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日记系列 之 敦煌守望四十天22

第二十三天｜6月23日　每个人都与敦煌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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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岗，感觉自如了不少。尤其是听说老铁昨天不仅“嘴瓢”——把“河西都僧统”说成了“河西都统僧”，而且“手欠”——将洞窟外门挂锁带走，被安保人员四处“通缉”等“清新脱俗”的表现之后，心里轻松了很多。不再过分地去关注自己的表现，而是开始有意识地增加和游客的互动，并试图拉近他们与敦煌的距离。

和敦煌的四种缘分

今天的第二拨客人来自上海，交谈之中发现他们是一群上海交通大学MBA的校友，而“敦煌文化守望者”项目正是由上海交大和敦煌研究院等机构联合发起的，今天的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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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进一步拉近他们与敦煌的距离，我又向他们讲诉了第二种缘分——上海交通大学与敦煌的隐秘联系。将两者连在一起的是一个叫做叶恭绰的人。现场有一些朋友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没错，他就是上海交通大学正式使用目前这个校名之后的第一任校长，也是著名的书画家、文物收藏家。1921年，时任交通部总长的叶恭绰将多所部属学校合并，正式成立了“交通大学”，并兼任校长。也正是在这一年，叶恭绰在北京发起组建了最早的保护和研究敦煌遗书的民间组织——敦煌经籍辑存会。李盛铎、王树楠、罗振玉等大家都参与其中，对藏经洞文物的保护和研究起到了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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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又用第三种缘分，来消解他们和我之间的陌生感。那就是他们的老校长叶恭绰先生在1928年曾来到我今天居住的甪直古镇，他将保护敦煌相关文物的经验用在了保护保圣寺塑壁罗汉的身上，发起成立了“唐塑保存会”，推动了国宝罗汉的修复保护工作。我在给外来的朋友介绍古镇历史的时候，常常会提到叶先生的功绩。

在几乎完美的铺垫之后，我又特意首先带他们去了323窟，让他们看见壁画之上，他们与敦煌的第四种缘分。在《吴淞江口石佛浮江》的故事中，画出了古代吴淞江口沪渎地区，也就是上海的前身。

▲苏州甪直保圣寺塑壁罗汉。因其“立体山水画卷”般的独特艺术风格，在1961年与敦煌莫高窟等一起入选了全国第一批重点文保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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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看到自己生活的地方早在1300多年前就被画在了千万里之外的敦煌壁画上，脸上满是惊讶和兴奋。一位游客感叹道：原来我们竟然也是敦煌的有缘人啊。在这一刻，他们心中那种因为大量佛教内容而产生的陌生感和距离感在这些奇妙的联系面前，逐渐消退了。

讲解结束的时候，上海游客们纷纷加了我的微信，相约在甪直古镇再见。我想这也是这份工作的奇妙之处吧，与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相遇，一起走过这段神佛并坐的旅程。之后成为朋友，或者不再相见；被人记住，或者转瞬即逝——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这些人和事都被收进了我的生活之中，不断搅动着生命的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