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小美同学

后期：顾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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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剧由“唐灿”独家冠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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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

本文“混响”提示是指两人的心灵感应，可开小混响

本文“OS”提示是指两人的内心想法，可开大混响

是个淡本，慢慢品安静走，别嫌长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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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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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书声】

方：你醒了。

菱：（OS）我是个没有记忆的人。

方：从今以后，你的名字 就叫做菱。

菱：（OS）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给我取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名字，菱形的菱。与其说这是一个名字，倒不如称之为，它仅仅只是一个在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代号。

方：我叫方，是你今后唯一的搭档，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菱：（OS）我来自何方？又生于何时？那个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自称为方的男人，似乎也给不了我答案。

方：你的第一个任务，回到七年前，看清那个带着渔夫帽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菱：（OS）我的身份似乎发生了奇妙的转变，我居然成为了一个，可以穿越时空的旅者。

方：去吧，菱，加油。

【转场】

【踩在草地上的脚步声  诡异的乌鸦叫声】

菱：……我变成了长发？

方：因为时空的重叠，你会以随机形态出现在既定的场景里，外在形象不重要。

菱：我现在要做些什么？

方：等。

菱：等什么？

方：等那个男人来和你搭讪。

菱：可我现在正在一片芦苇荡里，全都是一望无际的芦苇，大概有我的肩那么高。看样子，这儿只有我自己。

方：芦苇荡？

菱：是的，看来你的设备出现了隐患。

方：我定下的地点，是在一个叫春遇的酒吧，而我这边显示的你现在的方位，仍然是春遇酒吧。

菱：我们的第一次合作，要留下不好的映像了。

方：（吐出一口气）任务失败，回来吧。

菱：该怎么回去？

方：在心里默念你想回来，自然就回来了。

菱：（嗤笑）哈哈……就像那些对着神，在心里虔诚祈祷的人？

方：嗯。

菱：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以前我从来都不知道。

方：因为我们都是没有记忆的，我们没有以前。

菱：这倒也是，我们没有以前。

方：这局废了，重启吧。

菱：让我再多待会儿吧，这儿真安静，除了有些虫子。

方：……也行，但不能玩太久。

菱：你说，我会引起蝴蝶效应吗？

方：先说说你想做什么。

菱：嗯……就沿着这条小径一直走下去，直到碰到第一个人，我就回来。

方：既浪费时间，又毫无用处。

菱：我是时候让你认清自己了，你是一个特别无趣的搭档。

方：（轻笑）我早就知道我是个无趣之人了。

菱：嗯？呵，那我呢，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来可笑，我自己都不清楚。

方：你现在就是一张白纸，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都可以。

菱：那我要成为一个爱笑的，有趣的，元气满满的人。和你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你本该如此。

菱：那个男人是谁？

方：他来了吗？

菱：没有，我只是问问他的信息，毕竟我还什么都不了解，该怎么接近他呢？

方：他啊……七年前一个囚禁案的嫌疑人，跑的无影无踪，至今没有找到。

菱：什么？

方：怕了？

菱：当然怕了！

方：你只用看清他的脸，记清楚他的样子，然后回来，没有那么危险。

菱：如果死在七年前，会怎么样？

方：未来的你也会一同消失，不会有人记得你，就像从来没出现过那样。

菱：……真可怕。

方：回来吧，一起吃晚餐。

菱：你如果早点说要请我吃饭，我一定不会在这儿让虫子咬我这么久。

方：（轻笑）怎么会这么嘴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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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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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雨声  衣服摩擦声】

菱：（OS）这个屋子，居然没有窗户？

【脚步声】

菱：（OS）灯的开关在哪？

方：睡不着吗？

菱：我吵到你了吗？

【方按下灯的开关】

方：没有。

菱：你就一直坐在这里？

方：嗯。

菱：为什么我们有两个人，却只有一间屋子？

方：或许因为，雇佣我们的屋主比较穷？

菱：总而言之，下次你别关着灯坐在那里了，一想到有个人在黑暗处一直看着我，我就脊背发凉。

方：我长得不好看吗？

菱：呃……为什么这么问？

方：被长得好看的人盯着，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吧。

菱：我长得好看吗？

方：你总是答非所问。

菱：因为比起你，我更想了解自己。我找不到镜子，没有记忆的我，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方：这里就如同我们的名字一样，方型和菱型，一间四个角的屋子，每个角都特别锋利。

菱：我没来之前，你一个人独享那张大床，一定很自由吧。

方：倒也没有，只感受到了无尽的孤独。

菱：我是你的第一个伙伴吗？

方：在你之前，曾有过好几个，但他们都消失了。

菱：消失在时空之旅中？

方：嗯。所以你，最好不要做出奇怪的举动，只要听我的安排就好。

菱：为什么你不亲自去七年前看看？

方：……

菱：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要一起睡觉吗？

方：（轻笑）你倒是挺主动的。

菱：我实在是睡不着，或许抱着你，就能睡着了。

方：不妨试试。

（片刻之后  两人安静的躺在床上  菱贴近方  紧紧从背后揽着他   两人都闭着眼睛）

菱：我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

方：什么？

菱：你应该很累吧，每一个新伙伴的到来，你都要做指引他们的解答员。每一个伙伴的离去，都意味着你再次陷入了新一轮的循环。

方：我已经习惯了。

菱：你可以相信我，方，我会是你最后的伙伴。

方：这仅仅只是第一天，希望之后，你真的能做到。

菱：说说看，那些人都犯了什么错误。

方：他们都在任务即将完成的时候，选择了留在那里。

菱：他们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方：是的。

菱：（轻笑）说的我都有点害怕了。

方：但是结束这一切的唯一途径，或许就是完成这个荒诞的任务。

菱：想想也是无趣，新手村的任务就是史诗级难度，还让不让人好好打怪升级了？

方：（轻笑）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年了。

菱：我一定会帮你的。方，你的温度，真令人心安。

方：那就尽快睡吧，明天还要继续。

菱：晚安，方。

方：晚安，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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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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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风吹过芦苇的声音   衣襟摩擦声】

菱：我睡醒了，方。

方：睡醒了？

菱：是的，我再次来到了昨天的芦苇荡里，就躺在一个用芦苇简单堆成的床上睡觉，还是昨天那副装扮。

方：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菱：我有预感，这是件好事。我先在附近看看吧。

方：嗯，小心一点。

菱：我居然饿了，就像一天没吃东西那样。

方：可明明我们刚才还坐在一起吃了早餐。

菱：好像有人过来了。

【踩在草地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以下混响效果开小点  两人在心里对话那种）

菱：（混响）有一个带着狮子面具的男性，过来给了我一朵明黄色的小花。

方：（混响）会是他吗？

菱：（混响）他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个头不是很高，应该不是那个男人。

方：（混响）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菱：（收下花）谢谢你的花。

菱：（混响）我接过了花，可是他却不肯离开。

方：（混响）问问他那里的地点。

菱：你好，我想请问下这里是哪呀？我好像迷路了。

菱：（混响）他没说话，但好像要带我离开这里。

方：（混响）他为什么要带着面具，而且不说话？

菱：（混响）他应该不是坏人，我先跟着他吧。

方：（混响）如果察觉不对，立马放弃任务。

菱：（混响）呵，我知道啦，啰嗦。

（走了片刻  面具男定在那里不动弹）

方：（混响）菱，怎么样了？

菱：（混响）我有些看不懂他，他停在我前面一动也不动，气氛安静到诡异。

方：（混响）先别说话，等他开口。

菱：（不听劝  笑着开口）这片芦苇地真好看。

方：（混响）你不听我的？

菱：（混响）他转过身对着我点了点头，我感受到了，他似乎在笑。方，安心，别怕。

（继续走了片刻）

菱：小狮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菱：（混响）我问他的名字，他摇了摇头依然没说话。真奇怪，他居然没有名字。

方：（混响）这真是个诡异的人，以前的任务里从来没有出现过。

菱：小狮子，我们还要走多久呀？

菱：（混响）他好像在带着我绕圈圈。

方：（混响）那边几点了？

菱：（混响）目测在19点左右，天色已经暗沉了。

方：（混响）站住别动。

菱：（停下步子  混响）怎么了？

方：（混响）他在混乱你的记忆，随着你在芦苇荡里周旋的时间越久，你会彻底忘记你之前来时的路线。

菱：（混响）哈哈，反正我本身也不记得。

方：（混响）天色越晚越有危险，他这么做，不是更有嫌疑吗？

菱：（混响）有人给他打电话了。

菱：怎么了小狮子？你有急事吗？

菱：（混响）他看了我许久，仍然没说话，我猜他或许有语言障碍。然后他想打晕我，但是他失败了。

方：（混响）你在装晕？坚持住，别露馅。

菱：（混响）他很瘦弱，根本背不动我，大多时候都是搀扶着拖着我走，大概走了十几分钟，踩芦苇的声音消失了。他打开了一个铁皮大门，门上有金属铁链的声音。他带我进了一间屋子，屋内有特别臭的味道，这里应该就是受害者们被发现的地点。

方：（混响）听见其他人的声音了吗？

菱：（混响）暂时没有。

方：（混响）这么说，虽然我们定下的穿越地点出现了错乱，但是仍然如意料之中的被他带回了作案现场。

菱：（混响）应该是的。

方：（混响）根据受害者和前搭档们的口述，他应该是一个带着渔夫帽，皮肤黝黑很强壮的中年男人。

菱：（混响）要么这是他的同伙，要么，就是一个新案件的犯罪分子。

方：（混响）怕吗？

菱：（混响）有你陪着我，没有很怕。

方：（混响）记住了，你只用看清他的样貌，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菱：（混响）好了好了，我记住了。那个人好像离开了。

方：（混响）悄悄睁开眼睛看一看，不要动，不要发出声音。

菱：（混响）方，果然。这里是一个像地下室那样的地方，没有窗户，有几个用铁栅栏围成的独立空间，每个空间里都有一个布娃娃，像是被囚禁的犯人一样呆在那里，她们都像是在看着我。

方：（混响）布娃娃？！

菱：（混响）方，我有些怕了。

方：（混响）放弃任务吧，回来。

菱：（混响）如果我凭空消失在这里，会产生蝴蝶效应吗？

方：（混响）菱，我不怕这个世界有什么改变，但我怕你会离开我。

菱：（混响）……噗，替我放好热水，这里太脏了，我要回去洗个澡。

方：（混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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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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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翻书声】

菱：书好看吗？

方：嗯，打发时间。

菱：有我好看吗？

方：（轻笑）坦白说，没有。

菱：（托腮微笑）那你多看看我吧，也许什么时候就看不到了。

方：你失去了自信。

菱：人在面对未知黑暗的时候，都会怕吧。什么自信啊阳光啊乐天派啊，不论是怎么样积极向上的人，都会怕的像个尿裤子的窝囊废。

方：话不好听，但可能是事实。

菱：每一个菱都和我一副样子吗？

方：……

菱：其实她们没有消失，只是失去了记忆，变成了全新的菱，对吗？

方：怎么会这么说？

菱：你对我似乎很了解，并且不排斥我的靠近和身体接触。而我对你的气味和温度，有一种过度心安甚至迷恋。

方：菱，你变聪明了。

菱：这是我的第几次循环？

方：第9次。

菱：（嗤笑）9次了我还没走出新手村？真是个废物。

方：（放下书 微笑  静静看了她片刻）……

菱：（OS）方看我的这个眼神，似曾相识。

方：你期待这一切的结束吗？

菱：当然，这样无趣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方：如果那一天的到来，意味着我们的分别……你还会期待吗？

菱：会。

方：（轻笑）你成长了，菱。

菱：方，我们不应该这么生活，这里连一扇可以看见阳光的窗户都没有，既潮湿又冰冷， 我们得逃出去，即使要付出一些代价。

方：……好。

菱：我这次看到的带着狮子面具的男性，应该就是这起案件的突破口，我有一个想法，那可能是少年时期的嫌疑人，因为囚笼里关着的都是一些布娃娃，而我就是他捕获的第一个猎物。以后那些布娃娃，会一个接一个的变成真人。

方：说说那些布娃娃的细节，也许能和受害者们匹配。

菱：（摇头）那应该是个地下室，没有窗户，也没有灯，我只能在适应黑暗之后勉强看出他们的轮廓。

方：这还真是棘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根据受害者们的口述，他们被囚禁的时间来看，那不可能是嫌疑人的少年时期，时间年龄匹配不上。

菱：会不会在最开始的那些年，被他虏获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死无对证。

方：也有可能，但仍然只是我们的猜测。

菱：我该准备第三次的时空之旅了。

方：这次你很迫不及待。

菱：因为我看到了希望。

方：希望一直都在，只看你想不想打碎这一切，因为希望过后，或许是黑暗的绝望。就如之前的那些菱一样，每到胜利在即的时候却选择了毁灭。

菱：方，能打碎这一切的人，不是我。

方：……

菱：你不想离开这里，对吗？

方：……

菱：这一次，我不会再听你的话了。

方：……

菱：我该去完成我的使命了，打起精神来，方，我需要你的帮助。

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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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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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风吹过芦苇的声音  蝉鸣和鸟叫】

【踩在草地的声音停止入词】

方：（混响）这次出现在哪里？

菱：（混响）老地方，芦苇之径。

方：（混响）只有你一个人吗？

菱：（混响）没错。

方：（混响）小心为妙……

菱：（混响）方，这次让我自己完成任务吧，你安静的陪着我就好，先关闭我们的心灵感应，出现变故的话我会再次开启。

方：（混响）……好，我等着你。

【拨开层层芦苇   远处奇怪的敲打声】

（方兼小狮子，一个17岁少年，自卑懦弱孤僻）

菱：又见面了，小狮子。

小狮子：（很久没说过话  有点语言障碍  语速慢）昨天，你不见了。

菱：（看向地面）他是谁？

小狮子：（低头看）坏人。

菱：需要我帮忙吗？

小狮子：不用。

菱：铲除坏人的人，是英雄。

小狮子：英，雄？

菱：嗯，你是英雄。

小狮子：（自卑的低下头）他们说，我是个垃圾。

菱：他们是谁？

小狮子：我不认识。

菱：那又何必管他们怎么说呢？

小狮子：有人打我，很痛。

菱：那不是你的错，你可以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小狮子：没人，会帮助我。

菱：小狮子，我在，以后我会陪着你，我会帮助你，别怕。

小狮子：你……？（轻声）谢谢。

菱：我可以看看，面具之下的你吗？

小狮子：……我……

菱：这只有我自己，我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小狮子：……好。

菱：（OS）他的手指很纤细漂亮，只是已经被血红色的污秽之物，玷污，侵染。他颤抖着解开脑后的绳结，一点一点拿下那个被喷溅上血液的塑料面具。我第九次看清了他的脸，面容惨白而又精致无比。他的样子，美丽至极。

小狮子：（低头看着手上的面具）我…我是男的。

菱：（温柔轻笑）我知道，我看出来了。

小狮子：（声音很轻）他们说，我是娘炮，是女孩。

菱：我可以抱抱你吗？

小狮子：我，……脏。

菱：但我喜欢你。

小狮子：（抬头  迟疑  不敢相信）喜——喜、欢？

（菱上前抱住他   久久不动）

菱：你需要这样的拥抱，需要温度……我知道。

小狮子：（把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我想你了。

菱：所以我回来了。

小狮子：你总是忘记我。

菱：那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

小狮子：能不能，别走。

菱：小狮子，结束这一切吧？

小狮子：（慢慢摇头  轻轻说）不……

菱：（分离拥抱）来，我们把他埋起来，好吗？

小狮子：不……

菱：连带着那些悲伤、黑暗、崩溃、压抑、绝望，通通埋葬起来。

小狮子：我不要！

菱：我答应过你，我会永远陪着你，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好吗？现在，我想结束这一切了。

小狮子：不能这样……会失去你。

菱：小狮子，我心疼你。这些荒谬而虚假的想象，就到这里吧。

小狮子：你说过的，什么都听我的。

菱：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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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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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脚步声】

菱：方，我回来了。

【衣襟摩擦声】

方：（睁开眼）我居然睡着了？

菱：你怎么哭了？

方：（摸摸眼睛）不知道。这次任务完成的如何？

菱：就差一点……

方：没事，平安回来就好。

菱：方，你亲自去一趟吧？

方：……

菱：算我求你了。

方：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吗？

菱：是。

方：好，我答应你。

【脚步声】

方：（呼出一口气  轻笑）等我回来，别乱跑。

菱：方，我爱你。正如爱自己那般爱着你。

方：（顿住）……嗯，我知道。

【芦苇荡的风声  脚步声响起入词】

方：菱，我到了，你在吗？（无人应答）……

【脚步声停止入词】

方：这个送给你。

菱：谢谢你的花。

方：这是蒲公英的花，我怕你不认识它。

菱：还真不认识，刚刚我只觉得，就是一朵普通的明黄色小花。

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菱：我忘记了，好像迷路了。

方：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菱：好啊。你叫什么名字？

方：我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方。

菱：我也没有名字，我忘记了。

方：那你就叫菱吧，把方转一下就是菱，我们是同一个形状。

菱：哈哈，好啊。

方：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菱：当然可以啦～

方：太好了，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菱：你为什么要带着一个狮子面具？

方：因为我的样子，不好看。

菱：我不嫌弃你！

方：……以后再给你看吧。

菱：那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为什么我们在绕圈圈？

方：这条小径的尽头……是我家。

菱：那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吗？

方：不可以。

菱：为什么？

方：去了，就出不来了。

菱：方，好像有人过来了？

方：（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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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衣服摩擦声片刻  敲打声  脚步声】

方：菱，你回来了。

菱：你杀了他。

方：嗯，我杀了他，终于。

菱：我们把他埋起来吧。

方：我自己来就好。

菱：我们是一体的，方。

方：我是肮脏的黑，你是干净的白。菱，我喜欢这样的你，别让我污染了你。

菱：我不会嫌弃你的，方。

方：那你会爱我吗？

菱：会，永远都会。

方：（痴痴的笑了）说到做到？

菱：说到做到。

 

方：（OS）我看着自己已经被血液侵蚀的双手，轻轻放在那个狮子面具上，就如同摘掉了我亲手打造的防护罩，那些奇妙的温暖的美好的，通通都被打碎，换成黑暗而又血腥的色彩，赤裸裸披露在我的面前。我曾是谁，现在又是谁，我们都是谁？答案，从一开始，没人比我更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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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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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小狮子：（方和菱一起读  OS）我的名字吗？我自己也不记得了。

【风吹过芦苇的声音  乌鸦声结束入词】

菱：（OS）我诞生于一条芦苇之径中。我看见他举着一块沾满鲜血的石头，一下 一下锤在那个可怜的男人身上。我呼喊他，他扭过头，仿佛释然的对我笑了片刻，接着变得面无表情。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坐在被折断的芦苇上发呆。

【打开大门反锁   脚步声停止入词】

方：（OS）我诞生于一间没有窗的地下室里，是那个男人自己亲手建造的秘密基地，他一步 一步走向被关在铁栏杆里的我，粗糙的手掌 粗暴的撕扯掉我的衣服。我的身边还有其他五个，一起被关着的同伴，虽然他们都是女孩儿。

菱：（OS）小狮子，我心疼你。

方：（OS）我的父亲，再见了。

【铲土声停止入词】

小狮子：（方和菱一起读   OS）我们，是一体的。

 

【转场】

菱：我们也该出去见见太阳了，方。

方：嗯。

菱：我们去自首吧。

方：嗯。

菱：七年了，我终于赢了。

方：你战胜了我，看来他更需要你。

菱：说来奇妙，一个生活在低谷里的人，原来也会心向光明。

方：我陪他度过了一整个黑暗的时光，看着他被同学们称作娘娘腔，被当做跑腿的，被辱骂被殴打。看着他带上那个奇怪的面具，看着他抱着那个布娃娃入睡。那个布娃娃，是他唯一的伙伴。本来这一切已经很难熬了，但还是可以忍一忍坚持下去的。

菱：直到他的父亲，那个坏到透顶的男人，居然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儿子也囚禁在地下室里。连带着那几个从春遇酒吧拐带来的少女，一起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后来，他逃出去报警，但他的父亲失踪了。作为凶手的孩子，他承接了所有源自他父亲带来的恨意和唾骂。可明明，他也是个受害者。

方：其实我也会害怕。即使他把我想象成一个沉稳冷静的男人，但我也只会跟他一起，懦弱的去逃避那些记忆。

菱：他没有那么懦弱，因为我是他创造出来的白，他的理智和善良没有让他变成弱者。

方：谢谢你，菱。

菱：我每一次进入他的记忆，都能看到一些布娃娃，在那一个个铁栏杆里看着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才是那个布娃娃。

方：（轻笑）因为你是他唯一的伙伴啊。

菱：你也是。

方：他不需要我了，菱。

菱：你会消失吗？

方：我离开，是好事，说明他放下了。

菱：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不论是方还是菱。我说过我爱你，正如他那样爱着你。

方：菱，我累了。

菱：那要先休息一下吗？

方：抱着我，好吗？

菱：好。

方：菱，我爱你。

菱：我也爱你。

小狮子：（方和菱一起读  OS）晚安，小狮子。

 

 

小美唠叨时刻：一个人要孤独成什么样子，才会自己爱自己，自己拥抱自己？最近喜欢写一些奇奇怪怪的设定，感觉自己突然之间就变老了，写不得那些歇斯底里的哭戏和爆发戏，似乎很幼稚。但文笔实在太过有限，也成熟不到哪去。真懒得弄后期音效什么的，就喜欢两个人纯叨叨的写法。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