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恐故事集 之 午夜书57
老鼠聚会事件
01
也不知道张小明被元森派出去干嘛，连续三天都是莫千睿当司机送他上班。
不仅要上班，还要加班。
莫千睿的夜市小摊只能暂停几天。
这天晚上八点多，车再次来到鸣宁大厦。
前期设计已经基本确定，这几天都在商讨细节问题。
他们俩大晚上来，是要确定一下开工的时间。
这么大的工程，按照习俗，开工前会有很隆重的仪式。开工时间也是很有讲究。
虽然现在科学占据主旋律，但看个好日子，还是有必要的。
看日子在街头地摊估计只是翻翻老黄历，但在元森这，却是要从大厦的朝向，气场的变化，最后再结合五行来确定。
就是要把时间、空间、人，都考虑到。
俗称，天时地利人和。
最主要的是，这个好日子要尽快。
所以，他们才会大晚上过来做勘测。
02
车到鸣宁大厦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大雨。
莫千睿可没张小明那种金牌秘书的能力，他也不能变魔术一般变出一把大雨伞来。
看看亮着霓虹灯的鸣宁大厦，他问道：“元森，大厦里面的电梯还运行吗？”
元森：“你停车吧，在车上等我，我跑过去。”
莫千睿：“不用！不用！我开到地下停车场去，然后走楼梯到一楼就好。”
车进入地下一层，四周黑乎乎的，不过好在各种反光点，指示牌都还在。
顺利停下车，俩从楼梯上到一楼，测量好朝向，又分析了一通。
再从楼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回到车上，刚好九点。
莫千睿打开车灯，把车启动，拖着嗓子扯出一句，“终于能收工了。”
他看看副驾驶正在扣着安全带的元森，笑道：“我突然发现，你赚钱也不容易啊。不，你做这么多事，也没赚一分钱。是你工作也不容易啊，这么有钱活得却像个社畜。”
元森没理会他，这种话题，他一向不搭理。
莫千睿沿着指示牌，朝外开去。
向左转！向左转！又向左转！又向左转！继续左转！继续左转！
“哎！我们转回来了！”
03
他伸长脖子，仔细看了看外面的标识，“估计我漏看出口标识了，再来一圈。”
向左转！向左转！又向左转！又向左转！继续左转！继续左转！
莫千睿的眉头皱了起来：“不会吧，怎么又转回来了？我跟着出口指示牌走的。那么大的指示牌怎么会出不去呢？元森！你也帮忙看着点！”
第三圈，他是整个人支棱着，伸长脖子开的，但又一次回到了楼梯口。
莫千睿停下车，往椅子背一靠，“鬼打墙！等一下。”
他从腰包里摸出一小把黄豆，打开车窗，朝外撒去，并喊一句：“各位！行个方便！”
第四圈！车再次回到楼梯口。
莫千睿的脸色不太好了。
一把小黄豆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难道要两把？
他没带这么多小黄豆，而且估计两把小黄豆也不行吧。
莫千睿：“我们在重复一条，被人安排好的路。那么只要我们不走它安排好的路，不就行了。再来！”
他看了一眼元森，元森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好像转不转得出去都跟他没关系。
其实他是认为这种鬼打墙根本不可能难住莫千睿。
04
第五圈，他在一个转角看到前面地下第二层停车场的地标。
这是唯一一个不在原来路线上的路，车往下，进入地下二层，脱离了之前的行驶路线。
奇怪的是，进入地下二层之后，所有的地标，反光点，指示牌全都不见了。
车进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车大灯的光线在射出不到两米后，被黑暗吞没。
莫千睿的心里咯噔一下，斜着眼睛看了看身旁的元森。
元森终于有了反应，看向他，低声说道：“原来，这条路也是别人设计好，让你走的。在上面转圈圈是为了逼我们往下走。”
莫千睿干笑了几声：“呵呵，呵呵，好像是。”
光线开始变化，红色的，绿色的，黄色的，各种灯光在这漆黑的空间中摇晃。
接着音乐声响起，那是欢快的DJ音乐。
灯光和音乐中，这个偌大的空间出现了不少身影。
美女！穿着清凉的美女！浓妆艳抹、扭得特别妖娆的大美女！
元森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
莫千睿低声道：“全是女人，没有一个男人！”
元森：“我看得见！”
05
莫千睿：“这地方是办公大厦，不可能出现酒吧一样的地方。”
元森不露痕迹地勾了勾唇角：“我知道！你猜，它们是什么？”
他下了车，整理整理身上的外套，转出手中的鬼笔。
莫千睿自言自语道：“精怪呗！真要是有酒吧一下子死这么多美女，我在明南读书的时候，会不知道吗？”
他匆匆解下安全带，下了车，追上元森，“不要被它们迷惑！”
元森：“是你不要被它们迷惑吧。”
莫千睿：“我？！”
他看了看元森手中转着的鬼笔，也抽出自己的烧火棍，说道：“我上次算出自己的桃花，然后遇到了三拨人。一拨是那个房屋中介的何小姐，第二拨是那几个开直播找鬼的傻X，接着就是你。我还是现实点吧，这社会，没钱没桃花。”
他刚说完就被一个力道扯着挪了几步，妖艳的美女已经贴在他的身体上，扭动着腰肢。
啧啧啧，那动作，啧啧啧，没眼看了。
哎哟！这，这，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莫千睿失神了几秒钟，他回头看向元森，元森已经不在原地。
他们被一群美女给分开了。
06
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贴上元森，下一秒，她的鼻梁已经被鬼笔的笔杆狠狠刷了过去。
一声“叽”声传来，美女后退着摔倒了。
在光怪陆离的光线中，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呈现出老鼠的模样来。
元森低声说道：“我讨厌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
下一瞬，他手中的鬼笔再次扫出，只是这次，他调动鬼笔里尖锥的煞气，形成一道暗红色的煞气波。
瞬间，靠近他的小半圈美女都倒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连带着后面的美女也倒了一片。
绿光扫过，正好能看到那些倒地美女脸上出现的尖嘴和长毛。
没有人再跳舞，人群中骚乱起来，美女们都眼露凶光地盯着在场的唯二男人，似乎要冲上前把他们撕碎一般。
那边倒了一片的人，加上美女们表情的变化，让莫千睿确定元森已经出手。
这种贴身舞已经足够让有点洁癖的元森大开杀戒了。
莫千睿一脚踹开前面挡路的美女，厉声问道：“一群模仿人类的老鼠，你们活着有什么意义？你们能像人一样晒太阳吗？能出去谈恋爱吗？”
07
他几个飞踹，来到元森旁边，直接来了个背靠背，相互守护着对方的身后。
元森轻声说道：“还能聊天？看来没有被它们迷惑。”
莫千睿：“哼！我能被这些东西迷惑？打狂犬疫苗很贵的！”
他再次踹开面前冲过来的美女，再看看四周，要是他们出现一点失误，摔倒了，那么多美女扑上来，估计能把他们压死。
莫千睿急着问道：“元森，我顶上几分钟，你放个大招，把他们都秒了吧。”
元森：“一群老鼠，不值得。”
莫千睿一个冷哼：“小气！你护体准备一下，我来个大招！”
话毕，他脚步快速移动，脚下看似凌乱，其实是在踏罡步。
罡步踏出地同时，他的方向也在改变。
他绕到元森身前，手中百魂刀，朝着四方打出一道刀气。
那刀气没有砍中任何一个美女，而是从她们头上掠过，冲向四方。
也幸亏刚才他们在一楼测量过这大厦的朝向，让他现在能估算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来。
08
元森微微皱眉，脚尖一点，他的身体腾空翻转。
同时，莫千睿手中百魂刀突然朝着地面扎下，大吼道：“灭！”
一时间，四方刀气回应他的口诀，整个空间被他的刀煞冲击震荡。
音乐声停了，光线消失了，只有一群杂乱的“唧唧”声。
莫千睿还保持着双手执刀，扎地，单膝下跪的姿势。
他忍不住吼道：“元森！好意思吗？”
因为在他肩膀上，正站着元森。
元森在他开启空间震荡的同时，空翻跃起。
落地时，竟然直接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元森轻轻松松翻跃而下，避开了地上的老鼠尸体。
“整个空间震荡只有你这个中心没有被波及。我不站你肩膀上，我站哪？”
莫千睿收了刀：“行！你有理！”
“沙沙沙”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爬动，那是爪子刮过地面的声音。
这种声音，让人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09
莫千睿手一抬，一支香梗飞射了出去，沙沙声消失了。
他拧亮手电筒，照向四周。
厉害了！一地的老鼠尸体，香梗扎中了一只特大号的老鼠。
那老鼠在手电筒的强光下，毛发透着隐约的暗红色。
香梗准确扎透它的脖子，它倒在地上无力踢腾几下，没反应了。
莫千睿蹲下身，两个指头捏着香梗调整了一下大老鼠的角度。
随着他的动作，老鼠身上发出轻微的叮叮声。
元森问道：“这只老鼠是之前穿红裙子，贴着你跳舞的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