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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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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誉
男,0岁
无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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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
男,0岁
无性别。
孤山
编 / 后:山雀衔烛
发疯之作 丨 两小时无脑随笔 丨酒后更佳
☞自行准备酒水和杯子☜
未成年人不许饮酒!
试本:慎为 山雀衔烛
【本剧由 慎为 独家冠名】
[ BGM1 ]
(1938年 8月 北方)
(两人都是心事重重的状态,慢慢来。)
敲门
萧山:谁阿?
阿誉:是我。
开门
萧山:阿誉,你怎么来了?
阿誉:你不是要走了吗,我来送送你。
萧山:哦,那...进来吧。
阿誉:好。
进入
阿誉:(环顾一圈)东西都收起来了啊?不打算回了?
萧山:(不自在)这个也说不准。
阿誉:下午几点的火车?
萧山:六点半。
阿誉:还早、还早。
萧山:嗯。
(两人坐下)
阿誉:我拿了一坛酒,刚从土里挖出来,还带着泥呢!想着这么好的酒,自己喝怪没滋味的,就找你来了。陪我喝两盅?
萧山:(稍一犹豫)... 行,那就喝点。
阿誉:(高兴)放心,这酒不醉人,误不了你的事。
萧山:嗯。要不要叫几个菜?
阿誉:不用,我临来的时候买了点糖桂花,咱借个味就行了。
萧山:(好笑)你倒是不讲究。
阿誉:嗐,就凭咱这交情,还整那虚头巴脑的干嘛?(倒酒)来,尝尝这酒,没什么后劲儿。
萧山:(抿了一口)确实不错。
阿誉:是吧!
萧山:入口绵柔,还有点回甘。倒是更适合下雪的夜里喝。
阿誉:对对对!冬天的雪夜,外面寒风呼啸,咱们窝在屋子里喝酒烤火,还时不时的用铁钩子拨弄炉灰底下的红薯。等喝到酒坛子见了底,红薯也就烤好了,那个满屋的香阿——(深吸一口气)
萧山:行啦,别闻了,我这屋里现在除了箱子就是灰,可没什么吃的。
阿誉:怎么就没吃的了?你呀,你得吃我一拳!
萧山:(莫名其妙)这话从何说起啊?
阿誉:从何说起?哼,萧山,你说说,你多久没跟我联系了?
萧山:(不答)
阿誉:三个多月了!你居然三个多月都没联系我!
萧山:我前段时间在生病...
阿誉:说到这个我更生气!你生病的事儿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萧山,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
萧山:说这些做什么,喝酒,喝酒。(给他倒了一杯)
阿誉:你呀,又敷衍我。算了,我知道你也不爱提。(仰头喝尽)
萧山:听说你谋了一份新差事。
阿誉:对,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我把铺子租出去了,以后就在希华女中/当物理老师。
萧山:怎么跑那儿去了?
阿誉:现在时局不好,有份工作已经不错啦。我呢,其实就看重一点,希华的校长在衙门里有关系,从不拖欠教职工的薪水,还给分配宿舍!
萧山:那确实是一份好工作。恭喜。
阿誉:走一个?
萧山:干。(碰杯)
(两人一饮而尽)
阿誉:你呢?打算做什么去?
萧山:去广东。
阿誉:这么远...
萧山:嗯,我一个姑母在那边。
阿誉:人生地不熟的,日本人都打过来了,你身体又弱...
萧山:阿誉。我的病已经好了。
阿誉:(局促)哦...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阿誉:萧山,真的非走不可吗?
萧山:(又喝了一杯 轻轻叹了口气)...非走不可。
[ BGM2 ]
(两人都已经有些酒意,但依然清醒)
阿誉:你想走,我也拦不住你...(边说边指)桂花、知己、饯别酒,就差一轮清月了。萧山,作首诗吧。就像李白杜甫王昌龄那样的离别诗。
萧山:没有明月,终究是少了几分意境。
阿誉:要不,作白话诗也行阿。作得好了,咱们给《文汇报》投稿去!(故意耍赖)不拘什么诗,反正你得作一首,我可好久没听你的诗了。
萧山:(看着他 认真说)阿誉,我做不了诗了。
(场面一静)
(良久,阿誉才从喉咙里 找到自己略带沙哑的声音)
阿誉:那,小说、杂文、戏剧呢?
萧山:...先放一放吧。
阿誉:诗不写了,工作辞了,房子也退了。萧山,你是不是打算,从此去了广东,就再也不见我,再也不联系我了?
萧山:(没说话)
阿誉:这么多年的朋友,就,就这样 完了?
萧山:...完了。
阿誉:(放下酒杯 深吸了一口气)...你总得让我知道,是从哪一天,哪一件事,哪一个误会完了的。
萧山:不是误会。阿誉,你心知肚明。
阿誉: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萧山:...你背叛了我们的初心,你与阴谋小人为伍!
阿誉:萧山,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总有些事情需要妥协...
萧山:不妥协又能怎样呢?
阿誉:(一愣)
萧山:只不过会失去一些“朋友”而已,只不过会少赚一些钱而已。(冷笑)我忘了,你最喜欢热闹了,你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你的朋友,而这些朋友会全部变成你的人脉,给你带来你最渴望的、咬牙切齿也不肯放手的——名誉、钱财!
阿誉:这不对吗?我爱钱,错了吗?我爱钱爱得光明正大!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抬脚动步吃喝拉撒都需要钱,没钱能活得下去吗?但我可以拍着胸膛说一句,我就算再怎么爱钱,也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朋友!
萧山:(立刻接话)与抄袭者合作你对得起我吗?!
阿誉:谁是抄袭者?人家怎么抄你了?
萧山:同样题材同样风格,连人物角色和人物关系也是相似的,这不奇怪吗?
阿誉:总不能你写了这个题材就不让别人写了。
萧山:阿誉!你也是上过学受过教育的,你也是文学系里旁听过的,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阿誉:(一顿 嘴硬)...我看不出来。
萧山:那我现在就把两篇文章找出来让你看看!
阿誉:我,我喝了酒,眼睛花了。
萧山:眼花了?好,好!(颤声)为了避免浪费你誉大商人的时间,我只把两篇文章结尾部分的相似之处,背给你听。
阿誉:(撇过头去 闭上了眼睛)
萧山:我的文章,在他之前发表。比他早两个月。结尾部分,我写刑场,他也写刑场,我让人物独白,他也让人物独白,我描写天气,他也写天气,我写刑场下人群的声音,他也写刑场下(被打断)人群的声音...
阿誉:(打断)别说了!(哀求)...萧山,别说了。
萧山:(郑重 声如金玉)阿誉,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阿誉:(闷头喝了一口酒)这能说明什么呢?人家又不是逐字逐句抄你的...
萧山:错了就是错了。
阿誉:错了就是错了... 呵呵,萧山,你做得就很对吗?你这个人啊...
阿誉:恃、才、傲、物!
萧山:我承认。
阿誉:你有什么可傲的啊?萧山,你瞧瞧你现在,你疏远了那些朋友,把自己混成什么鬼样子了!
萧山:我逼着他们站队了吗?我逼着他们在我与那个抄袭者之间做出选择了吗?
阿誉:是,你没有逼迫任何人!你只是自己选择不跟他们来往了而已!萧山,我真不明白。天下文章一大抄,中国有那么多字,你也写,他也写,百花齐放不好吗?又不是他写了,你就没得写了。明明大家都是朋友...
萧山:不是朋友。
阿誉:(一顿)
萧山:我也不后悔。
阿誉:好,好...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眼睛里容不得一丁点脏的臭的...(越说越哽咽)萧山,你有没有想过,人活在世上靠的就是一点缘分,指不定什么时候,这点缘分就没了。战争,灾荒,疾病,意外,人的命就像烧了半截的蜡烛一样,风一吹就灭了。咱俩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珍惜还来不及,结果你说掰就掰了,这到底是凭什么啊!
萧山:(喝了一杯酒 也慢慢红了眼眶 情绪上涌)
萧山:......那段时间,生着病,我总在想。我在想,我是不是一个特别糟糕的人,才会遇到这种事。
阿誉:萧山...
萧山:你听我说完。(又倒了一杯 拿在手里 不喝)
萧山:我知道,这事在你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人有脑子,有手,就能写,就能创作。我也渐渐地看开了。可是...可是我没想到,是你,阿誉,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成了第一个往我心上捅刀子的人。我每天夜里都忍不住要哭,要想,是不是那个人的文章写得比我的好?是不是他比我更友善更厉害更讨人喜欢?是不是我们俩的情谊,就真的...比不过钱财,比不过新人...
阿誉:......所以你没有逼迫任何人做出选择,因为你害怕,被偏爱的...不是你。
萧山:阿誉,我的心太小了,装不下了。
阿誉:我明白了...(掩面)对不起... 萧山... 对不起...
萧山:(仰头喝尽 整理情绪)...能把这番话说出来,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阿誉:(只余悲意)
萧山:这酒还剩一点,别浪费了,喝完吧。
阿誉:(摆了摆手)
萧山:别这样,阿誉。都过去了。
阿誉:(别过头去缓了缓 再回头 眼眶鼻子都红了 已经看不出哭过)
萧山:(倒两杯酒)最后一点啦。
阿誉:萧山,你真的不再写诗了?
萧山:也许吧。
阿誉:(坚持)不写诗,读诗也行。阿根廷那边有个叫博尔赫斯的诗人出了诗集,我背一段给你听听...
萧山:阿誉! ...你留不住我的。
阿誉:(沉默)...好吧,那咱们 不提这个了。
阿誉:(拿起一杯酒 艰难开口)...同走过一段路,就算如今分道扬镳,也是幸事。
萧山: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阿誉:(饮尽)
萧山:(饮尽)
萧山:时候不早啦,我行李还没收拾完,就不留你了。
阿誉:好,好。那...我走了。
萧山:不送。
阿誉:(起身 没站稳)
萧山:(扶了一把)诶 没事吧?
阿誉:没事没事,就是眼花了。
萧山:嗯。
阿誉:我走了。广东路远,又是南方,你...多保重。
萧山:保重。
(阿誉离开,走出门外)
阿誉:(喃喃)怎么就眼花了呢?
阿誉:...怎么就,眼花了呢?
END
注释: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阿根廷诗人,阿誉没机会背出来的诗,是博尔赫斯在1934年写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感谢慎为*