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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李碧华

歌曲：牵丝戏/当爱已成往事

【根据影视《霸王别姬》改编】

蝶衣娘为了生计将幼年程蝶衣送到戏班子，班主因孩子六指不肯收他，蝶衣娘忍痛切下了他的六指，开启了他不疯魔不成活的悲剧人生……

段小楼：戏子，生角，年轻时身怀傲骨，有血性，可为兄弟牺牲，胸怀民族大义的形象，之后一次又一次突破下限，变成卑躬屈膝，出卖了至亲至信的可悲形象。

程蝶衣：戏子，旦角，在现实与戏之间迷失自己。敢爱敢恨，喜欢自己的师哥，相信从一而终，但因菊仙的介入，对菊仙产生了嫉妒和恨意。

菊仙：八大胡同的窑姐，她泼辣、机敏、重情义、善良、有异于常人的勇敢、缜密的心思和过人的气魄，以为找到了自己的英雄，最后希望破灭。

袁四爷：没落的贵族，一代梨园霸主。十分欣赏程蝶衣，喜欢过他，帮过他。是一个真正懂戏爱戏的人。

小赖子：戏班的学徒，受不了打在吃了自己最爱的糖葫芦后自杀。

师父：戏班的班主，自私残酷几乎冰冷无情，对戏痴狂，用鞭子和暴力既成就了他们又毁灭了他们。

【开幕】

【练戏声】

师父（录音）：他是人的，就得听戏，不听戏的他就不是人，什么猪啊、狗啊，它就不听戏，是人吗？它畜牲！所以，有戏就有咱们梨园行。

蝶衣娘（录音）：不是养活不起，实在是男孩儿大了留不住，这才来投奔您来的。您只要收下他，怎么着都成。

师父（录音）：别介。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啊，他祖师爷不赏饭吃，谁也没辙。

蝶衣（幼年录音）：娘，手冷，手都冻冰了……

【刀切六指，惨叫声】

众徒弟：传于我辈门人，诸生须当敬听：自古人生于世，须有一技之能。……

【欢迎您收听，由嫣然有声制作，同名电影改编的剧情歌《霸王别姬》】

【转场】

师父：要想人前显贵，您必得人后受罪，今儿个是破题儿，文章还在后头呢！

程蝶衣：（拉筋疼的呻吟）呃…… 

小赖子：（强忍）没事，朕都耗了一炷香了，忍着点。

【踢砖声】

师父：（阴阳怪气）小楼，在替谁偷工减料啊？

段小楼：（赖皮）嘿嘿嘿师父，我这练腿眼朝天，没留神脚底下啊！

师父：（怒）废话！取家伙去！

段小楼：（痛快答应）哎！

嘲笑谁恃美扬威

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 帷幕间灯火幽微

我和你 最天生一对

【转场，戏曲】

师父：男怕夜奔，女怕思凡，来段思凡吧。

程蝶衣：（念词）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反应过来错了）……女娇娥……

师父：（阴阳怪气 ）尼姑是男的还是女的？

程蝶衣：（害怕）是……是……男儿郎…… 

师父：（揶揄）您到是真入了化境了，连雌雄都不分了。

段小楼：（二人互动，段拿烟袋锅戳进段的嘴里）我让你错！我让你错！我让你错……

程蝶衣：（嘴里含着烟袋锅子）唔……唔！（顿一下，嘴角噙血，喘）……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水声】【压字尾入，紧凑】

程蝶衣：（交代）我要是被打死了……师哥，枕席底下那仨大子儿……你别忘了。

小赖子：（抹泪）他们怎么成角儿的啊……这得挨多少打啊！（大哭）得挨多少打啊……呜呜

师父：您说这虞姬他怎么演……不都有一死吗？

程蝶衣：……人，得自个成全自个儿。

【宝剑出鞘】

段小楼：（惊艳）霸王要是有这把剑，斩了刘邦，当上了皇上，那你就是正宫娘娘。

程蝶衣：（深情）师哥，我保准送你这把剑。

【转场】

大王

此一番连累你多受惊慌

【转场】

程蝶衣：（揶揄）听说您在八大胡同打出名来了。

段小楼：（尴尬笑）这武二郎碰上西门庆，不打能成吗？

程蝶衣：（醋味）这么说，有个潘金莲啦？

段小楼：（毫不在意）不过是救人解难玩玩呗，又不当真。

程蝶衣：（怒）你忘了咱们是怎么唱红的？还不就凭了师傅一句话？

段小楼：什么话？（紧跟下句）

程蝶衣：（加重语气）从一而终！（深情）师哥，我要让你跟我……不，让我跟你好唱唱一辈子戏，不行吗？

段小楼：（皱眉）这不小半辈子都唱过来了吗？（紧跟下句）

程蝶衣：（激动）不行！说好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段小楼：（规劝）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呀！唱戏得疯魔，不假！可要是做人也疯魔，那可怎么活哟……

没了你才算原罪

没了心才好相配

你褴褛我彩绘

并肩行过山与水 

你憔悴 我替你明媚

 

【鞭炮声】

菊仙：这就是师弟吧……

段小楼：蝶衣，叫声嫂子吧，不叫不成了。

程蝶衣：（冷冷揶揄）黄天霸和妓女的戏……不会演。师父没教过。

菊仙：（笑）小楼人前人后提起你，说的可都是厚道话啊……（对小楼）我们走吧。

程蝶衣：（拦住，递上宝剑，动情）师哥……你认认这把剑……

【拔剑】

段小楼：（赞叹）好剑！（笑）又不上台，要剑干什么？

程蝶衣：（激动）师哥！（哽咽）你别走……（哀求）袁四爷请咱们过去……要栽培咱们。

段小楼：（不悦）姓袁的管得着姓段的吗？（冷笑）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让他栽培你一个人去吧。（离去）

【闪回，脚步声X3】

袁四爷：（慢条斯理）霸王别姬这一折，渊源已久，本是从昆剧老本“千金记”里脱胎出来的，好多名家都在这出上唱栽过，独你程老板的虞姬快入纯青之境，（笑）有点意思。

【宝剑出鞘】

袁四爷：（慢条斯理）这把剑，是费了大周折弄到手的……如此看来，此物，是你的旧相识了！（顿了顿，笑）喜欢？

程蝶衣：（欲言又止）我……

袁四爷：（点住嘴唇）自古宝剑酬知己，程老板，愿做我的红尘知己吗？

程蝶衣：（醉酒笑，放浪）哈……哈哈……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流泪）哈哈……（下麦接着入）哈哈哈。

袁四爷：（压上麦笑，慢悠悠陶醉）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此境，非你莫属，此貌，非你莫有。（不可描述）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

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

唱别久悲不成悲

十分红处竟成灰

愿谁记得谁 最好的年岁

【推门，脚步】

菊仙：（急切）蝶衣，你赶紧的呀！都说日本人会放狼狗掏人心吃……你要是晚了小楼可就没命了……

程蝶衣：（慢悠悠）我师哥可是在您的手上被日本人抓走的。

菊仙：（不满）你这是什么话？小楼打小是怎么待你的？

程蝶衣：（笑，得意的）您知道就好。

菊仙：（沉默）……（不卑不亢）我明白你的心思，要不这么着吧。你要是把小楼囫囵个给我弄出来，我回我的花满楼，躲你们俩远远的，成了吧？

程蝶衣：（笑）这……可是您自个说的。

【耳光】

程蝶衣：（接耳光入）呃！

段小楼：（愤怒）你给日本人唱了？

程蝶衣：（解释）有个叫青沐的，他是懂戏的。

段小楼：呸！

菊仙：蝶衣……这……（为蝶衣擦去吐沫）

你错我不肯对

你懵懂我蒙昧

心火怎甘心扬汤止沸

你枯我不曾萎

你倦我也不敢累

用什么暖你一千岁

【转场】文革，时长够。注意角色的情感变化。

众人（录音）：打到段小楼，段小楼不老实！……说！说！

段小楼：（犹豫，畏畏缩缩）我说……程蝶衣是个戏痴、戏迷、戏疯子！他只管唱戏，不管台下坐的是什么人，什么阶级，他都卖力地唱，玩命的唱！（停顿，低声，不忍）抗日战争刚开始……他给日本侵略者唱堂会……他……他就……（大声）他就当了汉奸！哈哈哈！（高声控诉）他！给国民党伤兵唱戏！给北平反动头子唱戏！给资本家唱！给地主老财唱！给太太小姐！给大戏霸袁世卿唱！他……他还抽大烟……他……不知抽光了多少劳动人民的血和汗！

菊仙：（喝止）小楼！

段小楼：他……（心虚，对蝶衣，哽咽）他……他还给袁世卿当……当了…… 

菊仙：（大声喝止）段小楼！

段小楼：（对蝶衣，颤抖）你……有没有……你给他当了……当了……

程蝶衣：（愤恨承认）是！有！（苦笑）

段小楼：（脱戏服，颤抖）这些……还有这些……都烧了……烧了！（拿起宝剑）还有这个……（犹豫）这个……（扔向火堆）

菊仙：（制止）不！不！（抢下来，被按在地上）

程蝶衣：（默默看着，心如死灰）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叹气，爆发）我也揭发！揭发姹紫嫣红，揭发断壁颓垣。（嘶吼）段小楼，你当今儿是小人做乱，祸从天降！不是，不对！是咱们自各儿一步一步，一步步走到这步田地来的！（哭）报应……我早就不是东西了！现在连你楚霸王都跪下来求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嘶吼）报应！报应！

菊仙：（低声）蝶衣……

程蝶衣：（粗喘）……（悲愤指菊仙）我……我还要揭发！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啊！（加重）婊子！淫妇！他是花满楼头牌妓女！（对众人嘶喊）斗她！你们去斗她！斗死她啊！

段小楼：（不敢置信）蝶衣……

程蝶衣：（大声质问）段小楼！他是不是妓女？

段小楼：（犹豫，退缩）我……

程蝶衣：（厉声喝道）是不是！

段小楼：（嗫嚅）是……（大声）是。

程蝶衣：你爱她吗？爱不爱她？啊？

段小楼：（低声，颤抖）她……她是妓女……我不爱她！（大声）我不爱她！我跟她划清界限！（亢奋）哈哈，我从此跟她划清界限啦！哈哈哈！划清界限啦！哈哈哈哈！（反复到过场）

假如你舍一滴泪 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 也去得完美

【菊仙上吊自尽】

【录音】段小楼（惊叫）：啊！菊仙！菊仙！

【……十几年后……】

【戏曲】

大王，快将宝剑赐予妾身

妃子，不，不可寻此短见呐

大王，快将宝剑赐予妾身

千万不可咳咳

【时隔十年再相见，有些情绪慢慢演，时长够】

段小楼：（紧接上入，喘两下）哎呀！不灵了不灵了，人老了……不跟趟了。

程蝶衣：（笑）……

段小楼：（调皮）嘿嘿，小尼姑年方二八！

程蝶衣：（愣住空两秒）……（哽咽念词）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

段小楼：我本是男儿郎……

程蝶衣：（哽咽）又不是女娇娥……

段小楼：（得意指着）错了！你又错了！哈哈哈。

程蝶衣：（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段小楼：蝶衣？

程蝶衣：呃……（回神，含泪笑）喔……来……我们再来。

大王，快将宝剑赐予妾身

妃子，不，不可寻此短见呐

大王，快将宝剑赐予妾身

千万不可

大王，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在哪里

【拔剑，自刎倒地】

【录音】段小楼（嘶喊）：蝶衣！（有兴趣可以跟着喊一喊）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开混响，歌词完入】

程蝶衣：你是霸王，我是虞姬；你英雄末路悲歌长叹，我从一而终至死不渝。我颤颤的唱，你慢慢的和，这是几千年一遭的缘分啊。我又怕什么风霜劳碌，怕什么年复年年。

段小楼：楚河汉界，咫尺天涯。一不小心，一切都完了。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菊仙：天天的合，天天的分，到了曲终人散，只偶尔相互记起。

袁四爷：演戏的，赢得掌声喝彩，也赢得他华美的生活。看戏的买来别人绚漫凄切的故事，赔上自己的感动，打发了一晚。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压字尾入，紧凑点】

师父：不如意的人太多了，女人可以哭，孩子可以哭、但堂堂男子，只能假不同的藉口抒泄。

小赖子：要我说，这天下最好吃的，冰糖葫芦属第一。

程蝶衣：我还没有看够大王。我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袁四爷：人纵有万般能耐，终也敌不过天命。

菊仙：久赌必输……久爱必伤。 

段小楼：该从戏里走出来了……

程蝶衣：我本是……男儿郎……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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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做的，不能避免会有BUG，发现了私聊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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