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角色
安迪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瑞德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诺顿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哈德利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布鲁克斯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汤米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肖申克的救赎》
【导演】弗兰克·德拉邦特
【编剧】斯蒂芬·金 弗兰克·德拉邦特
【主演】蒂姆·罗宾斯 摩根·弗里曼
【台词翻译】佚名
【剧本还原整理】美人虞
人物介绍
安迪:安迪·杜弗瑞恩,银行家。被误当成杀妻凶手而被判无期徒刑,并关进肖申克监狱。在监狱中,他与瑞德等人成了朋友,他创办了新的监狱图书室,还利用自己的知识帮助大家打点自己的财务,典狱长发现他的理财特长后让他帮助自己清洗黑钱做假账。在监狱服役的19年间,他利用从瑞德那里买来的小锤子挖出了一条逃狱通道,并重获新生。
瑞德:艾力斯·博伊德·瑞丁,肖申克监狱的囚犯,因谋杀被判无期徒刑。他在狱中有门路向狱友们有偿提供各种违禁品。与安迪结为好友后,为安迪提供了小锤子、海报等各类物品。曾经数次申请假释,但均被驳回。安迪逃狱后的几年,瑞德终于申请假释成功,出狱并回归社会,后来,他前往与安迪约定好的地方,两人得以重逢。
故事梗概
1947年,银行家安迪·杜弗瑞恩(蒂姆·罗宾斯饰)被指控枪杀了妻子及其情人,安迪被判无期徒刑,这意味着他将在肖申克监狱中渡过余生。
艾力斯·博伊德·瑞丁(摩根·弗里曼饰)1927年因谋杀罪被判无期徒刑,数次假释都未获成功。他成为了肖申克监狱中的“权威人物”,只要你付得起钱,他几乎有办法搞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香烟、糖果、酒,甚至是大麻。每当有新囚犯来的时候,大家就赌谁会在第一个夜晚哭泣。瑞德认为弱不禁风、书生气十足的安迪一定会哭,结果安迪的沉默使瑞德输掉了两包烟,但同时也使他对安迪刮目相看。很长时间以来,安迪不和任何人接触,在大家抱怨的同时,他在院子里很悠闲地散步,就像在公园里一样。一个月后,安迪请瑞德帮他搞的第一件东西是一把小的鹤嘴锄,他的解释是他想雕刻一些小东西以消磨时光,并说他会自己想办法逃过狱方的例行检查。不久,瑞德就玩上了安迪雕刻的国际象棋。之后,安迪又搞了一幅影星丽塔·海沃斯的巨幅海报贴在了牢房的墙上。
一次,安迪和另几个犯人外出劳动,他无意间听到监狱官(克兰西·布朗饰)在讲有关上税的事。安迪说他有办法可以使监狱官合法地免去这一大笔税金,做为交换,他要为十几个犯人朋友每人争取三瓶啤酒。两天后,他们坐在夕阳下的屋顶,喝着啤酒,瑞德说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感觉。由于安迪精通财务制度方面的知识,很快使他摆脱了狱中繁重的体力劳动和其它变态囚犯的骚扰。不久,声名远扬的安迪开始为越来越多的狱警处理税务问题,甚至孩子的升学问题也来向他请教。同时安迪也逐步成为肖恩克监狱长诺顿(鲍勃·冈顿饰)洗黑钱的重要工具。由于安迪不停地写信给州长,终于为监狱申请到了一小笔钱用于监狱图书馆的建设。监狱生活非常平淡,总要自己找一些事情来做。安迪听说瑞德原来很喜欢吹口琴,就买了一把口琴送给他。夜深人静之后,瑞德试吹了一下他的新礼物。
一个年轻犯人汤米(吉尔·贝罗斯饰)的到来打破了安迪平静的狱中生活,这个犯人以前在另一所监狱服刑时听到过安迪的案子,他知道谁是真凶。但当安迪向监狱长提出要求重新审理此案时,却遭到了拒绝,并受到了单独禁闭两个月的严重惩罚。而为了防止安迪获释,监狱长设计害死了这个年轻犯人。面对残酷的现实,安迪变得很消沉。有一天,他对瑞德说:“如果有一天,你可以获得假释,一定要到某个地方替我完成一个心愿。那是我第一次和妻子约会的地方,把那里一棵大橡树下的一个盒子挖出来。到时你就知道是什么了。”当天夜里,风雨交加,雷声大作,已得到灵魂救赎的安迪越狱成功。
原来二十年来,安迪每天都在用那把小鹤嘴锤挖洞,然后用海报将洞口遮住。安迪出狱后,领走了部分监狱长存的黑钱,并告发了监狱长贪污受贿的真相。监狱长在自己存小账本的保险柜里见到的是安迪留下的一本圣经,第一页写到“救赎之道,就在其中”,另外圣经里边还有个挖空的部分,用来藏匿挖洞的鹤嘴锄。经过40年的监狱生涯,瑞德终于获得假释,他在与安迪约定的橡树下找到了一个铁盒,里面有一些现金和一封安迪的亲笔信,两个老朋友终于在蔚蓝色的太平洋海滨重逢了。
温馨提示
①本剧本只作交流用途,禁止用于商用;
②本剧本是我根据影片成品逐帧还原而来的剧本,与编剧的原剧本(原稿)有很大出入;
③本剧本为编剧剧本而非分镜剧本;
④人物介绍、故事梗概来自百度;
⑤台词翻译为佚名,我只做了剧本还原,并未翻译原剧本;
⑥场号后的时间节点(年份)、地点均为参考编剧的原剧本(原稿)标注的时间、地点梳理而来;
⑦某些角色人名因影片及原剧本均未提及,因此写作“某XX”,如有小伙伴对这些人名有关注且有人名出处,欢迎在本剧本评论区指出,非常感激!
⑧不足之处欢迎交流指正!
剧本正文
* 昆汀的住宅内,灯光昏黄极其暧昧,门被打开,昆汀与安迪妻子进入后,昆汀抵着安迪妻子关上门,两人疯狂亲吻。妻子拉开了昆汀的裤子拉链,两人缠绵在一起翻云覆雨。
* 大门口两边立着两盏灯,门外停着一辆车,驾驶位上安迪颓然地靠在椅背上,车内放着音乐。
△ 安迪打开副驾前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布放在腿上打开,布里包着的手枪和子弹露了出来。他从怀里拿出一瓶白酒拧开,盯着昆汀住宅内的一举一动,喝了一口,然后拿起子弹装进手枪。装好子弹后,安迪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白酒瓶喝酒,他关掉音乐和车内的灯,转身打开车门下车,同时酒瓶掉在地上摔碎,几颗子弹随之掉落。安迪关上车门,向住宅走去。走到半路他停下脚步,耳边传来几声狗吠,他望向住宅。
* 陪审团群众坐在后面,表情凝重。
地方检察官:杜弗瑞恩先生。请描述一下你妻子遇害当晚你们吵架时的情况。
安迪:我非常痛苦。她说被我发现反倒轻松多了,再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了。
地方检察官:(朝安迪走过去)
安迪:她还说她要去雷诺和我离婚。(雷诺:美国著名的“离婚城市”,凡欲离婚者,在该市住满三个月,即可获准离婚。)
地方检察官:(停下看着安迪)你当时是如何回答她的?
安迪:我告诉她我不会同意。
地方检察官:“我怕你活不到在雷诺见我那天了!”据你邻居的证词,杜弗瑞恩先生,这是你当时的回答。
安迪:也许吧。我的确不记得了,当时完全气昏头了。
地方检察官:你们吵完架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安迪:她收拾了一包东西。她收了包东西,搬到昆汀先生那儿去住了。
地方检察官:格伦·昆汀,乡村俱乐部高尔夫教练,你发现他与你妻子偷情。(走向安迪)你有没有尾随她?
安迪:我先是去的酒吧,之后我开车去昆汀家找他们,但他们不在。我把车停在岔路口。在车里等。
地方检察官:当时你有什么企图?
安迪:我自己到现在也说不清。当时我心里很乱,又喝了不少酒。我想,顶多也就是想吓吓他们而已。
地方检察官:他们回来后,你就进屋杀了他们。
安迪:没有。我开始清醒过来。回到车子里,然后开车回家,想着睡一觉会好过一些。半路上,我停车把枪扔进了皇家河里,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
地方检察官:离奇的是次日一早清洁女佣发现你妻子和她的情人在床上被点38口径的子弹打得如同马蜂窝一般。你不觉得这种巧合来得太蹊跷了吗?还是只有我这么认为?
安迪:的确很蹊跷。
地方检察官:然而你仍旧坚持在凶案发生前,你已经把枪扔进河里。这个说法倒是很省事。
安迪:这是事实。
地方检察官:警方花三天时间摸遍了整条河道,并没找到一把枪,因此也就无法鉴定命中受害者的那些子弹是否与你那把枪的弹道相吻合。这对你来说同样非常省事,不是吗,杜弗瑞恩先生?
安迪:恰恰因为我是无辜的,先生,所以找不到枪反倒对我非常麻烦。
地方检察官:诸位陪审员,你们听到了所有的证据。被告曾到过凶案现场,并留下脚印,散落在现场的子弹上有被告的指纹,还有一只打碎的酒瓶,同样有他的指纹。最重要的是,一位漂亮的年轻妇人和她的情人双双死在对方的怀抱中。他们是有过错,但他们的过错是否严重到需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呢?在你们作出结论之前,请先看看这个。(拿起手枪)一只左轮手枪只能填装六颗子弹而不是八颗,所以我认定这不是一时冲动才犯下的罪行,即使那不能被宽恕,至少还可以理解。不是!这是一次复仇行为。出于一种特别残忍、冷血的本性。想想看,每个受害人身中四枪,总共开了八枪,而不是六枪。那表明他打完一轮子弹后,曾停下来填装子弹,然后继续向受害人开枪,每人补射一枪,正中头部!
法官:杜弗瑞恩先生,你的冷酷无情、不知悔改让人震惊,看到你都令我心寒齿冷。根据缅因州赋予我的权利,我判处你连服两项终身监禁,分别告慰两位受害人。退庭!
△ 随着法槌声响起,安迪闭上眼。
* 大铁门打开,远端是一间屋子,站在门口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椅子上的5个男人,他们面前放着一些纸质资料,有个男人正在拿着资料看。
△ 瑞德走进房间脱下帽子,身后的狱警将门关上,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坐!”一个男人对瑞德说。瑞德坐在前面的空椅子上。
男人1:你因被判终身监禁已在此服刑20年?
瑞德:是的先生。
男人1:你认为你已经改过自新了吗?
瑞德:是的先生,绝对改了,先生。我是说,我已经接受教训了。说实话我已经完全改变了。我不再对社会有威胁了,我可以向上帝保证。
△ 一个印章在瑞德的资料上盖上鲜红的字“驳回”。
△ 一扇铁门打开,狱警把瑞德送进操场后关上了门。瑞德戴上帽子,整理整理衣领,抬头望了望监狱的高墙,又低头向前走去。瑞德上了一处台阶,上面有很多人在操场上活动、聊天,他走到一条长椅旁,斯努兹蹲在长椅前抽烟,斯基特坐在长椅上。
斯基特:瑞德,怎么样啊?
瑞德:还能怎么样?日子不同罢了。
斯基特:我知道你心里什么滋味。(起身和瑞德、抽烟男一同离开)下周轮到我要去申请“驳回”了。
斯努兹:是啊,我是上周被“驳回”的。
斯基特:历来如此。
厄尼:(朝瑞德走过来)嗨瑞德,借我一包烟。
瑞德:离我远点伙计!你都欠我五包烟了。
厄尼:四包!
瑞德:五包!(悄悄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塞给厄尼)
△ 几人穿梭在人群中向前走去。
瑞德:(VO)美国的每座监狱里大概都有像我一样的人物,我就是能够给你搞进来东西的那个人。香烟、大麻,只要你喜欢,或者孩子高中毕业,你想来瓶白兰地高兴一下,几乎任何合理的要求。信不信由你,我差不多就是这里正规经营的西尔斯与罗巴克。(西尔斯与罗巴克:美国著名连锁公司,以百货零售著称)
* 肖申克监狱由重重高墙围住,进入监狱需要经过好几道大门。操场主监视塔上的喇叭响起,众人纷纷被吸引着朝大门口走去。一辆白色的监狱巴士行驶在公路上,拐进了肖申克监狱门口前的路。
瑞德:(VO)所以当安迪·杜弗瑞恩1949年来找我,让我替他搞张丽塔·海沃斯的海报进来时,(丽塔·海沃斯:1940年代好莱坞著名女星,以性感著称)我跟他说:“没问题”。
△ 监狱巴士朝监狱内侧大门开了过来。车驶到监狱门口,车上的新囚犯都在打量着窗外的环境。安迪坐在最后一排神色忧郁紧张,不敢看外面。
瑞德:(VO)安迪是1947年开春时节被送到肖申克监狱的,罪名是谋杀他的妻子和她的情夫。入狱以前,他是波特兰银行的副总裁,年轻有为。
* 众人非常兴奋,都来看新来的囚犯,吹口哨的、鼓掌的比比皆是。
△ 瑞德小跑着绕过他们,登上一个看台,和海伍德、斯基特、弗洛伊德、济格、厄尼、斯努兹聚到了一起,舒服地呆着。监狱大门打开,白车向右驶进监狱大门,两个狱警手里拿着步枪迎接。从车内看到囚犯们被密密的铁网隔在里面,前面站着5个武装的狱警,中间的警长哈德利指挥着白车停车。监视台上的狱警端着机枪开始警戒起来。众囚犯非常激动。哈德利把车门打开后,一个狱警端着枪下了车站在车门口,一个囚犯下车后被警长抓着衣领问:
哈德利:你会说英语吗,肥牛?(囚犯1点点头)跟这个长官走。
△ 哈德利把囚犯1交给一个狱警,囚犯一个接一个从车上下来,他们被锁链栓在一起,戴各种帽子的人都有。
海伍德: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一堆长这么烂的杂碎!
* 从铁网里往外看,能看见周围的铁网及铁网外的新囚犯。
某囚犯:(大喊)嗨菜鸟!到这儿来!
△ 哈德利看了看领头的囚犯1,示意让刚才站成一排的新囚犯跟着自己走。安迪在最后,极不习惯周围热闹的氛围,皱着眉缓缓跟了上去。他一路上看到了很多囚犯兴奋拍打铁网的样子,仿佛看到了自己接下来几十年的样子,他很害怕。
弗洛伊德:今天要赌吗,瑞德?
瑞德:(摸口袋)赌烟还是赌钱?自己选。
弗洛伊德:香烟,我赌两根。
瑞德:(拿着本子和笔芯)好吧,你押哪匹马?
弗洛伊德:又矮又瘦那个。第八个,排第八个那个,我赌他最快。
海伍德:第八个?不可能!我和你赌!你输定了,老兄,我把话撂这儿。
弗洛伊德:海伍德,就你机灵,那你押啊!
海伍德:我押那个大屁股,排在第五的那个,五根香烟。
△ 囚犯们进了监狱大门正向里走,旁边一个黑人在旁边嘲讽。
某囚犯:菜鸟上市啦!又有操练的啦!
瑞德:(看着安迪一言不发VO)我得承认第一眼看到安迪的时候并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他看上去弱不胜衣,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斯基特:你押哪个?
瑞德:那个大个子,一身富贵子弟打扮那个。
厄尼:那家伙?不可能!
瑞德:我赌十根香烟!
斯努兹:那可是笔大买卖!
瑞德:都有谁想来赢我?海伍德?济格?
斯努兹:斯基特!
瑞德:弗洛伊德?(在本子上写名字)四个猛男。
喇叭:(OS)马上返回本人牢房,准备点名!所有人犯马上返回本人牢房!
△ 安迪皱眉跟着队伍走着,路过一道高门时,抬头看着这道门上面的高墙和玻璃,压抑又紧张。
△ 哈德利和几个狱警带着新囚犯来到检查区,囚犯们排得整整齐齐,微低着头。
哈德利:向右转!向前看!
诺顿:(走上前来,面无表情)这位是哈德利先生,他是看守长。我是诺顿先生,典狱长。你们都是被判有罪的恶棍,因此被送到我这里来。规则一:不得亵渎神明!在我的监狱里不许对主的名字不敬。其他规则,你们慢慢就会知道了。有问题吗?
某犯人: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哈德利:(走到某犯人跟前)我们叫你吃你就吃!我们叫你拉你就拉,我们叫你尿你就尿!听懂没有?你个混账东西!(用警棍打某犯人的肚子)站好!
诺顿:我相信两样东西,(拿着厚厚的《圣经》)惩戒,以及经书。在这里,你们都会得到。把你们的信仰托付给上帝,你们的臭皮囊交由我差遣。欢迎来到肖申克。(转身离开)
哈德利:解开锁链!(狱警拿着灭火用的水管朝安迪撒来,安迪光着身子被冲个遍。)转身。(安迪转过身去。行了。
△ 安迪转回来,用手把脸上的水抹开。
哈德利:转身,撒除虱粉(消毒粉)。(往背上撒了一大把除虱粉。)转回来。(直接往脸上撒一大把,然后递给安迪一张毛巾。)出来,去领你的衣服和《圣经》。下一个!
△ 狱警带着囚犯们走进牢房,在狭窄的过道里,灯光有些昏黄。囚犯们顶着没擦完的除虱粉,抱着囚服和《圣经》。
哈德利:往右走,右边。向左拐。
瑞德:(VO)不用问,入狱的第一夜是最难熬的。像刚出生那天一样光着屁股,被他们驱赶前行。除虱粉蛰得你浑身火烧火燎地痛,眼睛几乎半瞎。当然们把你丢进牢房,“砰”地关上铁栅栏,那时你才真的回过神来:“这是玩儿真的!”眨眼间,过去的生活便离你远去,什么都没留下,却留给你大把的时间去想念过去。
△ 安迪抱着囚服和《圣经》,往自己的牢房走去,狱警为安迪打开门,安迪半低着头走了进去,两个狱警关上铁门后离开。安迪开始打量自己的牢房,随后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瑞德:(VO)大部分新来的犯人在第一晚都近乎要发疯。总会有人绷不住,痛哭流涕,回回如此。我们关心的问题是:谁是第一个哭出来的人?这是一个可以拿来打赌的绝好问题。我把赌注压在安迪·杜弗瑞恩身上。
* 到了晚上,肖申克监狱一片寂静,一名警卫慢慢走过来。“熄灯!”随着这名警卫的声音响起,第五区牢房里的灯一排一排逐个熄灭。
△ 瑞德躺在床上,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把玩着一个垒球,随着灯熄灭,他陷入沉思。警卫们也离开这里去休息了。
瑞德:(VO)我还记得我在这里的第一夜,那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某囚犯:(OS)嗨菜鸟!菜鸟,菜鸟,菜鸟,菜鸟~你干嘛呢?怕黑了吗?我打赌,你恨不得你老爸从没叉过你老妈!
某犯人:(OS)小猪猪!小肉肉!真想要你给我爽一下!
△ 瑞德闻声起床走到铁门处。对面好几个牢房的犯人都伸出手跟新来的囚犯们“打招呼”,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怕。
瑞德:(OS)他们总是要戏弄刚入狱的人。不逗哭一个不算完。
海伍德:嗨,大屁股!
大屁股:(哭)
海伍德:(背靠铁门坐地上抽着烟)大屁股!和我说说话吧小子!我知道你在哪儿,我都听见你喘气儿了。别听那些傻B瞎掰,听到没?这地方没那么差。
大屁股:(边听边哭)
海伍德:告诉你为什么。我可以带你四处走走,让你感觉就像在家一样。我认识一对壮得像牛一样的同志哥,他们一定很乐意跟你混个脸熟。还有你那又白幼嫩的大屁股。
大屁股:噢上帝!我不该在这里!
某囚犯:嗨,有人胜出了!
大屁股:我要回家!
海伍德:(抽着烟大喊)大屁股率先撞线!
* 牢房里瞬间炸开了锅,开始热闹起来。大家把手伸出铁门开始打节奏,跟着海伍德起哄“小菜鸟”!
海伍德:小菜鸟!小菜鸟!
大屁股:我要回家!我要见我妈妈!
某犯人:我干过你妈妈啦!她没那么好啦!
△ 瑞德沉默地看着周围起哄的人群。警卫们打开门回来查看,周围听见警卫们动静的囚犯们赶紧收回手乖乖安静下来。
哈德利:又TM在臭屁什么基督的话?
某囚犯:你亵渎神明,我要向典狱长告发!
哈德利:等我用警棍叉烂你的屁眼你再去告吧!
大屁股:放我出去!
哈德利:你TM个饭桶样,想搞什么飞机?
大屁股:求您了!我没想过会被关起来,不是我干的!
哈德利:我可没心情数到三,连一我都不数,你马上闭嘴,不然我给你来段摇篮曲!
海伍德:(悄声)别说了,呆子!
大屁股:求您了!这件事弄错了!您不了解,我不知道会被送到这儿来!
哈德利:把门打开!(摘下帽子)
某犯人:我也是!这里被他们弄得就像TM的监狱!
* 一个警卫打开了大屁股的铁门,哈德利打开警棍,一把揪着大屁股的头发把他拖到外面一阵殴打。大屁股被打得惨叫,监狱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有人为大屁股求情:“长官,算了”,但哈德利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哈德利:你个彪子养的!
△ 瑞德在牢房里看着外面的一切,一言不发。
* 大屁股被打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监狱一点声音都没有。哈德利收起电棍,接过帽子戴上,对囚犯们发出警告:
哈德利:如果今晚让我听到还有谁敢在这儿放个屁,我向上帝和耶稣发誓,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草你们个瞎MD一个都别想跑!(转身离开时吩咐其他警卫)叫值班的过来,把这坨臭大粪弄到医务室去。
△ 警卫们都散去,只留下大屁股一个人躺在地上。瑞德看着大屁股,眉头皱到了一起。待了一会儿,他默默回到床上休息。
瑞德:(OS)杜弗瑞恩的第一晚,让我输了两包烟。整个晚上他都一声不响。
* 第二天清晨,起床铃声响起,各个牢房的铁门自动打开,警卫们开始在一楼点名,囚犯们纷纷走出牢房,二楼坐在床上的安迪也起身站了出去。
某警卫:北仓三楼,到齐!
△ 瑞德看向不远处的安迪,而安迪在打量着楼上的牢房。安迪的牢房在二楼最里面那间,他竟然梳洗得非常得体。
某狱警:北仓二楼,到齐!
某守卫:南仓三楼,到齐!
△ “转向楼梯!齐步走!”随着警卫的口令,囚犯们整齐地朝楼梯口走去。
* 安迪随着队伍走进食堂。食堂里的座位排列得非常整齐,中间还有一些石柱子。食堂里非常热闹,整整齐齐地坐着很多人,有人在安静地吃饭,有人边吃边议论着什么,还有的人正排队在打饭。
△ 安迪拿着餐盘打完饭到一个位置坐下,刚好在瑞德那桌旁边,路上伯格斯看了看安迪,那眼光带着一点萎谢。安迪拿着勺子刚要开始吃,从黏糊糊的饭里抓出一只正在蠕动的小虫子,面露苦相。邻桌的老头布鲁克斯看到后同他搭讪:
布鲁克斯:那东西你吃不吃?
安迪:不,我还没想过。
布鲁克斯:能给我吗?
△ 瑞德那桌见状朝他俩望去。安迪把虫子递给布鲁克斯,周围的囚犯纷纷朝老头投去目光,好奇的好奇,嫌弃的嫌弃。安迪看着布鲁克斯,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布鲁克斯:啊!白白胖胖的。(掀开上衣露出衣内口袋里的小乌鸦,拿着虫子喂给小乌鸦后,轻抚了一下它的头,并把上衣穿好)杰克说谢谢你。(看看小乌鸦)它从制板车间上面的窝里掉下来,我得照顾它长大到会飞为止。(安迪点点头)
△ 安迪点点头。
济格:哦MD!那家伙过来了!
海伍德:(端着餐盘过来坐下)早啊,伙计们!今天天气真好,不是吗?(没人说话)你们都明白天气为什么这么好,对吗?都给我拿过来,我来给它们排排队,排个漂亮的小仪仗队型。(大家纷纷把输掉的香烟放到海伍德桌前,海伍德把香烟排得整整齐齐。)看看这个,真受不了这鸟人。(闻闻烟丝的香味,抬头看着大家。)这就对了,弗吉尼亚里士满。(弗吉尼亚里士满:美国著名烟草产地)
弗洛伊德:(把烟放到海伍德面前)吃我的屁吧你!
斯基特:再吃我的。
海伍德:(摆弄着香烟)瑞德,我有点替你脸红啊,你的马儿真不给你长脸!不过我可爱死我那匹马儿了!等见了他一定得结结实实地亲他一口!
瑞德:你干嘛不分几根烟给他?逼样儿!
海伍德:嗨,泰利奥!这周是你在医务室值班吧?
泰利奥:(转身点头)
海伍德:我那匹马儿怎么样了?
泰利奥:死了。(大家沉默了下来)哈德利把他的脑袋打开了花,晚上医生都回家了,可怜的家伙就那么躺到天亮,到那会儿怎么救都晚了。(转回去)
安迪:他叫什么名字?
海伍德:你说什么?
安迪:我只是想问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吗?
海伍德:关TM你什么屁事,新来的?别TM打听他的名字了,他死了。(大家埋头吃起自己的早餐)
* 囚犯们站在一起,用公共水管连接的淋浴头洗澡,大家坦诚相对,安迪也在其中。
△ 伯格斯走过来,朝斯努兹施以色色的眼神,斯努兹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便离开了。伯格斯看向旁边的安迪:
伯格斯:嗨,有人找过你吗?(见安迪不说话)有人搞过你吗?(安迪朝他转过身来,盯着他。)嗨,在这里我们都需要朋友,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安迪瞪了他一眼走开了。)不好上手啊。我喜欢。(拿着香皂开始洗澡。)
* 洗衣房里,囚犯们都在忙碌着,有拿着衣服准备放进洗衣机的,有推着脏衣篓在聊天的。安迪推着一个吊起来的大铁桶,把它推到合适的地方去把里面的衣服烘干。
瑞德:(VO)最初那段时间的安迪一直沉默寡言,也许他心里有很多想法,在努力适应大牢里的生活。
* 操场上站着很多人,有互相练习拳击的,有投掷棒球的,有聊天的,有晒太阳的。
△ 瑞德正和海伍德、济格投掷棒球,安迪朝瑞德走来,瑞德打量打量安迪,把球扔了出去,安迪走到瑞德旁边。
瑞德:(OS)他是一个月之后才开口,和一个人一次说话超过两句以上的。实不相瞒,那个人就是我。
安迪:我是安迪·杜弗瑞恩。
瑞德:(一直和朋友们扔球)杀妻银行家。(看安迪是有话要说,便接着问他:)你为什么杀她?
安迪:不是我杀的。
瑞德:既然你有此一问,那你算来对地方了。这儿的每个人都是无辜的,你还不知道吧?海伍德,你怎么进来的?
海伍德:什么都没做,我被律师设计了。
瑞德:传说你很拽啊?你觉得自己尿得比别人高一点儿,是吗?
安迪:你看呢?
瑞德:说实话,我还不知道。
安迪:我知道你有办法弄东西进来。
瑞德:这事儿大家历来都知道。
安迪: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弄个鹤嘴锤进来?
瑞德:什么?
安迪:鹤嘴锤!
瑞德:那是什么东西?你要来干嘛?
安迪:你担心什么?
瑞德:那要是把牙刷我也懒得问你,直接给你开价。因为牙刷伤不了人,听懂没有?
安迪:我明白了。鹤嘴锤大概长六到七英寸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小号的镐头。
瑞德:镐头?
安迪:敲石头用的。
瑞德:石头?
安迪:(扔了一块石头给瑞德。)
瑞德:石英?
安迪:石英!(蹲下捡起地上的小石头。)还有云母、页岩、石灰石。
瑞德:就这些?
安迪:是的,我喜欢玩石头。曾经玩儿过一段时间,现在想重新捡起来。
瑞德:你别是想用的你的玩具敲谁的脑袋吧?
安迪:不会,我在这里没有仇人。
瑞德:没有?你先等等。话都传开了,姐妹们特喜欢你,尤其是伯格斯。(望向一旁的伯格斯。伯格斯正抱着手靠在一处铁栏上看着这边谈话的二人。)
安迪:(看向伯格斯)跟他们说我不是钙也没用吗?
瑞德:他们也不是。钙怎么说也是人,这几个是畜牲。(和安迪蹲在一起。)霸王可以硬上弓,他们就知道这个。我要是你,得在后脑勺再安双眼睛。
安迪:谢谢你的提醒。
瑞德:不客气,这个不收费。你知道我的顾虑了吧?
安迪:要是我有麻烦也不用鹤嘴锤,行了吧?
瑞德:那么你八成是想越狱,在墙根挖条地道什么的?(安迪低头笑笑。)我说错了么?你笑什么?
安迪:等看见鹤嘴锤你就明白了。
瑞德:买这个东西一般要多少钱?
安迪:7美元,随便一家石器店都买得到。
瑞德:我一般抽两成,但这东西情况特别,风险增加,价钱也得增加。一口价,10美元。
安迪:那就10美元吧。
瑞德:(点点头站起身。)依我看你那是白花钱。
安迪:为什么?
瑞德:这儿的条子喜欢搞突击检查,被他们发现,你这东西就保不住了。要是真被他们发现,你可别把我卖了,你要是把我扯出来,今后就不用来找我拿东西了,哪怕一副鞋带一根口香糖都别想,记住没有?
安迪:(点点头)放心好了。谢谢,你叫……
瑞德:瑞德,叫我瑞德。
安迪:好。这名字怎么来的?
瑞德:可能因为我是爱尔兰人吧!(扔出球)
△ 安迪点点头,离开了,又在附近捡了块小石头,抛在半空中接住。
瑞德:(OS)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有人说他装B了,他有股子气定神闲的劲儿,一言一行都跟周围人不一样。他信步走去,就像是一名在公园里散步的男子,了无羁绊。仿佛穿了件无形的外套,把他和这个地方隔绝开来。说句良心话,第一次接触我就对安迪产生了好感。
* 几个犯人正在忙碌地卸货,那些袋子里全是没洗的脏衣服,身后有狱警正在催促:
某狱警:快点!有人得抓点紧了!动起来!快点!动起来!
△ 卡车司机朝黑人伦纳德使了个眼色,扔了一个袋子给他,他把这袋货放进了小推车里,推进了监狱,接着,司机跟狱警聊起天来。
司机:最近还好吧?你老婆对你怎么样?(说着,司机递给狱警一根香烟。)
* 洗衣房里,犯人们正在给脏衣服分类,有人正在推着大铁桶去烘干。
△ 伦纳德在脏衣服里拽出了一个用纸包裹着的东西,悄悄装进衣服内口袋里,继续干活。
* 犯人们排着队在这里拿被单。
△ 伦纳德看到了瑞德,叫了他一声,转身拿了一捆特别的干净被单,随着被单一起放在台上的,还有瑞德手里滑出的两包香烟。瑞德拿过被单后离开。
△ 瑞德抱着被单放在床上,从被单里翻出一张纸包着的东西,瑞德把它打开,是一把鹤嘴锤。
瑞德:(OS)安迪说中了,我最终明白他为什么发笑了——(拿出鹤嘴锤)估计要花600年,才能用这东西在墙根挖出一条地道。
布鲁克斯:(推着装满书的小推车在牢房走廊里推销)要书吗?
某囚犯:今天不要。
布鲁克斯:要书吗?
某犯人:不要。
△ 布鲁克斯走到瑞德的牢房外,瑞德把用毛巾包好的鹤嘴锤放进布鲁克斯的小推车里,顺带拿了一本书。
瑞德:交给杜弗瑞恩。(往布鲁克斯的衣服口袋里塞了一包香烟。)
△ 布鲁克斯继续向犯人们推销着书籍,走到安迪的牢房前,安迪正坐在门口。
布鲁克斯:杜弗瑞恩,这是你的书。(把书和鹤嘴锤一起交给安迪,随后推着车往前走。)
安迪:谢谢。
* 安迪正在洗衣房干活,鲍勃走过来。
鲍勃:杜弗瑞恩,漂白粉快用完了,你去后面拿点来。
△ 安迪腾出手,朝库房走去。
* 安迪走进库房,库房里黑暗又隐蔽,里面乱七八糟放了很多东西,有锅炉、机油箱、抽水机、废旧洗衣机,还有大堆的清洁用品和漂白粉。
△ 伯格斯跟在安迪身后,安迪正要抱起一桶漂白粉,转身却看到了伯格斯,皮特·弗尼斯也出现了,他俩拦住了安迪的去路。安迪掀开漂白粉的盖子,抓起一把:
安迪:这东西会弄瞎你的眼睛。
伯格斯:(表情阴冷地笑着)亲爱的,别紧张。
△ 安迪正要把手里的漂白粉撒出去,却被身后突然冲出来的鲁斯特一把抱住。安迪拼命挣扎,却被三个人合伙禁锢在一堆东西上。
伯格斯:(慌忙解着裤腰带)这就对了,你越反抗,我感觉越刺激。
△ 安迪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却被三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随后镜头拉远,巨大的机器挡住我们的视线。
瑞德:(VO)我很想告诉你:安迪打得很漂亮,姐妹们没能把他怎么样,我希望可以这样和你说,但是监狱不是童话世界。他从没说过是谁干的,但我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组镜头,1947——1949日,内+外
* 第五区牢房里日复一日的制度化生活。
瑞德:(VO)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监狱生活就像例行公事,除此之外还是例行公事。
△ 安迪在雪中踉踉跄跄地走着,脸上带着伤。
瑞德:(VO)安迪脸上不断出现新的伤痕。
△ 安迪在库房角落挥舞着棍棒防止三姐妹靠近。
瑞德:(VO)姐妹们不断侵犯他,有时他能逃脱,有时不能。
△ 安迪在洗衣房里干活。
瑞德:(VO)这就是安迪的监狱生活,这就是他的例行公事。我相信最初那两年是他最糟糕的两年,我也相信如果日子继续这样过下去的话,这个地方早晚会把他给毁了。但是,在1949年的春天,监狱管理层决定:
* 犯人们整齐有安静地站在操场上,警卫们站在办公大楼台前,典狱长诺顿在台上,对囚犯们说道:
诺顿:制板车间的屋顶需要修整,我需要12名志愿者工作一周。你们都知道,特殊的任务意味着特殊的待遇……
△ 瑞德打量着周围的朋友,安迪捕捉到了瑞德的目光,他的朋友们也转过头来。
瑞德:(OS)这是一次户外劳务,而五月份是户外劳务的最TM好的时间了。
* 犯人们在桌上写好自己的名字后,挨个把纸条扔进了铁桶。
瑞德:(OS)有一百多人报名参加志愿劳务。(把纸条扔进铁桶后,冲扬布拉德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扬布拉德:(将抽取到的名字念出来)威乐斯·E·安格、艾力斯·博伊德·瑞丁(瑞德的大名)。
瑞德:(转头看看安迪)+(OS)看出来了吧?我和我的朋友们都被选中了。
扬布拉德:安迪·杜弗瑞恩。
* 沥青桶被在房顶上干活的犯人拽上来提过去,犯人们正用拖把粘了沥青在房顶地上铺开。
瑞德:(OS)这只花了我们每人一包烟的代价。我当然还是照例抽两成。
哈德利:那牛B律师从德州打长途给我,我说,“什么事?”他说:“很抱歉通知你,你哥哥刚刚过世。”
扬布拉德:噢,这真让人难过。
哈德利:我可不难过,那混蛋死就死了,跑那么多年,早当他死了。那律师对我说:“他死的时候非常富有。”什么狗屁油井,价值近百万。
特劳特:一百万美元?
△ 安迪和几个囚犯闻言转过头看了看狱警们,但手上的工作却不敢停。
哈德利:是的,真TM搞不懂那混蛋运气怎么那么好!
特劳特:我靠,有你的份吗?
哈德利:35000块,他就留给我这么多。
特劳特:美元?
哈德利:对。
特劳特:太棒了,就像买中了独马彩!(哈德利转身瞪着他)不是吗?
哈德利:傻B啊你,你也不想想政府会怎么对我?还不得从我屁股上咬下一大块啊?
△ 镜头切到犯人们这边,大家正在卖力干活。
海伍德:可怜的拜伦(哈德利),太TM走运了。奇耻大辱!
瑞德:有人心情很坏哦。(转头看到安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正看着哈德利他们出神)安迪,愣着干嘛?看你的拖把,伙计!
△ 安迪回头开始继续工作。
特劳特:你是得上点税,但剩下的还够你……
哈德利:没错,也许够买辆新车,但然后呢?我得为新车上税,维修,保养,孩子们动不动缠着你带他们兜风。如果年底算错了税金,还要掏自己的腰包,我跟你讲,山姆大叔(诺顿),会把手伸进你衬衣你捏你的赖头,直到捏紫为止!
△ 安迪转身去狱警那边,瑞德悄悄出声阻止,几个囚犯纷纷回头看他。
瑞德:嘿!安迪!
海伍德:他不想活了,接着干啊!
哈德利:什么狗屁哥哥,呸!
△ 安迪走到狱警处,特劳特和默特发现安迪靠近,立刻拿出枪对着安迪,犯人们一边干活一边偷偷转头看。
特劳特:嘿!
安迪:(看了看枪,又看着哈德利)哈德利先生,你信任你太太吗?
哈德利:(拔出警棍走向安迪)噢,真有意思。我让你知道牙被打光后撮我的巴巴更有意思。
安迪:我是说,你是不认为她对你有二心?或者会背着你使坏?
哈德利:(拉开安迪)让开点,默特,这鸟人想给自己来一出意外。
△ 哈德利抓着安迪的衣领把他向天台边缘拉,默特拿枪对着正在干活的囚犯,特劳特用枪指着安迪。
海伍德:他要把他推下去!
安迪:如果你信任她,你就能保全那35000元!
△ 就在哈德利快把安迪推下去的瞬间,哈德利听到安迪的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哈德利:你说什么?
安迪:35000元!
哈德利:35000?
安迪:全部!
哈德利:全部?
安迪:一个子儿也不会少!
哈德利:(拽着安迪的领子把他上半身悬在空中)你最好给我说明白点!
安迪:你要保全这笔钱的话,就把它送给你妻子。国税局允许一次性赠与配偶最多六万美元。
哈德利:胡扯!免税的吗?
安迪:免税!国税局一毛钱都拿不走!
哈德利:你是那个谋杀妻子的银行家,是吗?我凭什么相信你?想让我来陪你坐牢吗?
安迪:这是合法的,你可以去问国税局,他们也会这么说。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告诉你,我知道你本来也会去咨询的。
哈德利:还TM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
△ 囚犯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拿着拖把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安迪:当然不,但你需要有人替你申请免税,那会让你破费,比如,你得请个律师。
哈德利:那帮洗了蛋的杂碎?
安迪:我想我可以替你办理,说不定能替你省点钱。你只要找来表格,剩下的事交给我,用不着花什么钱。(看哈德利已经动摇,又继续说)我想要的也就是给我的同事每人三瓶啤酒而已。
特劳特:(举着枪对着安迪笑出声)“同事”?你当你发达了啊?
安迪:在外面干活的时候要是能有瓶啤酒喝,那才更像个爷们儿,这只是我的一点想法,长官!
△ 囚犯们听到安迪的话,都觉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但接下来就被哈德利骂得赶紧开始继续干活。
哈德利:你们这群呆子看什么看?干你们的活!
海伍德:干活干活!
△ 哈德利把安迪拉回来,安迪长舒一口气,他的脚终于能踏实地踩回地面了。他向同伴们走去。
△ 镜头切到一个戴着帽子和眼镜的犯人,他拿着啤酒坐在房顶痛快地喝着啤酒。镜头拉远,犯人们正扎堆坐在房顶上喝着啤酒。
瑞德:(OS)就这样,在49年春天的一个早晨,在完工头一天的上午十点,一群在车间屋顶铺沥青的囚犯,在屋顶围坐在一起,享受着清凉的啤酒,还有“殷勤”的服务,而且都是拜肖申克州立监狱有史以来最狠的狱警所赐。
哈德利:(走过来拿起一瓶啤酒去另一边)趁凉喝,女士们。
瑞德:(OS)那二球还摆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我们品味着啤酒,阳光洒满臂膀,恍如自由人,感觉是在修整自家的屋顶。那一刻,我们就像造物主。至于安迪,他蜷坐在阴凉里,打发他的时光,(安迪坐在一处阴凉里,帽子放在膝盖上,他微笑着看着狱友们。)脸上带着奇异的微笑,看我们喝他的啤酒。
△ 海伍德起身拿了一瓶啤酒过去递给安迪。
海伍德:嗨,来一瓶吧?
安迪:不,谢谢,我戒酒了。
△ 海伍德打开啤酒边喝边走回去。
瑞德:(OS)你可以说他是想讨好守卫,或者是想和我们拉关系。依我看,他这样做只是为了重温一下自由的时光,(瑞德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哪怕就那么一小会儿。
△ 安迪和瑞德正在玩国际象棋,瑞德走了一步。
瑞德:我成王了。
安迪:象棋,才是王者的游戏。
瑞德:什么?
安迪:文明,战略。
瑞德:还有一大套见鬼的规则,我讨厌规则。
安迪:改天我教教你吧。
瑞德:(笑笑)好的。
安迪:我们可以一起弄个棋盘。
瑞德:你找对人了,我什么都能弄来,你知道的吧?
安迪:棋盘我们可以花钱买,棋子我想自己刻。白棋用雪花石膏,黑棋用皂石,你看怎么样?
瑞德:我看那得花好几年。
安迪:时间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石头。这院子里能捡到的都太小了,而且大多是鹅卵石。
瑞德:安迪,我们得算是朋友了吧?
安迪:我想是的。
瑞德: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安迪点点头)你为什么做出那种事?
安迪:我是被冤枉的,瑞德,跟这儿其他人一样。你是怎么进来的?
瑞德:和你一样,谋杀。
安迪:被冤枉的?
瑞德:(摇摇头)肖申克唯一有罪的人。
△ 熄灯后,安迪正在打磨一块石英石,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墙上刻下的名字:PETER、BENNY。他起身看看外面,确认没人会发现后,他用鹤嘴锤在墙上刻下英文字母:A。
某角色1:(OS)她在哪儿唱歌呢?
某角色2:(OS)你怎么知道的?
某角色1:(OS)我知道什么了?
某角色2:(OS)这么说你不知道?跟我来!(两人走到一扇门前,某角色2打开门,带某角色2走了进去)她就在里面。听到我家里有女人唱歌很惊讶是吗?
△ 犯人们整齐且安静地坐在礼堂内观看电影,安迪躬着身子走到瑞德身后海伍德旁边坐下来。
安迪:瑞德。
瑞德:等一下,先别说话,她出场了。我太喜欢看她摆弄头发那副马叉虫样儿了!
安迪:我知道,这个月已经看了三遍了。
某角色:(OS)吉尔达,你打扮好了吗?
吉尔达:(OS)+(头发一甩亮相)我?
△ 犯人们开始躁动起来,口哨声、欢呼声充满整间屋子,安迪和瑞德也冲电影荧幕笑着。
瑞德:靠,迷死人了。
安迪:我知道你有办法弄东西进来。
瑞德:这事儿大家历来都知道,你想要什么?
安迪:丽塔·海沃斯。
瑞德:什么?(转头)
安迪:你能搞到他吗?
吉尔达:(OS)+(拿着烟走过来)这么说你就是强尼了,久闻大名。
瑞德:你得等几个星期。
安迪:那么久?
瑞德:我这分钟又没把她藏在裤裆里,抱歉我这么粗鲁。但我能拿到,放心好了!
安迪:谢谢!(说完又躬着身子离开。)
△ 安迪刚走进礼堂的走廊,就被三姐妹抱住拖进一间小黑屋扔了进去。
伯格斯:出去遛遛腿!
放映员:可是我得换带子!
伯格斯:我叫你TM的滚出去!
△ 放映员朝外面走去,皮特嫌他慢,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关上门。
伯格斯:(盯着安迪)你不打算尖叫吗?
安迪:我们做个了断吧!(转身拿起一块胶片朝伯格斯和鲁斯特脸上砸去)
鲁斯特:曹,我鼻梁断了!
△ 皮特站在门口放风,两人把安迪牢牢控制住,伯格斯用拳头重重砸向安迪的肚子和脸,把安迪打得跪在地上,然后一手从背后拿出一把尖锥,一手拽起安迪的领子。
伯格斯:现在,我要拉开拉链,我给你屯什么你就屯什么。(安迪看看伯格斯手上的尖锥)然后是鲁斯特,你把他鼻子打坏了,他得找点补偿回来。
安迪:你的命根子到我嘴里就会跟你分家。
伯格斯:不,你还没明白,你敢那样,我就把这8英寸全部刺到你耳朵里。
安迪:行啊,但你得知道大脑受到重创时,会让受害人拼命咬牙。实话告诉你,这种咬劲儿之大,得用铁棍才能把他的嘴巴撬开。
伯格斯:你TM从哪儿知道的?
安迪:看书看的。你没学过看书吧?你TM个白痴!
伯格斯:(松开安迪的领子)哦宝贝儿,你错了。(一脚踹向安迪的肚子,把尖锥扔在地上,接着几人对着安迪一顿毒打。)
瑞德:(VO)伯格斯没把任何东西放进安迪的嘴里,他的同伙也没有,他们只是把他打了个半死。安迪在医务室躺了一个月,伯格斯则被关了一周的小黑屋。
△ 黑漆漆的小房间里隐约能看到个人影,随着门被打开,强光照进来,蜷坐在角落的伯格斯被光刺得睁不开眼。
某狱警:伯格斯,时间到了。
伯格斯:遵命,头儿。(起身)
△ 伯格斯走在回自己牢房的走廊上,最后吸了几口烟,把烟头朝下面扔了下去。牢房的喇叭传来微弱的指令:“马上返回本人牢房,准备点名。所有人犯返回牢房点名。”伯格斯刚走进自己的牢房摸黑打开灯,就看到哈德利站在他面前,默特也从背后走了进来堵住他。
伯格斯:干嘛?
△ 哈德利拔出警棍便在伯格斯的肚子上狠狠戳了一棍,把伯格斯戳到了地上,接着默特拽住伯格斯的后脖领把他提起来,哈德利对着伯格斯就是一顿问候。
默特:他要往哪儿跑?
哈德利:拽着脚脖子!
伯格斯:(抓着走廊上的铁柱子拼命往外爬)不要!不要!救命!
△ 我们看到伯格斯被拉进他的牢房里,只听到两人对他一顿毒打的声音和伯格斯的呼救声。
瑞德:(VO)从那以后,有两件事再也没发生过了。姐妹们再也没碰过安迪一下,伯格斯再也没有站起来。
* 救护车停在监狱大门口,车前有一个医生和哈德利站在一起,一辆木质轮椅被医生推了过去,上面坐着伯格斯,他的头只能靠颈撑撑着,右手被夹板固定着,脸上的伤已经让人不太能分辨得出这是伯格斯。医生们推着伯格斯上了救护车,救护车随即开走。
瑞德:(OS)他被送到北部一所低监护医院。
△ 瑞德和他的朋友们站在铁网内看着伯格斯被送走。
瑞德:(OS)据我所知,他的下半辈子,都只能靠一根吃流食的吸管来维持了。
瑞德:安迪从医务室出来时应该送他个见面礼。
海伍德:好主意。我们还欠着他的啤酒呢。
瑞德:这小子喜欢下象棋,咱们给他找些石头吧。(海伍德点点头)
* 犯人们正热火朝天地拿着锄头和铲子在田地里挖着泥土寻找石头,旁边有小推车、铁桶,还有几个拿着枪的狱警在监工,其中一个狱警骑着马在土地上巡视。
△ 海伍德发现了一块石头,他拿起石头随便清理了一下便放进了自己裤子的口袋里,接着挪到瑞德旁边。
海伍德:伙计们,我找到一块!我找到一块,你们看!(从口袋里摸出那块石头)
瑞德:海伍德,那不是肥皂石,也不是雪花石膏。
海伍德:你当你是TM的搞地质的吗?
斯努兹:他说得没错,那真不是。
海伍德:那TM是什么玩意儿?
斯努兹:那是马粪。
海伍德:胡扯!(字面意思是牛粪)
瑞德:不是牛粪,是风干的马粪。
海伍德:(用力把“石头”掰开来,发现真不是石头)哦shit,(手凑到鼻子边闻了闻)马丹。
瑞德:(OS)尽管开始不是太顺,但很快大伙便驾轻就熟了。
△ 一囚犯走近洗衣房后房,把一个袋子放在地上,另一个囚犯拖过袋子打开,他们几人蹲在地上检查新来的货。瑞德把袋子里拿出来的东西分给其他几人,然后,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纸质的卷筒。
瑞德:(OS)到安迪要回来的那个星期,我们找到的石头已经多得够他忙活一辈子了。同时,那个星期到了一大批货:香烟、口香糖、威士忌、印有罗体女人的扑克牌,随便你叫它什么吧。当然,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 安迪回到自己的牢房时,脚还有点跛,脸上也还有两道挂彩未愈的伤疤,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床上,然后拿起横放在床上的纸筒,回头看看牢房外,确认没人后,他打开纸筒取出里面的东西打开——一张丽塔·海沃斯的海报。他低头看见一张纸条写着“欢迎回来,免费享用”,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 带着滑轮的铁桶、来回挥动的拖把,镜头往上移,是厄尼在拖地。他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并且有一声微弱的警示铃,立马悄声对着周围的牢房暗示道:“注意,要查房了!”,让狱友们赶紧整理自己的房间藏货。诺顿领头,带着哈德利和众警卫朝这边走来,他指了指经过的房间:“119号、123号。”随后,身后的狱警们开始分头去往相应牢房查房。
△ 安迪抱着一本厚厚的蓝色硬皮《圣经》坐在床上看书,他听到周围的动静,开始警觉起来。哈德利打开门走进来:“站好”。安迪合上书拿在手里起身站好。“面朝墙壁。”安迪又按哈德利的意思转身面向墙壁。接着一个警卫走进来把安迪的床单被套全都拆掉把被褥扔在一边,把床板抬起来检查;哈德利则上前把安迪柜子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警卫又把另一个矮柜子抱起来翻了个底朝天;诺顿抱着手站在门口监督两人检查。两人检查完毕后互相点点头,警卫走出了牢房。
哈德利:向后转,面朝典狱长。
安迪:(转身对着诺顿。)
诺顿:(拿过安迪手里的《圣经》)看见你在念经,我很欣慰。喜欢哪一段?
安迪:(想了想)“所以汝当警醒,因汝不知屋主何时到来!”
诺顿:(微笑着点点头,看着安迪)马可福音十三章三十五节,我一直很喜欢这一段。但我更喜欢:“我是世界之光,跟随我的人不会行于黑暗,还会拥有生命之光!”
安迪:约翰福音八章十二节。
诺顿:(点点头)我听说你精通数字,非常好。人应该有一技之长。
哈德利:(拿起几张石垫,上面有打磨痕迹)这是拿来干嘛的?
安迪:这是石垫,打磨石头用的,(用下巴指了指窗台)我的一点小嗜好。
△ 哈德利和诺顿朝安迪说的方向看去,窗台上摆着几个用石头做的小东西。哈德利拿起一个凑近鼻子闻了闻。
哈德利:相当干净。有点违禁品,但不会导致严重后果。
诺顿:(环顾四周发现了墙上贴着的海报,对着海报说)这我可不会同意。(看看海报,又看看安迪)但我想,凡事总有例外。
△ 两人离开了安迪的牢房。哈德利离开前把手里的小玩意还给了安迪。“锁门!”随着哈德利命令声响起,警卫将牢房的门关了起来。
诺顿:(转过身)差点忘了,(把《圣经》从牢房外递回给安迪)我不能从你这儿带走这个。(安迪接过《圣经》)得救之道就在其中。
安迪:是的,先生。
△ 诺顿带着哈德利和警卫们离开了。安迪望着诺顿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瑞德:(VO)查房其实只是个借口。
瑞德:(VO)事实上,诺顿是想称称安迪的斤两。
△ 典狱长办公室的门被哈德利打开,哈德利脱下帽子,示意安迪进门,随后关上了门。安迪胸前的衣服是湿的,看样子刚才还在干活。他走进办公室,诺顿正在办公桌前办公。他桌上一角放着两部电话,另一边是一个大台灯和一个相框。诺顿专注于工作,而安迪望向左边墙上一个相框里写的标语:“主的审判将会迅速降临。”诺顿抬头看见安迪正看着那个相框。
诺顿:我太太在教会做的。
安迪:很漂亮,先生。
诺顿:喜欢洗衣房的工作吗?
安迪:不,先生,不怎么喜欢。
诺顿:或许我们可以找点别的更适合发挥你的学识的工作。
△ 安迪穿过两道破旧的门,周围堆着一些废旧的桌椅、油漆用具,走到第二扇门时,安迪听到乌鸦的叫声,他走进门朝那边看去,是一只大乌鸦,它的面前还有一大块生肉。乌鸦又叫了一声,似乎在跟他打招呼。
安迪:嗨杰克,布鲁克斯呢?
布鲁克斯:(循声走了出来,笑着说)安迪!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安迪:我被派到你这儿来了。
布鲁克斯:我知道,他们告诉我了。不会也是被踢过来的吧?好吧,我带你随便看看。来吧。
△ 布鲁克斯领着安迪进了最里面的屋子,屋子很小,里面却放满了书,显得非常狭窄且拥挤。
布鲁克斯:就是这儿了,肖申克监狱图书馆。(指了指一边)《国家地理》、(往前走,指了指)《读者文摘》精华本、路易斯·拉穆尔(美国小说家)、(转向另一边)《展望》杂志、厄尔·斯坦利·加德纳(美国侦探小说家)。(扶着推车把手)每天晚上我把车子装满,推出去溜一圈。(指着小推车上的小木板)在这块板子上记几个名字。就这些,小事一桩!有问题吗?
安迪:你做图书管理员有多久了?
布鲁克斯:哦……我1905年入狱,1912年他们安排我做图书管理员。
安迪:你以前有助手吗?
布鲁克斯:没有,没什么要帮忙的,真的。、
安迪: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现在?
布鲁克斯:这我可不知道。但有人来这儿和我作个伴我倒非常欢迎,杜弗瑞恩!(安迪冲他笑笑)
哈德利:杜弗瑞恩!
△ 安迪听到哈德利叫他,转身走出去,布鲁克斯跟在他身后。“就是他,你要找的人。”哈德利交代过后就离开了,迪金斯向安迪走来。
迪金斯:我叫迪金斯。我一直想……替我孩子的学业办一份信托基金。
安迪:噢,我明白了。这样,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好吗?(指了指旁边的桌椅,然后去旁边把桌子上倒放着的椅子拿下来。)布鲁克斯,你能找张纸还有铅笔吗?(接着又在旁边找了一张椅子放在对面)
△ 布鲁克斯摸了摸衣服口袋,望向旁边的柜子,在柜子顶上找了两张纸,又把衣服口袋里的铅笔摸出来放到桌子上。
安迪:谢谢。
△ 迪金斯坐在椅子上,把帽子脱下来放在桌上。安迪也坐在了椅子上。
安迪:那么,(把桌上的纸拿起来整理一下)迪金斯先生……
△ 布鲁克斯抱着手坐在安迪旁边,安迪听布鲁克斯吹牛,脸上微微泛起笑意。
布鲁克斯:接着安迪说:“迪金斯先生,你想让你的儿子去哈佛还是耶鲁?”
弗洛伊德:他不可能那么说!
布鲁克斯:上帝可以作证。(弗洛伊德笑了笑)迪金斯楞了一下,然后傻笑起来,他甚至还握了安迪的手!
海伍德:鸡毛!
布鲁克斯:握他的手啊!我跟你们讲,我高兴得差点尿裤子!只要穿上西服打起领带,桌子上再来个扭着草裙舞的姑娘,安迪就是“杜弗瑞恩先生”了,各位!
瑞德:安迪,交上新朋友了?
安迪:我可没当他是朋友,我只不过是一个可以提供可靠的理财计划的杀人犯。也就是个不错的宠物罢了。
瑞德:至少你不用在洗衣房熬着了,对吧?
安迪:也许还能多做点事情。扩大图书馆怎么样?弄些新书进来。
厄尼:你有那能耐倒不如弄张台球桌进来。
海伍德:你打算怎么办?我是说……怎么弄来新书,“杜弗瑞恩先生”,不介意的话。
安迪:我找典狱长要经费。(几人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布鲁克斯:噢孩子孩子,我在这儿经历了6个典狱长,我学到一条亘古不变的普世真理:当你要钱的时候,没有一个典狱长不把他们的辟眼绷得跟小军鼓一样紧的。
△ 安迪和诺顿一起从大厅的楼梯上下来。
诺顿:预算不够用。
安迪:这我了解。或许我可以写信向州参议员申请经费。
诺顿:他们只会花纳税人的钱为监狱做三件事:加高围墙、修建牢房、增派守卫!
安迪:如果您准许,我想试试看,每周写一封信,他们不能永远不当回事儿。
诺顿:他们当然能!但你要是乐意写那就写吧,我替你寄出去,怎么样?
△ 安迪坐在桌子上,拿着很短的铅笔伏案写作。
瑞德:(VO)于是,安迪开始每周写一封信,就像他说的那样。
△ 安迪拿着一沓资料走到警卫办公室门口,警卫威利看到安迪停下手里的工作,朝他摇摇头。安迪继而转身离开朝楼上走去。
瑞德:(VO)诺顿说的也没错,安迪没得到过任何答复。
△ 安迪正坐在桌前摆弄机器计算税额,桌上放着一顶警卫的帽子,对面坐着一位不当值的警卫,他抱着手吃着东西等待着安迪计算。后面排起了长队,空闲的警卫们都在等待着安迪给他们办理业务。
瑞德:(VO)到次年四月时,安迪已经在帮肖申克的一半狱警报税了。
△ 又到纳税季节了,更多的警卫在排队等待着安迪计算税额,诺顿正坐在安迪旁边看着单子。
瑞德:(VO)又过了一年,所有狱警都来找他帮忙,包括典狱长的都由他处理了。
△ 一个棒球队挤在图书馆狭小的空间里,等待着安迪办理业务,队伍甚至排到了图书馆外,他们有的在看单子,有的闲来无聊靠在墙上,有的跟同伴扔起了棒球,击球员脱了帽子坐在安迪对面。安迪有了正规的办公桌。
瑞德:(OS)再过一年,他们甚至把狱际联赛的赛程安排在当年的报税期,其他监狱球队的狱警们都带着报税单来打比赛。
安迪:就是说莫尔斯比监狱……配给你一支枪,但要你自己付钱。
击球员:对,手枪皮套也是。
安迪:那是免税的,你可以把这一项划掉。(接着安迪在抽屉里寻找着什么)
瑞德:(OS)没错!安迪完全像一个正规的会计师。由于安迪一个人在报税期忙不过来,有必要配个帮手。
△ 瑞德正在靠里的屋子里整理资料。
安迪:(转头)瑞德,你可以拿一叠1040号表格给我吗?
瑞德:(OS)每年能有一个月的时间离开木工车间,对我来说也相当不错。
△ 瑞德拿了一叠表格去递给安迪。
△ 安迪走进警卫办公室,把信封放在了桌上已经放了几个信封的铁篮子里,然后离开。
瑞德:(VO)几年间,寄信那事儿他也从没耽误过。
△ 弗洛伊德从楼梯上焦急地跑来,他气喘吁吁地蹲在安迪和瑞德身后。
弗洛伊德:瑞德,安迪,布鲁克斯出事了!
△ 安迪和瑞德正愉快地聊天,听到弗洛伊德的话,两人转过头去。
* 图书馆里有好几个人,里面似乎很吵。
△ 弗洛伊德带着瑞德和安迪跑近图书馆,瑞德让弗洛伊德在门口守着。
瑞德:(对着弗洛伊德)看着门!
济格:求你了布鲁克斯,别击扒这么冲动!
布鲁克斯:别过来!不要过来!
△ 布鲁克斯一手勒着海伍德的脖子,一手拿着一只匕首抵在海伍德的脖子上,情绪异常激动。海伍德害怕得闭着眼睛咬着牙,两只手扒在布鲁克斯的手臂上。
瑞德:怎么闹成这样?
济格:刚才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就冒把刀出来。
瑞德:布鲁克斯,有话好好说,好吗?
布鲁克斯:没啥好说的,我TM就是要给他一刀!
△ 布鲁克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刀抵得更深了,海伍德吓得叫出声来。
瑞德:先等等!他把你怎么了?
布鲁克斯:这是他们逼我的!(说着开始伤心起来)我没别的办法……
安迪:布鲁克斯你不会伤到海伍德的,大家都知道。对吧,海伍德,你知道吧?
海伍德:是,没错,我知道。
安迪:你知道他为什么不会伤到你,因为他是你的朋友,布鲁克斯是个讲理的人。
瑞德:对啊,你说呢?
海伍德:是的!
安迪:所以你把刀放下,布鲁克斯,看着我布鲁克斯,把刀放下。(看布鲁克斯并没有动摇)布鲁克斯?你看看他的脖子,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布鲁克斯面露痛苦之色)布鲁克斯你看他的脖子,他流血了。(海伍德吓得快哭出来)
布鲁克斯:(绝望地闭上眼哭泣)这是唯一可以……留在这儿的办法。(说着慢慢把刀移开)
安迪:你这是糊涂了,你肯定不想这样。松手,放下刀。
△ 布鲁克斯渐渐把手松开,海伍德趁机立马逃到一边,布鲁克斯伤心地哭着,匕首也随之掉到了地上。布鲁克斯捂着脸痛哭起来,海伍德转过身看着布鲁克斯,嘴里喘着粗气,他用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安迪走上去扶着布鲁克斯的肩膀,安慰他道:
安迪:别紧张,你不会有事的。
海伍德:他没事?那我呢?TM的这个老疯子差点割断我的喉咙。
瑞德:你刮胡子弄烂的口子也不止这么大,你到底怎么把他惹毛的?
海伍德:没惹啊,我过来和他道个别而已!你不知道啊?他的假释批下来了。
△ 安迪、瑞德和他们的朋友们坐在露天座位上,海伍德站在一边。
安迪:我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海伍德:老家伙发疯了,就像一只痰盂里的老鼠。
瑞德:海伍德你别没完没了。
斯努兹:(斜躺在露天座位上)我听说把你吓尿裤子了。
海伍德:去屁吧你!
瑞德:不说话会死啊!布鲁克斯没发神经,他只不过是……他只不过是被体制化了罢了。
海伍德:体制化个鸡毛。
瑞德:老头儿在这儿呆了50年了。海伍德,50年!他就认识这个地方。在这儿,他是个有地位的人,一个有教养的人,到了外面,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双手患有关节炎的假释犯,可能连一张图书馆的借书证都申请不到。你听懂我说的话没有?
弗洛伊德:瑞德,我听懂了,你说的全是屁话。
瑞德:信不信随你大小便。但我得告诉你,这些围墙很吊诡,刚来的时候,你会恨它,慢慢你就会习惯它,日子久了,你会发现你离不开它,那就是被体制化了。
济格:曹!我永远不可能爱上这堵破墙!
厄尼:是吗?这话等你在这儿呆够布鲁斯克那么久再说。
瑞德:太TM正确了。他们把你送进来渡过余生,那也正是他们想要剥夺的。总之,去日无多。
△ 黎明的图书馆还有些黑暗。布鲁克斯捧着乌鸦来到窗前。
布鲁克斯:我不能再照顾你了,杰克,你现在走吧,你自由了。你自由了!
△ 布鲁克斯把乌鸦放在窗台上,乌鸦朝前面走了几步便飞走了。窗台上的小栏杆把乌鸦和布鲁克斯隔开来,布鲁克斯双手伏在窗台上,抬头望着乌鸦飞走的方向,眼里满是不舍与迷茫。他点点头,然后垂下双手低下头,转身向外走去。
△ 几个狱警站在门口把门打开,布鲁克斯伸手跟一个狱警握手告别。“布鲁克斯,祝你好运。”狱警祝福他道。这次铁网后不再有其他犯人,铁网后空空荡荡。布鲁克斯身穿西服、戴着帽子、提着手提箱、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出了监狱,他左右张望着,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狱警们转身回到监狱。布鲁克斯也在监狱大门口停下来。
△ 布鲁克斯坐在公交车中间,他两只手紧紧握住前面的扶手,脸上满是迷茫与害怕,因为车的速度太快了。
△ 布鲁克斯提着手提箱走在街上,他蹒跚着、不自觉地朝墙边靠,像是个没人认领的孩子。一辆公交车从他面前驶过。
布鲁克斯:(OS)亲爱的伙计们,我没法相信外面的东西怎么会跑那么快。
△ 布鲁克斯想要过马路,走到路中央,却有一辆崭新的小轿车刹车,车主大骂:“老头,找死啊!”布鲁克斯慌张地在马路中央穿行,他走到一栋不起眼的楼房前,这是一个小旅馆。
布鲁克斯:(OS)我小时候就见过一次汽车,但现在这东西无处不在,全世界都TM忙得不可开交。
△ 木门被打开,老板娘递给布鲁克斯房间的钥匙便离开了。布鲁克斯接过钥匙,走进房间。房间的陈设很朴素,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落地台灯、两把椅子、两张桌子、一个洗手台,和一扇亮晃晃的窗子。
布鲁克斯:(OS)假释委员会安排我住在一家小旅馆,叫布鲁斯特。
* 超市里很嘈杂,人们忙着采购商品,而布鲁克斯则戴着围腰拿着袋子为顾客装袋子。
布鲁克斯:(OS)还有一份差事,在福德威超市替顾客打包。活儿很忙,我很努力,但我这双手总是酸痛不已。
女士:让你的人多给我套一个袋子,上回给我的单层袋子底儿差点烂完了。
超市经理:按那女士说的多套一个袋子,懂了吗?
布鲁克斯:(点头照做)是的,先生,我会的。(拿出一个新袋子给女士套在外面)+(OS)看得出那经理不喜欢我。
△ 一群鸽子在地上悠闲地散步啄食,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布鲁克斯,他把手里的粮食撒在地上。
布鲁克斯:(OS)有时下了班以后,我会去公园里喂喂鸽子,我一直在念叨:杰克说不定会飞来和我打个招呼,但它从没来过。我希望,不管在哪,它都能过得好,交到新朋友。
△ 夜里,布鲁克斯的房间一片漆黑,他辗转反侧,然后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倒头睡下去。
布鲁克斯:(OS)夜里我总是睡不好,老是做噩梦,身体像一直往下掉,醒来时万分恐惧,经常要想一会儿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许我该搞把枪把福德威超市抢了,好让他们送我回家。
△ 布鲁克斯正在超市干活,经理走过来跟他说了什么。
布鲁克斯:(OS)顺便给那个经理来一枪,就当是锦上添花。
△ 昏黄的灯光下,布鲁克斯把衣服叠好,装进手提箱里,又打开柜子的抽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进箱子。
布鲁克斯:(OS)可是我已经太老了,再也干不了这种蠢事了。我不喜欢这地方,我觉得很疲惫,不想继续这样成天提心吊胆的,我决定……不这么耗着了。
△ 布鲁克斯换好西服对着镜子整理好领带,转身拿出一把折叠小刀打开。
布鲁克斯:(OS)我想他们是不会大惊小怪的,为我这种老不死的犯不上。
△ 布鲁克斯抬头望了望上面,然后扶着椅子的靠背站上去,又登上旁边的桌子,在房梁上用刀刻着什么。我们从他的皮鞋处看到房梁上不断掉落灰尘下来。布鲁克斯满意地看了看房梁,收起小刀。布鲁克斯的脚向上踮了踮,随后把桌子一蹬,他的脚就这么无力地挣扎了两下,随后吊在了半空,从后面的镜子里,我们看到布鲁克斯的身体悬在半空。房梁上写着“BROOKS WAS HERE”,镜头往后拉,我们看见房梁下面拴着一根绳子——布鲁克斯上吊了。他的背影显得落寞而凄惨。
△ 安迪拿着布鲁克斯寄来的信,正在给朋友们读着。
安迪:我想他们是不会大惊小怪的,为我这种老不死的犯不上。另外,还得向海伍德道个歉,请原谅我上次用刀顶着你的脖子。这样我也就安心了。布鲁克斯。
瑞德:(抬起低下的头看了看前方,不禁长叹一口气,又垂下头去)他应该死在这儿的。
△ 房间地上放着很多木箱子,里面全是一些旧图书,威利正坐在一个箱子上整理着这些书籍。
哈德利:你TM搞什么东东?简直TM乱成一锅粥了!
△ 哈德利带着安迪抱怨着走进警卫办公室,他脱下帽子放在腋下,转身看着跟来的安迪。安迪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的木箱子。
安迪:这些都是什么?
哈德利:我怎么知道?全TM是寄给你的!
威利:(递给安迪一个信封)看看吧。
安迪:(接过信封看看哈德利,见哈德利没什么指示,便自行打开信封)“亲爱的杜弗瑞恩先生,应阁下来函所请事由,州政府特拨付贵图书馆项目经费一笔……”(他愣了愣,接着拿起支票)200美元……“此外,州立图书馆亦慷慨捐助旧书及杂物一批。我们相信上述款物足以满足阁下所需,此事就此告一段落,恳请阁下勿复来函。”(读到这里,安迪非常开心。)
哈德利:典狱长回来之前清理干净。(转身离开)
安迪:知道了,先生。(抑制不住地开心)
威利:干得好安迪!
安迪:(笑)哇哦!只用了6年时间。现在开始,我每星期写两封信。
威利:你可真够倔得的,你最好照他说的把这儿收拾干净。我现在去撇大条,等我出来的时候,不想再见到这些东西,好吗?(离开)
安迪:(看着地上的书)哇哦!
△ 安迪翻看着杂物箱,在里面发现一张莫扎特的唱片《费加罗的婚礼》,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它,把碟片拿出来吹了吹。威利正在旁边的独立卫生间里蹲马桶,他正翻看着一本连环漫画。安迪把唱片放到桌上的唱片机上,唱针划过唱片的纹理,音乐响了起来。威利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收起连环画。
威利:安迪,那是什么声音?
△ 安迪没有回答。他拿起钥匙把卫生间的门锁了,然后把警卫办公室的门也上锁。然后他来到广播台,把扩音器的麦克全都打开,一阵短暂的“嘶”声响起。威利听到这一动静才意识到除了状况,连环画掉在地上,威利急忙把自己的裤子往上拉。
△ 操场上的犯人们纷纷停下,抬头望着喇叭的方向;木工房的机器都停了下来,瑞德回头望向外面的喇叭;医务室里的犯人们掀开被子,警卫和医生们来到窗前,他们朝外面望去;操场的犯人们抬头看着喇叭。所有人都像被定身了一样,枯燥且忙碌的监狱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音乐的声音回荡在监狱里。
* 镜头从扩音器扫到唱片机,再扫到安迪。
△ 威利在卫生间敲门。安迪躺在唱片旁边的躺椅上,双手在后枕着脑袋,微笑着望着天花板。
威利:杜弗瑞恩?杜弗瑞恩?安迪,让我出去!安迪?安迪?
瑞德:(VO)我至今不知道那两个意大利娘们儿在唱什么,话说回来,我也不想知道,有些东西是无需言传的。(画面扫过几组人群)我更相信那是因为它的美,超出了语言所能形容的范畴。它美得让你为之心碎,我只能告诉你,那声音直入云霄,比这个灰暗角落里任何人所能梦想到的都更高更远。就像一只美丽的小鸟,飞进我们乏味的牢笼,高墙因之消逝于无形之间,就是那一刻,每一个关在肖申克的失足者都触摸到了自由。
△ 诺顿挤开一个狱警,透过玻璃瞪着里面的安迪,不停拉着办公室的门,后面跟着哈德利。
诺顿:把门打开!
瑞德:(VO)但这却惹得典狱长大发雷霆。
△ 安迪听到门口的动静,缓缓朝门口看了看。
诺顿:开门!!(敲门)杜弗瑞恩,给我开门!
△ 安迪双手拿到胸前,有点不知所措,但他随后起身将手移到了唱片机上面。
诺顿:我警告你,杜弗瑞恩!把它关掉!!
△ 安迪把旋钮开到了最大,音乐声变得更大了。他微笑着看着门外的诺顿。诺顿给了哈德利一个眼神,哈德利走上前:
哈德利:瑞恩,(敲了两下门,拿出警棍)该我收拾你了!
△ 安迪索性闭上眼,享受着音乐的美好。哈德利用警棍打碎门上的玻璃,伸手进去打开了门锁进入了办公室,诺顿站在门口冷漠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瑞德:(VO)安迪的惊艳一枪给他带来了两周的禁闭。
哈德利:站起来!
△ 安迪端着餐盘过来和朋友们坐在一起。
厄尼:看看谁来了?
弗洛伊德:艺术大师!
海伍德:嘿!你就不能放点好听的吗,嗯?比如汉克·威廉斯?
安迪:我还没来得及接受点播,他们就冲进来了。
斯努兹:两个星期,犯得上吗?
安迪:我经历的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斯基特:我靠,没见过关小号美成这样的!
斯努兹:那小黑屋里呆一周就像一年!是TM像一年!
安迪:我有莫扎特先生陪我!
弗洛伊德:他们还能让你背台电唱机进去啊?
安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它在我脑子里,(指了指胸口)和这里。这就是音乐的美妙所在,他们……无法把它从你这儿夺走。你们对音乐没有这种感受吗?
瑞德:我年轻那会儿曾经吹过口琴,进来以后也就没兴趣了,在大牢里没多大意义。
安迪:这儿才是它最有价值的地方,有了它你才不会忘记。
瑞德:忘记?
安迪:忘记这世上,有一些地方,不是用石头围起来的,在你内心深处,有一些东西,是他们夺不走,摸不到的,只属于你一个人。
瑞德: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安迪:希望。
瑞德:希望?我坦白告诉你,我的朋友,希望一种危险品,希望使人疯狂,它在大牢里没有用,你得学会接受现实。
安迪:(听着瑞德的话有些错愕)像布鲁克斯那样?
△ 瑞德把勺子扔进餐盘里,端着餐盘离开了。
* 两道铁门被打开,对面坐着5个男人,他们比起我们上次看到,已经老了10岁。
△ 瑞德脱下帽子走了进去。
男人2:坐吧!
瑞德:(从容地坐在前面的椅子上)
男人2:你因被判终身监禁已在此服刑30年了?你认为你已经改过自新了吗?
瑞德:是的,先生,毫无疑问,说实话我已经完全改变了,我不会再危害社会,向上帝保证,绝对改过自新了。
△ 一个印章再次在瑞德的资料上盖上鲜红的字“驳回”。。
△ 安迪和瑞德两人正靠着一根石柱子。
瑞德:三十年……老天,说起来……
安迪:不知道怎么过去的是吧?我是不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去的。(递给瑞德一个小长条盒子)给。这是给你假释被拒的小礼物。(瑞德看着安迪,接了过去)打开看看。(瑞德打开盒子)从你同行那儿买的,希望你不会介意,我是想给你个惊喜。
瑞德:(拿出口琴仔细打量,看看安迪,又看看口琴,满眼的惊喜)真漂亮!谢谢你!
安迪:你打算吹吗?
瑞德:不。(把口琴放回盒子里)现在还没打算。(合上盒盖)
△ 安迪像往常一样接受晚间点名,“进囚室!”随着狱警的命令,大家纷纷回到自己的牢房,牢房自动关上了。安迪拿起床上的纸筒,纸筒上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新一代美女,纪念你的十周年,瑞德。”
△ 安迪的墙上贴着一张新海报,上面画着玛丽莲·梦露。安迪坐在地上,望着这张海报。“熄灯!”
△ 瑞德坐在床上,手里捧着安迪送给他的口琴,灯被熄灭了,瑞德摩挲着口琴,听到狱警离开的声音后,他拿起口琴吹了一下,也只是一下。
* 砸东西的声音。
瑞德:(OS)安迪说到做到,他开始每周写两封信。
△ 墙被砸开,大家朝里面的空间望去。
瑞德:(OS)1959年,州参议员终于认识到,一张200美元的支票打发不了他。
* 图书馆里囚犯们都在忙碌着,有的在做木制书架的框架,有的在刷漆,有的在抹泥灰,警卫们在旁边监督着他们。
瑞德:(OS)州预算委员会投票决定每年拨付款项500元,好让他就此闭嘴。
△ 安迪和瑞德在一旁看着图纸,安迪在给瑞德讲解图书馆的规划。
瑞德:(OS)之后安迪所做的则更让我们瞠目结舌。
△ 图书馆地上放着很多箱子和书本,犯人们正在给书归类。
瑞德:(OS)他跟读书会和慈善组织接洽,论磅买来大量二手书籍。
海伍德:《金银岛》,罗伯特·路易斯。
安迪:斯蒂文森。(安迪戴着眼镜)小说,探险类。(安迪伸出手,海伍德把书递给他。)下一本是什么?
瑞德:我这儿是《汽车修理》和《肥皂雕刻》。
安迪:职业技术与爱好,属“教育”类,在你后面。
海伍德:《基叔山恩仇记》。
弗洛伊德:那是“基督山”,你个锉笨!
瑞德:(看着他们不由发笑)
海伍德:作者是亚历山大……大种马……大马屁?
瑞德:(忍不住大笑出声)
安迪:“大马屁”?
海伍德:(把书翻到作者那一页给安迪看)
安迪:(看了看作者名字)大仲马,知道那是讲什么的吗?
海伍德:啊?
安迪:你一定喜欢,它讲的是一次越狱。
瑞德:那我们应该把它归到“教育”类,对吧?
△ 犯人们正在为了新图书馆忙前忙后,瑞德正在一块木板上用工具刻字。
瑞德:(OS)我们几个则尽我们所能全力帮忙。到了肯尼迪遇刺那一年,(1963年图书馆已经建好,图书馆外悬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布鲁克斯·哈特兰纪念图书馆”。)安迪已经把一间散发着松节油味道的储藏室,改造成了新英格兰地区最好的监狱图书馆。(新英格兰地区:美国缅因州、新罕布什尔州、佛蒙特州、马萨诸塞州、康涅狄格州和罗德岛等地的统称。)
* 图书馆里有很多囚犯,有的坐着看书,有的在书架前挑选书籍,有的抱着书在过道里走动,也有的在桌上写着笔记。
瑞德:(OS)甚至找得到汉克·威廉斯的精选集唱片。
△ 海伍德独自坐在一个角落戴着耳机听唱片,嘴里还跟着耳机里的声音一同唱歌,他的声音打扰到了邻桌的犯人,那个犯人脸上露出烦躁的表情,安迪和瑞德坐在另一桌,他们时不时看看海伍德。
△ * 很多媒体围着诺顿,有的举着照相机,有的拿着笔记本正在写笔记。前面站着几个狱警,诺顿则在更前面的一个用栏杆围起来的小台上看着稿子讲话。
瑞德:(VO)那一年也是典狱长诺顿提出著名的“出监服刑”计划的一年。也许你看到过这件事的新闻,当时曾充斥各类报纸,他的照片还上过《展望》杂志。
诺顿:这不是放任自流,而是一种真正的、有进步意义的服刑和改造模式,我们的服刑人员,在适当的监管下,走出这堵高墙,在外面工作,提供各种形式的公共服务,他们将懂得诚实劳动的价值。同事他们为社会所提供的服务,对纳税人而言,可将开销降至最低。
瑞德:(VO)当然,诺顿不会跟报界说明,
△ 筑路队正在处理木材,警卫们端着枪在监工。
瑞德:(VO)“最低开销”其实是个相当不靠谱的噱头,他有一百种不同的办法暗度陈仓,人工、材料,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哦上帝,金钱就这样滚滚而来!
△ 工人们正在锯木头,诺顿和内德在一旁走着。
内德:这样下去,我就没法干了。你守着这些工奴,全城的承包商都没法跟你杀价。
诺顿:我们这是在为社会提供有价值的服务。
内德:记者当然爱听你这套话,可我还得养家糊口呢!山姆……山姆,我们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我真的需要这份高速公路合同,如果拿不到,说实话我就废了。你尝尝这些馅饼,我老伴特地为你烤的,你就帮帮我吧!
△ 内德打开手里粉色的盒子,里面躺着一张饼,旁边是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一些钱。诺顿伸手去拨弄了一下那些钱。
诺顿:换我是你的话,对这个合同不会太担心,我已经把人手派去干别的了。请一定替我谢谢你太太烤这么好的馅饼。
△ 诺顿拿着盒子离开,内德笑着看着诺顿走远。
△ 安迪正在诺顿办公室里为诺顿做账,诺顿拿着粉色盒子走进来放在桌上。
瑞德:(VO)每一笔暗箱操作,赚来的每一块钱,都是由安迪经手做账的。
安迪:两笔存款,(把信封递给诺顿)缅因州国家银行和新英格兰第一银行,照例办夜间存款。
△ 诺顿揣好信封走出去,安迪收起眼镜拿着账簿跟了出去。诺顿把墙上的相框(写着“主的审判将会迅速降临”)拿下来,里面是一个保险柜,诺顿防着安迪调好了密码打开密码箱,安迪把账簿和其他东西放了进去,诺顿把箱子关好。关上里屋的门后,诺顿指了指旁边的衣服。
诺顿:把我东西送到洗衣房,两套衣服要干洗,还有古董架上那个包。
安迪:好的先生。
诺顿:告诉他们如果再把我的衬衫浆过了头,我就过去教教他们!
安迪:好的先生。
诺顿:(正了正衣领)我看上去怎么样?
安迪:非常好!
诺顿:波特兰大道有个大型慈善晚会,州长会去。
安迪:嗯。
诺顿:(拿起粉色盒子递给安迪)剩下这些给你吧?(安迪接过盒子)女人只能烤出恶心的东西。(转身离开)
安迪:谢谢你,先生。
△ 镜头从馅饼转向正在吃馅饼的瑞德,他正在帮安迪整理图书。
瑞德:我听说这样的馅饼他收了不少。
安迪:有些手段你做梦都想不到,层层的回扣,黑钱像河一样流过这里。
瑞德:但他迟早得解释钱是从哪儿来的。
安迪:这就是他用得着我的地方了。我让这些钱流通、洗白、汇集,股票、证券、国库券……我把钱撒出去,等它们回来的时候……
瑞德:干净得就像个楚女喇?
安迪:还要干净!到诺顿退休的时候,我已让他成为百万富翁了。
瑞德:如果被抓住的话,他岂不是得在这儿给自己编个号儿啊?
安迪:我还以为遗恨信得过我呢!
瑞德:我知道你很能干,但那么多文件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如果有人想追究,FBI、国税局……无论如何,总会有人被扯出来。
安迪:那当然,但不会是我,当然也不会是典狱长。
瑞德:好吧,是谁呢?
安迪:兰度·史蒂文!
瑞德:那是谁?
安迪:沉默寡言的搭档,他是那个有罪的人,账户的所有者,是洗钱流程的起点。如果有人追查,顶多查到他那儿。
瑞德:但他是什么人?
安迪:他是一个幻影、幽灵,是兔子哈维的二表哥,我凭空变出来的!他只是个活在文件中的人。
瑞德:但是你不可能就这么造个人出来!
安迪:当然可以!只要你知道制度的运作模式。更叫你吃惊的是邮件就能帮你做到,史蒂文先生有出生证明书、驾驶执照和社保号码。
瑞德:你别忽悠我。
安迪:他们追查账户,就像是去雕刻一个我想象中的虚幻物。
瑞德:喔,我晕死!我是不是早就说过你很能干?妈的,你简直是伦勃朗!(伦勃朗:荷兰画家,17世纪欧洲最伟大的画家之一。)
安迪:讽刺的是,在外面,我是个正直的人,宁折不弯,却不得不到监狱里来做一个骗子。
瑞德:(笑出声)
△ 安迪和瑞德正在操场下棋。
瑞德:你会觉得不安吗?
安迪:点子不是我出的,我只是处理收益。是条很好的分界线,也许是。好在我还建起了图书馆,在那儿帮兄弟们拿到高中文凭,否则你以为他凭什么让我做这些事?
瑞德:让你开心,好帮他运作“洗衣房”,洗的是钱而不是床单而已。
安迪:是的,好让我心甘情愿,算是交换条件。
△ 操场的喇叭响起了警报声。他们朝门口看去。
* 白色的监狱大巴拐进了肖申克监狱,门口的警卫拿着枪出来迎接。车内坐着一个帅气的精神小伙,与其他犯人不同,他眼里好像没有其他犯人的不安和恐惧感。这画面与安迪刚入狱时相比似乎不再像黑白,有些了色彩。
△ 犯人们在木工房干活,瑞德正和两名犯人一同使用电锯。汤米从瑞德处接过几块木板放到弗洛伊德面前,然后转身对着犯人们大喊:
瑞德:(OS)汤米·威廉姆斯被送进肖申克来是在1965年,被判两年徒刑,罪名是“B&E”,就是破门入室闯进你家的意思。警察在一家JCPenney便利店后门发现他抱台电视机正想开溜。小混混,“摇”&“滚”先生,目空一切。
汤米:嘿,快点,老头子们,黏糊得跟糖浆一样!你们拖我后腿嘛!
瑞德:(OS)我们马上就喜欢上他了。
△ 犯人们正在食堂里吃饭,汤米和安迪、瑞德他们坐在一起,跟大家讲述着他的经历,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汤米:我从门里退出来,就这样抱着电视机。那东西太大了,我TM啥都看不到,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学着警察的声音)“别动,小子,把手举过头顶!”我只好站在那里,抱着电视机,那声音又说:“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我说:“是的,先生,我是想举手,但如果我把这东西丢下,你会加告我毁坏财务的。”
△ 汤米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大家也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海伍德:嘿,你在卡士曼蹲过,是吗?
汤米:是的,那儿要好过得多。周末休假,工作也有条理,不像这里。
斯努兹:看来你在新英格兰哪儿都蹲过。
汤米:是的,我13岁开始就到处蹲班房了。你随便说个地方,没准我就呆过。
安迪:也许你应该试试改行了。我的意思是……干小偷你没什么前途了,你最好试试干点别的。
汤米:是吗?那你击扒又有什么拿手活儿,大佬?你怎么也在这儿关着?
安迪:我吗?(看看海伍德)我被律师设计了。(海伍德看着安迪笑笑)这儿所有人都是被冤枉的,你不知道吗?
△ 海伍德大笑出声,其他朋友也纷纷笑了起来。
△ 汤米挽着袖子,一副干练的样子。他大步走进图书馆,图书馆墙上还贴着地图。
瑞德:后来知道,汤米有个年轻妻子和刚出生的女儿。也许他想到她们流落街头,闺女长大了还没见过她老爸。不管为什么,总之,这孩子坐不住了。
汤米:(走到正在填图书卡的安迪身边)我想也许应该试一下考个高中文凭,听说你已经帮了好多人考取了。
安迪:我不想在失败者身上浪费时间,汤米。
汤米:我再也不是TM的失败者了。
安迪:是吗?
汤米:是的!
安迪:你是说真的?
汤米:是的,先生,绝对认真。
安迪:因为我们要做,就要有始有终,百分之一百不能半途而废。
汤米:问题是,你看……我不太识字……
安迪:这样啊?你不太识字,好吧,我们就从识字开始!
△ 安迪站在一面黑板前用粉笔写了英文字母,带着汤米读,汤米非常认真。
瑞德:(VO)就这样,安迪把汤米收至帐下,从ABCD开始带他。
△ 犯人们正在吃饭,汤米和安迪坐在对面,汤米边吃饭边拿着书向安迪请教知识,安迪耐心讲解。
瑞德:(OS)汤米学得很快。这孩子从没发现自己的聪明所在。
△ 安迪正在黑板前拿着粉笔做题,安迪在旁边看着,拿过汤米的粉笔,也在黑板上写写画画,为他纠正答案。
瑞德:(VO)没过多久,安迪开始教他必修课程,他非常喜欢这个小子,帮一个年轻人走出泥潭让他很快乐。但那并不是唯一的原因。
* 镜头扫过墙上的各式海报、窗台上雕刻好的石头、装满书籍放满石头的柜子、卫生纸和马桶、放着棋盘和大部分棋子的矮桌子、墙上的新海报(拉奎尔·韦尔奇)。
瑞德:(VO)监狱里的时间过得很缓慢,你需要找些事情消磨时间,有人收集邮票,有人用火柴棍搭房子,安迪建起了图书馆。现在他需要一个新的计划,那就是汤米。那和他多年来雕磨石头的原因一样,和他把梦中女郎挂在墙上的原因一样,在监狱里,你得用杂七杂八的事情把脑子塞满。1966年,就在汤米刚要参加考试的时候,可爱的拉奎尔出现了。(拉奎尔:拉奎尔·韦尔奇,美国电影女星。)
△ 汤米正紧张地写着试卷,耳边传来秒表快速走动的声音,他抬头看看安迪。安迪正拿着怀表看着时间,他按下按钮:
安迪:时间到了。怎么样?
汤米:怎么样?狗屎样!我白白花了一年时间在这堆狗屎上面。
安迪:也许不是你想的那么糟。
汤米:没错,比我想的还要糟,我TM一道题都没答对,就像在考中文!
安迪:看看你能得多少分。
汤米:我来告诉你能得TM多少分!(起身把答题纸揉作一团扔进垃圾篓,指着垃圾篓说)两分!正中篮筐!那就是你想要的TM的分数!去他妈的猫爬上树,5乘以5是25!去TM的学堂!!我曹!!!
△ 汤米一把打掉桌上的书,愤然离开。图书馆的众人见状都愣在了原地。安迪把怀表扔在桌上起身,坐在门口的瑞德见状忙起身朝门外探出头。安迪来到垃圾篓前,他把揉成团的答题纸捡起来。
△ 木工房的休息时间,汤米在一旁喝着可乐,他一手插进裤兜,瑞德则在旁边听着。
汤米:我觉得糟透了,我叫他失望了。
瑞德:没有的事,小子。他以你为荣!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汤米:聪明人,不是吗?
瑞德:聪明至极,没进来以前是个银行家。
汤米:他到底为什么被抓进来?
瑞德:谋杀。
汤米:怎么可能?
瑞德:人不可貌相!他老婆和一个什么高尔夫教练被他捉奸在床,俩一块儿解决了。(汤米皱起眉头,他想起了什么)怎么了?
△ 汤米反坐在一把椅子上,胳膊放在椅背上,跟靠在对面的安迪、瑞德讲起之前的事情。
汤米:大约四年前,我在汤玛斯监狱蹲两到三年的徒刑,我偷了辆汽车……那是件很傻B的事。在出狱前6个月,新来了一个家伙和我关一间房。埃尔莫·布拉奇,一个强壮、暴躁的混蛋,谁见了都躲着走的人渣,见过那种人吧?判了6到12年,持械入室盗窃,吹牛B说自己干了几百票案子,你不知道他有多嘚瑟,听你放个响屁他能蹦三尺高。整天哔哔个不停,东拉西扯,他嘴巴就没闲过。吹他去过的地方,干过的案子,上过的女人,甚至杀过的人。“那些跟他废击扒话的人”,那就是他杀人的理由。有天晚上,我半开玩笑问他,我说,埃尔莫,你都杀过谁?于是他说……
埃尔莫:(靠在角落)有次我想搞一票,就去一家俱乐部收盘子,这样可以摸清那些有钱的屌人的路子。后来我看准了一个家伙,晚上摸进他家,翻值钱的东西。他醒过来,跟我废击扒话,于是我就把他给做了,还有跟他在一起的一个漂亮彪子。(说着开始慢慢狂笑起来)最绝的是,那彪子跟那个屌人草碧,就是那个高尔夫教练,但她其实是个有夫之妇,老公是个牛B的银行家,那家伙后来成了替罪羊!
△ 安迪听到这里,立马起身离开图书馆。
△ 诺顿半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对面的安迪。
诺顿:我得说这是我听过的最令人吃惊的故事,我吃惊的是你竟然当真了。
安迪:先生?
诺顿:(坐正身子)很明显威廉姆斯非常仰慕你,他知道你的不幸遭遇后当然想让你振作起来。他还年轻,不太聪明,不知道他将陷你于何种境地,这并不奇怪。
安迪:先生,他讲的是事实。
诺顿:就当有布莱奇这个人存在,你想他会跪下来,哭着说:“是我做的,我坦白,方便的话,给我判个终身监禁吧!”
安迪:但有了汤米的证词,我的案子可以重审。
诺顿:前提是布莱奇还关在那儿。也许他现在已经获释了。
安迪:他们应该有他最近的住址!这是个机会,对吗?(诺顿笑着不断摇头)你怎么会如此愚钝?
诺顿:(笑容停止)什么?你刚才说我什么?
安迪:愚钝。你是故意的吧?
诺顿:小子,你忘记你的身份了!
安迪:俱乐部会有他以前的考勤卡、履历表……报税单,都写着他名字的!
诺顿:杜弗瑞恩,你要继续幻想的话,那是你的事,不要拿来烦我,谈话到此结束!
安迪:如果我出去,我绝不会提起这里的事情,为你洗钱我也脱不了干系。
诺顿:(拍桌子站起来)不许在我面前提钱!你这个彪子养的!不许在这间办公室提!不许在任何地方提!进来!马上!
安迪:(站起)我只是想让你放心,没别的意思!
△ 两个警卫听到动静后立马进来。
诺顿:禁闭室!一个月!
警卫:是!长官!
安迪:你这是怎么了!(被两人控制住)
诺顿:把他带出去!
安迪:(挣扎着被拉往外面)这是还我清白的机会!这是我的人生!!你明白吗?!
诺顿:带他出去!带他出去!!
△ 瑞德和朋友们站在一起,等着寄给自己的信件。
弗洛伊德:一个月禁闭!这TM是我听过的最长的紧闭了!
汤米:(走上前去)这都是我的错。
瑞德:屁话!人不是你杀的,案子也不是你判的。
海伍德:你是说安迪是被冤枉的?我是说,他真是被冤枉的?
瑞德:看样子是。
海伍德:苍天啊!他关进来有多久了?
瑞德:1947,那是多少,19年!
发信人:威廉姆斯?
汤米:在这儿!(大家把信件从前面递到后面汤米的手里,汤米拿着信件看着)
瑞德:这是什么?教育部!
汤米:那老鬼把卷子寄出去了!
瑞德:你打算打开看看?还是在这儿愣着?
汤米:在这儿愣着听起来好一点。
△ 斯基特把信封拿走,传给其他朋友。
汤米:嘿!斯基特,别这样,还给我……(传到弗洛伊德处)弗洛伊德,给我!(又传了几个人,最后到瑞德手里。瑞德一手拿着信封,一手挡住汤米)瑞德!(瑞德开始拆信封)帮帮忙把它扔了,好吗?
瑞德:(拿出成绩单)喔,该死!
△ 狭小的过道里,一只老鼠被走来的狱警吓得逃窜。老狱警打开禁闭室的狭小口子,把食物放在上面的小台上,朝里面看看:
老狱警:那孩子过了,平均C+,你大概在等这消息。
△ 老狱警说完便离开了。镜头转向里面的安迪,他颓坐在地,头发长长了,胡子也留了起来。听到这一消息,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汤米正和几个犯人一同拖地,默特过来找他。“典狱长要找你谈话。”汤米放下手里的拖把,跟着狱警离开了。
△ 监狱卸货处的大门被默特打开,汤米整理了一下衣领。
汤米:在外面?
默特:他是这么说的。(说完就把铁门关上离开了)
△ 汤米走到外面,看见前面有个人影便停了下来。
汤米:典狱长?
诺顿:汤米。(从黑暗里走过来,叼着烟)汤米,我要你对这次谈话的内容绝对保密。(汤米点点头)此事相当棘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汤米,汤米拿了一根,诺顿点燃打火机,给汤米点上)这儿有人的判决似乎出了问题,我想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汤米:是的,先生,这我能看出来。
诺顿:说实话,孩子,这件事让我坐卧不安,夜不能寐,真的。什么是该做的正确的事?时长难于厘清。你能理解吗?(汤米点点头)我需要你的帮助,孩子。如果我打算有所行动,就不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疑点。我必须知道,你跟杜弗瑞恩所说的事是否属实?
汤米:是的先生,千真万确!
诺顿:那么你愿意在法官和陪审团面前,手按圣经,向万能的上帝发誓吗?
汤米: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
诺顿:(一笑,拍拍汤米的肩膀)那也是我的期许。
△ 诺顿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抬头看了看楼上的方向,转身离开。汤米顺着诺顿看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楼道里有个黑影,随着4声枪响,汤米倒在了血泊中。黑影往后退了几步,旁边微弱的灯光照出了哈德利的脸。诺顿走向汤米的尸体,从他身旁离开了。
△ 安迪听到有人过来了,正在开门,他惊恐地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用胳膊挡着外面的强光。禁闭室的门被打开,哈德利看了他一眼去旁边守着。诺顿从一边走过来。
诺顿:我想你已经听说了。太可惜了,那么年轻的一个人,还剩不到一年,居然想去越狱,哈德利被迫开枪,为此内疚不已,真的伤心透了!我们还是忘记从前的事,继续生活。
安迪:我完了,一切都结束了。找其他人帮你做吧!
诺顿:没有什么会结束。不会!(走进禁闭室蹲下来)否则叫你在这儿熬不下去,再也不会有看守保护你,我把你从单人牢房扔到鸡尖犯伙儿里,你会知道被火车曹是什么滋味。图书馆?(摇摇头)没了!用砖头一块一块封掉!我们在操场上把书点了,弄烧烤吃,几英里以外都能看得见火光,我们像土著人那样围在火边跳舞。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听懂了吗?或许我很愚钝?(起身走出禁闭室,对着旁边的哈德利说)再给他一个月时间考虑。
△ 哈德利走过来看着安迪,把门关上了。安迪望着墙上仅有的一点光亮陷入了沮丧与痛苦中。
△ 安迪蜷坐在操场高墙下,抱着双手低着头。瑞德缓缓走过去靠在他旁边。
安迪:我妻子曾说我是个很难理解的人,像一本合起来的书,她总这样埋怨我。她很漂亮!老天,我那么爱她!可我不知道如何表达,仅此而已。是我害了她,瑞德!虽然不是我开的枪,但是我把她赶上死路的,那就是她的死因,全是因我而起!我对她的态度!
瑞德:(蹲下来)那并不能把你等同于杀人凶手,或许只是个不称职的丈夫。你可以为此难过,但开枪的不是你!
安迪:对,不是我!是其他人!而我却被关在这儿舔伤口!我想是我运气太差。(瑞德坐在了地上)霉运四处飘荡,总会有人碰上,刚巧轮到我而已。我刚好挡了飓风的道!只是没想到这场风暴会刮这么久!想过你有一天能出去吗?
瑞德:我?(长叹一口气)有啊!等到我头发花白,丢三落四,骑驴找驴的那天吧!
安迪:我告诉你我会去哪儿。锡瓦塔内霍。
瑞德:什么?
安迪:锡瓦塔内霍,在墨西哥!太平洋中的一个小地方。你知道墨西哥人怎么说太平洋的吗?
瑞德:不知道。
安迪:他们说那里是没有回忆的地方,那就是我想度过余生的地方,一个温暖的、没有回忆的地方。开间小酒店,就在海滩边上,买艘便宜的二手船,修葺一新,载着我的客人出海、包船钓鱼。
瑞德:锡瓦塔内霍?
安迪:在那儿,我需要一个能搞到东西的人。
瑞德:我想我适应不了外面的世界,安迪。(抬头望着高高的围墙)我大半辈子都关在这儿,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了,就像布鲁克斯。
安迪:别低估自己!
瑞德:我觉得没有!在这儿我当然能替你搞来东西,但是……在外面你只要有本黄页就成了。见鬼,我不想知道怎么开始的!太平洋?靠!那么大的地方会吓死我的!
安迪:我不会!我没杀我妻子,我也没杀她的情人,不论我犯了什么错,我都已经补偿过了。一间酒店、一条船,我想我要的并不过分!
瑞德:我劝你别那么想了,那只是你的狗屁白日梦!墨西哥远在天边,而你近在眼前!这是现实!
安迪:说得对,这是现实!它在天边,我在眼前!该做个简单的选择了!要么忙着活,要么忙着死!(起身离开)
瑞德:(赶紧起身叫住安迪)安迪!
安迪:(转身)瑞德,如果你能出去的话,帮我个忙。
瑞德:没问题,安迪,任何事都行!
安迪:巴克斯顿附近有一大片草场,你知道巴克斯顿吗?
瑞德:那儿有许多草场。
安迪:有一个很特别。它有一段很长的石墙,靠北那头有棵老橡树,跟罗伯特·弗洛斯特诗里写的差不多。(罗伯特·弗洛斯特:美国著名诗人)那是我向我妻子求婚的地方。我们曾在那儿野餐,在橡树下亲热,我向她求婚,她答应了。(走到瑞德面前轻声说)答应我,瑞德,如果你能出去,找到那地方,(瑞德点点头)在石墙根,有块在缅因州见不到的石头——一块黑色的火山玻璃石,下面埋着我给你的东西。
瑞德:是什么,安迪?那儿埋的是什么?
安迪:这得你去挖出来,(转身离开)就知道了。
瑞德:不,我告诉你们,这小子,他说话时表情怪怪的,我真的很担心。
斯基特:那哥儿几个就上心盯着点。
济格:白天没问题,但整晚他都是一个人啊?
海伍德:哦,我晕死!
瑞德:怎么了?
海伍德:安迪今天到货场找过我,他问我要了根绳子。
瑞德:绳子?
海伍德:6英尺长。
斯努兹:你给他了?
海伍德:当然,我干嘛不给?
弗洛伊德:天啊!海伍德!
海伍德:我怎么知道他要干嘛?
弗洛伊德:你不记得布鲁克斯了啊?
济格:不,安迪不会走那条路的,绝对不会!
瑞德:(摇摇头)我不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 安迪正在给诺顿做账,诺顿过来催促。
诺顿:快点,我得回家了!
安迪:这就好了,先生!
△ 诺顿转身去把墙上的标语相框拿下来,安迪把账簿合上。诺顿把密码箱打开,安迪把信封递给诺顿,然后把东西放进密码箱,诺顿拿着信封看了看,把密码箱关上了。
诺顿:(提着袋子扔地上)把我的衣服送到洗衣房,再把我的鞋擦了,要擦得跟镜子一样!
安迪:好的,先生!
诺顿:你能回来真好,安迪,你不在的时候真是乱套了。
△ 诺顿吹着口哨离开了,安迪打开盒子,拿出诺顿的皮鞋。
△ 安迪擦着诺顿的皮鞋,心里在想着什么。
△ 安迪走到牢房走廊,狱警给他开门,他径直走进第五区。瑞德正在牢房里看着安迪,他很担心安迪,安迪也朝瑞德看去。
△ 安迪坐在床上,神情严肃。“关灯!”狱警的声音和灯光一排排被拉闸的声音在安迪耳朵里响起,熄灯后,安迪等狱警离开,然后拿出枕头下的绳子,继而看向前面的墙壁。
△ 瑞德俯身坐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
瑞德:(OS)记不清我在这里有过多少个难眠之夜,在黑暗中咀嚼孤独,只有一些心事陪着你。时间被拉长得像刀锋那么细。
△ 外面开始打雷,瑞德抬头看看外面的闪电,又望望牢房门外。
瑞德:(OS)而这一夜,则是我一生中最漫长的。
* 监狱警示铃响起,大家的牢房自动打开,晨间点名开始了。
△ 瑞德一出来便朝安迪的牢房望去,他没有出来。
某警卫:南边三楼,到齐!
某狱警:二楼245人犯未到!
海格:杜弗瑞恩!快出来!别跟我耍花样!(瑞德紧张地望望他们又望望安迪的房间)别等我过去揪你出来,不然我打爆你的头!(见没动静,海格立马前往安迪的牢房,他带着几个狱警走到二楼走廊,犯人们都给他们让道)你MD折腾我,我得赶时间做事!你最好是病了或者死了,否则我让你去吃屎!你听到没有?(他们走到安迪的房间门口停下来,海格一脸不敢置信)哦,我的上帝!
△ 诺顿把鞋脱下来,把盒子拿下来掀开盖子,却发现里面的黑色皮鞋变成了安迪的破工作鞋,他拿出一只在手里,外面响起了警报声,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 诺顿带着哈德利在二楼走廊往安迪的房间赶。
诺顿:查问这个监区的所有人犯!从他的朋友开始!
哈德利:谁?
诺顿:(走到瑞德的牢房门前,指着瑞德)他!
哈德利:打开237号仓门!
* 瑞德的牢房门被打开。
诺顿:(一手扶着窗台)你什么意思?“他就是不在这儿了”?别跟我说这个!这话我不想听第二遍!
△ 哈德利盯着海格。
海格:但是长官,他是不在了!
诺顿:我看到了!海格!你当我瞎的吗?你的话是不是这个意思?我瞎了吗,海格?
海格:没有!长官!
诺顿:(把海格手上的点名板递给哈德利)那么你呢?你瞎的吗?告诉我这是什么?
哈德利:昨晚的查房记录!
诺顿:杜弗瑞恩的名字在吗?(指着哈德利手上的查房记录)我确定在,这儿!“杜弗瑞恩”!熄灯的时候他还在牢房里,按道理今天早上他也应该在牢房里!马上把他找出来!不是明天,不是早饭后,是现在!
海格:遵命,长官!(拿着查房记录离开,走到外面走廊)跟我来,动作快点!!
△ 哈德利指了指瑞德,一名狱警把瑞德带进安迪的牢房。
哈德利:站好。
诺顿:(转身看着瑞德)说吧?
瑞德:说什么?
诺顿:我知道你们俩整天黏在一起,狼狈为奸,他肯定对你说过什么!
瑞德:没有,长官!一个字都没有!
诺顿:(气笑了)主啊,这是个神迹!一个大活人像风中放的屁一样没了,整个消失了,(转身抓了一把小石雕)就剩下窗台上几块破石头,(看到海报)还有个墙上的小妞,问问她吧,也许她知道?你说什么水裤妞儿?想谈谈吗?喔,当然不会!她凭什么知道得多一些?(拿起一块石头)这是一个阴谋!没别的解释!(扔石头)一个TM的大阴谋!(瑞德和哈德利缩着头躲避石头)所有人都有份儿!(砸海报)包括她!
△ 大家发现墙上的海报被石头砸穿了,都盯着海报看去。诺顿走过去用手指捅进那个洞,进而把整只手臂都伸了进去,他一把扯掉海报,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这个洞刚好可以爬过一个人。所有人都探头看着这个洞,满脸不可置信。
* 几辆警车拉着警笛疾驰而过。
△ 州警察和狱警们在小溪中带着警犬摸索着,
瑞德:(VO)1966年,安迪·杜弗瑞恩从肖申克监狱逃脱,他们追查到的只有一套泥泞的囚衣、一块肥皂,还有一把很旧的鹤嘴锤。(一名狱警手上拿着鹤嘴锤,另一名狱警用棍子挑起一件囚衣,摄影警察举着摄影机把找到的东西拍了下来。)锤头几乎要被磨光了。我曾认为用它挖600年才能挖穿围墙的隧道,安迪只用了不到20年就办到了。(画面拉近定格在照片上的鹤嘴锤上)
△ 时间回到1949年安迪刻字母的时候,安迪正用鹤嘴锤在墙上刻字母,刻下“A”后,正在刻“N”的时候,一块石头被凿了下来掉在地上。安迪捡起石头打量。
瑞德:(VO)安迪热爱地质学,我肯定,这源自于他一丝不苟的性格,正如曾经的冰河时期造就了千百万年的山脉一般。
△ 安迪坐在床上拿着那块掉下来的石头研究,接着,他看向墙上的海报。
瑞德:(VO)地质学是关于压力和时间的研究。压力,和时间,当然还有一张大海报。
△ 安迪正在海报后面拿鹤嘴锤凿石头,听到有人的咳嗽声,立马警觉地停下动作,把头探出海报,观察外面有没有人。见没人,安迪又到海报后面去挖洞。
瑞德:(VO)就像我所说的,在监狱里,每个人都会找些事情把脑子塞满。
△ 安迪在操场上散步,他双手插兜,十分悠闲。镜头移到安迪的裤脚,从那里撒出一些碎石块和灰尘。把东西撒完后,安迪迈步离开。
瑞德:(VO)看来安迪最喜欢的是把他的墙壁搬运到操场上,一次满满两把。我估计汤米被杀后,安迪认定他在这儿已经呆够了。
△ 时间回到安迪最后一次为诺顿做账那晚,诺顿过来催促安迪。
诺顿:快点,我得回家了!
安迪:这就好了,先生!
△ 安迪趁诺顿去开密码箱的时候,掀起外衣,把藏在身后的黑色本子和文件抽了出来,然后把刚才做账的账簿和文件塞进了背后同样的位置。诺顿打开密码箱之后,安迪递给诺顿三个信封,趁诺顿看信封的间隙把调包的本子和文件放进了密码箱。
△ 安迪浏览着诺顿的西装,挑选了一套满意的带走。
瑞德:(VO)安迪按照吩咐,把鞋擦得闪闪发亮。
△ 安迪走到牢房走廊,狱警给他开门,安迪径直走进了第五区。他走到瑞德的牢房前,一路都抬头看着二楼的瑞德。
瑞德:(VO)守卫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也没有。(镜头向下移到安迪穿着的鞋子,那是诺顿的皮鞋)说认真的,谁会没事干区盯别人穿什么鞋子呢?
△ 安迪坐在床上,双手拿着绳子,他看向对面墙壁上的海报,从床上站了起来。安迪脱掉外衣,解开囚服的扣子。而后他把调包出来的账簿和文件装进一个透明的袋子里,伴着闪电,把装着棋子的盒子合上,一并装进袋子里,旁边还有肥皂、毛巾和绳子。
△ 电闪雷鸣,安迪拿着手电筒在隧道里艰难爬行。
△ 爬到隧道另一端,安迪抱着前面的一根管道,把身子拖出来,绳子绑在安迪的右脚,捆了一包东西。他一点点向下移动,来到最底端的排污管上,趁着闪电和雷声响起的一瞬间,用坚硬的石头一下下猛砸排污管,终于砸坏了管道。污水喷涌而出。
△ 安迪打着电筒探进头四下张望,考察地形。接着没一会儿,安迪就在下水道里匍匐前进了。爬了没多久,安迪就被下水道里的味道熏吐了,吐过之后安迪继续往前爬。
瑞德:(VO)安迪爬向自由,穿过恶臭满盈的五百码,我简直都不敢想那有多臭。或许我只是不愿去想。
△ 下着暴雨的夜晚,肖申克监狱从远处看起来一切正常。监狱外的小溪上方横着一根下水道,安迪的手伸了出来,接着他用力一跃,整个人栽进了小溪里。
瑞德:(VO)五百码,有五个橄榄球场那么长,差不多有半英里。
△ 小溪的水不深,安迪向前游了几步便站起来奋力奔跑,天上依然打着雷,闪着闪电,但他毫不在意。安迪把囚服和里面的T恤脱下,仰着头张开双臂在大雨里笑着——他终于自由了。
△ 诺顿把海报扯开,吃惊的大家发现了隧道。
△ 银行大门被打开,一位穿着锃亮皮鞋的优雅男士穿着西服进来了。镜头从他的鞋移到了背后,他来到了柜台前,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年轻的女职员。
瑞德:(VO)第二天早上,就在拉奎尔的小秘密被揭穿的同时,一位与任何人都素昧平生的男子,来到缅因州国家银行,在此之前,他一直活在文件中。
女职员:我可以帮您吗?
△ 几分钟后,银行经理拿着兰度·史蒂文的证件仔细核对。
瑞德:(VO)他持有所有正确的身份证明文件,驾驶执照、出生证明、社保卡……签名也完全吻合。(镜头移到史蒂文的正脸,正是安迪。不过此时的安迪梳妆整齐,儒雅从容,面带笑意。)
银行经理:非常遗憾失去您这样一位好客户,希望你在国外生活愉快!
安迪:谢谢!我想我会的。
女职员:(走过来把本票递给安迪)先生,这是你的本票,还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安迪:是的,请帮我把这个邮出去。
女职员:(接过大信封)很高兴为您服务!
安迪:(起身和经理握手)再见!
银行经理:走好,先生!(安迪转身离开)
瑞德:(VO)史蒂文先生那天早上走访了波特兰地区近12家银行,全部算起来,他让典狱长诺顿的37万多美元灰飞烟灭。算是他19年刑期的遣散费。
△ 男人把安迪寄来的信件打开,一张张翻阅着信件的内容。办公室响起了电话铃声,接着一位女职员接起了电话:“早上好,波特兰号角报!”
△ 一张报纸被拍到了桌上,报纸上写着“肖申克的贪污与谋杀(检察官掌握黑钱证据,检控指日可待)”。诺顿为此事大动肝火,他正埋头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微弱的警笛声,他转头看向他太太为他做的标语相框“主的审判将会迅速降临”。
△ 几辆警车拉着警笛超肖申克的方向飞驰而去。
△ 诺顿打开保险柜,拿出里面的东西,那竟是安迪的《圣经》。诺顿打开《圣经》,第一页上写着安迪的字迹:“亲爱的典狱长,你说的没错,得救之道,就在其中。安迪·杜弗瑞恩。”诺顿打开有书签的那一页,发现书页被掏空成了一把鹤嘴锤的形状。《圣经》掉在了地上,诺顿走向办公桌。
△ 警察正在到处搜查,记者们也争先恐后拿着自己的家伙抢位置,地方检察官从车上下来。哈德利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他旁边有两个州警看着他。
检察官:拜伦·哈德利?(哈德利点点头)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 哈德利被两边的两个州警从后面拷上手铐带走,记者们围上去拍照。诺顿在窗边看着这一切。
瑞德:(VO)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我听说拜伦·哈德利被带走时哭得像个小女生。诺顿不愿俯首就擒。
△ 诺顿来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有一把左轮手枪和一盒子弹。
△ 检察官、州警、记者们都拥到了主楼大厅往楼上赶。
△ 诺顿倒出子弹,拿着手枪,桌上旁边是他爱人的照片。
△ 检察官走在最前面,他们来到诺顿办公室门口,检察官发现门打不开。
检察官:山姆·诺顿?我们有你的拘捕令,开门!
△ 诺顿把桌上的子弹一颗颗放进手枪里。
检察官:诺顿?(对着守卫)把门打开!
某守卫:(拿着一大串钥匙过来)我不知道是哪把钥匙。
△ 上完子弹后,坐在椅子上的诺顿拿枪对着门口。看着门把手在不停转动,诺顿开始动摇。
检察官:请你配合,诺顿!
△ 诺顿思来想去,最后长叹一口气,把枪对准了自己的下巴。随着一声枪响,诺顿身后的窗子被打破了,周围溅了很多血,手枪掉在了地上。诺顿就这么仰躺在办公椅上死了。他的下巴处有一个明显的弹道口,身后的地板上满是血。
瑞德:(VO)我相信最后时候经过他大脑的,除了一颗子弹,一定还有对栽在安迪手里的难以置信和迷惑不解。
△ 犯人们围在一起,等待着分发寄来的信件。大家把明信片往后传,最后传到瑞德手里,瑞德转身看着这张明信片。
瑞德:(OS)诺顿一伙倒台不久,我收到一张明信片,什么都没写,邮戳是:汉考克口岸,德克萨斯。
△ 瑞德正比对着明信片上的地址在地图上寻找着位置。
瑞德:(OS)汉考克口岸,就在边境线上,那是安迪出境的地方。每当我脑海中浮现他驾着敞篷车一路向南的画面时,我总会忍不住笑出来。(瑞德正在幻想里笑着)
△ 安迪开着敞篷车,戴着墨镜,在公路上行驶,镜头逐渐移到公路旁的海面。
瑞德:(VO)安迪·杜弗瑞恩,爬过了臭水沟,洗清了罪孽,在彼岸重生。安迪·杜弗瑞恩,直奔太平洋而去。
△ 海伍德正和大家讲安迪的趣事,他们在哈哈大笑。
海伍德:哈德利撕住他的领口,对吗?他说,“这鸟人想给自己来一出意外”……
瑞德:(OS)我们几个跟他最熟的时常聊起他,我发誓,他有种神奇的魅力。
海伍德:“我的朋友能有两瓶啤酒”。
弗洛伊德:他办到了。
海伍德:他办到了!
瑞德:(OS)有时我会伤感,因为安迪已经不在了,我只能提醒自己有些鸟是不能关在笼子里的。
△ 犯人们正在清理墓地。
瑞德:(OS)他们的羽翼是如此绚丽,光芒夺目。当它们飞出牢笼时,会让那些觉得把它们关起来是种罪恶的人感到由衷的喜悦,但同时,它们的离开让你生活的地方空荡荡的。(瑞德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夕阳)可能我只是过于想念我的朋友了。
* 两道铁门再次打开,我们再次看到了熟悉的一幕。这次是4个男人和1个女人坐在桌前,他们对面依然有一张空椅子。
△ 瑞德脱了帽子走进去。
男人3:请坐!
△ 瑞德走到椅子前坐下,现在没有了以前的紧张和不安,只有随意。
男人3:艾力斯·博伊德·瑞丁,你因终身监禁已被关了40年了,你觉得你改过自新了吗?
瑞德:改过自新?哦,让我看看,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男人3:意思是你已经准备好重返社会——
瑞德: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老弟,对我来说那只是一个构词法的产物,给政客们用的词汇,让你这样的年轻人能穿西装打领带,有事可做。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对自己的罪行感到后悔吗?
男人3:那么,你后悔吗?
瑞德:没有一天我不感到后悔的,不是因为我被关在这儿,或者为了迎合你的想法。我回首往事,一个年轻的、愚蠢的孩子铸成大错,我想和他谈谈,想和他讲讲人生大义,教教他为人处世之道,但我做不到。那孩子早就不在了,只剩下你面前这个老头子,我得跟他继续生活。改过自新?只是个狗屁字眼,请你继续在表格上盖章吧,老弟,别浪费我的时间了。说句实话,我根本不在乎!
△ 听证室里一片寂静,瑞德抱着双手将视线移开。随后,男人在单子上写了什么,盖上了印章:“批准”。
△ 几个狱警来送瑞德,其中一个把门打开,瑞德提着手提箱,跟他们点头告别,然后笑着走出了肖申克大门。瑞德停下回头看了看自己生活了40年的地方。
△ 瑞德坐在公交车中间,他扶着前面的座椅靠背,车速快得让他害怕。
△ 一个女人打开木门,把钥匙交给瑞德后关门离开了。瑞德走进房间,四下打量着这里。他抬头看见了房梁上写着的“BROOKS WAS HERE”。
△ 超市生意很好,顾客们都在挑选着心仪的商品,瑞德穿着工作服,正在给顾客们打包。
瑞德:(把打包好的袋子双手递给顾客,面带微笑)你的,小姐。(待姑娘走后,瑞德向经理举手示意)我可以去趟洗手间吗?
经理:(示意瑞德过去)你不用每次要小便都来问我,只管去就是了!知道了吗?
△ 瑞德上完厕所后,来到洗手池洗手。从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里可以看见,瑞德的头发已经开始变白了。
瑞德:(OS)40年来我连小便都需要被批准,(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申请的话一滴都挤不出来。
△ 瑞德双手插兜埋头走在街上,他在一处橱窗前停住脚,目光落在一排手枪上,最后他看到了手枪上面那排的指南针。
瑞德:(OS)现实是很难面对的,我没办法习惯外面的生活。我总在想,怎样才能违反假释条例,那样他们会把我送回去。
△ 瑞德坐在沙发上埋头苦思。
瑞德:(OS)生活在恐惧中是很可怕的事,布鲁克斯知道,他知道得太清楚了。我只想回到适合我的地方,不用惶惶不可终日的地方。(拿出买来的指南针打开)只是有一件事阻止了我——我答应安迪的事。
* 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出现在小路上,开到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
车主:到了!
瑞德:(下车后走到前面)非常感谢,先生!
△ 车主回应了一声便开走了。瑞德朝另一条岔路走去,路牌上写着“巴克斯顿”。他摘下帽子,脱下外套,独自朝指南针指示的方向走去。
△ 瑞德来到一处草场,那儿有一堵石墙,石墙尽头是一棵老橡树,和罗伯特·弗罗斯特诗里描绘的景色非常像。瑞德走过去寻找着那块石头,不一会儿,瑞德看到了几块松散的石头,他跪下去扒开那几块石头,里面的火山玻璃石露了出来。瑞德笑着拿起那块石头看了看,发现下面有什么东西,他拂去上面的尘土,是一个盒子。他把盒子拿出来擦了擦,坐下来,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才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个透明袋子,打开袋子,里面装着一个信封,他拿出信封里的信和一个小纸袋,小纸袋里装着一些钱。瑞德听到一声鸟叫,他连忙朝四周再看了看,确认没人,他把钱放在一边,把信纸展开来。
安迪:(VO)亲爱的瑞德,若你能看到这封信,那你已经出来了。既然你已经跑了这么远,不妨再跑远一点,你还记得那个地方的名字,是吗?
瑞德:锡瓦塔内霍。
安迪:(VO)我需要一个能干的人和我一起完成我的计划。我期待你的到来,棋盘已经准备好了,记住,瑞德,希望是个好东西,也许是世间最好的东西,好东西从不会逝去。我希望这封信能等到你,并能看到你安然无恙。你的朋友,安迪。
△ 瑞德读完安迪的信,内心五味杂陈,没一会儿他就继续上路了。
△ 椅子、桌子全都摆好在地上了,瑞德拿出折叠小刀,抬头望望房梁。
瑞德:(OS)“要么忙着活,要么忙着死”这话太TM的正确了。
△ 瑞德合上手提箱,戴上帽子,离开了。镜头移到房梁上,布鲁克斯写的留言右边,多了一句话:“SO WAS RED(瑞德也是)”。
△ 许多人在排队购票,瑞德排在第二个。
瑞德:(OS)这是有生以来第二次,我有做贼心虚的感觉。我担心他们会设下路障,当然,这是因为有人违反假释条例。不过我想,他们决不会兴师动众来抓我这么个老犯人的。
△ 第一个人买完票离开,瑞德上前一步。
瑞德:得克萨斯州,汉考克口岸,谢谢!
△ 一辆大巴车在景色优美的公路上行驶着,瑞德坐在后排看着车外的景色。
瑞德:(OS)我发现我很兴奋,如坐针毡,思绪纷乱,我想这是一个自由人才能感受到的兴奋。一个自由人开始了漫长的旅程,伴随着未知的结局。(大巴车渐渐开远,消失在路的尽头)我希望我能越过边界,完成这段旅程;
瑞德:(OS)我希望见到我的朋友,紧握他的手;我希望太平洋的海水和我梦中一样蓝;我希望……
△ 海滩上,瑞德正拿着外衣提着手提箱向这边走来,他的帽子被海风吹掉了,但他毫不在意,继续向前走着。
△ 海滩上,一搜旧船上,安迪正在给旧船除漆、打磨,察觉到有人走过来,安迪停下动作转头看去,瑞德正满脸笑容朝他走来。安迪跳下船,走过去迎接瑞德,瑞德扔下手上的所有东西,跟安迪拥抱。接着两人收拾收拾一起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