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角色
陈晓月
女,0岁
饭店老板,17岁/29岁。
言秋朗
男,0岁
前工厂车间主任,现已离任返乡,17岁/29岁。
《去月亮》
内有两条时间线作交叉叙事,分别是:
过往1990年(17岁时)
当下2002年(29岁时)
但声线不必做太多区分
BGM有部分留白处理,毋需惊慌
陈晓月:饭店老板,17岁/29岁。
言秋朗:前工厂车间主任,现已离任返乡,17岁/29岁。
BGM1
1.
(2002年,热闹的小食馆内)
娟儿:月姐!炒面两份!
陈晓月:(应一声)
(电话铃声响起)
顾客:哎老板,你们家那个……(被打断)
陈晓月:(一边关小火,抽出一只手摸手机,没抬头道)菜单在墙上,咱家什么都有!(接通电话,听不清)哎喂?……喂?
顾客:额……来碗儿那个,那个西红柿鸡蛋打卤面。
陈晓月:行,没位置您得等会儿。(朝电话)喂?我这儿正上人呢听不清,你等我一下!(往外喊)娟儿!帮我看下锅。
娟儿:哎好嘞。
陈晓月:(在围裙上擦了几下手,往外走)喂,哦!张姨啊!什么事儿啊?房子要装修?好事啊!哦……哦,全拆了?(扯出个笑)恭喜恭喜啊……行,那我这几天把东西挪挪,腾出个道儿来……
顾客2:……月儿,钱我给你放桌子上了嗷!
陈晓月:哎,常来啊。(转过身收拾桌子,发现桌子上有封被拆开的信)你东西落下了哥!哎!(嘀咕)……这人走的也太快了。(查看信封,神色逐渐疑惑)收件人…木?
(挂在门框上的风铃声响起,有顾客3进)
陈晓月:(随手把信揣起来)叔你来啦,先坐啊先坐。
2.
(2002年,离婚后的最后一面,厂长女儿坐在沙发上剥着橘子,言秋朗在一旁收拾行李,窗外传来练琴声)
厂长女儿:你什么时候走。
言秋朗:小年之前吧。
厂长女儿:挺赶的。
言秋朗:是有点赶。(走到她面前蹲下)这个是干洗店的收据,后天就可以取了。
厂长女儿:取什么……
言秋朗:你的羊绒大衣,取的时候记得带着,不然人家是不认的。
厂长女儿:哦。
言秋朗:(一个一个列在桌子上)发票,家门钥匙,还有婚后咱俩的存折,算是一起存的吧,都在这儿了。
厂长女儿:我知道了。(拎包起身)
言秋朗:(叹了口气)
厂长女儿:(走到门前,手在门把上却没有动作)谢谢你,言秋朗。
言秋朗:(继续收拾行李,旧物里一台便携老式录音机,擦擦灰,看了看,尝试性地按下播放键)
(一些断断续续的音频从录音机里传来)
-木:这是什么玩意儿。
-中学日常
-任课老师:哎哎哎,你拿什么东西拿出来。
-木:说点什么,言秋朗昨儿小测不给爷抄,他就是一孙子!谁孙子?我孙子!
陈晓月:(留声机)喏,你听。
言秋朗:(留声机)月亮呢?
陈晓月:(留声机)不就在这里吗。
-风吹风铃。
3.
(1990年,春二三月,雪微融,还落在枝头,木卖力地摇着树,冬樱与雪纷纷而下)
陈晓月:木!别摇了!快过来听听!
言秋朗:(调试录音机)这不一定能……
(听了一会儿)
木:嘶…嗯?
陈晓月:(问木)能听出来这是个樱桃树吗。
木:呼呼的,这谁能……
陈晓月:(自我说服地)那肯定能听出来有花儿开吧…
言秋朗:(摇头)听着像落花送残春。
陈晓月:(打了言秋朗一下)别绉词儿。
言秋朗:……感觉这树秃了吧唧的。
木:你还能听出来这是树!
陈晓月:行!我看是得来点上劲儿的!木,过来继续。(扯走木)
言秋朗:(欲劝阻,无果)
陈晓月:来,我数到三,你就给我踹!
木:我,我不敢,你爹不得给我一大耳刮子啊。
言秋朗:来年不结樱桃了怎么办。
陈晓月:我爸种的这破樱桃酸的要命,年年都能吃着,又不是啥稀罕玩意!(转头向木)瞅你那怂样,那你帮我数着,行了吧。快点儿的!
木:哎呀行,行……一二三,嘿!一二三,嘿!一二三,嘿!
陈晓月:(配合干音踹树*3,一下子倒在雪上)累死我了!木!你帮我继续!
木:哥也整不动了啊!
陈晓月:(泄气地)木你真没用!根本就录不出来嘛!
言秋朗:(把一串风铃小心地缠在枝头)
陈晓月:言秋朗你干嘛呢。
言秋朗:总也有办法吧。
陈晓月:什么办法?除非你教它说话。
言秋朗:(含笑)你能教得懂树啊?
陈晓月:那谁能教得懂。
言秋朗:(抬头望着樱)如果有风呢?
陈晓月:什么啊……
言秋朗:(望着)
陈晓月:神神叨叨的。
言秋朗:(没理会)
陈晓月:……喂,不是我说那花儿真能说话啊?
言秋朗:说不好。
陈晓月:那,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言秋朗:等等看吧。
(片刻,风吹来,风铃叮铃作响)
陈晓月:(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言秋朗,极小声且兴奋)这就是樱桃花的声音嘛?
言秋朗:(对陈晓月笑着点了点头)
陈晓月:(笑了)哇……
木:(从远处)我靠!真的可以耶!
陈晓月:(捏起雪扔木)木!你给我死远点儿!
木:月儿,不是我说你怎么还打人呢你!
陈晓月父亲:几个小王八羔子干什么玩意呐……
陈晓月:3,2,1,跑!
(从樱桃枝到门框,风铃伴随着敲门声响起,此时是2002年)
厂长夫人:(门外)奇了怪了这不亮灯吗,月儿?月儿?
陈晓月:(惊醒)来了,来了!(开门)
厂长夫人:月儿,还没关门啊。
陈晓月:算账呢,婶儿。
厂长夫人:辛苦啊,干什么都不容易。
陈晓月:(笑笑,端了杯水)婶儿,你这刚从女儿家回来?
厂长夫人:(喝着水)嗯!可不吗!又吵架了!
陈晓月:(试探地)不严重吧?
厂长夫人:没摔东西。
陈晓月:(放下心)哦,那就好。(又提起来)车呢?
厂长夫人:干净儿的,没油漆,没划道儿。
陈晓月:(再放下)那不严重,不严重。
厂长夫人:以后想吵也吵不了了。
陈晓月:(小心翼翼地)和好啦?
厂长夫人:离啦!
陈晓月:啊?离了?
厂长夫人:是呢!这不东西都被清出来了,那丫头嚷嚷着让我都拿走。
陈晓月:离了也好,老吵不是个事儿。
厂长夫人:日子嘛,且过呗……
陈晓月:(往后厨走)吃饭了不,婶儿……
(一罐煮樱桃从包裹里滚出来)
陈晓月:(被吓一跳)怎么了?
厂长夫人:啊,没事,罐头
陈晓月:(上前捡起)罐头?
厂长夫人:嗯,女婿自己熬的。
陈晓月:熬的樱桃啊,咋也没人动过呢。
厂长夫人:你尝尝。
陈晓月:(尝,愣了两秒,酸得龇牙咧嘴地)没加盐!
厂长夫人:(一直咯咯笑)是吗!
陈晓月:(痛苦地点头)嗯嗯嗯,我爸之前老熬,不加盐,酸得要命!(猛灌一口水,往后厨走)行了婶儿,老样子是吧。
厂长夫人:瞅把孩子酸的……一个乐意吃甜,一个天天熬酸水儿,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啊……
(后厨,陈晓月翻出早上的那封信)
陈晓月:(信件台词如下,一字一句地读道)
(一阵风铃响起)
陈晓月:(不知说给谁听)木,你还好吗?(随手把樱桃罐头和信件一同放在了桌边,一小块无油渍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