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写这个本时我总在流泪。

笔下的家和新中国，是你教我认得的；

南京和长崎，是你带我走过的。

这些字不是墨水，是我的思绪和泪混着流。

——献给我苦难又伟大的祖国！

江焕之：1922年出生，山东临清人，富家少爷，任性炽烈，家破后和临川一起在乱世求生，意外获得长生的能力，对日军的暴行怀有冰冷的仇恨

临川：（比江焕之大两岁）江家长工，有着远超年龄的沉稳与锋芒

人声干音：顾轻舟，鳗鱼饭，绎声，倾世，弋笙，小零，祤毣（yǔ mù）君，路星河，极光，楚二（排名不分先后，按出场顺序）

——诚挚感谢为本剧贡献精彩干音的各位老师！

——特别鸣谢绎声老师与倾世老师，为剧中日军角色完成了出色的声音塑形！

Bgm1

燃烧、瓷器碎裂、人群惊恐的尖叫声

江焕之：（ 18秒左右入词，恐惧）临川！外面……外面是什么声音？是走水了吗？还是……

临川：（一把将江焕之拽到廊柱后）嘘！别出声！不是走水……是兵祸！是日本人！

江焕之：……日本人？不……不会的，我爹明明说过，他们已经谈好了…他们收了钱…他们不敢！

00：41枪响，女人的哭喊

临川：（浑身一僵，迅速压下恐惧，扯下自己身上粗布外套，裹在江焕之华丽的睡袍外）少爷！没时间了！听我说：从后园狗洞钻出去，沿着河边往西跑，去找陈记米铺的陈老板。快去！

江焕之：（慌乱地抓住临川的手）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

临川：（不容置疑）我得去找老爷太太。你快走！

江焕之：（带着哭腔）不，不行！要走一起走。你回去就是送死！

临川：我是江家的人，死也得死在江家。 （低吼）你是江家的根！你得活！

江焕之：（震住，一时忘了哭）临川……

01：25杂乱的脚步逼近

临川：（再无犹豫，猛地将江焕之往后门方向狠狠一推）走啊！焕之！快走——！

江焕之：（眼泪决堤）等我……你一定等我……（ 01：35跑向后门）

临川：（低声）少爷，跑吧……别回头。只要你还活着，江家……就没亡。

01：42 日本人冲上来，打斗，叫骂，狠狠一下

临川：（痛呼）呜——

江焕之：嗯！（ 01：48脚步踉跄了一下，但没有停下，眼泪模糊了视线）临川……别死……别死唔唔……爹...娘...临川......你们别都丢下我...呜呜...

关帝庙，夜晚，地上生着一小堆篝火，远处隐约的鸦鸣，脚步由远及近

临川：（沙哑凌厉）谁？！

江焕之：是…是我。（ 02：41丢下木柴，扑到临川身边，带着哭腔和后怕）你醒了！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

临川：（喘了口气，语气放缓，带着责备）……怎么又跑出去了？不是让你待着别动吗？遇上坏人怎么办？

江焕之：（吸了吸鼻子，带着委屈和倔强）你发烧了！一直在说胡话！我得找点能烧的，还得找点吃的……你看，我找到几个果子，就是有点酸……

临川：（低声）……过来。

江焕之：（乖乖凑近）嗯。

临川：（抬起没受伤的右手， 03：22用袖口擦去江焕之脸上的污迹）……没遇上人就好。以后别冒险了。

江焕之：（眼泪又涌了上来）临川，你的手……

临川：（瞥了一眼自己变形的手臂）没事。脱臼了而已…（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嘶……死不了。

江焕之：这样不行！得找个大夫！

临川：（苦笑）大夫？少爷，你看看我们现在……像什么？谁还敢给我们看伤？（疲惫）能活着逃出来，已经是江家祖宗保佑了……

江焕之：别再叫我少爷。江家没了……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有……（哽住）

临川：你还有命。（语气加重）只要命还在，就别说什么都没了。

江焕之：（抹眼泪）……那你的手怎么办？

临川：你…帮我。

江焕之：（愣住）我？我怎么帮？

临川：（指挥他）你过来，蹲下。用你的身子，抵住我……对，就这样……然后，抓住我的手腕……听我口令。我让你拉，你就用尽全力往后拉！别怕！

江焕之：（声音发抖）我……我不行……我会弄疼你的……

临川：（严厉）江焕之！别磨蹭。你想让我这只手废掉吗？……动手！

江焕之：那我来了，你准备好……（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拉）嗯！

05：20“咔哒”

临川：（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呜——！

临川：（大口喘气，一身冷汗）

江焕之：（哭出来）对不起……对不起临川……我很没用……

临川：（缓过一口气）哭什么……接得挺好。（极淡的微笑）你看，你没自己想的那么没用。我们能活下去。

江焕之：（停住哭泣，怔怔地看着临川）……活下去……

临川：江家没了，我在。往后吃糠咽菜，我带着你活。

06：13皖南小镇，“济世堂”医馆后院，碾药声

江焕之：（甩了甩酸胀的手腕，低声抱怨）这要碾到什么时候去？手都要断了……

临川：（手里翻药的活不停，语气平静）碾到粉末细腻，入口无渣为止。做药是救命的事，差一分工夫都不行。

江焕之：我们在家时，何须自己做这些？都是……

临川：（打断）焕之！

江焕之：……（愣住）

临川：哪还有‘家’？哪还有‘在家时’？要想活下去，就得忘了‘江家少爷’该怎么活，只记得‘学徒焕之’该怎么活。

江焕之：（脸色白了白，看着眼前无尽的药材， 07：03泄愤似的用力碾了几下）嗯！嗯！（小声）烦死了……

07：08前堂突然传来打砸声

男人：治毁人嘞！你们得赔俺爹的命！——鳗鱼饭

临川：（脸色凝重，一把拉起江焕之就往柴房躲）快走！病人家属闹事，要砸店了！别被误伤。

江焕之：（慌）怎么会这样？

临川：（ 07：21进柴房，将他塞进柴房角落，用身体护在他前面）治病的，哪有包好的？遇上不讲理的，就是这个样子。

江焕之：（想起那夜他也是这样把自己护在身后）你……你不怕吗？

临川：（沉默片刻， 07：38哐当一声以后打砸声渐无，回头看了江焕之一眼）怕。怎么不怕？……但怕没用。天塌下来，也得先想着怎么站直了，别被压垮。

江焕之：（轻声）你不怕，我也不怕……

临川：（ 08：09推开柴房门，叹了口气）走吧，出去帮忙收拾。今晚……怕是没饭吃了。

江焕之：临川。

临川：嗯？

江焕之：（清晰）明天的药，我来碾。保证……入口无渣。

临川：（欣慰的浅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