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   相   ——

编美后:十瓣月亮

——  大唐糙汉营出品  ——

特别鸣谢:不管三七贰十一、豆包i

初设张旭男，杨柳女，也可以不限性别。

 水滴

杨柳:毕业后考研没上岸，在爸妈的催促下，我赌气找了份工作，据说工作轻松，工资还不错，而且责任和风险没那么大。

 倒茶

院长音效:刚才参观了病区，害怕吗？——RS

杨柳:（深呼吸）不害怕。

院长音效:现在病人们正在放风，你可以先转转，明天王主任带你熟悉工作方面的事情。——RS

杨柳:好，那就麻烦院长和主任了。

  关铁门声

杨柳：（内心）我看着眼前的这些病人，空气中夹杂着汗臭，甚至是大小便的味道。有的自顾自的发笑，有的自言自语，有的三两成群在说些什么，也有的在跳绳、在打羽毛球、打篮球……（突然愣住）等等，刚才那个投篮的人是……

 闪回

张旭:（回忆）你好，我叫张旭，你的新同桌。

（现实）

杨柳:（喊 ）张旭！？

张旭：杨柳？

（跑过来）

杨柳：（疑惑）你怎么在这？

张旭：同入（紧张）你怎么在这？

杨柳：我是过来应聘医生的，明天就上班了。

张旭：（愣）你成为一名医生啦，恭喜啊！

杨柳：你……

张旭:（慌忙）时间到了，我得上楼了。

杨柳：好。

杨柳:（内心）在这里看到张旭，我心里大为震惊，我不敢相信，五年前像个小太阳一样的人现在会在精神病院里。 

 关铁门

 打架声

护士音效：刘医生，他们又打起来了！——哎鸭

 跑步声 

刘医生音效:你又跟别人打架！——芝士

张旭：（不服气）是他嘴巴不干净，也是他先动手的！他先打我的！

刘医生音效:你没惹事别人怎么会打你？那么多人不打就打你？——芝士

张旭：我……（气笑）

刘医生音效:黄东升那个耳朵我去缝合一下，小杨,你给他伤口清创包扎。——芝士

杨柳：好的！跟我来吧

张旭：（委屈，情绪越来越激动）明明就不是我的错，每个人都说我！是他先动手打我的！

杨柳：（叹气）那你也不能咬人家耳朵啊，都咬下来半只了。

张旭：我本来没想真的跟他打的，他那么大个子，我知道我打不过他。

杨柳：那怎么又打起来了？

张旭：（满不在乎）想打就打了呗。

杨柳：你之前打过很多次架吗？

张旭：……也不是很多次。

杨柳：你进来多久了。

张旭：这家医院进来三个月了。本来说，过半个月我就能回家了，但是刚才我听到刘医生打电话给我爸了，她居然告状！我肯定又不能回去了。

杨柳：好了，给你消毒。

张旭：好……嘶！

杨柳：你别躲啊。

张旭:（加点疼的倒抽气声）

杨柳：不行，你这伤口太深了，我叫刘医生过来给你缝针。

张旭：问题不大，没事。

杨柳：都五六厘米长的开放性伤口了还没事？脑子到时候出毛病了怎么……（突然顿住）。

张旭：（沉声）嗯，我本来脑子就有病，不然也不会来这里。

杨柳：不好意思。

张旭：（笑了笑，轻松的语气）好啦，你去叫她吧。

 走路

 坐下

 敲击键盘声

 鼠标声

（打开张旭的病历）

杨柳:“张旭，男，24岁，情绪低落与高涨交替5年，加重一月。”五年前……是高三那一年。

 鼠标点击声

杨柳：“患者2016年因高三学业压力大与父母吵架，吵架后出现四肢麻木，持续性头痛，不想去学校，夜间不睡，白日疲乏……”

 闪回

（混响）（五年前）

张旭：（打哈欠）我睡会啊，待会老师来了叫我。

杨柳：（小声）等会，这题的方程怎么解啊？

张旭：（困）你问别人吧。

 鼠标声

杨柳：“自觉悲观，有自杀念头，曾割腕一次，被家属及时发现送往市人民医院急诊。未予以重视，未行治疗，五月份症状自行缓解。”

闪回

（混响）

杨柳：张旭，都这么热了，你怎么还穿长袖衣啊？

张旭：这叫做春捂秋冻。

杨柳：（笑）这都夏天了，你还春捂呢？

 鼠标声

杨柳：“高考前一个月，患者情绪高涨，自觉能力强，精力充沛，常通宵学习，白天也不睡觉，持续一周后症状消失，出现厌学头痛，诊断为“血管紧张性头痛”。高考前一周，患者与父亲争吵后再次割腕，被送往市人民医院，入精神科住院治疗，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症”。”

杨柳：（喃喃）所以，这就是你当初没参加高考的原因。

 脚步声走近

胡医生音效：小杨在看病历啊。—— 瑞思拜

杨柳：我想了解了解患者的病情。

胡医生音效:你之前没有系统性的学过精神科，有空你可以多看看教材。—— 瑞思拜

杨柳：好的，胡老师。

胡医生音效：走吧，下楼放风了。—— 瑞思拜

杨柳：老师，我今天能去男/女病区吗？（张旭是什么性别就说去哪个病区）

 闪回

 关大门

（张旭从后面过来准备拍杨柳的肩膀，刚抬起手，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张旭：杨柳！

杨柳：（回头）啊？张旭，伤好啦？

张旭:昨天拆了线了。

杨柳:下次可别那么冲动啦。

张旭:嗯，有空说说话吗？在这没什么人陪我聊天……

杨柳:好啊。

张旭:（挠挠头）你觉得学医辛苦吗？

杨柳：（想了想）还是挺辛苦的吧。

张旭：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想到来这里上班了。

杨柳：（叹气）我觉得我做不好一名医生。

张旭：怎么说？

杨柳：当初这个专业不是我自己选的，是我爸选的，他说当医生体面，没那么辛苦，工资还高。

张旭：你喜欢这个专业吗？

杨柳：不重要。

张旭：（侧头看着她）

杨柳:他们说“我都是为了你好”，我就没有办法了。很窒息……可是我又能感觉到，他们是爱我的，就像冬天里湿透了的衣服，穿着冷，脱下来也冷。我也想有自己的想法，可每一次自己的想法冒出来，都觉得好有负罪感。（苦笑）很奇怪，可能是我矫情吧。明明我吃得饱穿得暖，我爸妈也没苛待我，却还是觉得得到的爱很少。

张旭：会后悔吗？

杨柳：……会，当我看见那些由内而外开朗的人时，我也很羡慕。我试着和他们和解和自己和解，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沟通，他们……唉，不说了。对了你父母呢？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张旭:（沉默半晌）也不重要。

杨柳:（侧头看着他）

杨柳:我一直在想我学医的意义是什么。

张旭:想到了吗？

杨柳:还没有，只是觉得想让父母满意，而且学医这么多年，不做医生我还能做什么呢。

张旭:你才二十岁出头，想做什么都来得及。

杨柳:我有点害怕。

张旭：你怕什么？

杨柳：大二的寒假，我爷爷心梗去世了，当时我就在旁边，可是我发现我什么也做不了，课本上学的理论知识，我完全运用不起来。

张旭：你不要这么想，这不是你的错，你是医学生，又不是医生。

杨柳：（焦虑迷茫）学医这么多年，我没有具备一个医生该有的职业技能和责任感。毕业了，我感觉什么都不会。而且我怕负责任，我怕我治不好病人，我怕他们会在我手里病情加重……

张旭：（打断她）怎么会呢？你看，我头上是你包扎的，专业能力可以的！而且，你性格那么好，那么善良，怎么会做不好一名医生呢？你还年轻，你不应该在这种地方。

杨柳:是吗？

张旭:是！

杨柳:（噗嗤一声笑出声）

张旭:你笑什么？

杨柳:觉得突然有点……不可思议，居然是病人来开解医生。

张旭:（笑）那是我有天赋！我当年可是想报考上海交大临床专业的！

杨柳：那你呢？你也年轻，难道你就应该在这种地方吗？

张旭:我马上就能出院了。

杨柳:我不是指这里的永安精神病院，张旭，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张旭：（沉默一会）其实，那天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在想……不停地想，如果我没有发病，如果我参加了高考，现在应该就像你这个样子吧。

杨柳：你可以复读呀。

张旭：我很久没学习了，我不知道我……五年前的记忆太遥远了，我感觉现在的我是五年前张旭的遗物。

杨柳：你要相信自己，我们慢慢来嘛。

张旭:……

杨柳:你可是学霸诶！

张旭:我……

杨柳:还想考上海交大吗？

张旭:我……

杨柳:嗯？

张旭：（鼓足勇气）平时在病房太无聊了，能向你借本书看看吗？

杨柳：当然可以！不过我只带了专业书。

张旭：就看专业书！

杨柳：（轻笑）好，先看解剖和生理吧，是基础课，以后也用得到的。

张旭：谢谢！

杨柳:不客气。

 开门

 关门

杨柳:（内心）他又打架了，高中时期的小太阳，仿佛已经坠入了深海。（下面一大段都可以跟张旭互动）

张旭：（轻躁狂状态声音由小到大）凭什么我不能打他，凭什么又要锁我！有本事别关我，我要打他，我还要打死他！

杨柳：（生气）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

张旭：凭什么不打！他撕我书！！

杨柳：撕个书而已，你就打人吗？

张旭：（打断她，躁狂状态）撕个书而已？？为什么怪我？为什么都没人听我说话？我没错！是他撕了我的书！他撕了好几次了！他就为了抽烟撕我的书！为什么是我错了？！

张旭:（突然情绪低落）他撕我的书，我说了好几次，他都不听，今天又撕书，我实在是没忍住……（哽咽）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的书。

杨柳：（内心）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几本毕业后可有可无的书，可对他来说，这好像不仅仅是书。

张旭:（平稳下来）吓到你了吧？

杨柳：没有，给你处理伤口吧。

张旭：嗯。

（消毒包扎伤口）

杨柳：你还是控制一下吧，每次挨打的都是你。

张旭：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

杨柳：你这一打，出院日期又要拖后了。

张旭：无所谓。

（安静几秒）

张旭：（轻声）下次我不打了。

 闪回 2:17

杨柳：凭这张单子去药房拿药，出院病历带好。

张旭:还有点舍不得，很久没有人听我说话了。

杨柳:我们还可以微信联系啊。

张旭：对啊，（笑）谢谢你借我的书，我打算弥补五年前的遗憾。

杨柳：好啊，对了，记得按时吃药。

张旭：放心吧，我走啦。

杨柳：（内心）张旭的爸爸开车来接他了，我突然想起来，躁郁症大多数原因是因为家庭因素，他第一次发病也是因为跟家人争吵，我突然想去再说点什么，但是车开走了，在蜿蜒的山路中，逐渐化为一个黑点。

 闪回

 微信电话声 两声

（杨柳电话音）

张旭：杨柳，我到家了。

杨柳：好。

张旭：那种地方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多待。

杨柳：知道啦，我下周就离职了。

张旭：跟你爸妈把话说开了？

杨柳：嗯！

张旭：我刚才在车上做了个梦，梦到高考结束，成绩出来了。

杨柳：那你成绩肯定很好！

张旭：我查不到成绩……他们说，因为我没参加高考。

杨柳：呸呸呸，你梦到的是五年前吧，这次你肯定会有一个好成绩的，毕竟你可是学霸呀！

张旭：好，借你吉言。

 闪回

 微信电话声 两声

（杨柳电话音）

张旭：杨柳，今天规培考试怎么样？

杨柳：结果要下周才出来呢，不过我感觉发挥的不错。

张旭：你的实力肯定可以的，下个月就要入学了，我现在在自学。

杨柳：挺好啊，有按时吃药吗？

张旭：嗯……杨柳，（迷茫）是不是人只要得了病，就会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

杨柳：……（犹豫）不会。

张旭：你早点休息吧。

杨柳：要不我陪你再聊一会……

张旭:不用了，我困了，晚安。

 闪回

 微信电话声 两声

（杨柳电话音）

张旭：我在准备入学了，你呢？

杨柳：（打哈欠）今天值班，在写病历呢。

张旭：加油！对啦，最近我觉得我学习效率特别高，每晚睡三个小时就够了！精神特别好！而且解题速度特别快，我觉得我肯定是能考上的！对啦，我今天查了……（被打断）

杨柳：（打断）诶先不说了，来病人了，我挂了。

张旭：（失落）好吧。 

闪回

 微信电话声 三声

（杨柳电话音）

张旭：杨柳，有空吗？

杨柳：刚下夜班，怎么啦？

张旭：想聊聊天。

杨柳：你说。

张旭：哥哥天生就应该让着弟弟吗？

杨柳：（打哈欠）不是啊。

张旭：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

杨柳：谁啊？

张旭：我不知道该怎么沟通。一边给我选择的权利，又剥夺我选择的结果。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不管我的选择是什么，得到的都是否定和拒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柳：你的人生只能由自己做主，谁说了都不算。

张旭：（苦笑）是吗？

杨柳：是！

张旭:我每次和他倾诉烦恼反而会让烦恼加倍，和他分享快乐就会让快乐消失。我讨厌他的封建思想却又忍不住心疼他，我不知道责怪谁，又狠不下心来做个逆子……

杨柳：（打哈欠）

张旭：你累了吧，早点休息，不打扰了。

杨柳：好，下次聊。

张旭:（混响）其实我还想说，我觉得脑子好像生锈了……记忆力越来越差，我什么都记不住。肯定是最近复习压力太大了，对，肯定是这样！

 闪回（8:03）

张旭：（烦躁快速  混响）我最近听到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话，特别吵，每次都说一些我的心里话，（笃定、焦虑）我怀疑有人在我脑子里装了监控器！我让他别说了！烦不烦！（轻松）他就消停会了。

 两声 微信电话声后入

张旭：（焦虑状态）杨柳……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张旭：接电话……

张旭：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幻听：她不想接你电话，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天天听你说话烦透了吧。——空调卖鱼郎

张旭：（突然躁狂）cnm闭嘴！（喃喃）接电话……接电话……

  微信电话声停入

（杨柳电话音）

杨柳：（着急）喂，张旭，打这么多电话有什么事吗？

张旭：（平复情绪）……没事

杨柳：（抱怨）没事打这么多通电话？

张旭：你听到电话铃声了吗?

杨柳：哦，当时在手术室呢，开的震动模式，身上穿着无菌衣，没法接电话，手机一直震一直震，我还以为是谁呢，挺烦的。

张旭：嗯。

杨柳：没什么事那我挂了，我还得去补病历。

张旭：（内心）原来她也觉得我烦了，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啊，我没有人可以倾诉了……我还以为她会与众不同哈哈哈哈，为什么不能一辈子对我好……为什么……

幻听：（9：:59）嘿！当然是因为你有病啦！你自己还不知道吗？没病怎么会去住院呢？——空调卖鱼郎

张旭：（快速）我已经出院了，我的病已经好了！你给我闭嘴！！我……我有好好吃药，我还想带弟弟去游乐场玩呢，我记得弟弟小时候，最喜欢让我带他去游乐场了。可他说，我有病，会传染给他。才十岁的小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呢？肯定是她告诉弟弟的！贱女人抢走了爸爸不够，还要抢走弟弟！

幻听:（10：:38）她那个贱女人就该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哈——空调卖鱼郎

张旭：（压上面幻听音效入）（使劲掏耳朵）你tm给我闭嘴！你到底是谁？再说话我打死你！闭嘴！从我脑子里出去！出去！！不要再监视我了！滚啊！！我没病，我没病！我有好好吃药……我没病……我没病……

 持续雷雨声入

张旭：（内心）（麻木）我不能读高三了，他说没有学校愿意收我。呵，明明就是他不想让我去读书啊，（又哭又笑）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在他们眼里……在他眼里我就是个脑子有病的废物！我是她生的，所以我天生就该欠她的。我必须要成为他希望我成为的人，必须做他希望我做的事。我就是个工具，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同样是他的孩子，为什么弟弟能这么快乐的长大？我就像是阴沟里的一条臭虫，见不得阳光，我就是他们的累赘！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扔掉我……

 微信消息声（1:15）

杨柳：（混响）我刚才路过母校啦，你是在母校复读吗？

张旭：嗯……在上课。

杨柳:（混响）今天有没有好好吃药啊。

张旭:呵，好好吃药……我要交手机了，以后不能聊天了。

杨柳：（混响）那你照顾好自己。

 打开煤气

 药瓶子拧开声

 倒出药

张旭：（把所有药一次性都吃下）

张旭：（混响）……再见

 心电图成一条直线

 转场

闺蜜音效：小柳，国庆同学聚会你去不去啊，大家六七年没见了呢。——回T退订

杨柳：去吧，我都快忘了你们的样子了，正好聚聚。

闺蜜音效：好，那我统计一下人数啊。大家伙毕业后各奔东西，好多人都回不来武汉呢。——回T退订

杨柳：对了，你还记得我们班的张旭吗？他也在武汉。

闺蜜音效：你们还有联系啊？——回T退订

杨柳：之前因为工作原因，就联系了一段时间。

闺蜜音效：那你问问他呗。——回T退订

杨柳：他现在应该考上大学了吧，我打电话问问。

 微信电话声 三声

杨柳：喂，张旭，你最近……

张旭爸爸音效：你……是谁？——秃秃

杨柳：您好，我是张旭的同学，请问张旭在家吗？

张旭爸爸音效：他一年前就死了，趁我们不注意，把所有药都吃了。——秃秃

杨柳：（自行发挥，可以压下面人声音效和张旭的词）……

 咚

杨柳音效：好好吃药……按时吃药。——空喉

 时针转动声

 闪回（3:48）

（混响）

张旭：（心如死灰）我要交手机了，以后不能聊天了。

张旭：（焦虑）你听到电话铃声了吗?

张旭：（迷茫）是不是只要得了病，就会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

张旭：（希望）我打算复读，弥补五年前的遗憾。

张旭：（开朗）你好，我叫张旭，你的新同桌。

 秒针停（4:25）

 下雨声入

杨柳：（内心）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过他，我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他明明那么多次向我求救，我却没有察觉到。我一遍又一遍的让他按时吃药，只是我最廉价最敷衍的……回访而已。

 咚！就入（4:57）

张旭:（混响，压人声音效）在大家眼里，我品学兼优，是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我妈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都是为了你”。我是她生下来的，我天生就该欠她的。我爸也说，过程不重要，他只关心结果。我像是出生在一片名为爱的沼泽地，我挣扎了很久很久也没有逃出去。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手臂上都是刀片划过的痕迹，我从“别人家的孩子”变成了“那个疯子”。身边所有人对我弃之敝履，对我避而远之！那几年，不停的住院、出院，再住院、再出院，像是行尸走肉。我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我不清楚我在追寻什么，也许，一生都在挣脱枷锁。直到我遇到了高三的同桌，杨柳。

（ 快看下面你要入的词）

（ 心电监护滴滴声 6：29）

 心电监护滴滴声入 （6:29）

（被送往医院抢救时）

杨柳：（混响）我是来应聘医生的。

张旭：（混响）如果我当年参加了高考……

杨柳：（混响）要好好吃药，好好吃饭。

张旭：（混响）我看着她，像是看到了久违的光。

杨柳：（混响）你一定会考上的，未来可期！

张旭：（混响）我想抓住这束光，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一定只能在这种鬼地方活下去，我想好好活下去。是啊，未来可期！

 吃药 （7:05）

张旭音效：再见。——焚昼

 心电监护停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