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角色
维朗妮卡
女,0岁
维朗妮卡·瓦隆,四十余岁
米歇尔
男,0岁
米歇尔·瓦隆, 四十余岁, 维朗妮卡·瓦隆的丈夫。
安妮特
女,0岁
安妮特·雷耶,四十余岁。
阿 伦
男,0岁
阿伦·雷耶,四十余岁,安妮特·雷耶的丈夫。
杀 戮
编剧:雅丝米娜·雷札
剧情简介:当两个小男孩在操场上大打出手之后,作为“施暴者”的家长,他们特别拜访了“受害者”的家长,就为了解决孩子们之间的问题。然而,最初本来只是两对父母非常礼貌性的建议和讨论养育孩子的心得,结果很快就升级成为了一场口舌之战,4位家长也越来越多地展示出了自己真实的本性,原来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逃脱这场“杀戮“。
感谢好朋友三饼车。
维朗妮卡: 那好, 这是我们的陈述—当然,你们也可做你们的陈述……(压打字音效) 音效1:打字“11 月 3日下午 5 时半,在 A.D.花园,两个孩子吵嘴后,你们 11 岁的儿子费迪南·雷耶,持械,用一棍棒击打我们儿子布鲁诺·瓦隆的面部, 造成了布鲁诺上唇肿胀,两颗门牙破裂,右门牙牙神经受伤”。
阿 伦: 持械?
维朗妮卡:持械! 你们不喜欢“持械”—那我们怎么说,米歇尔? 携带? 配备? 携带一棍棒,这样可以吗?
阿 伦:携带,可以。
米歇尔:“携带一棍棒。 ” 音效 1 停
维朗妮卡:(做了修改)携带。 可笑的是,我们一直觉得 A.D.花园广场十分安全,不像蒙梭公园。
米歇尔: 是呀,我们总说蒙梭公园不安全,A.D花园安全。
维朗妮卡: 确实这样。 不管如何,谢谢你们的到来。这比两家人吵一架好多了。
安妮特: 我们应该感谢你们。 应该感谢。
维朗妮卡:我觉得我们没必要相互道谢。 好在我们都清楚和睦共处的技巧,对吗?
阿 伦: 孩子们似乎还没有掌握,但至少我们不会那样!
安妮特: 是啊,我们不会那样! 那颗伤了牙神经的牙怎么办?
维朗妮卡:我们也不知道。 预诊时仔细查过,显然牙神经还没有完全暴露。
米歇尔: 只暴露了一点儿。
维朗妮卡: 是啊,部分暴露,部分还没有,所以医生们决定暂时不做牙神经抽除。
米歇尔:他们希望保住这颗牙。
维朗妮卡:当然,最好是不做根管手术。
安妮特: 是啊……
维朗妮卡: 他们给一段观察期让牙神经恢复。
米歇尔: 同时还会给他做牙套。
维朗妮卡:不管怎样,18 岁之前是不能植牙的。
米歇尔: 是啊。
维朗妮卡:植牙必须在发育完成后。
安妮特:当然。 我们希望……一切能顺利。
维朗妮卡:希望如此啦。
(稍顿)(安妮特和阿伦准备离开。)
安妮特: 这郁金香真美。
维朗妮卡: 在 M.D 超市中那个小花店买的。 你知道,顶楼的那家。
安妮特: 哦,是的。
维朗妮卡: 这些郁金香每天早上从荷兰直接运来,10 欧元一束,50 朵。
安妮特:哦,是嘛!
维朗妮卡: 你知道顶楼的那家花店。
安妮特: 知道,我知道。
维朗妮卡:emmm 你们知道我们儿子不想说出费迪南。
米歇尔: 是的,他不愿说。
维朗妮卡: 令人惊讶,那孩子脸被打肿,牙被打落,可居然拒绝开口。
安妮特:我能想象。
米歇尔: 他不想告发你们儿子,也因为害怕成为同学们眼中的告密者。 说实话,维朗妮卡,他蛮讲义气。
维朗妮卡:当然喽, 这种义气也是一种勇敢,对吗?
安妮特: 没错……那怎么……我是说,你们后来怎么发现费迪南的?
维朗妮卡: 我们向布鲁诺解释, 包庇那个孩子,对他本人没有好处。
米歇尔:我们要他明白如果那孩子不受惩罚,他会继续打人。 他干吗住手?
维朗妮卡: 我们告诉他,如果我们是那男孩的父母,我们绝对要知道这事。
安妮特: 绝对的。
阿 伦:是的……
音效2:手机铃声
阿 伦:(接电话) 对不起 …… (走到一边,边接电话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份报纸) ……是我,莫利斯,谢谢你回电。 ……对,在今天《世界报》上,我读给你听:“根据发表在英国医学杂志《刺针》以及昨日重载于 FT 杂志的研究报告表明, 两名澳大利亚研究者发现了委伦兹药物研究所生产的降压药安特里尔在神经病学上的副作用。 这些副作用包括听力衰退和内分泌失调等等……”那你们到底谁在负责媒体监督? ……是的,这非常棘手 …… 不,最棘手也是眼下我最关心的是两周后的听证会。你是否准备了保险应急费用以支付诉讼?…… 好 …… 哦,莫利斯,莫利斯,你再查一下这消息是否还出现于别处……打我电话。 (挂断电话)……对不起。
米歇尔:那你是……
阿 伦:律师。
安妮特:你们呢?
米歇尔:我开了家日用品批发公司,维朗妮卡是个作家,在一家艺术史书店兼职。
安妮特:作家?
维朗妮卡:我最近参与撰写了一本关于塞巴文明的合集,主题为埃塞俄比亚与厄立特里亚战争末期重启的文物发掘。1 月份我还要出版一本关于达尔富尔悲剧的书。
安妮特:那你是非洲问题的专家。
维朗妮卡:我对那个地区很感兴趣。
安妮特:你们就布鲁诺一个孩子?
维朗妮卡:布鲁诺有个 9 岁的妹妹叫卡米耶。今天她在生她爸爸的气,因为她爸爸昨晚把那只仓鼠扔掉了。
安妮特:你扔掉了仓鼠?
米歇尔:是啊。 这只仓鼠夜里响声震天,白天睡大觉。 布鲁诺受不了,他被仓鼠吵得发狂。 我呢,说实话,早想扔掉它,所以我对自己说,够了,扔掉它。 我把它拎到门外放在街上。 原以为仓鼠喜欢街沟和下水道之类, 但压根儿不是。 它就瘫坐在人行道上。 它们既非家畜,又非野生动物,我不知道它们栖息何处。 把它们放在树林里,它们未必快乐。 我不知道该把它们放到哪里。
安妮特: 你把它放在了外面?
维朗妮卡: 米歇尔把它放在了那儿,他告诉卡米耶仓鼠逃走了。 可她不相信。
阿 伦:今天早上仓鼠不见了?
米歇尔:是啊。
维朗妮卡: 那你呢,你做什么专业?
安妮特:(从仓鼠事件中反应过来)噢, 我做资产管理。
维朗妮卡:请原谅我直截了当 —是否可以—让费迪南向布鲁诺道歉?
阿 伦:最好他俩能交谈。
安妮特:他必须道歉,阿伦,他必须向布鲁诺道歉。
阿 伦:是的,是的。 当然喽。
维朗妮卡:可他觉得愧疚吗?
阿 伦:他明白他做错了,但他不懂得事情的轻重。 他才 11 岁。
维朗妮卡:11 岁已经不是小孩了。
米歇尔:但也不是大人! 我们还没招待你们呢—咖啡,茶, 我们的水果蛋糕还有吗,朗妮? 那水果蛋糕特棒!
阿 伦:有浓咖啡么?
米歇尔:当然。
阿 伦:那给我来一杯吧。
安妮特:我要一杯水就行。
米歇尔:(对正朝外走的维朗妮卡)亲爱的,我也来杯咖啡,把水果蛋糕也拿来。
(维朗妮去厨房拿招待客人的物品。)
米歇尔:请进,请进!之前没有逐客的意思,请坐,请坐。
阿 伦:谢谢。
米歇尔:阿,你们一定得尝尝那水果蛋糕。 好的水果蛋糕已经是濒危物种。 稍等。
安妮特:很不错的夫妻。
阿 伦:非常不错。
(厨房内)
米歇尔:馅饼儿在哪儿呢?
维朗妮卡:莫妮卡又把馅饼放冰箱里了。(叹气)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跟那女人交流。
米歇尔:他们挺不错的,是吧?
维朗妮卡:(漫不经心)你非得告诉别人我是作家吗?
米歇尔:你就是作家啊,你出过书。
(米歇尔带着蛋糕回到客厅。)
米歇尔:想做好酥皮水果馅饼可不简单。
阿 伦:你销售什么?
米歇尔:家用五金。 锁具、门把手、熨斗、家居用品、锅碗勺盆……
阿 伦:生意不错,对吗?
米歇尔: 嗯,你知道,这行当说不上生意兴隆,我们开张时就已经很难做了。 但如果我每天出去推销产品的话,生意还过得去。 至少不像服装业,要看季节。 不过每逢圣诞热销,我们总能销售大量炖锅。
阿 伦: 那肯定是……
安妮特:看到那仓鼠瘫坐在那儿,你干吗不把它带回来?
米歇尔:因为我没法用手去拿它。
安妮特:可你把它放到了人行道上。
米歇尔:用笼子拎出去再把它放掉的。 我从不碰这些老鼠。
(维朗妮卡端一托盘上。 盘中有饮品和蛋糕。 )
维朗妮卡:要糖吗?
阿 伦:不,谢谢。 蛋糕里是什么水果?
维朗妮卡:苹果和梨。
安妮特:苹果和梨?
维朗妮卡:是啊,这个是我自己的小配方。 (把水果蛋糕切成了几份)糟糕,蛋糕太冷了些。
安妮特:苹果和梨,从没吃过。
维朗妮卡:苹果和梨,传统配方,不过有个诀窍。
安妮特:是吗?
维朗妮卡:梨要比苹果切得厚一点儿,因为梨比苹果熟得快。
安妮特:噢,那倒是的。
米歇尔:但她不会告诉你们她的秘密。
维朗妮卡:让他们先尝尝。
阿 伦:很好,非常好。
安妮特: 美味。
维朗妮卡: ……我放了点儿姜饼末
安妮特:真棒!
维朗妮卡:庇卡底人的水果蛋糕就是这样的。说实话,我跟他母亲学的。
阿 伦:姜饼,真好吃 …… 嗯,至少我们学到了一道点心新配方。
维朗妮卡:那我宁愿能保住我儿子的两颗门牙。
阿 伦:当然,我正是这意思。
安妮特:奇怪的表达方式。
阿 伦: 一点儿也不奇怪,我……
(阿伦的手机响了。)
音效2
阿 伦:(看着手机显示屏)我得接一下。 (接电话)… … 是,莫利斯 …… 不,不,别要求回答的权利,你会加剧争议……你投保了吗? ……嗯,嗯……哪些症状,什么失调? 隔代遗传? ……正常剂量呢? 这事你知道多久了? ……在此期间你从没撤回? …… 销售额是多少? ……哦,好。 我明白……好的。(挂了电话,立刻拨打另一号码,同时吃着蛋糕)
安妮特: 阿伦,你不要总是接电话。我们在等你。
阿 伦:好,好,我就过来 ……(对着手机)塞尔日? ……他们两年前就知道这风险了……一个内部报告,但并未正式确认任何副作用 ……没有,没有预防措施,他们没有投保,年报里也一字未提……驾车机能障碍、 平衡失控,一句话,像是酩酊大醉 …… (与电话对方一起大笑)……销售额,1 亿 5 千万美元 …… 全面否认 …… 白痴才要求回复权。 我们当然不要回复权—反之,如果消息传开,我们可以举行新闻发布会,就说这是由于两周后听证会而引起了谣言流传 …… 他会给我回电……好。 (挂断电话)我确实还没吃午饭。
米歇尔:你们吃,随意吃。
阿 伦:谢谢。 我太不客气了。 我们在说什么?
维朗妮卡:最好安排孩子们见一次面。
阿 伦:哦,是啊,好啊。 那这水果蛋糕,你母亲的配方?
米歇尔:配方是我妈的,不过这蛋糕是朗妮做的。
维朗妮卡:你妈不把梨和苹果拌在一起。
米歇尔:是的。
维朗妮卡:妈真可怜,要动手术了。
安妮特:真的? 什么手术?
维朗妮卡:膝盖手术。
米歇尔:医生会在她膝盖内植入一片可转动的金属聚乙烯托肢,她不知道将来她火化时这托肢会怎样。
维朗妮卡:别说得那么恐怖。
米歇尔:她拒绝与我父亲合葬。 她希望火化后骨灰与她母亲葬一处,她母亲孤身一 人葬在南方。 这样,两个骨灰盒面朝大海,聊天度日。 (微笑四顾)
(停顿)(两人再次准备要离开)
安妮特:感激你们的盛情款待,也感激你们对这事不予激化的冷静处理。
维朗妮卡:坦白地说,至少我们应该这样。
米歇尔:是啊!
安妮特:不一定的。 为了孩子们的事,多少父母会变得幼稚冲动? 如果是布鲁诺打碎了费迪南的两颗门牙,我担心我和阿伦可能会比较激烈。 我没法担保我们能做到你们这样宽宏大量。
米歇尔:你们当然会跟我们一样!
阿 伦:她说得对,我们没法担保。
米歇尔:你们会的。 因为我们都十分清楚这种事情很可能也会落在自己身上。
(停顿。)
维朗妮卡:那费迪南怎么说的? 他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安妮特:他没怎么说,我想他多少感到惊恐。
维朗妮卡:他意识到他把他同学毁容了吗?
阿 伦:不。 没有,他没意识到这一点。
安妮特:你干吗这么说? 费迪南对这非常清楚。
阿 伦:他明白他行为野蛮,但他不明白他把他同学毁容了。
维朗妮卡:你不喜欢这个词,但不幸的是这个词十分准确。
阿 伦:我儿子没造成你儿子毁容。
维朗妮卡:你儿子造成了我儿子毁容。 5 点钟你们过来, 看看我儿子的嘴唇和门牙。
米歇尔:短期毁容。
阿 伦:嘴肿会消退的,至于他的牙齿,带他去看最好的牙医,我会帮忙的……
米歇尔:我们有医疗保险。 我们希望的是孩子们能重归于好,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情。
安妮特:我们来安排他们俩见面。
米歇尔:好,就这样。
维朗妮卡:我们要在场吗?
阿 伦:他们不需要在场指导,让他们面对面自己解决吧。
安妮特:面对面? 阿伦,别开玩笑。 你是说,我们不必在场,我们不在场更好,对吗?
维朗妮卡:关键不在我们是否应该在场,关键是他们是否愿意交谈,愿意解释。
米歇尔:布鲁诺愿意。
维朗妮卡:费迪南呢?
安妮特:没必要征求他的意见。
维朗妮卡:但他得愿意。
安妮特:费迪南的行为太野蛮,我们不会顾及他的情绪。
维朗妮卡:如果费迪南是受惩罚而被迫与布鲁诺交谈的话, 我觉得见面不会成功。
阿 伦:瓦隆太太,我们儿子蛮横无理,指望他自愿认错悔过是不现实的。 是的。对不起,我得回事务所去了。 安妮特,你留下, 回头告诉我你们的决定,反正,我在这里也没用。 女士们总认为需要一个男人,需要一位父亲,好像她们无足轻重似的。 男人累赘啊,既笨拙又不得体 ……噢,你看那列长长的轻轨客车,太棒了!
安妮特:我真觉得尴尬,可我也不能再多待了…… 我丈夫是个从来就没推过婴儿车的父亲!
维朗妮卡:可惜之极。 带孩子散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那种时光如此短暂。 米歇尔,你一直喜欢照管孩子,对吗? 你喜欢推婴儿车。
米歇尔:是的,我喜欢。
维朗妮卡:那我们怎么决定呢?
安妮特:你们可以在 7 点半左右带布鲁诺到我们家来吗?
维朗妮卡:7 点半? ……你觉得怎样,米歇尔?
米歇尔: 嗯……我觉得……
安妮特:请说。
米歇尔:我觉得应该让费迪南来我们这儿。
维朗妮卡:是的,我也这么想。
米歇尔:我觉得不该让受伤者跑来跑去。
维朗妮卡:没错。
阿 伦:不过,7 点半我没法回来。
安妮特:既然你帮不了忙, 我们就不需要你了。
维朗妮卡:当然,如果他父亲在会更好些。
(阿伦的手机响了。) 音效2
阿 伦:我可以过来,但今晚不行。 (接电话)喂? ……实施报告中还未提及这事。风险还未正式确立。 还没有证据……(挂断电话)
维朗妮卡:那明天呢?
阿 伦:明天我在海牙。
维朗妮卡:你在海牙工作?
阿 伦:我有个国际刑庭的案子。
安妮特:关键是孩子们能相互交谈。 我会在 7点半带费迪南到你们家来,我们可以让他们自己相互解释。 不行吗? 你们似乎不太赞成?
维朗妮卡:如果不让费迪南意识到他的责任,那他们只会像两只发怒的小狗相互瞪眼,那就糟了。
阿 伦:瓦隆太太,你是什么意思? “让费迪南意识到他的责任”,是什么意思?
维朗妮卡:我确信你们儿子并不蛮横无理。
安妮特:费迪南当然不会蛮横无理。
阿 伦:不,他就是。
安妮特:阿伦,这太荒谬,你为什么老说这话?
阿 伦:他就是蛮横无理。
米歇尔:那他怎么解释他的行为?
安妮特:他不想说。
维朗妮卡:但他应该说。
阿 伦:瓦隆女士,他应该做许多事情。 他应该过来,他应该解释,他应该悔过。 无疑,你们具备做父母的技巧,这让我们羞愧, 我们希望改进我们自身,但眼下,请你宽容我们。
米歇尔:好了,好了! 这就愚蠢了。 干吗弄成这样!
维朗妮卡: 我只是为他好,我只是为费迪南着想。
阿 伦:我理解。
安妮特:那我们再坐几分钟吧。
米歇尔:再来杯咖啡?
阿 伦:好的,来杯咖啡。
安妮特:那我也来一杯。 谢谢。
米歇尔:好, 朗妮,我去拿。
(众人又返回到屋内)
安妮特:(小心地翻看着部分堆在咖啡桌上的画册)我看得出你热爱绘画艺术。
维朗妮卡:绘画,摄影,这多少是我工作的一个部分。
安妮特: 我喜欢培根。
维朗妮卡:呵,是啊,培根。
安妮特:(翻着书)……残酷,庄严。
维朗妮卡:混乱,平衡。
安妮特:是啊……
维朗妮卡:费迪南喜欢艺术吗?
安妮特:不太喜欢……你们孩子呢?
维朗妮卡:我们尽力让他们喜欢。 我们尽力弥补学校教育系统的缺陷。
安妮特:是啊……
维朗妮卡:我们让他们阅读,带他们去音乐会和博物馆。 我们十分重视对他们文化艺术的熏陶。
安妮特:你说得对……
(米歇尔端咖啡上。)
米歇尔:水果蛋糕,是蛋糕呢还是馅饼? 严肃的问题。 刚刚我在厨房一直在琢磨,比如,淋色饼糕,是馅饼吗? 来,吃吧,别剩下这一点儿了。
维朗妮卡:水果蛋糕是蛋糕。 面团不用揉,直接拌入水果。
阿 伦:你真是精通厨艺。
维朗妮卡:我喜欢厨艺。 要掌握厨艺你就得热爱厨艺。 我认为,只有传统的馅饼,才可称之为馅饼。
米歇尔:你们呢? 就一个孩子吗?
阿 伦:我以前的婚姻有个儿子。
米歇尔:我一直在想,他俩为何吵起来,也许并不那么重要,可布鲁诺就是一声不吭。
安妮特:布鲁诺拒绝费迪南加入他的团伙。
维朗妮卡:布鲁诺有个团伙?
阿 伦:他还管费迪南叫“草皮”。
维朗妮卡:你知道布鲁诺有个团伙吗?
米歇尔:不知道。 那好啊!
维朗妮卡:为什么好啊?
米歇尔: 因为我曾经也有过我自己的团伙。
阿 伦:我也是。
维朗妮卡: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