辩！那这是什么？

云慧： 不可置信这……怎么会在这？

班主任：你写的情书，被人家班主任当着全校老师的面念了一遍，你托你的福，我也在全校出名了。

云慧：是郑禺给他班主任的吗？

班主任：怎么，你是要找他算账，还是找他们老师算账啊？

云慧： 痛苦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你们凭什么公开？！

 一巴掌扇头上，6分54秒

云慧爸：怎么和老师说话的！

班主任：你听听，你听听。学校决定了，停课七天以儆效尤。现在带着你女儿和山鸡，立马给我走人！

 按住云慧，让她给老师低头认错

云慧爸：对不起啊，老师。我带回去，打一顿就听话了。

云慧： 挣扎……我没错！

云慧爸：我老脸都被你丢尽了，走！

 云慧被揪着头发从办公室里到了走廊上。许多人看着她头发蓬乱，被自己爸爸拽着往外走。恰好郑禺抱着足球走过来，迎面撞见。

云慧爸：你给我出来！

郑禺：小慧……

云慧：是你给老师的？

郑禺：我……对不起。

云慧：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又打了她一巴掌7分41秒

云慧： 捂着脸……

云慧爸：你还嫌老子不够丢人是吧。

郑禺： 惊诧，想上前你怎么能打人呢。

云慧爸： 指着他骂关你屁事，小心我连你一起打。

同学A：呀，云慧流鼻血了……现在全校都知道她被郑禹甩了。

同学B：太丢脸了，换我死了算了。

云慧： 忽然发笑，哭呵呵……哈哈哈……郑禺，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你会遭报应的！

 云慧跑走

郑禺： 想追又止住了脚步……小慧，小慧。

 叫骂声，嘈杂声，越来越响，画面越来越暗。

 陈沐惊讶着眼前的画面，她认出了男生的脸

陈沐： 重音入郑肖！怎么会是他……

 阴影里，云慧的轮廓忽明忽灭。变奏入

云慧：一个从小随着爸妈来打工的乡下姑娘，在这个沿海最发达的城市里，维持着自己仅有的可怜的尊严。但她的尊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最重要的人，给狠狠的扯了下来，重重的扇飞了。也许是破窗效应吧，后来在学校里更加被孤立了。每个人不爽了，都能来找她打骂两句，发泄一下。她也不反抗，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到高考上。她想，只要考上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三木，这个乡下姑娘，就是我。

陈沐： 混乱，伤心我不知道，你该和我说的。

云慧：我怎么和你说呢？我多么自卑啊，只能创造一个优秀、伶俐、漂亮、活泼却虚假至极的我。因为真实的我，成不了你的朋友！

陈沐：不！不会的。对不起，小慧，我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些……我不知道郑肖是你男朋友……

云慧： 看着远方，苦笑我妈刚生完我弟弟，还没出月子，我爸通宵打牌，回家路上摔伤了腿，要开刀。没了工作不说，手术费还借了很多钱。我妈为了让我赚钱养家，直接找老师帮我办了退学。那天是4月1号愚人节，命运给我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云慧忽然消失，大雾四起。

陈沐：云慧？云慧！你在哪儿？

 画面突变，学校天台，风很大，有一人站在了天台上边10分25秒

陈沐：云慧，是你嘛？

 有人转过身

云慧：三木，我等了你……整整十年。白石洲163号二楼甲，不觉得熟悉吗？

陈沐：你家……和陆芸？

 云慧缓缓走上天台

陈沐： 震惊小慧，你干什么，你下来。

云慧：下辈子，我不要再做人了……原谅我，三木。

 云慧跳楼。

陈沐：不要！！！！！

 时光溯回音效11分32秒

 她冷汗淋漓，窗外万籁俱寂，弦月隐在了迷雾中，窗台吹来的风，不停的翻着日记本。

陈沐： 哽咽，坚定小慧……你不能说的话，我帮你说。

 陈沐打开了电脑，键盘敲击声响起

 转场12分04秒

主编：《被沉默的真相——浸血的沈海一中，上》，怎么，你是打算出个系列报道？

陈沐：对，第一期是十年前的真相，等陆芸的案子调查完，我会跟进报道的。

主编：什么真相，警方公布的真相不是真相吗？你这鲁莽的行为，给报社多大的影响，你知不知道！

陈沐：我用自己的账号，而且是我朋友十年前的真实遭遇，我不觉得对报社有什么影响。

主编：可你现在是我们报社的记者，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报社的立场。

陈沐：我是记者，要的是真相，不是立场。

主编：你想的太简单了，小陈！！

陈沐：说出真相，能有多复杂？

主编：复杂到有人，能让你彻底闭嘴！

陈沐：我不怕！

 敲门声12分48秒

主编：进来！

 开门声

郑肖：主编……后台已经处理了。

 陈沐看着郑肖，忽然明白过来，立刻打开手机，发现昨晚发的文章已经被删了，她看向郑肖

陈沐： 冷笑又是你。

郑肖：……我……

主编：是小郑拿出积极的态度来补救，不然你就被严肃处理了。

陈沐： 气笑我不需要！

主编： 生气你！你这态度，先停职好好反省吧。

郑肖：主任，我们说好的……

主编： 打断你们得罪了人还不自知，人家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们在整个行业里都混不下去了。

陈沐：得罪谁？程远科技的张老板，还是沈海一中的刘校长？知道自己见不了光，只能背后搞人。呵，龌龊！

主编：小陈，年轻气盛要用对地方。你知道我顶了多大的压力，才给你争取到留职的机会。

陈沐： 愤怒呵，您不用顶压力了，我不干了！

郑肖：小沐！

主编：你不撞个头破血流，就不罢休是吧？

陈沐：对，我就想撞撞看。

 扯掉工牌，转身走，郑肖拿起工牌追了上去

郑肖：主编你别急，我去和她说。

 脚步声渐进，拉住陈沐14分10秒

郑肖：小沐……小沐，你不要冲动，你听我说。

陈沐： 停住，转身说什么？说你在沈海一中念的高中？说你高中的时候叫郑禹？说你的同学还在一中教书，但是你骗了我。还是说，你曾经是云慧的男朋友！！！

郑肖： 震惊，沉默……你都知道了。

陈沐：有什么谎，可以骗一辈子呢？

郑肖：我……对不起……

陈沐：你对不起的是云慧，不是我。但是她死了，死了十年了。你这句对不起有用吗？能让她活过来吗？

郑肖：是，我错了，当年我也很后悔，我想弥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陈沐：你后悔？呵呵，后悔到现在依然帮着主编，掩盖真相，做继续做伤害她的事？

郑肖：我没有想掩盖真相！我只是希望，你别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的前途。现在报社本来就少，一旦被辞，你就进了行业黑名单了，以后你怎么办？

陈沐： 愤怒一个连说真话都不行的报社，我还不想待了！你也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了，你是为了我吗？你是怕被人戳穿你的真面目吧。因为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虚伪至极的懦夫。

郑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陈沐： 红了眼对！郑肖，我正式通知你，我们分手了。

郑肖： 痛苦，抓住陈沐的手不，不，我不同意！对，当年我是错了。可是……可是，但人就不能犯错吗？犯了错就不能被原谅吗？

陈沐： 拂开不能！因为能原谅你的人，已经死了。

郑肖：小沐……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不想失去你。

陈沐：可你已经失去了。

第四幕

 转场

马路声

陈沐： 焦虑os警察公布了调查结果，事件热度很快就会过去。张一一也很快就要出国了。云慧，我该怎么办？

 回忆，混响

郑肖：一中拿了NEC国际金奖，全国首次。所以市里要在学校开表彰会……

 电话铃声，三声后接起。钟笑笑电话音

陈沐： 振作喂，笑笑……

钟笑笑：日记看完了吧。

陈沐：看完了，谢谢你。

钟笑笑：不用谢，是云慧冥冥之中的指引。陆芸在地板夹层中发现的日记，里边有你的照片。当时，我和她一起感慨云慧的命运，没想到她也走了这条路。

陈沐：所以，我一定要将真相公布于众。

钟笑笑：你的帖子我看到了。虽然很快就被删了，但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陈沐： 欣喜你能把视频给我？

钟笑笑：是，但你已经被禁言了，要怎么办？

陈沐：我做媒体的，有的是办法。笑笑，你该把心思放在高考上，考上心仪的大学，替陆芸去看一看。

钟笑笑：呵，你管好你自己就好，别管我。

陈沐：你要做什么？

钟笑笑： 笑我还有两个月才成年，免死金牌在手，不做点什么，是不是亏了？

陈沐：不要做傻事。你成绩好，考上大学就有大好前途，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去和一个烂人搏。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钟笑笑： 嗤笑什么代价，钱吗？你们成年人的世界真简单，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只要价格够高，底线就能一破再破。 沉默了片刻你知道吗，张一一找了我爸妈，说给他们五十万，让我把手机交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十万打发叫花子呢，我说后边加个零再来谈吧。然后，我爸妈就真的去要价了，哈哈哈哈哈

陈沐：……笑笑

钟笑笑： 内心痛苦哈哈哈哈哈，别说，要真是五百万，我肯定也心动。人呢……

陈沐：你别乱来。笑笑，你们学校马上要开会，很多教育界领导会来。我已经知道怎么办了，你只要看着就好，我来！ 我让他们付出代价！

钟笑笑：……好，我等着看。

 转场3分07秒

 陈沐家，打开门，换鞋

陈沐：妈，我回来了。

陈沐妈：回来啦。快洗手，饭快好了，能吃饭了。你爸爸也刚到家，正在等你呢。

陈沐： 开心，走到沙发坐下爸爸，不是还要过几天吗，怎么提前回来啦。

陈沐爸：对，计划有变，让我先回来休息两天。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嘛？

陈沐：还能搞定。

陈沐爸：是嘛，我怎么听说你被停职了？

陈沐：你怎么知道的？

陈沐爸：既然有人让我知道，那这意思就很明白了。

陈沐：……爸爸，你也想让我放弃嘛？

陈沐爸：你从小就很有主见，做什么都不用我们操心。所以，你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但是，坚持做自己总要付出代价的，我也不想你妈妈为你担心。

陈沐：……那会影响你吗？

陈沐妈： 端菜走出来影响什么？快……菜齐了，都来吃吧。

 桌椅声，碗筷声4分40秒

陈沐妈：你爸爸回来了，什么时候让小郑过来呀。

陈沐：不提他。

陈沐妈：这么快就闹矛盾啦。

陈沐：不是矛盾……爸刚回来，不说不开心的事了。

陈沐爸：小沐，爸爸作为过来人告诉你，有些时候真相没那么重要，有些矛盾当下解决不了，挑明了只会更加混乱。

陈沐：可是……就让疮口捂着，发烂发臭吗？

陈沐妈：你们父女两打什么哑谜呢。快点吃，我去给你们舔点汤。

 起身离开5分16秒

陈沐爸：你当然可以做揭开疮口的人，只不过要做好为此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这个代价可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可能是一整个家庭的。

陈沐： 焦急爸爸，你提前回来，是受到什么压力了嘛？

陈沐爸：是，可能会复员，这个我自己会处理。但是小沐，这个决定，对不对和值不值，需要你自己考虑。

陈沐：爸爸……

陈沐妈：汤来了。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吃顿饭，不容易。给你爸爸盛一碗竹荪老母鸡汤，都多喝点，很补的。

陈沐：嗯。

 吃完饭，陈沐在厨房收拾碗筷，回想起父亲说的话6分30秒

陈沐爸： 混响这个代价可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可能是一整个家庭的。

陈沐爸： 混响但这个决定，对不对和值不值，需要你自己考虑。

 门铃声起，陈沐擦了擦手6分46秒

陈沐：谁啊？

 打开门

郑肖：小沐……

陈沐：怎么是你？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关门，被拦住

郑肖：等等，我就几句话，说完我会走的。

陈沐：好，说吧。

郑肖：……下楼说，可以吗？

陈沐：不行！你爱说不说。

陈沐爸： 走进，把垃圾袋递过来7分14秒小沐，下去把垃圾到了。

郑肖：谢谢叔叔。我是郑肖，您好。

陈沐爸：你就是小郑啊，去吧。

陈沐：……好，爸，那我下去了。

  走路声 小区环境声 陈沐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拍了拍手

陈沐： 冷声说吧。

郑肖：小沐，我们不是敌人……

陈沐：说重点，感情牌没有用。

郑肖： 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家庭吧……我出生的时候，沈海刚刚被认定为开发特区。爸妈本来是农民，家里很穷，后来政府征地，总算有房有车，每个月还能有几套房收租。但我爸学人做生意，被外地来的人骗了，我妈从此恨外地人恨的咬牙切齿。他们吃了没文化的亏，所以就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初中加高中整整六年，时时刻刻对我紧盯不放。我唯一喘息的时间，就是在学校里和云慧天南地北的聊聊天。

陈沐：如果你只想和我说这些，我不想听。

郑肖：云慧和我提到过自己有个交心的好友，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巧，竟然是你。

陈沐：我庆幸有云慧这样的朋友，能让我在十年后，认清你的真面目。

郑肖：我没你想的那么坏，真的。我和云慧的关系被我爸妈发现后，我爸狠狠的揍了我一顿，我妈觉得是云慧这个外来的小姑娘祸害了我，拿跳楼威胁我分手。我承认当时我很害怕，所以当我妈把云慧的表白信交给老师时，我没能阻止。其实，看到云慧她爸当众扇她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可我因为胆怯，还是什么都没有做。云慧死了，她躺在血泊中的样子，是我一辈子的阴影。我只能靠读书来麻痹自己，我考去外地，改名，和从前断联，从来不提高中，只有这样我才可能忘记她。直到，我遇到了你……你说的对，我确实是一个，只知道逃避的懦夫。

 递给她一个资料袋11分06秒

郑肖：这个给你，我想你能用到。

 转场

 夜晚 陈沐家，书房

陈沐爸： 敲了敲门，打开还没睡？

陈沐：爸……就睡了。

陈沐爸：和小郑谈好了？

陈沐：嗯，算是吧。他给了我这个。

陈沐爸： 拿过看了看小伙子人还行。

陈沐：……

陈沐爸：怎么，自己犹豫啦？

陈沐：你说的对，代价不是我一个人的……

陈沐爸：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小郑已经做出了选择，你做你想做的选择就好。

陈沐：可是……

陈沐爸： 打断你妈妈不就喜欢一家人整整齐齐嘛，我回来，也没什么不好。

陈沐： 感动爸……

陈沐爸：早点睡吧，明天九点不还有个会。

 脚步声关门声11分54秒

  转场

 白天， 鸟叫

陈沐： 看看时间，八点了，深吸一口气爸妈，我先走了。

陈沐爸：恩，去吧。

 表彰研讨会 礼堂，掌声

主持人： 小混响现在有请我们学校的杰出校友，此次学校企业奖学金的提供方，程远科技的CEO张直先生上来为我们的获得选手颁奖。

 获奖选手们一一拿到了奖金，握手致谢，大屏幕播放着学校的教育成果和程远科技对学校教育的支持，包括捐建教学楼时的奠基

主持人：张直先生，您作为我市的优秀青年企业家，又是我们一中的校友，请给我们即将上高考这个战场的学子们一些鼓励和建议吧。

张直：那我就简单讲两句。我的母校也是一中，二十多年前的一中可没有现在那么好的条件，住宿都是十人间的上下板床，洗澡连个热水都没有。台风天的时候，学校一楼天天积水，大家的脚就泡在水里，照样上课。虽然条件艰苦，但是知道国家将经济特区的政策给到了我们沈海，大家都铆足了劲儿学习，想要考上好的大学。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把握住风口，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做到了，从一个小渔村里农民的儿子，变成了一家高新企业的CEO……

 钟笑笑悄悄的走到了会场最后排，坐了下来。她紧紧盯着大屏幕上变动的PPT。

张直：……这次一中能在NEC国际中学生经济竞赛中拿到金奖，代表了你们不仅会读书，还着眼未来，有着超前经济视角。这也说明素质教育在一中、在沈海取得的巨大成就。回想三十年前，沈海只是一个满是滩涂的小渔村，谁能想到会有现在会成为华府经济副中心呢？谁能想到我这个小渔村里农民的儿子能创办一家上市公司，站在这里为大家颁奖呢。所以，一中的学子们，你们的未来无限可能。为了给一中的优秀学生助力，我们公司从今年起，将额外增加高考奖学金，来帮助优秀的学生完成学业。

主持人：感谢我们学校的杰出校友张直先生，也请您留步，学校也给你准备了惊喜。由请张一一同学作为学生代表，为张直先生献上“杰出校友”的荣誉证书。

张直：谢谢，谢谢，学校有心了。

主持人：张一一同学，你有没有话要对你爸爸说的？

张一一： 笑的有些嚣张感谢我爸爸，没有他就没有我，也没有现在的一中！

主持人：……好的，谢谢。这些年受到企业奖学金，已经进入到大学的同学们也特意录了视频，感谢您多年来的帮助。下面请看，各位拿到奖学金的同学发来的祝福。

 突然身后的大屏幕变暗了，只有声音传了出来。众人电话音15分23秒

跟班：张哥作弊关你陆芸他妈P事啊，你以为举报就能让张哥走人啊。呵呵，他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楼，他就门门挂蛋，学校照样当祖宗一样供着。你个乡巴佬行吗？

陆芸：对，是我举报的，我就想你们离我远点！滚啊！

张一一：你想我们离你远点啊？好啊。那马桶看到没，你去坑里喝口水，以后我们一定有多远离多远。来来来，快，拍视频，有人要吃屎了，哈哈哈哈哈。

陆芸： 震惊……我不是人！

 别等音效自己互动

 张一一被啐了一脸，让人按着陆芸压倒了马桶旁，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到蹲坑里。陆芸拼命挣扎，几次头被张一一踩着头，按进了水里。

陆芸： 奔溃大哭走开，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张一一： 冷笑拍到了没啊？

跟班：拍到了，拍到了。

张一一： 嫌弃的把陆芸踢开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明明连个蚂蚁都不如，非得天天梗着个脖子，装得人模狗样的。觉得自己成绩好，一身傲骨是吧？现在知道了吧，我再一无是处，玩你和踩死一只蚂蚁——没两样。哈哈哈哈哈。

跟班：就是啊，吃屎吧你！哈哈哈哈哈

陆芸：我不是蚂蚁……我不是！！！

 去掉电话音

张一一：关掉，都他妈的给我关掉。

主持人：……不好意思，设备出现了点故障。

 主持人关了几次，都关不掉设备

陈沐：请问张一一同学，这录音里的张哥就是你吧，而被你们霸凌的女学生，就是前几天跳楼自杀的陆芸。是吧？

张一一：是你？！没有，不是，你别胡说。

钟笑笑： 站起来就是他。这段录音就是我特意，放给学校杰出校友张直张CEO听的。确实，没有您，就没有公然侮辱霸凌同学的张一一，没有您，就没放任张一一横行霸道三年的学校！

班主任： 焦急钟笑笑，你不去自习，在这里干什么，出去。

钟笑笑：王老师，还有您呢。您明知道陆芸一直被张一一霸凌，却对她的处境毫不关心，甚至让自己她去反思，为什么张一一不去欺负别人。看到陆芸满身是血死不瞑目的样子，你还能安安心心背着张家送你的爱马仕包，来学校上课吗！

班主任：你，你闭嘴，给我出去！

校长：安保呢，把捣乱的人都给清出去。

主持人： 焦急对，现在是会议时间，请无关人员离场。保安呢，把她们请出去。

 陈沐站了起来

陈沐：请等一下，我是《时代教育》的记者，我正在做直播。广大网友涌进直播间了，我替他们问一下。张直先生，录音里长期被你儿子张一一被霸凌的女孩陆芸，在几天前，也就是4月1日下午，在这栋教学楼的天台跳楼自杀，你知道吗？

张直：无可奉告，这不是今天会议的内容。

张直秘书：这位记者因为恶意引导舆论，已经被停职了，怎么还能出现在会场。

陈沐：张老板财大气粗，你当然知道。你给了陆芸父亲200万人民币封口费，掩盖你儿子霸凌的罪行，逼迫他不再追究女儿的死因。为了让我不能给受害者发声，你给报社施压，让我停职。

张一一： 打断你别胡说，是她老爸逼着她嫁人换彩礼好还赌债，她才跳的楼，关我屁事啊。

陈沐：如果和你完全没有关系，那为什么，要给陆芸父亲200万呢？

张直秘书：这位记者，你没有证据胡说，我们集团律师会对你起诉追责。

陈沐：我有程远科技给陆芸父亲的转账记录，以及，我有陆芸跳楼前自白的视频。如果你、你们、和在座的各位学校和教育系统的领导，都问心无愧的话，那么一定不介意看一下这位可怜女孩留在人世间最后的话。

张一一：你特么算老几啊，你想看就看……

钟笑笑： 打断那时在天台，我劝她下来，但是她说她太辛苦了，撑不住了。与其相劝，不如帮她把最后想说的话录下来。她跳下去的时候，我就在边上。

 按键音，天台风声，电话音

陆芸：我是高三六班的陆芸，你们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感谢笑笑，把我最后的话带给我爸，带给大家。我死于长期以来张一一为首的对我的霸凌，死于同学明知我处境，却幸灾乐祸的冷漠，死于班主任王老师，明知事情真相的视而不见，死于学校领导在我几次反应后的无动于衷和包庇纵容……还有我的父亲，他在知道我被打，被按在马桶里羞辱的时候，第一句不是关心我，而是说找张一一赔点钱。哈哈……我整天焦虑，成绩急速下滑，这个时候，我爸给我的不是关心，却是让我放弃高考。因为这样我可以嫁给一个老光棍，三十万彩礼钱钱，正好去还他的还赌债。你们是不是觉得再熬一熬，总能过去的。这么年轻，怎么就这么脆弱，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呢。呵呵……大家不记得了吧，十年前，就在这里，有一个同样年轻鲜活的生命跳了下去。学校极度冷漠，拒绝反思，封锁消息。那么十年后，由我再敲一次丧钟吧。我不是第一个，但希望我是最后一个。

钟笑笑： 呜咽陆芸，不要！

陆芸：笑笑，对不起，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曾经以为，不是蚂蚁，我是人……但下辈子，我不想再做人了。

 陆芸跳楼21分35秒

 关闭电话音

钟笑笑： 微激动我将视频拍了下来，为了能让完成陆芸的遗愿，防止她的手机被没收被抢夺，我将手机藏了又藏。所有人都说我们是未来，但真的有人在乎我们吗？当我们中的有些人被蹂躏，被践踏，被侮辱，被霸凌的时候，你们却在粉饰太平，在为凶手掩盖罪行！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能顺利的站在这里，为什么能播放出这段音频嘛？因为有那么多被张一一霸凌的人都想站出来，为陆芸，也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我们生如蝼蚁，但我们决不允许，被人踩在脚底！

 新闻报道 电话音

下边请看新闻：本台记者消息，因为新证据的出现，沈海一中学生跳楼案，警方重新展开调查。省委派出了工作小组，对案件侦办过程予以监督。现已对参与霸凌的相关人员立案调查，涉事学校的相关教职人员都做出了予以行政处罚和辞退处理。沈海校园霸凌事件层出不止，对青少年的危害深远，有关部门也开始展开调研，对校园霸凌重拳出击。随着沈海飞速发展，贫富差距加大，社会分层日益明显，矛盾冲突反应在社会各个层面。校园霸凌事件产生的深层次原因，需要各方的深刻反省。本台也会持续相关报道。

第五幕 

 转场，墓地 风笛声 

陈沐： 蹲下身，将报纸放在墓碑前小慧，对不起，我来晚了。之前你连墓都没有，骨灰只能寄放在寺庙里，现在终于入土为安了。你边上就是陆芸，有个伴儿，不会那么孤单吧。那些你告诉我真相的梦，我都写成了报道。

 点火声

陈沐：还有你的日记，我帮你整理出版了。现在沈海的各个学校都开设了预防霸凌教育和专门的举报热线，学校也配备了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已经救下了很多学生。还有亚大，我把大学时候的照片洗出来了，说好要一起看的………现在……都烧给你。

郑肖： 放下一束花我猜你在这里。

陈沐： 沉默……采访的事，谢谢你。

郑肖：不用，是我想减轻愧疚。报社，我也辞职了。

陈沐：……我原谅你了。

 抬头看陈沐

郑肖： 难过小沐，我们不分手，可以吗？

陈沐： 摇头你给了我会议采访证，我可以原谅你骗我，但我们回不去了。不是什么事，都有机会弥补的。

郑肖：……

陈沐：……再见。

 脚步声远去

 看着墓碑上云慧的照片

郑肖：你说的对，我会遭报应的……小慧，对不起。

 风吹过，火熄灭

｜感谢｜

一诺对本子倾力的指导，还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留给下一次圆满了

｜感谢干音提供｜

路羽、走影、张师傅、嘉雪、流

｜感谢试本｜

路羽、走影、流、嘉雪、瑶雪、农夫三醛有碘钿、华子、

刘备备、八面侯、油炸鱼圆、步拉革

感谢声引清风社团全体成员的支持

感谢二七十四的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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