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欣赏 之 别长安13

第三篇　言愁　夜半钟声到客船

秦淮河上的遗韵

泊秦淮

唐　杜牧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01

金陵城，也叫建业、建康，曾是六朝古都，属大唐江南道管辖，是南来北往的水路要道。

杜牧对秦淮码头并不陌生，虽然没有在金陵当过官，但考上进士之后，他在南方已经待了近10年。

杜牧年少成名，风流倜傥，然而十几年官场生涯，让他越活越郁闷。政治抱负难以施展固然令人烦恼，生活的压力也颇为现实，但最根本的郁闷在于，他逐渐认识到了这个时代的悲哀，却无法逃离。

02

秦淮河边的非议

小春是一名歌女，她的工作是唱曲，每晚奔波于秦淮河边的各家酒馆，忙的时候一晚要跑好几家。从事这一行难免惹人非议，小春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可最近因为一首诗，她和姐妹们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文人墨客为青楼女子提笔，本来算一件好事。原本默默无闻的歌女，因为某位文人的一首诗词而身价倍增，成为远近闻名的人物，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可最近这首诗让秦淮河饱受争议，它的作者说：《玉树后庭花》这种曲子是亡国之音，难道这些歌女不知道吗？是诅咒我大唐要完了吗？

歌词是诗人写的，曲调是乐人编的，曲目是客人点的，被口诛笔伐的却是她们这些女子，小春觉得很委屈，甚至为此掉过几滴眼泪。

03

写诗批判这些歌女的人就是杜牧，字牧之，唐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

杜牧没有想到，这首听了无数遍的曲子，会让他生出新的感怀。虽然没有在金陵当过官，但作为京官到地方，再从地方回京，往来的次数不少，走水路往返，金陵是必经之地，秦淮河码头对他来说不算陌生。

有码头就有船只，有船只就有人，有人就有生意，秦淮河渐渐热闹了起来。不知道是哪家店首先想到用歌女来招揽生意，这招出奇地好使，于是所有店家纷纷效仿，请来的歌女美艳妖娆、歌声动人。

许多年轻的官员在第一次来秦淮河时，见到这样的场面，可能会有些放不开。但对杜牧来说，这不是问题，因为他曾经在扬州当过几年官。

04

扬州是南方少有的可以比肩长安的大都市，因远离天子，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自在。在这里只要肯花钱，就可以享受绝佳的体验。

杜牧年轻时曾经流连于扬州的欢场，他离开的时候，不少姑娘流泪挽留，最终他还是走了。许多年以后，江湖上还流传着关于杜牧的传说。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杜司勋的用意怎么可能是针对你们这些姑娘，不过是感叹时局罢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书生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